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年后。
青松翠柏,花红柳绿,蝶燕双飞,阳光暖融融的洒落,几缕青烟拢上枝头。房屋村舍排列地整整齐齐,在阳光下,金灿灿的,小巷子里几个幼龄的孩童正在追逐嬉戏。
“少卿,我这一拳打得怎么样?”一个六七岁大的孩子在地上蹲着马步,有模有样地打出一拳,耳边发丝一晃,伴着几缕清风。旁边还有几个孩子也在随意地比划,笑容璀璨。
“嗖”的一下,一颗指甲盖大的石子打在那男孩的膝盖上,男孩哎呦一声跌在地上。
“哎,小虎,你怎么学了这么多天还是连个马步都蹲不好?”
一声清脆的童音懒洋洋地响起,循声望去,只见在一个旮旯角落里蜷着一个什么东西,黑黑的脑袋从里面拱出来,露出精美的五官,漂亮的凤眸,修长的柳眉,像一把小扇子似的睫毛忽闪忽闪,挺鼻薄唇,一张脸魅惑而妖娆,端得是眉目如画,俊秀风流。
她站起身,挺起小身板儿,伸了个懒腰,揉揉半睁的眼睛。她身穿一袭白色女衫,鹅黄|色的及地长裙,可能是嫌裙子有些麻烦,她将裙摆挽起,掖在腰间,但是并不显得粗鲁,反而更显可爱。
她把那名叫小虎的孩子拉起来,拍拍他身上的土,然后“蹭蹭蹭”地耍了几套拳,一个漂亮的后弓翻,接着纤细的腰身一扭,双腿笔直地劈开,然后双臂一展,足尖一点,跃上了旁边的一颗高树,神情颇为得意,这几招可是弟弟自创的呢。
少卿扫视一周,不悦地皱了皱眉头,“怎么都没有掌声吗?”
那群小孩早就看愣了,少卿人才五岁,可是个子却有一般六七岁的孩子那么高,人长得又美,嘴巴又甜,性子又机灵,常常把大人小孩迷得团团转。
她刚刚一袭动作下来,如行云流水一般,端得是好看的很。大家听她这么一说,这才缓过神来,掌声哗啦啦地排山倒海而来,少卿这才眉眼弯弯地笑起来,露出一拍白皙整齐的小牙齿。
“小虎小虎,你这孩子原来在这里呢,天都这么晚了,赶紧跟我回家吃饭去!”
一个胖胖的大婶跑过来,拉着小虎的胳膊,连声喊道。那是小虎他妈,少卿眼尖,老远地就看见了挎在她胳膊上的菜篮子,她“蹭”的一下跳下树丫,小虎妈吓了一跳,看见是她,顿时眉开眼笑的,一手摸着她的头,一边笑呵呵地说,“少卿今天怎么又穿女装啦?”
周围的小孩子一听这话齐刷刷地往后退了退,谁都知道,这是少卿的痛点,得罪她的下场是很凄惨的。谁知她竟然不生气,头一低,垂下长长的睫毛,垮着一张小脸,委屈地道,“我想吃糖葫芦,可是娘不给我买,还说我不是好孩子不听话。”说着眨巴眨巴眼,雾水蒙蒙的,甚是招人怜爱。
小虎妈一看,连忙从篮子里掏出几根糖葫芦就往她手里塞,她的眼睛顿时一亮,既而装作怕怕的样子,可怜兮兮地道,“可是,可是娘说不能随便要人家的东西……”
“你这孩子,这是大婶给你的,拿着!”
然后少卿连忙道谢接过糖葫芦,小虎被他妈拽着一步三回头的走了,少卿仰着脖子看了看天,糟了,已经很晚了,再不回去他那个娘又要发飙了。
“猫咪。”软软的慵懒地唤了一声,立刻窜出了一只威猛的吊睛白虎,少卿笑眯眯地拍拍它的头。
“哼!”一声不悦地哼声,接着从旁边慢步踱出一个英挺的少年,年纪和少卿一般大,面容生的俊美非常,眼睛是好看的杏子眼,剑眉斜飞入鬓,虽然带着孩子的稚气,但是一双眼冷冰冰的,事实上,他整个人都是冷冰冰的,他不与生人亲近,也没有玩伴,他唯一的嗜好就是练武和看书。
他就是传说中的冷场大王,他才刚刚一出场,另外几个孩子都吓得瑟瑟发抖,缩到角落里去了,他冰冷的眸子往他们身上轻飘飘地那么一扫,众人顿时作鸟兽散。但这丝毫吓不倒眼前笑眯眯的少女。少卿歪着脑袋,眉眼都弯弯的,眸子亮亮的,柔柔的,似乎是泡在水中的星星。她甜甜的叫了一声“弟弟,你来啦!”然后就一下子窜到少年的身上挂着,对着他的脸“吧唧”就是一口。
少年冷着脸将她从身上扒下来,面无表情地道,“我是哥哥!”
“连娘都不知道咱们两个哪个大,你怎么知道?”
“哼,看你那样子就知道了,哪里有姐姐的样子?”
“那姐姐应该是怎样的?”
“反正不是你那样的!”
“哼!”
少卿脸一扭,“嗖”的一下子跳到猫咪的背上,不再理他,小手一拍猫咪的脑袋,猫咪立刻骄傲地昂起头,飞奔起来。少年苦笑一下,施展轻功追上去,轻轻地落在老虎的后背上,伸手圈住少卿的腰,不然她一准要掉下来。
“姐……”
少年不情不愿地叫了一声,少女立马笑逐颜开,很是大方地,喜滋滋地递给他一只糖葫芦,“乖,呐,少司,这是姐姐给你的。”
然后她欢快地甩着两根小短腿,嘴里吧嗒吧嗒地舔着糖葫芦,“猫咪,今天没有跟你玩,是不是闷坏了,改天带你出去逛逛好不好?”
那只被叫做猫咪的老虎一听这话,仰头吼了一声,可是立马遭到残酷地镇压,额头被重重地拍了一下,头顶传来不悦的声音,“笨蛋,你是要把人都吓坏了吗?哎,其实真不知道他们都怕你什么,你长得这么可爱又听话,可是我那个笨蛋娘总是把你关在家里不肯放你出来,哎呀,糟了,猫咪我们赶紧回家,不然我和你都得脱一层皮,搞不好不只是我,连你也要被迫穿女装。”
话还未说完,猫咪狠狠地打了一个冷战,撒腿就狂奔起来。
要说这丫头不爱穿女装,是受少司的迫害,他从小就讨厌那些缠着她转来转去的家伙,像苍蝇一样,索性就让她穿男装,她自己也觉得穿男装舒服帅气又洒脱,以至于好长一段时间她都认为自己是男的。
要说这只猫咪,那来头也是有故事的,少卿和少司才两岁大的时候就把家里的宠物都玩腻了,鸡鸭鹅的都成了秃瓢,羽毛一把一把的掉,兔子跑的还没有他们快,她整天哭着喊着没有人陪他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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