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挂于枝头的冬日越升越高,散发的阳光也越加的灿烂。
书伶走在禅房外的走道上,一间间地数着。
3……4……5……
寂静的走道里一片无声,只有自己的脚步声在耳边回荡……她端着热乎乎的饭菜,走过第七间,在第八间禅房门前站住脚。
她抬起手,正欲敲门,却犹豫地顿住了。
若敲门后,那人不开门怎么办?有过一次经历的书伶,不得不慎重考虑,是否要用自己的‘热脸’去贴人家的‘冷ρi股’……
再三思考后,书伶决定绕过正门,直朝这间禅房的后窗而去。
斜斜的金光洒落一地,已不复绿意盎然的草丛仿佛又添了些许生机,那般的耀目刺眼。
不过一会,书伶已来至后窗,正待仔细察看里面的情形,里头便隐约地传来一声咬牙切齿的悔恨:
“饿死了饿死了!早知就出去填饱肚子了……”
“咕咕咕—”
一个怪异的声音在屋里响起,那人干瞪着眼,不争气般地拍向自己的肚子,恼怒道:“叫什么叫啊!都是你,净给我找麻烦!”
书伶竖起耳朵,偷听了半响,待听到他这句频为滑稽的言语时,不由微微抽了抽眼角。端得久了,手也酸了,她不禁把托盘连同饭菜一起放在窗台上,继续不动声色地听着屋里的人在不甘地碎碎念。
……
突然,随着一缕微风轻轻地拂过,饭菜可口的香味也随之飘散,在无形中从窗头缓缓飘进里屋,扑入某人正值敏感期间的鼻子中。
他咦了一声,使劲地嗅了嗅,就好像小狗闻到吃食般,可爱地皱着鼻子,四处转动着脑袋,辨认着气味的来源方向……
见此,书伶终于忍不桩扑哧’地笑出声来。
笑声很轻,却熟悉异常。
卒弗蒂身子一僵,缓慢地转过头望去。
只见,书伶正站在窗外勾起嘴角笑得正欢,金光从她身后洒了进来,看不清她此刻的模样与神情。
而那窗台上,满满且热乎乎的饭菜,正飘着令肚子垂涎三尺,咕咕直叫的饭香味。
卒弗蒂霎时红了脸,不是害羞,是窘迫!
想到刚刚那副傻样的自言自语可能早已被书伶瞧见,他就想撞头然后直接消失算了!耳际隐隐发红,他转开目光,有些干涩地问道:“你……怎么来了?”
书伶似笑非笑地回道:“来给你送饭阿。”
“你怕我?”她问道。
书伶盯着屋里的他,上下地打量着。算起来,两人从上次分别后,这是第一次面对面地相见。不能不说,时间真的能使人的心境慢慢改变。她想通了一些东西,自然而然地,面对眼前的人也没有了那时的尴尬和无语。
她想,如果两人还继续如此奇怪下去,以后还怎么相处?
果然,一听这问话,卒弗蒂便炸开了。
“我怕你!?我会怕你吗!!”他怒瞪着书伶,显然对此很激动,眸中燃着她所熟悉的两簇火焰,声音也隐含着一丝沙哑。
书伶挑眉,“那为什么不出来打声招呼?”
卒弗蒂稍稍移开目光,找了另一个原因发怒掩饰道:“你还敢问!明明我写的是‘子时’你们却姗姗来迟,天亮了才到……”
“然后……你就等了一夜?”书伶打断他的话,转而问道。
话突然被打断,卒弗蒂怔了好一会,才别扭地回道:“怎么会……当然是等不到人就回来了。谁会傻傻地站着等一夜啊?!”他佯装不在乎地嘲笑着,仿佛那个等了一夜的人,从不是他……
然而,气氛却变得有些微妙。
书伶不再说话,只是静了半响,便说道:“快吃饭吧,不然等会又凉了。”
“我……咕咕咕—”他下意识地刚想拒绝,不料肚子却在这时不适宜地叫了起来。
看着对方立时黑得不能再黑的脸,书伶抿起嘴唇,竭力地忍着不笑出声来。
反而,卒弗蒂则是愤恨地抢过饭菜,埋头就开始扒饭,得空瞄了书伶一眼,撇了撇嘴,施恩般地说道:“要笑就笑吧,憋着就不怕噎死吗?”
“……”书伶一脸黑线。
“你还不走?”某人开始赶人了。
书伶无奈地白了他一眼,转而神情凝重地犹豫道:“我想……问你一些事。”
闻言,卒弗蒂终于从碗筷中抬起头,轻轻地瞥了对方一眼,略微艰涩地吞下口中的饭,淡淡道:“关于你爹爹的……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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