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还有些针刺似的,你知道我们做扛运的经常扭到腰,这是常事。还有就是昨天身子有些热乎乎的,其他倒没什么了。”
“伸舌。”藏春道,“平时工作会不会很辛苦?”
“这是当然啦。”壮年男子收回舌头,吞了一口唾沫继续说,“每天流的汗和水差不多。大夫,我这到底是什么回事呀?”
藏春也不答,微眯着眼把着脉,半晌才问:“发病那天晚上有没有行房事?”
“哎,这个,”壮年人皮厚肉粗的,也看不出脸红不,只是吞吐的,不好意思,“老婆子,她,我都说,哎,明明累得要死的,可是,我……”
“嗯,我知道了。”藏春取笔沾墨一边写医案一边道,“你得的是伤寒夹色,是因为劳作汗出过多,腠理疏松,行房邪气入侵所致,吃两副药就可以了。”
“哦哦。”听者有些激动,这和前面的大夫说的似乎有些出入呢。
“这是药单,生海金沙、生老虎曲、鬼羽箭、老临行,前三味捣烂冲服,我这里没有老虎曲,你可能要上布施药行才能买到货,嗯,药房会交待的,去吧。”
“哦哦,谢谢大夫。”壮年人接过单子感激地走了。
“下一个。”声调沉静。
一个青衣少年坐了下来,伸出白皙得过分的手放在脉枕上。
藏春把用法写进医案,问:“哪里不……是你呀。”藏春浅笑,顺便拍了一下青衣少年的手。
青衣少年——朝月嘴角一抿勾出一个好看的笑容,少年的脸白皙得近乎透明,呈现的是一种羸弱的病态,整张脸只剩下一对眼,暗幽的,说不上漂亮,但他羸弱的模样倒有些我见忧怜,不过,这话并不太适用在一名少年人身上。藏春与朝月是完全不同的,他有一张明润的脸,让人温暖舒服的眉眼,略显英挺的模样。藏春略长,朝月只是十五六岁的年纪,若说朝月是飘逸出尘的话,那么藏春则是儒雅秀美的了。
“嗯,在府里看着一堆阴沉沉的脸,还不如上你这儿瞧你给人看病。”朝月随意地坐在藏春的身侧,弯腰侧头看着他的医案。
“你气色不错。”藏春实话实说,“你如何出得府来?”
“里面乱得很,没人注意到我。啊,不说这个,我前几天在书房发现这本书,可能对你有用。”说着朝月献宝似的自衫子里掏出一本蓝面泛黄的本本递给藏春。
“什么东西?”藏春接过来,没有书名,打开来一看是手抄本,“是手抄本,你们家的,上面记载的都是一些奇药功效的方。”说着他把书阖上,重新放回朝月手里。
不要吗?朝月眼里打着问号。飞了朝月一眼,藏春边收拾桌面,边淡淡地说:“我又不是什么名医家,更不是翰林医官,研究这个估计一辈子也碰不上用到的一回,还不如留这个时间多看几遍《黄帝内经》和《伤寒杂病论》呢。不过,”藏春抬眼看了一眼朝月丧气的脸,轻笑一下,“不过为了感谢你在被禁锢的日子里还想着我,今天收铺和你去集市看看,有兴趣吗?”
◇欢◇迎◇访◇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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