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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书包网 > 陷落繁华 > 第 7 章

第 7 章

突然,姚思简的手指转了方向。

指着默不作声的姚启扬,厉声说道。

"是你的父亲!是我叫了二十多年的父亲,亲自送她去的!"

"别说了!二姐,你别再说了。"

忽然一直沉默不语的姚竞拉住了姚思简越来越靠近姚晚的身体,她看起来要致姚晚于死地。

"为什么不说?!我要说!"

姚思简挣脱开来,她笑的­阴­森而可怕,脸对着脸,向姚晚说道。

"小晚,你知道吗?"

"你三哥的母亲是被逼疯的。现在她每天的调剂就是问为什么,为什么她会双目失明,为什么她会躺在床上只能靠着氧气机存活。"

红红的指甲轻轻划过姚晚的太阳|­茓­,引得她一阵颤栗惶恐。

"用你的小脑袋猜猜,你知道是这是为什么的,对吧。"

二姐像复仇者一样凛冽的表情,像审判一样的犀利话语让姚晚莫名地惧怕着那份真实的回答。

她望着姚竞,三哥,企求一个否定的眼神。

可,

姚竞的眼中没有她,他此时此刻的眼里只有恨,满满的恨。

姚晚不由地震大了双眼,颤动了一下。

这是真的?这真是她慈爱,安详的父亲的所做所为?

姚思简径直地走到了一直坐在沙发上缄默的姚启扬的面前蹲了下来。

换上了一种莫名的奇怪表情,不同于刚才的嘶叫。

用一个宛如乖巧女儿的声音说。

"爸爸,为什么你总是那么的偏心?"

"小时候,我一直以为比起小晚,你疼我更多一点。所以我总是按照你的想法去做,尽力成为你想要的那种好女儿。可是小晚七岁那年,她和我一起染上病。你为我找最好的医生,帮我买最好的药,安排我住最好的病房。可是,整整十四天,你没有来看过我一次。那个时候,你在哪儿?"

那天,她的病还没有全好,她瞒着护士,偷偷地跑回了家。因为她太想念父亲。

却在自己妹妹的房前,久久地站着怎么也没法推门进去。

在那张小小的床旁,围着三个人,爸爸、小小的四弟和三弟。

他们脸上流露着对至爱亲人的担忧,她从没见过温文尔雅、意气风发的父亲有这样疲惫、忧虑的表情。

四弟和三弟都紧紧地抓着在床上呓语的姚晚的手,仿佛害怕她下一刻就会离他们远去。

却没有人想起,自己其实在不久前也在与病魔抗争。

在那一刻,她觉得他们都离自己好远。

"你只爱小四和小五。那我呢?为什么无论我怎么努力,就只能是扮演着一个可笑的挂名女儿?却毫无亲情可言?就因为我不是一个名叫谢禹晚的女人亲生的孩子?"

她光洁的脸上一行接着一行的泪水像泻洪般地流了下来。

姚启扬动容地抬起手,抚上了她的发,就像一位慈爱的父亲。

"思简,不是我没有给你,而是你因为不平,看不见已有的。你以为自己一无所有,于是,被一只叫'欲望'的饕虫给啃食的­干­­干­净净了。"

膝上的姚思简笑了笑,不甘吗?贪图吗?难道不是因为过于饥饿后,人都会对食物产生强烈的占有欲吗?

"爸爸。你报了警,对吧?"

在她头顶的手,停了停。

姚启扬的做事准则一向是斩草除根。她不会不知道。

姚思简扯开了一个让人觉得神情悲戚的笑,抬头看着父亲的眼睛。

"在你送我去监狱之前,我要告诉你一个消息。"

"就算姚氏没有因为南部房产投资,也会破产。你的公司早就玩完了。这里剩下一个空架子了。你不妨去查查在公司确实的财务,无论帐面上还有多少的数值,那都没用,能开的只是些空头支票。公司的所有的动产和不动产早就已经被转到一个地方了。"

姚启扬的手垂了下来,脸上是晦疑莫测的神情。

"思简,为什么要这么做?这公司里也有你的心血啊。"

姚思简微笑着,什么也不说。

突然,桌上的电话响了。

她重重地吸了一口气,转身到桌前拿起电话,只做了几句简短的回话后就挂断了。

"好了,我该走了。警察在楼下等着我了。"

就像平时出门一样,她理了理自己的头发,走过姚晚的面前时,停了下来。

姚晚怔怔的。

只是看着曾经的二姐,用一种复杂的,奇怪的,交织着无数情绪的眼睛看着自己。

"你小时候,喜欢在午后,坐在白­色­的长椅上要我讲那个红舞鞋的故事,我一直都没有把结局告诉过你。今天,我把那个故事说完。"

她抬起手,抿了抿姚晚两颊边的发。

脸上突然绽出一朵绝艳的笑,没有一点忧郁,没有一点脆弱。

"那女孩,跳啊,跳啊,最后连天使都没有办法。于是她在舞蹈中死了。"

她伸手轻轻地刮了下姚晚的脸。像触摸一个婴儿的般的轻柔。

"你要不是你,我要不是我。那有多好啊。"

接着,出人意料的。

她极其温柔地俯身在姚晚的颊上留了一个­唇­印,笑着旋身离别。

"那剩下的该是我吧?"

姚竞很平静地靠着墙,看着天花板上的雕花,仿佛在谈一件和自己无关紧要的事。

姚启扬淡淡的扫了他一眼,而后站了起来,把手伸向了姚晚。

姚晚愣了愣神。上前扶住他,朝门外走去。

"你不是也想把我也送进监狱吗?"

姚竞在他的身后问。

姚启扬的定了定身子。

"说到底,是我对不起你妈妈。"

"你走吧,我没看到你。"

姚晚可以感到父亲的手臂微微的颤动,谁能分的清一个和自己生活了近三十年的人,对他究竟是爱多一点,还是恨多一点。没有这样的­精­确的计量法则,这就是人。

"等等!"

姚竞喊到。

"我有一个问题要想问你很久,今天你可以告诉我吗?"

姚启扬站在那不动,等着他。

"你为什么要那么对待我妈妈?"

姚晚也同时看着父亲面无表情的脸。

"你是什么时候知道你母亲的事?"

"一年前。在日本。"

姚启扬自嘲地笑了笑:"这世上的墙终是要透风啊。"

"我给答案只能是-很遗憾,我的生活从来没有把你母亲考虑进去。而她却想成为禹晚,成为我生命的必需。所以我伤害了她,让她不再有那样的想法。"

姚竞愤怒地冲了上来,抓住这个他叫了二十六年的父亲的男人,把他的衣领拽起。

"所以,你就让她的下半辈子永远看不见?!她有什么错?她只是爱你!"

姚启扬扯开他的手,直视着他的眼睛。

"姚竞,人有时会为了自己心中的所爱去肆意的伤害许多人。"

"这是什么鬼话?!你怎么可以这么样的冷酷?!"

"冷酷?你不也想让小晚瞎了吗?你不也想把我杀了吗?在你以复仇为名义的时候,你的心不也非常冷酷吗?"

姚竞的手无力地瘫软了下来。仿佛是被谁狠揍了一拳,一个踉跄摔倒在地毯上。

"你走吧。不要让我再见到你。"

姚启扬带着姚晚离开了他的身旁,没有再看他一眼。

在回主宅的山路上,姚晚很沉默。

只问了一句。

"爸爸,你是什么时候知道这一切的?"

姚启扬也只回了一句

"在你二姐重新回家的时候。"

然后,

彼此不再交谈。

看着那冬季临近的落漠荒凉景象。

姚晚的心里千回百转。

为什么不在那时就拒绝二姐的归来呢?

这样的话,也许她的亲人就不会这样一个接着一个离开啊。

假象的确不真实,但至少可以粉饰太平。

看起来都很正常。佣人们忙碌着自己手上的活。

修建枝叶,擦拭着花坛,忙忙碌碌。

好像一切都很井然有序。

可从踏进主宅的那一刹,姚晚就感到不对劲。

一种压迫的气氛隐蔽在四周。

正当她觉得奇怪的时候,发现父亲紧紧地抓着她的手。

姚晚这才大吃一惊。

父亲的手上是一片湿意和他紧绷着的下巴,微微眯起的眼睛。

都在传达着他此刻的紧张。

是什么能让身经百战的父亲如此警备?

然后那扇门就开了。

"欢迎啊,姚先生。"

地狱传来了召唤。

那人从身后拉住了她的肩膀,然后转身站到她身前。

用手挑起了她的下巴,强迫她朝前看去。

看向她在过去半小时已经无法忍受的一幕。

无情的薄­唇­贴进她的耳朵,如同爱语般地说。

"考虑一下吧,你的父亲现在很难受。"

无情的刀锋划破了皮肤,鲜血一点点的向外流。

那是一个人生命的动力。没有了的话,人会变冷,变硬,然后死去。

他被绑在了凳子上,左手的大动脉已经被割破了。

在半小时前,他们被二十把手枪指着脑袋走进了屋子。

然后,他从一个商场巨子成了一个工具,一个胁迫他自己女儿的工具。

"我不喜欢威胁别人,尤其是对你。我很愿意让你慢慢地回心转意。只是你父亲的时间恐怕不多了,听说一个人只要三小时内不停地从大动脉放血的话,很快就会去见上帝。"

那耳边声音非常温柔,但却让她不寒而栗,甚至她已经可以感到害怕的心脏抽搐了起来。

"解决目前的这种状况其实很简单。只要你答应嫁给我。"

"小晚,不可以答应他!马上离开这里!"

姚启扬努力打起已经有些涣散的­精­神,急迫地朝姚晚说道。

"听见了没有,我让你快走,你还在犹豫什么?!"

"姚伯伯,看来你的­精­力还是很旺盛嘛,我的手下看来没有好好的招待你。"

他使了一个眼­色­,无情的拳脚像雨点般的落在了姚启扬的身上。

"不!不!求求你,安平,让他们住手!"

姚晚死死地抓住他的衣袖,不由地恳求他,冷汗如雨般地在她的背后。

"好,别怕嘛,我的公主。"

他做了手势,终于是让那殴打停了下来。

"求......他做什么。小晚,你别怕,出去以后找人来,他们会帮我收拾他的。"

姚启扬断断续续地忍着痛,对她说。

仿佛是听到一个极其可笑的笑话。安平冷冷看了他一眼。

"他们?那来的他们?"

然后微笑着握起姚晚发颤的手,放到­唇­边,细细地啃咬起来,像是要把她吃进肚里去。

"哦。你是说那些警察,还有你曾经的部下?"

"你以为凭什么我可以正大光明地卷走了姚氏的大笔资金?又可以这么快地布置下这里的一切?"

"你早就被卖了。这世上有什么事情是不能用钱和权摆平的呢?"

"对了,你大概还不知道吧?明天你的公司,就要正式更名叫骆氏集团了。你所有势力也全都已经被陇野会接收了。"

那异于常人的体温,熨烫着着姚晚颤抖的手心,让她想抽回手的力量都没有办法积聚起来。

那让她父亲脸­色­惨白的话,也让她冷汗涔涔,浑身战栗。

这人是谁?究竟是为什么要做这些事呢?

他不是二姐的情人吗?他不是即将要成为她的二姐夫吗?

可发生的一切怎么解释?

"姚启扬,你的时代已经结束了。"

说着,他把姚晚圈进了那像牢笼一般的怀里,紧紧的,窒息的。

姚晚努力要挣脱他的束缚,可是他却愈抓愈紧。

被人逾越的亲密距离,和不由地见到父亲那越来越苍白的脸,和虚弱的样子。一股愤怒让她克服了心里的恐惧。

"你到底想­干­嘛?!你的目的如果只是简单地想要掠夺我父亲的财产,给你就是了。何必再和我们继续纠缠下去,这样的折磨别人,对你来说很有成就感?!"

他将头埋在她的身后,低沉地笑了起来。

"当然不是那么简单。我见不得你父亲过着快乐的日子,见不得你家的每一人活在一个建立在那么多废墟上的虚假幸福感里。由自己支配自己的意愿。你们应该品尝一下,所谓痛苦。"

"你变态!"

"有一点,而且尤其--对你。"

凝视著她紧咬嘴­唇­的样子,安平似乎很是享受她那挣扎的表情。

冷冷地扯开一抹笑。

"好了,让我们言归正转。不要再继续浪费时间。"

"我可以给你两条路,第一,从这里开车到最近的医院要半小时,如果,你现在答应我,送你父亲去还来得及。"

"第二条路,你可以走出这个门,什么都不用顾虑。而且忘了你的父亲。"

他松开了钳制着她的双手。

优雅地绞着手臂,看着她。

"小晚,走出去。忘了今天的一切。你有你自己的幸福。"

姚启扬挣扎着说了这一句,就没有了意识。

姚晚一步一步地向后推,一直到脊背靠上了冰冷的墙。

"你为什么非要我不可?你这样强迫我有什么意思?"

"怎么说呢,就好比思简的­性­格是一旦要得到什么东西的时候往往会不择手段,不计后果的。这点和我很像。但你却不能,你的­性­格恰恰相反,你不会要求什么东西,即使是守卫你应得那些,你也会担心顾虑,希望不要伤害到什么人。你这样的人,就注定会被我们吃得死死的,毫无抵抗能力。因为你的犹豫和低价的善良。"

如果不是这样的鄙薄内容,她会以为这犹如大提琴般的男低音是在念诗。

"我不知该说什么好。如果你是那个农夫的话,我愿意当你怀里那条蛇。"

这算什么?她得感谢他让做那个倒霉的农夫不成?!

"不过,晚晚。"

这是他第一次对她的亲密称呼,从此以后就再没改口。

"我不会咬你。因为你的优柔寡断,你挣扎在你所谓的亲情之中困盾的样子和了我的脾气。"

"我对你有一种情yu。我从未对那个女人有这么强烈的情yu。"

说话时,他用手指缓慢的Сhā进姚晚的头发,乱发丝丝缕缕和他的手指纠集在了一起,她能感到他掌心的温度,令人害怕的灼热。

他轻柔地挑高她逞强不肯低下,却又微微打颤的头,让她仰起脸,望着他。

"你是我最有理由让我想要的人。"

说完,他就像一个教养良好的绅士微笑着拿起了桌上的一把小口径的手枪,对准了已经神智昏迷的姚启扬的太阳|­茓­。

"你可以选择了,大门就在前面。"

这扇门的两端,是截然不同的人生。

姚晚侧过身看了看,那在椅背上已经虚弱的老人,他给予了她生命,给了她一片被庇护好的天空。让她无忧无虑,让她不食人间疾苦。用他所有的能力,给了她最完整,最丰沛的父爱。

现在,他坐在那,生命正在流失。却依然惦记着她的幸福。

也许,他一生中有无数的情­妇­,他为了要满足自己的野心,杀过很多人,做过许多令人发指的事。

也许,他的一生为了要攀爬到自己想要的高度,利用了无数的人,造成了别人的家破人亡,他从不后悔。

可是,他是她的父亲,是她母亲的丈夫,在这两个角­色­的扮演上,他是合格的,出­色­的。他忠诚与自己的妻子,他疼爱他的女儿。尽管,他并是一个好人,许多人都恨不能杀了他。

可是他叱咤风云,如今在他身边的只有自己。

在花房里,那个有阳光的下午。。

"知道吗?你的名字就是照着它起的。虽然并不是那么的灿烂夺人,但是却能在夜晚时散发馨香,让人平静祥和。"

你是我和你母亲的晚香花。

他拍着她的头,脸上载满了一个父亲的满足而愉快。

她走不了。

她不是二姐或三哥。

她就是姚晚。

她没有办法放弃亲情。

她的生命注定会陷落进了一个网,一个可能名叫繁华的罪恶之网。

再也动弹不得,任人处置。

她走上前,用手覆在了那柄枪上。

他满意地笑了。像一个获得了天使灵魂般的恶魔。

"晚晚,来,说你爱我。"

她看着那指着父亲太阳|­茓­的手枪,机械地说着:"我爱你。"

"你是我的。"

"我是你的。"

"你要嫁我。"

"我要嫁你。"

姚晚已经不知道自己重复了什么,只晓得他把自己揽进了怀里,满意的笑了。

想要脱逃的小鸟,现在已经被他牢牢地锁在了怀里。

失去了飞翔的翅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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