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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书包网 > 都市幽灵 > 八

我扫视了一下这偌大的厅子,看到门背有一个扫把,把赶紧取了来打扫地上的碎片。

晚餐。肖老太太给我倒了一杯酒,我和老爷子对碰了一下杯子,两人一饮而荆肖老爷子:“其实我们在几个月前就不再找兵兵了,因为,在几个月前的一个晚上,我和老伴都做了一个同样的梦,梦见我那死鬼儿子儿媳­妇­来对我们说,他们把兵兵带走了,兵兵不能没有父母,他们要把兵兵带到长大成人,到兵兵十八岁后,兵兵自然会回来的。”

我问:“那他们为什么不让你去见兵兵呢?”

肖老爷子:“这个我也不知道,他们也不说把兵兵带到哪儿去了,只是让我们放心。”

“肖老爷子,能告诉我你儿子是怎么死的吗?”

“唉,那只是个意外,我儿子儿媳­妇­两人有一天去喝朋友的喜酒,喝多了两杯,回家把车直接开到山脚下去了。”

“真是这样吗?不会是被人害死的吧。”

肖老爷子奇怪地看了我一眼说:“我儿子可是个好人,从不与人结怨,警方的调查结果也说明是个意外?怎么了,你知道点什么吗?你说你是兵兵的老师,那你见过我儿子了吗?”

---鹊桥仙

回复[15]:我听到这话,心稍稍安定了下来,抿了一小口酒对肖老爷子说:“是的,我见过你儿子儿媳­妇­,当时我并不知道他们已不在人世了。“于是,我将前因后果详详细细、认认真真、不遗不漏地全倒给了这俩老人。

最后,我们都陷入了沉默。

半晌,我打破了沉默:“肖老爷子,你是他们的父亲,你能知道他们倒底想让我为他­干­什么吗?”

又是沉默,肖老太太抹了一把眼睛,默默起身上了楼去了。

良久,肖老爷子长叹了一口气说:“孩子,让我好好想想,今晚你就在这儿住下来吧!”

肖老太太下楼来告诉我房子收拾好了,并把我领上楼去。

这是一个难熬的晚上。

我迷迷糊糊睡了一阵,醒来的时候,天还是黑的。

借着微弱的灯光,我依稀还可以看到房间里家俱的轮廓。不过也没有什么家俱,因为这只不过是一间客房而已。

我下了床,穿上拖鞋,轻轻地打开了门,经过一个长长的过道,我来到过道最尽头的一个房子门口。

门是锁着的,我蹲了下来,掀开地板上的地垫,拾起藏在地垫下的钥匙,把门开了。

里面很黑,我没有开灯,这个房间没有任何东西能够撞上我,我竟然很自信。

床上的龙凤被整整齐齐地叠放着,粉红圆顶蚊帐斜披在一角。

床的旁边是一张­精­致的白漆欧式梳妆台,只是梳妆台上的镜子却已不再了,换成的是一张大幅结婚照。那件婚纱真漂亮,薄若蝉纱,我突然能真切地感受到婚纱的轻盈,滑滑润润地贴着我的肌肤。

梳妆台上有两个一模一样的檀香木盒子,盒子外面雕刻着好看的掬花,细长的花瓣层层叠叠交错缠绵着,盛开的花蕊就象照片上那对新人的甜蜜笑容。

我轻轻打开盒子,里面也有一模一样的两个小瓶子,洁白的瓷面上盘着一龙一凤,腾云驾雾,嬉戏人间。

瓶子上有一个用红布条包着的瓶塞,我把它们拨了出来,然后一手拿着一个瓶子,微笑着,仿佛这是一件很开心的事情,我将完成一个伟大的心愿了,我走到窗子前,轻轻地推开了窗户。。。

只要我把这两个瓶子里的骨灰倒出去,窗外随便那阵风一吹,骨灰将烟消云散,而三界主宰又能奈我何?我不下界,我也不轮回,我就在这三界之外,和我爱的人,哪怕是永生永世地游荡,只要我们在一起,哪里都是我的归宿!为何非要拘泥于一­茓­地、一坟头才叫归宿呢?

轮回转世,就算转世到大富大贵人家,却要我骨­肉­分离,这荣华富贵对我又有何益?再多的荣华转眼还不又是坟一堆、冢一座?

我要这阳界­精­灰飞散。

我敢嘲笑三界主宰。别以为把我早早拖下这­阴­间,便可拆散我们骨­肉­。

肖飞、兵兵,我要永生永世和你们在一起!

我扬起手。。。

“不要——”随着一声大喝,两只大手从我背后把我拉倒在地上,手里的瓶子也掉落一旁。

“孩子,我知道你回来了,就算爹我求你了,把兵兵带回来吧,他还是个孩子,长期和你们生活在一起会害了他的啊,”肖老爷子颤声说道。

我怔怔在看着肖老爷子,想开口却说不出话来,这时,耳边却飘起了一个陌生的女人尖细如若游丝的声音:“爹,妈,我不甘心啊,兵兵还这么小,上天却要让我们分离,兵兵怎能没有父母在身边呢?”

“可是,孩子,这是天意啊,你放心去吧,兵兵交给我们,如果总跟你们在一起,他的阳气很快会消失,你想兵兵也和你们一样吗?”肖老太太这时也走了过来,扯着我的手对我说。

我还想开口说点什么,可是还是不行。

那个女鬼的声音又响了,这回是一声长长的叹气。

“爹,妈,或者真是天意,明天就去把兵兵接回来吧,我既然不能把我们的骨灰消散,我和肖飞就已经不能再这三界外呆了,保重蔼—”最后一个重字很长也很远,慢慢又归于寂静。

我发现自己还坐在地上,而二老竟是跪在地上的,我赶紧把二老扶起来,肖老太太手里紧紧握着一对小白瓷瓶子,生怕它自己会飞走似的。

我感到我似乎想起了一些什么事情,就问肖老爷子:“老爷子,你媳­妇­是不是从我身上走了?”

“走了走了,都走了,”肖老爷子似乎很累,摆了摆手象在自言自语。

---鹊桥仙

回复[16]:十

肖兵兵被他爷爷接了回去,我送他们上的火车。

我收到校长的正式聘用合同,校长说最欣赏我每天早上的“校门问候”,建议改为值班制,每个老师轮一天,不能让我独占了。

梅疯子在我和萍儿结婚那天也来了,喝多两杯后她偷偷告诉我说:“减肥太累,她准备直接去抽脂,又快又省事!”

那天晚上我是新郎,所以也逃不了要喝些酒,后来实在不行了,找了个机会溜到了后楼梯上休息。

正在我朦朦胧胧半梦半醒的时候,看到一个穿着红袄、梳着羊角辫、白白胖胖的小女孩不知什么时候站在我面前,楼梯间的灯光有点昏暗,我使劲想睁开眼睛。

“叔叔,你怎么了?”

“叔叔口渴,”我说。

“给你,”小女孩把手从背后伸出来,手掌里面握着一个青里透红的苹果。

-----------------完--------------

后面还有其它的。

---鹊桥仙

回复[17]:谁是吸血鬼

我在这家保险公司上班的第七天,公司就出事了。

这天早上,我准时到达公司,打卡机显示在我工卡上的时间是八点五十九分。放好工卡后,我来到电梯口。

电梯口人不多,因为象我这样总在最后一分钟到达公司的人毕竟不多。眼下经济不好,谁也不想冒这三两分钟之争而被扣奖金。

而我就愿意被扣奖金吗?呵呵,当然不是,只是因为我就住在公司旁边,我家的窗子甚至可以望到公司办公室里的人影,所以上班只需步行,时间尽在把握之中。

公司所在的这栋办公楼高七层,外面还有很大的停车常事实上,这七层楼加停车场全是我们公司的。我一直纳闷,为什么是七层呢?如果钱不够就盖六层也行,否则就盖八层,为什么偏偏是七层?

在我看来,“七”这个数字总是沾点鬼气。什么七月初七,七月十四,七朝还魂,七七四十九轮回等等。

好在我办公的地方在五楼,七楼全给那些一肚子鬼计的决策层占满了。

进电梯时只有我一个人,然而出电梯的时候我却看见了人山人海。

计划部的门口站满了各个部门的同事,除了交头接耳的就是东张西望的。我努力想挤过去,却有人在故意不让我过,并且还用挖苦的语气说我,挤什么挤,就这么想看死人啊?

死人?我头皮麻了一下。

谁死了?谁死了?我赶紧问。

没人理我,可是没人理我我也要问,因为我就在这个部门上班,整栋大楼我认识的人也全在这个部门里。

这时,我的胳膊被一只手抓住一扯,整个人就顺势被拖到了一边。

我定睛一看,是助理英子。

“别挤了,你进不去的,警察在里面。”英子说话总爱使劲眨巴着她的一双大眼睛,频率大概是每说两个字眨一下,最妙的是,话说完了,眼睛也不眨了。

“谁死了?”我还是那句。

“老鹰死了,好吓人啊!”英子语气带点夸张,眼睛眨了四下。

老鹰是我们的部门经理,四十岁的未婚女­性­。我进这家公司正是她亲自面试的,四十岁是英子说的,开始我以为是三十岁,由于还未生育,身材保持极好。至于老鹰是个外号,那是在除了“汪经理”之外的最普遍呢称。这也是英子告诉我的,她说汪国英四十岁,她巫英英才二十岁,因此,她是小英,汪经理自然就是老英了。我惊奇地说敢情这外号是你取的?英子表示歉意说,在她进这公司以前就有了这外号了,她说的解释只是她自己新编的一个版本而已,那是巧合。

其实我对这家公司的了解有九成来自英子。除了老鹰,因为对这个顶头上司我有自己的另一个了解,那是英子和其它人都不知道的。

虽然我才进这家公司仅仅七天。

我定定地看了一会英子,似图从她脸上找出点悲伤来,结果没有!我只找到了惊恐,还有一点点兴奋。这让我悲哀,她们同事已经有一年多了啊!

“怎么死的?你看见了吗?”我淡淡地问,本来我挺喜欢英子的,单纯、好奇、热心和可爱。

“是我第一个发现的,我早上一来就要先去老鹰的办公室打扫。刚进去,你猜我看到了什么?”英子在这个时候竟和我玩起悬念,真让人哭笑不得。

“看到老鹰的尸体呗,”我答。

“错!”

英子带点得意继续说:“我刚进去时什么也没看到,我就拿起吸尘器吸起地来,吸着吸着吸到大班椅后面,这时候我才看到了老鹰的尸体了。”

我如释重负似的松了一口气,真怕她又再玩什么悬念出来。

“当时老鹰的脸­色­好可怕,整张脸全塌了进去,眼睛张得大大的,脸皮白得象纸一样,嘴巴也张着,那表情就象看到了什么东西让她非常吃惊一样,想喊又喊不出来。”英子的眼睛快速眨着,双手同时在半空比划以增加描述气氛。

“我一看到这情形脚都软了,叫也叫不出来,一下子瘫倒在地上,只觉得胃里一阵阵恶心,早上刚喝过的牛­奶­一个劲地往上涌,你猜后来我怎么着?”

“吐了一地?”我快速抢答。

---鹊桥仙

回复[18]:“错!”

英子猛眨了一下眼皮说:“我勇敢地挣扎了起来打了电话报警。”

“好样的,”我不禁轻轻地拍了拍掌,也不知是为了她的勇敢还是为了她的­精­彩描述。

“后来有几个同事来了,我壮着胆子再看了一眼,你猜我发现了什么?”

“不知道,”我学乖了。

“死——因!”英子一字顿地说。

“啊?!?!?!”我哑然失笑,佩服之极。

“就一眼你就破案了?了不起,了不起!”

“你别不信,我有百分之九十九的把握。”英子不满意我的态度。

“那你说死因是什么?”我收起笑容,正­色­地问。

“老鹰是被吸血鬼杀死的!我看到她脖子上有两个红点,还有一点血丝呢!”英子眨着眼说。

这时,同事老王挤了过来对我们说:“还站在这儿?今天上午不用上班了,警察要调查现场,英子,他们刚才找你去录口供呢,你去看看吧,小李,走,我们去喝茶。”

“不用录口供了,英子已经找到凶手了,”我笑着说。

老王一脸纳闷地看一下我又看一下英子。

“她说凶手是吸血鬼,”我又说。

“哈,瞎说,”老王一乐说:“我们快走吧,同事们都先去了茶楼了,难得白放半天假。”

老王最后一句话让我一愣,这么说老鹰死得还有点价值了?

整个上午我一点胃口都没有,点心做得很­精­美,然而我却觉得胃里胀胀的。同事们不知为何情绪高昂,从股票到车价,从小肥羊到流星雨,海天阔地无所不谈。

迟来的英子到底蹦了一句人话出来:“其实老鹰也挺可惜的,这么能­干­的女人。”

全桌刹那间安静下来,刚才还丰富多彩的表情突然全归于一个表情,如同刚把一盘活蹦乱跳的虾一下子倒进了滚开的汤里。

“虽然,”英子嚅嚅说:“虽然她是有点刻薄尖酸,可是我们部门能每季考核都排在第一也多亏了老鹰的功劳啊!下一任如果从我部门里提拨经理的话,我们六个人中有谁会坐上老鹰的位置呢?”

我满意地看了看英子,她的问题很及时啊,逝者已逝,眼下这问题可是谁都关心,唯独我和英子可以置身事外。英子只是个办公室助理,我呢,新人一个,那么我们俩是绝对没有资格谈到争夺老鹰的位置的了。

没有资格的另一种意思也就是没有负担。

我和英子没有负担,我们俩开始吃点心,而另外五个年长同事却都停了筷子。

“老王年纪最大,资格最老,应该老王上吧,”又矮又胖的古建明先开口说。

“哪里哪里,现在可不是讲资格的年代了,小罗文化最高,机会也最大嘛!”老王接口说。

罗成都老家四川成都,普通话也带点成都味,英子说是焦盐味。他听到说起他了,也再坐不住,赶紧开声说:“不行不行,怎么也轮不上我啊,公司讲的是业务,张哥是业务标兵,他才是理想人选啥。”

说话音量最大的张哥是东北人,奇怪的是,他却没有东北人的那种高壮身材,反而更象是长在南方水乡,又白又瘦,八百度近视,上­唇­留的胡子属于一撇一捺型,中间没有连上,不过看情况这辈子是连不起来了。还有一个奇怪的是张哥嗓门绝对是东北人的本­色­,又响又厚。都说中国歌坛唱民族唱腔的多是东北人,看来水土还真是有点关系,也可能是跟当地语言发音有关,那种腔调出来的人中气特别足。算是跟拉丁语区盛产男高音一个道理吧。

---鹊桥仙

回复[19]:张哥说话没那么多转弯抹角:“古建明上,他跟上边关系最铁,他不是跟董事长一疙瘩出来的吗?老乡好说话!”

“你——你说什么?”古建明脸突然绯红,仿佛真做了贼给人说穿了似的。

“哎——大家开开玩笑嘛,来来来,吃点心,”老王赶打圆常“嘻嘻,反正你们现在都有机会做我的头了,到时候别把我炒了就是了,”英子嘴里鼓着一只虾饺说。

“当然不会!”四个人同时说道。

马上那四人都愣住了,英子也惊愕地看了看他们,又看了看我,满脸尴尬。

这两天警察方面只来了一回,在老鹰房的门窗地板上敲敲打打捣鼓了一阵后就再没露过脸了。

除此之外一切照旧,要说有什么特别的影响,也就是对英子影响最大了,因为我们的文件有需要领导签名的一律送上七楼交副总代签。那么,英子是助理,这个跑腿的事自然就落在了她身上。

第三天英子从七楼抱着一叠签过名的文件下来的时候,也带下来了一条大道消息和一条小道消息。

大道消息是老鹰的办公室正式解封,明天会有施工人员来把里面的物件通通搬走,下一任新主人很快将会进驻。

小道消息是:

“你们猜猜老鹰的解剖结果是什么?”英子用说悄悄话的表情大声说。

她立马成了十只眼睛的焦点。

“你们可要保密哟,这是老总秘书马姐告诉我的,她本来让我保密的。”英子眨着眼睛说。

“保密保密,当然保密,”老王说。

古建明故意压低嗓子说:“如果真的需要保密,我们只好不让张哥听了。”

“说啥啊你,”张哥在旁边推了古建明一把,大家哈哈笑了起来。

于是,六个头重新聚到了一起。

“解剖报告说,老鹰是死于突发­性­心脏衰竭,原因是由于突然大量失血。”

英子说完停住看着大家,大家也看着英子,等着她说下去。

“完了,”英子说。

老王:“完了?”

英子:“是啊,就这样!”

罗成都:“就哪样啊?不清不楚的,怎么会突然大量失血呢?”

英子:“这个没说,我也就没听到,要不我再上去帮你问问?”

罗成都白了英子一眼就去做事了。

老王打趣英子说:“这么说,真是吸血鬼?”

“我看就是,我真的看到老鹰脖子上的牙齿印了,和电影上的一模一样。”

大家散去,我拍拍英子的背,对她笑一笑,表示理解,然后回到我办公桌。

---鹊桥仙

回复[20]:四

第四天来了五六个工人,由英子带着把老鹰的办公室搬个一­干­二净,英子则负责整理老鹰的文件资料等等,因为她一直是老鹰的助理,自然比较熟悉。

第五天上午经理室搬进了全套崭新的办公家俱,王、张、罗、古四位都对新家俱表示了自己的意见,反正再新再好都总会让人说出点不尽人意的地方。而我认为这家俱不错,不过摆设的方位应该在窗子边,这样看文件累了可以看看窗外的风景。由于我的意见比较新颖和对健康有益,结果被一致采纳!

下午,英子跳过来问我要不要一起吃饭,我说好啊,不过是不是算约会?

她说随便,如果不算约会那就AA,如果算约会那就得我买单。

我说买单没问题,但如果不算约会那我们就吃完拜拜,如果算约会那吃完就要去泡吧跳舞然后一起回我家。

英子嘻嘻嘻笑了几声说,你想侮辱我?

我正­色­说,不是侮辱,是诱­奸­。

她想了一下说,好吧,如果你诱得到我也就没问题!

华灯初上,我和英子坐在一个街口大排档涮羊­肉­。

“你喝啤酒吗?”我问。

“不,我只喝白酒。”

“哈,这么拽!我以为女孩子只会喝点红酒之类的。”

“错!我从不喝红酒,因为我喝红酒一喝就醉。”

“哦?还有这事?”这个小家伙总让我惊奇,教我如何能不喜欢她呢!

我们一边喝一边还聊了点别的,但很快就开始聊她的吸血鬼了,似乎她对于这个世界存在吸血鬼深信不疑。

“你真的以为会有吸血鬼吗?”我笑笑问她。

“当然有,而且我还感觉它可能就在我们身边,”英子说得很郑重。

“这么可怕?呵呵,”我最近总爱用这种笑声,也许是上网多了。

“有什么可怕的,你看过《吸血迷情》吗?里面的吸血鬼真的好帅好帅,而且还能永远不死,”英子一脸向往状。

“那是电影,吸血鬼哪能都长得帅埃”

“你见过吗?你怎么知道它们不帅?”

英子不高兴我泼冷水。

不过我的冷水是泼定了:

“电影里哪个男主角不帅的?现实中可能吗?你真幼稚得可以埃”“我才不幼稚呢,你说的我当然知道,只是我不愿意去知道罢了,为什么什么事情都非要想得清清楚楚呢?给自己留一些梦想不是挺好的吗?有时候真想傻一点!”英子说着说着黯然起来。

我也黯然,因为我被她的问题难住了,这种问题一般没有正确答案的,只要沾点哲学边的东西是越模糊越朦胧就越好。

“呵呵,”我突然发现这种笑声简直是世界上最淡而无味的表达了,然而用途却是最广。

“呵呵,”英子也回了我两声­干­笑,她竟也­精­于此道,又是一个意外。

“英子,”

我决定说点什么以显示我年长的优势:

“你才多大?语气怎么象是饱经苍桑似的。”

“我是饱经苍桑了,一个人的磨难不能用年龄来衡量,是不是?”

“说是这么说,可是就你这年龄,深圳都特区了你才出生,能经历什么磨难呢?”我又好奇了,事实上英子每时每刻都让我好奇。

“心灵磨难算磨难吗?”英子非常深沉地说,这回眼睛好象没眨。

“扑滋,”我一口酒差点没喷出来,赶紧找了纸巾抹抹嘴角。

“你­干­嘛?”英子瞪着眼睛看着我。

“我说英子,你们这些小女孩,总是恋爱一回就想要惊天动地,失恋一回就以为曾经苍海,再有个两三回就说自己看破红尘,洞察人世,呵呵,知不知道人生在世还有多少事情可­干­?你那些破事我八百年前就看透了,我这不还活得好好的吗?”我很认真地说。

“你也大我不了多少,还八百年呢,你这些大道理啊,姑­奶­­奶­一千年前就听过了!”英子很不服气我说的话。

“算了,算了,过几年你自己会懂的,现在说了也没用,这种事要自己去经历了才会明白,”我举起杯子伸过去轻轻碰了一下她的杯沿,然后先一口喝荆英子也拿起杯子喝荆---鹊桥仙回复[21]:五 这顿饭吃了很久,我们没再去酒巴,直接就回了我家。

英子有点醉,但还能自己走路,当然我更愿意扶着她。

进门后我伸手在门边按开了灯。

英子马上伸手关上了灯。然后用食指放在嘴边“嘘”了一下小声说:“好美的月­色­!”

我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

我们在门边并看不到月亮,但今晚的月亮确实很清很亮,因为我的窗子够大,窗帘拉开了一半,从外面­射­进来的月­色­几乎给这间屋子的每一件物件都镀上了一层银­色­。这是一种很柔和的光,柔和得在光和暗的边缘仿佛起了一层毛剌。

我的屋子里其实并没有多少物件,连椅子也没有,柜子也没有,甚至象样的床也没有。

但是地上铺着一张明黄­色­的波斯地毯,真正的波斯地毯,也忘了它跟随我有多久了,反正我搬到哪儿也会把它带上。地毯中间绣着非常规则的图案,那是一个又一个旋转的黑­色­线条,也许它们代表了什么意思,不过这个就只有创造它的人才知道。

我曾经也想知道这些旋转的线条倒底是什么意思,但后来放弃了。因为我在每个时期、甚至每种心情看到它们时都会有不同的感觉,这个很奇妙,它们既象一个个结,却又象一个个解开结的钥匙,或许,这就是它们本来的意思。

地毯就是我的椅子和床。床边是许多的书,书旁边是一台很小很­精­致的组合CD。再旁边是黑黑的一台手提电脑。

这些东西大部份是黑­色­的,可我却从来没认为自己喜欢黑­色­,不知为什么买回来的东西总是以黑­色­居多,这可以解释为巧合吗?

“这么好的月­色­,今天是十五吗?”英子问。

“不是,十五过去五天了,”我很肯定地回答她。

“哦,”英子口气低落下来。

“怎么了?”

“电影上说月圆之夜吸血鬼就会出来的,”英子幽幽地说,一边走到地毯上坐了下来。

“你就这么想见吸血鬼?”我笑着问她。

“你的地毯好软,”英子用手轻轻地摩莎着地毯赞赏地说,一会又抬头问我:“你刚才说什么?”

“没什么,你想听音乐吗?”我没等她回答已经打开了CD机。一阵激昂的探戈舞曲突然响起,英子似乎吓了一跳,我冲她笑笑,一把牵起她的小手,用力一拉,英子的身子就飘了起来,同时我另一只手往她腰间一抄,右脚也同时向前滑出一步,接着扭腰甩头,一系列动作一气呵成,完成了探戈标准开场动作。

“哈哈哈。。。”英子被我突然其来的举动逗乐了,趴在我怀里大笑起来。

“不行不行,我不会跳舞的,”她一边挣脱我的手说:“我们换一个抒情一点的曲子吧。”

“好吧”我只好又换了一张中国古筝曲。

“这个好听,我从来没听过,”英子抱脚坐到窗台边。

“这是古曲,很难找到的。”

“你过来看,那些云好奇怪,”英子仰起头看着窗外的夜空。

我走到英子身后坐了下来,伸出双手轻轻地环住了她的腰,下颌靠在她的肩膀上,呼出的气息正好对着英子的耳朵。

英子似乎感觉到了耳朵的呵痒,微微把头扬向了另一边,同时把我的手紧紧地握在她的手心。

“我又在恋爱了吗?”英子象是自言自语地问。

“也许吧,”我淡淡地说。

“为什么是也许?”英子依然望着窗外的夜空。

“那你心中有爱了吗?”我看着窗子的玻璃上映出我和英子暗暗的影象。

“不知道!”英子幽幽地说,身体一动不动。

“那你又是否知道,爱是要付出生命的代价的!”我冷冷地说,眼睛移向英子的耳朵下边,那是一快白­嫩­的皮肤。

“如果我爱了,我会付出我的一生去爱!”英子的身体微微抖动了一下。

“你不后悔吗?”我感觉到两颗虎牙已经伸出了嘴­唇­外了,但我想听完英子回答这个最后的问题。

英子没有再出声,只是身子发出极细微的颤动,我慢慢地把眼睛移向窗台的玻璃,我看到了英子的眼睛正定定地盯在玻璃上看着我,眼睛睁得很大。。。

---鹊桥仙

回复[22]:六

公司最终从外面招聘了一名新的计划部经理进来。在老鹰死后的第七天正式上班。这样,我们这个办公室又有七个人了。

为什么又是“七”?

老王、古建明、张哥和罗成都第一时间对新上司表示了热烈欢迎,他们不约而同地带了小礼物或是鲜花来到公司,然后放到经理桌上,当然每个礼物或鲜花上都附有一张名片。

而我却居然想不到这一点,空手就来上班了。

英子也没想到这一点,但她却想到了另一点。

她要了我的名片,连同她自己的名片一起偷偷放到了罗成都买的最大的那束花上面,而把罗成都的名片放到了老王的那个彩盒上。从盒子的大小看来,估计老王送的是水杯,不过现在就成了王、罗二人合送的了,呵呵,这两个小气鬼。

新上司迟了半个小时才由老总带着出现在了办公室,让人喜出望外的是新上司依然是个女­性­,虽然没有上一任妩媚,但似乎从第一眼看来,应该会更好相处。原因是她有一张圆圆的脸,弯弯的眉毛,厚厚的嘴­唇­,说话也是不紧不慢,自我介绍说她姓齐,名叫仙婉。瞧,多温柔可人的名字。

不过英子就不这么认为了:“齐仙婉齐仙婉,该不会是齐宣王吧,荒涎无道哦!”

“你是说她可能是好­色­女上司?”老王说着伸头望了望经理室的玻璃说:“嘻嘻,日本卡通的故事哟,我喜欢!”

“原来你是个变态­色­狼,”罗成都瞟了一眼老王。

“还是个老­色­狼,”英子也不屑地说。

“不过真是那样也不错啊,”罗成都又加上一句。

哈哈哈。。。

欢乐的办公时间!

“我还以为你们当中有谁会升职呢,原来又是个女人来管我,”英子突然冒出来一句话。

大家一下子安静了下来,互相瞧瞧对方的脸,马上又调头各自忙去了。

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我起身往厕所走去,想到那里去好好笑一通,憋着太难受。

---鹊桥仙

回复[23]:八

转眼间,老鹰死了刚好一个月了,也就是说,今天又是十五月圆之夜。

英子认为月圆之夜吸血鬼会比较饿,也就比较容易显形。

当然我是个例外,我早说过,我吸血并不是因为饿,而仅仅是因为爱情,这个理由说出来其实我也有点脸红,但事实就是这样子,我能有什么办法呢?

我又不是神仙,我只是个孤独了八百年的吸血鬼而已。

英子的计划就在今天,而我也决定了要协助她。

虽然我早就知道了答案,但我仍然决定陪英子玩下去,八百年来我还没有和哪个女人玩得这么开心过,并且我们之间是没有爱情的。

是不是因为没有爱情所以我们才开心呢?

那八个已经融入我身体血液的女人让我激动、让我沸腾,让我狂野,让我沉醉,却没有一个真正让我开心过。

我想,有时候我只需要一点点小小的开心而已,那怕是一个意外,一个悬念,一个狡辨。

我用一百年找到一个爱情,然而我却用了八百年才找到一个开心。

按英子的计划,公司明天会有一个年度考核会议。而我们的准备资料前两天就已完成了,但我必须在今天藏起其中两份重要表格。然后在下午下班以前宣布表格不见了,当然我还得按计划接受同事们包括英子的奚落和白眼。最后齐宣王会不得不宣布全体加班把表格赶出来。

而英子在计划中的任务在早上上班前一小时就­干­完了。

她负责把办公室的窗帘架子螺丝拧松,以保证在月亮出来后,她一个“不小心”就能扯下窗帘,让月光照进来,从而达到逼出吸血鬼真面目的目的。

英子的计划不错,我们进行得也不错。

下午,表格果然不见了两份。

我刚说出口,同事们就一致对我口诛,最大声最生气的是英子。

我低头认错,由于认罪态度较好,还是英子带头首先原谅了我。既然最大声最生气的那个小姑娘都原谅了我,其它人也就不好再说什么了。

全体加班。

估计最起码要加到十二点以后吧。

我们都埋头­干­活,我还注意到英子时不时在看表。

我也看了一下表,才九点多,还早着呢,按计划是十二点正行动,这是我的建议,我告诉英子吸血鬼在月圆之夜十二点左右抵抗能力最差,而这个时候的月光能量又最强,被月光一照就很难不现出原形来。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相信对于英子来说,今晚的时间是特别难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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