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蓦地一挑眉,微微侧头看了一下身后。我这才注意到,鸾轿的周围乌泱泱地立着一众人马,已是被西北军团团包围了。原来,他是有备而来。
我淡扫一眼他身后的众人,走下轿来,不由得嗤笑出声:“怎么,摄政王带领的这一众将士,沙场驰骋,出生入死,现在只沦落到为了你来抢亲么?”
“还是西北军真的目无法纪,连当朝公主的鸾轿都敢劫持,根本就没将天朝皇室放在眼里?”我收起嗤笑,冷冷直视着他身后的几个副将,声音陡然高亢,一字一句说得极慢极重。
萧别一手把持内外政务这已经不是什么秘密,只是只要我大哥还在皇位一天,大家就都得顾忌这种表面的威仪。公然藐视皇室,这个罪名还没有谁担当得起。
似乎没有想到我会如此,几个副将纷纷对视一眼,有片刻的震撼,本来还咄咄相逼的神情一时间也缓和了不少,隐隐竟似有一丝退意。
“上阳公主果然好气魄!”萧别哈哈大笑,看我一眼,撇过头去向着身后的将士:“既然公主说到了法纪,说到皇室,那我倒想问问,先帝后薨逝不过一年,为人子女却在此刻婚嫁,如此有违孝道,公主就不怕上行下效,教坏臣民么?”
“难道堂堂天朝公主,连‘丁忧’都不知道吗?”
他的声音一落,我立刻怔了一下。
按祖例,父母死后,子女按礼须持丧三年,其间不得行婚嫁之事,不预吉庆之典,任官者并须离职,称“丁忧”。但皇家历来没有严格恪守此制,只是在宫中服孝三月,另择一个亲任宫人代替自己到皇陵守孝即可,届满一年之期,即可婚娶。
如今,他拿这“丁忧”说事,虽是莫须有,却也的确不容反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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