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如约来临,与黑夜同时来临的还有蚊子,奇大无比的蚊子!“昨天晚上也没有发现有这么多的蚊子啊。”陈林问道。“那是因为我们靠近岸边,现在我们可是在小岛纵深处!”我回答道,“不要说话,好好享受蚊子的叮咬吧。”
我的话音刚落,就听见欧文明同学的方向传来扑通的一声。“怎么回事?”我小声问道。“我也不知道啊。欧文明,欧文明同学?”陈林小声道。
“我没有觉得自己睡着了啊,怎么从树上掉下来了?”欧文明癔症着说道。“欧文明,我真是佩服死你了,这么大热的天,裹着这么厚的桐树叶,有这么多肥胖的蚊子问候着,你竟然还能睡着,你将来肯定能长寿!”
陈林说道。“为什么这么说?”我问陈林。
“没心没肺啊。”陈林回答。“你才没心没肺呢。”欧文明同学一边往树上爬,一边说陈林。说到蚊子的问题,我不得不在这里Сhā上一段话,说一说我们部队的三大怪:老太太翻墙猴快,三个蚊子一盘菜,老兵个个是无赖。
这第一怪是因为,我们部队驻地的老太太们,充分发扬我们中华民族活到老干到老的优良传统,把部队周围的垃圾捡完之后,又于凌晨时分,翻墙进入我驻军营地内部捡垃圾。当然,有时候顺手也会把我们晾在衣服架子上的军装带走两套,回去搞军民共建的时候用。我们的领导,对老太太们这种拿东西不打招呼的行为,很是生气,于是便在墙内派出了警戒哨兵,以后再有老太太翻墙的时候,哨兵就大声喊道:“奶奶好!”那声音中透着亲切与尊敬,经常响彻凌晨的军营,并且清亮无比!老太太们也是很有教养的,一看势头不对,刚刚落地的两脚,复又向上腾起,一米五六的墙,嗖的一下便翻了过去,此之一也。
三个蚊子一盘菜,此其二也。驻地蚊子之大,亘古未有。远看其大如燕雀,近看则如瓢斗。当蚊虫肆虐于耳际之时,犹如马达轰鸣,飞机经过。
有好事者,捉蚊虫一二,养于笼内,或称其为旺财,或名之为小强。如伤人,其伤口血如泉涌,少顷,血止,有红肿,有奇痒,有碗状突起。知之者,为蚊虫所咬,不知者以为歹人所害矣。
老兵个个是无赖,这个最容易理解。因为这个特点在我们三个人身上得到了最最鲜明的体现。随着时代的发展,现在我们的无赖也越来越文明起来,要搁着以前,经常的无赖方式是,昨天晚上还给人家驻地的小姑娘说甜言蜜语,第二天却装傻充愣地说不认识人家。
我估计小岛上密林深处的蚊子有相当一部分,从出生到现在都还从来没有见过人这种动物。这大晚上的它们忽然发现了与以往不同的气味,便直奔这气味的源头扑来。根据它们的判断,这源头的气味来自于它们最钟爱的一种物质——血。
前三个到达的蚊子一看,我靠,这么大的东东?什么的干活?忽然,它们想起,在自己很小的时候,听自己爷爷的爷爷说起过,有一种叫人的动物,表面上很强大,其实内心脆弱,其笨如猪,味道鲜美,气味芬芳,是滋补身子的佳肴,居家旅行的美馔。
这三只蚊子想到这里,禁不住泪如雨下,额滴亲人啊,感谢上苍,感谢耶稣基督,感谢玉皇大帝,感谢南海观音菩萨,我们终于等到了这一天,还犹豫什么?还等待什么?叫同伴!开吃!于是大声疾呼召唤同伴的同时,自己先来几口再说。
在这里我由衷地告诉你们,我最最亲爱的读者朋友们,蚊子比特警难对付得多!它们个个都跟不怕死的三孙子,宛如二战末期,日本鬼子的神风飞行员,抱着必死的决心一个个地撞向美国大兵的航母。
再加上我们三个现在基本上还处于半祼状态,因为搏斗而留下来的伤口还没有痊愈,那厮来得就更生猛了,一嘴下去,能扎一厘米深,疼得你想从树上蹦下去。我真怀疑,刚才欧文明同学那一家伙,是不是被蚊子咬下去的。
“我受不了了!”陈林第一个叫道,“要不我们先到岸边躲一下,然后等天快亮的时候再回来怎么样?”陈林建议道。“是啊,我觉得可以。”
欧文明同学战栗着说道,听得出来,欧文明同学在说这番话的时候,忍受着巨大的被蚊子叮咬的痛苦。
“我党我军的坚强防线总不会被几只蚊子攻破吧?”我对欧文明同学和陈林说道,“如果你们想走就趁早滚蛋,反正我不走,我懒得跟你们啰唆这么多!”
“放屁!”陈林说,“你能坚持下来,我们就不能?你是铁打的?切,是不是欧文明?”陈林问欧文明道。欧文明同学已经做好了下树的准备,一听陈林这么一说,赶紧收回了自己的脚,小声嘟囔道:“妈的,死要面子活受罪!”
血淋淋的事实告诉我们,蚊子也是有情有义的动物,到后半夜之后,估计是方圆几里内的蚊子都已经被我们喂饱之后,它们的数量明显下降。
我们三个人这才昏昏沉沉地睡去。
又是一个白天,我们在树上吃,在树上喝,在树上撒,在树上拉。吃当然是指那几根蚯蚓,拉和撒就不用说了,除了动静比在地上的时候大点之外,基本没有其他的区别。这喝当然指的是凌晨醒来的时候,那一大片一大片桐树叶上的露水,貌似农夫山泉还真有点甜!
如果你有切身经历的话,你就会知道,其实在一个地方待上几十个小时,也是一种功夫,尤其是在树上。虽然达尔文证明了人是由猴子进化来的,但是我们三个对这个结论都表示怀疑,我们三个人一点也不具备在树上生存的能力,即使有非洲黑猴子之称的欧文明同学也不例外。
他曾经有几次试图逃离那高高的树冠都被我和陈林同志连唬带吓地给糊弄了回去。当然,我这么说并不是表示我和陈林多么有本事,多么适合在树上居住。事实情况是我们生活困难重重,有些困难说起来可有点让人啼笑皆非的意思。例如,我们在树上拉完屎之后,如何揩ρi股的问题,如果我们用桐树叶的话,就会失去伪装而暴露自己,而下树去绝对不是一个好的选择,那样会留下有人在此的痕迹。那就只剩下一个选择,就是找一根粗大的树枝,用自己的ρi股在上面蹭。
这个高难度的动作,当然难不住我们三个人,问题是陈林的ρi股大概对桐树枝过敏。(我也不知道陈林为什么这么不幸)一天下来,陈林的臀部红得跟猴ρi股似的,如果把他的ρi股露出去的话,知道的那是陈林的ρi股,不知道的还以为是红灯呢,幸运的是这个破岛上没有出租车!如果有的话,这个红灯总是不灭,那还不把司机们给等死?
又是一个夜晚,蚊子们又来了。昨天晚上来的时候,彼此双方还不熟悉,还知道嗡嗡嗡地打个招呼,客气一下,今天晚上干脆连招呼都懒得打了,直接竖起自己针一样的吸食器开干。我影影绰绰地看着自己一胳膊的蚊子,心里说,快点吃吧,亲爱的,别忘了给我留一点。
“唉!这日子啥时候是个头啊。”陈林轻叹一口气说道。“明天如果再不来人的话,我可是要下去了,净在这里做无用功!”欧文明同学说道。
“这点苦都吃不了,将来能成什么大事?”我把脸一吊,对欧文明同学说道。“我靠,少用我爹的口气跟我说话,我这一辈子本来就没有打算成什么大事,别说大事了,小事我也不想成。猪鼻子Сhā大葱,你装什么象啊!”欧文明回道。我笑了笑说:“好儿子,不要着急,萝卜会有的,白菜也会有的,等着瞧吧。”
“我朝你叫声爹,你让我下去吧。”陈林说道。欧文明同学听陈林这么一说,开始在边上呵呵地笑。“笑,再他妈的笑,我把我这边的蚊子赶到你那边咬死你个王八蛋!”陈林说道。
“嘘!有人!”我说道。这个世界真的很奇怪,蚊子似乎一下子消失了,我们把全部的精力集中在树下面。月色朦胧,下面有一个人影在晃动,那个家伙晃了一会儿,找了一个地方便蹲了下去,再然后,一股臭味扑面而来,显然,那个家伙在拉便便!
绝好的机会啊,我不得不说一遍刚才蚊子们说的话:额滴亲人啊,感谢上苍,感谢耶稣基督,感谢玉皇大帝,感谢南海观音菩萨,我们终于等到了这一天,还犹豫什么?还等待什么?叫人!开干!我朝陈林和欧文明同学打了两个响指,这是我们约定好的信号,听到此信号后,欧文明同学第一个便俯冲了下去。
那个家伙显然有所察觉,抬头望的瞬间,欧文明同学已经砸了下来,半褪下的裤子,显然迟滞了那家伙的行动,欧文明同学正好砸在那家伙的左半边身子。
对方一个勾拳便打了过来,他的勾拳还没有抡圆的时候,我打了第二个响指,陈林同志挂着风声,朝对方正直砸了下去。那家伙一看不好,赶紧收拳来迎陈林。
我心里说,任你三头六臂也是枉然啊,我轻轻一跃作为此次攻击的第三波次,也朝着对方砸了过去。我们早已经约定好了,一旦出现情况,无拳无招,就是用自己的身体往下砸。我相信此时无招胜有招,把自己的身体当炸弹的自杀式袭击才最可怕。这也是不得已采用的办法。
对方发出低沉的怒吼声,这完全可以理解,来到这座岛上的特警,那都是精英中的精英,他们中的任何一个被我们抓住,那都是相当丢人的事,当然不能大声喊叫。但遇见这么窝火的事,不表示一下自己的愤怒完全不可能,于是便只能低吼两声意思意思。
我们三个人狠狠地把对方压在身体下面,欧文明同学显然变聪明了许多,正努力地扒着对方的裤子,扒掉之后不管三七二十一,便往自己的身上套,他也不嫌臭。佩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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