穿过前厅,经过一段长长的走廊,从月圆的拱门里过去,转眼就是相府的后花园。
昨夜刚刚下过一阵雨,园子里依然湿漉漉的。深深吸一口气,满满的繁花芬芳。这样的天气,温暖而不炎热,最是草木茂盛的好时光。柳树新绿,桃花将红,乱花渐欲迷人眼。空气,阳光,树木,清透纯净。枝头上偶尔散落着雨打的残花,看在眼里也是妙不可言。
皇姐领了我们进去,远远地指了假山上的一座凉亭,侧头对子放说:“我去厨房催催,就不妨碍你们两个说话了!”也不顾我杀鸡抹脖子地跟她使眼色,径直抱着孩子沿原路返回。
她一走。立刻就有相府的侍女上来,说是有绣活讨教素弦和纹箫,生拉硬拽地拖了两个丫头下去。
我说皇姐一向沉稳,怎么今天净说一些不着五六的话,原来是早有预谋。
“我们。。。”子放突兀地开口,冲我笑了一下,无奈地摇头。
快到中午时分,阳光刺得人眼睛微微酸痛。周围一片寂静,眼前的园景映在一片明晃晃的光晕里,漂亮得有些失真。
跟着子放上了亭子,各自捡了就近的石凳坐下,然后就是久久的沉默。
远处廊下的春花一片绚烂,因了三月里的阳光,送来阵阵氤氲的淡香。时间从此静谧,天上人间莫辨,不知今夕何年。
我侧过身看他一眼,发现他的局促并不比我好多少。于是深吸一口气,放心地低了头,专注地想着自己的心事。
这就是我的家族中公认的一份婚姻。他一选为驸马,父皇就任命他作了御林军的统领,转身又将那块象征着天朝无上权力的龙形令给了我。生怕将来有谁会让我受委屈。不可否认,父皇为着自己心爱的小女儿,作好了一个帝王能做到的一切。体贴安排,用心良苦。
但是这些年我一直无法接受这个人的感情,同时面对他温和的笑脸,似乎也始终不能鼓起勇气坚定地拒绝。
有时候,女人对男人的感情很矛盾。明明不是心仪,却也会有一种爱惜,融合了母爱的心疼。像是初春的晚风扰乱发丝,明知烦恼,却不忍拂去这一丝纠葛,索性在手指间缠绕得紧致温热,转瞬即逝。好像爱情,又与爱情无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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