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可坐好了么?”平顺的声音。
“嗯,走吧。”我轻声回他。
“姑娘有所不知,宫门在子时关闭,一过子时,谁也入不得,现在已是亥时,属下会尽力赶车而不顾姑娘,请姑娘体谅。”单听这说话,便知是个明白人。
“你尽管去做,我无妨。”我掀了车帘,望一眼黑茫茫的夜色,应他。
“是,姑娘请坐稳。”
话音稍落,车便颠簸起来。
这车不似平常,我已是头晕眼花。
继而开始犯恶心。
喉间不断的涌上甜腥,我只将它吐进帕子里。
眼见就要熬不住。
“姑娘,请下车。”
我拭干净嘴角,掀了车帘。
腿竟有些软,险些踩不住,幸好他扶住了我。“姑娘要小心。”
“我没事,带我去见皇上。”
“好。”他扶着我,朝前走去。
宫灯一盏盏亮着,一排排延伸着,不知有多长。
让我想起秦淮河畔的花灯。
跟在他身后,疾步向前走着。
许久,他终于停了下来。
“姑娘请稍候片刻,我去找李谙达通报皇上。”他只淡淡的看我一眼,便离开了。
不大会儿,一位白面无须的中年男子至我身前,“哟,是你要见万岁爷啊?”声音中竟夹了几分女人的柔媚。
我福下身子,“回谙达的话,正是奴婢。”
“哎哟,我的小祖宗,你不要命啦,皇上这会儿子正在气儿头上呢。”
“事出有音,四贝勒府上的三阿哥病的厉害,还请谙达通禀一声。”我跪了下去。
胤禛的孩子,便是我的孩子,爱他周围的人,便是爱他,更何况是他的孩子。
“是啊,李谙达,拜托您了。”平顺亦跪了下来。
“这…你是四爷的人,怎么跪我呢?快起来。”他说着便来搀我。
“若是谙达不通报,我便不起来。”看着他焦急的模样,我硬生生将话咬死。
但见他仰头一声长叹,“罢了,老奴今儿个就舍了这条命!”语毕,转身朝里间走去。
半晌工夫,他回来了,笑意盈盈,“姑娘快跟我来,万岁爷要见你呢。”
平顺扶着我起身,膝盖竟是麻木的不敢走动。
我却不敢耽搁片刻,忍了麻痛跟上李谙达。
他引我至一处屋前,推了门,“回禀万岁爷,奴才把她带来了。”
“进来。”
李谙达轻推了我一把,这才迈开步子,进了屋中。
香猊散发着浓浓的檀香,隔着半透明的烟,我看到一个明黄|色的身影,正靠在头。
“奴婢叩见吾皇万岁万岁。”我跪地俯身,却不敢抬头望他一眼。
“起来回话。”那人声音极轻,却带了无限威严。
“谢皇上恩典。”我诺诺起身,立在一旁,却不敢抬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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