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钧、吕逍二人驾着马,奔出了五十多里,这几匹马竟气也不喘,吕逍抚摸马的脖子,道:“果真是好马。”那马甩了甩脑袋,像是作为回应。
南疆国地处偏远,不若梁国和晋国这两大巨擘那般强盛,离了这允州城,一路上都是田园之色,越陌度仟,鸡犬相鸣。
二人又走了三四十里,两座石山挡在了路前,只留下一道缝,刚好能够一人过去,形如“一线天”。
冯钧见这道景观奇特,略一沉思,想起了什么,道:“我在巴天峰跟随先师学武之时,每日所练武功便在这般的石头缝中与风相搏,借着这风的阻力,施展招数。”
讲到这里,往昔练武时的辛酸一幕幕浮现在冯钧的眼前。
吕逍从未听说过这样练功的,奇道:“这样练武有什么作用?”
“这你就有所不知了,敌人但凡出手,周围的空气必会运功,自会发出风声。这与那出手之人所达到武功的层次有关,武功极高者,这风声小之又小却十分凌厉,极难察觉到;武功平平者,这风声便十分大,哗啦哗啦如鼓风车发出一般;武功差者,这风声也是极小,但其势却十分衰弱。”
冯钧一言一语出口,都形若武学宗师一般。
吕逍听冯钧的这一番讲解像是蕴含着极深的道理,倒和兵书里面所讲的略有相通之处,“冯前辈,你说的这些十分深奥,可你所说的与风搏斗和听风又有什么关系呢?”
“你能感受到对手周围的风声就可以料敌于先,招数便能先发先至,不会受人所制。在风中习武,便能锻炼你对风的感受力。”
讲到这里,冯钧略微一顿,道:“我们天剑宗的上一任掌门——沈易之,便从这风中悟出了一套剑法,名为‘凌风剑法’。当年沈老掌门正是凭借这一套剑法,才让天剑宗不致大厦将倾。”
说着,冯钧又将天剑宗的门派历史给吕逍理了一遍。
原来,天剑宗一脉历史悠久,创派至今已经有五百多年的历史了,虽然这开山祖师弄不清究竟是谁,不过后来的弟子都一致认为是前朝的一位将军。
这位将军不仅能征善战,更兼通文章诗词,是当时一名不可多得的儒将。
而他的岳父更是当时朝中的顶梁大臣,本该平步青云之时,却因为朝中血雨腥风的党争,这位将军跟着被流放到了南疆。
后来新皇帝上任,大赦天下,许多的罪犯都重获自由,唯独这位将军却被遗忘在了这里。
一晃二十多年已经过去,昔日风光无限的英才现在也与市井乞丐无异。
这位将军不忍就此了却残生,于是几次逃离劳营,抓住后,被打得遍体鳞伤。
听说一次在山上搬运石块,见石块上隐隐约约有一个脚印,这脚印绝非凡人可以留下。
于是披荆斩棘,寻印而去,见一仙风道骨的老者正坐在山的最顶端,鸟瞰下景。
老者见将军身上的衣服被树枝上的倒刺划得破烂不堪,道:“你竟然能顺着线索找到我,看来,你我还有几分缘分。”
老者三言两语就将这位将军的身世遭遇全道了出来,就放佛自己经历过一番。将军由衷地佩服,跪在地上恳求老者指点迷津。
“天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行弗乱其所为,所以动心忍性,增益其所不能。你本该是富贵之命,栋梁之才,如今身陷囹圄,也未尝不是对你的考验。”
老者说话的时候,脸上没有一丝的表情,仿佛世间万物皆为尘埃。
又将一本古籍递到了将军的手里,道:“你若能看透这眼前一切,便能参透这书中的道理,以后定有一番大的成就。若是你只抑郁于目前的困境,这本书也能助你在红尘中博个富贵平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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