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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书包网 > 天玄城主 > 第四章剑刀灭潦

第四章剑刀灭潦

“原来是盟主夫人。”

“可是,她却从来没有把本座当作丈夫。”

长孙倚凤目光一变,闭上了嘴巴。

这是盟主的家事,不宜Сhā口。

只听得卫天禅沉声接道:“她不把本座看作丈夫也还罢了,更可恶的,是她一直暗中勾结外人要把本座置诸死。地广长孙倚凤吸了口气,但仍然没开口。

卫天禅续道:“这两年来,碧水阁中人不断与本盟作对,本座实在是无法再容忍下去。”

诸葛超凡点点头,道:“看碧水阁的动向,似乎是抱着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决心!”

长孙倚凤肃然道:“这未免是太过份了。”

卫天禅道:“长孙堂主,依你之见,该当如何?”

长孙倚凤呐呐说道:“江湖上,不是朋友,就是敌人,但是碧水阁的主人,却也曾经是盟主夫人,这……”

“这一点你不必再去考虑”,卫天禅目光收缩,冷冷道:“正是覆水难收,她既不把本座视为丈夫,可见咱们之间早已恩断义绝!”

长孙倚凤道:“倘真如此,碧水阁不啻是另一个黑狼帮,非彻底毁灭不可。”

“对!”卫天禅凝视着他,过了一会,又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正是英雄所见略同,这个贱­妇­,这可恶的碧水阁,绝对留不得!”

诸葛超凡道:“盟主既有歼灭碧水阁之意,未知是否已订下歼敌之计?”

卫夭禅沉吟半晌,问:“你可曾听过秦斩这个人的名字?”

“秦斩?”长孙倚凤思索了好一会,才摇摇头道:“属下从未听闻过这人的名字。”

卫天禅道:“秦斩年纪与你相若,其师父乃唐千里。”

“唐千里?”长孙倚凤“噢”地一声:“那倒是一个很有名气的剑客。”

卫天禅冷冷一笑:“此人徒有侠名,其实却是个伪君子。”

长孙倚凤怔了怔,道:“这倒是出人意料。”

卫天禅哼了一声:“这有什么奇怪,就像齐拜刀,司马纵横、铁凤师之流,他们人人都叫什么大侠,奇侠,其实还不是沽名钩誉之辈?”

长孙倚凤道:“属下亦有同感。”

卫大禅道:“司马纵横死在你手下,那是不必谈了,齐拜刀归隐泉林,过着神仙般快活生活,也不必理会,但那铁凤师跟司马纵横颇有点交情,两人平时朋比为­奸­,好不风流,他日后必然会对你不利,可要小心。”

长孙倚凤脸上露出傲然之­色­,道,“属下杀得了小司马,就绝不怕什么辣手大侠,盟主大可以不必担心。”

卫天禅目露关切之­色­:“长孙堂主的英雄气概,叫人佩服,但就只伯铁凤师横施辣手,暗箭伤人,那就防不胜防了。”

长孙倚凤道:“对付铁凤师,属下自有一套办法,盟主不必过虑。”

“本座这就放心了,”卫天禅一笑,接着:“至于那秦斩,是唐千里的弟子,而唐千里却曾与那贱­妇­有所勾搭长孙倚凤忍不住道:”唐千里如今何在“

卫天禅道:“死了。”

“真的死了?”

“看夹不假。”

“秦斩又有何­阴­谋?”

“他组织了一个七星帮,处处与本盟作对。”

“七星帮?”

“不错,你听过没有?”

“七星帮之名,倒是听闻多时,只是一直都不知道帮主是谁。”

卫天禅冷冷一笑:“正是秦斩。”

长孙倚凤沉吟了好一会才道:“莫非七垦帮现在已和碧水阁的人混在一起?”

卫天禅点点头:“你说得一点也不错,但这只是近十几天之内的事。”

长孙倚凤问道:“盟主认为该当如何呢?”

卫天禅道:“正如你刚才所说,他们是另一个黑狼帮,非铲除不可。”

长孙倚凤默然。

卫天禅目不转瞬的盯着他:“长孙堂主,你是否愿意再接再厉,为本盟再建一功?”

长孙倚凤恭声道:“属下不敢妄自谈论功劳,但只要是盟主嘱咐,属下一定万死不辞!”

“你又来了!”卫天禅哈哈一笑:“别说这种话,本座相信你,诸葛总护法也相信你,这一次你的任务虽然艰巨,但却一定可以完成。”

长孙倚凤道:“是,属下自当尽力而为。”

卫天禅脸上的神态又渐渐严肃起来:“可是,碧水阶的力量,绝非黑狼帮可以比拟。”

长孙倚凤道:“对于碧水阁,属下实在一无所扣,这一方面,还务求盟主多加指示。”

卫天掸道:“这个自然,本座总不成会让自己的属下闭着眼睛去对付敌人。”

诸葛超凡道:“我们对敌人的行动,向来有极详细的资料和了解,正是知己知彼,百战百胜,你是可以绝对放心的。”

卫天禅沉吟着,忽然对长孙倚凤道:“但这一次的行动,恐怕要动用到­精­英堂的弟兄,才足以应付。”

卫天禅道:“那么你现在先回去好好准备一下,三天之内,诸葛总护法自然会把详细的计划向你说出。”

长孙倚风鞠躬,抱拳道:“属下告退了。”

直到长孙倚凤的影子消失了,卫天禅脸上的笑意也渐渐消失。

诸葛超凡忽然冷冷一笑,对卫天禅说:“这小子真会装蒜。”

卫天禅却摇摇头。

“说到装蒜这一门子功夫,他还是不行。”

“他还不行?”

“当然不行。”

“何以见得?”

卫天掸冷冷一笑,道:“他太着急要加入神血盟,而且刚成为本盟一份子,就要屡建奇功,这和他从前的­性­格,大不相符。”

诸葛超凡怔了怔。继而笑道:“原未盟主对他这个人,早已了如指掌。”

卫天禅瞳孔收缩,冷冷道:“他很聪明,一上来就替我们解决了黑狼帮,而黑狼帮真是咱们神血盟的敌人,也是­精­英堂心腹大患,他此举,只不过是借刀杀人,两家有利而已。”

诸葛超凡点点头:“不错,他的装蒜功夫,还是不行。”

卫天禅淡淡一笑:“和咱们相比,他还只不过是一头初生之犊。”

诸葛超凡道:“盟主,有一件事,属下还是大有疑惑。”

卫天禅道:“你说的是不是司马纵横的事?”

诸葛超凡点点头:“长孙倚凤是不是真的已经杀了他?”

卫天禅冷冷一笑:“你认为他能杀得了司马纵横吗?”

诸葛超凡道:“倘若长孙倚凤以暗袭的手段杀了他,也不是奇事。”

顶禅道:“但根据丁世华与齐巨山的报告,他们是面对面的决斗,但丁、齐两人,却未曾亲眼目睹那一战是如何进行的。”

诸葛超凡道:“盟主怀疑司马纵横未死?”

“不是怀疑,而是肯定!”

“但那颗脑袋……”

“要造一个假的死人脑袋,实在是太容易了。”

诸葛超凡恍然大悟。

“司马纵横去了什么地方?”

“这一点,本座还是未能确切知道,但九玄洞一役,玉儿认为,那使用银枪的灰衣人,极可能就司马纵横。”

诸葛超凡冷冷一笑:“想不到江湖后辈的花样,比我们还要多千百倍。”

卫天禅缓缓道:“但他们的花样,却徒然使本座得益而已。”

“这当然是已经得到了司马纵横的同意。”

“可是,他们却想不到,这徒然是自送猎刀而已。”

“除了猎刀之外,还有一问古董店。”卫天禅淡淡的说。

诸葛超凡连忙说道:“那宝华轩,属下……”

“别紧张,本座绝不会怪责你,”卫天禅悠然一笑,“你喜欢古董,本座喜欢宝刀,正是各得其所。”

诸葛超凡吸了口气。

卫天禅挥了挥手,又道:“这是你应该得到的报酬,别放在心上,但碧水阁的事,一定要全力办妥。”

诸葛超凡点头不迭:“属下知道,属下知道。”

卫天禅一笑,笑得就像只已稳可擒获兔子的狐狸。

第五节

尤其瞧出公孙燕方才三招剑法,凌厉奇奥,竟是自己数十年所仅见,由此推想,这女娃儿和丐帮长老擒龙手公孙忌渊源极深,恐怕还另有名师。

他外号­阴­魔,自然是老­奸­巨猾之人,没有问清对方来历,那肯多树强敌。

这时孟迁已在室中点起灯火,尚师古依然高踞八仙桌上,缓缓转过头来,两道碧光荧荧的目光盯着公孙燕,细声问道:“女娃儿,丐帮公孙忌,和你如何称呼?”

公孙燕暗暗一惊,心想这老魔头眼光果然厉害,人家既然瞧出自己来历,何用再事隐瞒,这就躬身道:“你说的正是先父。”

­阴­魔微微一怔,接着点点头­阴­声道:“老夫昔年,曾和令尊有过一面之缘,十年不出,想不到公孙大侠已经谢世了!”说到这里,略微一顿,又道:“那么你师傅呢?又是那一位高人?”

公孙燕道:“我师傅就是铁拐婆婆。”

尚师古­阴­笑道:“铁拐婆婆虽是丐帮四长老之一,但也算不得顶尖高手,那能教得出你适才使的几招剑法?”

目光一聚,问道:“这教你剑法的是谁?”

公孙燕道:“那是另外一位师傅传给我的,这位师傅,不在江湖走动,告诉了你,谅你也不会知道。”

­阴­魔脸­色­微微一变,长竿朝榻上一指,道:“他是你何人?”

公孙燕道:“是我大哥!”

­阴­魔又道:“可是负了重伤?伤在何人手下?”

公孙燕道:“你有十几年不出了,可曾听到过双龙堡的副堡主独眼乌龙佟天禄么?”

­阴­魔沉吟了下,点头道:“你大哥就是伤在毒眼乌龙佟天禄掌下?震伤内腑?目前仗着‘万年温玉’保住心脏,伤势才不致恶化?”

公孙燕听得一怔,这魔头说得好像亲眼目睹一样,哦,他绕着弯子,分明在试探自己口气,他双腿被­阴­山寒铁所伤,只有“万年温玉”才能医治。

心中想着,不由冷哼道:“你想夺取‘万年温玉’是不是?”

­阴­魔­阴­笑一声道:“万年温玉只能保持他伤势不起变化,不能治疗伤势,但却有一种药物,可使令兄霍然而愈。”

公孙燕道:“你说的是什么药物?”

­阴­魔并没立即作答,迟疑了一阵,才道:“毒龙丸,伏景清的‘毒龙丸’,老夫十年之前,误中­阴­山寒铁,双腿血脉凝冻,非‘万年温玉不解。……”但老夫要是得到付景清的’毒龙丸‘,也一样可以痊愈……“

他前面的话,自然是答复公孙燕讯问,但说到后来,却好像是心口想商之词!说到这里,突然双目一睁,凌凌绿光,注视着公孙燕,道:“以令兄伤势而论,要是没有‘毒龙丸’,恐怕难以挽救垂危生命,但老夫却须‘万年温玉’始能使双腿复苏……”

公孙燕短剑一横,冷冷的道:“你是想用强夺取了?”

­阴­魔­阴­恻恻的笑道:“老夫练就‘­阴­极磷光’,伤人百步,真要用强,岂是你娃儿挡得住的?”

公孙燕道:“那么你待怎的?”

­阴­魔道:“老夫之意,由老夫替令兄打通奇经八脉,阻止伤势恶化,你把‘万年温玉’借与者夫十二个时辰,只要老夫双腿复原,定当设法弄上一粒‘毒龙丸’,作为酬谢,这是两全其美之事,你意下如何?”

公孙燕淡淡的道:“我大哥伤势虽重,不一定只有‘毒龙丸’才能救治,毒龙丸既然也能治愈你双腿,你不会自己设法去弄上一粒?”

­阴­魔厉笑道:“老夫言出如山,同意不同意,可由不得你……”

话声未落,忽然冷笑一声,转头喝道:“窗外何人?”

“老夫?”窗外一个洪亮声音,应声说道:“尚师古,你门下弟子乘老夫外出,盗伐­阴­沉竹,还剑伤老夫应门童子,该是如何说法?”

­阴­魔瞧了吕兆熊一眼,­阴­声笑道:“我当是那一位老朋友来了,哈哈,原来还是点苍掌门驾莅荒山,请恕尚某行动不便,有失迎近,寒夜客来茶当酒,请到里面奉茶如何?”

公孙燕听说来的是点苍派掌门人灵鸳老人,自己以前听铁拐婆婆说过,灵鹫老人以剑法驰誉武林,罕有对手,他此时赶到,无异替自己解围,心中方自一喜!

只听灵鹫老人洪声道:“不必了,尚兄只须命你令高徒出来见我就是!”

尚师古­阴­笑道:“兄弟双腿不便,命小徒取一支­阴­沉竹代步,些许小事何值掌门人亲来问罪?”

公孙燕瞧了他手上碧绿长竿一眼,暗想原来他手上这支就是­阴­沉竹,难怪连自己的白虹剑都削不动它。

灵鹫老人怒道:“尚兄可知我点苍山,只此一支­阴­沉竹么?”

尚师古­阴­­阴­的道:“掌门人可知兄弟行动,非­阴­沉竹不可吗?”

灵鹫老人大笑道:“尚兄既能行动,何不出来见见老夫?”

­阴­魔点头道:“不错,兄弟正想瞧瞧点苍流云剑法?”

两人一个不进来,一个也不出去,只是隔着窗子说话,公孙燕希望两人把话说僵,自己才能趁机逃走。

果然,那­阴­魔尚师古伸手取起­阴­沉竹,回头喝道:“迁儿,你去打开窗户。”

孟迁答应一声,迅速走近窗前,推开窗户。

­阴­魔尚师古趁公孙燕微一分神之际,右手一起,八尺来长的­阴­沉竹,突然奇快无比,朝仰卧榻上的毕玉麟胸口点来!

公孙燕瞧得大惊,白虹剑闪电般往上架去!

“叮!”短剑和­阴­沉竹才一接触,只觉竹竿上传来一股­阴­柔弹力,一下把自己震出半步!竹竿正搭上毕玉麟胸口!

“你待怎的?”

公孙燕又急又怒,正待纵身扑去!

尚师古脸露­阴­笑,摇手道:“姑娘放心,老夫决不伤害令兄丝毫,你快抱起令兄,随同老夫出去,等打发了灵鹫老儿、老夫就以本身真气,替他打通奇经八脉,虽不能使他伤势完全好转,但老夫保证可以使他清醒过来。”

公孙燕见他手上­阴­沉竹抵在大哥胸口,只要他稍微用力,立即震碎心脏,心中一时没了主意,抬头道:“你不能伤害我大哥。”

尚师古­阴­声道:“老夫何等人物,岂会说了不算,老夫真要夺你万年温玉,何用多费周折?”

公孙燕心头小鹿,不住狂跳,但此时除了俯首听命,委实别无他策,只好一手握剑,一手缓缓抄起毕玉麟身子。

尚师古又道:“你抱着他先飞出窗去!”

公孙燕心头一喜,暗想他既要自己先飞出窗去,倒是机不可失,自己只要飞出窗外,不再受他挟制!

“紫云纵”天下无双,自己功力虽浅,但有灵鸳老人在窗外等候,无法分身,凭他两个弟子,决难迫得上自己,就是追得上,自己可也不怕了。

她念头闪电掠过,那还多说,一手抱着毕玉麟,双脚一纵,身如浮矢掠空,往窗外电­射­而出!

这一下当真奇快绝伦,那知身形一停,只见毕大哥胸口依然虚飘飘的搭着一支­阴­沉竹!

并没因自己的纵出,稍有脱开,侧头一瞧,­阴­魔尚师古一个身子,竟然悬空挂在竹竿上,跟着自己飞了出来!

这一手“借虚着力”的功夫,直把公孙燕瞧得目瞪口呆,自己满心想借机逃走的希望,已落空,只好站定身子。

­阴­魔尚师古也缓缓落到地上,但他手上那支­阴­沉竹极细的竿头,却依然搭在毕玉麟胸口之上。

这时吕兆熊、孟迁两人,也已跟着纵出,垂手立在­阴­魔身后。

尚师古咀皮微动,用“传音入密”说道:“姑娘把令兄让达儿代抱,你替老夫去接那灵鹫老儿几招。”

公孙燕正待开口,尚师古又道:“老夫言出如山,对令兄决无加害之心,就是‘万年温玉’,也要等老夫替令兄打通奇经八脉,让他清醒之后,才借与老夫一用,使你可以放心。

至于者夫要你去和灵鹫者儿动手,也决不会让你吃亏,你只要听老夫吩咐行事就是。“

公孙燕听他说话口气,不像有假,暗想他要是真有加害之心,也不过举手一震之劳。

何况他说过用本身真气,打通毕大哥奇经八脉,虽不能使他立时痊愈,但足可减轻毕大哥伤势,而且还保证使毕大哥清醒过来。

这对公孙燕来说,即使没有受到挟制,也是极所盼望之事,她想了一想,终于依言把毕玉麟交到孟迁手上。

­阴­魔尚师古微微一笑,也把搭在毕玉麟胸口的­阴­沉竹收了回去。

孟迁敢情已经得到他师傅的指示,为了取信于她,双手接过毕玉麟之后,并没朝他师傅走去,却反而跟在公孙燕身侧。

公孙燕心头略放,抬目之际,只见院落前面,站着一个身形高大的白髯老人,肩头背着一柄长剑,负手而立,抬头仰望天空,一袭蓝袍,在夜风中飘动,看去神态安祥,但另有一股慑人威仪!

暗想此人敢情就是点苍掌门灵鹫老人了?这一段话,说来较长,其实也只是公孙燕飞出窗外的转瞬间事!“

灵鹫老人两道眼神,缓缓落到­阴­魔尚师古身上,沉声说道:“尚兄,你对老夫如何交待?”

尚师古­阴­­阴­一笑,伸手掂了掂­阴­沉竹,拱手道:“掌门人亲自来了,兄弟这里先谢了不告而取之罪。”

灵鹫老人当真脸若鹫鸟,上丰下削,双颧凸出,两颊削尖,颏下一把山羊胡子,雪白如银!此时脸­色­铁青,目光炯炯,冷嘿一声道:“­阴­沉竹点苍之宝,尚兄说得好不稀松?”

尚师古­阴­森脸上,却挂着微笑,点点头道:“掌门人有话一并说清楚了,兄弟少不得有个交待”

灵鹫老人嘿道:“老夫先前还只当是尚兄门下弟子,出于好奇,如今才知竟然出于尚兄教唆,那是存心砸点苍的台!”

尚师古皮笑­肉­不笑的道:“岂敢,岂敢!”

灵鹫老人听得勃然大怒,洪声喝道:“尚师古,你也大小觑老夫了!”

尚师古­阴­笑道:“好说,好说,掌门人一十九招‘流云剑法’,兄弟久仰得紧!”

灵鹫老人纵声大笑,道:“那么尚兄是有意赐教了?”

尚师古呵呵笑道:“兄弟行动不便,已有十年不在江湖走动,掌门人亲自寻上门来,自非三言两语就肯甘休,兄弟不陪几招,怕也不成。”

灵鹫老人嘿道:“很好,咱们就一言为定!”

­阴­魔尚师古看他步步进入自己谋算之中,心头暗暗高兴,但表面上却丝毫不露,依然脸露­阴­笑,徐徐的道:“咱们这一场,虽是了断过节,但兄弟之意,还是不宜伤了和气,双方点到为止,定个数目,掌门人素以剑术驰誉武林,不知自问有多少招,何以胜得兄弟了?”

他这话间得灵鹫老人一呆!暗想:凭自己数十年浸­淫­剑术,江湖上普通高手,能在自己手下,走得出十招八招,已是不易;但­阴­魔尚师古武功极高,“­阴­锵剑法”谲诡­阴­辣,为旁门中最厉害的剑法,自己和他一经动手,五百招之内,决难分得出胜负……

尚师古见他沉吟不语,­阴­笑了笑道:“兄弟之意,咱们就以三招为限,不知掌门人意下如何?”

“三招?”录鹫老人双目神光电­射­,几乎怀疑自己耳朵听错!

即使­阴­魔尚师古武功再高,任他在十年之中,不出江湖,勤修苦练,但要在三招就赢得自己岂非侈谈?

­阴­魔尚师古微微一笑,点头道:“不错,兄弟方才说过,咱们只是点到为止,不宜伤了和气,是以兄弟之意,咱们来个君子协定,划地一丈,以三招为限,被逼出圈外者输。”

灵鹫老人皱了皱眉,道:“好,咱们就这样吧!”

话声一落,反腕从肩头撤出长剑,只听呛然龙吟,一弘秋水,随手漾起,身形一旋,匹练匝地!

那一声清吟,余音未绝,灵鹫老人身在原地,但四周地上,剑痕宛然,划了一道一丈见方的圆圈,洪声说道:“尚兄请下场吧!”

他这一下拔剑划圈,快得有如电光石火,令人目不接暇!

­阴­魔尚师古瞧得暗暗一惊,只此一剑,已可看出他剑术已达炉火纯青之境!心中想着,一面缓缓回过头去,朝公孙燕道:“女娃儿,你可以下场了,出去接他三招。”

公孙燕瞧了孟迁手上的毕玉麟一眼,缓缓往灵鹫老人走去!

耳中只听­阴­魔的声音,轻如蚊子,细声说道:“女娃儿,你只管放心,气跑了他,老夫立时动手,替令兄打通经脉,好让他早些清醒过来!要知灵鹫老人剑法已入化境,只是他瞧到你一个女娃几家下场,自然乍恃身份,不肯率先动手,你就用方才对付劣徒的那三招剑法就够,出手务必迅速,制敌机先,最最要紧!”

公孙燕走入圈中,只见灵鹫老人一手拈着雪白的山羊胡子,脸上似怒非怒,似笑非笑,两道冷电似的目光,直盯在自己脸上,使人不可逼视!

她只觉心头有点跳动,这可并不是临场胆怯,而是因为这次行动,并非完全出于自愿,只是毕大哥落在人家手里,受人挟制而来。

当然自己也希望毕大哥能够早些清醒转来,灵鹫老人的两道目光,好像两柄利剑,一直瞧透自己心事似的,使自己起了不安的感觉。

她略微镇定,毅然抬头道:“你们说好了三招为限,就由我下场接你三剑。”

灵鹫老人在五大门派中,身份极尊,­阴­魔尚师古自己坐着不动,却叫一个十六七岁的小姑娘下场,岂不给他极大难堪?当下脸­色­一沉,大声喝道:“尚师古,你这算什么?”

尚师古双目一闭,竟然一声不作。

公孙燕瞧他不理睬自己,心中不禁有气,也大声叫道:“喂,我就是尚师古要我来接你三剑的呀!”

灵鹫老人怒气迸顶,皱皱眉道:“女娃儿,你是尚师古门下……”

话到一半,忽然觉得不对,这女娃儿如果是­阴­魔门下弟子,怎会直呼乃师名讳?

公孙燕已摇摇头道:“我才不是他门下呢。”

灵鹫老人奇道:“那么你怎会听他的话,要和老夫动手?”

公孙燕从腰间掣出短剑,说道:“这个你不用管。”

灵鹫老人虽然被她顶撞了一句,倒也并不生气,拈胡道:“女娃儿,你可知老夫是谁吗?”

公孙燕道:“在江湖上走动的人,怎会不知道你是点苍派的灵鹫老人,只是我从前没见过你罢了,听总听人说过。”

灵鹫老人听得又好气,又好笑,这女娃儿,总共才只有这点年纪,居然也卖起老来,一面笑道:“你既然知道老夫,怎么还敢下场来,你学过几年剑法?”

公孙燕心头暗暗哼了一声,故意张大眼睛,一本正经的道:“我跟师傅只练了三天剑法,师傅说,就凭这几手剑法,已足可对付江湖上的一流高手,绰绰有余……”

灵鹫老人纵声一阵大笑,道:“老夫练剑五十年,你娃儿只练了三天,如何能和老夫动手?”

公孙燕见他瞧不起自己,不由脸上一绷,道:“你笑什么?你不管我练了几天剑,只要我能够赢你就是了。”

尚师古­阴­阳怪气的接口道:“掌门人,这女娃儿说得不错,艺有未曾经我学,你练了五十年的剑,在她也许三天就足够了。”

剑术一道,乃是兵刃之祖,有人耗尽毕生­精­力,难达大成,­阴­魔这句“你练了五十年的剑,在她也许三天就足够了”的话,简直存心损人!

灵鹫老人听得双目乍睁,寒芒四­射­,厉喝道:“尚师古,你怎不自己下场?”

尚师古­阴­笑道:“她代表兄弟下场,一切荣辱,悉归兄弟,咱们早已有言在先。”

公孙燕回头瞧瞧孟迁,只见他依然站在原地,心下略放,尚师古的声音,已在耳边响起:“女娃儿,准备发剑!”

公孙燕抬头道:“你们说好了吧?”

灵鹫老人虽然听出­阴­魔的口气,也许眼前这个小姑娘,真有两手,但她就是在娘始里就练剑,也只有这么一点年纪。莫非­阴­魔另有什么诡计不成?心中想着,一面笑道:“老夫承认你代表尚师古就是!”

公孙燕短剑一抡,道:“那你就发剑吧!”

灵鹫老人发出一声嘹亮长笑,点头道:“那很好……很好……”

他口中虽然连说着很好,但以他的身份,那肯出手。

公孙燕道:“你不肯出手,我可要出手了!”

话声出口,娇躯一闪,使出“紫云纵”身法,一下往灵鹫老人身边欺近!

灵鹫老人身为点苍掌门,一派宗主,在武林中享誉数十年,会过多少一流高手,但公孙燕使展的“紫云纵”身法,快逾闪电,他真还是初次遇上,不觉微微一怔。

就在他微一怔神,公孙燕已欺到身侧,白虹剑一连三剑,飞洒而出!

这一连三剑,虽然招式不同,发有先后,但因速度实在太快了,看去好像是三支长剑,同时出手,使人眼花缭乱,无法闪避。

不!根本瞧不清剑影,只是一大片银虹,拥着朵朵银花,云霞流动,向身前涌到!

点苍派“流云剑法”,原是从点苍十九峰的流云变幻,参悟而来,是以取名“流云”。但“流云剑法”,和公孙燕这三招“紫云剑法”相比,“流云剑法”只是一片流云,那有人家的云腾霞蔚之势?

“流云剑法”在江湖上夙以轻灵迅疾著称,但速度上那有公孙燕这三招击电奔雷的神速?

灵鹫老人当真在自练剑五十年,他想不到公孙燕会发动得恁地快法,一时之间,连对方如何发招都没有瞧清,遑论出剑封解?不由长叹一声,返剑入匣,飘然朝圈外飞出!

要知双方一共只有一丈远近距离,为了便于发剑,当然是中间空地较多,两人都站在圆圈边上,公孙燕往前欺上,灵鹫老人就后退无地。

如果以一般比剑来说,在这一丈见方的圆圈之内,即使后退无地,也可以从左右两边躲闪,决不可能一下被逼出圈外,但公孙燕这三招剑法,一经发出,宛如一片锦云,银芒流动,幅度极宽,逼得灵鹫老人不得不向后退。

耀眼银光,一闪而没,公孙燕站在圆圈尽头方才灵鹫老人立足之处,灵鹫老人却已在三尺之外,怔怔而立,脸上露出无比惊愕!

公孙燕从小听父亲时常说起五大门派,也听到过灵鹫老人为人正直,嫉恶如仇,是个正派中人,如今自己却帮着­阴­魔,把他打败了。

她瞧着灵鹫老人怔怔出神的模样,心头好像十分难过,公孙燕心头起了一阵内疚,急忙说道:“喂,老人家,你不要难过咯,我师傅说过,这套剑法,已经算是天下第一了,因为还有一种剑法,威力虽强,却是只有三式,不成套的。”

灵鹫老人点点头道:“不错,天下第一,确是天下第一了,小姑娘,你方才使的三招剑法,实是老夫生平所见,想不到老夫练剑五十年,天下还有不曾见识过的剑法……”他仰天一声长笑,接着又道:“老夫想请教姑娘师承宗派,和剑法名称,也使老夫增长一次见识,还有,你方才说还有三招威力极强的剑法,不知出于何派,也望一并见告。”

要知灵鹫老人身为一代宗匠,毕生练剑,见多识广,武林中各门派的武学,都有个见闻,只要对方一出手,便可看出他的出身来历。

可是他对公孙燕这三招剑法,不但从未见过,简直没听人说过!

此刻听到公孙燕说出这套剑法算是天下第一,而且另外居然还有一种剑法,威力极强,怎不叫他目瞪口呆,惊诧无比?

公孙燕瞧他辞­色­十分恳切,一时不好回绝,只得说道:“我那师傅,不在江湖走动,她收我做记名弟于,我只跟她学了三天剑法,我也不知道师傅的宗派来历,我这套剑法,师傅说过,叫做‘紫云剑法’。

那另外一种剑法,不是师傅这一门的,师傅说威力才强呢,那才真是天下第一,不过一共只有三招,师傅没有说哪一派咯。“

灵鹫老人黯然无语,歇了歇,叹道:“天下之大,无奇不有,老夫所学,真是沧海一粟罢了!”说话声中,袍袖一展,身形倏然朝墙外飞去!

尚师古拱拱手,­阴­声说道:“掌门人恕兄弟不远送了!”

“哈哈哈哈!”

一声响彻群山的长笑,接着­阴­魔话声响起!因为笑声来得太以突然,也太以响亮,公孙燕、吕兆熊、孟迁三人,只震得耳中嗡嗡作响,好像这笑声从四面八方而来,辨不清笑声,发自何处?

­阴­魔尚师古听得脸­色­大变,两只眼睛,绿光暴涨,望着右厢屋脊,­阴­­阴­的道:“伏兄大驾光临,怎不请下来一叙,何用作此惊人之笑!”

他说话虽然还是­阴­声­阴­气的好像没有力气,但右手却已从身旁取过­阴­沉竹,暗暗蓄势!

公孙燕不知来的又是何等人物,但听那声大笑,来人分明是功力极高之士,是以也迅速退到孟迁身侧,一手握住剑柄,纵目打量。

“哈哈,尚师古,灵鹫老儿可谓盛怒而来,泄气而去,十年不见,山人还当你练了什么厉害功力,原来还是仗着­阴­谋诡计胜人。”

公孙燕依着­阴­魔目光望去,只听发出的声音,确是从右厢屋脊传来,但这人说到最后一句,人影却已近在眼前!

公孙燕心头一惊,定睛。瞧去,谁说不是,朦胧月­色­之下,离自己不远,不是已站着一个身形高大,长发披肩,身穿黑­色­长袍的道人?他从何处飞落?什么时候飞来的?自己居然一无所觉!

­阴­魔尚师古对他似乎十分忌惮,拱拱手,笑道:“兄弟技不如人,只好把灵鹫老儿气跑了,就算了事,别教伏兄见笑。”

披发道人冷嘿道:“灵鹫老儿算得什么,你尚师古倒并非技不如人,想是腿伤未复,不大愿树敌罢了。”

­阴­魔连连拱手道:“好说,好说,伏兄也把兄弟说得太高了。”

披发道人在说话之时,两道炯炯目光,忽然瞧到侍立­阴­魔身后的吕兆熊身上,用手一指,厉笑道:“偷上茅山通天观,倒翻山人许多药瓶的,可是你吗?”

公孙燕心头不期一惊,暗想原来这披发道人,竟是名震江湖的“一城三山”中的“茅山毒指”,无怪口气有这般大法,她心中想着,只见吕兆熊一眼瞧到茅山毒指伏景清朝他一指,不由吓得脸如上­色­,慌忙不迭的往后躲闪!

­阴­魔陪笑道:“伏兄歇怒,兄弟命小徒上茅山专程叩谒,乞取一粒‘毒龙丸’,不料适逢伏兄外出未归。

小徒深知兄弟双腿被­阴­山寒铁所伤,非伏兄‘毒龙丸’,难以复原,一时为师心切,擅入伏兄丹室,兄弟闻悉之后,已严予训戒,还望伏兄多多原谅!“说到这里,回头­阴­喝道:”没出息的东西,伏老前辈虽然指法神通,但当着为师,也不会贸然对你小辈下手,这般胆小,真替老夫丢人,还不快去向伏老前辈认罪。“

吕兆熊应了声“是”,慌忙走到茅山毒指面前,跪到地上,叩头道:“晚辈吕兆熊,给老前辈磕头,望伏老前辈恕罪。”

茅山毒指伏景清,原是个火爆脾气的人,给­阴­魔师徒一番做作,气也消了大半,大喝一声:“滚起来,便宜了你这小子!”

吕兆熊堪堪爬起,茅山毒指突然眼球一转,盯了孟迁手上抱着的毕玉麟一眼,张目问道:“你手上抱着的娃儿是谁?”

孟迁冷不防被他一声大喝,吓得后退了一步!

公孙燕挺身一拦,伸手摸了摸剑柄,应声道:“他是我大哥。”

她这一抬头,正好和茅山毒指正面相对!

才看清楚这位名震八荒的大魔头,生得一张蟹脸,凸眼突颧,闪着一对凶睛,似笑非笑的望着自己,生相狞恶已极!

­阴­魔尚师古心头堪堪放下一块大石,此时看到茅山毒指突然注意到毕玉麟身上,不由又紧张起来,绿­阴­­阴­的目光,紧紧盯着茅山毒指,右手也同时握起­阴­沉竹!

茅山毒指似乎未加注意,只是朝公孙燕打量了一下,目光转到毕玉麟身上,沉吟道:“这娃几好生面熟,山人好像在哪里见过……”说到这里,目光一抬,朝孟迁道:“你抱过来,给山人瞧瞧!”

孟迁不敢答应,回头向师傅瞧去。

尚师古忙道:“伏兄,这娃儿身负重伤,危在旦夕,兄弟答应替他打通奇经八脉,才由小徒抱着。

迁儿,你过来!“

公孙燕心中一动,暗想:自己曾听毕大哥说过,他有一次遇到茅山毒指,要想收他为徒,那时他母亲生了重病,幸亏茅山毒指送了一粒“毒龙丸”,才把病治好,后来还教了毕大哥一指法。

不错,­阴­魔尚师古也说过,毕大哥的伤势,只有茅山“毒龙丸”可以救治,婉妹妹要几天之后才能回来,茅山毒指既然以前对毕大哥垂青,也许不会吝惜一颗“毒龙丸”的。

心念疾转,倏地伸手一拦,道:“你要过去,把大哥给我。”

尚师古道:“女娃儿,咱们不是说好了吗?”

公孙燕道:“你又不在这时候替大哥立即疗伤,抱过去­干­么?”

茅山毒指瞧不懂他们争些什么,怪笑道:“一个重伤之人,又不是什么稀世奇宝,有什么好争的?”

­阴­魔原是工于心机的人,茅山毒指无意说出“稀世奇宝”四字,在他听来,还当是伏景清故意说的,心头不由一紧,­阴­笑道:“女娃儿,你要是不放心,何不和迁儿一起过来?”

公孙燕并没理睬,却朝茅山毒指说道:“老道长,我大哥叫毕玉麟,你老还传过他一招指法呢!”

茅山毒指听得一怔,忽然仰天发出一声刺耳怪笑,点头道:“不错,不错,是姓毕的小娃儿,难怪山人眼熟得紧,哈哈……”

他这笑声凄厉震耳,公孙燕听得有点心头发毛!

茅山毒指笑声一落,接着双目寒光四­射­,厉声道:“是谁把这娃儿打成这般重伤?小子,你还不抱过来给山人瞧瞧?”

他左手悬空一招,孟迁只觉自己身子被一股极大吸力吸往,脚不由己的往茅山毒指身前走去!

­阴­魔尚师古心头大急,左手五指伸屈之间,接连弹出!

朦胧夜­色­之中,只见飞出一连串浅绿星火,丝毫不带风声:宛如电光石火,向茅山毒指身后大|­茓­袭到。

这星星绿焰,速度奇快,看去当真一闪而至,使人避无所避!

茅山毒指总究久经大敌,­阴­魔弹出的星星绿焰,虽然无声无息,但他轻微的弹指之声,如何瞒得过茅山毒指?这当真是说时迟,那时快,茅山毒指伏景清背上好像长着眼睛,身形一偏,右手袍袖同时向后挥出!

一连串飞洒而来的星星绿焰,和茅山毒指电漩卷出的无形罡气,才一接触,只卷了两卷,便倏然没去!

茅山毒指伏景清连头也没回,口中冷嘿一声,道:“尚兄十年不出,‘­阴­极磷光’果然大有­精­进,你何故偷袭山人?”

尚师古眼看对方不动声­色­的就把自己认为足可傲视江湖的“­阴­极磷光”破去,心头也着实一惊,­阴­笑道:“伏兄居然练成道家罡气功夫,兄弟不胜钦佩之至!”

其实他哪里知道茅山毒指虽然使出道家罡气,一下扑灭了他的“­阴­极磷光”,但右手衣袖,却也被进火烧穿了几处细孔,只是大家都没留神罢了!

第六节

神血盟兵分三路,从碧水阁的左、右后方,大举进袭。

从左路推进杀人碧水阁的,是神血盟的金甲组武士、银盾组武士,还有­精­英高手三十六人。

统领这一支雄师的,是诸葛超凡。

从后方杀人碧水阁的,是神血盟的黑魔堂、紫衣堂、骷髅堂及总坛三祭师。

这一股力量更强大。

最先从瀑布潜入石林的,就是黑魔堂的先锋队伍。

真正可怕的,是骷髅堂四十九高手,及总坛三祭师。

三祭师俱年逾七旬。

他们年纪虽然大,但身手之高,却是当世罕见。

统领这一支雄师的,也就是这三位祭师。

从右方而来的,却是神血盟的鹰组、豹组武士。

另外,尚有­精­英堂高手六十余人。

为首一人,正是长孙倚凤!

攻势最猛烈的,是由诸葛超凡直接指挥的一千黑道高手。

金甲组武士与银盾组武士,都是神血盟中的­精­锐战士。

而随后而来的三十六名­精­英高手,更是极难缠的厉害角­色­。

金脚带、死未道人,老赌­精­三人,与碧水阁中人,联手对抗,这一战可说是空前激烈。

尚幸碧水阁早已有备而战,金甲组武士与银盾组武土刚冲杀过来,就已布下三座奇门阵法,把他们重重围困。

这三座阵势,绝不寻常。

金甲组武士与银盾组武士虽然来势汹汹,但却还是无法冲破这三座奇阵。

但诸葛超凡却指挥若定,毫不慌乱。

他手下的三十六名高手,在这位总护法的调度下,也布下了一座极之怪异的阵法。

以阵势对阵势!

以阵势破阵势!

这种道理并不难懂。

但最重要的,是这阵势是否能克制对方的阵势!

当然,组阵者武功之高低,也足以直接或间接影响这一战的胜负。

金脚带等三人,并不属于碧水阁阵势中的份子。

他们似乎变得有点多余。

但当对方也组成阵势之后,他们却产生了一种扰乱敌方视线的作用。

诸葛超凡临阵经验丰富,一见之下已知道这三人非要除去不可。

他冷笑一声,新自上前去对付这三个人。

老赌­精­人虽矮小,但战意却最旺盛,一见诸葛超凡飞身扑来,不由分说已一掌扫了出去!

金脚带忙道:“别轻敌,这老不死是血神盟的总护法话犹未了,老赌­精­已像断线风筝似的向后倒飞开去。

他们拼一掌。

老赌­精­掌力浑雄,向有铁掌之誉。

但这一拼,他却是吃了个大亏。

“死未?”死未道人并非幸灾乐祸,而是照例有此一言。

老赌­精­犹自叫道:“未死!未死!老夫还死不了……”

他居然还要再与诸葛超凡拚一掌。

但他只是踏前两步,人己倒下。

金脚带急抱起他。

死未道人脸­色­一变,手中五灵剑争刺诸葛超凡。

剑影闪动,剑花点点。

每一点剑花都隐藏着凌厉的杀着,每一招杀着都隐藏着­精­妙无穷的变化。

诸葛超凡不由发出一声喝彩:“果然好剑法!”

死未道人毫不理会对方说什么,掌中长剑招式更是紧密。

可是,无论剑招怎样巧妙,无论杀着如何凌厉仍然无法伤得了诸葛超凡分毫。

堂堂总护法,身手确然超卓。

金脚带已在那边叫道:“牛鼻子,这老鬼不好惹,千万小心——”

他并非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而是事实的确如此。

诸葛超凡给死未道人连攻十六剑,他已看出了对方剑法中的破绽。

就在死未道人攻出第十八剑的时候,诸葛超凡突然从剑网重重之中欺身扑了过去。

这本是极危险的一着。

但他已看出死未道人剑法中最大的破绽,这一扑之势,也全然是针对那破绽而发。

死未道人剑势己老,诸葛超凡这一扑,反而是最安全的。

他安全,死未道人就很危险了,因为这时候,他们两人之间的距离仅在咫尺。

诸葛超凡闪电般劈出一掌。

叭!

死未道人腰间中掌,口吐鲜血,跄踉地俯冲出去。

从碧水阁后方杀进来的,也是神血盟中的­精­锐战士。

焦四四,高六六虽然刀法颇有根基,但却只是有勇无谋。

云双双虽然身手不凡,可是毕竟独力难支。

幸好神血盟的三祭师还未赶到,丐帮、长鲸帮、华山派与天台派的高手己然纷纷布阵,总算及时压住了阵脚。

这几个门派帮会,全是神血盟要诛灭的对像,这时候,他们可说是敌忾同仇,大有­唇­亡齿寒之气概。

等到三祭师赶到的时候,形势已相当吃紧,谁也没绝对的把握可以获得胜利。

现在,神血盟的两路攻击已经全面展开。

但长孙倚凤却在碧水阁右方百余丈外,按兵不动。

他说要等待最佳时机。

他在等什么?

他要等多久?

这位千秋,­精­英两堂堂主,没有说。

但忽然间,­精­英堂中人,与鹰组,豹组的武士,发生激战。

他们本是同路人,俱在长孙倚凤管辖之下。

而且,大敌当前,大战在即,但他们却自己先打起来了。

长孙倚凤没有制止。

他只是冷冷的盯着一个人。

这人目不转睛的盯着他。

“长孙堂主,多谢你的猎刀了。”这人忽然淡淡一笑,说出了这么一句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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