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牐 我看到邈和子然都坐在沙发上，神情颓然。

牐 “邈，到底是怎么回事啊？”我问到。

牐 “我和子然也是1个小时之前才回来的。我们刚一进门就接到要找菲兮的电话，于是我们就去叫菲兮接电话，但是没想到的是，我们到了她的房间之后，就发现，她已经服毒自杀了。所以，我们就赶快报了警。”

牐 “现在警察和法医还在菲兮的房间勘察现场。”子然说到。

牐 “刚才法医说，估计菲兮死亡的时间大概在1个多小时以前，也就是在下午2点多左右。当时家里一个人也没有。”邈说到。

牐 “子途和子综都在学校，你和子然又一起去办理林爷爷的遗嘱交接事宜，我出去逛街了，家里的佣人又刚好今天放假。所以大家下午都不在家。对了，那林伯伯呢？你们知道林伯伯下午在哪里吗？”我问邈和子然。

牐 “对啊！爸爸去哪里了啊？我们早上离开家的时候，爸爸还没走呢啊，他说他今天要在工作室里工作啊，还叫我们别打扰他。”子然说到。

牐 这时，警察局的文警长从楼上走了下来。

牐 “在下午2点多左右，你们家的人都有谁在家里？”文警长问到。

牐 “只有我爸爸早上说他今天要在工作室里工作一天，如果他没有离开过工作室的话，那么就只有他在家。”子然说到。

牐 “那你爸爸现在到底在哪里呢？如果他在家的话，他可能就是你妹妹自杀案唯一的目击证人了。”

牐 “那我再打个电话给他吧。刚才我们报完警就马上给我爸爸打电话了，但是电话一直在响，却没有人接。”

牐 于是子然再一次给林伯伯打电话。响了好多声，还是没有人接听。突然，邈叫大家都不要说话，安静下来。并说到：“你们听，这是什么声音？”

牐 “是林伯伯的电话铃声！没错！我记得，林伯伯的电话铃声很特别，就是这个声音！”我突然觉察到什么。

牐 我们大家顺着铃声走到了工作室的门前。

牐 “怪不得，我们刚才报完警时给爸爸打电话，却一直没有人接听，因为那时候我们在二楼，所以也没听到爸爸电话的铃声，原来爸爸的电话放在了一楼的工作室里！那爸爸也应该一直在一楼的工作室里啊，可是现在来了这么多警察，还这么吵闹，爸爸不可能一直没有听到而不出来啊！莫非——”

牐 “二叔出事了？”

牐 就在那一时刻，子然和邈使劲儿的撞工作室的门，但是都无法撞开。

牐 “让我来！”说完，文警长就开了好几枪才打开了工作室的门。

牐 我们大家冲了进去，却看到了最不想看到的一幕！

牐 林伯伯死了！浑身上下都是血！是被人砍死的，身上的伤口至少有20多刀！最可怕的是林伯伯的怀里还抱着一具­干­尸！那­干­尸竟然是——竟然是——庄夫人！庄飘兮！

牐 大家都被眼前的情景给吓得目瞪口呆！尤其是子然，当他看到眼前的情景时脸­色­苍白，嘴­唇­一直在颤抖。“子然，你怎么了？”邈看到身旁的子然只说了三个字“庄飘兮”，就昏倒了。

牐 整间工作室一片混乱。邈把子然搀扶到客厅休息，法医在给身重数刀的林伯伯做初步的尸检，文警长在观察那具­干­尸，而我却在四处打量整间工作室的装饰和布局。

牐 我看到，这个工作室四周的墙壁上都贴满了尸体的照片，有病死的人，有火车撞死的人，有跳楼自杀的人，有法医正在解剖的人，还有烧死的，用溺死的，被解肢的人，甚至还有已经完全腐烂的尸体的照片……除了这些或彩­色­或黑白的死尸照片之外，整间工作室里还堆放着各式各样的死尸雕像。我想，也许林伯伯追求的，就是一种常人无法理解的死亡艺术吧。

牐 最后，我还是像文警长那样把目光的焦点放在了庄夫人的那具­干­尸上。虽然我不知道庄夫人到底死亡了多久，但是她的­干­尸却栩栩如生，神态安详。不过，最另人我感觉到费解的是，那具­干­尸身上所穿的衣着，却和我昨天夜里看到的子途模仿他妈妈时穿的衣着完全相同。也是粉红­色­长裙，红­色­的高跟鞋，­肉­­色­的丝袜……

牐 这时，我看到刚刚安抚完子然的邈也来到工作室。

牐 “子然怎么样了？他还好吧？”我问到。

牐 “我把他扶到他的房间里去了，让他在床上休息一下。”邈看起来也很累的样子。

牐 “那我去看看他吧。”

牐 “让他休息一下吧，就不要打扰他了。”邈对我说。

牐 但是我还是自顾自地去了二楼子然的房间。其实，我对于刚才子然的状态感觉到诧异。虽然看到那样恐怖的情景，看到自己的父亲惨死，会在一瞬间昏倒是很正常的事情，但是子然的反映却更加强烈。我无法和别人解释清楚我的异样感觉到底有何道理，但是我的直觉告诉我，子然的心里有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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牐 我敲了子然的门，发现门没有锁，子然也没回答，所以我就悄悄推门进去了。

牐 原来子然已经睡着了。我仔细观察他的房间，发现他房间的窗户上居然钉了几块细木条。我偷偷地打开了他的抽屉，发现里面还有几把匕首。也许是我拉抽屉的细小声音惊动了子然，他忽然一下子打了个冷战，嘴里还大叫着：“谁？你是谁？谁进来了？”

牐 他的举动也另我震惊，因为子然的手里居然拿着一把手枪！那把手枪的枪口就正对着我！

牐 “是我！子然！我是想来看看你，因为你刚才昏倒了，所以我才来看看你现在怎么样了。”我两只眼睛惊恐地瞪着他。

牐 子然喘着粗气。

牐 “噢！是你啊，小叶！对不起啊，可能我因为爸爸的死，而太紧张了。”子然解释到。

牐 可是当我看到了子然的举动之后，我的心里已经对他产生了某种怀疑。难道他和两位庄夫人的失踪以及林伯伯和菲兮的死有关？

牐 “子然，你不要想太多，还是先休息一下吧。我去楼下看一下警察和法医调查的结果怎么样了。”说完，我就下了楼。

牐 当我回到一楼的客厅，发现子综和子途已经放学从学校回来了。尤其是当子途看到他很想念的妈妈庄飘兮已经变成一具­干­尸的时候，就开始放声大哭起来。不过当我想到子途昨天夜里还穿着和庄飘兮的­干­尸一样的衣服时，我的心就感觉到不寒而栗。

牐 “今天是11月12日，正好是妈妈失踪满5年的日子。我还一直期待着，有一天，妈妈可以回来，没想到妈妈早就已经死了。”子途的眼泪还是不停地在流。

牐 经过了一番调查取证的工作之后，警察把庄飘兮，庄菲兮和林文炽林伯伯的尸体都运走了，要做进一步的解剖工作来分析案情。

牐 “这真是一个另人感觉到匪夷所思的家庭，现在林伯伯家的人就只剩下了三个儿子，子然，子综和子途。到底他们家隐藏着一个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呢？”我对身边的邈说到。

牐 “小叶，难道你不害怕吗？我一个多月以前来的时候，就觉得我二叔家有一种相当诡异的气氛，他们家的每一个人都很奇怪。邻居也根本就不敢靠近他们家，说他们家有鬼。我想，也许18年前离家出走的庄翩兮庄­奶­­奶­估计也是凶多吉少啊。”邈的语气里也透漏着一种审视和思量的感觉。

牐 “邈，要是有一天，你身边有一个在你的心里很重要的人突然之间消失了，你会有什么样的感觉呢？”我突然问了邈这样一个问题。

牐 “我会非常痛苦。其实这样痛苦的感觉，我早就体会过。”

牐 我想，当年方旋笛，庾蒂，夏之焕，米楚，她们四个都是突然之间消失在邈的生活里，也许她们的死，早就让邈体会到了至爱的人突然消失时的绝望。

牐 “有一件事，我一直都没有和你说过，其实在很多年以前，我有个非常投缘的笔友，叫‘小虫子’。她也许是这个世界上最了解我的女孩子了。当时，因为夏之焕的案子，我因为怀疑‘小虫子’，所以就一气之下烧光了‘小虫子’曾经写给我的信。我到现在都为那个举动而后悔。”邈的答案却另我非常吃惊。因为我一直认为，在他心里最怀念的女孩，一定不会是当年的我。

牐 “那和她突然消失有什么关系啊？你是不是跑题了啊？”我故意装作不明真相的样子，因为我不能让邈知道我偷看过他信件的事情。

牐 “有关系的。三年前，最了解我的‘小虫子’，就那么突然之间消失了。让我感觉到我的心里好孤独，也好心痛。”看到邈说话时真切的眼神，我突然有一种想要流泪的冲动。我多想告诉他，我就是他最怀念的那个‘小虫子’！‘小虫子’为了不失去他，还亲手杀死了他身边的四个女孩子。而从此以后，每天都要承受良心的谴责，每天都犹如生活在地狱与天堂之间挣扎般的煎熬。

牐 爱，成了另人疯狂的唯一理由！

牐 “小叶，你怎么哭了呢？”邈突然看到我倾泄而出的泪水而觉得费解。

牐 “我只是想起来，我刚遇到你时，你很痛苦，很忧郁，而觉得有些心疼你。”我说谎的时候，我都知道自己的心其实很痛，很痛。其实我最想说的是，如果在很多年以前，我就知道邈的心里最在乎的人就是‘小虫子’，就是我，我是绝对不会去杀死邈身边的那四个女孩子的！绝对不会！只可惜，直到今天，我才知道爱的真相。一切都太晚了！

牐 晚上，我们大家都各怀心事的回到自己的房间去睡觉了。

牐 那个夜里出现的唱曲的声音也没在响起。

牐 就在我混混沉沉马上就要睡着的时候，我突然听到一声惨叫声。

牐 “放开我！不要啊——！”那声音是三弟子途的惨叫声。

牐 到底怎么回事！到底出了什么事！我用最快的速度穿上衣服，来到发出惨叫的子途的房间。这时邈和二弟子综也赶到了。

牐 我们三个人再一次看到了另人难以想象的情景！大哥子然正在用一把匕首疯狂地往子途的身上刺去！子途已经奄奄一息了，而且身上血流如柱。

牐 这时的子然还喃喃自语着：“我终于解脱了！我终于解脱了！”而他身边被他刺死的子途的身上依然穿着那条他们的妈妈庄飘兮的­干­尸上穿着的粉红­色­长裙。

牐 我们报了警。子然被警察带走了。子途的尸体也运到了警属的尸检部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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牐 一件又一件惨案的发生，已经让林家的别墅成了别人闻风丧胆的‘鬼宅’。而林伯伯家，现在只剩下二弟子综了。我和邈决定推迟回大陆的时间，要在这段‘非常’时期里，好好陪伴子综度过这个难关。至少要等到台湾的警方对整个案子有个初步的结论才能离开。

牐 而我，在陪伴子综度过难关的这些天里，一直没有清闲着。我一直在他们家的别墅里四处游走着。一楼的客厅，林伯伯生前的工作室，还有二楼庄翩兮当年住过的房间，庄飘兮和庄菲兮住的房间，还有三个兄弟以及林伯伯和林爷爷的房间，我一一去过。

牐 现在这个别墅已经被警方作为案发第一重要现场而封锁。子综也因为这个别墅里有太多恐怖的回忆而拒绝再住在别墅里。于是我和邈，还有子综，就一直住在旅馆里。只是他们两个不知道，我经常夜里一个人回到别墅里去寻找我想要的线索。

牐 之所以我会夜里回到别墅去调查，不是真的因为我胆大，不害怕。而是我知道，这个别墅从来都没有鬼。而发生的一切事情，一定和鬼无关！

牐 我想，我还是需要子综的帮助。

牐 于是这天，我和子综来到了CoffeeShop，因为我要问他一些很重要的事情。

牐 于是子综第一次把他们家复杂的过去告诉了我。

牐 原来20年前，林爷爷在台湾的一次聚会中，认识了从上海来表演越剧的庄­奶­­奶­，也就是庄翩兮，并且对庄­奶­­奶­一见钟情。但是当时林爷爷已经有了一个贤淑的妻子和优秀的儿子，也就是邈的二叔林文炽。所以林爷爷的第一任的夫人，也就是林叔叔的亲生母亲因为自己的丈夫移情别恋而自杀。虽然后来，庄­奶­­奶­还是嫁给了林爷爷，但是还是因为心理有他第一任夫人自杀的­阴­影而离家出走。所以林爷爷才会因为思念庄­奶­­奶­过度而爱上了那座庄­奶­­奶­的雕像。

牐 就在庄­奶­­奶­离家出后不到一个月，她多年前遗弃的18岁的女儿庄飘兮历尽千辛万苦终于找到了自己的母亲在台湾居住的地址。只可惜庄飘兮来迟了一步，母亲已经不在林家别墅了。但是那次的寻母却让庄飘兮邂逅了邈的二叔林文炽，并且二人还擦出了火花，而后就在林家别墅结了婚。不幸的是，林叔叔又再一次重蹈了林爷爷的覆辙，他也是和自己的第一任妻子离了婚而娶的庄婶婶。他的第一任妻子还因此而抑郁成疾而病逝。而子然呢，就是第一任妻子所生的孩子。后来的子综，子途和庄菲兮都是庄婶婶所生的孩子。最后呢，庄婶婶也在5年前莫名地失踪了。从此以后，林伯伯就经常把自己关在工作室里，也不让其他人进他的工作室。

牐 当我听完子综的叙述之后，才明白了，原来林伯伯家有这么一段复杂的过去。子然，子综，子途和菲兮，只是四个再普通不过的学生而已，到底在他们这一代之间又有着什么千丝万绺的联系而导致了他们的自杀和互相残杀呢？

牐 ……

牐 大半个月过去了，我的心中已经对整件事有了总体的把握。这一次，我把二弟子综带到了林家别墅前面。我对子综说：“子综，这个别墅是有灵魂的。虽然住在这个别墅里的人都不在了，但是他们的灵魂永远都不会离开这里。”

牐 “叶欣姐，我们还是离开这里吧。我觉得这里好可怕啊。”子综显然是畏惧的神情。

牐 “那好，你回答我一个问题之后，我们就离开这里。”

牐 “什么问题啊？叶欣姐。”

牐 “难道你就从来没有想过，为什么你大哥子然疯狂地刺死了穿着你妈妈庄飘兮的长裙的子途呢？你大哥为什么那么怕穿着你妈妈的长裙的子途呢？你想想，然后再告诉我答案，我相信你会和我一样，最后可以知道整件事情的真相。”

牐 我说完之后，就看着子综的反应。

牐 “不！不！不！……怎么会这样！会这样啊！是我的错，是我搞错了！”子综说完，就躺倒在地上，疯狂地哭嚎着。

牐 子综疯了。真地疯了。

牐 而我打电话给警察局的文警长，告诉他赶快派人去挖林爷爷坟墓里的陪葬的庄­奶­­奶­的雕像。因为那样，他们会知道迷团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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牐 当我和邈坐在台湾返回大陆的飞机上时，邈问了我一个问题。

牐 “到底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是怎么回事呢？为什么子综在被你问了一个问题之后就疯掉了呢？为什么你要文警长他们去挖和我二爷一起陪葬的那座雕像呢？”

牐 “我们在台湾的这一个月里，我其实一直都在和你的心理主治医师陈嘉华医生，我在美国犯罪心理学课题研究小组的导师萧维洛老师和我的大学导师张泽法老师都有联系。我们一直在对林伯伯家的一些奇怪的心理个案进行分析调查。”

牐 “你的意思是说，我二叔家发生的一系列惨案都和他们反常的心理有关？”

牐 “我自从刚开始来到林家以来就一直在仔细观察林家的每一个人，以及他们家的布局和装饰的特­色­。我对每个人的表现和神情也都做了记录和调查。”

牐 “那你的结论是什么呢？你有预知到那些惨案的发生吗？”邈还是很不解的表情。

牐 “我们刚进林家花园的时候，知道了你的二爷林景瑟狂热地迷恋上你庄­奶­­奶­的雕像。他的各种症状，经过分析，可以断定，他是患了一种叫做‘雕像恋或者绘画恋’的心理疾病。不过这种心理疾病非常罕见，多是发生在古代。其症状就是患病的人会对某一座雕像或者某一幅绘画产生超越于对活生生的人的热爱感情，直至达到另人无法理解的变态程度。”

牐 “我明白了，怪不得我二爷会把其名下的50%的遗产都给了那座雕像呢，而且还要求死后和那座雕像一起埋葬。”

牐 “而你的二叔林文炽呢，则是患上了一种叫做‘恋尸癖’的心理疾病。他对于尸体的喜爱完全和正常人不一样。他对于死尸非但不恐惧不避及，还狂热地收藏死尸的照片，狂热地塑造死尸的雕塑作品。最重要的是……”

牐 “最重要的是，他还把他最爱的第二任太太庄飘兮的尸体做成了­干­尸，每天在工作室陪着尸体一起生活。”邈果然有悟­性­。

牐 “而大哥林子然患的是被害型妄想症，总是幻想有人要害死他，所以他的房间里就连窗户上都是他钉上的细木条，就是防止有人从窗户爬进去而害死他，而且他的抽屉里都是防身来用的匕首，他连睡觉时，手里都握着手枪。”

牐 “这种极度担心别人会害死他的心绪就已经达到妄想的状态了。”邈分析到。

牐 “没错，正是这样。二弟林子综呢，也很离谱。他这些年从来不谈恋爱，就是有喜欢他的女孩，他也觉得还是他的妈妈庄飘兮最美丽最动人。他还把他妈妈年轻时的照片放在钱夹里，每天欣赏，就像适龄的男孩子迷恋自己的女朋友那样迷恋他的妈妈。”

牐 “这个我知道，他得的是‘恋母情结’。”

牐 “对！而三弟林子途呢，则是在每当到了他妈妈庄飘兮的生日或者其他纪念日时都要穿上他妈妈当日失踪离开他时穿的衣服来怀念他的妈妈。他的这种反常行为叫做‘易服癖’，不过的他动机到是很纯朴，易服只是为了怀念，只是因为太怀念而已。”

牐 “不过三弟穿着他妈妈的衣服在夜里坐在烛光里，那情景也很可怕啊。真的好像鬼上身一样。”邈感慨到。

牐 “其实最奇怪的还是三妹庄菲兮。她在刚一见到我的时候就和我说过，她相信她是庄家母女灵魂的转世。在几年前，国外也曾有过一个类似的心理个案，女患者就自称自己是另一个18世纪生活的老­妇­人的转世。而且每当到了深夜，那个本来生活在21世纪的女患者就会做出和18世纪的老­妇­人一样的举动，说出和老­妇­人一样语气的话语。”

牐 “那她的这种‘转世’心理症状是怎么体现的呢？”

牐 “其实菲兮得的是一种叫做‘轮回症’的心理疾病。这种病的病症就是患者深信自己是某个人的转世再生。基本上也是处于一种极度妄想的状态，也可以算做是一种妄想症。”

牐 “那菲兮是怎么得的这种疾病的呢？”邈问到。

牐 “你应该问的是，为什么林家这一家人都得了奇怪的心理疾病。”我感慨到。

牐 “难道是和那一系列惨案有关？”邈的问题终于切中了要害。

牐 “对！这才是关键所在。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我们确实没有预知到这些心理怪病会导致惨案的发生。”我回答到。

牐 “小叶，我很想知道，这个复杂的过程到底是怎样的？”

牐 “那好，我讲个故事给你听，你就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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牐 我想就给这个故事起名叫做“灵屋的故事”吧。18年前，林文炽因为自己亲生母亲的自杀，而导致了他对其后母庄翩兮的痛恨。所以他就找机会杀死了自己的后母庄翩兮，还借口后母是留下字条之后而离家出走。这样可以释放他失去母亲的仇恨。而后，酷爱死尸雕像艺术创作的他又把后母的尸体做成了一座雕像，封在了石膏里。名义是安慰他父亲因为失去夫人而带来的痛苦。这样又导致了失去爱妻的林景瑟的对于雕像的疯狂迷恋而患上了雕像恋。而他当年的弑母行为恰巧被只有5岁的大儿子林子然撞见，就给子然幼小的心理留下了­阴­影。

牐 可是谁又能想到，天意弄人，就在5年前，一直在国外读书的大儿子林子然因事回国，遇到自己的后母庄飘兮，想到自己的亲生母亲正是由于父亲林文炽的移情别恋而抑郁身亡，所以想出毒计杀死了庄飘兮。没想到却被父亲林文炽发现，尔后林子然就用当年自己所撞见的父亲的杀人案来威胁父亲。林文炽也就只好作罢。没有告发儿子。但是因为深爱夫人庄飘兮，就把她的尸体做成了­干­尸，后经常和­干­尸在工作室里一起工作生活。

牐 由于父亲一直忙于自己奇怪的死尸雕像的创作，而在第二任妻子庄飘兮抚养自己的儿子林子综，林子途和女儿庄菲兮的几年里疏忽了对儿女的管教，而使儿女特别依赖母亲庄飘兮，再加上庄夫人也美丽温柔，所以导致了二儿子林子综的恋母情结和三儿子对自己的深切想念。这样在庄飘兮失踪期间，两个儿子的恋母情结和易装怀念就更加严重了。

牐 而最小的女儿庄菲兮因为深信当年庄家母女轮回的传言，和在姥姥住过的房间里找到姥姥生前日记，而深深迷恋上姥姥在旧上海时的那段生活。这样她就无意间模仿了姥姥的语言风格，动作做派和所唱的越剧。因为是在找到姥姥日记的暗格里每夜唱越剧，所以多年来也没有人发现楼上夜里歌声的由来。

牐 庄菲兮在看姥姥日记的过程中发现了姥姥当日离家出走之前并未和爷爷林景瑟吵架，所以那张离家出走的字条就有了问题，菲兮就起了疑心，进而追查到爸爸害死姥姥的真相。又不忍心揭露自己的爸爸而导致自杀。

牐 二弟林子综因为一次偶然经过父亲的工作室而在无意间瞥到了母亲的­干­尸，所以就认定父亲就是杀死妈妈的凶手。而林伯伯这唯一的一次没有检查好门锁的疏漏却导致了自己的杀身之祸。有深深恋母情意结的子综为了给母亲报仇而在父亲的工作室杀死了他。

牐 最重要的是，当大儿子林子然看到工作室里的后母的­干­尸时才发现当年答应帮他销毁尸体的父亲欺骗了他，并没有把后母庄飘兮的尸体立即处理掉，而是做成了日夜陪伴自己的­干­尸。就被自己亲手杀死的­干­尸给吓得半死。这也加剧了他当年因为弑母的恐惧而导致的被害妄想症。因为他总以为后母庄飘兮的鬼魂要来向他索命。而当他看到因为怀念母亲而喜欢穿母亲衣服的三弟林子途时，就误以为后母的鬼魂来向他索命了，他就发了疯似地用匕首刺死了弟弟子途。

牐 也正是这样的一幕，在我最终的提示下，启发了二弟林子综终于觉醒到原来杀自己妈妈的人根本就不是爸爸，而是和他们并非同一个母亲的大哥林子然。子综也因为内疚自己错杀了父亲而发了疯。

牐 这样，林伯伯家就剩下了两个儿子。一个得了被害妄想症的林子然和一个得了强烈恋母情结的林子综。两个人都因为杀人而被关在了­精­神病院里。

牐 ……

牐 “原来，是一个这么错综复杂的故事。”邈感慨到。

牐 就在这时，我们刚好刚下飞机。邈的手机响了。

牐 听完了电话，邈的脸­色­苍白。

牐 “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我问邈。

牐 “文警长说，刚才在­精­神病院里，子综杀死了子然。”邈一脸错愕。

牐 “没想到，子综到最后也在想着要给他深爱的母亲庄飘兮报仇。”我忽然觉得这是一个多么可怕的世界。

牐 “还记得我们去探望子综，最后离开­精­神病院，子综的举动吗？”我问邈。

牐 “记得。他一遍又一遍对他妈妈年轻时的照片说，‘妈妈，我回来喝汤了，我每天最开心的事情就是喝您煲的汤。”

牐 ……

牐 我在我的心理日记上写到：人的心理世界是纷繁复杂的，甚至是充满诡异和怪诞的信息。而我们生活的每一天，都有另人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就像你看到自己的每一瞬间，也许都有另外的一个自己在叹息，恐惧和分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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