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好一会儿陈林竟然不说话,只是停住了脚步,一动不动地两眼目视正前方。然后,陈林才幽幽地说:“那个家伙就是我们的等待。”
这时一道闪电划过,顺陈林手指的方向,我抬头看去,但见在我们正前方约十米远的地方,矗立一人。此人身高丈八开外,阔口,狮子鼻,元宝耳,卧蚕眉下一双凤目,目含杀气,水帘下一副铁青的面孔。如果把此人做入电脑游戏的话,其战斗力至少在五百以上,是我和陈林的乘积的立方再平方。
但见此人左手赫然抓提一物,此物此时正努力地挥动四肢,如一个被抓住的小王八般,在空中极力挥动自己的双腿和双臂,一股股的鲜血正沿其左脚顺流而下,其形状黑而瘦,宛如从非洲逃难来到我国的黑猴子。列位看官所猜不错,此物正乃黑猴子欧文明同学是也。
陈林一看这情形就急了:“你小子把他给我放下,你没有看见他受伤了吗?”陈林边喊着边冲了过去。我想要拦住他已经来不及了。
冲动是魔鬼,陈林再一次以自己的身体实践了这样一个颠扑不破的真理。但见陈林在离对方还有一米的时候,对方一个小跟步,然后来了一个漂亮的高位侧踹,那侧踹带着泥和着水,裹挟着天上那道闪电,正踢在陈林的面门上。
我怀疑陈林的小脑袋瓜子和他那一双绝世突出的眼珠子能否经得起这样一脚。在陈林从对方身边被动飞开的同时,我迅速跟步上前,一个伏地铲腿想将其铲倒在地,把欧文明同学救出火坑。
事实证明我的想法太过于单纯,对方只是轻轻地一跃。虽然我此刻已经主动倒地,但我仍然很疑惑这欧文明同学也太轻了吧,要不然对方怎么于泥泞之中跃得那么轻松?历史的经验告诉我们,人这种动物在一般情况下只能专注于一项事业,如果你不听劝告觉得你可以同时把两件事情干好,那么你就会吃亏。
我心里的这个问题还没有想明白,擎着欧文明同学的那个家伙便一个跟步,一个扫地脚直踢我的面门,我闪得慢了一点,对方的牛筋作战靴挂着我的耳朵飞了过去。我的脑袋嗡的一声,随即便是一种刺骨钻心的疼痛。
我知趣地咬紧牙,一个滚动,离开了他的攻击范围。一个闪电打过,当我再看走上前来的陈林同志的时候,我已经基本上认不出他来了。七窍已经基本上全部出血,知道的他是陈林,不知道的还以为是诈尸呢。虽然大雨不停地将陈林脸上的血往下冲,但陈林仍然血流如注。两个极富陈林特色的突出的眼珠子,此刻也完全被鲜血和稀泥抹住了大部分。
陈林用手抹了一下脸,用眼神斜了一下我。我也早已经从地上爬了起来,回报陈林一个极具煽情的眼神,双方都明白这个眼神所蕴含的深刻含义:操他妈的,接着干!
欧文明同学受伤的是脚而不是嘴,此时他嘴辱骂对方的话因为过于难听,在此我打算完全省略。同时他还想伸出手来抽对方的耳刮子,他的这个举动显然过于荒唐,因为他手臂的距离明显太短。那家伙就好像老鹰一样,紧紧地钳制住欧文明同学的一条腿,欧文明同学每动一下,他就把欧文明同学的脑袋往稀泥里蘸一蘸,那样子就好像欧文明同学是山东大葱,而地上的稀泥就是甜面酱!我怀疑这孙子是四川人,因为他的一系列举动告诉我们,他喜欢吃火锅!
我和陈林已经做好了第二波攻击的准备,就等着这一阵闪电过去,趁黑给对方以沉重打击。敌我双方的距离也开始有预兆地拉近。闪电过后,无边的黑夜再次降临,在大雨的厚待下,我一个剪刀腿直取对方的脑袋,陈林也正如我意料的那样,一个跟身正蹬直踢对方老二。应该说,我们这两手,只要对方有一招躲不过去,他就要彻底完蛋。
很可惜,正如我预感的那样,对方竟然也是夜战高手,似乎早就预感到了我们的意图。他把欧文明同学放在自己的裆部护住下身,右手竟然偷袭我的裆部。我靠!我心里说,这家伙还真黑啊。我赶紧双脚收拢安全着陆在稀泥堆里。
这个时候,欧文明同学忽然大叫起来:“陈林你个王八蛋,你踢到老子ρi股了!你没有长眼啊?”“我长你个大头鬼啊,”陈林也骂道,“这么黑的天长眼跟不长眼有什么区别吗?”
陈林的话音刚落便传来一声惨叫,这叫声来自于陈林,我知道这家伙又被对方的反击击中了。等又一个闪电打过的时候,我看到陈林已经被踢出两米开外。
我赶紧从地上爬了起来,在黑暗中凭着自己的感觉照着对方的脸便猛抽过去,只听啪的一声脆响,对方轻轻地哼了一声。我知道我打到对方脸了,而且中招的绝对不是欧文明同学,因为欧文明同学的脸虽然抽上去也会响,但绝对不会这么脆。
我已经感觉到了对方的生气。生气?我还生气呢,我心里说,我不但要抽你的耳光子,我还要对你以牙还牙以眼还眼呢!我就势降低身形,一个直拳直取对方的裆部,我心里说,希望欧文明同学已经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黑暗中我的拳头显然击中了某一个东西,但它却绝对不是小弟弟,因为据我丰富的经验告诉我,人类历史上从来不可能出现这么硬这么大的老二。当对方这个又大又硬的东西充分接触到我的拳头的时候,我终于明白了,这个家伙是对方的牛筋作战靴。
对方这一脚的力度够猛,竟然穿过我的拳头打击力,踢中了我的面门,这一脚虽然不重,但也足足够让我喝上一壶了。
我的鼻子瞬间像塞了某种东西,这种东西人们称它为血液,第二个瞬间我的口中也被某种物质充盈起来,此种物质同第一种。
我吐掉口中的鲜血,抓起地上的一把泥土来,朝对方狠狠地扔过去。
这个举动是极富象征意义的,它意味着基本上我已经承认了自己没有办法靠武力打倒对方,行为的本身类似于,夫妻两个人打架到最后,妻子只能用嘴咬用手抓等方式发泄反击的无力和心中的无奈。
陈林则是完全木然地站在我的旁边,显然他跟我一样有点迷茫,这种感觉只有在喝了一瓶二锅头之后才能找到。
迷茫,是短暂的;战斗,却是永恒的。这正如我们的生活。
黑夜可以掩盖许多的罪恶,黑夜却不能改变我们技不如人这样一个简单的事实。我等了一会儿,让脸上的鲜血被大雨清洗完毕,估计陈林也已经恢复了战斗力的时候,我和陈林又发起新的一轮攻击。
此次攻击基本上可以用一个成语来概括,那就是同归于尽。我一个恶狠狠的前扑,带着凌厉的杀气和满脸的鲜血,在将自己的胸和腹全部暴露给对方的情况下,用自己的脑袋使劲朝对方的腹部撞过去。陈林也几乎跟我同时跃起,双拳贯耳直取对方的太阳|茓。战术上的所谓“要想消灭敌人就得先保存自己”这句话,已经彻底被我们遗弃,我们要的效果就是:要死一起死,他奶奶的!
正如我那已经有点模糊不清的思维所预想的那样,对方一抬脚正中我的腹部,与此同时我的脑袋也结结实实地撞在了他的心口处。陈林的双拳贯耳打得虽然有点偏,但也削中了他的鼻子头,其中的一个拳头正打在对方的下巴上。
我相信此刻如果真有上帝的话,他老人家肯定会说:“对嘛,这样就平衡了,双方都挂了彩,而且内脏基本都已经支离破碎!来!现在让我们零比零从头开始,预备,go!”
“我操他妈的上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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