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秦衷一道:“正是周大王的门人”姚箫道:“斧头门门人向来只在江南一带行事,此人身着门人服饰来到北方,必非为了私事。”秦衷一道:“姚英雄说得对,想必是周大王派他来北方的,这周大王乃是武林天王级人物,贫道平生亦只是听过他的大名。”吕珍道:“道长你也是侠名远播,与周大王想必神交已久。”秦衷一笑道:“贫道曾在至尊面前说起过周大王,至尊当日说,来年武林大会必介绍贫道与他相识,若当真可如此,则引为平生一件幸事”吕珍又道:“道长你在武林中也是举足轻重的人物,如今看来,对周大王却也颇为仰慕。这周大王真是盛名盖世啊。”秦衷一只一笑,那姚箫又道:“你们再瞧那右边那人,一身白装,凶神恶煞,他腰间有凸起的白莲。”秦衷一点头道:“姚英雄好眼力,这正是山西白莲教教徒的打扮”吕珍道:“原来是南北两大名门。故此轻挑两块大石以为争斗,亦是不在话下。”姚箫又道:“道长,白莲教的韩山童韩教主为人仁义,至尊他老人家时常夸奖,两人还常下棋垂钓,讨论武学。”秦衷一“哦”的一声,转首去看那两人了。
但见两人稍有移动,目光却始终只注视着对方,于周遭众人视若不见,于众人声喊听若未闻,那左边的赤衣大汉拳头紧握,似将发力,他将双脚轻轻迈开。那右边的白衣大汉早看清对方举动,右掌平展,只待一击。不时,那赤衣大汉眉头一皱,掀起袖角,朝白衣大汉一拳击来,白衣大汉身一侧,待其跨过,掌风所向,正中赤衣大汉肩处,赤衣大汉被掌风震得退了数步,却只轻蔑一笑,随即使出一套脚下功夫,飞身而起向着白衣汉子连连踢打,出脚之快,好似待弦之箭一瞬发出,白衣汉子以双手抵挡,恐将不济,赤衣汉子身在半空,却在白衣汉子苦无破解之法时骤然落地。众皆愕然间,白衣汉子惊而未决,赤衣汉子嘴角微笑,一声巨响自口中发出,直奔白衣汉子面门。这一声与秦衷一发出的啸音诀相似,内力极高者方可适应,在场许多人都为其所动,有的人立时奔回客栈,那巨声直冲白衣汉子,他待要就势反应,却已然被它震伤,退后时踉跄一步倒下,赤衣汉子此时已占上风,行将再进,又是飞身一脚袭了过来。众人只道这一脚下去,白衣汉子命恐堪虞。
却说赤衣汉子在半空中听得更为惊人的声音,他方才以音伤人,此刻却因此声被震得在半空瞬间掉落。随即捂住胸口,而众人却只是见他半空忽停,均不知那声音由何处发出nAd1(赤衣汉子寻视声音传处,见秦衷一向前一步,笑道:“这位兄弟已胜了旁人,江湖行事,须对人留有余地,这位兄弟知晓其理,是以未再咄咄逼人了。”众人随后即渐渐散去,这两人虽都是武艺高强之人,那赤衣汉子技高一筹,打斗未久旋即结束,众人看得尚未过瘾,也只得离去,空地上只留下秦衷一,姚箫,吕珍及那两人。姚箫走上扶起白衣汉子,走到秦衷一身旁,那赤衣汉子半路遇见了程咬金,知眼前这道长正是发出那声之人,功力显然胜足自己数倍,却说是自己手下留情,只觉这道人真是高人,半晌方才开口,道:“道长的”秦衷一忙向那白衣汉子道:“小兄弟,多亏这位兄弟手下留情,否则你可能死在他最后一脚下。还不谢谢他。”白衣汉子自被打败,不再嚣张,只应道:“多谢”赤衣汉子尚在惊愕之中,缓缓道:“无事”姚箫道:“哈哈。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你们俩看来并无甚深仇大恨。”赤衣汉子瞧了一眼白衣汉子,道:“我二人一南一北,各骑一马,挤在道上,皆不肯让道,遂约定先到这客栈来,稍后较量,后来看见旁边正好有两块大石,才先比起了力量。这下势均力敌,是以久久都未敢先动,最后在下先打破僵局”白衣汉子接着道:“兄台武艺高在下一筹,在下心服口服。兄台那声音确是厉害,震得在下几乎晕厥。”赤衣汉子淡淡一笑,望着秦衷一。
吕珍道:“兄台那声音也非凡物,只是不知可否与眼前这道长的相较高下。”秦衷一向赤衣汉子使了眼色,道:“天下武艺皆一家,各有所长,何必分个高下”众人都点了点头,姚箫忽大笑道:“我道是有什么深仇大恨呢原来只是比武啊。所谓不打不相识,两位兄弟,你二人一南一北,别人看不出来,道长和我们可都认识啊。兄弟你赤衣上斧头明亮,必是江南斧头门周大王的门人;而兄弟你白衣上白莲突兀,必是韩山童韩教主座下弟子。”秦衷一与吕珍均微微一笑。
那赤衣汉子终于笑道:“哈哈,原来与在下打架的不是别人,正是白莲教的英雄,幸会幸会不错,在下正是来自江南斧头门,出任本门赤苏堂副堂主,复姓少商,单名平。”众人拱手道:“幸会。”那白衣汉子亦是笑道:“能够败在周大王门人的手上,也算是不辱在下这一身武功。在下正是白莲教韩教主座下护法刘御。”众人也拱手,说到“幸会”。秦衷一笑道:“周大王与韩教主都是贫道仰慕之人,今日得与两位武林大人物门人相遇,真是莫大的缘分nAd2(”姚箫道:“方才道长与我兄弟二人正在用食,被两位惊得,才出了客栈,我便少吃了些肉。你二人可要随我们进去自罚三杯,方可消了我的气。”他话语诙谐,众人心情顿转愉悦,那少商平与刘御相顾道:“好”
众人再去落座,吕珍吩咐伙计多加碗筷,几个好菜,又要了几壶烈酒,五人围桌而坐。吕珍与姚箫自报姓名罢,秦衷一亦道:“贫道嵩山秦衷一。”话语一出,那两人放下了筷,起身恭敬道:“原来是寻龙真人,失敬”秦衷一再起茶杯,笑道:“两位不必客气。”两人即坐,少商平道:“今日本是与刘兄弟争斗,胜了败了,都无甚好说但遇见三位武林名人,可真是有幸,有幸。只是嗯说来惭愧。”他向秦衷一点了点头,示意要将方才没有出最后一脚的实情告诉众人,秦衷一见他眼色诚恳,知他执意要说,只好点了点头。少商平再道:“方才在下对刘兄弟使的只是一般的以音化功的技艺,而当得知道长即是寻龙真人,才知自己是关公面前耍了大刀,道长的啸音诀独步武林,乃是这一类武功中的泰山北斗,在下方才迫得刘兄弟倒地,是正要起身再上,并非道长所说的,要手下留情,因为受了道长啸音诀的阻遏,这才这才。”众人这下均是明了。
姚箫惊道:“可我丝毫未感觉到道长的啸音诀啊”吕珍道:“道长的啸音诀已臻化境,可化而只对一人。寻常的此类武功对发功周围事物都有影响,而道长可将声力化在一处,只针对一人一物”姚箫惊呼:“太神奇了。道长,少林的无量心法传为武林瑰宝,依我看,你这啸音诀恐怕还更有威力。”秦衷一道:“无量心法博大精深,而啸音诀亦非凡物。天下的武功门道相通,那就在于感悟与刻苦习练。”其余四人感其良言。那刘御为秦衷一倒满了茶,自也满上,起身敬道:“原来刘御多亏道长解救。大恩不言谢,在下先敬道长一杯,日后有用得到刘御和我白莲教众兄弟的地方,赴汤蹈火,在所不辞。”秦衷一道:“少商兄弟他为人大度,敢于当众自认不是,乃大丈夫所为,贫道只望你莫因此而记恨于他。”刘御视少商平道:“怎么会。我白莲教中皆是心胸豁达之人,决不为小事而计较。”少商平笑道:“来,干一杯”五人又吃了一阵,姚箫道:“对了,少商兄弟,你现下身着斧头门门人服饰来到北方,究竟所为何事”姚箫为人爽直,也未曾想万一涉及门派机密,少商平势必不会相告nAd3(少商平未有隐瞒,直言道:“实不相瞒,在下是奉掌门之命,到大都去会一位常年在大漠的大师,到时以暗语为凭。至于会面以后的事,掌门他并未明言,只道见了那位大师便要听从他的安排。在下先一人赶赴北方,而赤苏堂十余个兄弟将在稍后赶来。”姚箫道:“哦,难道周大王没说那位大师是谁”少商平坦言道:“在下绝未隐瞒半句,那位大师究竟是谁,在下确是不知。”吕珍看了姚箫一眼,再对少商平道:“姚大哥他只是想,若少商兄弟你遇见困难,他兴许可来帮助你。我这个大哥最是热心”少商平等朗声笑了。
姚箫又道:“那刘兄弟你莫非是要到南方去”刘御想了想,道:“在下是奉了教主之命要去江南的金堡送一封密函给金堡主。”他想这四人皆是武林中有名气的人物,堂堂正正≡然也无须欺瞒。秦衷一但听得“金堡”二字,心头一震,而其余三人听罢,也都惊了惊。原来刘御口中的金堡,富可敌国。堡中建筑梦幻华丽,媲美宫闱。乃是无数武林人士向往之地。姚箫道:“原来是去那个令无数英雄豪杰竞相折腰的金堡。传说那里美女玉器,天下无双,嘿嘿,有机会定在下定也要走一遭才行。”吕珍道:“金堡里的人从来不仗势欺人,也不向世人炫耀财富,在江南的名声极好。金堡主他也乐善好施,堡中上行下效,武林一向贯以富善名堡的美名。”秦衷一自听得“金堡”二字,心思便飞到了九霄云外,久久不语,其余四人已聊了许久,秦衷一却不Сhā一句话。良久良久,姚箫才叫他道:“道长你怎么了莫非是因为金堡。”秦衷一才缓缓回过神来,转而笑道:“无事,只是想到当年与金堡主比武的场景,颇为怀念。”吕珍道:“此事盛传武林当年青志派武林大会,至尊他老人家将西域诸派合送给他的西域名剑摆出,说比武胜者拥之,于是群雄逐鹿,道长上去罢,连挫无数南北豪杰,直到金峰兀金堡主上前挑战,道长的寻龙剑法遇到了金堡主的弥勒掌,千百招而未见胜负,最后还是一位武林名宿将道长与金堡主分开,他的武功实在是太高,先退了金堡主,再将道长打败最后他得到了那把宝剑,可谓实至名归。”秦衷一笑道:“是啊,金堡主与贫道当日虽都没有得到那盖世宝剑,但彼此却斗得欢心,最后双双败在了那位名宿手下,金堡主与贫道也是无怨无悔。”少商平道:“普天之下可连连击败道长与金堡主之人不出五人,至尊自不必说,还有一位当属掌门了,或许还有少林的明真大师,而神剑门近年来无人练就碧波微浪剑法,龙门门主亦不能将八卦阴阳掌运用自如,至于其他人,在下确实未从耳闻。”刘御道:“莫非是慕寒枫大英雄的后人”秦衷一道:“那日英雄大会,慕大英雄的后人尚在终南山。贫道也不卖关子了,那位名宿正是南海梅花岛的丁志扬丁岛主。”众人都“哦”了一声,吕珍道:“在下也只听闻是一位名宿,没想到乃是梅花岛的丁志扬岛主,他的翻浪剑法与神剑门的碧波微浪剑法号称剑中双壁,只可惜”说时他长叹一声,姚箫道:“只可惜丁志扬岛主一年前寿终正寝,传位给了他最小的儿子丁灏。丁灏乃是丁岛主的老来子,丁岛主去世时丁灏方满十七岁。后来还引得岛中一场萧墙之乱,至尊他老人家不得不派人平复。在一干忠于丁岛主的老家臣誓死拥立下,依照丁岛主的遗命,丁灏才登上岛主的大位。”刘御道:“这事在下也知,当时还闹得沸沸扬扬。老岛主共有四个儿子,都长丁灏二十岁以上,而丁灏只是岛主偏房所生,他的长兄丁泌蛊惑岛中人,说丁灏并非老岛主的亲生子,最终逼迫丁灏的生母自刎以示清白,乃是一件大大的冤事。盟会的人马赶到梅花岛后,攻打丁泌与其党羽,后来丁泌被生擒,但丁灏还是只将他逐出梅花岛,并未手刃害死他母亲的人。”秦衷一道:“这丁灏仁善的美名早已遍传遐迩,自不须多说。对了,少商兄弟,刘兄弟,你二人可在重返本门后代贫道向周大王,韩教主问声好。刘兄弟可在去到金堡后代贫道向金堡主问好。”少商平与刘御齐道:“一定。”不时,五人吃饱歇足,吕珍到柜台结了帐,五人一道出了这客栈,那刘御牵过坐骑,因他向南,先向众人拱手告别道:“道长,吕兄,姚兄,少商兄,刘御就此拜别,日后若有机会可到白莲教来,在下必定盛意款待。”姚箫道:“山西汾酒可少不得啊”刘御道:“好,到时我教中有个人可与姚兄大饮豪饮。”姚箫憨笑送之,众人道:“后会有期”刘御策马即走了。而那少商平要去大都,可至沧州,秦衷一道:“少商兄弟啊,如今贫道与姚,吕两位将去宝刀派,你此去大都正好顺路,若事可不急,就与我们三人一道去宝刀派吧。”少商平用手略微一算,笑道:“如今是八月初九,掌门人要我在八月二十之前到大都。道长说的可是那好客的骆掌门。记得当年掌门他曾到访过宝刀派,回来后就一直告诉大家,要学习宝刀派的待客之道,于是那几月可好,我们接待了无数的英雄豪杰,掌门他倒是高兴了,我们可累惨了”秦衷一大笑道:“骆兄他喜交天下英雄,待人如亲,无微不至,以此影响了你们的掌门周大王。”姚箫正色道:“那你去是不去”众人本都在高声作笑,却见他严厉的模样,更觉好笑。
吕珍道:“姚大哥,你还看不出来么少商兄弟要同我们去沧州。”姚箫道:“真的”少商平道:“难得与三位结识,怎能就此轻易告别,况且在下早就想拜见骆掌门他了。”姚箫道:“好你不早说。那现下我们一行四人,要去骆掌门那好好吃喝一番。”少商平笑道:“哈哈,姚兄,我们刚结完帐,你又想到喝酒了,看来真得出现一个人与你比比酒量了”两人调侃一阵。
秦衷一听得少商平的话,似有所思,低声道:“也不知那臭小子怎么样了。”吕珍牵过马来,四人各自一骑朝沧州宝刀派进发。
0 0
一秒记住www点dier22点com,最新小说等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