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让道:“那也未必,这毛一褪,乌鸦和凤凰同类,一个头管什么用。”
金亭瞪他一眼,道:“不说头了,怎的连爪子也没了?”
薛让道:“这爪子火上一燎就与枯柴相似,吃不了。”
金亭心中不快,语气也刻薄起来:“你这人好没见识,烧鸡不好好拔毛,倒把鸡心鸡头鸡爪全扔了,没见识!”
薛让却突然恼了,道:“我有没有见识,与你无关,本也没人请你吃,你请回罢。”
金亭平素与人相处,哪个不让着她三分?更不会有人吃她多说两句就恼的。她见薛让突然脸上变色,吓了一大跳,直觉得莫名其妙,讪讪的说不出话来,却也不走。
两人默不作声地守着那山鸡,过得一时便有香味飘出来,薛让拿了些油盐来调味,香味就更浓了nAd2(
须臾,火候足了,薛让将山鸡从火上取了下来。金亭见状,坐不住了,试探地挪到薛让身边,见他不赶自己,就亲亲热热地挨着他坐了,道:“给我撕个翅膀。”
薛让当真给她撕了一个。
金亭欢天喜地地接过,咬了一口,也不觉得有多少滋味,因吃过午饭,咬了两口便吃不下了,偷偷将翅膀放到一边。她见自己的腿挨着薛让的,忍不住用指甲弹了弹他的膝盖,又偷眼将他上下打量了一遍,只觉他的手臂和小腿最是矫健非凡。她偷偷碰了碰他的肩膀,又羡慕地摸了摸他的小腿肚,道:“你生得真好,从头到脚都好,又这么能干。”
“是吗?”
“那当然,”金亭比划着道,“你一跳就那么远,一蹦就那么高,我可羡慕了。”
“这不难,你若真心羡慕,我可以教你。”
金亭摇头道:“才不想学,多辛苦。我是替我哥羡慕,连我哥的本事都及你不上。”
薛让忽然脸色一变,道:“你哥自然就是薛谦了。”
金亭直点头,道:“是呀!”
谁知此话一出口,薛让突地站起身,几脚踢灭了火,冷冰冰说道:“你快回去罢。”
金亭一惊,傻愣愣地站起来,问道:“怎么啦?”
薛让道:“这是我的地方,不许你待了。”说着径自进了屋,“砰”一下关上了门。金亭不及细想,心头的火已冒起三丈高,张口便叫:“你个破地方,有什么了不起,谁想待啦?教你一个人待在这儿,鬼捉了你去!”
一喊完,转身便走,走出两步,暗自寻思:该先问问清楚他为什么突然生气呀!她意欲回去找薛让,却又转念道:我走都走了,如何能再回头?这人八成脑子不好,说变脸就变脸,十足讨厌鬼!
这般骂骂咧咧地走过一段路,突然想起一事,不由得“哎哟”一声叫出来,暗想:前面有条大山沟呢,没那讨厌鬼背我,我怎么过得去?
正思量对策,忽然又看见那棵筑着鸟窝的竹子,她便赌气道:那讨厌鬼不给我掏鸟窝,我偏掏了它nAd3(
金亭见过其他孩子爬树掏鸟窝,便提起裙子,学着样儿往上爬。不承想她颇有爬竹竿的天分,三下两下就爬了大半。无奈鸟窝太高,金亭有些气力不济,但见鸟窝也只在一臂之遥了,不肯就此罢休,硬着头皮往上爬。不料竹子承重,弯了下来。她这才慌了,难上难下,本来还骑在竹子上面,突然身子旋转,垂挂到竹子下面去了,两只脚也勾不住。
金亭自知大难临头,唯有盼那讨厌鬼来救,刚叫得一声“快来”,力气便松了,惊叫着掉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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