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岩臆想多日的结果没有发生,一切还是风平浪静。马耀武回校了,第一件事就是约方岩到操场。方岩答应了,他不知马耀武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方岩拿出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架子,随你,你说上哪咱上哪。
操场里几排威武的泡桐树傲然屹立,枝头一簇簇形如喇叭、粉中透紫的桐花争奇斗艳,如烟似霞,像飘动着的片片轻云,微风吹过,空气中便有阵阵桐花清香。有三三两两的学生在那儿读书、散步,方岩和马耀武漫无目的地走着,白色的黄|色的蝴蝶伏在不知名地野花上,轻捷地舞着。
“你想怎样,说吧!”方岩打破沉静。
马耀武抬起一根手指,抚抚鼻子,狠狠地咳嗽了一声:“说真心话,我不想毁你前程,那样不叫哥们,咱俩的事咱俩结。”
“说吧,咋个结法?”
“郝莉注定是我的,你信不信?以后你离她远远的,不要掺和进来,就这么简单。”马耀武不容置疑地说。
“我们是同桌,同学之间正常的交往。”方岩辩解道。
“男女之间有正常的友情?你是柳下惠?还是太监?”马耀武像个审判长,口气强硬地反诘。
“你… …”方岩的心倏地一紧,他觉得自己固守的东西被触动了,内心在激烈地碰撞。
方岩回到教室,郝莉正在那儿作写意画,见他进来,仍若无其事地涂色。方岩转身想走,郝莉停下,抬眼问他:“到哪儿去了,马耀武找你干啥?”
“没事!”方岩不耐烦地说。
“没事找你干啥?瞧你那窝囊样!”郝莉生气了,赌气扭头又去涂画,不再理他。
方岩觉得有一种东西在他体内撕裂开来,自己在慢慢地支离破碎。
很长一段时间,马耀武都没有找过方岩,他搞不清马耀武又在作什么祟,但他反而更坚决了:爱情本是月老系,人的命天注定,胡思乱想也没用,一切顺其自然最好。
他开始有意无意地和郝莉拉近关系了,他喜欢怔怔地看她,细细地欣赏她。此时方岩最盼望的是北风呼啸、纷纷飘雪的季节。郝莉最怕冷,方岩就会以给她暖手为名,用他那双农家孩子特有的粗壮的手,有意去握郝莉那嫩藕般的小手,那小手细软滑腻,像条小鱼,柔若无骨而充满活力,那细腻温润的感觉直渗入全身肢节。
青玉河畔,他们的身影渐次增多。有时方岩约郝莉,有时便是郝莉约方岩。傍晚时分,夕阳金灿灿地照着,河草绿油油地长着,水鸟自由自在地飞着,顽皮的风儿在他们中间来回穿梭,舒爽而惬意。到了这里,他们就忘记了一切,忘记了烦恼,投进快乐的二人世界。手和手终于毫不顾忌地牵在了一起,心和心也拉得更近了。郝莉再给他菜票馍票,方岩也理所当然地接受了。
“毕业后,你的理想是什么?”郝莉问。
“师范毕业,能干什么?当然是做太阳底下最光辉的职业了!”
“你的文采这么好,怎么没想到去当记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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