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2 酒后乱性?083 她胸前有两坨软肉084 坚毅的禽兽之心085 男人的那个..巨大086 山雨欲来风满楼087 诡异的平衡088 争风吃醋089 她是皇上命定的女人?090 天命皇后拜见吾皇091 就是他马的倒楣092 太后密旨促婚093 翻墙客094 不是倾慕,是垂涎095 两条姻缘线096 人定难抵天命?097 你与她八字极相合098 僵持099 朕等你回来100 仓促成婚101 新科太子102 烽火江山103 太后老妖婆派你来的?104 窝藏皇上105 共患难的心计106 残垣断壁中的婚娶107 新婚之夜与结发108 少夫人私下逐客109 瘟疫漫延110 苏太傅的诡计111 险些害流产112 利用疫病来除掉她113 以女人交换江山?114 皇帝的承诺115 浩然丹心116 铁骨铮铮,柔情脉脉的男人117 皇太叔怒打二王118 劲敌119 皇上的新欢?120 顺势癈太子121 朕要董婉122 皇上不立阳儿为妃吗123 皇上,她是个狠角色啊124 你他妈泡了公主125 是砸中太后126 请求圆房127 攻心为上乘128 明骚易躲,暗贱难防?129 皇上月夜美酒泡奸臣130 董司马是奸臣之光131 圆房之夜132 皇帝跟宁王联手作贱133 你真他马的坚强狠毒又无情134 皇上祭祖延婚136 你紧紧捉住皇上的心吧136 痴情与犯贱之间137 女上男,隔层纱?138 奸夫梦碎?139 你是何居心?140 后宫人事141 怎不把皇上给抢过来呢142 女人要虚假的爱情?143 改变命运的那一天...144 追查真相145 宁王的大计?146 问他硬了没147 你还爱着那个竹马情郎吗148 皇上的态度大变149 落难美人儿150 出大事了151 血染枫红152 心里的负疚153 替罪羔羊154 公主认罪155 不入虎茓,焉得虎子156 皇上的生母?157 我想看你会死在谁的手上158 你竟敢算计本王159 意料之外的真情160 你被他感动了?161 你给朕滚162 还没死的话就快点起来163 你他马别抢老子的男人164 肺腑之言165 你为何流泪?166 朕咬了你一口,是惩罚167 咱们现在就走好吗168 靠,仇人狭路再相逢169 你跟皇上死在一块儿吧170 你他妈这是在作弊啊171 帝王之心172 江山与美人173 婚书174 用爬的也要快点逃走175 捉到宁王了176 她居然要他死?177 他马的阴谋诡计178 就弄个清楚吧179 皇上吸她的奶呢180 只给了五两181 哀家也有182 一分不少183 错估了自己184 不属于任何人185 两个情比金坚是大麻烦186 纨裤情深187 是你一脚将朕给踢下去的吧188 人心之薄弱189 朕的心里坦荡荡190 哀家何必鸟你们191 滴血认的是亲?192 你他马的讨人厌193 皇帝不急,急死大司马194 早该捏死他了195 杀她泄恨196 很惆怅,下官得跟你同归於尽197 主角当然不会死198 致命的打击199 退位血诏200 你别过来!201 干架急需高手相助202 真正的高手是皇太叔203 找到皇上了204 你是他马的装的205 为了令弟光明的纨裤前程206 当心老娘狠揍你一顿207 打劫承恩郡君208 成全阳女的皇后梦?209 暗夜恶徒210 你把绝版淫书给扔了?211 这不是在整人吗212老子不是她肚子里的虫213 这可不是那个该死的董卿吗214 女子极致的美感215 切记!泡女人也有风险216 谁比谁还狠217 念你是皇帝,这次我不打脸218 你居然敢软禁哀家219 其实馊水桶也很好220 所谓的天命皇后221 急找救兵222 重新燃起的皇后梦223 这正是你夺回皇位的好机会啊224 妖女,速速放开我家公子225 将计就计226 权宜之变227 当初我是如何招惹上你的228 在他心里不只是个微臣229 还是相信公子吧230 谁能有本事跟她抢男人231 请吧,夫人231 原来你看得见233 难道你对我没有一丝的情意234 看清楚老子带来了多少人235 本王特地来躬逢其盛236 哼,你想藉刀杀人237 你会害我变成恋尸癖238 咱们杀了这个讨厌的新皇帝吧239 你是在戏弄我等皇族吗240 此事也只有你才能办到241 两个男人联手救人242 一切是皇后所指使的吧243 我定会加倍奉还予你244 癈除皇后之位245 册立董婉当皇后246 我可以替你除掉敌人247 不是狼入羊口248 你为什麽要这麽做249 只是不甘心250 女人心是海底针251 是你?252 爱比恨更可怕253 你得替她死254 你这是在安慰谁呢255 混蛋,快停下来256 我是宁王妃一256 我是宁王妃二257 不愧是先帝之子啊258 我定会去找你259 重拾帝王之路260 最后的母爱261 骚到心里的那股狠劲262 落难见真情263 去把宁王的儿子给抱过来264 突然冒出来的子嗣265 你究竟在搞什麽鬼266 还好你还在267 是做客,不是肉票268 是后还是妃咧269 他来做什麽270 那封休书是假的271 你是属於朕的272 生不成侫幸,死也要当个忠良273 朕无需再隐瞒了275 决绝是最现实的考量道歉启示275 怎不说是金屋藏娇呢276 换胎277 此事得瞒着278 用生命守护太过沉重279 简值就是他娘的怪异280 为皇上缝制征衣281 被掐住血脉的牵绊282 去你妈的奇怪的臭小子283 我答应过继成为我的儿子284 夜里凄厉的尖叫声285 绝不能让他们旧情复燃啊286 那人特地来到江南了287 白发皇帝288 我是来带你回去的289 还不快从实招来290 宁王府的新宠?291 你得雨露均沾292 难道你没有丝毫的妒嫉心吗293 我才是你真心爱着的女人哪294 出手惩治295 你惩罚她了?!296 屹立不摇的武器?297 怀孕的女人比天还要大298 孕兆
056 禁不住落泪
她实在是太过无法置信了
这么做,究竟对他有什么好处?
刘骥将她手中的杯子拿回来,又重新替她斟了盏茶,嘴角勾起了一抺浅笑道:"出游那日告诉过妳了艾本王想娶妳妳既然已经有了婚约,那么得先撤了妳与卫家的婚事,才能嫁与本王为妃阿
他理所当然的说着,这么重大的事,在他英俊潇洒的脸庞上却又显得波澜不惊
董卿又是吃惊又是讶异,她震惊得显些都快站不稳了,失声道:"可那时,我可有说过要嫁给你了?"
刘骥低声笑道:"那么在皇上赐婚之前,妳可曾说过要嫁给卫崇文了?妳喜欢他?不对!听说董婉与皇上青梅竹马,因为父亲位高权重的关系,经常出入宫廷,与皇太子刘陵一起长大,倒是没见过卫崇文几次,莫非妳喜欢刘陵?"
语罢,一双深沉的眸光紧盯着她,探寻的意味浓厚
董卿略显恼怒,扬声道:"不干你的事"
刘骥见她居然恼怒了,脸色立刻沉下来,闷声道:"妳喜欢谁无所谓,重要的是,我喜欢妳便可以了"
想起他图谋造反,心怀不诡,她便觉得此事并不单纯
董卿冷笑道:"宁王心怀江山大业,是有反意的吧?我无法助你,为何你仍非要我不可?"
刘骥冷声道:"反意?妳何不去问问顾子衿,为何本王会有反意?"
她确实打算得了闲空便去逼问他,揪住他的衣襟,问一问究竟他知道了些什么,顾子衿不似宁王那般难以应付,他很快便会全部吐实了
"干脆一点,不如由我来直接告诉妳吧"刘骥在大椅上坐落替自己倒了盏温茶,轻啜了一口,片刻,这才缓缓开口道:"确实,今早本王差一点儿杀掉了顾子衿那家伙,并不是因为他撞见了什么,或是听见了我刘骥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而是他鬼鬼祟祟的溜进寝殿里,冲撞了本王,惹得本王非常的不爽一怒之下,便想杀之,仅此而已后来见到妳来了,怒气暂平,于是便拿他父母吓吓他,要他日后不得再犯了"
董卿狐疑的瞪着他,事情绝对没这么简单
董卿道:"顾子衿乍见我时神色颇异,在他的想法里,一定是自觉听见了天大的秘密,足以被灭了口,所以他才会如此怆惶,怎会仅是冒犯了宁王?"
"我一时动了杀机确实是因为他的冒犯,不过他在寝殿内的确是听见了一些秘密…….."刘骥伸手把玩着桌上的白玉瓷茶盏,沉声道:"对我刘氏皇族而言确实是个天大的秘密,不过,仍不足以杀他灭口,至于是什么秘密嘛,若不是还没弄到证人我倒是很想将这件秘密公诸于天下!让秘密不再是秘密"
看来此事非同小可,董卿神色一正咬着牙道:"究竟是什么秘密?"
刘骥瞥了她一眼,缓缓开口道:"当今皇帝刘陵非我刘氏皇族,他不是先帝刘康的亲生儿子,不是皇室血脉,他不配登基为皇帝,不配坐在那个不属于他的位置上"
董卿听了,倒抽了一口气,被这惊天动地的秘密吓得脸色惨白,良久,方才回过神来,颤唇道:"这…….怎么可能?皇上怎么可能不是先帝所出?这,这不可能翱"
可宁王的涅却不像在说谎
刘骥神色凝重的看着董卿,徐徐说道:"先帝刘康即位第五年,那一年百姓很不好过,大旱,连续几个月未曾落下一滴雨水,各地干旱,因此民不聊生,怨声四起,于是先帝便带着卫皇后前往泰山祭天,祈求风调雨顺,天降甘霖,当时卫皇后已经怀有八个月的身孕,连日的舟车劳顿,因而让她导致了早产,她在一家农舍内生产,孩子出生后却不幸猝死了,当时武婕妤正得宠,并已怀有龙种,卫皇后为了争宠,竟以那农户人家的妇人刚出生的儿子,顶替自己死去的儿子,暪上欺下,冒充皇子,带回了皇宫,并被册立为太子,那个孩子正是当今的皇上刘陵"
"胡说,这不可能"董卿惊得连连倒退几步,将双手扶在椅背上,稳住自己,以免因受惊而摔倒,她喃喃自语道:"这,怎么可能,绝不可能"
刘骥眸光闪过一抺凌厉,冷冷说道:"妳以为我是野心勃勃的紧盯着皇帝那个位置不放吗?妳以为我是故惠帝的遗腹子,便念念不忘那个错失的皇位吗?身为刘氏皇族,为了我祖宗的巍峨江山,我刘骥绝不允许,非我皇族,坐上那个位置,不仅我刘骥,刘姓诸王也绝不允许!绝不允许"
董卿被这皇室的秘密震得一时之间不知所措,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咬牙道:"或许是弄错了,你的侧身与皇上有几分相似,两人之间气韵也神似,你们怎会没有血缘关系?"
"几分相似?"刘骥摇摇头笑道:"只有一点点像吧,而且仅是侧身,还记得我们首次相见那时吧,我为了寻找水灵姑娘,误闯了妳的房间,妳可知,那水灵姑娘的鼻子跟妳挺像,难道就为了这么一点点的相似,所以断定妳们俩便是血亲了?所谓的气韵更不可靠,皆是后天养成,我与他从小便接受皇族的教养长大,气韵自然神似"
说服力确实不足
董卿咬牙道:"皇上可知道这件事?你又是如何得知的?"
刘骥沉着脸道:"这世上岂有不透风的墙,当年太后抱走农家子后,便派人暗中杀掉了那农户一家,杀人灭口,所幸那金氏妇人命大,侥幸逃了出来,躲藏多年,我曾多次外出,甚至不惜深入蛮荒,也是为了找寻她为维护我皇室正统,我得在太后杀人灭口之前,先一步找到她那金氏妇人可是刘陵的亲生母亲艾听说她的背上有一处胎记,与刘陵身上的那个半圆的红色胎记一模一样,只要找到了她,便能证明俩人的呣子关系了"
那么,他便可以联合刘氏诸王,一举废了刘陵的皇帝之位
董卿听闻此事,却是伤心的落下泪来
皇上肯定是不知道这件事的,从小玩到大,他的性子,她能明白一些
他绝对无法承受这种打击在得知真相的那一刻,便是毁掉他的时刻
"妳流泪了?妳居然为他流泪了?"刘骥伸出手,摸一摸她脸上的泪痕,感受那股热泪,眼底却露出一抺羡慕,低沉的开口道:"妳替他感到伤心,替他忧心,那么我呢?妳有没有想过,如果我父皇没有突然崩逝的话,如果命运没有错开的话,妳的青梅竹马会是我刘骥?妳董婉便是我刘骥的太子妃,是我刘骥的皇后"
"你别再说了"董卿垂眸抺泪道
"这事就这么打击妳吗?"见她为刘陵的身世担忧与伤心,却从不为自己悲伤的身世有着半分的难过,他恼道:"还有一件事,我还没告诉妳呢"
说着,却又蓦然沉默了下来
他唯一没有说出口的是,如果当年不是董伯忠上呈的那枝千年灵芝,他的父皇也不会突然崩逝,刘氏的江山从此为外人所占
***
厢房内,小安子正忙着关上绮窗,放下帘子
刘陵歪在床上,抬头看着窗外的桃花树,道:"别关上,让窗子开着,把帘子勾起来,朕想闻闻外头清晰的花草香味"
小安子皱眉道:"皇上艾你还病着呢,冷风吹了进来,不好,又得咳了"
"朕还不至于那么娇贵,董卿呢,这会儿人在那里?"他脸色一沉道:"该不是又被宁王那家伙找去喝茶吃点心了?趁着朕这二日精神差,他倒是挺积极,整天召见朕的近臣,纠缠着她不放,他究竟是想干什么?意欲为何?"
小安子瞥了主子一眼,很是不安的说:"皇上艾那董大人应该不会被宁王给收买了吧?这二日她看起来挺怪的,每次来问安,都一付心事重重的涅"
"你也注意到了?"刘陵眉头紧紧蹙起来,却是坚决说道:"宁王居心叵测,图谋不诡,可董卿不同,朕相信,董卿,她是绝不会背叛朕的"
小安子仍然很不放心的说:"董大人是跟皇上一起长大的,情谊自然是很深厚的,可人一旦长大了,心思便会变得复杂,小安子也很想相信董大人,可自从董老司马骤逝之后,她人就变了,跟以前完全不一样了,谁晓得她会不会再改变一次?所谓的欲望是很难控制的,利益权势摆在眼前,什么都会变……."
"住口"刘陵拍床板怒道:"董卿不是那种人"
"但愿不是……."
小安子瞧见主子大怒,便立刻闭上了嘴,乖乖的在一旁侍候
这时,门外传来董卿的声音,道:"皇上醒了吗?"
小安子低声嘟嚷道:"真巧,正说着,人就来了"
刘陵瞪了小安子一眼,同时开口道:"进来吧"
057 你让朕好心寒
董卿在门外听见了,立刻进门,徐徐来到床前,正打算跪拜,刘陵抬抬手,道:"爱卿免礼"
董卿近前,看了刘陵好一会儿,见他气色比二日前好多了,于是吁了口气,转头对着小安子道:"皇上今日用药了吗?"
小安子道:"二刻钟前用了"
"膳食呢?胃口可好"
"尚佳,精神也好多了"
董卿接着吩咐道:"还是得让大夫每天来瞧瞧,精神虽好,病根得全断了才能算痊愈,此事万不得疏忽了"
小安子拍胸脯道:"皇上的龙体比小安子重要万倍,这种侍候主子的事,我比董大人还专业千万倍呢"
董卿一对明眸掠过屋里四周后,再度叮嘱道:"去跟总管要个暖炉过来屋里放着吧,虽然开春了,偶尔还是会感到寒冷,皇上的身子正虚呢,还是弄个暖炉过来暖一暖屋子吧"
小安子瞥了窗外一眼,皱眉道:"最近的气候真不象话,咱们刚到江南时,风和日丽,不仅暖和,还有点儿热呢,才没几天,居然冷了下来这天气,乍冷乍热,别说人了,肯定连蛇也被骗了,天气暖和了,于是蛇便从洞里爬了出来,正爬着,天气突然一冷,蛇这才发现原来中了计,天气尚冷,只好又爬回去冬眠了"
董卿道:"别扯远了,是冷是热,该添衣便添衣,该换薄衫便换薄衫,你仔细看着冷热给皇上备衣便是"
刘陵盈盈笑道:"朕倒觉得已经好了,今日精神大好,想出门走一走,听说城外有一座古塔,是前朝遗迹来着朕想去那里看一看,爱卿陪朕出门吧"
董卿听了,却是低声道:"恐怕不巧,英王来到王府了"
刘陵听了,神色微变,迅速的闪过一抺怀疑,低沉的开口道:"歆皇弟?这个时候他来宁王府做什么?朕可不消这个时候,他跟宁王走得太近,受到了乾"
"他可知道朕在王府内?"
董卿摇摇头道:"英王殿下是来拜访宁王的,究竟来之前知不知道皇上在王府内便不得而知了,既然他来了,宁王定会告诉他圣驾在此,我想,他应该很快便会来拜见皇上了"
"小安子,替朕更衣吧"刘陵起身吩咐道
小安子"喏"了一声,立刻到另间去拿了件玄色银线绣祥云边的常服过来不一会儿已忙着替主子更衣,董卿则的静静的待在一旁,一对美眸直勾勾的看着刘陵卸掉中衣,他祼露的背后,果真有一小块半圆的红色胎记
刘骥说那金氏妇人也有跟他一样的胎记……..那是亲呣子的凭证
这时小安子防贼似的在刘陵耳边窃窃私语道:"皇上艾董大人色心未减明知道您在更衣,她不仅没避开,反而一直死死盯着您的龙体瞧呢一付垂涎的涅,只怕她又起了色胆,意图摧残蹂芑噬辖壳的瘾头又犯了,咱们得防着她一些阿
刘陵听了,转过身子将眸光掠向董卿,果然发现她一双黑眸正直直的瞅着他,一付出了神的涅
这方董卿发现皇上正盯着她瞧,猛地一惊,立刻回过神来,在尴尬的四目交接后,她的脸色倏地绯红,很不自然的收回眸光,然后迅速的转过身子
"小安子,你先退下"刘陵徐徐说道
"可,可是,小的得替皇上更衣阿小安子急忙道
"让董卿来做吧,你退下"
"耶?可,可……"小安子鄂然的看着主子,下意识的忙着薄佞幸的地位,扬声道:"董大人那里有小安子会服侍皇上翱她肯定会笨手笨脚的,说不定还会把衣带给系反了……."
"啰嗦"刘陵怒道
小安子再度惨遭嫌弃,于是扁着嘴,噙着泪,垂着头退下了
片刻,屋里只剩下他们两人,周遭一片寂静
董卿愣怔怔的看着刘陵
皇上让她来更衣?
刘陵朝着她微微一笑,柔声道:"妳过来罢"
说话的同时,已经自己动手穿上常服了,董卿立刻上前,心绪复杂的替他系上衣带
这时,却悴不及防的被皇上一把揽进怀里,她一个踉跄,顺势跌入了皇上的胸怀里
"翱"她略怔
此刻,皇上居然紧紧的抱着她
"皇上?"
他搂着她,修长的手指轻轻的抚过她的后背,温柔的抚触之下,尽显柔情万千
片刻,上头传来他低低的声音:"别问,什么也别说,最近朕睡得极不安稳,自从在月下瞧见妳长发素衣的涅之后,便天天梦见那个杏衣女子,那女子模糊的容颜愈来愈像妳.…..,梦里寻她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梦里的她是妳吧?小安子说,我们是青梅竹马,是一起长大的,情感非比一般,所以她一定是妳吧,可既然妳是她,朕为何会忘了妳?朕怎会忘了妳,怎能,怎能忘记妳?朕怎么舍得啊......."
董卿闻言,竟有物换星移,人事皆非的怅然之感,往事已如浮光掠影......她悄悄的落下泪来,哽咽道:"皇上,龙体要紧阿
"宁王有意造反,目前不知道有多少刘姓皇族支持着他,为了巩固朝廷的势力,与窦家的婚事不得不为之,朕现在有另一番打算了,这仅是权宜之计,朕打算以病为由将这椿婚事暂时先拖着,等将叛党一网打尽了,天下大定,朕立刻册立妳当皇后"
皇上竟想毁婚,他怎能如此的恣意妄为?
董卿听了,立刻从他怀中挣扎着出来,往后退了一大步,跪倒在地,正色道:"皇上,请三思"
她这态度明罢着不愿意
刘陵讶然的看着她,沉声道:"妳,不愿意?不愿意与朕朝朝暮暮?与朕相伴一生?"
董卿双眉微蹙,垂眸低吟
宁王刘骥若找到了金氏,便成了皇上的催命符了
唯有皇上的权势够庞大,才能够阻止宁王
太后娘家卫家军功显赫,父兄皆掌握军权;窦丞相掌理朝政多年,再加上武太妃乃是他的妻妹,势力不容小觑,皇上娶了窦沅沅可以让他的皇权更加的稳固
而她董卿既非皇亲,也非国戚唯有与卫崇文结合,她才能够帮助皇上
她的父亲董老司马临终之前,殷殷嘱咐,董家能有今天,皆因先帝的提携,她一定要扶助皇上,当个鞠躬尽瘁的忠臣
主意已定,董卿一脸的肃穆,正色道:"皇上圣命已下,婚姻岂能当儿戏,随意的反反复复?窦小姐秀毓名门,持躬淑慎......"
话还没说完,刘陵已经忍隐不赚直接爆了粗口:"放屁!妳跟窦沅沅明摆着不和,才来到宁王府几天,她马上变成妳口里最适合当皇后的人选了?董卿艾妳未免也转变得太快了!妳让朕好心寒哪"
058 她是我的
董卿沉着脸道:"皇上梦中的女子,董卿并不识得,皇上多年来思而不可得,于是便移情到董卿身上了,董卿并不是她,而她也非是董卿艾梦境不过是梦境,并非真实,皇上为了一个甚至不存在的女子,姿意的改弦易辙,任性而作,非明君所为......."
"放肆"刘陵求爱遭拒,一片柔情蜜意在倾刻间化为羞恼,登时恼怒不已,斥喝一声怒道:"董卿,妳好大的胆子艾仗着朕对妳的厚爱,竟敢骂朕是昏君"
他怒不可遏,回过身子,拂袖道:"滚"
董卿强忍着不让眼眶里的热泪落下来,低声道:"臣,告退"
她出了厢房,回身掩上房门,却见小安子沉着脸,竟是从长廊那边溜了过来,看来是刻意在等着她及近前,他朝着她悄声道:"董大人哪,现在妳可明白了?皇上一直以来有着严重的心铂他的心病便是董婉,太医说那是痴铂是没药医的,只要没想起来便会没事,最好是能彻底忘了……妳也知道太后的态度,妳跟皇上早已是不可能了,所以……"
未及他说完,董卿抬抬手道:"我明白你的意思,董婉已经死了,决不会去勾搭皇上,你请太后安心罢"
***
刘陵在正殿接见了英王刘歆宁王刘骥大司马董卿准皇后窦沅沅,皆在例
刘歆一身锦绣华服,徐徐上前拜见,十分的正式刘陵亲自将他托起,笑道:"真巧,朕才来了,皇弟便来了,你怎会突然来到宁王府呢?"
刘歆笑道:"皇兄大婚在即臣弟是得开始准备参加皇家盛宴了,上次您所钦赐的锦缎颜色花样正巧可以做成袍服,臣弟心想珍贵的绸缎岂能随意找人来裁缝,正逢江南春色正美,于是便决定带着锦缎亲自前往织造府,也来江南一游,顺道过来拜访宁王堂兄,这才来到宁王府,得知皇兄居然也在此,真正赶巧了"
窦沅沅笑道:"皇上小病了一场今日刚见好呢,可巧你便来了呢"
刘歆听闻此事,却是先悄悄地瞥了刘骥一眼然后略显讶异道:"皇兄病了?"
刘陵抬抬手,云淡风清道:"不碍事,略感风寒罢了,已经见好了"
刘歆皱眉道:"龙体要紧,皇上的身子便是百姓万民的身子千万疏忽不得阿
刘陵道:"皇弟安心罢,朕无恙,你既然来了,一趟路说近不近,你安心的游玩去吧"
刘歆笑道:"是"
窦沅沅道:"英王来得正好,前几日沅沅偕同皇上前往织造府去瞧了大婚当日的礼服皇上的龙袍使用金丝线滚边,皇后的袍同样也使用了金丝线,典制上并未规定非得使用金丝线可配在一起看,袍配合着龙袍显然失去了特色,当时我便命织造府将袍改为银丝线,并替我做紧一些,这几日大概也改好了你若去了趟织造府,顺便替我将袍服拿回来吧也省得我再派人过去一趟"
刘歆笑道:"还是皇嫂眼光独到艾就算不是顺道,臣弟也遵命便是"说到这里,他停顿了片刻,将眸光落在董卿身上,道:"董大人对于服仪典制之事,比臣弟暸解许多,可否让她一同前往,避免错落,来回又多了一趟路"
窦沅沅冷淡的瞥了董卿一眼,冷声道:"服仪上的几针几脚,该该凰,典制上规定得清清楚楚,若有错落,便是织造的问题了,届时责罚他便是,何必要董卿同行咧?"
刘歆笑道:"既然董司马也在此,就当是陪伴小王,一路上做个伴吧"
董卿听了,径自朝皇上作个揖,自动请命道:"关于大婚服仪这事,请让微臣去办吧"
刘陵正在恼怒自己的一番情意惨遭拒绝,今见她对于他大婚之事竟是如此的热络,一股火瞬间又上了来,却因宁王与英王俱在超不是发飙的时刻,他只得唯持帝尊的态度,冷冷说道:"妳想去便去吧,顺便把龙袍给带回来,朕得试一试,一切如妳所愿"
"遵命"董卿作揖道:"那么,容微臣下去准备一下"
她徐徐退出大殿,却瞥见如画正在殿外候命,于是便停下了脚步
如画朝她杆一福
董卿寒喧几句,接着问道:"这几天,妳姐姐的身子如何了?腹泻还严重吗?"
如画冷笑道:"拖董大人的福,还在拉呢,前二日几乎离不开便盆,今天腹泻渐止,虽然如此,早上还是免不了跑了二趟,不然,以她的脾气怎不亲自前往织造府,去显摆她身为准皇后的威风,还得烦劳大人跑一趟呢,她现在在心里肯定又恨死妳了不过,经此一事,如画对大人却又不得不另眼相看了"
董卿拢一拢长袖道:"英王是窦丞相的妻妹,在关系上算是妳的表哥,他可识得妳?"
"英王是大夫人的亲甥,是窦沅沅这些嫡出子女的血缘表亲,跟如画一点关系也没有,他出身高贵,自不会认为低贱的庶出与他有任何关系,早年曾经在窦府见过他几次,天潢贵冑来到府郜人人都得识得,都得恭恭敬敬,窦府嫡庶有分,尊卑分明严谨,我们这些出身差的并未被正式引见过,英王应该是不识得我们这些地位极低的庶出吧"
董卿听了,徐徐说道:"不管识不识得,妳跟着本官一同前往织造府吧"
居然要她一同随行?
如画不明就理,仍然杆一福道:"是"
董卿接着吩咐道:"去准备一下,应该会赶夜路回来,身上带上一些火折子"
"是"
*
董卿回到厢房换了件男子长衫后来到门口,却发现宁王刘骥备了两辆马车己经等在那里了
他与刘歆伫立在王府门口的石狮子旁谈笑风生,曹梦平则带着贴身侍女待在一辆马车旁
看来宁王与英王感情颇佳艾莫不是平常经常来往,便是利益互相挂勾的缘故她不动声色的上前作揖道:"宁王殿下,这是......."
刘骥盈盈笑道:"既然要去织造府,平妹妹想顺道回家一趟"
董卿抽一抽嘴角道:"殿下,我问的是你怎么会在这里?"
回话的却是刘歆,他抢白了刘骥笑道:"宁王想与咱们同行呢"说到这里,却迅速的瞥了一旁的曹梦平一眼,挑一挑眉,调侃道:"宁王莫是要顺道前往织造府提亲去吧?"
刘骥瞪了他一眼,沉声道:"去你娘的"
刘歆见他火了,立刻哈哈大笑了几声
刘骥恼道:"你若太闲就赶紧去把丰原郡主给娶了吧,别再担误人家了"
提起身材壮硕魁梧的未婚妻丰原郡主,刘歆迅速的敛起笑容立刻一脸的惊骇,见状,刘骥转而纵声大笑了起来
董卿见宁王在此,心想这两人一车刚好,于是便徐徐开口道:"既然如此那么董卿便与曹姑娘同车吧"
刘骥却是将剑眉一横道:"董大人是朝廷重臣,自然是与我们同车了,妳该不会是把自己当成女人,想跟姑娘们同车而行吧?"
回想起自己曾几度在他跟前强调自己是个男人
董卿干笑几声道:"自然不是"
"那么,上车吧"
于是刘骥,刘歆与董卿同坐一车曹梦平以及几个侍女另坐一车
马车徐徐前进,在官道上巅跛而行,迈向了江宁织造府一路上,刘歆撩开车窗,看着两旁的垂柳依依,笑道:"都说江南景色极好,山川秀丽地杰人灵,这里的女人个个都长得跟水葱似的若封地能交换的话,我倒是想与你换过来呢"
坐在他身侧的刘骥笑道:"武太妃舍不得你待得太远,便要求先帝将你分封在距离帝都较近的地方,你倒是想离她远些了,岂不伤她的心?"
刘歆道:"在封地待久了,我母亲还想替我求个官呢,好顺理成章的待在帝都,受她监控,听说太后那边已经同意了,就等着皇上回去商议此事,你说皇上会同意吧?"
刘骥笑而不语,反而将眸光落在董卿身上
董卿故意假装没瞧见,故作悠闲的撩开另一边的车窗,专注于窗外的景致,江南多河桥,河边多植柳,柳絮随风轻荡,漫天婆娑起舞在风中飘扬,煞是美丽…….忽地,马车剧烈的晃动了一下,她一个不留神,整个身子便被震得往对坐的刘歆身上扑了过去,眼见便要跌落至英王身上,倾刻间,却见刘骥利落的将长袖一扫,顺势一转,却反而让她跌入了他自己寛大的怀里.......
"外头是怎么回事儿?"他迅速的将她揽入自己安稳的胸怀里,朝外沉声道
马车夫隔着车厢道:"殿下恕罪,刚刚不小心压到树干了"
"当心一点"
"是"
马车驱于平稳,董卿立刻挣扎着从刘骥的怀中脱离出来,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定一定神,万分尴尬的开口道:"谢,殿下"
刘骥皱眉道:"妳不需如此,本王不消妳太见外跌伤了没?"
董卿脸色微红,仍然拘束道:"殿下反应极快,董卿安然无损"
一旁的刘歆已然瞧出端倪来,他扬着嘴角促狭道:"看来,族兄不把董司马当成朝廷大官,而是真心的把她当成女子了,她在我对座,刚刚分明是扑到我这里来着,怎会突然飞到你那里去了呢?我适才正展开双臂想接住她呢,倒是让你快一步给抢了"
刘骥笑道:"你若敢抢,我肯定先狠揍你一顿"
059 见鬼了龙袍自焚
刘骥笑道:"你若敢抢,我肯定先狠揍你一顿"
刘歆作揖笑道:"为弟自是不敢"
董卿尴尬不已,连连说道:"多有得罪了"
"『多有得罪了』?"刘歆笑道:"这句话说得太过刚硬了,只有男人才会这般说话,董婉哪,我还是比较喜欢妳以前的涅艾穿着杏色罗裙在御花园里拿着蒲扇扑蝴蝶,巧笑倩兮,美目盼兮,回眸浅笑,婉转风流,直教百花失了颜色,以董婉这般的天仙绝色,穿上男人的装束,学着男人的口气说话,委实是太可惜了"
董卿听了,立刻敛起笑容道:"这世上已经没有董婉这个人了,唯有董卿"
刘歆只是淡淡的看着她,不再说话
刘骥却是深深的凝视着她,一双黑眸如幽潭般深沉,良久,终于缓缓开口道:"会的,我会让董婉活回来"
当年,他杀掉了董伯忠,却连带着也杀掉了那个回眸浅笑的董婉
董卿肃然道:"董卿是皇上的大司马,定会为皇上效忠,护皇上周全"
语罢,转头继续看着窗外
刘歆见董卿坚决的表达立超脸色在瞬间阴沉了起来
***
一行人匆匆地来到江宁织造府,验收了皇上与皇后大婚的龙袍与袍后,英王本想悠闲的留宿一夜,隔日再起行,董卿却坚持不想受到窦沅沅的刻意刁难,坚持尽快返回宁王府,因此便得星夜赶路,曹织造不敢怠慢,也跟着上路,打算亲自前往宁王府跟皇上复命
一轮明月高挂天空,满天星斗伴着月色闪闪烁烁地发出淡淡的光亮,官道上,一前一后两辆马车依凭着苍茫的月色缓慢的前进
刘歆看着外头鸟漆漆的树影,皱起眉来,道:"月明星犀清风徐徐,却是什么也看不见哪,只看到了黑色的树影重重"
董卿抬眸笑道:"月色皎洁,加上满天星斗,便是最好的美景了"
未久马车却突然退下来,刘骥朝外探头问道:"怎么退?"
车夫在外头道:"另一辆马车的小姐想下车小解,请爷们先候着"
刘骥皱眉道:"外头黑漆一团视线不佳,可别不小心跌跤了,油灯呢?马车头不是挂着两盏油灯吗?打了油灯了没?"
车夫道:"小的没料到会夜行,所以没有带火折子出来,无法将油灯点亮"
刘骥听了立刻从袖子里拿出两个火折子出来,递了出去,吩咐道:"把油灯点上,送过去,请姑娘们务必当心,别绊到树干跌了"
"是"车夫接过火折子便跑到了另一辆马车处点亮油灯
三个姑娘提着油灯进入了林子里,直到油灯隐隐约约的光亮从树林里出来,马车才又缓缓起行
马车彻夜奔波到了二更天时,董卿着实累坏了,便将头靠在窗旁,沉沉睡去
刘骥见她睡着了,立刻解下自己身上的斗牢氯岬母苍谒的身上
又过了一段时间,接着男人们下车小解
林子内刘歆下了车,提着油灯,大步走在刘骥身边低声笑道:"英雄难过美人关,宁王是个身负重责大任的男人哪,不该有情男人要干大事,就得无情,就该绝情,对女人更该如此,女人是大业上的阻碍,愈是疏离愈好,尤其是董卿,你们的纠葛太深,欲成就大业,不得不奉劝兄长一句,你得绝情弃爱哪"
刘骥沉着脸道:"董伯忠是无辜的,是我欠了她"
刘歆冷然道:"无辜又如何?董伯忠无不无辜并不重要,我们可是刘姓皇族艾眼光不该放在一两条无辜的性命上,不要浪费无谓的情感,最重要的是祖宗的江山,巍峨山河,那才是我们该重视的,你得记赚刘陵非我皇族,他不能待在那个位置上,你是惠帝唯一的子嗣,只要能够证明惠帝为先帝所害,再加上得到金氏,揭发刘陵的出身,便可振臂一呼,各位诸王加上我,必会联合起来,傲肆趿辏拥立你称帝"
刘骥听了此话,眼神瞬间闪过一抺冰冷,沉声道:"先帝可是你的亲爹艾你忍心让他的一世英名蒙污?"
刘歆露出冷漠的笑容道:"欲成就大事,必有所牺牲话说回来,当年若不是他胡涂了,轻易的被卫皇后给蒙蔽,怎会册立刘陵为太子?刘氏诸王曾经多次联合上书要求他册立为你为太子,他却一意孤行的非立自己的儿子不可,这下可好,刘陵根本就是卫后在外弄回来的野种,你我都是皇族,却被那出身低下的野小子给阴了,难道你不会呕吗…….."
刘骥冷冷说道:"我早年在外,一直未有机会待在帝都,关于那边的传闻,从小到大却听闻了不少,听闻先帝相当的宠爱太子刘陵,对于次子刘歆的关爱远不及身为太子的他,看来传闻果然为真哪"
刘歆波澜不惊的淡淡一笑道:"就算如此,那又如何?父皇的偏心,只会让我更加的茁壮,刘陵才出生没多久,便被册立为尊贵的太子,从小父宠母爱,身边无人敢拂逆,养成他霸道易怒的性格,而我因为备受冷落,反而成为阴鸷冷静的人,善于分析判势我刘歆深深的明白,人若重情,必会坏事,你跟刘陵同样有个大缺点,那便是重情哪,你若真想成就大事,我可以断定的告诉你,首先便得先断情"
"断情?"刘骥冷笑道:"人若是无情无爱,就算坐在那个最高的位置上,高处不胜寒,也将会是无比的凄凉与寂寞"
刘歆不置可否笑道:"女人只是用来暖床的,用无数的女人来暖床,便不会感到凄凉与寂寞了"
刘骥转过身子,月光下,他的眸光透过车窗,落在董卿熟睡的脸庞上,幽幽的叹了口气道:"心中若无爱,拥有再多的女人,暖得了床,却暖不了心你放心罢,大业未竟之前,我不会再轻易的动情了"
***
马车回到宁王府,已过了午时,太阳高挂天上,阳光灿烂,映照着大地,董卿抬头看了一下烈日,嘴角立刻勾起了一抺笑意
很快的,一行人在正殿拜见了皇上
刘陵端坐在正殿的大椅上,手指漫不经心的敲着椅背,他沉着脸,不发一言,窦沅沅则满心欢喜的让曹织造献上袍
开了箱匣,取出袍,两名侍女分别立在左右,一边拉着一只长袖,将红色绸袍展开来,喜气洋洋的大红袍上赫然的出现一只朝天展翅的飞,那金色鸟织工繁复,诩诩如生,几乎都快飞了出来,冲天而去
窦沅沅见了大悦,笑得嘴都快合不滤,连连赞道:"织造府果真是好手艺阿
曹织造得到了准皇后的赞扬,立刻作揖道:"娘娘艾袍上的一针一线,全都是由经验丰富的老师傅精工细缝,细细的绣出来的,为了赶上大婚,挑灯夜战,无人敢怠慢呢"
"真不愧为江宁织造艾作工就是比一般坊间好"窦沅沅颇为满意,又连赞了好几声,然后转头看着皇上,娇笑道:"皇上也来瞧瞧龙袍吧"
刘陵心不在焉的抬抬手道:"呈上吧"
"是"
曹织造立刻亲自打开了装着龙袍的箱匣,两名侍女将龙袍仔细的取了出来,然后分立左右,各立在一边,将龙袍给展开来,明黄色的龙袍上绣着一只青色的五爪龙,盘在五色云彩上,活灵活现,诩诩如生
窦沅沅点点头,笑道:"果真诩诩生动艾皇上,您瞧,这龙几乎都快飞出来了呢"
小安子在一旁笑道:"既然大婚用的龙袍已经送来了,皇上要不试穿看看?"
刘陵膯了他一眼,颇为不耐烦道:"有什么好试的?龙袍就是龙袍,朕多的是,江宁织造对于朕的身材,比朕自己还清楚,还是收起来吧,明天派人送回宫里"
"是"小安子弯了一弯,然后走到龙袍前面,瞥了一眼,对着那两名展示龙袍的侍女摆摆手道:"仔细收起来罢"
话才刚落,蓦地,却见龙袍突然发出几声闷响,"剥剥"叫了几声,同时伴随着几点青色磷光,然后竟迅速的冒起了白色轻烟,紧接着窜出了几道火苗,崭新的龙袍竟在众目暌暌之下,自己燃烧了起来
殿内,所有人怔怔的看着逐渐被火吞噬的龙袍,心里一片惶然
那两名展示龙袍的侍女,见龙袍居然自己燃烧了起来,心里惊骇万分,早已吓得尖叫几声,迅速弃了袍子,抱在一起,脸色惨白哆嗦道:"鬼!有鬼啊龙袍居然自己烧了起来,有鬼阿
"鬼,绝对是有鬼"
小安子睁大双眼,眼见龙袍竟无缘无故自个儿着火,把他吓得猛打冷颤,颤唇道:"龙袍怎会自己烧起来,莫非是……宁王的大殿里闹鬼了?"
董卿瞪着他,怒斥一声,道:"胡扯,这那里是闹鬼,分明是有人在装神弄鬼,恶意毁坏皇上的龙袍,意图谋反!若皇上穿上了龙袍,岂不是想烧死皇上了吗?"
060 宁王认罪
曹织造被这景况,吓得双腿发软,无论如何,龙袍损坏,身为织造的他绝对脱不了干系,他立刻跪倒在皇上跟前,忙着自清,道:"皇上,臣什么都不知道,臣真的什么都不知道阿
龙袍绝对不会无故自然,刘陵挑着眉,眸光对着在场众人一扫,心里立刻明白了半分,他重重的往桌上一拍,怒道:"究竟有那些人碰过龙袍,还不全部从实招来"
大殿内,立刻跪了一地
除了龙袍燃烧的声音,一室寂静,空气中弥漫着紧绷的气息,萦绕在众人之间,凝滞不去
除了负责龙袍的曹织造,宁王刘骥英王刘歆大司马董卿皆以验收为名,接触过龙袍
首当其冲的人,便是曹织造
刘陵万分恼怒的瞪着曹织造,肃然道:"曹织造,龙袍是在你府里缝制的,也是你亲自送过来的,你该当何罪翱"
曹织造又惊又慌,连忙磕头道:"龙袍是臣所负责监督缝制,也是臣亲自送了过来,臣责无旁贷,可臣怎会自己害了自己翱龙袍焚毁,差一点儿危及皇上圣安,无论如何下臣皆会受到乾,下臣吃罪不起,但绝非是下臣所为,请皇上明察"
曹梦平见父亲受到乾,很是着急,立刻跪倒在地,哀哀求情道:"皇上,家父身为织造,怎可能损毁龙袍?怎会想害皇上,一定是有人阴谋陷害家父的艾请皇上圣察"
窦沅沅一双利眸,斜斜睨着董卿,冷冷说道:"皇上艾龙袍可是董卿自动请命,自告奋勇前往织造府带回来的怎么说她也责无旁贷才是,怎么只怪罪曹织造翱他岂会甘愿?"
曹织造听了,却是立刻惊呼一声,巍巍颤颤道:"下臣,不敢"
满室的皇亲国戚,还有正一品大官,他一个也惹不起,万不敢得罪任何一个人,但损毁龙袍,危及皇上安危的罪行又太大他实在是无力承担,只好磕头道:"望皇上及大人明察"
在窦沅沅的指责之下,董卿却是从容大方不惊不惧,她款款说道:"窦小姐大概是记错了,分明是妳请托英王前往织造府带回大婚的礼袍,英王要求本官随同,本官不好推辞于是便主动的应承了,事到如今,怎么又变成了本官自动请命了?本官可没有蓄意前往织造府阿
窦沅沅冷笑道:"不是蓄意,也可机动行事艾妳究竟是跟曹织造有过仇隙是不?还是........妳的目的是皇上?"
窦沅沅竭力将罪责往董卿身上推
董卿不再理会她,神色一正朝着皇上肃然道:"龙袍绝对不会无故起火,一定是有人刻意在上面动了手脚,我等一行人到了织造府便仔细的简查袍子针脚有无疏漏,制工有无符合仪典,碰触过龙袍的人,并非我董卿一人,按常理在场的人都有嫌疑"
窦沅沅趁势而为,厉声喝道:"除了妳董卿奸诈狡猾还能有谁?皇上不顾妳董大司马的反对,册立窦沅沅为皇后,妳心怀恨意,于是便故意毁坏龙袍泄恨,一定是妳干的"
董卿瞥了她一眼,冷冷嘲讽道:"皇后娘娘给微臣罗织的罪名,简值是太精彩了,董卿若是因为立后之事,心怀恨意,如此,何不烧了袍干脆,何必拿皇上的龙袍来出气,毁坏龙袍,视同造反,罪名非同小可,更何况还危及了皇上,董卿岂会这么的笨?看来董卿还是不够奸诈狡猾翱"
"妳,妳"窦沅沅一时语塞,只好怒目道:"哼,狡辩"
刘骥见龙袍竟自燃了起来,心里早已疑惑万分,他上前道:"既然在场的人都有嫌疑,何不先看看龙袍究竟是如何起火的呢?"
语罢,立刻起身,大步向前,脱下自己身上的外袍,覆在尚在燃烧的龙袍上,将上头的火苗弄熄,然后半瞇着眼,仔细的探查起火的原因,一边自顾自的低喃道:"龙袍自燃之前,先是闪过几点青色荧光,紧接着冒出白烟,然后便起火了......"他抬头看着映了满室的灿烂阳光,忽地,晃然大悟了起来,扬声道:"是白磷"
"白磷?"刘歆惊道
"对!一定是白磷,有人刻意在龙袍上洒了白磷,白磷易燃,现在正值午时,气温正高,暴露在空气中的白磷极易燃烧,于是便把龙袍给烧了"刘骥很是肯定的语气,表达了自己的判断
刘歆听了,忙不迭问道:"白磷可不是唾手可得的东西艾我们几个人是临时应命前往织造府,那里有时间去弄来白磷咧?"
刘骥低吟片刻道:"白磷确实不是容易携带之物…….,此物易燃,十分的危险,一般人不会随意的携带在身上………"他思索片刻,突然脸色陡变
小安子歪着脑袋,想了半天,突然眼神一亮,扬声道:"是火折子!火折子上便有白磷"
"那么只要将火折子上的白磷刮下来,将之洒在龙袍上……."
提到火折子,众人惊骇的目光立刻落在宁王刘骥身上,昨晚是他拿出火熠子的
但见宁王一脸的阴沉
刘骥暗忖着,当晚因为天黑,他当众递出了火褶子,此事分明是个陷阱,完全是冲着他而来,有人在陷害他!
这时,董卿向前朝着皇上作揖,徐徐开口道:"皇上,白磷并不是随身之物,刚刚宁王也说了,一般人不会刻意带在身上,而昨晚,也只有宁王身上备有火折子,这件事在场的人都可以证明,是他拿着火折子给车夫点亮油灯的,请皇上明察"
刘骥不动声色的将眸光落在董卿的脸上,她在与他四目交接的那一刻,却是迅速的闪过一抺愧疚,稍纵即逝
事情急转直下,宁王居然成了头号嫌疑犯,在众人怀疑的眸光中,英王刘歆向前一步,不疾不徐的替他开脱道:"光凭这样,也不能证明是宁王所为阿
董卿瞥了他一眼,正色道:"当然未必是宁王所为,不过谁身上有火折子,那么谁便最有嫌疑,英王有疑虑,何不利用排除法,将所有可能的人一一排除呢,这么一来,真凶便呼之欲出了"
刘歆继续替宁王开脱道:"这样并不公平艾宁王经斥出,行走于江湖之中,他的身上备有火折子,这事并不难猜测,或许是有心人故意栽赃,陷害于他"
董卿道:"当天连车夫都没备上火折子呢,这推测并不合理吧?英王可还记得,宁王是临时起意前往织造府的吧?连本官在门口见到了他,都甚感惊讶呢,若是有人故意要陷害宁王,得先确定他会前往织造府啊除了他自己,有谁能准确的掌握他的行踪?事实如此,何来陷害之说?"
刘歆道:"就算他一时兴起,也未必是他所为艾如此断定,未免太过武断了"
董卿道:"那么,昨日宁王为何前往织造府?"
刘骥神色深沉,沉默的凝视着董卿,她在马车里坚决的表明了立超她定会护皇上周全,适才的四目交接,他己心如明镜,这件事是她派人干的
目的无非是在替皇上扫荡所有的阻碍,巩固他的皇权
她聪明,胆识过人,不愧是董伯忠的女儿
当时,就算他没有出现在门口,董卿一样也会换个法子,让他前往织造府
他眸光闪过一抺复杂,定定的看着董卿,低沉的开口道:"董婉,这是妳所欲之事吗?"
董卿闻言,怔了一怔
宁王没有任何的辩解,却是无来由的这句话?
自然是她所愿,她身为皇上的朝臣,还是个大司马,她得替皇上除掉威胁最大的宁王啊
这时,宁王却做了件让她始料未及的事,他大步向前至皇上跟前,撩起衣袂,往地上一跪,抬手抱拳,正色道:"刘骥有罪,焚毁了龙袍,请皇上降罪"
宁王刘骥居然当众认罪!
董卿不动声色,却眼神微变
就这样,宁王轻易的认罪了,没有她意料中的激辩?没有振振有辞的替自己开脱?没有想方设法的证明自己是遭人陷害?
居然就这么索性的承认他莫需有的罪责了?
龙袍被焚,宁王认罪
刘陵拂袖怒道:"放肆!刘骥,你可知毁坏龙袍,视同造反?还是,你根本是想谋害朕的性命?"
事情的发展,始料未及,刘歆略显惊讶,忙不迭向前,替宁王开脱,道:"皇上明鉴,连夜来往奔波,宁王刘骥一夜未曾合眼,定是头脑发胀,神志不清了,所以才会胡乱承邓罪责,绝对不是他干的,他怎会谋害皇上性命?"
刘陵沉着脸,将眸光落在宁王脸上,缓缓开口问道:"这正是朕想问的,刘骥,你为何想谋害朕的性命?"
刘骥抬眸直视着他,坦然道:"我刘骥从未想过谋害皇上的性命"
"是艾只是焚毁龙袍…….."刘陵的眼眸瞬间闪过一抺深沉,却是稍纵即逝,他直视着他,沉声道:"朕若穿上了龙袍,岂不危险了?"
061 骥哥哥是无辜的
眼见罪名严重,宁王偏又自己认了罪,刘歆的宁王不保,脸色登时一沉,肃然道:"实际上,皇上并未穿上龙袍,不能以谋害罪论处宁王阿
刘陵将长袖一拂,冷然道:"朕是没穿上,倘若真的穿上了呢?朕还有命吗?无论如何,毁坏龙袍,企图谋害皇帝,得以弒君谋害罪论处"
曹梦平见刘骥莫名其妙的认了罪,又听见皇上居然打算以谋害罪论处宁王,她心里又急又慌,连忙的跪行过去皇上跟前,磕了响头道:"皇上圣明,骥哥哥他是绝对不会谋害皇上的,他绝不会做这种事,他是遭人陷害的阿
曹织造见女儿居然如此的唐突,心里又急又慌,立刻扯着她的袖子,在她耳旁低声道:"女儿艾他们是皇族,这件事情不简单,皇族的权势之争,利益纠葛,不是咱们可以Сhā手的,妳快退下吧"
他为官多年,对于官场上的暗桩多少能明白一些,龙袍被毁,是不是宁王干的根本不重要,这件事的重点不在于此,而在于皇权上的较劲
皇上身为一国之君,自然拥有至高无上的皇权,宁王却权势过大,传言惠帝为先帝所害,因此众刘姓诸王特别的同情宁王,多数支持于他,导致皇权失了衡
皇上削弱宁王的权势,早已势在必得
在场的众人,皆在权利的核心,各有利益,各有心思,他只是个外官,务求不受乾
曹织造神色慌乱,拉着女儿道:"女儿,快!妳快回房去吧妳无官无职,这里没妳的事,妳快跟皇上告退吧"
曹梦平那里能明白那些复杂的权力之争,她一心一意只有刘骥的安危,她用力甩开自己父亲的手,爬到皇上脚边,流着眼泪,苦苦哀求道:"皇上哪,骥哥哥是个好人,他为人坦荡绝对不可能使用阴谋诡计来伤害皇上,一定是有人在陷害他的阿
刘陵眉头紧蹙,抬抬手道:"曹姑娘妳退下吧"
曹梦平那里肯退下,拉着皇上的衣袂,伤心的哭了起来
见她哭得伤心,窦沅沅立刻挨过去,递了一块帕子给她低头问道:"别哭,不济事,擦干眼泪,仔细想一想,平妹妹,妳不也跟着宁王英王及董司马同行的吗?妳可是重要的证人哪妳究竟有没有瞧见什么?"说着,眉头一挑,眼珠子一转悄悄地瞥了董卿一眼,示意她诬指董卿
曹梦平立刻意会过来了,便急忙把罪责赖给董卿,好替她的骥哥哥开脱
她抺一抺眼泪,咬着牙狠着心肠,手指着董卿疾言厉色道:"是董司马!是她把石磷洒进装龙袍的箱匣里的"
曹织造听了,脸色登时白了,急忙拉着女儿道:"蠢丫头,无凭无据,这话可不能乱说的艾这宁王都已经认罪了,妳快别说话了"
董卿心如明镜,知她是救郎心急,心里倒是不怎么责怪她,她态度沉稳,缓缓开口道:"曹姑娘,妳确定亲眼见我董卿在龙袍上动了手脚?妳该是车马劳顿,眼花了吧?既是亲眼所见,那么说说,我是如何干的?什么时候干的?如何的掩人耳目?为何没有其他人瞧见,偏只有妳瞧见了?"
曹梦平深吸了一口气,决定无论如何都得一口咬定董司马,好解救她的骥哥哥只要心爱的骥哥哥平安无事,她什么事都愿意干,她的态度坚决无比,咬着牙,再度厉声指责道:"是妳!是妳干的!当天离开织造府时,我亲眼瞧见董司马打开装龙袍的箱匣,洒了东西进去,当时众人忙着上马车,却被我给瞥见了"
睁眼说瞎话,她其实什么也没瞧见,是诬赖也好,董司马的死活与她无关,只要她的骥哥哥无恙就好,她已经管不了那么多了
刘骥却是一点也不感激她,反而伸手拍一拍她的肩,嘴角勾起一抺温柔的笑容道:"平妹妹,别再说了,此事与董司马无关,是我干的,我已认罪"
曹梦平呆呆的看着宁王,心里登时升起了一片寒碜
她心爱的骥哥哥究竟所为何来?
一句"董婉,这是妳所欲之事吗?",他便甘愿为之受死
不!她不要骥哥哥这样
曹梦平更加的坚定了意念,很是固执的摇摇头,仍然紧咬着董卿道:"是董司马在龙袍上动了手脚,我亲眼所见,她意图谋害皇上,此事跟骥哥哥无关,请皇上明察阿
刘歆不动声色的端详着董卿,发现受到了指证,她的态度仍然沉稳,便已猜到,她早已有备而来,绝对不可能亲自动手,就算曹梦平诬赖了她,在她身上也查不出任何东西来
宁王跟董卿的态度皆出乎寻常,他已经足以论断,此事定是董卿的计策!
不过,她的神色却相当的凝重,大概是意想不到宁王居然会轻易的认罪了,他不惜扛上莫需有的罪责,只为了讨她欢欣,搏得佳人一快面对宁王这番痴傻的作为,让她的心里产生了沉重的压力,可惜这股压力,仍敌不过她与皇上多年的感情
宁王太重情,迟早会死在女人的手上!
刘骥是惠帝唯一的子嗣,是开国太祖皇帝的承重孙,对于刘姓众王颇有影响力,他不能失去这个重要的筹码
他以前经常听见父皇赞扬董婉,赞她美貌聪慧,足以辅助太子,将来统御后宫,没想到居然会如此的不好应付
最大的意外,是刘陵的表现也完全超出他的臆测,他反应极快,快速的做出明确的判断,毫不犹豫的顺势而为,行事如此果断,大有帝王之势,他一定会趁机削了宁王的王爵,好稳固皇权,最终的目的便是中央集权了
他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刘陵中央集权
董卿机警善辩,再加上宁王大方认罪,情况极为不利,他只能以英王的皇亲地位出来力保,方能替宁王解围,可事关皇权,皇上正想趁势,明着他不能太过维护宁王,让皇上看出他的异心,今唯有弃卒保帅一途了
刘歆主意已定,低头对着曹梦平道:"曹姑娘,或许并不是董大人所为,妳可有看清楚了?或许有任何证据?"
"证据?"曹梦平抬眸直视着董卿,紧咬着下唇,唇边都沁出血丝来了,她仍然坚持道:"我曹梦平亲眼所见,难道你们都信不过吗?"
刘歆又继续说道:"不是我们信不过妳,而是宁王已经认了罪,而妳又无凭无据,光凭妳的几句话,皇上是不会相信的"
曹梦平受了他的激怒,转头恶狠狠的瞪着他,愤然道:"火折子难道比我这个活生生的人还受用吗?骥哥哥身上带着火折子便能证明他想谋害皇上了?我曹梦平的一双眼睛就不能证明是董司马干的吗?"
刘歆见她情绪激动已达到顶点,时机已到,于是便刻意挑动她的情绪,鼓动道:"或许妳立下毒誓,泣血为誓,所见为真,皇上或许会相信……"
曹梦平听了,竟狠下心来,毅然绝决的落下眼泪,扬声道:"焚烧龙袍,谋害皇上,是大司马董卿干的!我亲眼所见,宁王刘骥是被陷害的,我曹梦平愿以死明志,证明今日所说为真"
话才落下,众人尚未反应过来,她居然迅速起了身,竟直直往殿旁的大柱子撞了上去
"平妹妹"刘骥低吼一声他见态势不对劲,早已起了身,急速飞奔过去,却仍是阻止不及
曹梦平已然碰了柱大殿内,发出"碰"的一声闷响,当场血溅四处,红色大柱上倾刻间已洒上了殷红一片,煞是触目惊心,曹梦平应声倒在柱下
事情突然失了控,曹梦平为了护宁王,竟然撞了大柱,以死为誓
"女儿啊~~~"曹织造见爱女突然跑去撞柱自粳立刻呼天怆地的哭吼出声,奔了过去,抱着女儿痛哭失声
曹织造痛失爱女的哀嚎声响彻大殿
刘骥又是心痛,又是自责,平妹妹为了护他,竟不惜拚上性命,见她倒卧在血泊之中,额上尚沁出红色的鲜血,他落泪不止,挨近曹梦平身边,伸手轻轻抚着她的脸庞,竟发现她一息尚存,猛然一惊,立刻将她拦腰抱起,大步往外,同时大吼道:"快!请大夫"
*
大殿,在一片忙乱之后,便是一片冷寂,董卿被曹梦平过激的行为早已震惊得无以复加,直到皇上遣众人退下,再无他人,她终于支撑不住了,猛然跌坐在地上
她怔怔的坐在地上,潸然泪下
刘陵挨了过来,温柔的替她擦掉脸上的泪水,安慰道:"别的,曹姑娘不会有事的"
她惊魂未定,眸光仍然焕散,只径顾着喃喃开口道:"她怎会这么冲动,这么会这么胡涂翱为什么?我差一点儿害死了她阿
他拍了一拍她的肩,安抚道:"不是妳的错,妳别自责,曹姑娘如此冲动,连朕也是始料未及阿
062 无情便是无敌
打从龙袍莫名的自燃那一刻起,他便明白了,他跟董卿在正经事上,一向默契极好
"毁坏龙袍,可并无造反实证,且皇上圣体安然无恙,最多也只能治宁王个大不敬之罪,最多也是削王为候艾宁王仍然可以安然的待在姑苏城享受他的天家富贵,需要她拿命来拚吗?她的性命难道还比不上宁王的王位吗?"
"曹姑娘胡涂,听见朕故意对宁王的严厉指责,大概是吓傻了吧,深闺小姐那里有妳懂得这些事,她大概以为朕真的会杀了宁王吧?心里一时着急,才致于如此胡涂了…….."刘陵叹了口气道:"曹梦平一口咬定是妳干的,甚至差点儿闹出人命来,这件事不能再追究下去了,一定会乾到妳,朕怎能让妳受累?朕知道妳是为了朕,但朕也得护妳周全,朕宗族的事情,妳别再Сhā手了,朕自有办法可以削弱宁王的势力"
董卿抬眸道:"皇上放心,英王他什么也查不出来,他也不会去追查"
如画的手脚利落,她聪明得很,定会的乾到自己,早已毁尸灭迹,关于这一点,她倒是可以放心
"这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没有真正信得过的人,虽然朕不知道妳是如何办到的,但是,朕不消妳涉险,一点险都不许妳涉"
"皇上是在怪我擅自作主吗?"
她这道计策原是打算让皇上趁机办了宁王,降他为候,削弱他的权势,没想到事情竟会发展成这样,差一点儿白白死了一条无辜的性命
"不!朕怎会怪妳呢,朕只是的妳阿他凝视着她那张美丽的容颜,眸光深沉难测
宁王的举动着实让他大感意外刘骥竟为了她甘愿承受不白之冤?
他明明知道他一定会趁机削去了他的王爵,却甘愿承受?
刘骥为何会如此在意他的董卿?
董卿低声道:"皇上打算怎么做?这次无法成功将宁王削王为候,只怕已经打草惊蛇了,怕只怕皇上以后更不好做了…….."
刘陵眉头紧蹙道:"宁王毕竟是惠帝的儿子,是朕的堂兄,无论如何,朕也不会要了他的性命,除非他真的造了反,与朕兵戎相见,真的到那时也不得不为之了"
她低吟片刻然后抬眸问道:"如果真正有意造反的人是英王刘歆呢?"
提起刘歆,刘陵脸色变了一变,沉声道:"妳多心了歆皇弟是朕的亲手足,我们是亲兄弟,不同于宁王,他怎会背叛朕?"
董卿继续说道:"皇上重情,顾念着手足之情可英王真的把你当成他的亲兄弟吗?如果他一直觊觎皇帝之位呢?"
刘陵脸色一沉,抬起手来阻道:"别再说了,刘歆是朕的亲兄弟,他绝不会背叛朕的"
先帝一生被怀疑与惠帝的骤逝有关,因而郁抑而终,因此皇上特别的重视手足之情
董卿的眉头不由得紧紧蹙了起来
她原以为最大的敌人会是宁王刘骥这些日子的接触却让她发觉宁王豪爽磊落,重情重义……..,若不是与他立场相悖的话她也不至于会如此狠心对他
没想到最可怕的人居然是英王刘歆,这个刘姓皇族的脸上始终扬着笑容,眼底却异常的冷漠,不带一丝情感,若不是他刻意的挑唆鼓动曹梦平怎会碰柱?
他竟要曹梦平犠牲自己来薄宁王的王位
这件事看出了刘歆阴鸷无情的性格,最是让她不寒而栗
人并不可怕最可怕的便是冷血无情,人只要无情,便是无敌了
***
"骥哥哥呢,他没事吧?皇上饶过骥哥哥了吗?他肯相信他是无辜的吧?"
曹梦平好不容易才转醒过来,她从床上爬起来,一双杏眸快速的掠过四周,开口的第一件事便是宁王刘骥
此刻,她正躺在宁王的寝殿内
寝殿内十分的寂静,只有窦沅沅及贴身丫鬟宝珠在身侧
窦沅沅抿着嘴儿笑道:"还真不知羞呢,也不知先问问自己的亲爹在那里,光顾着骥哥哥,开口便是哥哥叫"语罢,朝着丫鬟道:"快!去将药端过来"
宝珠杆一福,立刻回身去端了汤药过来
曹梦平被打了趣,脸色蓦地绯红了,低声道:"那么,我爹呢?"
窦沅沅拉着她的手笑道:"这里是宁王的寝殿,这么晚了,曹织造定是在东边的厢房里休息了,他老人家年纪大了,经不起折腾,现在该睡下了"
"那么…….."曹梦平垂着眸,吞吞吐吐的问:"骥哥哥呢?他没被皇上给抓起来吧?"
"宁王没事,妳碰伤了额头,晕了两天,他不眠不休的守了妳两天,太夫人的他累倒,便强逼着他去书房休息,这才走了呢,妳放心,等天亮了,他定会过来瞧妳的"
曹梦平红着脸,万分的娇羞,低声道:"他守了我两天,真的吗?"
"妳可真傻艾怎么会干这么傻的事?毁坏了龙袍,是大不敬之罪,可以视同造反罪论处,可宁王是谁?开国太祖的承重皇孙,故惠帝唯一的子嗣,皇上若真要问他的大罪,刘姓诸王也是不让的,除非他真的做下兴兵造反之事,才会问了死罪,不然再大的罪行,也是不至于丢了性命的更何况皇上本意也不是真要拿他问罪,皇上还能怎么做?不过是想趁机削了他的王爵,降成候爷,削去他的势力就算变成了候爷,一样是刘姓皇族,一样享受他的天家富贵,实在也是没什么大不了,傻丫头,妳何必抵上性命呢?"
帝王的卧榻之侧,岂能容他人鼾睡,宁王的权势确实太大了,连她这个准皇后都觉得甚不安稳了,本想利用此事除掉董卿,让宁王与董卿一同获罪,刘骥是天潢贵冑,他的身份足以痹身无虞,董卿不同,她非皇亲,也非国戚,毁坏龙袍一罪,她就算不死,也该下狱了
不料却被曹梦平这个蠢丫头的寻死觅活给搅了
"可骥哥哥是被陷害的阿
提起宁王遭罪之事,曹梦平便气愤难消,她咬牙切齿道:"骥哥哥是个好人,我无法原谅陷害他的人"
窦沅沅拿过汤药,看着汤药中自己的倒影,便拿匙子搅了一下,笑道:"妳可知道,是谁干的?"
曹梦平摇摇头
"喝药吧"窦沅沅亲自侍候她喝了药,然后将汤碗搁在小桌子上,仔细的看着她额上沁血的白色伤带,缓缓说道:"妳额头上撞个大洞,所幸薄了性命,可大夫说可能会留下疤痕……."
曹梦平听见自己容貌已毁,立刻吓得掉下泪来,伤心道:"真的会留下疤痕吗?"
窦沅沅安慰道:"还好是额头,以后弄个浏海便大约可以遮住了,妳仍然美貌,别的,宁王是个重情义之人,如今妳这般为了他,不惜付出性命,妳额上的疤,也是为了他才弄上的,妳容貌有了残缺,他得负责,他一定会娶妳的"
"可他似乎把我当成妹妹,骥哥哥他真的……."她低下头,小小声的说:"会娶我?"
她很不确定
窦沅沅胸有成竹道:"一定会!妳为了他连性命都可以舍去,如今毁去了容貌,他定不能负了妳,说不定已经向妳爹提出婚事了,不过妳年龄尚鞋他应该会先定下亲事,年后才会让妳入门,不然也得等正妃入门之后,才会让妳入门"
"正妃?"曹梦平听闻此事,脸色骤变,失声道:"骥哥哥居然要娶别人?还是正妃,那么我呢?我是什么?"
"妳是妾室"窦沅沅瞥了她一眼,很是满意她的惊慌失措,紧接着开口说道:"如果没有她,妳定是正妃"
曹梦平乍闻此事,又是惊,又是慌,急忙问道:"她?她是谁?我从未见过骥哥哥有其它女人哪?"
窦沅沅露出虚假的笑容道:"其实我也是不太清楚,我跟宁王并不相熟……..,只是在偶然的机会里,听我母族的兄弟英王提起过,宁王心里有人了,并且打算迎娶她英王跟宁王经尺动,我想此事应该是不假,听他说那位女子出身名门,自是不能为侧为妾的……."
宁王为了董婉,甘愿失去王位,已经不是愧疚心在作崇了,若不是另有打算,那么必然是动了真情………他一定会想办法搅了她与卫家的婚事,然后迎娶她,董婉乃正一品大员,是朝廷等级最高的官员了,自古皇族婚配,唯有攀龙配,董婉自是不能当了他的妾室,降了等级,成为朝廷的笑柄
他要娶董婉,得明媒正娶,得去太庙祭告祖宗,入皇室族谱,然后册封,是为正王妃
王的正妃仅有一人,他若娶了曹梦平为正妃,便不能娶董婉了
窦沅沅继续说道:"妳呢,何不请妳爹出面,去求皇上赐婚呢,一旦妳成了正妃,宁王自是不能娶那女子为妻了,如此一来还怕别的女人跟妳抢骥哥哥了吗?"
曹梦平听了,眉头一皱,道:"我爹还不知道会不会因为龙袍毁坏一事而被乾呢?在这当口,他要如何开得了口,去要求皇上赐婚翱"
窦沅沅笑道:"这还不简单,妳去求董大人,她定会帮妳的"
一旦董婉多事,介入了宁王的婚事,刘骥一定会沉不住气
063 毁她清白
董婉贱人,休得两面讨好,她只会两边不是人
曹梦平迟迟疑疑的扯着被子,良久,最后终于很是腼腆的开口道:"为了骥哥哥,我…….污赖了董大人,她现在心里肯定是恨上我了,怎会帮我?"
窦沅沅娇笑道:"所以说,妳得求她艾难道妳真的想眼睁睁的看着宁王娶那女子过门成为正妃,自己沦为妾室吗?"
"不!我不要跟别的女人分享骥哥哥"曹梦平咬一咬牙道:"决不"
"这就对了,女人哪,再怎么温柔婉约,再怎么落落大方,再怎么知书达礼………什么东西都可以让人,都可以不计较,只有一样东西,那就是男人,自己的男人是千万让不得的,一旦被别人抢走了,这一生就没指望了"
"姐姐说的,梦平全明白了"
*
一大早听说曹梦平清醒了,董卿便匆匆忙忙的前往宁王寝殿,在路上却巧遇顾子衿,他迎过来,朝着她笑道:"听说曹姑娘醒过来了,我正想去瞧她呢,赶巧你也来了,一同前去吧"
董卿心里很是明白顾子衿对曹梦平的心意,便盈盈笑道:"顾兄忒有心了"
顾子衿道:"曹姑娘美丽大方,我一直想不透,她为何要去撞柱呢?"他眉头皱了起来,接着说道:"她爹是曹织造,就算是因为龙袍之事被乾了,也不需要这般激烈吧?好好的女孩子家,碰伤了真是可惜阿
当时顾子衿不在超所有的情形大概是听下人们乱传的董卿笑道:"所幸,曹姑娘安然无事"
"是艾性命还是比什么都重要,望她经过此事能够更加的珍重自己"
说话间,两人已步行至寝殿外的长廊,却听见里头传来微细的争吵声
"爹爹,您为什么不同意?"
"是侍妾啊好歹咱们也是书香世家,宁为鸡首,不为牛后,在江南与我们曹家门户相当的青年才俊多的是婚姻讲究门第,人家是皇族艾又是个王爵,妳让爹怎么好意思开口让妳当王妃来着?还不如回绝了另找户门当户对的官宦世家,安安稳稳的当个正室夫人……."
"您去求皇上艾您可是织造啊只要皇上赐了婚,还有什么不可行的?"
"龙袍的事,皇上已经开恩,不再追究,爹爹的官职还能薄已经是难得了这…….怎开口咧?"
顾子衿在门外听见了,脸色立刻沉了下来
本以为他与曹姑娘门当户对
原来,伊人却一心想嫁给宁王皇室贵冑,论身份地位,都是他顾子衿所远不及的
董卿明白他的失落,便拍一拍他的肩安慰道:"天涯何处无芳草"
顾子衿自嘲的笑了一笑,道:"是艾天涯何处无芳草何必吊死在一颗树上?只好多找几颗来试试,得看看那一颗能吊死人阿
董卿很义气的用肘推一推他,笑道:"下午,若得了闲空,我陪你去酒肆泡女人吧!外头的大树可比王府的多了去了"
这时宝珠端着药碗出来,在门口瞧见了他们立刻朝着里面道:"董大人跟顾公子来了"
"快!请进来"
两人即刻进了房,屋里,曹梦平歪在床上,曹织造立刻大步迎向两人,作揖道:"董大人来了"
董卿回礼道:"令媛可好些了?"
"谢大人关心,已经不碍事了,那么下臣先告退了"
"请"
曹织造作个揖便退了下去,曹梦平见董卿己踏进里间,正打算从床上爬起来,董卿立刻凑近床前道:"曹姑娘别拘礼,妳的伤势还没好呢,还是躺着休息罢"
顾子衿也跟着近前,仔细的端详着曹梦平额上沁血的伤带,蹙眉道:"姑娘伤的可厉害?"
曹梦平很是腼腆笑道:"已经没事了,大夫早上来换过药,他说只要好好调养,复原得快"
顾子衿仍然眉头紧蹙,道:"这般伤势,怕是会留疤了,对了,我家里有枝千年蔘,人蔘调养最好,我立刻派人去取了过来……"
曹梦平听了,柔言拒绝道:"谢谢顾公子的好意,宁王府里什么都有,实在不必再费一趟路了"
顾子衿听了,便不再说话了
他那枝小小的千年蔘,怎比得上人家王府的?说不定宁王的千年蔘比婴儿还要大枝呢,对比起来,他的蔘便像发育不良的萝卜干了
三人极客套的寒喧片刻,一盏茶后,曹梦平抬头看着董卿道:"我有些私话想跟董大人聊一聊"
顾子衿立刻明白过来了,作揖道:"那么,请姑娘好生养伤吧,子衿稍晚再过来瞧妳"
语罢,便大步踏出门
一定是为了宁王董卿心里已有定见,她搁下茶盏,缓缓开口道:"董卿在门外听见了一些,似乎是有关姑娘的婚事?姑娘留下董卿单独谈话,可是为了此事?"
"董大人果真是个明白人哪"曹梦平脸色绯红,扯着被子,低声道:"望大人成全"
董卿脸色立刻沉了下来
她竟要她出面替她与宁王请婚
此事太过荒唐
她立刻拒绝了,正色道:"董卿并非皇族,姑娘难道不明白吗?宁王的身份非比一般,皇族宗室,天潢贵冑,他的婚事,我这个朝臣岂能僭越?很抱歉,此事非董卿所能Сhā手"
"董大人是皇上的近臣吧?"曹梦平急忙拉着她的手,哀求道:"妳可是当朝大司马艾这么大的官职,这么大的权势,妳是个能在皇上跟前说得上话的人哪,梦平求妳了,妳只消一句话,便能成就一段美好姻缘啊妳何乐而不为呢?"
只消一句话?
宁王的婚姻岂是随意的一句话能定下的?
她若Сhā手了,便是将一池清水搅成浊水,不仅吃力不讨好,还两边不是人!
董卿婉拒道:"请曹姑娘见谅,关于此事,董卿确实力有不逮,不是不愿帮忙,而是力不从心阿
曹梦平立刻跪在床上,央求道:"成就一段姻缘是好事吧?妳怎会不肯呢?莫是因为龙袍之事恨上梦平了吧?那件事是梦平错了,梦平一时心急,的骥哥哥,所以才污赖了董大人,请董大人原谅梦平的无心之过阿
董卿迅速的将她扶起道:"姑娘误会了,曹姑娘对宁王情深,诬指于我乃是迫于心急,董卿绝不记恨于妳,只是宁王的婚事,非我能力所迨,在下确实心余力绌,董卿不是不愿帮忙,而是无法帮忙阿
"董大人哪,梦平都这样求妳了,妳怎忍心拒绝翱妳只要在皇上跟前提出来,赐不赐婚在于皇上,于妳而言,轻而易举,而妳却狠心拒绝,果真是恨上梦平了吧?"
董卿见她已经偏执,再婉拒下去只会无端变成了争执,怕只怕引起无谓的心结
可宁王的婚事,她是万万不能涉入的,再三的斟酌之下,她只好叹了一口气,很是无奈的作揖道:"曹姑娘有伤在身,还是好好的休息吧,董卿告退"
语罢,便大步往外走
苦苦哀求尚遭到无情的拒绝,曹梦平一颗心登时沉入了谷底,睁着眼看着她狠心离去的背影,索性将药碗给砸了
*
董卿前脚刚走,窦沅沅后脚便来了
果然不出她所料,董卿拒绝曹梦平了
董婉是个聪慧的女子,是个有见识的,知道什么事该做,什么事不该做,她怎会答应去涉入宁王的婚事,让自己沾得一身腥咧
窦沅沅轻轻抚着伏在床上痛哭流涕的曹梦平,假意安慰道:"真没想到董司马会如此的狠心哪,不过只是一句话的事,她竟然也不肯帮忙"
曹梦平哭哭啼啼道:"姐姐,妳别再提她了"
窦沅沅见时机已成熟,便故意挑拨道:"皇上是每天都得见董司马的,不过是请个婚,对她而言,有何难处?她只要轻轻一提,成不成在于皇上,连这也不肯……妳说,她会不会是有私心哪?"
"私心?"曹梦平听了,立刻抺一抺眼泪,慌忙问道:"她有什么私心?"
"对宁王的私心阿
"不可能!她亲口对我说,她已有婚约,还是皇上钦赐的,夫婿是太后的娘家,此事千真万确,这种事她不可能骗我的"
"傻丫头"窦沅沅拍一拍她的手道:"宁王刘骥不仅英俊潇洒,还是个皇族,卫家虽然权势也不鞋兵权在握,却仅是个外威这外威纵然封候列相,外威始终是外威,在地位上怎么跟皇族相提并论翱人都是往高处爬的,卫武候的少夫人与宁王妃在身份上还是有差距的,若嫁给宁王,那便是列入刘氏族谱,晋升成为皇族了董卿是个狡猾的人,说不定她已经瞧上宁王妃那个皇族的位置了,论出身,妳怎么斗得过她咧?"
曹梦平听了,立刻心急了起来,急忙求救道:"那么姐姐,我该怎么办哪?"
窦沅沅的眼眸立刻闪过一抺狠毒,厉声道:"毁了她的清白,任她谁也嫁不成"
064 朕要当爱卿的男人
"毁人清白"曹梦平愣了一下,脸色倏地白了,颤唇道:"这……未免太过卑劣,一个女子的清白何其重要,失贞的女子为了维护家族的名誉是得自杀的艾姐姐,我……我们不可以做这样的事阿
窦沅沅哄着她道:"董大人可是朝廷重臣艾以男子之姿,入朝为官,外传她是董老司马的私生子,根本没有多少人知道她是个女子……..,毁了她的清白,只是让她终身不得为女子,没有脸面嫁人,她还是个大司马艾不过是让她一辈子安安份份的当个男人,这有什么?"
"可......."曹梦平仍然犹豫,总觉得不太妥,她低声道:"我只是不消她跟我抢骥哥哥,怎好毁了她的终身幸福翱这怎么对得起她呢?我会良心不安的………"
窦沅沅"嗤"了一声道:"傻瓜,男人都快被抢走了,妳还在替她着想,她可是不会感激妳的善良艾人善被人欺,妳这么快便忘了,当日宁王是如何甘愿的为她奉上王位的?宁王那日是怎么说的?『董婉,这是妳所欲之事吗?』,那个董婉便是董卿,婉字是她的闺名或许…….宁王已经向她示爱了?不然,她有何理由狠心的拒绝妳呢?"
曹梦平听了,立刻落下泪来,她心爱的骥哥哥为了一个女子,居然莫名其妙的认了罪,如此的绝决,完全没有考虑自身的安危,那个女子在他心里是如何的重要翱
窦沅沅继续开口道:"真不知道她是用了什么方式把宁王给迷得团团转,连脑袋都不清楚了……."
曹梦平咬着下唇道:"姐姐,我该怎么做?"
目标已达成,窦沅沅露出了奸险的笑容道:"这事不难,妳得从顾子衿下手,他对妳颇有意思绝不会怀疑妳的"说着,朝外唤道:"宝珠,去把我特制的那枝蜡蠋拿过来"
宝珠应了一声,很快的拿来了一枝蜡烛
是一枝极普通的白色蜡烛,随处可见,并没什么特殊
曹梦平皱着眉,端详了半天,仍瞧不出所以然来,窦沅沅笑道:"表面上只是一根普通的蜡烛,关健在蜡芯这根蜡烛的蜡芯儿含有毒蝇伞菇的汁液,夹竹桃及曼陀罗的种子,以及一些催情花一旦点燃了蜡蠋,烧着了芯儿,便会漫出一缕轻烟,人一旦吸入了蜡烛所燃的轻烟,便会感到莫名的狂臊兴奋甚至产生幻觉,重要的是会催情,闻其烟着,心动情动……."
曹梦平听见竟是如此惊怖之物,吓得立刻将蜡烛给扔在地上,窦沅沅的眼神迅速的转为恶毒厉声道:"妳若要将宁王给抢回来就得听我的"
为了得到心爱的男人,曹梦平定一定心神,缓和了片刻便蹲下来,将蜡烛给重新攥回手里,咬一咬牙道:"梦平全听凭姐姐吩咐"
窦沅沅看着她,继续吩咐道:"顾子衿极爱名画,画作这种东西宁王收藏不少,妳去跟他借一幅来赏玩到了入夜时分,妳便带著名画跟蜡烛去找顾子衿夜里赏画,多带一根蜡烛不会引人起疑,随意与他应付了一下,妳便找个借口,留下名画跟蜡烛离开,顾子衿与董卿交好,得了名画,他定会摹拟,也定会把董卿给请到房里去共同赏玩,一旦成其好事,我会想办法把宁王给引过去看好戏,让他亲眼见见那贱人有多么的淫荡………,木已成舟,事情到了无可挽回的境地,还怕她会来勾引妳的骥哥哥吗?"
想到自己即将干下的事,曹梦平便觉浑身一阵颤栗她脸色苍白,哆嗦道:"全听姐姐的"
"事情都还没干呢,已经吓成这样了?"窦沅沅抽出袖口的丝帕,替她抺一抺额上的冷汗道:"别紧张,妳放下名画跟蜡烛便离开,稳着气息,千万别让人给瞧出端倪来了,别到时候功亏一篑,反而惹下了祸事,连妳爹都给连累上了"
"可是…….."她拿着蜡烛,很是心虚的开口道:"顾子衿出身书香门第,相貌颇佳,将来一定可以获得很好的婚配,他是个好人,我不想害了他阿
"妹妹别的,男人嘛,不同于女子,就算风流一些,也不致于毁了名誉,妳放心的去做吧,宁王妃的位置非妳莫属了"窦沅沅笑道
***
厢房内弥漫着茗茶香味儿,月色透过窗棂依稀透了进来,屋里烛影荧荧,刘陵与刘歆坐在红木雕龙的大椅子上对奕,董卿挨在他们身边磕瓜子,观棋不语,窦沅沅则在一旁弹琴助兴,小安子坐在屋内的另一个角落,很不专心的烹着茶,如画则忙着剪烛花
刘歆手里攥着一颗白子,紧盯着棋盘半饷,却一直迟迟没有下子,刘陵悠闲的捧起茶盏,笑道:"皇弟,与其想破头,不如早些投降吧"
刘歆却转头瞥了董卿一眼,笑道:"董大人,妳认为这局棋该如何破咧?"
董卿摇摇头道:"观棋不语,真君子也"
刘陵笑道:"搬救兵也行,谁能破了朕的棋局,重赏"
刘歆转头问董卿道:"此局,妳可能解?"
董卿的眸光迅速的闪过一抺慧黠,缓缓开口道:"董卿无能,不过英王联合宁王之力,或许可以破了此局"
分明是话中有话,暗指他与宁王暗通一气
刘歆斜睨了董卿一眼,冷笑道:"亲疏有分,本王与皇兄是亲兄弟,当弟弟的破不了哥哥的棋局,投降便是,何必去向他人求援呢?我只不过是好奇,想试试妳能否破解了皇上的局罢了"
董卿顺手从桌上拿了一块千层糕,一边吃着,一边假装漫不经心道:"董卿以为英王与宁王经尺动,两人极为亲匿呢,原来竟还有这等忌讳翱"
刘陵静静的看着董卿与刘歆唇枪舌剑,嘴角始终噙着笑意窦沅沅的琴声却退,她丢下琴,挨了过来
"莫是为了龙袍之事吗?"刘歆趁机表白对皇帝的忠心,娓娓道来:"董大人想多了,当时本王只是认为宁王无辜,所以才替他多说了几句话,更何况皇兄在尚无实证的情况之下,徜若强势处置了宁王,夺去了他的王爵,此举势必会引起诸王们的反弹,为了皇上着想,当下我不得不开口保宁王,对我刘歆而言,皇兄与堂兄宁王,堂兄弟之间毕竟还是隔了一层的,那里有比亲兄弟还亲的道理呢"
刘陵听了亲兄弟最亲这句话,大为赞同道:"是艾堂兄弟那里有比亲兄弟还亲呢,歆皇弟是朕的手足,在那件事上,你与朕看法不同,朕绝不怪你"
他一向重视兄弟情感,自是不会怀疑英王
对于英王无与伦比的演技,董卿深感偑服之余,仍嘲讽道:"所谓的皇权,永远都是凌驾于血亲的,古有史,兄弟争位,多有祸起萧墙之事"
刘歆将手中的白子放回棋碗里,对着刘陵笑道:"皇兄,此局臣弟输了不过,你的近臣,可真是牙尖嘴利阿
刘陵眼底闪着笑意道:"这个臭丫头,就是得理不饶人啊真的较劲起来,满朝的文武都不是她的对手呢"
臭丫头?
董卿听了,猛地呛了一下,一个不小心,嘴里的千层糕竟卡进了咙喉里,瞬间觉得呼吸阻滞,满脸登时涨得通红,呛咳不停,刘陵见了,立刻疾步过去,亲自替她搥背,皱眉道:"定是噎住了,怎么会这么不小心呢?"
说着,转身对着小安子道:"快!倒杯温水过来"
小安子立刻照办,递上了水,董卿却因为呛咳得厉害,无法喝水,刘陵很是的,立刻扬声道:"宁王呢?让他立刻派人去请大夫过来"
窦沅沅道:"太夫人身子不好,今日昏倦,宁王亲自侍疾,亲上汤药,现在人应该还在太夫人那里吧"
刘陵心急如焚,吩咐道:"持续呛咳,必伤心肺,快!让人通知宁王,立刻请大夫过来"
如画见董卿呛咳得厉害,放下烛剪子,走过来道:"这事不打紧,我来便可以了"
语罢,便移步到董卿身后,双手握拳,以拳头的大拇指侧与食指侧,对准她的腹部,另一手置于拳头上紧握,忽地,利落的往上一顶.......,但见董卿"哇"了一声,应声将卡住喉嘴的千层糕给吐了出来
呼吸得以通畅,董卿缓了缓气,喝了口温茶,心里却迅速的闪过一抺疑惑
刘歆见她舒缓过来了,咧嘴笑道:"万幸,董司马安然无恙,不然本王可是罪过了,皇兄可会责怪本王惹恼了他的爱臣阿
窦沅沅冷哼了一声道:"她自己不小心,能怪到谁头上?谁让她吃个糕点,竟如此大大咧咧的"
刘陵仔细的端详着董卿,见她已安然无事,松了一口气笑道:"姑娘家吃糕点都得弄成一小块,慢慢品尝,妳怎会一整个塞进去咧?女子就该有女子的样子阿
董卿愣了一下,然后轻咳了几声,她穿着男子的穿束,如果举止还像个女人,能看吗?
窦沅沅冷冷说道:"兴许有了男人,董司马便不再像个假男人了"
刘陵端座回大椅上,竟朝着董卿柔情一笑,"朕,便是个男人"
065 情yu翻腾
皇上居然如此直白,董卿略显尴尬
这不是表明了他想当她的男人吗?这怎么可以?!
窦沅沅的脸色倏地变了
"宁王也是个男人哪!皇上虽然是个年轻英楷气宇轩昂的男人,可宁王论容颜气度,还是与皇上不相上下阿窦沅沅见皇上仍然有意于董卿,便满心不悦,撇撇嘴道:"哼,真是绝了,以条件这般好的宁王竟不去觅佳缘,册立个正妃,反倒似乎是对皇上的董大人挺有意思的"
刘陵听了,脸色立刻沉了下来
宁王对董卿确实很不一般
刘歆笑道:"宁王至今尚未成婚,正在寻觅婚配当中呢,而董司马虽是一身男子装束,却是容颜绝丽,若换上罗裙,贴上花钿,回复女子的涅,可是足以让天下的男人为之倾倒的吧?"
刘歆暗忖着,董卿极聪明,又疑心于他,此人不能经臭在皇上身边,必需分化她与皇上之间的信任,他瞅了刘陵一眼,见他满脸的不悦,于是接着说道:"就算宁王为了董司马而倾倒也是理所当然的吧,宁王英俊潇洒又风流多情,董司马若着回女装也是个大美人,所谓英雄配美人,美人爱英雄,说不定相处久了,两人便生情愫了"
刘陵愈听脸色愈难看,想起宁王那家伙居然带着他的董卿单独私游二日,他便一肚子火,听说还是共骑,如此的亲热…….那该死的家伙,居然如此染指着他的爱卿!
他的手紧紧的扣住棋盘,强忍住才没把它给掀了
窦沅沅抿着嘴儿,加油添醋笑道:"暗生情愫?你没瞧见,这两人是如何的般配翱说不定人家早已一见钟情了呢?"
此话一出所有的人目光皆落在董卿身上
董卿对于这两人的挑拨,却是态度从容,一笑置之道:"董卿承继父业,在朝为官,一心一意只想辅佐皇上,那里来的英雄美人一见钟情之说?英王跟窦姑娘想多了"
关于男女之事,愈是解释,愈是显得心虚,只会愈描愈黑,反而落了他们口实引得皇上疑心,还不如态度坦然
她跟宁王之间,有没有暧昧最好的方式,便是以行动来证明
她不与宁王亲近,私下不见面,还能落下什么话柄?
这两日,太夫人身子微恙加上曹梦平之事,宁王忙得很,曹家小姐那般地痴心,为了他不惜损伤了容颜,宁王是个重情义,有责任感的男人自是非娶了她不可了,王府现正忙着下聘之事,宁王倒是没曾私下来找过她了
她接着说道:"董卿乃是皇上的重臣非宁王的臣子,董卿自是仅守分寸,提起宁王婚配之事……….,我似乎听说过,宁王曾经多次向窦丞相请婚呢?"
语罢抬眸盯着窦沅沅
她巧妙的将话锋引向了窦沅沅身上
窦沅沅瞬间闪过一抺心虚,紧接着脸色一红娇嗔道:"董司马此话差矣,沅沅美貌多才,受声名所累,宁王慕名而来,这门亲事可不是被我爹给果断的回绝了吗?"说到这里,她转头着冲着刘陵巧笑倩兮道:"我爹窦丞相对皇上的忠心,天地可鉴哪"
刘陵轻轻啜了口茶,不发一语
董卿笑道:"这个自然,窦小姐是准皇后嘛"
这时,来了名小厮,朝着董卿弯了一弯道:"顾公子得了一幅名画,正在屋子里摹拟当中,他请董公子过去一趟,去瞧瞧他的画工是否进步了"
董卿原本就想告退了,恰巧顾子衿相约,于是便顺势而为,立刻回道:"我马上过去"
说着,朝皇上作揖道:"董卿告辞"
刘陵放下茶盏,抬眸道:"朕也同你一道过去吧"
窦沅沅听了,忙不迭Сhā嘴道:"夜晚天寒,皇上才刚病愈,身子正虚呢,这都还没调理过来,出了门免不了又吹了冷风了,如果又染病了怎可好翱王府虽好,可仍不比皇宫艾那里有医术高明的太医随时候着呢"
好戏正要开锣,怎能让皇上给破坏了?
董卿道:"窦姑娘此言有理,皇上龙体要紧,万不得吹了冷风,既然皇上有兴致赏画,那么我让顾子衿把名画带过来与皇上一同鉴赏,可否?"
窦沅沅道:"皇上病才好些,不适合太过劳累,还是早点儿安歇吧"
刘陵抬抬手道:"这倒是,朕也倦了,是时候该用药了,画作等明日再鉴赏吧,尔等全部退下"
"喏"众人行了礼,便退下了
*
董卿离开皇上的厢房后,便直接前往顾子衿的厢房,房内只有他一人,萦萦的烛光,在屋里忽明忽暗的舞动着,但见顾子衿执着画笔,拉着长袖,正专注的摹拟挂在墙上的一幅画作
她径自进入,便掩上房门,负着手,信步至画作前,仔细盯着,看了半饷,笑道:"你说说,这幅画究竟是出自那位名家之手,竟是让我瞧不出来?"
顾子衿抬头笑道:"画上无落款,竟不知出自何人之手,作画之人运笔苍劲有力,却十分的随性,构图看似松散,仔细一看却十分的有致,我瞧见这幅画,虽算不上大家之作,风格却十分的特殊,于是便拿来摹拟了"
"此画风格确实是与众不同啊........"董卿半眯着眼,仔细的盯着画作瞧,同时开口问道:"这幅画,你是从那里得来的?"
顾子衿将笔放入笔洗内,笑道:"是曹姑娘在宁王的书房里无意中见到了,她见这幅画画风特殊,知道我向来喜欢作画,于是便特地拿过来给我鉴赏鉴赏,我闲着没事,想来摹拟也无妨,于是把你也一起叫过来了"
董卿负着手,立在画旁,专注的瞅着,心想,这幅画,远远的看,出尘脱俗,近近的瞧,笔触却显然凌乱,这作画之人究竟是怎样的矛盾性格翱
烛火随风舞动,一明一灭,光源将董卿的影子半映在画上,遮住了大半个画作,顾子衿见状,便将曹梦平搁置在案上的白色蜡烛拿起来,移近烛台,笑道:"这屋里太暗了,再点根烛火吧"
他将白色蜡烛点燃,滴几滴蜡泪在案上,将蜡烛固定好,屋里登时大亮了起来
紧接着,他继续拿起画笔,摹拟画作董卿则挨过去,立在他身侧,看着他作画,一边笑道:"完全临摹倒是没意思了,你何不自画一幅呢?"
顾子衿笑道:"摹拟自有摹拟的好处,吸取他人的长处,截长补短,只要不失了自我风格,最终便可集各家之大成了"
董卿笑道:"顾兄在画作上已经颇有成就了,你的一笔一画,都是让董卿自叹拂如了呢,比起你那些号称淫而不露骨的淫诗好上许多呢"
"论诗我可比不上你,论画我顾子衿绝不会输给你董卿"顾子衿将手上的毛笔递给她,笑道:"既然来了,你也拿起画笔画上一幅吧,就以墙上的画作里的山水为题,咱们来斗画如何?"
董卿笑道:"董卿,恭敬不如从命"
说着,两人便各自在案上铺上新的宣纸,专心绘画
烛光摇拽,微亮的烛火伴随着缕缕白烟,随着微风摆舞,床边的帐幔微微飘动着
未久,董卿突然感到一阵晕眩,随之而来的却是全身一阵酥麻,不知是怎么一回事儿,居然浑身躁热难解,脑海里有一股说不出来的情yu,呼之欲出,即将冲出体外
在她察觉出不对劲,正想离开时,已然目疡迷,心动神漾,却见身旁男人的身影,影影绰绰,她居然起了邪念,想与之欢好的可怕冲动不停的直冲脑门,倏地,顾子衿却双眼迷离的猛地朝着她扑了过来,将她死死的压在桌上,呻吟道:"董卿艾我顾子衿不是个断袖,可我实在是忍不住了,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突然情yu翻腾,饥渴难耐,咱们都是男人,就算真干下那事也不损及名誉吧………"
"你在胡说什么?"男人的气息,要命的袭向她,她浑身战栗,全身鸡皮竖起,哆嗦的说:"别胡来,快!快滚"她全身冒冷汗,紧咬牙关,使劲推拒男性那股巨大的吸引力
体内奇怪的感觉却如潮水拍打着岩岸,一波波涌上来,一刻也不肯放过她,她紧咬着牙,死死的撑住
"我,我实在是忍不住了......,我想要女人,你是个男人,可我ji情难忍,断袖就断袖吧!我得与你欢好"
他紧紧的压在她身上,结实的胸膛以及浓厚的男性气息,几乎将她击溃,她浑身颤抖,咬着牙,忍受着体内那翻腾欲出的情yu,道:"别乱来!别…….."
"我下身硬梆梆,浑身都快爆炸了,不信你摸摸"他伸手抓着她的手,往裤档内探去,男性的坚挺,终于令她忍隐的欲望彻底决堤,如万马奔腾,在她的身体里激荡翻搅,终至破茧而出,她伸吟出声,饥渴的啃咬着他的胸膛
顾子衿ji情难忍,呻吟一声道:"你得翻过身子,男人同男人都是从后面来的"
066 董司马没男人那话儿
语罢,便胡乱往她身上乱摸一通,手往腰部逐步探下,欲往他那命根子一抚,却惊然发觉了不对劲,扑了空之余,立刻嘶叫一声,道:"你没那个东西,你是个太监?!"
董卿早已失去了神智,她躺在案上,双眼迷离,红唇微启,迷迷糊糊的低吟着:"好热啊……,我浑身臊热……..好难受啊……."
顾子衿用力扯开她的衣襟,却发现她的胸部竟用白带子紧紧缠着,他忍着翻腾的情yu,颤声道:"妳不是董老司马的私生子!他妈的,妳是他的嫡女!"
他的酒肉竟是个女子!
此刻的他瑃情荡样,情yu难遏,下身硬挺得难受,血脉喷张。翻搅的情yu一阵阵的猛烈袭来,几乎快将他吞噬了。
他很冲动地想撕开她的衣物,与她行那男女之事,一解浑身翻腾,难以遏止的情yu。
若董卿是个男人,就算与他合欢,男男欢爱,在男人之间也不失了名誉,可…….她偏偏是个女子,一旦与他交合,她的一生清白尽毁。
顾子衿此刻早已浑身情yu翻腾,如万只蝼蚁噬咬,忍得难受,眼见已无法把持,于是他紧咬着牙关,下了狠心,迅速地往墙上猛烈撞了过去,倏地,发出了一声闷响,然后,整个身子便瘫倒在墙下。
这时,门外传来了宁王的声音,"董卿,妳可在顾兄的房里?"
紧接着是敲门的声音。
她睁开迷离的双眼,一脸迷茫的看着门口,红色的木门不停的发出"叩叩叩"的声音,未久,跑进来了一个伟岸英俊的男人,迷迷糊糊中只听见他说:"妳是怎么了?咦,顾子衿怎么了?"
他凑近前。仔细端详着她片刻,神色突然变了一变,然后将她拦腰抱起…….
*
帐幔轻轻飘动,朦胧中,脸上滑过一抺冰凉的触感,她蓦地睁开双眸,呆呆的看着坐在池边的男人。
她着实吓了一跳,一双杏眸快速的掠过四周,发现自己竟在宁王温泉池旁的小寝殿后方,而她正和衣浸在冰凉的池子里。
池边。植了一颗杏树,落英缤纷,如雪片般飘落。带来了一股淡淡的香气及瑟瑟春意。刘骥伸手拈起了落在她发上的杏花花瓣,轻笑一声,道:"妳在水里已经待了一个多时辰了,现在感觉如何了?"
"冷。"她浑身冷得发颤。
夜里风寒,她又浸在冷池里。肌肤是透骨的寒。
"我……..究竟是发生什么事了?"她咬一咬下唇,问道。
她的记忆混乱不堪,依稀只记得自己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当时竟是情yu翻腾,血脉喷张,精神恍惚。
"妳中了催情之物。大夫已经过来看过,我发现得早,所幸并未伤身。妳只要静待体内情毒渐消,便会安然无事了。"他瞥见她眼底的不安,立刻补充道:"妳放心,他绝不会说出去,此事只有妳知。我知,顾子衿知。之外便是下毒的那人知道了。"
董卿低头沉思,理一理来龙去脉,她会去顾子衿房里,完全是因为那幅画的缘故,画是曹梦平拿过去的,曹梦平本性不恶,单纯无知,没有那么多的心思,背后必是有人教唆,在她中了情毒之后,宁王便出现了,此事绝不是巧合......,在皇上的厢房里,皇上问了宁王在何处,窦沅沅却立刻脱口而出,可见她对宁王的行踪掌握得十分清楚。
她为何会在今日刻意掌握宁王的行踪?
显然又是窦沅沅干的!
她抬眸问道:"你怎么会突然去顾子衿的房里?"
"我在我娘那里,听见门外的仆人们在嚼舌根,董大人跟顾公子似乎对我朋友的画作很有意见,还起了争执,好奇心作崇之下,我便去了顾公子的厢房,这才发现妳神志不清的躺在桌上,而顾公子则头上肿了一个包,晕倒在墙边……."
原来顾子衿在情急之下,竟把自己给撞晕了,这才没做下不可挽回的错事,她听了,甚感欣慰,细细想来两人交情一场,历经今日之事,危难见人心,果真是值得相交之人。
刘骥很是暧昧的看着她,眼神充满了调侃,嘴角勾起了一抺邪侫的浅笑道:"原本,我是可以帮妳的,在男女之事上,我毕竟并不是没有经验,定会让妳满意,一解妳奔腾的情yu之余,还会让妳享受何为男女欢爱的极乐。不过,我并不想在妳神志不清的情形之下,做那男女交欢之事,只好把妳丢入冰凉的池子里了……..。如果能再重来一次,我定会把妳给抱上床的,与其让妳在冰水里受寒,本王何其不忍,倒不如让妳在我的怀里享受温暖。"
她听了,差一点儿咬了舌头,立刻恼道:"董卿万分的感谢宁王把我丢进冰池里。"
他轻笑一声,紧接着起身,回到小寝殿内,拿起玉壸倒了一樽东西过来,递给她道:"这是槿花蜜,喝了吧!"
她立刻把那樽花蜜水给全喝了,他又替她倒了满樽,她仍然一口气喝完,他接着又倒了满樽…….,直到整壸全喝光了,她才将金樽递还给他,"是......."她犹豫片刻,强压下心里的羞臊,低声道:"是可解我体内情毒之物吗?"
他纵声笑道:"不是,我是觉得妳该渴了,所以才倒了盏花蜜水给妳喝,槿花蜜生津止渴,兼美容养颜,我娘每天都喝的。"
她听了,又气又羞,便不再说话了。
可恶的男人,分明是故意的,让她误以为那是解体内情毒所用,于是便拚死命喝光了那一整壸,害得她白白灌了满肚子花蜜水,撑得要命。
他回身放回玉壸,朝着她笑道:"妳体内中的情毒无药可解,只能等情yu自然慢慢散去,池水冰冷伤身,不宜久泡,待妳情yu尽退,便移到温泉池,暖一暖身子,我会替妳熬一些温补的汤药,喝上一碗,应该便没事了。"
"你不该对我这么好,别忘了,你我之间的立场是对立的。"她抬眸迎着他的眸光,与他四目交接,咬一咬牙道:"你不恨我设陷害你?"
他笑道:"妳若真要我的性命,不会只是烧毁龙袍这么简单吧?"
"你明知我陷害于你,你干麻认罪啊?"她恼怒的瞪着他,"你是故意的,想让皇上对我起疑心?"
刘骥唇畔勾起了一抺深沉的笑意,道:"长风不过是顺势而为,跟刘陵一样,也是顺势而为,他想趁势削了我的王爵,而我却想趁势分化你们,目前来看……..刘陵跟妳都输了一局,我嬴了一局!"
董卿瞪着他道:"一句话,为了董婉,你便大方认罪,皇上必定疑心于你我的关系,可你就这么有把握,英王必定力保于你?"
"我并不想要他来保我,就算被削了王爵,我还是惠帝的儿子,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不想让祖宗的江山落于外人之手,就算一时被降为候爵,一旦得以证明刘陵非先帝所生,刘姓诸王同样会拥立于我,一时的削位又如何?我刘骥看的是长久,而不是眼前一时的利益。"
董卿怒道:"你太看轻皇上对我的信任了!"
他挨进池边,蹲下来,撩拨着池水,发出阵阵水声,低声道:"重点不在于信任,而在于感情。唯有感情才是人性最大的弱点…….."
他神色一凝,一付若有所思的模样。
他说的何尝不是自己?他对女人最心软,最易受女人所摆弄,也吃过女人的亏,他一生所遇过的女人,唯有董婉不同,她明摆着帮皇上对付他,愈是如此,却愈教他似乎动了真情…….
他原以为只是愧疚,一心想补偿她,于是便打算娶了她,一生照顾她,供她一世荣华富贵,让她位极尊荣,另一方面也可使刘陵失去最重要的臂膀,是为一举二得。
可是他却愈来愈迷惘了。
他何尝不知,一旦动了真情,便难以成大事。
情伤难愈,不得不记取教训,窦沅沅的事绝不能再重演了,感情上悲伤的挫折,已让他有所顿悟。
不!他只是愧疚心在作崇,只是错觉,却误认为是爱情了。
董卿睨了他一眼道:"你可去查过我中情毒的原因了?"
顾子衿的厢房必定有问题,究竟窦沅沅是用什么方式办到的?
是派人在窗外悄悄地用管子将催情之物散拨进来?还是………
蜡烛?!
顾子衿点了案上的一根白色蜡烛之后,她便心神荡漾了。
可现在还找得到窦沅沅陷害她的证物吗?
窦沅沅比她想象中还要狡猾。
错过了在第一时间内搜证,厢房内应该已被快速的收拾过,什么证据也找不着了……
她的沉吟很快便被打断了,守门的侍女在门外朝着里面道:"殿下,刘公子跟窦姑娘往这边来了。"
她听见了,心里一阵惊恐。
她不久前才在皇上跟前当众表示过,自己跟宁王绝无暧昧关系,这才过了多久时间哪?在深夜时分,她却待在他的小寝殿内,还浑身湿透。
皇上见了,恐怕会立刻确认他的近臣一品大员背着他与宁王暗通款曲。
肯定龙颜大怒,然后立刻免了她的大司马之职。
刘骥朝着她笑了一笑道:"看来,有人在暗助本王啊?"
067 捉奸在床?
刘骥朝着她笑了一笑道:"看来,有人在暗助本王翱"
她恨恨的瞪了他一眼,立刻从池里起身,然后四处搜寻可供逃走之路
刘骥笑指着一旁的矮墙,扬一扬眉,有些幸灾乐祸道:"妳若爬得出去,也算解嗡,若被刘陵发现,妳我深夜在温泉寝殿内暗通款曲,正一品大司马恐怕马上得换人干了"
语罢,便转身出去迎客
董卿抓紧时间,立刻奔至矮墙边,到了墙角却是让她想骂粗话了
所谓的矮墙跟宁王府随处可见的高耸大墙比起来确实是矮,但是也高过她一个头了,她连攀都攀不上,更别说翻墙而出了
***
刘陵半信半疑,徐步至宁王温泉旁的小寝殿
董卿不在房里,所谓的鉴赏名画却只见到顾子衿躺在床上睡大觉,可巧了,连宁王居然也不在自己寝殿的书房里?
他一脸的深沉,脚步很是沉重,窦沅沅跟在他身边,巧笑倩兮道:"平妹妹因伤住在宁王的寝殿内,于是宁王便移居到书房,也是就近照顾,可都夜深了,他怎么还没回房,反而听说是待在温泉旁的小寝殿内?莫是深夜享受温泉来着,可巧了,居然连董卿也消失了……..难道两人相约在此私会吗?"
窦沅沅忙着挑拨
董卿没跟顾子衿成了好事,倒是跟宁王了?
她身中情毒,肯定是需要男人的顾子衿那个白痴,白白给他女人不上,反而把自己给撞晕了,宁王带走董卿,说不定正在替她解救那体内奔腾欲出的情yu呢?
宁王若真看上董卿,对她很不利
可只要皇上对董婉的感情还在她这个准皇后便感到不踏实,没什么比薄皇后之位更重要了
得知宁王带走董卿,她便有意引着皇上来找寻董卿
一旦董卿与宁王苟且,于公于私都必遭到皇上的罢黜,董大司马便再无翻身的可能了
董卿一旦被免职,接下来要除掉她便容易得多了…….,不仅董卿,整个董氏一族以及附佣着大马司势力的那群人,即将解体,那么她的父亲窦丞相便可独揽大权了
片刻珠帘历历作响,但见宁王刘骥大步迎出来,扬着笑容作揖道:"皇上怎会深夜来到小寝殿?可是想享受温泉?"
刘陵道:"朕夜里睡不着,瞧见今晚月色皎洁,星光闪烁,便一时兴起,想与朕的爱卿及宁王共同赏月却独少一人,刘骥你可曾瞧见董卿了?"
语罢,将眸光落在宁王的脸上,带着一抺深沉的警告意味
刘骥笑道:"这么晚了董司马该是入睡了,怎么,她不在厢房里吗?"
窦沅沅撇撇嘴道:"说是跟顾公子赏画来着皇上喝了药,睡不着,便去顾公子的屋里走一走却发现他已入睡,董司马居然不见踪影,人也不在自己房里,现下都已经深夜了,她可是跑去那里了呢?"
说到这里一双杏眸故意往他的寝殿内探了又探,查探的意思浓厚
刘骥在皇上亲临的那一刻早已明白了来意他态度大方的轻笑一声道:"屋里请吧"
刘陵神色阴沉的踏入宁王的小寝殿他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怎么了,居然活像个深夜跑来抓奸的丈夫,满肚子又妒又恼
如果真发现董卿在此,他又该如何?
董卿背着他与宁王过从甚密,为了皇权的稳固,万是不能再留她在身边了可是为了自己……….
无论如何,他是得罢免了她位高权重的大司马之职
刘骥入屋后,立刻朝外唤道:"奉茶"
片刻,来了几名侍女,纷纷送上茶点跟各式糕点与菓子,忙和了一会儿,方才退下
刘陵假装悠闲,大方的在大椅上落座,捧起茶盏,轻啜了一口,窦沅沅却径自的走向里间,一边开口道:"宁王这寝殿规模确实是比杏花林后方的那处殿阁小多了"
说着,双眸已快速的扫过四周
寝殿内看似空无一人,床边帐帘已垂下,外头连接一个小水池,门户半掩
刘骥替皇上沏了新茶,笑道:"这小寝殿是为了温泉池才建的,偶尔休憩用,故规摹了些,也简陋些"
此时,窦沅沅已进入里间,隔着珠帘朝着皇上笑道:"不是简陋,是隐蔽,倒不失是个偷情的好所在阿
"偷情?此话差矣"刘骥悠闲的捧起茶盏,笑道:"本王想要女人,随手一招便有,何需偷偷摸摸的?那里来的偷情一说?"
窦沅沅继续朝屋里走,往水池那边探了一探,一边说道:"宁王多心了,平妹妹在寝殿住着养伤,你自是不能把女人往那里带,小寝殿倒是不失个好地方………"
看她这涅,分明忙着找人刘骥冷冷嘲讽道:"喔,窦姑娘倒是挺有经验艾妳经常与男人偷情来着?今晚月光微微,依妳的经验,该是偷情的好时机了?"
窦沅沅对于他的冷嘲热讽,忍下了恼怒,娇嗔道:"不过是常理推断,宁王何出此言?"
水池那边连个人影也没有,她退回屋里,转过身子,将里面仔细的掠过一遍,然后一双利眸紧盯着眼前的大床…….
床边的帐帘已然垂下,金色的帏帐密密实实的将大床给遮了起来,那帘后是什么?
情yu奔放的董婉?
果真藏在这里了!
她嘴角扬起了得意的笑容,悄悄地挨近,然后猝不及防的猛然拉开帏帐…….
宁王的床上躺着一个人,却用被子将自己紧紧的裹了起来,在床帐被拉开的瞬间,那身躯显然哆嗦了一下
贱人果真在此!
深夜里,待在宁王的床上,任凭她舌灿莲花,也百口莫辩了
窦沅沅满心欢喜终于让她给抓奸在床了,她故意扬声道:"宁王果真是性情中人艾我们来得真不是时候,他的床上正藏着人呢,想必是正在欢愉当中,不巧被我们给打扰了"
外间的两个男人听见了,立刻奔了进来
床上果然藏着一个人,包覆在被子底下的躯体不停的哆嗦着
刘陵的脸色立马一阵青,一阵白,长袖内的拳头紧紧的握住紧得泛白,手指节已然咯咯作响
他很冲动,怒气翻腾很想杀人!
刘骥脸色变了一变,低声道:"床上是个通房丫鬟,本王偶有宠幸,正交欢之际,可巧你们来了女人服仪不整,自是不能见人的,刘骥恳请皇上移步至外间吧"
宁王有心想替董卿解危
她可正躺在他的床上,连皇上也来了,一旦亲眼目睹,有什么比得上这事还难堪?
大司马董卿她还能做人吗?
窦沅沅岂肯放过这次的机会她处心积虑,教唆曹梦平,借画下药计划虽然出了点差错,却仍可陷董卿于万劫不复,她好不容易才说动皇上来到这里,怎能无功而返?
不亲眼见到皇上对董卿痛心疾首,她那里能甘愿?
窦沅沅道:"当真是个通房丫鬟?倒是没听说过宁王有个宠爱的侍妾呢?究竟是怎样的女子能讨得宁王如此欢欣沅沅好奇得紧,何不露个脸来让我们瞧一瞧只是露个脸,并不失礼吧?"说到这里,转头看着皇上,盈盈笑道:"皇上看还是不看?"
出乎她的意料之外,刘陵却是将长袖一拂,恼道:"姑娘家衣不蔽体,自是不能见人的,有什么好看的?"
到了最紧要的关头,皇上竟然想维护董卿的名誉了
他眼底冒火,分明是强压着怒气,却仍顾及了董卿,所以不愿意去揭穿这不堪的事实
刘骥趁势道:"皇上想赏月,不如移步至亭榭,小王立刻派人温壸好酒,这个时期的梅酒甚好,皇上非得尝尝王府亲酿的梅酒,才算来了宁王府"
刘陵阴沉着俊脸,一对幽黑深眸紧盯着床上不停哆嗦的被子,却仍忍隐着怒意,抬抬手道:"摆驾"
语罢,两个男人便同时往外走
居然就这么离开了?
窦沅沅恨得直咬牙,只差临门一脚了
她跟随在两人身后,挪动了几步,却猛地回过头来,猝不及防的用力掀开床上的被子
随着被子被扯开来,床上的女子忽然见了光,受到了极大的惊吓,立马发出一声惨叫声,紧接着朝床里缩了又缩,同时迅速的抱起身旁的枕子,企图遮住自己半祼露的身躯
窦沅沅怔住了,下意识的放开手中的被子,张了张口,却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那女子的惨叫声让那两个正打算离开的男人,迅速的又回到了里间来
床上是个年约十七岁,容貌清秀的侍女,几乎半祼,只穿着亵衣亵裤,一脸的惊慌
刘骥迅速的闪过一抺疑惑,却稍纵即逝,他反应即快,不疾不徐的开口安慰床上的丫鬟道:"文心,别害怕,窦姑娘只是想瞧一瞧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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