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隆阿跟在他身后。鬓发凌乱,身上的衣服也皱皱巴巴。一副失神落魄地样子,见我斜靠在床上,登时吓得“扑通”一声又跪下了,结结巴巴叩头道:“臣……参见……参见圣母皇太后……千……千岁千岁……千千岁……”
“起来吧。”
我看着他的样子,暗地里迷惑不已。看他这样子,应该不至于有那么大的胆子谋害于我,那么这清军围攻庐州城又是怎么一回事?
“多隆阿,是谁命你攻打庐州的?哀家曾派人通知你,哀家此刻正在城内,你却突然发兵来攻。究竟怎么回事?”我用稍嫌凌厉的语气说着。
多隆阿脸色苍白,哭丧着表情跪禀道:“太后,臣是真的没有收到消息啊!臣不知太后正在城内,否则就是给臣一百个胆也不敢攻打庐州啊!”
我和荣禄面面相觑。他低声说道:“太后,或许是送信的路上出了什么意外。”
意外?禁军高手会出什么意外?跟我来的禁军都是乔装打扮的,谁会知道他是替我送信之人?
我是半点不信的。这世上没有那么多碰巧地事,所谓有果必有因。
但此刻却不是追究的好时候,我想了想,放缓了语气道:“不知者不罪。既然你事先并不知情,那这‘谋逆’的罪名就不必给你加上了。不过……”
一个转折把脸色刚有好转,正要谢恩的他又给吓坏了。
“多隆阿,死罪可免,活罪难逃。你伤了太后,该如何处置,你心里有数了吧?”安德海机灵,看到我的眼色急忙接道。
多隆阿头磕得“当当”响,连声道:“太后恕罪!太后恕罪!”
我见戏也演得差不多了,便道:“好了,你起来吧!想要恕罪,就看你今后的表现如何了!表现得好,将功赎罪,表现得不好,加倍重罚!”
“是,是,臣知道!”多隆阿松了口大气,感激道,“谢太后隆恩!”
我和荣禄交换了一个眼色。
“你跪安吧。”我淡然说道。
多隆阿千恩万谢退了出去。
“算他走运!伤了太后,罪该论斩!”安德海撇了撇嘴说。
“如今咱们不是在京城,凡事都要悠着点儿。他能打第一次,说不准就能来第二次,逼急了,把咱们全都杀人灭口,然后嫁祸给太平军,谁能把他怎么样?”荣禄皱着眉头说。
我笑了笑,看着陈玉成道:“不好意思,让英王殿下看笑话了!”
他笑笑说:“没关系,自古官场上互相倾轧,皆是一回事。”
我心知他是想起来太平天国内部的权力斗争,故而有此感叹,于是岔开话题道:“这次真是连累英王了!英王还是早些将此地的实情禀报天王的好,免得天王误会。”
如今清军和太平军共处一地却相安无事,说两者之间没什么,谁相信?
陈玉成苦笑了一下:“说是肯定要说的,但无论如何辩驳,信地自然信,不信的,说什么都没有用。”
我也不禁默然。
说了这么久地话,我不禁有些体力不支。香儿见了,便对众人说道:“荣大人、英王殿下,太后累了,有什么话明天再说好吗?”
荣禄忙道:“臣该死,打扰了太后休息,臣告退。”
我点了点头。
陈玉成便也跟着告辞出去,于是安德海和香儿服侍着我,我又趴下,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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