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月十六日,皇上不理会众臣的举荐,并未册立八贝勒为太子,而是将太子放出。
众大臣不满,依然要立胤禩为太子。
皇上盛怒,革去胤禩贝勒爵位,降为贝子,将大学士马齐革职拘*,其弟马武,李荣保并革退,责令王鸿绪休致,劳之辨革职,逐回原籍。一场立储风波方才平息。
康熙帝因胤礽的不争气和诸子的争夺储位,既羞又气又恨,生了重病。
雪,又是雪,北京的冬天似乎特别爱下雪。
我披了斗蓬,站在屋外,怔怔的望着墙角一枝梅树。
那是秋天的时候他为我种下的,如今已零星冒出了几个花苞。
白色的花苞,映着白色的雪,欲发的冷。
“小玉,大冷天,你怎么站在屋外。”音落,人已至我身前,拂了我肩上的雪,顺势牵了我的手。
“贝勒爷今儿个不忙么?”我闭了眼,闻着他身上苦苦的茶香。
“再忙也要来瞧瞧你,不然,这心里不踏实。”他说的极轻,我却听的真切。
我笑了,浅浅的笑着,牵了他的手,至那梅树前。
“贝勒爷,漂亮么?”
“漂亮,却比不上我的小玉漂亮。”他含笑答我。
我却在那含笑的眸子里捉到一丝忧伤。“贝勒爷在担心什么?”
“就知道瞒不过你。”他将脸转向梅树,不再看我,“皇阿玛想见你。”
“即如此,请贝勒爷容我收拾一下。”我转了身,朝屋中走去。
“小玉。”他突然叫我。
我顿了步子,却未回头。
“你知道我在担心什么。”
我不语,仍是停在原地。
“你长的像皇额娘。”
“贝勒爷不用提醒,小玉早在八贝勒爷府上的时候,就已然知晓。”
“可这次不同,这次是皇阿玛。”
“难道贝勒爷不相信小玉吗?”
“小玉,非是不信你,是信不过自己。”
我不语,迈了步子朝屋中而去。
掩了门,仍不敢回头看他,只将自己的背抵在门上。
泪划过,冰凉的感觉,霎那将全身埋入冰窟。
是命吗?终是逃不过么?
半晌,我终于缓过神来,对镜理鬓,却不染脂粉。
自锦盒中取出蓝色蝴蝶簪,别入发间。
旋即开了门。
“小玉。”他正站在门外,雪栖满他的肩头。
“贝勒爷,这雪凉,莫要伤了身子。”我小心的掸着他身上的雪。
“小玉。”他唤着我的名,抓了我的手,将我拉入怀中。“一辈子都戴着这簪子,好吗?”
“好。”我点头应他,“贝勒爷莫要伤感,此时皇上正在生病,心理上比较脆弱,只是想有个人陪而已。”我出声安慰他,亦安慰着自己。
“或许吧。”他亦唉着,牵了我朝府门走去。
入得车内,我便抱了他,他亦抱了我,谁都不曾开口。
下了车,他引了我,一直朝里面走去。
谁都不曾说一句话。
我只跟在他身后,静静的望着他的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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