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芳阁,那个正字映入了我的眼。
一个正字,多少权欲!
小兰转过身,唤我:“姑娘,咱们到了,您先给福晋请安吧。”
我回回神,跨进正芳阁。
一身绛色,头带凤凰钿,斜Сhā一支碧簪,眼若桃杏,眉若远黛,端坐于正东方。
那对眸子,正正的看着我,似要将我看穿。
我的心莫名的跳了一下,福福身子:“给八福晋请安。”
八福晋正襟危坐,淡淡的说了声:“起来吧。”
我起身,能感觉得到她在打量我。
当两个美丽的女人站在一起,她们便开始攀比,其中的一个,总会想办法压倒另一个。
表面风平浪静的我和她之间,已经有人在暗暗较劲了。
她抬高了头,看我的眼神变得犀利。
前几日,小兰在为我梳妆的时候,将我惊为天人。
那一刻,我便明白,木秀于林,风必催之。
今日,风便来了。
我无意与她相争,垂了头,亦不语。
这是一场属于女人间的战争。
我不希望自己是强者,亦不希望招惹事非。
漫长的寂静过后,她终于缓缓开了口:“你叫什么名字?”
我轻轻呼出一口气:“回福晋,民女陈榭玉。”
“今年多大?”她又接着问道。
“回福晋,小玉今年二十岁。”我小心翼翼的回答着,生怕出错,她那凌厉的寒气,让我前所未有的紧张。
“年岁上有些大了,可曾婚配?”问题问的很直接,是否,这就是她找我的最终目的?
我有些羞赧,低下头,小声的回答:“回福晋的话,小玉无父无母,仅有一年迈的爷爷相依为命,不久前,爷爷又撒手人寰,留下我一个人,所以,不曾许配他人。”
她叹了口气,态度有所缓和:“小了爷七岁。你可曾有中意之人?或许,我可以成全你们。”
成全?!
是怕胤禩离我太近,而毁了你自己吧!
所谓近水楼台先得月,只怕是动机不纯。
我淡淡的笑着,“回福晋的话,民女心中尚无中意之人。”
她点点头:“听你的谈吐,似乎读过书?”
我轻轻顿首:“回福晋话,跟着爷爷识过几个字。”
屋中又一次陷入沉默。
她只盯着我,再不言语。
许久,她开了口:“我这贝勒府里不比寻常百姓家,女子该懂的规矩一样不比外面少,既然爷救了你,便是你的恩人,若你有什么非份之想,莫怪我不客气,这贝勒府里的家法比乾清宫的国法都要严上三分!”
“回福晋话,民女懂了。”我含笑望她。
一个福晋,便可教我如此难堪。
眼前这女子的地位到底低到了怎样的境地?
想哭,却是不能,我不能在这样一个女人面前流泪。
我是胆小之人,却也不是懦夫!
只有懦夫,才会在对手面前流泪!
“唉”她叹了一口气,又道:“陈榭玉,当初你伤的极重,爷在乾清宫前跪了一夜,皇上这才派了御医来替你瞧病。
你好了,艳若屋外花。
府中上下便传言四起。
这些日子以来,府里头的风言风语不断,都说爷看上了你,想纳你,才去求了皇上。
作为府上的女主人,我必须让府里清静。
你,明白吗?”
“回福晋话,民女明白。”那一刻,我突然觉得自己像是一个被拔光了的野兔,任何人都可以切掉我的。
“嗯,是个明白事理儿的人,下去吧。”
的神经跟着放松,轻轻的回答她:“是。”
福了身,轻轻离去。
屋外,华正艳,满枝的白玉兰香满八贝勒府。
我紧紧握了手,指甲掐进了手心,尚不自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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