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乐觉着自己受了冤枉,气恨难消,一天都没听好课。对那个地理老师,自然是“恨之入骨”。
陈乐想到了自己的难堪处,恨恨的用手拍了拍水,用以发泄他心中的郁结和怒气。
陈乐一般不会一个人出来下河,他有几个要好的玩伴。下午放学后,一起到山里去玩了一阵,回来后本相邀一起去河里洗澡。
不想一些和他一起玩的伙伴的家长给他们的小孩下了严禁下河洗澡的命令。那些伙伴慑于父威,自然不敢逾越。
到后来只有一个伙伴,肯和他去下河。谁知走到半路上,又撞见了那个伙伴扛着锄头农作归来的父亲。把那个伙伴叫回去做事去了。最后只余下他一个人,悻悻然也。
夕阳西沉,红光渐隐,天空慢慢变暗了。圆圆的月亮,窜上了夜空,它用力抹去脸上污垢,让自己变得更加的明亮辉煌。铁饼大的月亮,如远处一个巨大的探照灯,散发着银白色的光,照射着广袤的大地。
在河里泡澡的人,陆续的上岸回家,四周渐静。从远处传来的广播声,变得渐为清晰,加上时不时传来的蝉鸣,把气氛渲染得无比宁静和惬意。
陈乐的手脚被渐渐变凉的河水浸泡的有些麻木了。长时间的游泳,也让他有些厌烦。
天色不早了,他也要回去了。回去晚了,挨骂事小,要是吃顿“竹笋炒肉”那就更冤了。
他在水里翻了个身,让身子扑在水里。依旧是那个狗刨的游法,双手用力的划着水,双脚扑打着水,奋力的向岸边游去。
在快靠岸边时,陈乐的左脚小腿抽痉了。他努力咬着牙,忍着痉挛的痛苦,不喊出声来。
他痉挛的左脚使不上力,身体失去了平衡,两手一脚,虽一直在努力拍打着,却阻不住下沉的势头。
陈乐时浮时沉,吃了不少河水。所幸在混乱中抓住了岸边的树枝,连爬带滚的上了岸。
陈乐狼狈不堪地坐在岸边的草地上,任由头上的水,慢慢划上他的小脸,从他的腮帮流下。他大口的喘着气,黝黑的,干瘦的小胸膛一起一伏。痉挛的痛苦让他皱起了眉头。他用力的捶打着小腿变得坚硬膨胀的肌肉,意想以减轻其带来痛苦。
可是他越捶打,就痉挛的越厉害。……当他意识到,只有慢慢的放松,才能减轻痉挛……。
痉挛终于过去了……陈乐长吁了一口气,精疲力竭的倒在草地上。彼时的他觉得神清气爽,说不出地舒坦。
夜晚,被煎熬得滚热的大地,在月光的安抚下,冷却了它的“热情”,在慢慢的变凉。
陈乐躺了一会,便觉得有些发冷。河风轻拂,他身上水没干,不禁打了个冷颤。陈乐一个翻身,爬了起来。
看看天已黑了,想起父母责骂的情景,不由得有些害怕。加快脚步,往他放衣服的地方一路跑去。
所幸月光通明,陈乐放衣服的地方,又是河岸边标志性的建筑——抽水房(干旱季节稻田的“救命丸”,新建不久的红砖小屋)。
陈乐没费多少力气,就找到了他的衣服。出于谨慎的考虑,陈乐还是看了看四周,才褪下他身上穿的花布四角短裤,露出他身上唯一一处善算白晰的地方——小ρi股。接着,又迅速的换上了另一条短裤。
在农村来说,实用是最重要的。夏天,出于凉快的考虑,大人和年龄大一点的大小孩都喜欢穿短裤。上身或打着赤膊,或穿背心。几岁大小孩更是简单,干脆光着ρi股,什么也不穿的游来荡去。什么教条规范,廉耻道德对于他们这个年纪是没有约束力的。他们不懂。
而在河里洗澡时,大人们要保持庄重,自然不能和小孩们一样,脱得赤条条的往河里蹦。
陈乐是那帮小孩里的异类,在河里洗澡时,他和大人一样穿着短裤。他有时会为和他同龄的小孩光着ρi股就下河而感到害臊,在他心里总觉得自己比那些小孩大。他有时会把自己当成大人,去训导那些小不点。
曾几何时,陈乐看着自己一些一段日子没有见到的比他身材矮小的小孩,竟长得比自己高壮了许多,他常会生出一些惊讶和感慨来。他竟感叹岁月如流,年轮滚得太快。如此这般大的小孩,竟生出这样的沧桑感,“当属异常,归属异类”。
当陈乐穿上凉鞋,正准备走,四处张望时,不经意的瞥见河里有一个东西闪了一下光。陈乐心里自然以为那是月光照在水面上的反射。不过还是惯性的转过头,看了一眼。河面上像是涂了一层透明的白漆,河下黑咕隆咚的,并没有什么闪光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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