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觉得很怪,现在关于我的传闻,无非是我平淡无奇的背景,我麻雀变凤凰的故事,还有湮龙死后我得到的庞大的遗产,都不是什么好的新闻,为什么他会感兴趣?
我于是又谦虚道:“有趣的事情,总是给别人当笑料罢了。”
旁边的湮明忽然说话:“不是笑料,但无非就是原来的那些琐事罢了。”
我是实在不知道湮明这个时候Сhā话进来是为了什么,谁知路枫却放下手中的刀叉,看着湮明,说:“想不到原来什么琐事都不过问的湮总,居然对自己继母的这些琐事这么了解。”
湮明听了这话,皮面上居然笑了一笑,说:“想知道,自然就知道了。”平平淡淡,完全听不出语气。
湮婷婷可能没有料到湮明会这样说话,或者是觉得这个饭局气场不对,于是说:“路总,我和我弟先失陪一下。”然后对着湮明使眼色。
可是坐在对面的这位大公子却纹丝不动。
我终于有些坐不住,于是说自己要去上卫生间,起身逃离现场。
可是刚走到走廊,就听到身后的脚步声,那人两下追到我,抓着我的手臂,把我拦下。哎,我叹口气,不说我也知道这个人是谁。
在他说话之前,我赶紧解释:“董事长,我对今天的事情真的是一点也不知道,所以也完全不知道见面的那个人会是路娜的哥哥。”
想想,湮明也应该觉得生气。他本来就对路娜是自己的未婚妻这件事十分不满了,而且也一天到晚躲着路娜。现在湮婷婷居然又要撮合路娜的哥哥和我,如果这件事成了,他肯定想不见路娜也难啊。
湮明开始人还走在我后面,现在却一把拉着我,把我拉到走廊的一角,和我面对面站着。
厚厚的幕帘可以刚好把我们遮住。
这还要真的感谢这里富丽堂皇的设计,古罗马宫殿华贵风,幕帷是一层又一层,再加上光线昏暗,完全可以当作是个密室构造。
我看着湮明,记起几天前他那番告白,忽然觉得我和他这样面对面站着有些不妥当,想要睁开他的手,却挣扎不开。
他的眼神在这种昏暗的灯下居然一闪一闪的:“不管你怎么想,路枫那人你离他远一点。”
我有些困惑,也没问为什么,只是问出了这几天的疑惑:“湮明,我的事情,不需要你老这么提醒我吧。”
湮明看着我,现在的眼神不仅闪烁还带着炙热。
他的声音很缓慢,热气在我的脸庞,让我觉得有一丝颤抖。我想推开他,却推不动。
他说:“天妩,你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在他的注目下,声音居然有些颤抖:“我,我怎么了?”
他又轻轻地问:“天妩,那个人是谁?”
我惊讶地看着他,问:“哪个人?”
湮明说:“天妩,你在墨洛克的时候,醉酒那天晚上一直在喊一个人的名字。你不要告诉我,你不知道你喊的那个人是谁?”
那个人,那个人。
我头脑有些混乱,忽然觉得愤怒,为什么我要被自己的继子逼在墙角问这样的问题?
于是我口气有些硬:“我凭什么要告诉你?”
我抬头和湮明对视,昏暗的光线让我觉得他异常危险。我想往后退,却没有了退路。身体被他往前一拉,在我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嘴唇就被附上。
湮明力气很大,我根本就挣扎不了。他的动作有些粗暴,吻却十分温柔。
他松开我的时候,我的脚居然有些发软,好半天才缓过神来,记起来要扇他一个巴掌,可手却被他一把抓住。
我捂着嘴唇, 动了动手,想挣扎开他的钳制,可是手却被他压得死紧。
我看着湮明,不知怎么的,想着想着,眼眶忽然涌出了泪水。
也许是情绪过于激动,再加上哭泣,我的声音有些激动。
我说:“湮明,你听好,那个人叫做穆塔,他在我心里驻了很多年,没有人能够替代。”
说完这话,我觉得湮明抓着我的手忽然一松,他的眼神有些黯淡。
我的眼泪依然没有停。
湮明沉默了很久,最后用手轻轻扶了扶我,说:“天妩,我现在送你回去。别哭了,把妆都哭花了。”
24
24、番外 西藏 ...
湮明现在还偶尔会回想二十多年前在西藏生活过的日子。
自从五岁的时候离开那里之后,他再也没有回去过。可是,即使他那么小,连大脑发育都不太完全,也仍然对那时的生活记忆犹新。
很多时候湮明都发现,自己的记忆力比一般的人都好出太多。自己从小经历的事情,很多他都可以一个细节都不落下的想起来。
他就出生在布达拉宫边上。那时候,布达拉宫周边还没有像现在一样比较繁华的商业圈,都是藏民或者汉人的平房。
湮明就出生在那样一间有些破旧的平房的里面。
湮明自己觉得不是超乎世界的神童,所以他真正有记忆,是在自己三岁的时候。那时候他隐约觉得自己的家庭有一些奇怪。他没有父亲,别的孩子都有父亲,可他没有。
他问过妈妈自己的父亲,可是妈妈却告诉他他的父亲已经去世。而且每次问这些话的时候,他的母亲就会露出比较失落的表情。从那以后,尽管只有三岁,湮明也知道很多事情是不能够这么直接的问的。他不愿意母亲伤心。
湮明其实很喜欢西藏。那里有着湛蓝的天空,大片大片的绿地,还有最虔诚的佛教徒。
湮明的母亲也是一个很虔诚的佛教徒,但是她不会五体投地地从遥远的山区一直跪拜到布达拉宫或者大昭寺。她只是每个周末去大昭寺为湮明祈福,希望湮明可以永远平安,遇到万事都逢凶化吉。
湮明那时候也很会和母亲一起去大昭寺跪拜着,每次去到那座纯金打造的释迦摩尼的等身像的仿佛前的时候,母亲总是让湮明自己进去拜,自己却跪在外面。
湮明问母亲为什么要这样,那时候母亲总是会说,在赎罪,为自己赎罪。
那座释迦摩尼的纯金等身像据说世界上就三座。一座在佛教的发源国印度,一座在搬运途中沉到了海底,还有这一座,就是现在在大昭寺的这个。这是所有藏传佛教徒的圣物。
那个立着这座等身像的房间里金碧辉煌,任何东西都要纯金打造。佛像上面,镶着无数的宝石。其中一颗宝石据说是大象脑髓里的珍珠,价值连城。
每一个跪拜的人都要顺时针的转圈,在东南西北的四个方位各五体投地的拜一次。那时候,母亲总是跪在外面,要湮明去房间里老老实实地按规矩祭拜,等湮明出来。
一直以来,湮明真的不明白为什么母亲会说自己在赎罪,也不知道为什么母亲不愿意靠近那个等身像瞻仰。
湮明和母亲搬过很多次家。
西藏不是一个适合生活的地方,海拔太高,空气过于稀薄,对人的心脏很是不好。而且,湮明的母亲有心脏病,偶尔走得久了,就会全身不舒服。
最后他们住的地方是在林芝。虽然海拔也有三千多米,可是由于绿树环绕,氧气也比较充足。可是,林芝的气候却异常的寒冷,即使是七八月的天气,晚上睡觉也必须盖棉被。
湮明五岁的时候,母亲的心脏病加重。小小的湮明曾经几次想劝母亲要搬离西藏,可是,母亲却一直不同意,而且,湮明也怕路途太远,母亲受不了。
湮明那时候,也从来不明白,为什么母亲明明知道自己有心脏病,却仍然到西藏这种最不适合心脏病人居住的地方生活。
湮明记得自己第一次见到舅舅是在自己五岁多的时候。那时候他和朋友玩的回家,忽然发现家里多出了一个男人。
他跑过去拦在母亲面前,怕这个男人会对他母亲作出什么事情来。因为母亲一直都很漂亮,原来会发生这种事情。
可是卧病在床的母亲却阻止了湮明,她告诉湮明,这是她的哥哥,他的舅舅。
之后,舅舅就呆在了那里,照顾着自己和母亲。
湮明记得那是一天晚上,自己睡不着,起来,却听见母亲的房间有声音。他走过去,本来想开门,却听见了舅舅和母亲的对话。
母亲的声音很虚弱:“你带着湮明走吧。”
舅舅回答:“你呢?你不走?”
母亲又说:“我走不了了。”
舅舅那边没了声音,好久,传出低低的哭泣。
母亲虚弱地说:“如果你们太辛苦,就带孩子去见他吧。”
湮明不知道母亲说的他是谁。
舅舅还没有回答,湮明就闯了进去,紧紧地抱着母亲:“妈,我不要离开你。”
母亲躺在床上,伸手拍了拍湮明的背,再也没说什么,只是微微地叹了一口气。
可是后来湮明还是离开了西藏。
那次舅舅到来不久,母亲便因为心脏病突发去世了。
那一天是七月份,林芝却阴森寒冷得吓人。
那一天母亲很高兴,湮明也是很久以后来才想到那可能是回光返照。
母亲很兴奋地拉着自己,跟自己说着他的父亲,说他是一个多了不起的人,兴奋的话题却说的有些伤感。
最后,母亲在湮明耳边说,要湮明不要憎恨他。
然后仿佛是一瞬间,母亲动不了了。湮明着急地去找医生,医生说要紧急手术。当时舅舅不在,是湮明在那份手术同意书上签的字。
签字的时候湮明手不停地颤抖。签完字,湮明把笔一扔,全身虚脱了一般。
那一天在医院,湮明和舅舅等在手术室外,从晚上一直到天明,等了整整八个小时,等来的却是母亲的死讯。
之后舅舅说,要是能早去大城市的医院就好了。
大城市里,什么条件都好一些,可是母亲却不愿意。
湮明不记得自己哭了多少个晚上。
原来自己与别人打架受伤,母亲总是对自己说,男孩子绝对不要流眼泪。以后,湮明也没有流过眼泪。
可是,现在,一想到以后再也见不到母亲,湮明的眼泪就没有停过。以后那么多年,记忆这么好的湮明也不记得自己再有这么难过的时候。
之后有个小小的葬礼,那一整天,湮明都不想离开母亲一步。
因为是佛教徒的葬礼,母亲的遗体最后火化。
到了火葬场,湮明看着母亲的遗体从龛棺中抬出,作为规范姿态的捆绳系数解开,连龛棺一起搁在已架好的柴堆上。
佛教认为尸与棺都得面向西方,这表达了佛门信徒对佛的厚望和对西天极乐世界的向往。母亲的遗体就是按照这样的规矩摆放,接着遗体、棺木上浇浓浓的酥油汁,随之点燃了柴火。
火化过程中,诵经超度僧人要抬高嗓门放声诵经,湮明也要随自己懂得的超度经文高声念诵这一经文。
巨大的诵读声浪遮住了松柏柴火的劈啪燃烧声,把祭祀亡灵的葬礼推向了□。
那一天本来应该寒冷潮湿,可是在整个火葬过程中,火却异常地旺盛,一燃到底,尸体净尽,尸体化成白灰。
僧侣们说,这是吉兆,证明此人生前是善多恶少,会受到佛祖保佑。
第二天湮明和舅舅吧母亲的骨灰带到高山上随风飘撒,撒进江河让流水带向远方。
然后,他们也没有停留。
湮明就被舅舅带到了北京,舅舅生活的地方。
那一年湮明进了小学。
小学老师曾经几次找过舅舅谈话,说湮明这个孩子很是懂事,很是聪明,可是就是平时话太少,朋友也少。
舅舅找过湮明问过几次,可是湮明就是不愿意跟别人说话。
湮明的记忆中,自己在六年小学的时间,和同学说过的话,可能也不过十句。
舅舅不是个很富裕的人。在小学快毕业的时候,舅舅带湮明见了一个人。
也是在那个时候,湮明才知道,自己有一个父亲,而且自己的这个父亲还活在这个世界上。
湮明当时有一个继母,那个继母是父亲的第三个妻子。
湮明的父亲是一个很儒雅的男人,他见了湮明很是高兴。
当时湮明都不知道为什么那个男人不用任何亲子证明就认定自己是他的儿子。
后来那个男人让湮明去读了当地最好的私立中学,给了湮明别人羡慕的所有生活条件。
湮明知道,现在的生活跟他在西藏的日子是天差地别,可是,他却不喜欢这样的生活,也从来不愿意叫那个人一声父亲。
后来,只有十二岁的湮明非常成熟地和父亲商量,他想出国。
他想离开这个地方,离开这个所谓的父亲,去遥远的地方看看。
那个男人居然同意了他的想法。
于是,湮明在自己初中的时候,就踏上了欧洲。
之后,那么多年,湮明在外面一直地漂泊,去过世界上很多地方,却再也没有回到过西藏,回到那有他所有有关母亲记忆的地方。
25
25、原因 ...
那天相亲哭花了妆之后,湮明直接把我带离了饭店。
我不知道我是怎么回到家的,只知道有人,把我带到了房间。
我满脸丑丑的,妆也没有卸,就倒在床上不想起来。
可是没多久,湮婷婷就追了回来,她二话没说地把睡意朦胧的我从床上拖起来。
“天妩,你和湮明怎么回事?”湮婷婷虽然平时大大咧咧,但是还是明察秋毫。
可我实在不好说说明,只是回答:“也许是我最近工作太不努力,惹大公子生气了。”
湮婷婷做到我旁边:“他一天到晚霸着你,还说你不努力?”
然后又说:“这回路枫那边可是弄得不高兴,不过没事。过几天还有一个好人选,行了,千万别再告诉我那个弟弟,你就请个假,早点下班,在老地方见。”
我有些无奈:“婷婷,我可不可以不去阿?”
婷婷看着我,然后给我一个温和的微笑:“天妩,听好了,在你嫁出去之前,你就好好准备一周三次的相亲活动吧。”
湮婷婷走了之后,我一个人愣愣地坐在床上,脑袋依然有些混乱。
刚才我好像被我的继子强吻了,然后,我鬼使神差的说出了那个人的名字。
我叹了一口气,仰面躺在床上,却再也睡不着。
头儿是个说话算话的人。
他后来真的带我找过我的朋友。
在我擅自离开绿洲的那件事情过去不久,伤也好的差不多的时候,他带着我,开车穿越过广阔的撒哈拉沙漠。
刚开始的时候,我并不知道他要带我去哪里。我以为,他也许心情不好,需要一个人陪他开车散心。
开了很久之后,车忽然停了,他递给我一个水壶,让我喝水。
我却摇了摇头,依然觉得无精打采。
他忽然略带蛮横地用手抬起我的头,对我说:“你如果不自己喝,我就想尽一切办法把水从你口中灌进去。”
我狠狠地甩了甩头,想挣脱他的钳制,可是,他却真的说到做到,粗暴地把水灌进了我的口中。看我终于把水吞了下去,他才放开了手,说:“今天你可要打足十二分精神来找人,可不要中途中暑昏过去了。”
我听了,愣了一会,然后大大地震惊:“你是要带我找利塔?”
他没有看我,回答:“我们这一路会一直到你志愿者的地方,只有一天时间往返,路上你要好好看清楚了。”
我惊讶的说不出话来。他真的是要带我去找利塔!
“你今天没有事情吗?”我记得他平时白天都挺忙的。
他依然没有看我,抿了一口水,摇摇头说:“艾玛丽,你的心结,总要一个时间解开的。”
他说这话的时候,声音很柔和。
我轻轻地问:“到了那里,你不怕我逃走?”
他看着我,缓缓地说:“艾玛丽,当初你救我的时候,就不怕我活了之后杀了你?”
我转头看着他,那时候正好正午,阳光把他的皮肤晒得如黄金一般的闪亮。
我的心忽然动了好大的几下。
很多时候我都问自己,哪个才是最真的他?冷漠的他,野蛮的他,强势的他,残酷的他,或是现在这个愿意陪我,开车一千多英里的他?
到了尼日尔的马腊迪地区的志愿者村庄门口,头儿把车停下,转头对我说:“你去问吧,我在这里等你。”
我飞快地下车,问他:“你不和我一起?”
他沉默了一会,那双琥珀色的眼眸深深地看着我。
我不知道我们这样对望了多久,他终于说话,语气居然有些沉重:“艾玛丽,快去吧,我在这里等你。”
我点点头,没有多想,转身离开。
后来我还是没有找到利达。
一个同是负责志愿者后勤工作的男孩告诉我,利达没有再回过这个地方,他们又找了另外一个人代替他。
其实,我的心里也早就知道答案,但是听到了真真正正的事实,我还是那样的难过。
当我走出志愿者村庄,看到头儿靠在车上等我。
我站在他面前,忽然有一阵虚脱。他伸手轻轻地搂着我颤抖的身体,让我不至于滑下。
他仿佛从来就知道结果。
他说:“艾玛丽,这不能怪你,任何人在沙漠中都是弱小的。我们永远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葬身在这个地方。”
回去的那个晚上,我想自己的伤口也好得差不多了,便收拾东西,回到自己原来的房间。由于今天太累,我一回房间就倒头大睡。
晚上,我还在睡眠中的时候,忽然被一阵声音所弄醒,可是自己还是昏昏沉沉。
忽然,有个人在我耳边轻柔低语:“艾玛丽,我带你去我的地方。”
接着,我就被人打横抱起。我也终于清醒了,一睁眼就望进了那双琥珀色的眼睛,中间有着许多笑意。
我忘记了挣扎,被他抱到他的房间之后,我才猛然记起要问:“怎么要我来你这里?”
头儿轻柔地把我放在床上,说:“艾玛丽,你是我的人。而且,你都单独在我的帐篷里待了这么久,别人不可能不误会的。”
“误会什……”我刚一说出话就明白了他的意思,连忙收口,说:“我不是你的人。你不可以把我永远的困在这里。”
他看着我,说:“艾玛丽,你就这么不希望呆在我的身边?”
我说:“你为什么总要让我在你的身边?”
他微微一笑,说:“艾玛丽,你说怪不怪,我们认识也不过几个月时间,但是我们却这样彼此相信。 我救了你,你救了我。你几次可以逃离,却还是留在我的身边。”
我看着他,那时候他眼神有些蛊惑。他的话,勾起了我记忆的许多片断。
很多时候,我自己都想不明白,为什么那么多的机会逃走,我还是留在了他的身边。
他说:“艾玛丽,今天也是我给自己的一个赌博。你如果躲过我,留在志愿者村庄,我就放你走;你如果依然回来找我,就不要再离开我了。”
他低下头,在我耳边说:“艾玛丽,就待在我身边吧。”
我心跳如雷,一时间忘了回答。
他以为我没有听明白,又轻轻地说了一遍:“艾玛丽,我希望你就这样一直呆在我的身边。”
我总算找回了自己的声音,努力控制得从容不迫,却不想说了一句没头没脑的话:“我什么都不了解你。”
他起身,很认真地看着我,在我耳边说:“艾玛丽,我告诉你:我叫做穆罕默德.亚细亚.穆塔.我生在墨洛克,十一岁的时候离开那里,之后一直待在非洲。
我在南非受过军人的训练,在中非的草原部落待过两年,还经历过惨无人道的非洲国家内战和部落之间的战争。”
我听着,忽然想到那次救他时看到他身上深深浅浅数不清的伤痕,觉得有些心悸。
他见我没有说话,又接着说:“我喜欢很多东西。我喜欢非洲,喜欢黄金,喜欢钻石,喜欢好的车子,喜欢冒险,喜欢好的武器。但是,我现在,最喜欢你。”
我又愣愣地问:“我们见面才多久,为什么你会喜欢我?”
他看着我,仿佛有些无奈:“艾玛丽,什么事情,你都一定要想一个原因吗?”
他说:“很多事情,是没有原因可以寻找的。”
其实,我并不是什么事情都要求一个原因的。
穆塔,这么多年,也只有你的事情,我希望知道那前因后果。
我睁开眼睛,忽然觉得伤感。
为什么,总是这样?本来应该是那么开心的情景,却让我觉得悲伤?
作者有话要说:最近期末考,更新慢了,请原谅~~
26
26、展览 ...
相亲之后的那天早上醒来,我赖在床上很久才爬起来,确定湮明已经不在之后,才慢慢溜达到客厅吃饭。
说实话,我实在不知道怎么面对湮明。
我跟湮明肯定不可能,但是,我要怎么才能把我的想法不至于很伤人的传达给湮明呢?
一个早餐的冥思苦想的结果是,我必须和湮明好好地谈清楚,趁他还没有陷进去的时候让他打消这念头。而做到这个,必须先知己知彼。
要了解湮明,当然从自称和湮明青梅竹马的钟家亦开始了。
于是第二天下了班,我便主动找上了钟家亦。
钟家亦听了我的各人陈述之后,似笑非笑地看着我,说:“怎么?想打听湮明的事情,好事要成了?”
我只能摇头,要他别管太多,告诉我一些湮明的情况就好。
钟家亦眼神一挑,我会意,找了一个极其安静却极其奢华的完全符合钟家亦品味的场所,开始了我的倾听工作。
钟家亦也很够意思,开始有条不紊地说起湮明原来的事情。
说实话,今天提早下班,从下午五点到晚上十点,我都在听着钟家亦的详细陈述。
虽然他讲的趣味横生,生动具体,但是一连五个小时的诉说也让我大脑在后面都快陷入了昏睡之中,但是,重点我可一样也没有拉下。
首先是湮明的学术经历,他小学毕业被湮龙找到之后,中学没读多久,就被送到了欧洲读书,一待就是五年。这五年,他好像是在各国留学,玩过了欧洲基本上的所有国家。
接着湮明又去了美国,在那里一呆就待到最近几个月前。这期间,他基本上没有回过国内。还有呢,就是湮明的冒险旅程,在康奈尔读书的时候,湮明就利用假期,基本上跑遍了世界各地,就连非洲和南美洲,他都去过不下一次。
最后,也就是最重点地,湮大帅哥的感情路程,用一句话概括,可谓是桃花朵朵开, 但是都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
当钟家亦跟我说湮明是如何冷酷地扫除身边的狂蜂浪蝶的时候,我觉得自己完全可以想象到那种画面。
所以,湮明到现在,也不能说有一个正牌的女朋友。
钟家亦终于讲完,我看了看表,刚好十点,整整五个小时。我正准备说感谢,钟家亦又问我:“怎么?不打算给湮大帅哥任何机会?”
我无奈地看着钟家亦,对他说:“我是湮明的继母,我比他大了那么多,你还要我说别的理由吗?”
钟家亦往真皮沙发上一躺,看着我好久,叹一口气:“最重要的阿,你对你继子有没有感觉阿。”
我听了这话,却是一愣。
我想过很多条理由,却独独没有考虑过自己的感觉。
我在那里想了半天,从开始见面到现在表白,我基本上把自己和湮明相处的每一件事情都想到了,然后准备回答钟家亦的问题。谁知,话在嘴边,却被钟家亦打断:“算了,我看你也完全不像陷入爱情的女人,湮明肯定没有戏。”
我点点头,想,这个男人,观察力还不错,于是开始问一个最令我疑惑的问题:“我真的不知道湮明看上我哪一点。”
钟家亦却说:“伯母,你要对自己有自信拉,能被湮大帅哥这样看上的人可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阿。”
然后又自言自语地点点头,说:“不过,他的品味跟一般人比果然不一样。”
那要我怎么办?我于是又问道:“那我怎么跟他说?”
钟家亦奇怪地看了我一眼,说:“伯母,你不会连怎么拒绝别人的表白都不会吧。”
我听了,又一愣。
也许钟家亦都不会相信,这是我三十年来的感情经历屈指可数欧。不是我不会拒绝别人,实在是因为追求者不多,别人从来都没有给我过机会拒绝。
我于是澄清:“不管你信不信,我从来都没有尝试拒绝过被别人。”
钟家亦仿佛发现了新大陆一般:“你们两个真是绝配,一个从来都是拒绝别人的告白,一个就压根没有拒绝过告白。”
然后,他又仿佛回味了一下,说:“你就挑个对的时间跟他好好说说就可以了。不过,你那个继子应该从来没有被女人拒绝过的经验。”
我叹了一口气,我怎么知道什么是好的时间,还有,我怎么和湮明说呢?
钟家亦靠近我,拍拍我的肩说:“别想那么多了,船到桥头自然直。”
虽然这么说,可是我的桥头在哪里?船在哪里?
晚上回家,已经快凌晨。我走到家的院子里,却发现客厅是灯火通明,不知道这个时候是谁拜访,弄得湮明还没有休息。可是推门进去,却发现只有湮明一个人在客厅里。他身上还穿着上班的西装,连领带都没有取下。
我刚准备说话,湮明却先说:“怎么这么晚?”
我想了想,觉得最好还是不要把今晚打听的事情和湮明说,于是就说:“和朋友出去聚了一聚。”
可是湮明却显然对我的回答不是很满意,又问我:“哪个朋友?”
我听着一愣,怎么想也不觉得湮明是这种刨根究底的人啊,于是我说:“普通朋友,没有必要问得这么具体吧。”说完我就准备回房。
可湮明却从沙发上站起,一步上前,拦住了我,我抬头,却对上他满满地火气,他忽然说:“我找了你一个晚上,以后这么晚回来,也来个电话。”
我听的一愣一愣,问道:“为什么要找我?”以前我晚回来,不也没什么事情吗?
湮明眼神忽然有些无奈,说:“打你手机没接,怕你出事。”
我这才想起自己的手机,拿出来一看,满满地二十个电话,从晚上十点开始打起,可是我手机静音,又和钟家亦聊得那么开心,所以根本就没有注意。
湮明又说:“快点休息吧,太晚了。”
我点点头,忽然觉得乱感动的,真的很久都没有这样一个人为我等门了。
可是,理智一下子又战胜了情感。
想到钟家亦的话,我又有一些愁绪,湮明那孩子,不会真的已经这么喜欢我了吧。
墨洛克珠宝展明天就要开始,今天是在试展阶段。
我本以为自己已经没有什么事情,可是谁知道还是被湮明派到展厅充当接待员,讲解员一角。其实说实话,我直到现在,即使在被湮明告白和强吻之后,我都有些疑惑湮明是否真的喜欢我。
一个男人如果喜欢一个女人,不是应该很宠爱这个女人吗?哪有像这个冰山一样,让他喜欢的本小姐我一天到晚累得半死不活的。
像现在,我就穿着工作套装和高跟鞋,站在展厅中央。还要时刻面带微笑,等着给别人介绍着展厅的每一件展品。
而这些介绍资料,也是我用了一个通宵强行记忆才记下来的。
可是心里,想着今天一大早见到钟家亦的情形,又觉得湮明可能还是比较在意我。
钟家亦一大早就跟我说,湮明晚上为了找我,差点把整个蓉城都翻了一遍。
我叹了口气,也难怪他会那么生气。
接着,钟家亦又向我说了一个惊天的新闻,就是刑董事最近在威胁湮明,而他威胁的筹码,很不幸的就是我,所以,湮明最近对我也挺紧张的。
而且,最近湮明还把久居美国的大董事之一关山给请了回来,而且还在积极拉拢路明涛,好像就是为了治一治刑锐。
其实,中间的是非曲折我是不知道怎么回事,湮明也肯定不会告诉我,但是听了这些事情,自己还是有一些感动。
今天还是有些不太幸运。
平时上班我从没有穿过这么高的高跟鞋,今天由于忘记负责展览介绍,所以借了别人的一双高跟鞋。但是毕竟不是太和脚,所以站了一会就开始脚部疼起来。
正在我准备找一个地方休息一会的时候,几个人的脚步声让我猛然清醒了过来,同时,湮明路娜再加上两个老年绅士的出现也让我的眼睛一亮。
毕竟,这种俊男美女外加老帅哥的组合,可是不多见的。
湮明看见我,几步走到我身边,对我说:“天妩,你去跟路董事和关董事介绍一下这次的珠宝展。”
我点点头,觉得有一些兴奋。这可是我第一次见到传媒界的第一把交椅路明涛和神秘难见的关山阿。
想不到,钟家亦早上才跟我提到关山回来,居然现在就到了?
我于是站在了关山旁边,开始一件件地给两位贵宾介绍。
湮明和路娜也走在我的身后,我往后一瞟,居然隔这么远也可以看到路娜害羞的表情。
其实我是不明白这次路娜为什么会过来。也许是因为路明涛对他的女儿和湮明的进展很不满意,所以这次才把她带到这里来创造机会吧。
可是,湮明却是一如既往的冷淡。
我禁不住又往后瞟了一瞟,这回,却接到了湮明看我的眼神。想到这几天我和他发生的事情,我觉得心么来由的一跳,赶紧转回了去,继续做着介绍。
两位董事也真的算是及其绅士,保养得也十分得体。
关山不太说话,倒是路明涛不时地问我一些问题,说话慢条斯理,稳稳妥妥。
可是走起路来,我的脚已经疼地不行。
就在我为高跟鞋而挣扎的时候,两位老帅哥却在展览的镇馆之宝希望之星的柜台前停了下来,我于是只能强撑着脚疼,开始背诵起了长达十多分钟的介绍陈词。
介绍完了,脚疼得也到了一定的境界,走了几步,我放慢了脚步。
两位老帅哥其实已经够慢了,但是我还比他们更慢,两位老帅哥终于回头看我。
可湮明却抢先了一步,走到我的身边,手从后面扶着我,对两位董事说:“不好意思,我先带蓝秘书去一下别的地方有急事。”说完便把我带了出去。
走出了展览室的门,湮明忽然让我坐在长椅上。二话不说的蹲了下来,把我的高跟鞋拖了下来。我很是吃惊,想起来,这要是被别人看见了,怎么好。
湮明却一直低着头,语气冷冷地:“你敢起来试试看。”
这个人,为什么低着头也知道我在想什么?
我说:“董事长,这样被别人看见了不太好。”
话还没有说完全,脚上就一热。这种热度弄得我反射弧一跳,本能的想挣扎,可是却怎么也挣扎不出去他的手。
湮明拿出手机,想打电话,可能忽然记起他现在的贴身秘书也就我一人,所以又挂了电话。
他松了我的脚,对我说:“在这里不要动,我待会过来。”
我也没想到自己这么听话,就这样在那个长凳上等了他近半个小时。
他风尘仆仆地回来,居然给我提了一双平底鞋过来。
他蹲下来,把鞋试我的脚上,居然还刚刚好。难道,他刚才已经观测我的脚的尺码?
我看着湮明,好久才说:“谢谢。”
试完鞋,我本来想站起来,可是湮明却坐在了我的身边,十分沉默。
我不知道他要怎么,也只能坐着。
湮明可能酝酿了一下,才说:“今天路董事来,是要商量我和路娜的婚事的。”
我点点头,想想,也说:“她本来就是你的未婚妻,这也正常。”
湮明侧过头看我,说:“天妩,你完全没有把我的告白当作一回事吧。”
我一愣,他怎么一下子说这个?这要我怎么回答?
在我思前想后的时候,湮明忽然叹了一口气,说:“天妩,我们以前见过面,你记不记得?”
我茫然地看着湮明,回忆了好久,然后说:“怎么可能?”
他看着我,很是认真:“我们见过很多次。”
我又想了很久,然后摇摇头,说:“什么时候,在哪里?”
他也看着我。我忽然觉得他的眼神有一些受伤。但是,他却很快恢复了情绪,没有回答我的话,只是说:“今天晚上在龙翔酒店有一个对外的揭幕仪式,你要参加。”
说完他起身,又跟我说:“好好休息一下,那边的人我去招呼。”
我坐在长椅上,可是却想不明白。
于是甩了甩头,索性不想。
到了晚上,我才知道,这次墨洛克派了特使来参加珠宝展的揭幕仪式。
我没有太理会那些繁文缛节,只是照常在会场寻找着美味的食物。
忽然一个有些沧桑的声音在背后响起:“艾玛丽,好久不见。”
我心里笑笑,转过身,刚想说说他认错人了。
可是看到那个人,我却整个人愣在了原地,刚拿好的食物也掉在了地上。
过了好久,我才找回自己说话的声音,心里却五味杂陈
我问:“塞勒曼,你怎么会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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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篝火 ...
那是一年一度的撒哈拉联欢节,每年的十二月在突尼斯举行,有很多很好玩的休闲的活动。
在那一段时间,穆塔决定放大家的假。
于是绿洲的所有人都在欢天喜地地,忙忙碌碌地做着狂欢节的准备。
“阿伊莎,这个衣服怎么这么难穿?”
狂欢节早上,穆塔送了一套突尼斯的传统服饰。我拿着那套美轮美奂的衣服,研究了半天,也不知道怎么能把衣服套在身上,于是只好找阿伊莎帮忙。
这套礼服,完全由单一的金线刺绣而成。与这件上衣相配的是 一条裤子以及一件蕾丝衬衫。头饰吸引人的地方有鸟形图案、以及珍珠项链和其他黄金饰品。据当地人说,这种鸟形图案是幸福的象征。
阿伊莎见我拿来的衣服,哈哈大笑:“艾玛丽,你穿的这套衣服,突尼斯的女人一生只会穿一次,盛大隆重是应该的。”
我问:“为什么?”
阿伊莎没有直接回答,却故作神秘:“你去问问头儿吧,我相信大家也都很想知道头儿为什么要你穿这个。”
我听到阿伊莎心里提到头儿的名字,心里有些恍惚。
那天晚上,他对我说过话那番话之后就走了,直到最近,都没有再回过他的房间。我总觉得,们好像很久很久没有见面了。
阿伊莎忽然对我说:“艾玛丽,我觉得头儿对你真的很好,以前,从来也不见他对哪个女人这么用心。”
我侧头,问道:“他原来有很多女人?”
阿伊莎又笑,说:“怎么?妒忌?”
“你不是说过他很讨厌女人吗?”我声音很小。
阿伊莎回答:“是啊。不过,男人总是有需求的嘛。可是……”阿伊莎停了一会,又说:“不过,要解决都是在外面,他们也从没有把那种不干不净的女人带回过绿洲。而且,像头儿那么讨厌女人的人,居然让你在他那住了那么久,明摆着他看重你啊。”
我沉默了好久,说:“阿伊莎,你难道真的不知道他是做什么事情的吗?”
阿伊莎停下手中的活,深深地看了我一眼,说:“艾玛丽,在非洲,要想生存,是没有什么选择的权利的。很多事情,就是没有对与错的。
当年,苏丹战乱,我失去了所有的东西,父母,兄弟姐妹,全没了。我因为姿色还不错,也被叛军折磨得死去活来。后来,终于一个人死里逃生。那时候我就想,只要能活着,干什么事情我都愿意。”
阿伊莎声音平平淡淡,仿佛那些曾经的痛苦都是别人经历的一样。
我走过去,轻轻地搂了搂阿伊莎。
阿伊莎微笑一下,就说:“艾玛丽,那些都过去了。现在,我不活得好好的?”
她看着我,又说:“你知不知道,当我见你第一眼,就觉得你是和这个世界上最不同的人。而且,头儿也真的很喜欢你。在这里,你是一个很幸福的人了。”
经过漫长时间的准备,服装终于安安稳稳套在了我的身上。
阿伊莎最后从头到尾看了我一看,满意得直点头。然后说:“头儿上午不在,你先和我还有塞勒曼一起逛一逛开幕式吧。”
其实,关于阿伊莎是塞勒曼的情人的事情,我也是后来才知道的。也怪自己神经太大条,整个绿洲那么多个人,不知道这件事的,可能就是我了吧。
之前,我还很不好意思,因为原来当着阿伊莎的面,还经常抱怨过塞勒曼。
可是阿伊莎听了我的道歉,却大笑,说:“他那个人,就是那个死样,你多说说他也好。”
我当时也只能笑笑,但是颇有一些尴尬。
而现在,我和这一对让我尴尬的情侣,逛起了狂欢节的开幕式。
开幕式非常的有特色。
首先是身披盔甲的壮士,横枪立马在前开路,接着一百只骆驼组成的队列紧随其后,最后面是身着民族服装,表演民族舞蹈的妇女和儿童的行列。
我站在人群中看得极其兴奋,但是由于毕竟是异乡文化,所以觉得还是有很多地方不是很明白,比如说那些妇女跳得是什么舞蹈啊,为什么会有骆驼表演啊,等等。
于是我抓着身边的阿伊莎和塞勒曼问个不停。
塞勒曼本来就是一个黑脸的人,终于被我问得不耐烦:“你怎么话这么多?”
我对塞勒曼做做鬼脸,又问道:“阿伊莎,为什么会有这么多骆驼?”
旁边的阿伊莎没有回答,倒是一个低沉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撒哈拉联欢节又叫骆驼,自然会有骆驼。”
我一侧头,居然是穆塔。我看着他,有些吃惊。
等我回过神来,阿伊莎和塞勒曼已经不知去向。
“你怎么现在在这里?”我十分吃惊。
穆塔笑笑,说:“艾玛丽,这是一年才有一次的盛大节日,当然要和重要的人一起过。”
说着,他一把搂过我,完全不顾别人的眼光,还低下头轻轻地对我说:“人太多,别走丢了。”
开幕式结束后,还有骆驼赛跑,斗骆驼等精彩表演,我又开始兴奋起来,像个孩子一样在路中间跑来跑去,蹦蹦跳跳。
可是无论我跑多快,穆塔总是沉沉稳稳地跟在我身边。
我有些奇怪地问穆塔:“你今天真的什么事情也没有吗?”
他平时都十分忙碌,需要去做什么吗?
穆塔却摇摇头,对我笑笑,说:“今天我让大家放假,我也放假。”
观看赛骆驼比赛的人很多,我不停地往前面挤,希望能到最前面。
穆塔拉了一了一直想往前看的我,说:“小心一点,有的骆驼会边跑边喷口水,你如果不想一身腥味,就不要靠那么近。”
我只好听话的往他怀里缩缩,可前面人太多,我怎么也看不到。我只能不住地踮脚,可是谁让我太过娇小,突尼斯人又太过于高大。
就在唉声叹气地时候,我忽然被穆塔一下抱了起来,让我比别人高出一个头。我有些尴尬,拍了拍穆塔,可是穆塔却纹丝不动。
我抬头看看周围,发现也没有什么人注意到,于是低下头,轻轻地说了声:“谢谢。”
首先上场的是两只公骆驼。
它们一上场,立刻就冲向对方打成一团,又咬、又踢、又压,凡是骆驼能想到的打架招式都用上。
不过,这两只骆驼打架,可是不管观众坐在哪,有时打昏头了,两只全往观众堆里冲,只见观众惊叫声、骆驼吼声和主持人的解说的声音,加上沙尘满天,热闹非凡。
穆塔倒一派镇定。他还慢条斯理地跟我解释:“不是所有骆驼都想打架,有的才上场就想跑。不过那样,会引发观众不留情的嘘声。”
所有比赛结束之后,还有参赛的马或骆驼会留在现场。
穆塔问我:“想不想去骑骑骆驼?”
我低下头,有一丝惊喜:“可以吗?”
穆塔点点头。他把我放下,小心地带着我走进了会场,跟一个牵着骆驼的主人商量了一下,就牵着那头骆驼朝我走来。
他对我说:“上去吧,我们再去逛逛集市。”
穆塔扶我上了骆驼,他则在牵着骆驼带着我走。
逛完了集市,穆塔问我:“待会有篝火晚会,想不想去?”
我已经玩得很疯,听他这么一说,又十分欢天喜地。
穆塔把我从骆驼上抱我下来,我的下巴碰到了他的额头。
我低下头,看见他眼睛亮晶晶地在看着我。
我们两人对视了好一会,我觉得尴尬想转头,他的脸却在我面前放大,一下子吻住了我。
这个吻温柔异常。我的脑袋也开始像糨糊一样的思维停滞。
好久,他结束了这个吻,对我说:“那里人多,我们还是走过去吧。”
在去篝火晚会的路上,我们走路的速度很慢,可是我却心跳如雷,脸上的潮红也一直没有退却。
入夜的时候有篝火晚会,是撒哈拉狂欢节最宜人的时候。
人们围坐在篝火旁,一边观赏阿拉伯舞蹈,一边品尝烤羊肉的味道,尽情享受大沙漠独有的欢乐。
今天突尼斯式的晚餐主菜是具有典型突尼斯特色的古斯古斯和鱼。
古斯古斯起源于北非,在那里是日常生活的主要食品。北非传统的制作方法是用蒸锅蒸,但是在突尼斯,古斯古斯是和鱼一起烹制,所以也算是这里独一无二的原创口味。
记得在绿洲的时候,我还曾经让负责饮食的阿姨教我做过,但是,我仿佛天生没有烹饪细胞,做得不是太成功,所以只好放弃。
现在能品尝到最正宗的古斯古斯,我十分欢天喜地。
篝火晚会的舞蹈环节,大家其乐融融。
我由于不懂得阿拉伯的舞蹈,也只好在旁边观看。
忽然一个阿拉伯装束的男人走过来,问我,想不想和他一起跳舞。
可是他刚把手伸出来,往旁边一看,却又把手缩了回去,没说一句话,走了。
我侧头,发现穆塔依然在悠闲地吃着烤羊肉。
我问他:“那人到底怎么了。”
可是穆塔却没有回答,只是放下手中的食物,站起来,对我说:“走,跟我学学最传统的突尼斯民族舞蹈。”
我点点头。
当时突尼斯乐队演奏的是那首十分著名的名叫“风俗”的歌曲,据说是十五世纪西班牙占领突尼斯后由安达卢西亚引进的一种音乐。
在绿洲的时候,我就听过这首歌。那时候阿伊莎还跟我介绍,风俗在突尼斯的演变正是三大宗教文化—犹太教、基督教和伊斯兰教和平共处相互融合的表现。记得当时在绿洲听到这歌,完全没有什么感觉。
可是今天,在现在这种环境,这首歌居然成了绝好的催|情音乐。
在学舞的过程中,在篝火的映衬中,我觉得穆塔是那样的迷人。
他忽然靠近,在我耳边说:“艾玛丽,你知不知道你今天穿的是新娘的服饰?”
我有些惊讶:“为什么给我这样的衣服?”
穆塔看着我,声音异常温柔说:“艾玛丽,你不想成为我的女人吗?”
我抬头看穆塔,他的眼眸在篝火的映衬下闪烁着。
都说,霸道的男人能得到女人的身体,温柔的男人能得到女人的心。这话,真是一点不假。
我着了魔似的往他身上靠去,他张开手臂轻轻地搂过我。
这样温情地时刻,我脑海已经没有其他。
只觉得一个低沉的声音在我耳边说:“艾玛丽,等有时间,我带你去看看突尼斯的海滩,那里碧海蓝天,你肯定会喜欢。”
我从回忆中回来,发现自己依然在这个珠宝展览大厅,塞勒曼依然静静地站在我面前。
那晚的篝火,是我在突尼斯沙漠中最甜蜜温馨的记忆之一。可是回去之后的那个晚上,一切翻天覆地,变化措手不及。
过去的爱恨情仇一股脑的涌了上来,我忽然觉得我的心口也有什么赌得荒,声音在不住地颤抖:“塞勒曼,我不知道你怎么还有脸见我。很多年前我就说过,我们之间恩怨可以一笔勾销,但是这辈子我再也不会想见到你!”
塞勒曼毫无表情的脸上忽然有一丝动容,他张了几次嘴,过了好久,才压低声音,说出这样一句话:“艾玛丽,这次我来,是想告诉你,二皇子在找你。你要小心你自己和你的宝贝。”
我冷笑一声:“你什么时候这么好心会告诉我这些?”
塞勒曼好像没有在意我的话,又说:“艾玛丽,他还没有死。现在,只有我知道他在哪里。”
我震惊地看着塞勒曼,忽然觉得心口的那股气一下子冲到了脑袋,眼睛一黑,昏了过去。
作者有话要说:后面要开虐了~
最近又上榜了,加油更新~也谢谢各位的支持~~希望多多评论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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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漂泊 ...
塞勒曼跟着穆塔,应该也有很多年了。
记得在绿洲的时候,我问起过塞勒曼:“你什么时候就跟着他了?”
那时,塞勒曼严肃的脸上难得有丝笑意:“我十五岁的时候,那时候头儿还在利比里亚。”
塞勒曼告诉我,第一次见穆塔是在监狱中。
当时他不知道穆塔为什么被关了进了,可是不到一天,穆塔就被别人保释了出去。
过不了多久,塞勒曼自己也被莫名其妙地放了出来。
才走出监狱大门,他就看到了好像是在等人的穆塔。
那时候穆塔走过来,对他说:“怎么样,有没有兴趣做买卖?”
塞勒曼听了只问了一句话:“能赚钱吗?”
穆塔大笑:“能赚很多钱。”
塞勒曼什么都没有再问,也没有多想,就点头答应。
于是,塞勒曼从此一直跟着穆塔。
这一跟,就是十多年。
塞勒曼还跟我说过他和穆塔这些年经历的很多事情。
他说,他跟穆塔几乎踏遍了整个非洲。
七年前,由于国际社会对非洲的普遍关注,利比里亚的钻石生意已经不好做了,塞勒曼跟着穆塔,驻扎过很多地方。
那几年,一直在非洲很多地方漂流。
最后,穆塔决定呆在突尼斯。
那里离海港近,而且最靠近欧洲和中东那些大富豪买家,所以,从三年前开始,他们就一直呆在这里。
由于钻石的生产地在非洲西部,他们经常要长途跋涉去和那里的叛军交易拿钻石。有时候,由于太远,他们也会通过中间买家进行交易,那些买家在尼日尔和利比亚有据点。
这么多年来,塞勒曼一直是跟在穆塔身边,是穆塔最信任的伙伴。
我猛然醒来,发现自己躺在卧房的床上。
旁边传来湮婷婷的声音:“天妩,你怎么样,好点没有?”
我撑起自己的身体,看着满室的阳光,问:“我躺了多久?”
湮婷婷想了想,说:“一天应该有吧。 我今天早上才到,昨天应该是湮明守着你。他现在上班去了,早上夺命连环电话把我叫来陪你。”
我点点头,没有再说话。
湮婷婷低下头,看了我好久,问我:“天妩,你最近是不是有什么心事?怎么会忽然昏倒?”
我轻轻地说:“婷婷,我最近想起了挺多以前的事情。”
湮婷婷一愣,然后反应过来:“你是说五年前的事?”
我点点头,淡淡地调侃说:“我没想到,就我现在脑袋不记事的这个样子,我原来也曾经是一个很有计划地人。我那时候总喜欢写下自己希望自己二十岁的时候是什么样子,甚至三十岁,四十岁,五十岁或者更远是什么样子。可是,后来自己发现,很多计划都实现不了,于是,也就再也没有计划。”
湮婷婷拍拍我的肩膀,说:“天妩,这和你五年前的事情有什么关系吗。”
我对她笑笑,心里却已经波涛汹涌。
奇)我真的是很想跟一个人诉说那一段如梦如幻的经历。
书)可是,我却不知从何说起。
网)为什么很多事情,忘记就忘记得那么彻底,想起也想起得如此详细。
世事总是变化太快。踏上非洲的大陆的时候,我计划在那边最多待一年,可是,我却在那里度过了五年。
五年,女人最美好的年华。
那天篝火晚会之后,我被穆塔带回他的房间,可是他却没有在卧房多逗留,就急匆匆地出去,我也不知道他去了哪里。
那个晚上,我睡得不是很安稳。
第二天,天空快泛白的时候,塞勒曼忽然闯进了卧房,找到我,对我说:“艾玛丽,不好了,头儿受了伤,挺严重的。”
我当时心里就急了,想也没有想,外套都忘记披,就坐上了塞勒曼的车。
其实穆塔曾经给我过很多个警告,比如说,要我不要晚上乘车,比如说,不要坐别人的车。
可是,当时我哪里能想到那么多。听到穆塔受伤,我就担心得不行。脑袋也终于不管用了,只有满满的担忧。
在车上,几乎整晚没有睡的我却十二分的精神。当时我还想问塞勒曼穆塔到底怎么样了,可是,塞勒曼却一直沉默不语。
我当时内心焦急,也没有注意到事情有什么不对劲。
车仿佛开了很久很久,好像开了整整一天。
我却被塞勒曼带到了一个完全不熟悉的地方。
我刚想问塞勒曼那是哪里,脖子上猛地被扎了一针,瞬间就失去了知觉。
我是被水浇醒的。
醒来的时候,我发现自己是在一间没有窗户的房间,房间只有一盏很昏暗的灯。
这个地方应该还是在沙漠附近,却出奇的阴森寒冷,加上我全身已经湿透,我不住地咳嗽了一声。
这时,一个声音从我身边传来,是阿拉伯语:“大人,这女人醒了。”
我艰难地抬起头,顺着他的声音看去。
刚醒的时候眼睛有些模糊,后来才慢慢地辨认得清楚面前坐的是一个胖胖地中东地区的男人,他的旁边还站着几个全副武装的人。
当时我坐在一张很硬的椅子上,全身被绑着。
头由于谜药的作用,即使已经有了意识,还是昏昏沉沉的。
他们说了很多话,速度太快,我听不太清楚,只知道他们自称是墨洛克国家安全人员,凌驾于警察和法官之上。
猛然,我的头发被一个人抓住,我的头也被迫抬起。我疼得叫出了声音。
这时,传来了一个狠狠的声音:“说,穆塔在哪里?那个东西在哪里?”
我用我昏沉的脑袋想了半天,根本不知道穆塔在哪里,也不知道他们口中的那个东西是什么。
我不停摇头,却被打了好几个巴掌。
我嘴唇被打破,流出温热的液体。
有人在我耳边对我吼:“你别以为我们不知道你是穆塔的女人。你说不说?”说着,又有人扯了扯我的头发。
我疼得不再动,却还是说不出话来。
忽然身边的人说:“大人,这个女人好像不是很清醒。”
前方传来几声冷笑声,那个人不紧不慢地说:“用烙铁烙她的背部,让她清醒一下,看看到底知不知道。”
好残忍的话!我心里一下就凉了。
我张了张嘴,忍着疼痛,终于找到了自己说话的声音:“你们如果知道穆塔,就知道穆塔是什么样的人。你们这样对他的女人,你们想想会有什么样的下场。”
那个人又是一阵大笑:“女人,那你知道你的男人到底是谁吗?你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吗?那个杂种,原来就待在这里,待在这个地下三百米的洞|茓,待了很多年。现在,他即使想来救你,也肯定不会愿意出现在这里。”
我刚想说话,忽然手臂被别人抓住,头也被人压下。
有人撕破了我的衣服,我挣扎,却挣扎不过。猛然,背后一阵炽热的剧痛,我大叫一声,被那烙铁活活得折磨得昏了过去。
我醒来的时候,一个我不认识的女人在我身边。
她应该有一定年龄了,五官深邃,皮肤是我在沙漠中很少见的苍白,衣服由白纱裹成。
乍一看,像天使一般。我恍惚觉得自己是不是在天堂。
我想翻身,可是背后却如撕裂般的疼痛。那个女人过来扶我,我这时发现我身处不是绿洲里的帐篷,而是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
我抬头,问那个女人:“你是谁?这里是什么地方?”
那女人温和地说:“我叫伊玛。这里在突尼斯境内,那些人暂时找不到你。“
我茫然地问:“我是怎么在这里的?”
我记得自己应该是在那个地下三百米的牢笼里。
伊玛回答:“穆塔救你回来,把你带到我这里。”
我听到穆塔的名字,心里一紧,连忙问道:“他在哪里?”那天篝火晚会之后就再也没有看到他。
“他在隔壁疗伤。”
我一听,马上想从床上起来,可是身上的疼痛去让我难以移动。
我只好问:“他怎么受了伤?”
伊玛过来扶我,安慰我说:“不用担心,他养几天就好了。倒是你,穆塔说找到你的时候,你已经三天三夜没有吃东西了。”
是穆塔去找的我!我一激动得眼泪都要留了出来,问:“他怎么找到我的?”
那女人叹了口气:“你被关在墨洛克那个地下洞|茓,穆塔原来也曾经在哪里待过。”
我听了,又问:“那你是穆塔什么人?为什么穆塔会来你这里?”
伊玛笑笑,很是和蔼:“我是穆塔的母亲的随从,原来看着穆塔长大。”
穆塔母亲的随从?在这里,是什么样的人才会有自己的随从?
我轻轻地问:“穆塔到底是什么人?我知道他生在墨洛克,却不知道别的事情。”
伊玛没有正面回答,只是说:“你以后去问穆塔吧,他会告诉你的。不过现在,你什么都不要想,要好好躺着休息。”
过了一会,伊玛又说:“这次帮你疗伤晚了,你背上那道伤痕可能除不去了。对不起。”
然后她又叹气:“一个女孩子,背后那么长的伤痕终究不好。我再想想有什么别的办法。”
我摇摇头:“没事的。这次能活着回来就不错了,哪在乎那么多别的?”
伊玛听了,轻轻地笑了,然后说:“你别担心穆塔,他开始还不要我告诉你他受伤,不过我想,你怎么也应该知道的。”
可是,要我不要担心,我还真是很担心。
当天晚上,我思前想后,还是忍着疼痛,艰难地爬起来,点好灯,准备去看看穆塔。
可是刚一起身,穆塔就推门走了进来,他□着上身,精壮的身上好像又多了几道新鲜的伤口。
他看到我起身,显然也有些吃惊。
我们两个对视了好久。房间点着有暗黄|色的油灯,他的脸忽明忽暗。
其实这次的离别可能就使一个礼拜,但给我的感觉却像是离开了很久很久。
在我说话之前,他走过来扶我:“怎么不休息?你的伤还没有好。”
我摇摇头,说:“我想想去看看你怎样了。你怎么过来?”
穆塔表情那么柔和:“伊玛才告诉我你醒了,我就过来了。“
他上上下下,仔仔细细地看了我一遍,忽然抱着我,却又没有抱得很用力,很小心的没有碰到我的伤口。
他说:“艾玛丽,对不起,让你受了太多苦。”
我又摇摇头,在他怀里,很久才记起自己的问题:“你的伤怎么样了?”
穆塔松开我,笑笑:“你也知道,这些东西,我早就习惯了。”
他拉我到床边,让我好好躺下,对我说:“这两天你好好休息一下,别的什么事情都不要想,不要做了。”
接着,他仿佛料到我要说话,又对我说:“艾玛丽,如果你想知道什么事情,等你伤好了,我会全都告诉你。现在,你什么都不要想了。”
说完,他起身准备离开。
我侧头望着他的背影,忽然觉得有些不舍和害怕。
经历过这些事情,我不知道我和穆塔以后的道路会怎样。
我们明天,还能不能再这样的说话?明天的明天,又会怎样?
也许真是神经错乱,我居然开口叫住了穆塔。
我说:“穆塔,今晚你留下来吧。”
穆塔听了,回过头看着我,表情是我从未见过的吃惊。
我有些责怪自己的莽撞,但是,我又好希望他能留下来。
好久,他缓过神来,对我说:“艾玛丽,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我不知道自己是发了什么神经,这一下,我居然从床上爬起来,走到他面前,忽然抱住他,还轻轻,略带撒娇地说:“穆塔,别走,留下来吧。”
穆塔身体一僵,好久才说:“艾玛丽,你身上的伤还没有好。”
我抬头看他,微笑着摇摇头,说:“我没有事情的。今晚,我就想和你在一起。”
这一句话仿佛是催|情剂,穆塔再也没有多说废话。他一把把我抱起来,一两步走到床边,轻轻地把我放在床上。
我本来在疗伤,身上也没有穿多少衣服。穆塔轻轻一拉,我全身就已经再没有遮挡。
穆塔倒吸了一口气,高大的身子也毫不停顿地覆了上来。
这一刻,我忽然觉得,那些前人所说的女人矜持才吸引男人全是废话。
很多时候,情难自禁,谁也没说一定要男人主动。
我们两个人,一次一次,反反复复,我救他,他救我,我为他受刑,他为我受伤。
冥冥之中,两个人命运好像早已注定。
现在的我,居然这样害怕, 害怕这个男人,哪一天就不在了。
到时候,我再去哪里,再找一个对我这样好,和我有如此深羁绊的人?
那一夜过的十分绮丽。
都说第一次会特别疼,可不知道是穆塔特别温柔还是特别有手段,除了开始轻微地疼痛,后面倒是过得很是舒服。
过完之后,我还在他的怀里好好地睡了一觉,睡得异常安稳。
第二天醒来,穆塔对我说:“艾玛丽,我们绿洲是回不去了,愿意跟我去别的地方吗?”
我点点头,问道:“我们会去哪里?”
穆塔抱了抱我,说:“艾玛丽,等你伤好了之后,我们就离开这里。到那时,可能要长久地在非洲漂泊了,你真的愿意吗?”
我微笑着,坚定地点点头,却然想起穆塔那天篝火时对我说的突尼斯的海滩。
我对穆塔说:“在走之前,我能不能去看看你说的那个海滩?”
穆塔吻了吻我的头发,抱我越抱越紧,好久才说:“好。”
作者有话要说:看来继子的人气有些低啊,要想想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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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火灾 ...
那次在展览厅之后,我很久都没在家里见过湮明。
不知道他是有意逃避还是我们两真的作息时间很不相同,反正,我每天去公司,上班下班,都没有见到他的踪影。
过了好几天,李秘书才告诉我,湮明最近一直在各地视察酒店翻新工作,见不到人也是正常。
这阵子,湮迪小朋友被婷婷接去合院,说要让他安心学习书法,培养学院派气质。
我知晓这件事情后,十分同情我的宝贝儿子。想想,要让一天到晚活蹦乱跳的湮迪静下心来练书法,那实在是一件很残酷的事情。
不过,也因为这些事情,我一个人住这么大间的房子,过得十分清净。
直到那天晚上刑锐的突然来访。
也不知刑锐是否故意挑在这个湮明不在的时候过来找我,总之,他这次的只身到来还真是让我觉得十分惊讶。
一进门,他就像回到自己家一样一下坐在了沙发上,眼神锐利地看着我,没有给我任何缓和的机会,就对我说:“蓝小姐,我相信你也知道我这次来的目的。”
就算我对人情世故再不察,刑锐从湮龙去世后就一直三番五次地来找我,我当然知道他得目的。
我还是很有礼貌地端了一杯茶给刑锐,慢条斯理地说:“如果你是想问我关于我手上股份的事情,不好意思,我相信你已经知道我的答案了。”
刑锐端起茶杯,看了看,却没有喝,然后说:“蓝小姐,你跟湮龙也好几年了,你应该知道我的底线。”
我在刑锐对面坐下,静静地看着他好一会,然后说:“就是因为和湮龙在一起那么久了,所以才知道您不会对不起湮龙。”
其实我并不是很了解湮龙和刑锐之间有怎样的恩怨纠葛,但是,对很多事情,还是有一些耳闻。据说当年刑锐曾经欠过湮龙恩情,要不然,黑白两道都呼风唤雨的他Qī.shū.ωǎng.,也不可能只屈居龙祥酒店的一个握有少量股份的董事了。
而且,湮龙经营龙祥的这么多年,特别是最后两年湮龙病重,龙祥的大小事务基本上都由刑锐负责。那时候,也不见刑锐有什么大的动作。所以我想,刑锐也应该算是一个知恩识大体的人吧。
倒是最近,刑锐终于展现了他对龙祥的野心。又或者也许是湮明的作风逼得太紧,刑锐为了自保,开始有了动作。
刑锐把茶杯一放,那力道差点弄碎了茶杯,然后眼神直直地看着我,说:“蓝小姐,事不过三,今天是我最后一次和你说这个事情,以后,还请多多指教了。”
我看着刑锐,忽然觉得他如豹的眼神中透着浓浓地威胁。
我心里却懒得在意。
如果我还是对原来记得不真切,我可能真的会对他的威胁感到害怕。
可是,我脑中却记起了原来,记起自己有好几次都差点直面死亡。那些经历,也让自己觉得,很多事情,根本没有那么可怕。
刑锐起身准备离开,忽然又回头对我说:“蓝小姐,我曾经就听说湮龙想要和墨洛克合作,但是迟迟没有决定是因为你。不知道有没有这个事情?”
我摇摇头,不明白他为什么会提到这件事情,于是回答:“刑董事您肯定误会了,这是不可能的事情。和墨洛克合作一直是湮明的想法。”
刑锐面上一笑,又缓缓地说:“蓝小姐,最近我还听到一些风声,说你负责的那个珠宝展上,那个墨洛克的皇室之宝,希望之星的钻石是赝品,不知道蓝小姐你听到这些议论没有。”
我听了,心里一惊,表面上却不懂声色:“刑董事,如果这话给墨洛克那边的人听到了,可不太好吧。”
刑锐听了,没有再回答,只是漫漫一笑,笑得神秘难测。
送走了邢锐之后,我心里忽然觉得不踏实。
那个刑锐,是不是知道了什么事情?
我一个人坐在卧室的梳妆台边,思前想后,望着镜子出神。
好久,我低下头,打开梳妆台的抽屉。
那里面,躺着那曾经不明来历的银质的密码盒。
我想到了很多年前,我救穆塔的那个晚上,在湖边遇到的人。
当时,那个奄奄一息的人拉着我的脚,把这个盒子给我,要我尽快交给穆塔。我却把这个盒子看成了一个普通的铁盒。
许久以后,这个盒子被打磨光亮,银色的材质和上面的油橄榄图案才重现天日。
可是,这么多年,我不记得这个盒子里有什么。
每次看见它,我只有静静地看着,轻轻地抚摸。
但是我却坚信,它在我的生命中举重若轻,不然,五年前,濒死的我,被湮龙发现时,也不可能手里死命地拿着这个东西。
我拿起盒子,摆弄着这个盒子上的密码锁,却还是记不起开启的密码。
我叹了一口气,把盒子放回原处,然后起身,洗漱完毕,上床睡觉。
晚上,我正睡得迷迷糊糊,忽然床头的电话大作,一直响个不停。
我接起电话,电话那头是一个急促的声音:“你们家着火了,赶快逃生。”
这个声音让我猛地惊醒,这才发现家里已经是警铃大作,而且烟雾环绕。
我咳嗽得不停,烟雾呛得我眼泪直流,头也开始有一点昏昏沉沉。
这时候,我迷迷糊糊地觉得睡房门被推开,一个人闯了进来,可是我却看不清楚那个人是谁。我感到那人走近我,在我还没说话之前,用一块床单把我裹了起来,并拿了一条湿毛巾敷在我的脸上。
我却神经似的想把那条毛巾拿走。
耳边却忽然传来那人恶狠狠的声音:“拿毛巾捂住嘴,别乱动。”
听到这个声音,我昏沉的脑袋有一丝的清醒。
天,居然是十多天没有回家的湮明!他怎么来了?居然比救火队员还快。
我想说话,却又听到他的警告:“别说话,尽量控制呼吸。”
他打横将我抱起, 迅速地穿过烟雾弥漫的长长的走廊和楼梯。
湮明抱着我的双手让我觉得很踏实,我靠在湮明的肩膀上,不住地咳嗽。
猛然,我想起那个银质的密码盒,于是揭开湿毛巾,对湮明说:“让我回去,我有东西放在卧室了。”
湮明可能开始在憋气,听到我说话,想说什么,却被烟呛得咳嗽了几声。
咳嗽完之后,他说:“天妩,我得先把你救出去。什么东西,我回过来帮你拿。”
我不住地摇头,挣扎了一下,大声地说:“湮明,让我去,你不知道是什么的。”
湮明却没有理会我,继续大步往屋外走。
我手抓着湮明,边咳嗽边对他说:“让我回去,湮明,那个东西很重要。”
可是说完,不知道是因为烟雾的关系还是怎的,我的眼泪不止,眼睛也越来越模糊,居然慢慢地昏睡了过去。
我醒来的时候已经在医院了。
我侧头,发现长的输液管正扎扎实实地固定在我左手手部的血管上。我用空着的右手按了一下护士零,不多久一个护士就进来了。
她熟练的帮我检查了输液瓶并帮我量了一□温,然后对我说:“有亲属要见你。”
我侧头,想看看那人是谁,一个声音却先一步传到我耳里:“伯母,没见到你的继子,很失望吧。”
在我还来不及搭话之前,他又说:“伯母,你最近怎么回事?我听说你这几天时间,就晕倒了两次,而且这次居然还是从火灾中死里逃生。”
我摇摇头,沉默了一会,才淡淡地说:“你不要上班吗?”
那个说话的人却大步流星地走过来,坐在我的病床的一角,对我眨眨眼,说:“你的继子在你这赔了你一个晚上,今天早上实在没办法要去上班,就让我代劳了。”
我看着钟家亦,想到是湮明救的我,问道:“湮明怎样?”
钟家亦调侃地说:“房子塌了,他为了救你,自己伤了几根肋骨,腿也断了,还重度烧伤……”
我打断了他的话:“就这样了还去上班,我的继子还真是敬业。”
钟家亦终于收敛了玩笑的嘴脸,老老实实地说:“他受了点轻伤,昨晚也就草草包扎了一下。”
我没有继续问什么,倒是钟家亦又开始说话:“伯母,我可是听说你继子不顾自身安危的到火灾最严重的你的卧室去救你,而且还不顾自己身上的伤,在你的病床旁边守了整整一个晚上,你怎么就没一点感动的感觉呢?”
我看了钟家亦一眼,没有说话,心里却一点也不像表面上那么淡定。
说不感动是骗人的,当时我知道发生火灾并且看到烟雾缭绕的时候,我还以为自己可能会真的就死在那里,可是真的没有想到,湮明居然会来救我。
那么大的烟,我都不知道他是怎样准确的找到我的。
而且,他这几天不是总在外地吗?为什么昨天晚上会回来?
钟家亦又Сhā话:“伯母,说说话吧。湮明特别交待让我一直陪着你,等到他来,我才可以走。你说,这么久的时间,我要是没人陪我说话,那会有多郁闷。”
我无奈地说:“钟家亦,有没有人说过你话很多?”
钟家亦听了这话一愣,随后又一笑,但我总觉得他的这一笑邪魅得异常:“伯母,那也要看跟谁说话。有的人,我一句也不会多说。”
我看看钟家亦,他脸上的笑忽然就转成了调侃。
有的时候我真的觉得自己不了解钟家亦,他外表是绝对的花花公子,英俊,精致,又爱名牌;行为也是绝对的花花公子,爱搭讪女生,却又绅士体贴;可是,他却从来没有说过自己的事情。
和他在一起,都是八卦别人,或者自己被八卦,却很少能聊到他的事情。
今年的贵公子榜把钟家亦从外到内分析了一个彻底,我也是那时候才知道,这个男人的雄厚背景以及和他传过绯闻的女人们的雄厚背景。
当时贵公子榜对他的评价是,外表多情,内心专一。我记得我看到的时候差点没晕倒,这个男人,那些编辑怎么就能透过现象看本质,说他是专一?
心里真的还积累了不少的疑问,于是问道:“要不,你说说你的情史?”
钟家亦先是一愣,然后大笑:“伯母,我能有什么事情?如果你实在想听长篇连载故事…”他一顿,想了想,提议道:“要不,我给你讲讲哈里波特?”
我晕。
我索性一闭眼,眼不见为净。
可是,我终究在和钟家亦催眠般的谈话中迷迷糊糊睡着。
醒来的时候,我看到了湮明。他坐在病房的沙发上,前面的茶水桌上摆了一堆的文件正待批改。
我轻轻一动,想要说话,他却先一步从文件堆中抬起头来,刚好与我眼睛对上。那一刻,我心头有一些微动,仿佛瞬间忘记了自己需要说些什么。
“怎么了?”他轻轻地问。
我摇摇头,想起了自己想说的话:“没什么,就想跟你说谢谢。”
湮明听了却叹了一口气:“天妩,作这件事是出于我的真心,你不用谢我。”
一句话,让我一下子不知说什么好。
湮明又轻轻地问我:“天妩,这几天刑锐是不是又找过你?”
我点点头,问湮明:“你不会觉得这次火灾和他有关吧?”
湮明回答:“不一定,他这样对你,对他自己也没有好处。可是,不排除有这个可能”
我想了想,脑袋里忽然记起一个重要的事情,不顾手上的针管,想爬起来,却被湮明阻止:“天妩,你干什么?”
“我要去找那个东西。”
湮明摇了摇头,说:“天妩,我去过了。你的卧房已经被烧得不成样子,没有看见你说的那个东西。”
我心里一凉,问到:“你怎么知道我说的是什么?”
湮明说:“天妩,你要找的,不就是那个银质的盒子吗?”
我一惊,看着湮明,又问:“你为什么会知道?”
湮明也看向我,眼神很柔和,语气很缓慢:“天妩,很多事情,想知道,自然就知道了。”
我听了,心里微微一动,低下头,想说话,却不知道说什么。
好久,我对湮明说:“这次的火灾和邢锐没有关系。”
湮明显然有些疑惑:“天妩,你怎么这么确定?”
我苦笑一下,一字一句地说:“应该是那些人放的火,是为了那个盒子,为了那个盒子里的东西。”
作者有话要说:湮明人气不要太低啊~
30
30、新家 ...
这次火灾,让我住院修养了一个礼拜。
等出院时,湮明告诉我,着火的家已经毁得不成样子,我不可能再住进去了。我听了,心里觉得有一些悲催。
不过,湮明同时又说了一个让我心潮澎湃的事情:“你搬到合院那边去住吧,我姐现在也住那里。”
我点点头,那么大的火,把原来的家烧毁了一半,要重新搬进去,可能还要很久一段时间。我开始还想可能要搬到酒店去住,没想到以搬到如此山清水秀的地方。
我当时还问湮明:“那你怎么办?”
湮明沉默,抓了一下头发,懒散地说:“还没想好。”
湮明所说的没想好,还真是没想好。
当我第二天晚上收拾完行李,踏进合院的时候,我就知道了湮明也搬了过来。而现在,他正在厨房准备晚餐。
据说今天的晚餐还比较隆重,是为湮明和我接风洗尘,所以还请了几个重要的客人。
我其实很早就听钟家亦说过,湮明在读酒店管理专业的时候,曾经学过一年的厨艺课程,而且他天赋很好,学成毕业之后厨艺已经是大师级水平。
我这个饮食爱好者其实也一直很希望尝尝我这个继子的好手艺,可是他却很吝啬于展示。这次他终于可以大显身手,想想我就觉得激动不已。
我走进厨房,忽然发现湮明今天的打扮也十分之敬业:一身难得见的休闲装,还系着一个围裙。
当时,他正低头认真地处理着板上的三文鱼。
我走到他身边,轻轻地问:“今天准备做什么?”
他头仍然没有抬,回答:“日本料理。”那种投入地感觉仿佛是正在处理一份好几亿合同的文件。我于是懒得打搅他,自己在厨房东碰碰,西摸摸。
我这人,虽然喜欢吃美食,但是从来很少自己做。平时待在厨房,最喜欢做的,也就是看看自家厨房可爱的装饰品。
就在我在厨房闲逛地时候,湮明忽然问我:“会切鱼片吗?”然后又补充:“我的手受过伤,可能切不好。”
我尴尬地笑笑:“要是你发现我切的比你受伤的手切的更不好,你会不会生气?”
湮明笑了,又说:“过来吧,我教你怎么切。”
也许是第一次看到他这样淡淡地笑,我受蛊惑地走了过去。
他站在我旁边,轻声地跟我说着注意事项, 什么切鱼片必须顶刀切,什么且刀与原料要呈九十度夹角拉。
他靠得我很近,嘴里吐出的热气就在我脖子边上。他可能说了很多,但我听得混混沌沌地。我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握着刀的手居然有一丝颤抖。
我猛然放下手中的刀,对湮明说:“这活我干不了,你找别人吧。”说完心里却一阵心虚。
湮明原本带着温柔的眼神忽然有一丝黯淡,他语气却平淡:“你帮我去叫个人过来吧。”
我点点头,平复了一下情绪,仿佛是逃出了房间。
我来到合院的大厅,看见一下子比我刚来的时候多出了很多个人,脑袋盘算着叫谁进去帮忙比较好。
首先,是位于合院大厅正中心沙发上的湮琪儿和巫子西,他们两个你情我浓吃着点心,满脸甜蜜,看来还是不要打搅他们的好。
然后是分别位于大厅对角线的两个顶点的互相背对着的湮婷婷和一个身材挺拔的帅气男人。我悄悄走近了那个男人一看,噢,原来是江天祺。
可一想马上又觉得一个惊天八卦,湮婷婷来合院住,不就是为了躲避江天祺的吗?怎么还是被江天祺找到了?
看来,我也不要打搅他们的好。至于为什么这两个暧昧的人会分别占据客厅两角我就不得而知。
最后,我看向坐在大厅进门处悠哉游哉翻着报纸的钟家亦,于是觉得他实在没有事情做,就准备叫他去帮湮明。
可这个时候,门铃却很是时候的响了,钟家亦起身开门,进来的居然是路娜和路枫。
路娜显然不知道我和路枫已经见过面,于是对这个精英男人的介绍依然简短有力:“路枫,我哥。”
今天到底怎么回事?所有的人都在合院凑热闹了?湮婷婷还说这是个修身养性的宝地,看来,这里的门庭若市比她的广告公司有过之而无不及啊。
我看着路枫,脑袋想了很久,这种大忙人怎么今天会来这里?
看看路娜,我又想,该不会是为了湮明和路娜吧。我马上灵光一闪,对路娜说:“湮明在厨房做吃的,你过去帮帮他。”
路娜听了,冰山的脸上居然也闪现出一丝光彩。看来,她对我的这个要求,非常的满意。
我对自己的灵机一动也十分的满意。其实,我一直都觉得湮明和路娜无论是外表上,性格上,家世上都十分的相像。
有些人,不太会喜欢和自己太像的人,湮明可能是这种人。但是,他不知道,一个各方面都相当的另一半,往往是最能和自己过日子的。而且湮明对路娜没有感觉,也是因为接触的不多。奇*|*书^|^网多接触接触,就可以培养感情了。
成功送走了路娜,我都没顾得上路枫人,就轻轻地走到江天祺身边。虽然电视上看过他无数次,但是,看到本人,我心里还是一个劲地感叹,真的是极品。不仅外表身材一流,而且气质冷傲,虽然年龄不大,但却有成熟男人的魅力。
看了他之后,我才觉得,差个八岁有什么?结过婚又离过婚又怎样?这样子的男人,湮婷婷如果错过,估摸生命中也不会有第二个了。
于是,我觉得他和我的好友这样个疏远也不是办法,问到:“你怎么不去那边陪她?”
可是这个天王巨星用他的无敌电眼看了我一眼,只说:“算了,这回我这样来找她太莽撞,过一会她气就消了。”
真是体贴阿。我回头看看那还背对着这的身影,心想,湮婷婷阿湮婷婷,待会,你还不知道会怎么感动呢。
晚上吃饭,一长长行的餐桌上,排了九个人吃饭。
巫子西和湮琪儿理所当然地面对面坐着,湮婷婷和江天祺坐着也比较省心,湮明和路娜面对面坐着大家也没有异议,但是我却总觉得我和路枫面对面坐着,旁边在靠着一个钟家亦,这种组合十分的怪异。
整个晚饭其实吃的也十分安静。
首先,当然是大家都有教养,喝汤都不可能有一点声音。
再者,是各个人心里都各想各的事情。忽略巫子西和湮琪儿,那边的湮婷婷和江天祺算是心情沉重。我再看看坐在我斜对面的湮明,一张脸冷得不能再冷,还仿佛透着少许的怒气;路娜则是低着头在吃饭,也一句话没有说。倒是我对面的路枫和身边打单的钟家亦正在十分享受地品尝着料理。
就在我以为我们会这样沉默地吃完这顿晚饭的时候,我对面的路枫忽然发话了,虽然他极力控制自己的声音,但是在这么寂静的场合,他的话还是传入了我们每个人的耳朵里。他说的是:“蓝小姐,你去过非洲吧。”
这一回,我还真的是有一些震惊。这个路枫我和他也没有多熟,居然一上来就是这样的问话。而且,他是怎么知道我去过非洲?虽然这不是秘密,但是知道我在非洲待过的,也就那么几个人。他到底喊了多少个私人侦探在查我?
我没有否认,只是问道:“路先生,请问你是怎么知道的?”
虽然我也极力控制自己的声音,但是我和这位路先生是绝对不可避免地演起了当众聊天的戏码。我往两边瞟瞟,忽然觉得有几双眼睛在扫我。
这时路枫作了一个靠近的手势,我也只好厚着脸皮当着那么多人的面靠近去了一些。
忽然坐在对面的湮明猛地站了起来,三两步走到我的身边,抓着我的手,对大家宣布:“不好意思,我跟她有话说。”说着,就把我拖走了。
我是最讨厌打搅我吃饭的人。
当湮明把我拖到走廊之后,我便怒气冲冲瞪着湮明,可一看见湮明更加怒气冲冲的眼神,我的怒气忽然就少了一半。
这人到底怎么回事?应该生气的人是我才对吧。
湮明在我面前左右徘徊了一下,终于发话了:“蓝天妩,你这样撮合我和路娜,还和路枫那样亲近,你到底什么意思?”
我惊讶地看着他。我撮合你和路娜不是为你好吗?还有路枫那人背景那么雄厚,我怎么可能不理他?我又怎么知道我到底什么意思?
湮明终于在我面前站定,双手撑在我背靠的墙上,把我堵在中间,他低下头,叹了一口气,终于说:“算了,当我疯了吧。不过记住我的话,路枫那人你最好小心一点,他可不是好人。”说完居然轻轻地吻了一下我的额头。
走廊光线很暗,我木然地站在那里,额头上被湮明吻过的地方还有余温。
我低下头,即使脑袋有些混乱,却还是觉得我和湮明之间总要有个了断。于是,磨蹭了好久,终于有些艰难地开口:“湮明,你知道的,我们是不可能的。”
很多时候,我真的很难明白我的这个继子怎么看上我的。要外表,我肯定比不上路娜;要性格,我们两个也没有那么像;再看年龄,辈分等等,我们两个就是完全不适合。
湮明听了,身体一僵,好久才说:“天妩,难道你除了穆塔,心里已经容不下别人半点位置了吗?”
我听到穆塔的名字,猛然抬头,看着湮明,想点头,可是头还没有动,眼泪却先一步涌了出来。我平时从来不觉得自己喜欢哭,但是最近,却觉得自己的特别容易流眼泪。
我说得断断续续:“你不会懂的,你不会懂的……”
湮明伸手帮我擦眼泪,半天都没有说话。过了好一会,才传来他低沉的声音:“天妩,我明白的。这么多年,都是我痴心妄想。”
我当时脑子很乱,觉得他的话有些不对,却又说不出哪里不对。
他松开撑在墙上的手,侧过身,站了好一会,才淡淡地说:“天妩,家里的摄影机拍到了那天纵火犯的模糊的样子,警方分析,他可能是墨洛克那边的人。如果你想亲自去辨认,我可以陪你去看看。”
说完,他再没有看我,径直向前走去。
我侧头,看着他远去。
修长的背影,有些寂寞。
晚上,我正准备睡觉,忽然湮婷婷来到了我的房间。
“可以和你谈谈吗?”她问我,我点点头,想想,也真的有许多想谈的。
她坐下来,没有一句废话,就问我:“你和湮明到底怎么回事?”
我也料到她除了江天祺的事就是想问湮明。
于是想了想,觉得也没有必要隐瞒,于是实话:“他跟我告白了。”
湮婷婷听了,却没有我想象的惊讶,只是淡淡地说:“就知道你们两个有问题。”
我叹了口气,没有说话。
湮婷婷又接着问:“我那个弟弟喜欢谁不好,偏偏看上了你。天妩,我也算对你和爸爸的事情最了解,你准备以后到底怎么办?”
我摇了摇头,说:“没有想过。”
湮婷婷看着我说:“你不会想离开湮家吧。”
我思考了一下,说:“不排除有这种可能。”
湮婷婷说:“可是你这样不行啊,要是到时候你把股份还给湮明,你可什么都没有了。”
我笑出了声:“这是湮家人应该说的话吗?”
湮婷婷看着我说:“天妩,我虽然一直在帮你找各种相亲对象,却一直都锁定身边的人,这样,你即使再结婚,也不会离我们太远。”
我看着婷婷,问:“可是,即使我嫁给了你们不认识的人,也不可能离你们太远吧?”
婷婷叹了口气,说:“天妩,你不知道,当五年前我和父亲在海边发现你的时候,即使这五年你一直在我们身边,和我们湮家有这么深的羁绊,我还是有种感觉,你会离开这里。你好像一直也不属于这里。”
我有些惊讶,问到:“婷婷,那你觉得我属于哪里?”
婷婷回答得一字一句:“属于没有束缚,更加广阔的地方。”
作者有话要说:给湮明争点人气:)
31
31、海滩 ...
晚上睡觉做梦,我居然第一次做了一个彩色的很美丽的梦。
湛蓝的天空,阳光普照。泛青绿色光的石板路,白色的古堡、白色的平顶屋,上面却描着蓝色的窗、门、屋檐和廊柱。高的悬崖上,随便一望,就能看见淡绿色的柔情的海。
这是突尼斯的海边景色。
这里,和穆塔说的一样美丽。
突尼斯城以北二十公里处,在地中海南岸,坐落着北非最美丽、最浪漫的小镇西迪布撒以德。
这座小镇非常有历史。中世纪时,西班牙原住民为了躲避宗教迫害从伊比利半岛渡过地中海,逃到了这座悬崖小镇,并在此安家扎寨。当时的难民应该没有想到,昨日的避难所如今却是世界十大浪漫小镇之一。
那次我疗伤之后,穆塔说话算话,带我来到这个小镇。我们两个找当地的人租了一间房子。因为不知道要在这里待多久,所以我们是每天付房租。
记得我当初还问过穆塔说,我们会在这里待多久。
穆塔告诉我说,待到我想走的时候;或者,迫不得已地时候。
早上,天空还刚开始泛白的时候,狭长的街道中传来长长的吆喝声。我会穆塔的怀中起来,打开窗户,让飘满一个城的丁香花瓣,弥散在整个城的香味,都传来房间里来。
穆塔走过来,环住我的腰,好久才说:“这里的蓝与白会让人想起爱琴海边的希腊。但是那里的蓝白色调要端庄一些,这里的更随意,平淡生活里透着无所谓的气息。”
我侧过头问他:“你去过希腊?”
穆塔摇摇头,说:“我没有离开过非洲。”
我又问他:“你有没有最爱非洲哪个地方?”
穆塔在脖子后面说话,热气让我身体一阵颤抖:“艾玛丽,最爱的地方,应该是和你在一起的地方。原来我的身心一直在漂泊,可是现在,即使流浪,我也觉得很安定。”
这些话,说的我十分动情。
我转过身,吻住了穆塔。
阳光洒在身上,丁香花香味越来越浓,世界瞬间绚丽缤纷。
在那里居住的时候,我们去过很多地方。
位于突尼斯共和国比塞大省镜内的伊其克乌尔国家公园;位于突尼斯中部偏东的清真寺之都凯鲁万;地处地中海哈马迈特湾有地中海的花园港美誉的苏塞;避暑胜地莫纳斯提尔;还有以古城堡和大清真寺闻名的老城麦地。
那么多地方,我最喜欢的却是突尼斯东北的迦太基城。
那座城市,和罗马交相而望。曾经的迦太基帝国势力强大,疆土辽阔,繁荣富庶,威甲一方;可是如今,只剩下残垣断壁,依稀能辨认宫殿和神庙的痕迹。
那天,穆塔说要带我去看海边的落日。
到了海边的沙滩上,穆塔忽然把车停了下来。他对着我拍拍自己的腿说:“艾玛丽,坐上来。”我于是乖乖地坐在了他的腿上,他的身体很暖和,在这已经有些凉得海边,让我觉得十分温暖。我往他胸前挪了挪,挨他挨得紧紧地。
我们一直这样沉默地靠着。远处红色的太阳缓缓地移动着,在抵达地平线的瞬间,很快西沉,太阳消失后,整个天空在绯红晚霞映衬下分外妖娆, 瑰丽的色彩染红整个海滩。
在我的脑海中,海永远是蓝色的,和天空一样的色彩。可是现在,海却是那样德火红,那样的妖娆。
另一侧,一轮圆月已悄然爬了上来,斜挂在沙丘上方,海边的夜晚就这样降临了。
穆塔忽然说:“艾玛丽,你不是想知道我的事情吗?”
我点点头,然后问道:“你究竟是什么人?为什么墨洛克皇室会要找你?”
穆塔看着我,一字一句地说:“艾玛丽,我的父亲,是墨洛克的国王穆罕穆德七世。”
我听了一惊:“那你为什么会一直在非洲漂泊?”
穆塔叹了一口气,跟我娓娓道来。他的母亲是一个亚裔,当年这段爱情被伊斯兰社会所不容,但是由于两人深深相爱,最后还是维持了下来。可是,皇室却不能给穆塔的母亲名分,只能让她住在皇宫。当时母亲虽然生下了穆塔,皇室的第一个皇子,但是他的身份,和下人没有什么两样。
后来,穆塔三岁那年,父亲去世,叔叔继承了皇位,把他们呣子赶出了墨洛克皇宫,安排在了墨洛克最偏僻的小城,从此基本上不闻不问。过了几年,母亲去世。
二皇子党的人由于怕穆塔阻碍他继承皇位,把他抓去,关在地下三百米的牢笼,一待就是很多年。后来被别人所救,终于逃了出来,从此在游遍了非洲,那时候他曾经决定不再踏入墨洛克那块土地。
我听着听着,忽然又抱紧了他。
他问我:“怎么了?”
我抬头看他,觉得自己已经眼泪汪汪,说:“虽然你父母都在,却没有感到过他们的温暖。我也是孤儿,我们两个同病相怜,所以想抱抱你。”
一句话,穆塔却微微笑了,他看着我,琥珀色的眼睛仿佛要把我看穿,他说:“艾玛丽,以后我们两个在一起,就不会是孤单的了。”
他开始吻我,这次居然是那样的温柔。他小心翼翼地匀吸着我的嘴唇,轻轻地抚摸着我,像是在对着一样珍宝。
他在我耳边轻轻地低喃:“艾玛丽,不要离开我。”
当时,我被穆塔吻得晕晕乎乎的时候,忽然觉得自己身子被腾空,等我回过神来,已经跨坐在了穆塔身上。
我想低头看,可是穆塔左手牢牢扳过我,寻着我的嘴,咬了一口。他这一口咬得轻轻的,当我还等着他的深吻的时候,他的嘴唇却移向了我的耳部。
耳垂被他含在嘴里吮着,我的嘴总算腾出嘴来,哼了两句我觉得很没有逻辑的话:“会被人看到的。”
穆塔的嘴停了下来,手却没有闲着,伸进我的衣服内抚摸着我的背部,指腹粗糙,动作却异常轻柔。他的手轻轻的划过我背部的伤痕,忽然停滞了一下,又继续更轻柔地抚摸。
他笑出了声音:“看到又怎样?”
说完,他又轻轻地在我耳垂上一咬,一阵酥麻立刻传过我的四肢,我自己再也说不出别的话来,只能又嗯了两声。
他的唇划过我的脖子,在我的脖子上反复吸允,他的手也绕过我的后背,握住了我的浑圆,轻轻地揉捏。
我已经被他挑拨的昏天黑地,手紧紧地拽住他的衣服,谁知这样一拉,他的衣服居然被我扯了下来,露出了坚实的胸膛。
他的嘴又回到我的耳边,略带笑意的说:“已经这么忍不住了。”
我努力找回了一丝神志,刚想说话,嘴却被他封住,这回,是缠绵悱恻的深吻。
等他收回这个吻,我才发现我自己的上身已经不着片缕,海风有一些凉,我有些颤抖。穆塔把我抱得更紧,用他火热的手不断抚摸我的后背。
忽然,他低下头,埋在我胸口,轻轻地吮着。不知怎的,我全身开始的寒冷瞬间被火热所替代,心也像被灼烧似的。我双手抱着他,喘了几口气。
他靠近我的耳朵说:“别忍着,叫出声来。”说着,手轻轻在我臀部上一撵,我终于叫出了声。
他的唇又移到我脖子上来,或轻或重地允吸着。我的喘息声也越来越重,觉得胸腔内有个东西就要爆发。这时,在脖子上的感觉忽然停顿,我找回一丝冷静,想看清楚怎么回事,待反应过来时,他的唇已经贴到我的嘴上,瞬间打开了我的嘴巴,舌头也伸进来挑拨。
等他舌头从我口中退出来,我已经十分动情,居然颤抖地说出了自己都想不到的话:“快一点。”说完之后,我自己都吓了一跳。
穆塔动作停顿了一下,忽然笑了,说:“你伤刚好,怕你太疼,所以慢一些。”
可是话才刚说完,他就挺身而进。
我叫出了声,有些迷茫地抬头,居然看到了星空。
事后我靠在穆塔怀中醒来。当时天还没有亮,我动了动身体,发现身上披着一件厚厚的衣服。
我努力地睁开眼,看着他,看着他□的上身上的一道道伤口。
我问他:“你身上怎么会这么多伤?”
穆塔说:“小时候在监狱的时候受过刑,后来在非洲的日子也是血雨腥风。”
我问:“你记得你身上的每一道伤是怎么来的吗?”
穆塔笑了,说:“也许吧。”
于是,我小心地抚摸着他的每一道伤痕,然后问他这些伤痕的来历,他会慢慢地给我诉说。
曾经,很多次地问自己,为什么会这么爱这个男人。他是危险的,跟他在一起的生活只有流浪。他是残忍的,作着最血腥的钻石生意。
我知道他身世凄惨,十恶不赦,我为他受过苦。
我也许应该讨厌他。
可是,在哪里找一个人,这样对我,这样爱我。
然后我想,无论怎样,我都是他的人了。
不知不觉,一点点的光亮溢出了天边。海面却异常的平静,海浪声,风声,如梦境中那般。我甚至可以听见远处海浪不时的拍打着巨石的声音。
水天相交的海平面上,一轮红日终于的涌现了出来,晨曦一霎那间照亮了大海,殷红的朝阳仿佛突然跳出了海平面,展现在了眼前。
迷人的光辉在这个清晨的海岸上是那样的美丽,那样的令人陶醉。
穆塔轻轻地跟我说:“艾玛丽,如果你想,我们过几天去南边,看看那边最壮阔的草原迁徙吧。现在是春季,迁徙正好开始。”
我点点头,紧紧地拥住了穆塔。
作者有话要说:完了完了,看了这一章,大家肯定更喜欢穆塔~
又上榜了,要加油更新~
32
32、生日 ...
这一觉我睡得十分的沉,醒来的时候,居然已经到了中午。
看看时间,无可奈何地发现居然是周三,也无可奈何地发现,今天晚上,我要参加湮婷婷为我安排的第二次相亲。
这次湮婷婷由于工作,特别嘱咐她的妹妹湮琪儿来监督我的相亲。
像现在,湮琪儿就在我的房间,非常满意地看到我穿上那件深紫色的洋装,然后把脸涂成一个埃及艳后。
弄完之后,我问:“我的相亲对象什么时候过来?”
湮琪儿看着我,说:“天妩姐,那不叫相亲对象,那叫做未来可能的交往对象。”
我轻声地说:“那不就是相亲?”
湮琪儿说:“这次的相亲对象可是我和姐姐精挑细选的,肯定比上次那个什么路枫好。”
说完还补充:“上次那个路枫我可不喜欢,虽然外表不错,长得也不错,但是我在美国读书的时候,读的就是他上的那个学校,那时候学校里都传他男女同吃呢。”
我一惊:“琪儿,这种事情可不要乱说。”
湮琪儿说:“大家都这么传拉。姐姐是不知道,所以才让你跟他相亲。不过,我觉得他也不是你的菜。”
我笑笑,心里想,我肯定也不是那个路公子的菜。
湮琪儿接着跟我介绍:“这次的这个男人我觉得很不错,我觉得你可能会喜欢哦。”
“琪儿,你知道我喜欢什么类型的?”
琪儿忽然看着我,说:“天妩姐,你是不是喜欢过子西阿。”
我愣了一下,想可能迟早都会跟她说这个事情,于是说:“琪儿,我在十多年前,初高中那一会,的确对子西有过好感。但是现在,他只是我宝贝继女的未婚夫,仅此而已。”
湮琪儿说:“天妩姐,我开始知道的时候,还真的很吃醋呢。”
我笑笑:“所以你最近都不过来看我?”
湮琪儿点点头。
我笑了,对琪儿说:“琪儿,你应该在十多岁的时候,也有过暗恋的人吧。但是那时候的恋情,都当不了真的。”
“天妩姐,可是那时候的感情,是最纯粹的。”
我一叹:“两个人,只要真的相爱,无论何时都是纯粹的。”
湮琪儿笑笑:“天妩,我想我只是有些吃醋你知道巫子西的那段过往。”
“可是琪儿,你不是也说过,一个女人,要经过四段感情才能找到最适合的人吗,更何况是一个男人?”
记得是三年前吧,湮琪儿,在她要去美国读大学之前,曾经非常正经地跟我说过,一个女人,一生中,最好要经历四段爱情,那样,才能够完美。
第一段爱情是纯纯的初恋。那时候两个人必须傻傻地,还要没有钱没有地位,而且分开还必定是迫不得已,于是,两个人心中都互相有着美好的回忆。
第二段爱情是轰轰烈烈的热恋。一定要纠缠不清,爱得彻底。分开的时候最好是生离死别,然后才能让人永记于心。
第三段感情,是一种意外的感情。两个原本没有交集的人,因为上天的原因,出乎意料的走到了一起。相遇相知哪怕是最后别离,都是上天安排。
最后一段爱情则是平平淡淡的依赖,没有了曾经的青涩,曾经的爱恨情仇,或者是上天的操控,但是能够给一个女人真正的家庭,真正的幸福。这段感情,就是要永永远远,长长久久。
那时候我都想,蓝天妩啊蓝天妩,你怕是其中一段感情都没有经历过吧。
想起那段过往,湮琪儿也笑了,说:“那时候完全是浪漫主义。现在才知道,只要是遇到了对的人,哪怕是经历了一段感情,也足够了。”
就在这个时候,门铃响了,湮琪儿看了一看,对我说:“走吧,那人已经来了。”
我走向门口,打开门,忽然看见一个一身西装,文质彬彬的男人站在我家门口,面庞仿佛有些熟悉。
湮琪儿过来,说:“方迁,你来了。”
方迁?这个名字在我脑海里徘徊了半天,我终于恍然大悟。这不就是方大律师的儿子吗?我是听说方大律师有个儿子刚从国外回来。这才从国外回来,就被湮家两姐妹给骗来相亲。哎呀。
我刚要说话,湮迪不知怎的,跑了出来:“妈妈,你又要去相亲阿?”
这一声把方迁弄得愣愣地,湮琪儿也弄得愣愣地。湮迪又问:“哥哥知道了会怎么办?”
湮琪儿显然不知道这里面来的风起云涌,问道:“这跟湮明有什么关系?”
湮迪还想说话,我却忙说:“迪迪,你先去写作业好不好,晚上回来我跟你带点好吃的。”
湮迪摇摇头:“我要和妈妈一起去。”
我一下就开始头大。在一边的方迁忽然说:“让弟弟一起来吧,我那边的小朋友也想有个伴。”
方迁这回带我们去的,是他的家。
我也才知道,这个男人已经有了一个活泼可爱的孩子。
一到他家,我们坐下,方迁就跟我很直接地说:“蓝小姐,我也不想多说什么,这次的相亲也是给父亲交差,我今天见到蓝小姐,觉得蓝小姐也不是很热衷于相亲,如果蓝小姐不介意,我们可以假装一对情侣,这样,也不会各自烦恼了。”
很好。方迁这个人,即干脆又实在。
不过,我还是有几个问题要细细地问一下:“方先生,你能说说你的夫人是?”
“我们已经离婚,我还有个女儿,给她养着,我带着儿子。”
“哦。”我又问:“方律师知道你和我相亲的事情吗?”
方迁摇摇头,说:“我父亲只知道我要相亲,还不知道和谁相亲。”他把东西一放,忽然跟我说:“蓝小姐,如果你想见我的父亲,我可以带你去。”
我沉默了一会。方迁问道:“蓝小姐可是答应我的提议了?”
我笑笑,摇了摇头。
“方先生,我的确不太喜欢一天到晚的相亲。之所以没有拒绝,是因为婷婷和琪儿都在那么努力地帮我找对象,我不想她们失望。而且,两个人在一起,一定要有感情。没有感情的假情假意,终究是不好的。”
方迁看了看我,也笑了,说:“蓝小姐,不好意思,是我莽撞了。”
我摇摇头,说:“其实这个建议挺好,只是,要找一个对的人。”
最近这几天,湮迪小朋友很是开心,再过几天就是他的生日。
此时,我正在家,和湮迪一起翻着网页,查查资料。
“妈妈,这回我们怎么庆祝?”湮迪坐在我身边,满脸期待地看着我。
我查了查生日庆祝的网站,忽然觉得有些头疼。和湮迪在一起的这几年,每年生日都会好好地带湮迪出去玩一次,而且每年都有新的花样,可是现在,我却在网上查了半天,也没有什么好的东西。
忽然,湮迪大喊:“哥哥,你帮我看看我的生日要怎么过?”
我一听,心头一跳。
这几天,我都没有见过湮明。
现在又要面对面,居然觉得心里有些凄凄凉的。
湮明走过来,毫无顾忌的立在我的后方,身体撑在电脑桌上,脑袋就在我的上方,轻轻地说:“你们有什么想法?”
我头也不敢抬,脸也不干转,只能低了低头,也不知道怎么回答。
倒是湮迪,提出了一个非常好的建议:“要不妈妈和哥哥一起带我去游乐场玩吧。”
我还没有说话,湮明就自然地拍拍湮迪的头:“主意不错。”
这主意的确不错。
于是几天后,我就被湮迪拖着,和湮明一起,踏入了蓉城最有名的水族馆。
也许是我们三人出去太像一家三口,水族馆的门票还给我们打了一个家庭票的折扣。湮迪站在中间,一边拉着湮明的手,一边紧紧地抓着我,外人看来,还真是其乐融融地一家三口。
“妈妈,你看那个是什么?”湮迪把我拉像了一只巨大的海星,我看了半天,也只能断言:“不就是一只海星吗?”
“妈妈,不是的。”湮迪嚼起了嘴巴。
这时在旁边神态悠闲的湮明终于开口了:“这个是多腕葵花海星,主要生活在加利弗尼亚那一边。”
“哥哥好厉害。”
湮迪叫的开心,我却觉得旁边人怪异地看了我一眼。
湮明拍拍湮迪的头,轻轻地说:“还想看哪里?”
湮迪这一下,完全挣脱开我的手,拉着湮明,去看别的东西去了。
我一个人慢慢悠悠地跟在后面,转头看着橱窗中的展览,忽然不小心碰到一人,一看,居然是前几天相亲的方律师的儿子,他现在也在带着自己的儿子在逛着水族馆,奇﹕书﹕网看到我,也很是惊讶。
其实我对上次的相亲见面还有所抱歉。于是先开口说:“你好啊,怎么今天也在这里?”
方迁见了我,可能觉得还是有些惊喜于是说:“蓝小姐,你一个人吗?要不要我们一起?”
我刚要回答,忽然一个冷冷地声音响起:“天妩,你怎么还不跟上来?”
我一看,是那个哥哥和弟弟。哥哥一脸冰山,弟弟则是看着我。
倒是方迁看了湮明,说:“这位是湮董事长吧,你好,我是方迁。家父正是你们家的律师。”说完还友好地伸出了手。
湮明也握了握手,却看着我,问:“你们怎么认识的?”
我们?我也不知道怎么和湮明解释。
忽然,湮迪在一边恍然大悟:“我知道了,你就是上次和妈妈相亲的那个人。”
我晕,我看看方迁,他倒是一片轻松的笑笑。我又看看湮明,他又问湮迪:“什么时候?”
湮迪童言无忌:“就是那次哥哥你不在家的时候。”
我只好抱歉的向方迁笑笑。
他却看看湮明,也看看我说:“蓝小姐,这次是我打搅你一家了,抱歉。”
说完便走了。
湮明却在我身边,问我:“你怎么又去相亲?”
我叹了口气:“我也不想啊,但是婷婷每周都安排别人给我见面,直到我嫁掉才行。”
湮明看看我,轻轻地说:“那你找个人,赶快嫁掉不就行了。”
我接着他的话:“找不到这个人。”
湮明没有说话,我却听他一声:“怎么可能没人。”
他们先走了,我还在为刚才的事情分神,忽然湮明走过来,一把握住我的手,轻轻地说:“跟着我,别像刚才一样又走丢了。”
我的手稍微动了一下,想从湮明的手中抽出来,却不想被湮明握得更紧。
我无奈地叹了一口气,心里戚戚然,我被我的继子这样牵着,算是什么事啊。
作者有话要说:为湮明争人气~~男主现在有些模糊~~呵呵~
就快周五了,更新加油~
33
33、草原 ...
晚上吃饭,湮迪选择了蓉城一家很有名的儿童餐馆。
当时点餐的时候,服务员还好心地问:“请问需要家庭套餐吗?”
我刚想反驳,可是湮迪却一个劲地点头:“是的,要那份最大的家庭套餐。”
我心里哀叹一声,看看旁边没有任何反应地湮明,也没有再说话。
哎,反正,今天是湮迪生日,他开心就好。
吃饭地时候,湮明忽然开口:“天妩,我姐还在给你介绍对象?”
我还没有回答,湮迪就在旁边边吃沙拉边抢着回答:“是啊,哥哥,姐姐老是想给妈妈安排相亲,要是妈妈真的嫁给别人了,你怎么办?”
我当时正在品尝美味的热巧克力,听了这话,满嘴的巧克力差点喷了出来。
湮明倒是一派从容自若:“看来有时间我必须和姐姐谈一谈。”
我咳嗽了两声,刚想问他们是不是没有把我当成存在,湮迪忽然说:“妈妈,你不喜欢哥哥吗?”
听了这话,我整个愣住,倒是湮明摸了摸湮迪的脸,说:“小家伙,吃饭,别问那么多。”
说完,湮明看向我,我也正好抬眼看他。
两个人对视,又别开了双眼。
吃完晚饭,湮迪又拖着我和湮明看电影。
看的是迪士尼的一部纪录片,叫做“地球”。这部影片时间跨越了春夏秋冬四季,展现了一年之内整个地球的风貌:从白色无垠的北极冰川,枝繁叶茂的亚马逊平原,到一望无际的非洲草原,荒芜壮观的热带沙漠,再到深邃蔚蓝的海底世界,自由宁静的碧蓝天空。
湮迪在电影院看得异常兴奋,不时地问我和湮明各种各样的问题。
忽然,湮迪问我:“妈妈,你是不是去过非洲?那里是不是这个样子?难道大象也能被狮子给吃了?大象那么大呢。”
我看着电影屏幕,听了湮迪的话,却忽然有些发愣。许多片断在脑海中交织,却不知道怎么回答。
好久,才听见旁边的湮明拍着湮迪的头说:“看电影的时候,别问那么多。”
湮迪仿佛不服气地哼了一声,但是还是很听话地,没有再说话。
可是我的心里却千回百转。
谁能想过,几年以前,我曾经亲眼看过那壮阔草原上的动物迁徙,看过那残酷的生存斗争。
一幕幕就在眼前。
那是一年的七月。因为季节原因,数以百万的角马,斑马、羚羊,大象组成声势浩大的队伍,从坦桑尼亚的前往肯尼亚的马赛马拉国家公园。途中,狮子、花豹、鬣狗尾随,鳄鱼也会开始在狭窄的马拉河两畔聚集,准备分享即将到来的盛宴。
那时,穆塔和我退了突尼斯海边的房子,开车几千英里来到肯尼亚西北的阿布戴尔动物保护区内的树顶酒店。酒店是一座二十米多高的三层建筑,木质结构,搭在数十根粗大的树干上,野生动物可以自由穿行其下。
穆塔也真是神通广大,居然在树顶酒店有一个专门为他预留的房子。
那时我还好奇地问穆塔:“怎么会有这样的待遇。”
穆塔说:“我曾经在这里的草原部落待过两年,这个酒店,还是我帮忙建的。”
我听了一愣,忽然又问:“穆塔,你在非洲漂泊了这么久,有没有很不甘心?”
穆塔看着我,轻轻地问:“不甘心什么?”
“你的身份,本来是墨洛克的大皇子,可以享尽一切荣华富贵,却因为种种原因,让你经历过那么多痛苦。”
穆塔把我抱起来,放在自己身上,抚摸着我的头发,叹了一口气,说:“艾玛丽,我一直都没有心甘情愿。总有一天,我会回到那里。”
他说这话的时候,眼神透露这一丝狠绝。我紧紧地抓住了穆塔的手臂,忽然有一丝害怕:“你准备怎么做吗?”
穆塔摇摇头,沉默了好久,才说:“艾玛丽,我在等机会。如果机会到来,就要全力一搏了。”
我颤抖地问:“什么样的机会?”
穆塔可能觉得了我的颤抖,摸摸我的头,像把我当一个孩子,然后说:“勇敢的艾玛丽,你怎么会害怕?你要记住,无论发生什么事情,我都会尽全力保护你的。”
听了这话,我一下子猛地抱住了穆塔。内心波涛汹涌,嘴上却什么也没有说。
当时,我不知道要怎么告诉他,我害怕的只有一件事情,就是 失去他。
不记得谁曾经说过这样的话:“回首旅居非洲的日子,令人激动不已的是那仿佛在空中生活了一段时间的感觉。”
那种感觉,仿佛飘在云上的感觉,游离于现实之外。
在树顶酒店的那几天,我深刻地体会了这种感觉。
夜幕降临时,你身处的高度仿佛和天空很近。低下头,你感觉自己就像天使一样,俯瞰着成群结队的野生动物的千姿百态:大象在水塘边舔食塘边的盐土,狮子在不远处饮水或在池中戏水追逐。两个敌对的组织在温柔的夜色下,居然是如此和平,宁静。
可是到了清晨,迷蒙的薄雾开始笼罩着非洲大地,温暖的阳光抚摩着肯尼亚马赛马拉大草原金黄|色的茅草,曾经夜晚中的一切宁静都被开始上演残酷与激|情的所替代。你可以听到猎豹低下瞪羚闷雷般的低吼,看到猛狮追逐着走散的大象,鳄鱼咬住过河的斑马。一幕幕的生存斗争在眼前交错,让你真正感到非洲的本性。
那天天还没有亮,我却已经醒了,忽然发现穆塔已经靠在床上坐着。
我努力地睁开眼,看着他,问他怎么还不睡。
他却轻轻地跟我说:“艾玛丽,你听过希望之星吗?”
那时候我得睡意还很朦胧,迷糊的脑袋想了一圈,我终于摇摇头,对他说:“不知道。那个是什么?”
他躺下来,睡在我的身边,搂过我,对我说:“希望之星非洲发现的世界上罕见的蓝色彩钻,初始重69克拉,在消失一段时间之后,后重新出现在人们的视线中的时候已被重新切割,重量减为45克拉。虽然价值连城,但却总能给人带来厄运。所以又被称作厄运之钻。”
我打着哈欠,仍然没有想通,他跟我说这些做什么。
于是问:“你知道这些有什么用吗?”
穆塔没有回答。
忽然,他在我手中放了一个东西,对我说:“艾玛丽,感受一下这个。”
我的手一下子觉得一沉,透过窗户一些灰蒙蒙的光亮,还有手部粗糙的触感,我觉得是一块石头。
我把那东西拿得更近,在这样的夜色中,她居然闪现着灰蓝色的光。
我吞了一口气,看了看穆塔,问:“这不会,不会就是希望之星吧?”
穆塔笑笑,摇摇头,说:“艾玛丽,世人都以为希望之星世界上最大的蓝钻石,但是,它却只是世界上最大的蓝钻石的一部分。”
“那那个最大的蓝钻在哪里?”我问道。
穆塔轻轻地说:“还记得很久之前你在突尼斯绿洲草丛遇到的那个重伤的人吗?”
我点点头。
穆塔接着说:“他曾经是我最好的战友。他当时带给我的,就是那个蓝钻。可是,他却被别人追杀,死里逃生来到了绿洲。”
穆塔忽然抱我一下子很紧,声音也低沉了很多:“最后,他还是死了。和钻石有关的人,总是这样就走了。”
穆塔沉默了一会,又说:“现在,这个蓝钻在南非,等着卖一个好的价钱。”
我轻轻地摸着穆塔的胸口,希望他不会太难受。
穆塔的大手一把罩住我的手,靠近我,说:“艾玛丽,你手里的这个,是那个蓝钻的一部分,我想留下来给你。
“为什么?”
穆塔轻轻地说:“艾玛丽,你们那里,是用钻石表达爱情的吧。”
我深吸了一口气,看着这个还未被打磨得光鲜亮丽的原石,忽然觉得自己有落泪的冲动。
穆塔再次抱紧我,说:“你说过你叫蓝,艾玛丽又表示希望。我觉得,这个蓝钻,就是你。”
他轻轻地抚摸着我的背部,我想说话,眼泪却先一步涌了出来。
穆塔可能感到了胸前的湿润,低下头,问:“怎么了?”
我摇头,控制了一下情绪,靠近穆塔的耳朵,说:“ 穆塔,钻石代表天长地久,我们会这样一直走下去吗?”
穆塔看着我,他的脸在月光中显得柔和异常。
他坚定地点了点头:“是的,艾玛丽,我们会在一起的。”
“妈妈,妈妈……”一声声音把我唤醒。
我不敢侧头,因为自己已经不知不觉地流泪。
湮迪没有察觉,倒是说:“电影结束了,哥哥先去停车场取车。我们现在走吗?”
我点点头,撑起身子,小心地用衣角擦着眼泪。
湮迪还太小,没有注意到我的动作,走到剧场外面,他对我说:“妈妈,我要去上卫生间。”
当时我心里有些混乱,可能想赶快到外面散散心,于是说:“去吧,待会到电影院门口来,我在那等你。”
我站在电影院门口很久,还不见湮迪出来。
我忽然觉得有些不对,找了一个刚从卫生间出来的人问,里面有没有一个孩子。
那人疑惑地摇摇头,告诉我没有。
我大惊,不顾身份跑到男厕所里面看。
湮迪居然真的没有在。
我无助地走出卫生间,看到了焦急赶来的湮明。
他说:“天妩,怎么了,等你们那么久都没有出来?”
我抬头看着湮明,猛然抓住他,心里的空洞在不断扩大,好久才找到自己说话的声音:“湮明,湮迪不见了,我把他弄丢了。”
作者有话要说:就要到周五了,赶紧码字~~不然完不成任务了~
34
34、番外 遇见 上 ...
湮婷婷最近觉得很头痛。
她创办广告公司以来,第一次遇到这么烦人的一个策划。
这个策划的主角,是近几年呼风唤雨的娱乐圈的新天王江天琪。而这个策划,就是为了宣传这个新天王的最新专辑。
由于报酬丰厚,湮婷婷还决定亲自带领团队把这个广告策划做好。
经过长达一个月的市场调研,集中策划,湮婷婷终于非常满意地把他们的计划交给了江天琪的经纪公司。可是,没有料到,几天后得到的结果,却是江天琪本人的非常负面的评价。
湮婷婷知道了这个消息,心里自然有气。但是,这个能力强的女强人怎么可能就此放手,于是没过几天,湮婷婷就通过各种手段,终于约到江天琪,和他面对面商谈。
第一次见面,江天琪显得十分冷漠。当时他的经纪人没有在,气氛异常僵硬。
他带了一副墨镜,从进房间到现在也没有摘下来,往沙发上一坐,却没有说任何话。
湮婷婷其实也十分善于察言观色,可是这个天王就是不肯把他的眼睛示人,所以她也不知道这个新天王眼睛到底在看什么地方,更不可能知道这个新天王心里所想。
湮婷婷于是对这个新一代的天王印象非常不好。她心里在不停地念叨:“这个人,这种时候都戴墨镜?拽什么拽?”
但是,这么多年的摸爬滚打自然让天之娇女湮婷婷成熟了不少,她还是很有专业素养地礼貌地问道:“江先生,请问你对我们公司的策划有什么不满意?”
谁知江天琪墨镜依然没有拿下来,一直没有回答。
当湮婷婷还在研究对面这个人睡没睡着的时候,他忽然说话了:“整个策划都要改。”
湮婷婷狂压抑心中的不满,问道:“为什么?”然后还不忘补充一句:“江先生,你跟别人说话从不摘墨镜的吗?”
江天琪听了,仿佛有些惊讶。沉默了一会,说:“觉得摘下眼镜麻烦。”虽然这样说,他还是终于摘下自己的眼镜,看着湮婷婷。
湮婷婷听着自己的心脏蹬蹬地跳了很多下,也终于明白为什么面前的这个人被称为女性杀手。他的那双眼睛,漂亮得有些过分。稍微一眨,电波无穷。
湮婷婷自己很庆幸自己曾经受过自己弟弟的训练,所以不至于心跳过速而昏倒。她控制了一下自己的情绪,对着这位天王继续保持微笑。
江天琪可能也有些惊讶湮婷婷地镇定,好久,看着湮婷婷说:“小姐,这张专辑我需要的是一种恋爱的甜蜜温暖的感觉。可是你们公司设计地确是这么生硬和冷清,这肯定不行。”
听了这个话,湮婷婷的微笑终于不再维持,心头又不满起来。她控制了好一会,才心平气和地说:“江先生,我觉得这种冷漠的感觉才符合现在的审美标准。现在的年轻人都喜欢时尚眩酷的事物。”
江天琪听了,还是没有表情,不紧不慢地说:“这张专辑的主打叫做‘甜蜜’,可是,你们设计的黑白系列,怎么可能让人觉得甜蜜?”
湮婷婷听了,火气就快控制不了,终于说:“开始听到这张专辑名字的时候,我还以为是一个女歌手唱的,所以想设计一个和甜蜜有点不同的刚毅和冷酷的形象。”
江天琪听了,显然知道了湮婷婷的话中有话,他也没有很含糊,笑了一下,站起来,对身高只在他胸前的湮婷婷说:“小姐,我开始看了这个封面,也以为设计者是一个男人。”
就在湮婷婷火气就要爆发的时候,江天琪的经纪人终于出现。他仿佛一下感觉出了两人之间的火药气氛,三两步走到江天琪面前,拉他坐下,对湮婷婷说:“湮总,小江还不懂事,你多包涵。”
江天琪听了,有些惊讶地抬头,问:“你是广告公司的老总?”
湮婷婷捋了捋头发,高傲地看了这个男人一眼,说:“是的。我叫湮婷婷。”
这种情况对湮婷婷来说也不是第一次发生。她保养得体,而且长相显得很小,所以经常有人误以为她只是广告公司打杂的。
谁知江天琪的后一句话却让湮婷婷火冒三丈:“我听说广告公司的老板已经很老了。”说完,他还用他的电眼看了看湮婷婷,嘴唇居然有了笑意。
湮婷婷很想反驳,或者大骂这个傲慢的男人一顿,可是,她看了看旁边已经很尴尬的经纪人,还是很有涵养地决定得饶人处且饶人。
她索性把江天琪撇在一边,自己和经纪人商量起最终的策划。江天琪居然也真的很沉默地坐在旁边,没有再说话。
商量完成之后,湮婷婷往江天琪那边看了一眼,想确定一直没有说话的他是不是睡着了。可是一转头,她对上地却是江天琪专注的眼神。
湮婷婷有一丝心惊,不知道这个男人到底在看什么。
她当时还想,以后一定把他打入黑名单,再也不要接这种艺人的宣传策划了。
第二次见面,也算很有缘。
那时是湮婷婷前夫的生日。湮婷婷的前夫是当时鼎鼎有名的电子业的新贵,生于豪门望族。当年两人结婚也是《奇》因为利益关系,感情基础《书》十分淡薄。后来这个前夫《网》在湮婷婷怀孕的时候在外面拈花惹草,湮婷婷心郁成疾,最终流产,两人离婚。这件事情当年闹得沸沸扬扬。到现在,应该已经过去许多年了。
也许这个前夫觉得往事已经过去,又或许有别的想法,他居然非常厚颜无耻的给了湮婷婷一张请帖,邀请她参加自己的生日晚会。
湮婷婷受到请帖,心里早就不再难受,只是觉得十分好笑;可是仔细想想,反正什么都过去了,去一趟也没有怎样,而且,说不定在那里还可以拉几个客户。
于是湮婷婷决定当晚盛装出席。她把很久都没有穿过的露背晚礼服拿了出来,化了一个超级精致的妆容,一个人来到了现场。
没有想到,晚会现场,居然看到了江天琪。
他是当晚最重要的表演嘉宾。湮婷婷进场时,他正在台上唱歌,歌声悠悠,深情款款,惹得台下众女性嘉宾心花怒放。
湮婷婷听了几首歌,觉得有些累,想去走廊歇歇。刚到走廊,却在那见了她的前夫,身边没有看见他现在的妻子。
湮婷婷绕过他,忽然觉得没有了待下去的兴致。可是,那位前夫却不让她走人,而是追上来,对湮婷婷说:“婷婷,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
湮婷婷听了这话,心中一阵恶寒。
她想起了自己怀孕的时候,正需要丈夫关怀,可是却在电视上看到了他招蜂引蝶的新闻。那时候,她本来身体就虚弱,吃的也不多,却吐了整整一个晚上,把身体里的所有有营养的东西都吐了出来。她还想起了,由于自己情绪波动过大,胎儿流产,那个几个月大的血胎被自己捧在手中,她差点没有疯掉。她还记起来,自己今后有整整一年,都在神经回复中心疗伤。
湮婷婷冷笑了一下,说:“我们从来都没有开始过,所以谈不上重新。我这回来,就是给你个面子,以后,别再发这种无聊的请帖给我。”
湮婷婷转身离开,眼泪还是不争气地流了下来。绕过墙角,发现一个人在抽烟。
她当时泪眼朦胧,没太看清那人是谁,却也没管什么,往那人身上一靠,半天说:“喂,别抽烟了,陪我去喝酒,怎样?”
那个人听了,仿佛也没有多惊讶,把烟灭了,扶着湮婷婷就走了。
到了酒吧,湮婷婷一杯杯的威士忌在狂喝,喝了狂吐。
湮婷婷自己在醉生梦死中都觉得,自己现在,是人生中最狼狈的时候:一身华服,顶着一个已经被毁的妆容,头发乱得要命,还在不停地喝,不停地吐。
后来,湮婷婷觉得自己好像被某个人带走了,但是不知道自己被带到了哪里。
也是到第二天,湮婷婷一个人在酒吧的客房醒来,打开电视,看娱乐新闻,才知道,昨天陪自己喝酒的居然是江天琪。
新闻铺天盖地,湮婷婷躲在酒吧躲了整整两天,还是靠湮家的保镖,才逃出了狗仔队的魔爪。
思前想后,湮婷婷觉得自己应该跟江天琪解释一下,于是给他打了个电话。
电话里,湮婷婷先是说了声谢谢,然后,还想套套说看看那天酒后有没有很失态。
江天琪在那边半天没有说话,就在湮婷婷以为他是挂了电话的时候,那边忽然说:“以后别这样喝酒,对身体不好。”
湮婷婷当时拿着电话的手一松,心里咯噔一声,仿佛有什么东西被打开了。
之后湮婷婷不知自己是怎么回事,开始喜欢看自己平时觉得最讨厌最没有涵养的娱乐新闻。特别有的时候,看到江天琪的新闻,她都会认认真真地留意一下。
也是那一阵子湮婷婷才知道,江天琪居然是她的前夫的亲侄子。而且,这个天王也没有自己想得那么糟糕。他很努力,实力也非常棒。再加上出众的外表,冷酷的气质,不想红都难。
第三次见面,地点非常的诡异,是在警察局。
那时候湮婷婷正在广告公司为一个大的项目忙得焦头烂额,忽然手机响了,是一个不熟悉的号码的电话。
她接起来,还没有说话,那边就传来一个沉闷却有些熟悉的男声:“我现在在警察局,你过来帮我保释行吗?”
湮婷婷愣了好久,才想到这个声音的主人就是那个新天王。她问:“这种事,不是应该你经纪人处理的吗?”
电话那边说:“这件事我不想让他知道。帮个忙吧。”
湮婷婷本来很想挂了电话,可是想到那次这个天王好心地陪自己喝酒,思考了一下,终于说:“等等,我就来。”
于是湮婷婷把自己繁忙的工作放在一边,赶去了警察局。
一进门,她就看见江天琪坐在审讯室缠着绷带。
湮婷婷走过去,看看他的手臂,问道:“严重吗?到底怎么回事?”
江天琪今天有一点颓废,说:“没事,就一点小伤。喝醉了,和别人打架。”
湮婷婷坐在他身边,问:“媒体知道这个事情吗?”
江天琪说:“应该现在还不知道。”
湮婷婷起身,说:“我现在帮你办手续。”说完她转身离开,忽然听到后面一声:“谢谢。”
湮婷婷听了,有些微愣,随后自己居然觉得十分有趣:想不到,这个人,还是有些礼貌的。
那天,她帮着江天琪办完保释手续,准备送江天琪回家。谁知江天琪却说自己肚子饿,然后又说自己不想在外面吃饭。
湮婷婷也不知道自己是犯了什么邪,想了一下,居然说:“要不你去我家吃吧,我家冰箱还有些东西。待会帮你热一热。”
江天琪语气带笑,说:“好。”
晚上在家,两个人说话很少,却总觉得十分有默契。
两个人一个热着浓汤,一个烤着面包,分工合理,仿佛好像在一起生活了很多年。
湮婷婷也觉得很奇怪。自己单身生活了这么多年,忽然一个人出现在自己家里,居然没有觉得任何不和谐的地方。
吃饭的时候,江天琪忽然问:“你跟我叔叔到底怎么回事?当时我在国外,什么事情都不知道。”
湮婷婷有些惊讶他会说这个,但还是很坦诚地说:“他外遇,我孩子没了,没有感情,就离婚了。”
江天琪又问:“为什么你一直没结婚?他都换了两个了。”
湮婷婷第一次觉得这位天王也喜欢打探别人的隐私,说:“没遇到人结婚啊。”
两人又很久没有说话,就在湮婷婷以为这顿饭也就这么结束的时候,江天琪好像漫不经心地说了一句令湮婷婷震惊无比的话:“你是不是很久没有让男人碰过你了?”
湮婷婷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猛然起身,把自己的碗筷放进厨房,说:“你吃完了就走吧,我今晚不送你了。”
江天琪站起来,跟着湮婷婷走进厨房,在她还没有反应过来之前,就把她拉过来,吻了她。
吻得十分轻柔,等湮婷婷回过神来,江天琪已经放开了她。
走之前,江天琪说:“我走了,以后还会来找你。”
湮婷婷有些惊讶地说不出一句话,心里却觉得有小火苗窜了出来。
于是第四次的见面,才有那样的干柴烈火。
那一次,湮婷婷在蓉城最高档的饭店见客户,商谈一笔大买卖。饭桌上谈生意,酒总是少不了的。
湮婷婷其实那次在努力控制自己的酒量,虽然已经喝了不少杯,但是还是争取保持自己不醉。不多久,客户已经醉意蒙蒙,湮婷婷趁这会推门去卫生间,却不巧又在楼道里碰到了江天琪。
湮婷婷跟他打声招呼,准备走开,身体却被江天琪拖住:“怎么,又喝酒了?”
湮婷婷开始还没有很醉,可被这样一问,忽然觉得脑袋有些晕乎,想甩开江天琪的手,却怎么也甩不开。她说:“也就是今天。”
江天琪那边很久没说话,湮婷婷于是说:“你放开我吧,我待会还有事。”
可是江天琪却没有放手。就在湮婷婷准备再次说话的时候,她的身体忽然被腾空,等反应过来,自己已经被江天琪扛起。
湮婷婷当时十分震惊,拍着江天琪的背,大叫:“喂,你要把我带去哪里?”
江天琪也没有说话,没有理会湮婷婷的问题,径直把她带到停车场,把她往副驾驶座上一扔,自己坐上车,启动出发。
在车上,湮婷婷终于觉得自己已经有点醉意,于是在车上开始睡觉。停了车,湮婷婷还没有问这里是哪里,就被江天琪抱了下来。
迷迷糊糊,湮婷婷在江天琪的怀里又睡着了。
等过了好一会,湮婷婷觉得自己被放在了床上,她刚想睁眼,忽然觉察嘴唇上柔软的触感,这个男人居然在吻她! 开始浅尝辄止,之后越吻越深。
她刚想出声尖叫,那个男人居然又趁机把舌头伸了进来,身体也跟着压了上来。
湮婷婷当时脑袋一片空白,也许觉得是由于酒精的作用,居然没有想到过
34、番外 遇见 上 ...
一点反抗。
就像江天琪原来说的,湮婷婷自从离婚以后,很久都没有和异性这样坦诚相见。也许是压抑了太久,那个晚上,他们都很疯狂。
湮婷婷也是在那个晚上才知道,原来,这种感觉是这样美妙。
第二天天亮,湮婷婷这么多年来再次在一个人怀中醒来。睡眼朦胧的她往旁边一看,看到那个人英俊的侧脸,有些惊讶。
这时候,江天琪也醒了。他看着湮婷婷,刚想说什么。
可是,在江天琪说话之前,湮婷婷却抢到先机。
湮婷婷当时想,江天琪的艺人身份,这种事情肯定不能公开。于是她说:“如果你觉得这样还可以,我们就维持这种关系吧。”
江天琪看了湮婷婷半响,终于闷闷地说:“好吧。”
作者有话要说:写一下配角的番外调节一下
35
35、番外 遇见 下 ...
湮琪儿从小就被别人说是含着钻石出生的。
她的父亲,是全国鼎鼎有名的酒店大亨,富豪排行榜上都名列前茅。从她出生开始,她所住的地方就是五星级酒店的总统套房,一周的零用钱可能是别人好几个月的工资。
湮琪儿也很漂亮。精致的五官,娇小却玲珑的身材,活像一个芭比娃娃。
出众的自身条件,极端优越的家庭,一帆风顺的人生,让湮琪儿从来都觉得世上没有什么是自己得不到的。
有的时候,她有小姐脾气,但是因为从小良好的家教,她那种偶尔别扭的小情绪被掩饰得极好。而且平时,让湮琪儿闹小姐脾气的机会也不多,因为从小一直到大,湮琪儿就是一个小公主,被大家宠爱着长大。
从来,追她的男生都不计其数。所以,湮琪儿从很小的时候,对男生的追求异常敏感。这么多年,经过长时间的训练,她也对处理男女的关系的能力非常有自信。
可是,她真的没有想到,自己会有踢到铁板的时候。而且,居然是在自己二十岁,风华正茂,介于可爱的女生和妩媚的女人的黄金时刻。
大学的时候,湮琪儿被父亲送到美国读书。
由于一个学期课程紧张,湮琪儿觉得身心很累。于是,放暑假的时候,她决定给自己放假,一个人去欧洲旅游。
湮琪儿第一站到了法国。时差还没有调整过来,她就沿着塞纳河,参观起巴黎各个景点:雄伟壮丽、古老神秘的巴黎圣母院,庄严肃穆的埃菲尔铁塔,世界珍贵遗产的聚集之地卢浮宫,火车站式的奥赛博物馆,还有安葬拿破仑的荣军院。
湮琪儿觉得兴奋异常,在这条安静美丽的河的两岸,巴黎的文化,巴黎的历史,巴黎的艺术,巴黎的富庶,巴黎的傲慢,巴黎的浪漫,巴黎的潇洒,洋洋洒洒,酣畅淋漓。
当时,湮琪儿怎么会想到,在这次历史文化之旅中,在浪漫之都的法国的古老街道上,她会遇到一个让骄傲的自己内心感到卑微的人。
塞纳河上有三十多做精美的桥,由于建造年代不同,建筑式样各异。他们横跨在塞纳河上,向我们诉说着巴黎的悠远历史,炫耀着巴黎的富有辉煌,展示着巴黎的高超艺术,讲述着巴黎人民的哀乐。
在经过其中一座桥的时候,湮琪儿忽然发现有一个人坐在一块专业的画板边,在很认真地画画。
那个人的打扮有些像流浪艺术家,带着一顶有些破损的帽子,黑色的头发长长,看不见他的眼睛,却能够看见他的布满胡楂的下巴。湮琪儿想,那应该是个亚洲人,于是觉得倍感亲切。
湮琪儿走到那个人旁边,想看看那个男人到底在画什么。
这个男人画的十分关注,根本没有注意旁边有一个人在靠近。
湮琪儿开始只是略微扫了一下那幅画,可视觉上的冲击却让她深深震撼。这个人的画,色彩运用的非常漂亮,而且极好地结合了建筑物的刚毅和河流树木的柔和。
于是,湮琪儿也没有想到,自己居然不知觉地在那个人身后目不转睛地看着他作画,一直呆到他画完。
那人收起画笔,转身收拾画具,好像终于注意到自己身后站着一个很可爱的小姐。
他开始愣了一会,然后问道:“小姐,请问有什么事吗?”
湮琪儿这回总算看到了这个人的样子。她和自己心目中落魄画家还是不一样的,他居然有一双很明亮的眼睛,跟她想的颓废的眼神完全不一样。
湮琪儿想了想。这是她第一次跟一个男生说话还要经过三思熟虑的。
好久,她终于说:“你画的真好。请问,你能不能帮我画一幅人物画?”
那个画家低下头,一直在收拾东西,没有回答。
就在湮琪儿以为他没有听清楚还想再说一遍的时候,那个人忽然说话:“不好意思,我不画人物画。”
湮琪儿惊讶:“为什么?”
那人仍然低头没有看她,收拾完东西,提着画具,准备转身走人。忽然他可能记起刚才这个女孩问他问题他没有回答,于是转头说:“我没怎么画过人物,画不好。”
说完他转身就走了,身影在塞纳河畔的夕阳下被拉成一格细长的黑影。
湮琪儿站在原地,好久才反应过来,这个人居然拒绝她了。
这可是她从小到大第一次被男生拒绝。
湮琪儿很不甘心,思前想后,决定放弃自己开始安排的好好的,在巴黎为期一周的旅游计划,第二天再来塞纳河边看看,看能不能找到这个傲慢的画家。
第二天,湮琪儿果然又出现在塞纳河边。她在塞纳河上的三十六座桥上来回走了很多遍,就在快要心灰意冷的时候,居然在巴黎圣母院门口见到了那个人。
他今天的装束和昨天没有什么不一样,湮琪儿都在那里考虑他是不是没有地方洗澡换衣服。
湮琪儿照样像昨天一样靠近他,发现他今天是在画素描画。洋洋洒洒的几笔,就勾勒出巴黎圣母院神圣的神圣宏伟的感觉。
湮琪儿当时,又看他画画出了神。
不知道过了多久,耳边又传来那个人的声音:“小姐,如果你真的想要一幅人物画,这里还有很多别的画家,你可以去找他们。”说完,他又继续做他的画。
湮琪儿听了,忽然觉得有些委屈,想了一会,翻出钱包,拿出一大把钱,放在那个人面前,说:“如果你帮我画画,我就买你的画,你要多少钱都可以。”
那人听了,拿起钱,又递给湮琪儿,声音带笑,说:“小姐,我的画是不卖的。”
湮琪儿无奈地把钱收起来,想了想,问:“你到底要怎样才能帮别人画画?”
那人没有回答。湮琪儿也就很听话地没有再问。
过了好久,那人画完,收起画板,说:“我曾经只画过一个人物画,可是那个人却在几年前去世了。所以,不想再画人物。”说完,还侧头看了湮琪儿一眼,眼神有些悲伤:“这个理由怎么样?”
湮琪儿有些愣,“哦”了一声,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湮琪儿从小环境太好,安慰别人的工作可从来没有做过。她脑袋想了好久,终于说:“应该过去很久了吧,什么东西都会过去的了。”
那个人转过头来,看着这个全身上下被名牌包裹得很好的芭比娃娃,笑了笑,淡淡地说:“小姑娘,说的倒是没错。”
说完,他又转身走了。
湮琪儿一直看着他的长长的背影在转角处消失,忽然觉得,他的背影,有些萧索。
接下来的几天,在巴黎市中的各个旅游景点,人们就可以看到一个奇怪的组合:一个流浪画家打扮的人,从早上到下午,都坐在他的专业画板前画画;而一个打扮高贵的千金小姐却默默地,站在那个流浪画家的身后,看着他画画。
两人偶尔会有言语交流,可是大多数时间,那个画家都在全神贯注地画画,而那个小姐却在全神贯注地注视着画家画画。
终于过了一个星期,他们的地点转移到了塞纳河上著名的亚历山大三世桥。
这座桥绝对是一座美轮美奂的艺术品。展翅腾空的镀金飞马雕塑伫立在大理石建的桥头上,那是俄国皇帝亚历山大送给法国的礼物;华美的花形雕饰在桥梁钢铁骨架外面金色的栏杆上,花环丛中的美丽仕女若隐若现。连桥上的灯都被安装在铜锈色的雕塑灯架上,灯旁有蜡台相拥,仿佛经过精雕细琢,永远像过节一样。
那个画家画画的时候,湮琪儿忽然说:“我明天就要走了,回美国。”
那个人没有说话,还是在不停地用画笔在纸上描绘着。
湮琪儿觉得这样也就是这次难得的遇见的一个结束,平淡得就像平常的生活。两个人不知道对方名字,不知道年龄,不知道职业,只是由于画画联系在了一起。
湮琪儿脸上笑笑,想,这也算是一场艳遇吧。可是,心里却不知怎得,有些难受,还有些心疼。
忽然,那个流浪画家说:“小姑娘,站到桥边去,我给你画张画。”
湮琪儿开始还沉浸在感伤中,听了这话,脸上马上有了色彩,语气兴奋异常:“真的?你真的要帮我画画?你不是说你不再画人物画吗?”
那个人笑笑,说:“在你走之前,送你一份礼物,谢谢你陪我这么久。”
过了一会,他可能觉得旁边的人没有动静,抬眼一看,发现湮琪儿还愣在那里。
他微笑着说:“小姑娘,快点,现在阳光最好。”
湮琪儿听话的站在桥边,忽然想起了什么,说:“我不是小姑娘,我都二十了。”
那人嘴唇扬起一丝笑意,却没有说话。
当时阳光正好,伴随着微风吹来,湮琪儿觉得,这辈子,心情都没有像现在这么好过。
那次离开欧洲,湮琪儿真的很不舍。
后来坐在飞机上,她思前想后,不住地在骂自己白痴,居然没有问那个画家叫什么名字。
她拿出那副她的素描画,心里觉得很甜蜜。画中的她,长发被风吹起,一直在微笑,笑起来,露出两个可爱的酒窝。
她看那幅画,看了很久,忽然发现了新大陆:画的右下角,有那个人的签名。
原来,那个落魄画家叫做巫子西。
湮琪儿心里很高兴,知道了名字,就可以通过家里的专署私人侦探来查他的情况了。
开始还懊悔的心情一下子又变得十分开朗。
可是,回到美国才知道,要查这个巫子西,根本就用不上私人侦探。
湮琪儿那天在学校的网站上一搜,差点被吓到。搜索引擎上,满满几页网页,全是巫子西的个人介绍。
原来他是一个超级有名的人。他就是那个第一个在欧洲建筑设计界展露头角的亚洲设计师,Wu, Kevin. 他的经历也算非常传奇,曾经获过建筑设计界的诺贝尔奖,还获得过邀请,设计了位于法国巴黎的博物馆,这可是亚洲设计师第一次享有这样的荣誉。
湮琪儿翻来覆去地看着这些网页,心中陡然升出一种钦佩。这样的人,居然装成流浪画家,在欧洲练习画画。
而且,湮琪儿看着网上的照片,照片上的人西装革履,干净精神,看打扮就是一个成功人士;再想想自己在欧洲遇到的那个全身流浪装扮的颓废的人,怎么看怎么觉得不像。
湮琪儿回到美国那几天,觉得魂不守舍,书也看不进,还老是想到自己在欧洲那短短一个星期的时光。
她想了想,自己分析了一下,觉得自己长这么大,第一次觉得一个男人有那么强的吸引力。
于是她非常虚心地向自己的姐妹淘询问解决问题的办法。
姐妹淘们听了湮琪儿的陈述,都十分惊讶:“你经验那么丰富,怎么可能不知道怎么办?”湮琪儿十分无奈。她是经验丰富,那是因为自己从小追求者无数,她非常善于拒绝男生并让男生不至于太尴尬。但是,她追男人的经验是零。
姐妹淘们七嘴八舌地商量了很久,终于给出方案。她们觉得最好的方法就是湮琪儿花重金请巫子西设计一个东西,这样,就可以创造更多接触的机会。
湮琪儿思考了一下,觉得这个方法不错。于是决定拜托酒店大亨的爸爸,邀请巫子西设计翻新版的蓉城酒店。而自己也特别向美国的大学请了一个学期的假,准备回国待着,等巫子西来。
可是谁知道,巫子西居然拒绝了这个报酬丰厚的龙祥酒店的设计邀请。
湮琪儿知道了,自然是伤心十分,觉得自己生平第一次失恋了。
后来,一年之中,湮琪儿又干了很多她自己认为很白痴的事情。比如,她又去了好多次欧洲,大街小巷她都转遍了,可是还是没有再次遇到巫子西;比如,她自称巫子西的设计粉丝,希望能通过巫子西的助理安排见面,可是却连续几次被拒绝;还比如,她摆脱了身边的很多好友约巫子西参加晚会聚餐,可是总是被拒绝。
湮琪儿心里十分失望,也有些愤愤然,想想她堂堂龙祥酒店的二千金,居然费了这么多心思,还是没有和这个男人认识。
湮琪儿真的不知道怎么办。
好在,功夫不负有心人。
湮琪儿可能从小到大干什么事情都没有这么努力过,所以这种努力,总是会有回报。
距那次欧洲见面,过了大概一年时间,又是一年的暑假,湮琪儿回国,准备在蓉城待上三个月。
平时没有事情,再加上湮琪儿在美国也经常做义工。于是,那一阵子,湮琪儿经常去附近的孤儿院,去给小朋友们弹琴,做义工。
那天,湮琪儿刚给小朋友弹完一首“星星最闪亮”。就听见孤儿院长在叫她的声音。
她关上钢琴,回头一看,自己平静的心居然剧烈跳动起来。wωw奇Qìsuu書còm网
孤儿院长身边,站着一个全身雪白西装的男人,乍一眼看上去,像极了一个白马王子。
孤儿院院长和那个男人走到湮琪儿身边,对她说:“湮小姐,这位是巫子西,巫先生,他也算是我们孤儿院的骄傲了。”
然后,他转身,对巫子西说:“子西,这是湮琪儿,就是这几年给这里资助的湮家的二小姐。她经常会来这里帮忙。”
巫子西看着湮琪儿,愣了一会,嘴唇居然有了笑意,说:“你是湮琪儿。”
湮琪儿抬头,对着巫子西的眼睛,觉得自己傻站在他的面前应该站了很久,才找到自己说话的声音。
湮琪儿觉得自己说了一句很不着边的话,但她却认为这是自己当时最想问的话:“你今年,还会去塞纳河边写生吗?”
作者有话要说:各位,十分不好意思,这两章都是番外。
由于上榜,要完成字数,所以有些赶~
后面的情节还在修改。
由于希望能把后面的内容写的更精彩,所以才用两个番外调剂一下。(本来这两个番外是要安排在很后面的,呵呵:)
今天平安夜,merry x'mas~
36
36、分别 ...
湮明一把扶住快要虚脱的我,对我说:“天妩,冷静一点,我们再在电影院这里找找看。”
我点点头,但是心里一急,眼泪又不自觉地流了下来。一想到最近发生的很多事情,再乐观开朗的我也不自觉地往不好的方面想。
我很久都没有这样的无助悲观过,心里总觉得害怕,害怕最坏的情况发生。
湮明也许是发现了我的无助,他拉过我,紧紧地把我抱在怀中,低下头,声音沉稳而坚定:“天妩,相信我,我们会找到他的。”
我的头枕在他的胸膛上,眼泪却始终没有止住,把他的高级衬衣打湿了一片。
当时,真的很难想象,在湮明的怀中,我觉得很有安全感。
这么多年,我再一次有了安心的感觉。湮明的怀抱,好像是一个很沉稳的依靠。
我们最终在电影院的休息室找到了湮迪。
当时湮迪正对着门口坐着,低着头,手中把玩着一个东西。
我心里一阵狂喜,冲过去,一把抱住湮迪,抱得紧紧地,直到他可能都快透不过气来发出声音。
我连忙松开他,上上下下,前前后后地把湮迪检查了一遍,才舒了一口气,问:“迪迪,你怎么没有在电影院门口等我?“
湮迪说:“一个叔叔带我到了这里,还给了我这个。”说着,拿着那个一直在手里把玩的东西在我面前晃了晃。
我拿过一看,居然是一个手机。
湮迪说:“那个叔叔让我交给你,还说让你打电话给他。”
我打开手机,屏幕一下就亮了,上面显示的只有一个联系人。
湮明站在我旁便,忽然问湮迪:“迪迪,记不记得那个人是什么样子?”
湮迪想了想,说:“那个叔叔很高,而且好像是国外的。”
我心里咯噔一下,忽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湮明靠近我,对我说:“要不要我打电话过去?”
我摇摇头,说:“还是我打吧。” 停了一会,我终于拨通了号码。
没有几声,那边电话接通,响起一个不熟悉但是异常沉稳的声音:“艾玛丽。”
我的心剧烈地跳动了好一下,恍惚了好久,问道:“你是谁?”
电话那边马上传来了几声轻笑声,笑过了之后,那人继续说:“艾玛丽,你不需要知道我是谁,但是你知道我为什么这样做。听好了,给你一个月的时间,你想通了,或者你记得了,就把那个密码告诉我。”
我心里一紧:“你到底是谁?什么密码?”
那边缓缓地说:“艾玛丽,不要跟我装糊涂。这一个月,我绝对保证不会对你的宝贝儿子出手,过了这一个月,我就什么都不保证了。”
然后那边停顿了一下,继续说:“哦,对了,这是你我之间的交易,别让外人知道,特别是警察。一个月后我准时给你电话。”
说完,那边的电话就挂了。
我深呼吸了好几口,转过身去,看见湮明正在疑惑地看着我。
湮明问我:“天妩,怎么样?”
我对湮明说:“ 湮明,是他们。他们要知道那个银质密码盒的密码。”
湮明听了,没有说话,而是拿出手机,准备打电话。
我连忙拿住他的手机,对他说:“湮明,不要报警。那些人什么都做得出,我们要想想别的办法。”
湮明轻轻地拿开我的手,对我笑笑,说:“天妩,你放心,这些我都知道。可是,龙祥酒店的人,也不能这么好惹啊。”
我愣了一下,恍神之间,湮明的电话已经播了出去,只听到湮明在旁边连说了好几个“拜托”,也没有别的言语,就把电话挂了。
我问他:“你给谁打电话?”
湮明也没有隐瞒,很坦白地说:“我的一个朋友,他在黑白两道都有一手,这件事拜托他应该没问题。”
我有些不解:“你刚才也没有拜托他什么具体的事情啊。”
湮明嘴角上扬,说:“自从那次家里着火,我就跟他通过电话,那时他就知道了大概的一些事情。所以这次,不用说他也明白。”
见我没有说话,湮明再次说:“天妩,这次的事情交给我吧,你别太担心了。”
我点点头,可心里却总是有一丝不明的忧虑,挥之不去。
接下来几天,那个电话依然像噩梦一样的缠着我。
只要我一躺在床上,脑海中就会想起那个充满威胁的电话。
我好想记起很多事情,比如说,那个盒子的密码;又比如说,那个盒子和那个盒子里的东西,被穆塔的同伴拼死地带到穆塔身边,后来又转移到南非,等待着重金的买卖,可是为什么,后来会出现在我这里。
可是,经过了这几天,我终于懊恼地发现,还是有一些重要的东西散落在自己的记忆碎片中,拾不起来。我只能慢慢地想,然后用自己所有的脑细胞小心翼翼地拼凑着这些记忆的碎片。
记得那时候,我在沙漠草原上已经住了近三个月。
我住的那一代比较靠近沙漠北边,雨季来临时,有足够的降水,能够保证草原的生长,当旱季来临是,降水稀少,形成沙漠。
那一阵子阴雨绵绵,原来居住在草原的人都说,这种气候其实很不正常,因为草原的降雨都是汹涌的,倾盆而下的,很少会如此柔和而且连绵不断。
也许是因为雨的原因,我那一段时间一直很容易发困。
开始我还对自己的这种症状不是很在意。过了一阵子,我才警觉到自己自从在草原上居住以后,都没有来例假。原来医生的职业敏感让我觉得可能有情况发生。
于是,我偷偷给自己检查了一下,发现果真是怀孕了。
我很是高兴,找到穆塔,兴冲冲地告诉他这个消息,希望他也像我一样开心。
可是穆塔却好像没有我想象的那么兴奋,而是表现得有些忧心重重。
他当时在房间踱了好久,却一句话也没有说。
我按捺不住沉默,问他:“怎么了,你知道这个消息不高兴吗?”
穆塔停下来,看着我,摇摇头,说:“艾玛丽,我很高兴。”
我仍然觉得有些不对劲,于是又接着问:“是不是有什么事情?”
穆塔终于叹了一口气,说:“艾玛丽,你赶快收拾一下东西,最近就去伊玛那里。”
我愣了一会,才想到伊玛是那个我曾经在突尼斯为我疗伤的人。
我问到:“那你呢?”
穆塔走到我面前,看着我,说:“艾玛丽,我现在还离不开这里,而且,我最好不跟你一起走。”
我不住地摇头:“为什么?你答应我会和我一起的。”
穆塔眼神很柔和,他轻轻地抱住我,说:“是,艾玛丽,我是答应过你。但是,我也希望你能平平安安把这个孩子生下来。在伊玛那里,会比这样漂泊安全稳定很多。而且,你这次,不能再去绿洲,也不能让那些人发现你和我的关系。”
我听了,问到:“是不是有人会对这个孩子不利?”
穆塔听了,眼神闪过一丝狠绝,可是马上恢复了柔和。他缓缓地说:“艾玛丽,不要想太多。乖乖听话。”
我点点头,忽然脑海中恍惚想到了曾经在绿洲中,阿伊莎跟我说过的话。
那时候,阿伊莎刚怀孕。虽然她自己从来没有说,可是那种怀孕的整整症状,根本瞒不过学医的我。
趁着一天只有我和她在一起,我就悄悄地问她:“阿伊莎,你实话说,是不是怀孕了?”
阿伊莎当时表情震惊无比,好久才说:“谁和你说的?”
我摇摇头,说:“没有任何人告诉我。我是医生,也是女人,你说我怎么可能看不出来?”
阿伊莎低下头,没有说话。
我于是问到:“你要不要跟头儿请假?这一阵子多休息,好好地把孩子生下来?还有,你跟塞勒曼说了吗?”
阿伊莎摇摇头,眼神很冷,说:“艾玛丽,这个孩子,现在,是不能有的。”
我听了顿了一下,一把抓住阿伊莎,说:“阿伊莎,你说什么疯话?你难道不想把孩子生下来?”
阿伊莎看着我,抿着嘴唇,沉默了好久,才说:“艾玛丽,这种事情不是第一次。我原来也有过孩子,可是那个孩子也没有在我身边留下。”
“为什么?”
“艾玛丽,你是有头儿在你身边保护你,所以你什么都不知道。你不知道这个地方是多么的恐怖,你不知道非洲是多么的无情。艾玛丽,我们这种身份,要生下一个孩子,保护好他不受伤害,根本就是天方夜谭。”
说完,阿伊莎别过脸去。
我们两个很久都没有说话。
就在我想说什么话安慰阿伊莎的时候,她忽然转过头,面对我,脸上带着眼泪:“艾玛丽,你知不知道你很幸福?你被头儿捧在手心里呵护。所以他永远不会希望你知道那些事情。”
那时候,当时见到阿伊莎的眼泪的时候,我只知道她很难受,但是却体会不了这种伤痛会有多深。也不知道,怀孕生子,对一个女人,是多么重大的一件事情。
现在,在穆塔怀中,我才深刻地觉得,爱一个人,怀上他的孩子,并且有条件生下这个爱情的结晶,是多么幸福的一件事情。
我轻轻地问道:“我如果这样离开,什么时候才能再见你?”
穆塔抱我抱得很紧,好久才说:“艾玛丽,我会去看你,一定会尽快去看你。”
两个星期之后,我收拾完东西,准备离开这个沙漠草原,离开穆塔身边,起身再次前往突尼斯。
那天依然绵绵细雨,虽然是早上,天空却十分阴霾。
我站在吉普车边。
穆塔拿着大衣,把我裹了起来,看着我,张了张嘴,过了好久,却没有说话。
我忍不住,踮起脚,吻了穆塔,轻轻地。
刚准备退后,穆塔的手环上我的腰,一把把我拉进,低下头来,深深地吻着我。
过了好久,他终于放开我,轻轻地说:“真不该这样,再这样,我们就分不开了。”
我笑笑,依然靠在穆塔怀里。仿佛过了好久,穆塔忽然问我:“艾玛丽,你还记得你救我的那一天是什么时候吗?”
我想了想,摇了摇头,具体的时间我真的不记得了。
穆塔嘴唇靠近我耳边,声音很轻:“是七月三十日。艾玛丽,记得这个日子。”
在我没有说话之前,穆塔把我抱上了车后座。他看着我,抚摸着我的头发,然后拿起我的一束头发,轻轻地吻了吻,对我说:“在那边等我。”
这是那次离去之前,他对我说过的最后的话。
我们最终分别。
我坐在吉普车后,回过头,看着烟雨蒙蒙中穆塔的身影越来越远。
我的眼泪没有任何征兆地流了下来。
穆塔,这次分别,要多久,我们才能再次见面?
作者有话要说:文章入v了,其实自己真的不在乎钱,但是编编说只有v文才能近首页,所以就从了。
谢谢一直以来的支持,因为v文而放弃的读者,我会很想你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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