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许久以来,从来没有好好地睡过一次觉。左梅以前一直有一个好习惯,那就是一年四季雷打不动地中午都要睡个午觉。以前心里没有什么烦心事,睡眠很好,倒下去就能睡得着。以前在学生宿舍看管学生的时候,再闹也能睡着。现在不行了,吃了饭照样发困,上了床眯一会儿眼睛,便困到不行,正要进入美妙的睡眠的时候,一个什么东西呼啸而入,将自己脆弱的睡眠击打得七零八落,脑袋一下子清醒无比,奇累无比。接下来头痛加剧,要爆了一样。
左梅想:看来我已经到了悬崖边上,再不挽救自己就只有自己毁灭自己了。
左梅下定决心,要让自己去看病,输液,补身子。
下午上班的时间到了,左梅给单位的刘姐请了个假,说自己要去看病,让他给领导说一声。
吴清源也准备上班去,左梅让吴清源开车送自己和母亲一起去诊所,那里面有床,可躺着输液。
吴清源把左梅和左妈妈用车送到一家诊所门口便走了。
左梅坐着让医生把脉。
那诊所是两口子开的,男人坐诊,胖乎乎的,慈眉善目,女人有些姿色,泼辣能干,负责输液等杂事。
医生摸了左梅的脉,看了左梅的舌苔,一番望闻问切后,下了结论:血压有些低,体质差,口苦,肝火旺。
左梅说:“最关键的问题是我睡不着觉,如果能够睡着觉的话这一切问题都可以解决,我以前身体是很棒的。”
医生说:“睡不着觉就是因为身体的机能变差,你平时买过安眠药等安神镇静的药吃过没有?”
左梅说:“没有吃过那些药。当然想吃,因为太想睡觉了,但是我害怕一吃了那些药后就会形成依赖。”
医生说:“你说得对,不能随便吃那些药,治标不治本,可能开始会有些效果,但是一旦形成依赖便会伤害你的身体。我今天给你开的药里没有安眠的,呆会输上液体你想睡就睡一会儿,顺其自然,不要强迫自己,强迫自己反而睡不好。”
医生开了药,左梅把液体输上,闭上眼睛想睡一觉。可能是目的性太强了,反而怎么都睡不着。屋子里面还有输液的,东一句西一句地在一起聊天。
左梅没有加入进去,她没有聊天有兴致。
左妈妈坐在一边,和医生的老婆聊天,左梅闭了眼假装睡着了。左梅在心里鼓励自己:左梅,你太能干了,这么恼火也没有让自己去吃那些药。人要坠落太容易了,要拯救自己却是困难重重。但是再难你也要拯救自己。
液体输完后回到家已是晚上六点过了。这其间,吴清源没有打过一个电话过来,哪怕虚情假意地问一声都没有。
回到家,左梅大声嚷着让母亲给自己做一碗面条吃,因为面条吃了容易长胖。左梅迫切地要长胖,长胖,再长胖。
吃了饭,想睡会,但是依然怎么都睡不着。
李波从老家清水湾到新安市来了。带着他的女朋友宋芳菲。
俩人一个劲地给左梅打电话,说呆会要到家里来看左梅,喝左梅泡的茶。
左梅不想让他们来。来了说不定就会暴露自己的情况,同时,左梅是个好强的人,觉得自己的状态不好,不想让自己的朋友看到,她想等自己调理好了再见他们更好。
左梅一直没有答应他们。吃完饭后自己到外边去散了散步。
左梅散步的时候,李波不断地打电话,左梅实在拒绝不了,便让他们到家里来。
左梅见到李波和宋芳菲,努力地把自己的落寞和忧伤压到心底,微笑着,尽量保持良好的状态。
左梅像往常见到他们一样,依然妙语如珠。三个人一起吹牛打趣,气氛轻松快乐。李波也是一个茶友,左梅受他的影响很深,到了左梅家,一般都是李波动手泡茶了,手法细腻,非常讲究,左梅和宋芳菲乐得喝现成的。
十点过的样子,吴清源回家来了。一个人坐在旁边的沙发上,偶尔过来喝口茶,也不怎么和李波他们说话,心事重重的样子。
十一点过,二妹左兰到家里来了。
下午左妈妈给左兰打了电话,说是左梅已经气病了,在诊所里输液体,左兰听了既着急又气愤,很晚了从老家包了车过来看左梅。
夜深了,姐妹俩一起下楼送走了李波和宋芳菲。
夏天的夜晚很凉快,晚风轻拂着,有惬意的感觉。左梅和左兰在外面的石凳上坐了一会儿,左梅劝左兰不要生气,示意她什么也不要说,更不要去质问吴清源了,质问又怎么样呢?给他时间慢慢消化吧。
夜里,左梅、吴清源和儿子睡一个房间,但是左梅睡不着,就一个人跑到客房里去睡。结果没想到居然睡得很好。一觉睡到第二天早上七点钟,这是这么久以来少有的事情。左梅早上起来真是高兴坏了,左梅想:可能是输的液体起了作用吧,能睡觉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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