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笍正想说甚麽,李铭夏突然开口:“楚大帅,我能问个问题麽?”
楚麟挤挤眼睛:“别太难,也别对我太有信心。”
李铭夏轻道:“甚麽是爱情?”
楚麟一愣,苦笑道:“如果我说得清楚,也许诺贝尔会给我颁个和平奖。”
“那你爱过甚麽人麽?”
楚麟眼睛闪着光:“当然。”
“是齐教授麽?”李铭夏并不笨。
齐笍脸一红:“铭夏……”
楚麟难得正经:“是。”
李铭夏摇摇头:“你说不出来甚麽是爱情,又怎麽知道你爱他?”
楚麟大笑:“不见得要解释得了才会去做。”
李铭夏一呆,齐笍轻轻扶着他的肩膀:“铭夏,你爱陶韬?”
李铭夏不自觉的点头,却又摇头:“我不知道。”
“那麽,你不爱他?”
“我不知道甚麽是爱。”李铭夏咬着下唇,“如果说会叫人失态、会叫人难受、会叫人不知所措就是爱,那麽爱有甚麽好?”
“因为别的任何一种感情都不能带来这样的感触,所以爱才是爱。”楚麟叹口气,拉着齐笍出门,“你也休息吧,不早了。”
李铭夏听着大门关上了,独自走近旁边的浴室洗澡。习惯的伸出手一摸,才发现这里的架子在右边,而第二层没有香皂,也没有洗发水。
愣在那里,喷头哗啦啦流出水来。
李铭夏擦干头发,回到卧房,拉开被子躺进去。
睁着眼睛看着天花板。
他看到认识陶韬的一幕幕在上面播放,他面无表情的看着,觉得很冷。于是转头,盯着陶韬的睡脸,钻进他的怀里。他觉得温暖了。
本能。
爱是一种本能。就算你不知道甚麽是爱,不知道怎样去爱,你还是会想去爱人,渴望被爱。那是本能,勿庸置疑。
离开母亲身体的那一刻,注定了我们要在这世界上寻找温暖。
那温暖,就是爱。
陶韬觉得自己作了一个很奇怪的梦,梦里他清楚的看到自己睡在床上,而自己又像站在床边微笑。感觉从没这样的轻松过,感觉只要他愿意,随时可以穿过头顶的水泥板飞上天空。他也正在这样作。可是有甚麽重重的压住他的脚。似乎是脚的位置吧……他看不到,只是觉得有甚麽重重的压住了自己,竟然挣脱不开。他讨厌不自由,他渴望飞出去,远离这里。但是那股力量就是不肯放手。陶韬一用力,却醒了过来。
愣了一阵,才低头,看见黑色的一片。皱眉再看,认出是李铭夏的头。他觉得有些奇怪,稍微一想,记起自己昏过去之前的事。
不觉苦笑,真是丢脸,怎麽总是在这个人面前出糗呢?
略略一动,才发现李铭夏紧紧抱着自己,头靠在他的胸膛上。
难怪那麽沉……
陶韬抽出一条胳膊,将李铭夏移开一点,才发现胸前微微有些湿。再看看李铭夏的脸,眼角有些水痕。他哭了?他哭了……为甚麽。
陶韬看看枕边的手机,已经快三点。他认得这里是齐笍的宿舍,听外面很静,看来那两人已经转移。不由一笑,他们多半知道自己和李铭夏的关系了,明天少不得要被楚大帅打击。
陶韬愣住。自己居然在意别人的看法?!
觉得身边的人一动,忙的低头,李铭夏已经醒来。
“你没事吧?”
不知是谁说的,两个人同时开口。
陶韬一愣,微笑了:“我没事,你呢?”
李铭夏突然坐起来,捏捏陶韬的脸,又拉起陶韬的手腕来按了一阵,索性低下头来,抱住陶韬的腰,将头贴在他胸前听了一阵,才满意的点点头,正要离开,才发现陶韬已经抱着他的肩膀。
“喂——”李铭夏拍拍他的手臂,“……不用谢我啊。虽然说我是见义勇为,但我可不是要救你,救你的是齐教授和楚大帅……”
“你哭了?”
“啊?”
“你哭了。”
“……哦。”
“为甚麽?”
“啥……”
“为甚麽哭?”陶韬低下头来,轻声道。
李铭夏觉得耳边热热的,不由得连脸都烫起来:“我没哭。”
陶韬摸摸他的头顶:“嘴硬。”
李铭夏抬起头来:“你不也是?”
陶韬一怔,随即点头:“是啊。”
李铭夏没想到他会爽快的认了,陶韬见他傻着就笑了:“不管怎样,谢你通知楚大帅。”
李铭夏摸摸下巴:“其实正好是他打电话过来……”
陶韬亲亲他的脸:“不要告诉别人了,免得他们担心。”
李铭夏索性缩在他怀里:“齐教授说你压力太大,以后该管的事才管。”
陶韬失笑:“该管的本就不少。”
“最近不是没甚麽大型活动麽?应该休息。”
“可能就是因为这样。”陶韬叹口气,拉拉被子,“平时忙着,精神紧张能支撑住,一旦松懈下来,反而觉得累。”
李铭夏叹口气:“真不知说你甚麽。”
“那就别说了。”陶韬笑笑,“睡觉吧,明天还有明天的事。”
李铭夏哦了一声,乖乖闭上眼睛。
陶韬摸着他的头,意识到他没有问自己今晚出了甚麽事。而李铭夏想到的,却是自己的歌词,已经完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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