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毛的眸中有亮光闪烁,那跳跃着的东西看得我心脏猛地一紧,差点儿玩思想上的祼奔。我连忙转过身,出了医院,四周转了转,终于看见一家小菜馆还开着业,忙去拜托人家给蒸了一碗鸡蛋羹,花了八块钱。得,兜里算是空了。
我好说歹说地让店家赊给了我二两米饭,这才屁颠屁颠地回了医院,轻手轻脚地坐到银毛身边,用单薄的塑料勺子挖着鸡蛋羹,一口口吹凉后喂到他的口中。
银毛吃了二两米饭,喝了大半碗鸡蛋羹后,由原先的扭捏变成了饭来张口,竟还示意我把剩下的鸡蛋羹全部喂给他吃。
我将碗收了起来,说:“别吃了,晚上不消化,你要是想上厕所,还真有些为难我呢!”
银毛瞪了我一眼,继续木乃伊似的挺尸。
我扫了一眼他被医生剪开的破烂衣裤,觉得那些染了鲜血的东西穿在身上一定不好受,于是红着脸建议道:“那个……用不用……我帮你把衣服脱下来?”
银毛淤血变形的脸看不出来是否红了,但实际上他却是在沉默三秒后才对我轻轻地吭了一声。
我心里明白他的意思,也告诉自己他就是个病人,可脸上就是止不住地发烧。我深吸一口气,从旁边的老病号手中借了一把不太锋利的剪刀,然后一边怪自己滥施好心,一边小心翼翼地用条薄被将他全身盖住,这才将剪子颤巍巍地送进被子里,打算摸黑将他的衣服彻底剪掉。
银毛貌似实在看不下去了,沙哑着嗓子开口道:“我一身的伤,你还想给我来几剪子?要是剪了不该剪的地方,我真成新社会里的太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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