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当欧文明同学举起军刺要朝我下手的时候,我看见了王Gui头正举起自己的冲锋枪朝欧文明同学的头部瞄准。坏了,我心里说,欧文明同学这种诈降的战法恐怕要失败,因为二王已经对我们失去了信任。就算此刻你是真的投降也已经无济于事了。一个很简单的例证是,二王已经企图在欧文明同学干掉我之后,杀他灭口!
在欧文明同学手中的军刺刺向我的一瞬间,我把肚子微微一闪,然后用力将欧文明同学扑倒在地,与此同时,枪响了!我只感觉到左肩膀猛然一震,我知道我中枪了!
第一次被子弹打中的感觉,绝非像电视里那些无聊的英雄们所说的那样轻松和怡然自得。鲜血顺着我的肩膀头子汩汩地往外冒。在电视电影里看着别人鲜血四溅或者是缺胳膊短腿的话,那是一种享受。比如说当你看《电锯惊魂》的时候。可是一旦那里面的情景真的发生在自己身上的时候,我的感觉只有一个,那就是,我要死了。
所幸现在欧文明同学的智商刚好处于波峰状态,在我倒地的瞬间便明白了是怎么一会事儿,顺手拿起五四式手枪向对方进行还击。
如果你是小孩过家家的话,那冲锋枪肯定比手枪要好玩,好歹动静比手枪大得多。但业内人士都知道,真正的高手有刀不用枪,有手枪不用冲锋枪。一个简单的道理在于,在一般情况下冲锋枪这种快速射弹武器,用的都是概略瞄准,说句俗话就是对着人就打,打不着是正常的,打着了也算是瞎猫碰见了死耗子。
“陈林,不要再装×了,赶快起来!祖国和人民考验你的时候到了。”
我趴到陈林耳边说道。陈林也随即拿起枪来就打。我们三个人当然是高手,手枪讲究的是一枪毙敌,和冲锋枪完全是两个概念。
“马斌,你也拿枪啊。”陈林一边还击一边对我说道。“啊?我?我还真把自己给忘记了。”“你他妈的是不是被那一颗子弹打傻了?你受伤的是左肩膀又不是右手!怎么浑身都动不了了?”
“你也有被吓晕的时候?”欧文明同学也在一边捣乱道。我这才拿起枪来朝着二王甩手便是两枪。二王此刻均已经挂彩,一看情况于自己不利,竟然转身想逃!哪里来得那么容易?
我们三个人紧追不舍,眼看距离二王越来越近,我停下身来,轻轻地拉住了陈林和欧文明同学道:“瞄好了,要活的,每人一枪,送他们去见老处男!”三声枪响过,二王在离我们不到五十米距离的地方应声而倒。
我们三个人跑了过去,我因为有伤跟在最后面,看着前面陈林和欧文明同学那一身的兴奋劲。我忽然一激灵,一个不祥的预感浮上我的心头。“你们两个人慢点,小心他们两个人有诈!”我大声喊道,陈林和欧文明同学听我这么一喊,便在离二王约十米远的地方停住了步子,我也紧跑两步跟了上来。
“小心他们有诈!”我重复道。“那怎么办?”欧文明同学问道。“怎么办?好办!”我说道,“给他们每人补两枪不就行了?”我故意把说话的声音放得很高!说完话,我便拉了一个空枪机,枪机声落,一个自制的手雷便从两王的身体处斜着飞了出来。
“不好!快卧倒。”眼尖的陈林喊道。陈林的话音未落,我们三个人便应声扑倒在地,同时欧文明同学和陈林也扣动了手枪。手雷在离我们不到四米的地方爆炸,“轰”的一声巨响,所幸没有给我们造成任何损伤。
“这回应该没有事了,”欧文明同学说道,“我亲眼看见我和陈林的两枪在这两个王八蛋的身上开了花,如果他们要是再有什么损招的话,除非是恶鬼附身,否则他们绝对没有再动弹的可能!”
于是,我们三个人便不再有任何怀疑地走上前来。王蜥蜴和王Gui头脸冲下,结结实实地趴在地上,跟两头死猪差不多。
“你不是能跑吗?跑啊,你怎么不跑了?有本事接着跑啊?”欧文明同学从背后踹了王蜥蜴的ρi股两脚说道。王蜥蜴一动不动,似乎有点异样,他们死得也太快了点吧,我心里想。
陈林显然也有点好奇,于是靠身上前,把王Gui头的身子给翻了过来。
陈林这一翻不要紧,只见王Gui头的脸上露出了奸邪而淫荡的笑容,顺着他这诡异的笑容往下看去,我们不禁大吃一惊,原来在他的手里赫然握着一枚自制的手雷,那雷还在哧哧地响。“快闪!!”我大声喊道,“他们要与我们同归于尽……”轰的一声巨响,我的话便被淹没在巨响里。我最后的意识停留在我本能地把陈林给扳了过来,朝王Gui头身上压下去。
世界一片安静,不知道过了多久,我才慢慢地张开眼睛,眼前一片模糊,白茫茫的一片。我不会是到了天堂了吧,我心里说,我生前干过不少坏事,按理来说应该下地狱才对吧,不对,我是共产党员,是唯物主义者,在我的世界里应该没有天堂与地狱的观念才对!但这究竟是哪里呢?四周的一切都是雪白雪白雪白的白!
“小马子!小马子!”一个声音仿佛从遥远的天际传了过来。小马子?是谁?怎么这么熟悉?我的大脑一片空白,不能组织任何的思维!
“小马子,小马子!我是小梁子!我是小梁子!”我靠,小梁子?!
梁怡?她也来天堂了吗?不对,难道是我没有死?
我刚才还散乱的目光已经慢慢地开始聚焦,一张熟悉的面孔由模糊到清晰,由陌生到熟悉,慢慢地展现在我的面前,是梁怡!真的是她!
浑身疼痛,但我却没有死!我真的没有死。虽然我不怕死,但一想到我现在还活着,一种巨大的喜悦感开始激荡我身体的每一个细胞,然后传来的是无边的疼痛。我打量了我目力所及的每一个地方,我的身上缠满了绷带,整个病房却真的是一片雪白。在一片雪白的映照下,是梁怡那一张漂亮的脸。
我的感觉开始恢复,我知道我两只手还在,然后我的两条大腿还在,小腿也在,脚也在,也就是说截至你看到这部小说,马斌同志还是一个四肢健全的男人!不容易啊,兄弟。
忽然,一种莫名的惊惧直奔我的大脑,因为我发现我最最关键的地方竟然没有任何感觉,也就是说我感觉不到它的存在!我靠!看着眼前梁怡那一张无比漂亮的脸,虽然目前我还不能说话,但这最后的感觉却让我生不如死!我不会真的变成司马迁了吧!完蛋了,我心里想,从梁怡那一张焦急的脸上我已经看出了些许端倪——我可能真的变成司马迁了!
我要是变成司马迁她当然很着急,但是她可以另外加以选择!我呢?
我怎么办?我那已经丢失的那一个最最关键的器官还没有见过什么世面呢,就不翼而飞了?也就是说,它短暂的一生只干了一些诸如撒尿之类的小事,那么多的大事还没有干,就这样夭折了?苍天啊,大地啊,这个世界不会这么残酷吧!我宁愿拿我的一条腿、一个荣誉称号、两年的工资换那东西!我妈还没有抱孙子呢!我爷在坟堆里也不会瞑目的!
“小马子,你怎么了?我怎么看着你这么不安?”小梁子问道。废话,我心里说,明明知道我现在不能说话还问我!“你是不是渴了?”我微微地摇摇头!“那是饿了?”她又问,我又摇头。
“那你是想上厕所?”小梁子再问。我心里想这回差不多沾点边了,我轻轻地点点头。小梁子的脸上微微一红道:“我去叫人帮忙!”
听到她这么一说,我眼睛里便充满了怒火!我的意思很明确,我要她帮我上厕所。顺便我也检查一下我身上的零件是否齐全。
小梁子犹豫了一下,然后便把她的右手放在我的后背上,慢慢地扶我起来。我看到她现在的这个动作,便给她抛了一个媚眼,我心里想,上帝真是公平的。它既然能把你的全身炸得稀烂,就肯定会用另外一种方式来对你进行补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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