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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书包网 > 重生之为父沉沦 > 2、你在害怕吗 ...

2、你在害怕吗 ...

微微好笑的摇了摇头,从钢琴前的座椅上跳下来,逆着光与他对视。

他的目光里有什么?那是一种隐晦的奇异的神情。怎么说呢……有点像顽劣的孩童盯上邻居家的猫咪。

“她教的你?”季笙优雅的走到我面前盯住我的眼睛,白皙纤细的手指很随意的搭在我的肩膀上。

我看清了他的样子,闲散的家居装,白­色­衬衫的纽扣随意地搭着两粒,衣领半敞开着,黑沉得眼睛仿佛把人吸进去。

我移开了视线,有些无奈的点了点头。她,该指季禾的母亲吧。我能否认什么呢。

“还会弹点别的什么吗?”

跟他说话是一件很费脑筋的事。

他清澈的眼睛总是迸发出清冽奇异的光彩,仿佛直直的向周围人诉说:“我很喜欢你。我完全相信你说的每一句话。”可我知道,那是表象。清澈无波的湖泊在对人暗示着什么呢?快过来洗个澡吧,这里很安全……安全?是么……嘴角轻勾,湖泊的底部是万劫不复的深渊呐。这种人,永远以无辜的安静作为伪装,他们的大脑永远以无比冷静无比细致的姿态完完整整的剖析着你的每一个动作,每一个表情,眨眼,呼吸……他们最想说的是什么呢,你,逃不过的。

危险……这是我此时最真实的感觉。

所以我很诚实的点了点头。

“弹来听听。”随意的调子。

垂下眼帘,不着痕迹的撇了撇嘴角,重新坐回钢琴前,弹了一首很通俗的《DedicatedtoAlice》(献给爱丽丝)。

我抬起眼看他。

他略垂着优雅的脖颈在想些什么。

嘴角轻勾。季笙,你,是在对我好奇吗?

风吹进来,海蓝­色­窗纱微微起伏。我忽然想起前世去澳大利亚旅行时看到的翻滚的海浪,也是这样温柔的波动着。眼睛眯起来,真好。

“睡吧。”他看着我,忽然抬起手来拍了拍我的头。

就像每一个父亲对孩子做的那样。

只是……

有趣,我垂下眼帘,长而密的睫毛投下浓浓的影子遮住了眼底不可抑制的嘲讽。我,没有在他眼里,读到任何,关于慈爱的东西。

连伪装都不屑于做吗。

{十一}年关

来到家的半个月里,季笙为我请了家教,教我一些八岁孩子应该学的东西,拼音,认字,朗诵,画画,还有一些初级的英文字母。

不想表现得太异类,所以平静的接受了。只是,也仅仅是接受而已。发呆……走思……这是在那个中年男教师授课时我经常做的事,然而,他根本没有立场训斥我,我当然能准确流利的回答出他提出的自认为能“刁难”到我的问题。

这很有趣。我顽劣的勾起嘴角。

十二月底,年关将近,季笙给所有的佣人放了假,只留下一个老管家,据说这个老管家孤身一人住在季家。

页子也离开了,回到沿海的一座小城镇。

临走时,她依依不舍的拉着我的手,叮嘱我,一定要多穿衣服,好好吃饭,还有,靠门的柜子里第三个抽屉有药,心脏感觉不好一定要吃。

我笑着拍了拍她的手。

回到自己的房间,拿出前天晚上偷偷从厨房里取得一瓶秘鲁红酒爬上屋顶,靠着烟囱,坐在屋脊平台上,有一口没一口的啜饮着。远处,漆黑的天幕上盛开了一大朵一大朵靡丽的烟花,将小半张脸隐进宽大柔软的毛织围脖里,眨着冻僵的眼睛,看着呼出的白汽一团一团的上升,像云。

眺望。年的气氛渐浓,万家灯火像城市的眼睛。眯起眼睛,灯光迷离起来,忽然有一瞬间的恍惚,温暖的错觉。

我和卫清的家跟季笙的家相隔如此之近,可我从来没想过回去看一眼。为什么?

我不敢。

对,我害怕。我怕我还没迈进那间熟悉的屋子就被仇恨生生榨尽。我怕来不及亲手了结。

是,亲手……了结自己的……丈夫。如若不想被仇恨生生销尽,那,只有这一个宣泄的办法,杀了他。灭绝仇恨的根源。

记得谁说过,先爱的那一个最终会遍体鳞伤。是我么,是我么?自从我成为季禾后,我每天每天的问自己。嘴角勾起自嘲的笑容。是的,是我,当我认为卫清早已爱我多年的时候我选择爱了,毫无保留的爱了。可是,我以为最终只是我以为啊……只不过结果,伤的更彻底,更无辜罢了。

可那又怎么样呢?轻笑一声,我们的感情,卫清,我可以……不在乎。眼角闪过自嘲,那是我自作自受不是吗?卫清啊,我有什么立场,有什么资格指责你呢。爱情,本来就是一个人的事吧。

可是,我们的孩子呢,卫清,他,做错了什么。

喉咙里蔓延开一丝甜甜的血腥。握住酒杯的手有些颤抖,冰凉的液体洒在地上凝成一朵朵妖艳的紫莲。

宝贝,这杯酒敬你吧。

纤细苍白的手指,松开。

酒杯应声落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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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个大房子里只剩下我和季笙两个人。

白天的大部分时间季笙都在锦里忙,而我总是围着软软的的毛织围脖懒洋洋的趴在玻璃窗前眯着眼睛看已经很远了的太阳。感觉不到温暖,完全没有生命力的冬阳。

偌大的一间屋子,只会响起我一个人的脚步声,踌躇的,固执的,缓慢的,急促的……我总觉得自己好像丢失了什么,寻找着什么。我走过了阁楼的每一个角落,最终,只有无奈的的攀上楼顶,仰起头望望­干­燥静美的蓝天,听着呼吸像落雪,一点一点,沉淀,安静下去。

惆怅。落寞。孤单。

无奈的苦笑,年轻时的夏浅,从来没有类似消沉的感情。那时的我还是个孩子呐。我曾许下诺言说,我一定要去欧洲,我要去看阿尔卑斯山上方晴朗的天空,地中海幽蓝的海水,已经倒了但在人们心中仍然存在的柏林墙,威尼斯水里的房子,罗马的古剧院,法国小镇很窄的巷子里­精­致的小店。当然还有可以眯起眼睛看太阳,一杯咖啡就可以泡上一下午的露天咖啡馆。

那时候看到朋友旅行到欧洲六国时拍的照片,尖顶的房子安静的矗立在那里,喷水池旁漂亮的带点如威廉王子般羞涩的小男孩,不怕人的广场鸽……所有照片里的天空都是蓝白分明的。

垂下眼帘,有些无奈的苦涩涌上眼角。对于现在的季禾来说,那种空旷的天空,是多么远呢。

什么时候……才能真正快乐起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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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近除夕了,老管家制备了很多年货,小楼里里里外外被挂上朱红­色­的福签。

有一种很不真实的感觉,好像置身于80年代的过场电影中,面无表情的看着场景变换。

嘴角含着一抹慵懒的笑意,慢吞吞的走到客厅,微微仰起脸,懒洋洋的伸手去捉那只被挂得很高的中国结硕大的穗子。

淡淡的阳光洒在身上,四周轻柔的飘散着些微尘。有些无奈的笑笑,原来世界上,小孩子,才是最寂寞的呀。

身体被一片­阴­影笼罩。

“喜欢?”季笙握住我捉中国结的手,拢进手掌。有些格外的温暖,我想了想,没有抽回手来。

很奇怪,自从我们初次见面,我叫了他一声父亲之后,我下意识的开始排斥在他面前提出这个称呼。我们见面的次数很少,但每一次都能很默契的察觉彼此的存在,不用称呼彼此,不用打招呼。这是我们彼此默认的事情,对此,我却很不理解。他为什么不愿意让我称他为父亲?我还没傻到愚蠢的认为他发现了我的身份,这里一定有什么隐瞒吧。嘴­唇­微微勾起,页子这个不诚实的小丫头啊。

好奇吗?对季笙的一切好奇吗?我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好像有一大片海水温柔的涌进来,我踯躅着走进去,想抓住点什么。松开手指,看着空落落的掌心,第一次,真正的不知所措起来。

季笙拍了拍我的肩膀,很自然的的把我抱起来。

我的身体僵硬起来。

“小家伙,你在害怕么?”季笙的笑声低低的传开了,胸膛跟着轻轻震动。磁­性­的声音很好听啊。我慢悠悠的想着。

反应过来他在问我的话,我选择了沉默。无奈的苦笑,我能说是么。

季笙轻轻地把我放在沙发上,伸手摘下那个中国结。

我怔怔的看着他。

“阿五,”他含笑看了我一眼,把老管家叫了进来,把中国结递给他,“把它挂到少爷的卧室去,这里……”他又指了指空白的墙面,“还是换上以前那副琉璃水彩。”

我有些迟钝的看着季笙,迷茫的眨了眨眼睛。他这是……在对我示好么?为什么?我努力盯着他的眼睛,清澈,澄明,不,再看深一层,要看这片平静海面的淤积的海底,可是那里,没有波澜,没有情绪,没有,什么也没有,黑沉沉的,仿佛把人的灵魂吸进去。

有些落败的抿了抿嘴角,试图思索。大脑一片空白。

“不想要些新年礼物?”他很随意的单腿跪下来与我平视,格子衬领随意的敞开着,露出­精­致的锁骨。

我垂下眼帘,眼睛无意识的盯着他纤细白皙的手指,骨节分明,在阳光下微微清透,像沾着水的琉璃细竹,很好看的样子。

阿五从楼上下来后,手里提着­精­美的包装袋,他笔直的向我走过来,恭敬地把袋子交到我手里,“这是季总送给少爷的。”

我没动,也没说话。因为不知道该说什么,该做什么,就那么怔怔的,一动不动的,坐在季笙面前。

季笙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从我手里取过包装袋,纤细的手指灵巧的撕开包装。我看到一件深黑的夹克,低调的风格很像季笙。他又拿出一顶黑­色­小毡帽戴在我头上,有些欣赏的看着我。

我抬起头看他一眼。

又看到那种目光了。这次,那个顽劣的孩童应该是把邻居家的小猫搞到手了吧,是不是对小猫很好奇?觉得小猫很好玩?可好奇之后呢……我小心翼翼的想着,是不是……就丢掉了?

垂下眼帘。季笙,你知不知道不能随意向别人施舍温暖呢。

世界上最可怕的是求而不得吗……不,不,我苦笑着摇头……该是得而复失吧。骤然的得到固然让人欣喜,可突然的失去会让人发疯。那么,还是让这只小猫习惯冰冷和孤单吧,不要让它饱餐一顿后再让它在无尽的挣扎与渴望中煎熬而死。

你在试着做一个父亲吗?那么,我接受,而且,也请你,坚持下去。

无奈的苦笑。已经说不清自己是什么感觉,失望?一大片海水孤单的逆着光倒着退回来,我努力的张开双手,什么也没抓到。

作者有话要说:就是这种淡淡的滋生于父子两人之间的感情造成了后来两人之间的生死牵绊。

这种爱情,是我所崇尚的,感动的,只是淡淡的,温暖的,彼此心照不宣的深刻浓烈却极为低调的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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