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然的手指收紧，轻声道：“我不渴。”

我皱眉，“怎么会不渴？”

何然缓缓睁开眼睛，望进我的眼底，犹如一曲催人泪下的歌般徐徐说道：“何必，我喝了自己的眼泪，吞了自己的鲜血，很咸、很腥……”

我想我的脸一定变得惨白一片，心中那刻意隐藏起来的自责被他生生勾起，血淋淋、*­祼­，真痛！

何然望着我，眼中是我看不明白的感情。他伸手抚摸上我的脸颊，喃喃道：“何必，我真希望我已经死了，而不是残废了腿。你不会懂我此刻的感受，我也不想让你看到我变得不可理喻。所以你走吧，在我还能控制自己的情绪、不会作出伤害你的事情时，请你离开我。”

我想过何然会长大，只是无法面对他突然之间的成熟。这种成熟到底用多少痛心疾首的经历才能提炼出来？我不敢想象。

我知道冰凉的泪水一定沿着我的眼角滑落，一滴滴穿成线似的掉落在他的手心，滑进他的伤口。

会痛吧？一定会痛的。

我的思绪变得混乱，既想为何然此刻的冷静而骄傲，也想放声痛哭宣泄掉纠结在胸口的情感。到底能不能放手？能不能？！

各种复杂的感情冲击在我的胸口，变成了一条肆虐的毒蛇，狠狠噬咬着我灵魂！

此刻我的脑中没有任何条理可以拿出来逐步分析，就在何然将手挪开我的脸颊时，我竟感觉到了失去他的恐惧，当下脑袋一热，嘶吼道：“我不会离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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