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不早说?”夜凌天烦躁地皱起了眉。
“对不起,这几天太累太忙,昨天忘了提醒你,我以为你会记得……”
“行了,我现在回去拿。”夜凌天将车掉转方向。
殷落躺在大床上,睁着空洞的眼神,呆呆地看着浅蓝色的天花板,脑海里思绪万千,身边还萦绕着夜凌天的气息,那惑人的男性气息如无孔不入的幽灵渗入她的骨髓,令她永远都无法忘怀,她不明白,为什么明明应该疏离,却仍然抗拒不了他的温柔?
起床洗漱换好衣服之后,准备去看看殷惜,眼睛无意中瞟到床底,突然想起了那袋避孕药,这个时候,绝对不能让自己怀孕,如果怀孕,要怎么报仇?
从床底拿出那袋药,然后从里面找了一盒事后避孕药,取出一粒,给自己倒了一杯温开水,看着这粒小药丸,殷落的心不禁震了一下,犹豫一两秒,还是抬起手……“落落……”门突然被打开,夜凌天温柔的呼喊声顿住,换来的是惊愕的质问,“你在吃什么药?”
“我……”殷落还没来得及收回手中的药丸,夜凌天就冲了过来,一眼看见桌子上的药丸,“避孕药”三个红色的大字如鲜红的血刺痛着夜凌天的眼球,也刺激着他疼痛的心。
“你居然吃避孕药?”夜凌天愕然瞪大眼睛,不敢置信地盯着殷落,将那盒药紧紧抓在手中,药盒在他掌心中纠结成团,如他混乱的思绪,“你从什么时候开始吃避孕药的?你不想怀我的孩子?为什么?为什么?”
最后一个“为什么”,如横空劈下的响雷,震撼着殷落的心灵,她下意识的打了个寒战,撇开眼,不敢看夜凌天。
看着殷落凝乱的眼神,微颤的手,夜凌天努力克制自己快要爆炸的脾气,生生将自己的怒火压了下去,痛苦纠结地盯着殷落,扶着她的肩膀,凄凉地问:“为什么要这样做?你是不是根本不打算留在我身边,你想离开我是不是?”
“我现在还年轻,不想怀孩子。”殷落避重就轻地回答,她不敢看夜凌天的眼睛,不敢泄露了心中的答案。
“借口,这根本就是借口。”夜凌天的情绪无法抑制的激动起来,抓着殷落肩膀的手微微用力,殷落的肩膀传来生裂的疼痛。
“发生什么事了?”维姬在门边低声问,“有什么事好好说,不要吓到殷惜。”
听见这句话,夜凌天隐忍地收回了手,恨恨地瞪了殷落一眼,将床边那包还没来得及放回去的避孕药全都扔了出去,正要走出门口,又转身将殷落的手扳开,将她掌心那颗药丸夺过来丢进马桶,放水冲走。
全部处理完之后,夜凌天还在房间里搜寻了一遍,确定没有其他的避孕药,他又狠狠瞪了殷落一眼,才愤怒的甩门而去,门重重甩上的声音像个沉重的警钟敲在殷落心上,令她浑身一震。
殷落气得脸色发白,却无语以对。
维姬深深叹了一口气,转身离开。
“叮铃铃……”电话突然响了,殷落回过神来,接听电话,听到一个久违的声音。
“我刚刚才看到,你居然给我发了那么多条短信,你到底想要怎么样?”陆莹莹的声音有隐隐地怒意,“不要以为我会听信你的挑拨,我不会相信你。”
“信不信,试试不就知道了?”殷落的声音很平静,没有一丝情绪。
“我都不相信你,为什么要试?这会影响我和燃的感情。”陆莹莹的语气虽然坚定,但殷落却听得出她话中的不安。
“如果你真的一点都不相信,就不会给我打电话。”殷落语气幽冷,“莹莹,本来这件事,我不想把你拉下水,但是,如果你看不清他的真面目,将来一定会后悔。
跟一个只想谋夺你家财产的仇人在一起,难道你不觉得害怕吗?我敢肯定,等到你们结了婚,他得到陆氏企业的继承权之后,就一定会无情地抛弃你,到时候,恐怕连你肚子里的孩子都难保。”
“你,你不要在这里危言耸听。”陆莹莹的声音在颤抖。
“听说你们明天要回梦城举行婚礼,如果你不相信,到时候,我可以证明给你看。”
殷落的话像尖锐的毒针深深扎在陆莹莹心上,令她毛骨悚然。
“好,我就看看你如何证明。”陆莹莹挂断了电话。
听着电话里的忙音,殷落深深叹了一口气,她是真的不想把陆莹莹拉下水,但是她刚才说的话也是事实。
她太了解秦燃,秦燃绝对不是真的爱陆莹莹,就连她肚子里的孩子,也不过是他的一颗棋子,一旦他得到陆家的财产,就会开始对陆莹莹下手,像秦燃这种人,就连亲生父亲都能伤害,怎么会在意一个还未出生的婴儿?
如果秦燃与陆莹莹结婚,得到陆家的财产,势力庞大起来,以后就会更难对付。
所以,要对付秦燃,第一步,就要断了他的财路。
奢华的房间里,魅惑人心的音乐在回荡,一双赤祼的大脚走向床边,在暗色的地板上留下一排湿漉漉的脚印。
秦燃围着一块浴巾从洗手间走出来,纯净的水渍在他俊美阴邪的脸上散发着诱人把我们的故事风干,挥发的都是泪水的光泽,湿漉漉的头发不停在滴水,滴在他宽广的肩膀上,划下一道优美的线条。
秦燃给自己倒了一杯红酒,坐在天鹅绒沙发上,暗色调的沙发把他健硕的身材衬托得更加惑人。
今天是他结婚的日子,现在是早晨七点,还有一个小时,他就要出发去酒店迎接他的新娘,可惜,那个新娘却不是他爱的人。
脑海里,情不自禁涌现那双清澈的眼眸,魅惑诱人,带着令人窒息的邪魅,像两个有魔力的宝石吸引着他迷足深陷,即便知道后果是万劫不复,他也在所不惜。
他对殷落的爱,明明是揪心的疼痛,可那疼痛却让他感到痛快,即便他在她心中只是仇人的卑微地位,即便最终会被这份危险的感情摔得粉身碎骨,他也要不惜一切代价,将她夺回自己身边。
从那年第一次见到她,秦燃的心就为了她而沦陷,这些年,他封闭殷落的世界,就是想将她困在自己的臂弯,他在用一种无形的石堆隔绝殷落的世界,让她永远只属于他一个人,他想要完完全全霸占她的美,可惜,他却将她越推越远。
也许他的方式用错了,可是,他不后悔。
也许秦家的男人,天生就流着为爱疯狂的血液,秦海是这样,秦燃也是。
“咚咚!”突然传来的敲门声打断了秦燃的思绪,回过神来,他清冷地问,“谁?”
“咚咚……”敲门声继续响着,却没有人回应,秦燃眼眸微眯,用人不敢这样重复敲门,而其他人,更不可能。
看着从门缝底下泄露进来的影子,突然有一种熟悉的感觉,他缓缓起身走过去,打开门,看见眼前的身影,不禁愕然愣住:“是你?”
殷落身上米白色的长风衣已经被雨淋得湿透,海藻般的微卷长发湿漉漉地搭在背后,苍白的脸上满是雨水,眼睫上还挂着晶莹剔透的水珠,微微一眨,水珠滴落下来,滑在脸颊,像眼泪一样凄美。
“不请我进去坐坐?”殷落微微一笑,眼波流转间,散发着蛊惑人心的妖冶媚态,秦燃不禁心头一颤,伸出一只强劲有力的手臂搂住殷落的腰际,轻轻一揽,她便无力地落入他的怀中。
秦燃随手将房门关上,将殷落抵在门上,炽热的身体紧紧贴触着殷落,一手搂着她的腰,一手撑在她肩膀旁边,他修长的身影在殷落面前显得特别高大,就这么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她,许久,都没有说话。
“你准备一直这样搂着我吗?”殷落抬起眼眸,幽深地看着秦燃,唇边勾着阴冷的浅笑。
“你是特地来找我?”秦燃的脸缓缓凑近,却只是用额头抵着殷落的额头,迷恋地吮吸着从她身上散发出来的迷人气息。
是在做梦吗?刚刚在想你,你就出现。如果是梦,我宁愿永远都不要醒来。
“这不正是你所期望的吗?你做这么多,只是想要得到我,现在,我自动送上门来,你应该感到兴奋吧?”殷落伸手勾着秦燃的颈脖,妩媚地浅笑。
“你是说……你要回到我身边?”秦燃的手眷恋地徘徊在殷落细致的脸上,从光洁的额头到挺翘的鼻尖,从浓密的睫毛到香甜的樱唇,像羽毛一样轻拂而过,一直抚摸到她被手臂遮掩的胸脯。
殷落不禁微微颤抖,脑海里浮现夜凌天俊逸的脸庞,那双邪魅的琥珀色眼眸正闪烁着尖锐的寒光,她不禁打了个寒战,下意识地推开秦燃的手。
“看来,你还没有做好准备。”话音刚落,秦燃温热的唇就贴触在殷落的眼睛上,她不由得闭上眼,默默承受着他的亲吻,他的吻像雨露一样撒在她眉间面颊,细腻温柔,仿佛淅淅沥沥缠绵悱恻的小雨……殷落的身体微微颤抖,夜凌天震怒的脸庞不停在她脑海里闪烁,令她心乱如麻,她的心想要推开秦燃,理智却告诉自己,不行,得忍耐,再忍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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