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一点左右,小卡停在了定边县汽车站,拉风下车时晃了晃熟睡中的司机嘴里骂道就这点的精力还开小卡,不如回家养自己的老娘吧。轩辕影笑着摇摇头把两张一百的票子塞到了司机怀里,随后我们找了个汽车站附近的招待所住了一夜。早上八点的时候,果然不出所料的我联系上了莫家老六,听了我讲的情况后他犹豫了一会才说让我们在汽车站等着,二十分钟后就到。趁着这短暂的时间,轩辕影连忙到汽车站边上的小商店里买了一大兜子矿泉水以便在极缺水的黄土高原食用。
我们正踮着脚向四周望着盼着莫家老六的到来,这时眼前迎面驶过来一辆白色的长安之星,带着一阵风窜到我们的身前连刹车都不刹,忽然车门一开里面一只有力的大手给我拽了进去。
“我操!你们搞谋杀啊!”我抚摸着刚刚撞到车顶的后脑勺坐在车内的座位上骂道,眼前坐在驾驶位上开着车的正是光头大胡子年近四十的莫家老六—莫厢,身旁还多坐着一个年龄20岁左右的小伙,脸上表情沉稳冷静,特别引人注目的是他那双鹰眼般犀利的双目,不禁让人感觉一股莫名其妙的寒气侵入全身。
“小五爷,不认识俺了?”透过后视镜看见莫老六傻笑着问道,“啥屁玩意,我朋友还没上来呀!你们急着去阎王爷那儿投胎啊?”我急道。莫老六指了指后面陪笑道:“慌甚?那仨娃在那个车上。主要汽车站这片儿雷子最多,俺该(在)西安犯了点事,阵在(现在)被雷子撵的满省蹿。”我把头探出车窗看见一辆五菱紧紧跟在长安车的尾后,这才松了口气点点头又问道:“我给你说那事你到底放到心上没有?你到底帮我们进坎子沟不?”
“日他婆姨地,这些子(一段)想死的心都有了,还有甚忙不能帮?”莫老六狠狠的骂道,我笑着问道:“那咱现在往哪去?”“先到冯地坑子再说。”莫老六的普通话还算可以,凑合着还能听得懂。
定边县到冯地坑的路程本来不远,关键的是路面起伏程度太大,还有就是莫老六的开车技术太差,哪里路坏他专往哪里走,把我颠的吐了一滩又一滩。当到达冯地坑的时候,下了车的我已经头晕目眩烂成了一堆稀泥,站都直想站不起来。
“你太垃圾了,虚(瘦弱)的跟马似的,还来俺这瞎舞扎(玩)。”刚才坐在我旁边的那位小哥笑道,“滚你妈拉B,老子不就是晕车吗?值得你这么好笑?”我气急败坏的回骂道。他没说什么,跟莫老六摆了摆手闪身走进了车子停到的地方前面一个小饭店。我不耐烦望了望刚来的土路上,五菱车的身影早已不知何去,忙问身旁的莫老六:“操,你坑(骗)我的吧?我的朋友做那辆车怎么不见了?”莫老六点上一根烟卷说我误会他了,轩辕影她们三人已经正往坎子沟里面进。我狐疑道:“靠,我们为什么不跟他们一起进去?”
“俺得搞点家伙,前个(前天)有几个猎人说高原上不知打哪跑来了几只林曳(就是猞猁),俺寻思着万一你的计划泡汤俺还能打到那几只家伙扒了皮卖值点票子。”莫老六神秘兮兮的趴在我耳边说。我继续问道:“刚才那小子是谁?”“他是个可怜的娃子,是俺前十几年在走川藏线时捡来的,一直跟着俺,俺给他养活到这么大,就算这娃子他半个爹吧。”莫老六深吸一口烟后说道。
这时那小子走了出来,莫老六看见忙掐灭烟偷偷问他:“小七,到手了么?”他做了个OK的手势,用一种鄙视的眼神瞄了我几下,就像掂小鸡似的又把我拽回车上。“你现在给俺老实点,听俺地话,要不……嘿嘿。”这时一根冰凉刺骨的东西顶在了我的小腹上,我毫不在乎的冷笑一声撇撇嘴道:“切,拿着盒子炮(就是抗战时期八路军用的M1896式自动手枪,估计留到现在的都能成“文物”了)就在我面前装孙子还威胁我?”
“算你还识点儿货。做个并肩子(黑话,朋友的意思。)如何?俺姓韩名儿小七。”韩小七说道。我这人比较爱吃敬酒,忙伸出手跟他握了握就答应了。
“恁俩别胡咧咧了赶紧把安全带给俺绑上,要过土梁子了。”莫老六一动不动认真的目视着前方压低声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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