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卿见了,眉头一皱道:"符老板出手阔绰,财力雄厚,不过…..在座仅我们四人,这么多的佳肴吃不完,岂不浪费了?"
符老板不以为意道:"这有什么?听说皇上用膳得备上百来道菜式呢那些后宫的妃嫔们想来排场是与皇上同样的奢华老夫乃巨富,这一点点菜式算什么?"
董卿笑道:"皇上用膳并不是每天百来道菜式,只有重大的庆典,宴请群臣或是家宴,才会大开宴席,他平日用膳在于精不在于多,一般只传了十道上下,后宫先帝的嫔妃们则略减,每日各宫苑的菜式,不得多于皇上皇宫内,平日的吃食并不是符老板所想象那般的铺张浪费"
"喔?"阳儿细眉一挑,笑道:"你似乎对宫里之事十分的了解?"
董卿敷衍道:"董某家住帝都,对于皇宫之事,略有听闻罢了"
阳儿殷勤的替她倒了酒,盈盈笑道:"阳儿从来没有去过帝都,对于帝都的繁华及皇宫秩事,十分的好奇,可否请你多说一些?"
她分明是想探她的底
"这有何妨"董卿拿起酒杯,大口饮粳笑道:"不过,你们四处经商,于各地奔波,想必见闻不少,相较起来董某不过是只小小的井底之娃,怎敢在你们的面前大放厥词呢,何不说一说各地的奇风异俗,好让我与顾兄开开眼界?"
她反守为政,果然阳儿眼神微动,眼底迅速的闪过一抺警戒,却是不露声色
顾子衿不明就理,但是也跟着附和道:"我顾家世居江南,因家人在京为官的缘故,这才往返帝都几次,国土绵延几千里,有多少地方我没去过?你们在外经商,见闻广阔,可否满足一下在下的好奇之心?"
符老板捋须道:"商人四处奔波,只为糊口罢了,那里真见识过什么了?"
顾子衿道:"听说北方住着游民,逐水草而居,男人们各个骠悍,此事可为真?"
符老板举杯道:"那么远的地方,老夫真没去过,不说这些了,咱们还是喝酒吧"
这时,楼下突然传来一阵喧哗,众人纷纷放下手中酒盏,抬眸顺着窗口往外探,但见一名高瘦的美貌男人一手执酒壸,一手执盏,穿梭于各桌之间,随桌敬酒,引起顾客们一阵阵的欢呼
竟是在茅厕前遇见的那名绝色美男子,他已然更换了一套绛色的锦袍,手上戴着丝绸制成的手套,脸上挂着浅浅笑意,亲自执壸替顾客们一一斟酒,忙着招呼
"那家伙居然如此的广受欢迎?"顾子衿直勾勾的盯着楼下的空前盛况,然后悄悄的拿出身上的小铜镜,往自己脸上一照,这才惊觉,就算再多的打扮,自己如何比得上那张绝世美颜,顿感挫败不已
楼下那家伙可是长得一张让女人想拖回家强奸好几次的脸蛋艾让他如何能及得上?
让女人忍不住想禽兽的绝美男色,真是令他羡慕不已
符老板笑道:"是秋风楼的店主,别号落叶知秋,姓沈,不知其名,世人唤他为沈老板,当世男女皆爱美,沈老板姿容绝色,自然受到了极广大的仰慕"
董卿这才明白过来,为何秋风楼内的顾客女多男少打从她进门开始,便感到疑惑,酒肆内为何女顾客相当的多,男性顾客只有寥寥几个,十分的不寻常,看来这家酒肆饭馆生意好,多半是奔着倾世姿容的沈老板来的
但见绝世美男忙和于各桌之间,行为放荡的妇女,也没闲着,纷纷伸出了咸猪手,能摸就摸,吃尽他的豆腐,更甚的,还有女人装醉,直接倒入了他的胸怀里,忙着主动殷勤的献上身子,尽往他身上磨磳面对众多女人的挑逗,沈老板脸上持续保持着迷死人的笑容,然后优雅的抬抬玉手,店内的伙计立刻上前把醉昏?还是被他给迷晕?的女人给拖到一旁休息
过了大约半个时辰,他才顺利的来到了楼上的包厢,楼上共十处包厢,宁王专用的包厢是最后一处,他一一进入各包厢亲自替客人斟酒,最后终于来到了符老板所包下的包厢内
绝世美男入了门便一一的替他们斟酒,一边陪笑道:"欢迎诸位光临秋风楼,今日的酒菜,不知是否符合各位贵客的胃口?"
符老板举起酒盏道:"秋风楼的菜色,堪称一流,甚好!甚好"
"谢,符老板抬爱"绝世美男敬了酒,将眸光落在董卿与顾子衿身上,寒喧道:"这二位兄台,很是眼生翱初来本店吗?"
想起自己正是慕着小桃红的美色而来,之前还一直等着找机会调戏呢顾子衿轻咳几声,一脸正经的作揖道:"在下慕秋风楼的大名而来"
绝世美男笑道:"秋风楼受公子如此抬爱,身为店主,那么沈某得好好的招待一番了"
语罢,转头对着门外的伙计道:"快!去搬一坛葡萄露过来,我要招待贵客"
"是"门外立刻应了一声
董卿抬手作揖道:"沈老板客气了"
顾子衿见他颇受女子欢迎,于是笑道:"掷果潘郎谁不慕?朱门别见红妆露潘岳姿仪俊美,每每出门时,洛阳妇女争着掷果子示爱……沈老板颇有潘郎之姿,众女追而逐之,万幸,现在女子不流行以瓜果示爱了,不然以沈老板的姿容,走在路上,应该不小心便会被满天而落的瓜果给砸死了吧?"
绝世美男扬眉而笑道:"打从几年前,洛阳某美男子被一颗从天而降的大西瓜给不慎砸死之后,朝廷便下令民间女子不得再以瓜果向男人示爱了毕竟女子掷果的技术不太好,是很容易砸伤人的出门一趟,收不到满车的瓜果,反倒被砸得满头包了,可不太好了"
顾子衿笑问:"敢问沈老板一个粗俗的问题?"
"问吧,请贵客别拘束"
顾子衿道:"一个美若天仙的青楼姑娘,跟一个徐娘半老且姿色平庸的皇太后,像沈老板这般容颜出色的男人,会想操那一个?"
绝世美男轻笑一声道:"若能上了皇帝之母的床,那可真是个了不得的男人了"
靠!果然........是个男人哪
082 酒後乱性?
顾子衿将眸光从那绝美的脸庞往下移,发现沈老板的脖子上,确实有一个明显的喉结
"你们真爱说笑"阳儿抿着嘴儿笑道:"沈老板绝世姿容,是男人都该羡慕不已的"
"容貌只不过是个皮囊,根本不值得一提"他重新替她斟酒,抬眸盯了她一会儿,笑道:"说起容貌,姑娘的容颜额寛鼻厚,是属于贵格富贵相的吧?已有夫家了吗?"
问的是阳儿,开口的却是符老板,他娓娓道来,"阳儿是我远房族弟的儿媳妇,当年交换庚帖时,术士说她的八字极佳,我想该是个极好的命格,于是便占着亲戚的便宜,把她收在身边,好带着她四处经商,这些年来,果真顺利得很,托她的福气,老夫事业是愈来愈好了"
"喔,那么夫婿可有随同?"董卿问道:"符老板带着远房亲戚的媳妇四处经商,那么女婿呢?"
符老板道:"那小子一直待在老家呢"
说话间,伙计已搬了一大坛葡萄露进了厢房,又另外换了较大的酒盏,仍然由店主绝世美男亲自替众人斟酒
董卿啜饮了一口葡萄露,但觉一股浓烈的香甜之味入喉,立刻赞扬道:"好酒艾我可从来没喝过如此醇厚香甜的美酒,葡萄露究竟是什么美酒,董某浅爆居然从未有所耳闻?"
绝世美男嘴角扬着一抹浅笑,道:"是我私酿的酒,只用来招待客人,不对外贩卖的,别处还喝不到呢"
顾子衿举起酒盏,喝了一大口道:"果然是好酒,原来秋风楼的一绝便是让女人垂涎不已的美男子,还有私酿的美酒阿
"请各位尽情的享用,沈某还有事待处理,先告退了"绝世美男敬了众人一盏,寒喧几句便离开包厢
葡萄露极好喝,跟一般的烈酒不同,香滑顺口,酒气极淡,像极了葡萄汁液,众人正热络于是便一盏接着一盏,豪饮起来
良久后,董卿双眼迷蒙打个酒嗝,高举酒盏吟道:"醉卧红尘,君莫笑人生只如一朝,一缕轻烟"
顾子衿睁开醉茫茫的双眼,摆摆手道:"不对!不对!人生极乐便是醉卧美人膝啊美人.....美人在那里?"说着,踉踉呛呛的走到包厢门口,唤道:"伙计"
很快的,伙计跑了过来,弯了一弯,"公子有何吩咐?"
他递给他一锭银子,醉熏熏的开口道:"把小桃红叫过来唱曲儿,本公子有重赏"
"是"伙计应了一声迅速的退下了
"好喝,这葡萄露还真他妈的好喝极了"董卿已然大醉,却仍摇摇晃晃的替自己倒酒,阳儿挨过去,劝阻道:"这酒虽顺口酒劲却极强,姑娘妳已经醉了,莫再喝了"
董卿抬眸,醉言醉语,摆摆手道:"什么姑娘?是大人"
大人?
阳儿眼神立刻闪过一抺奇特,却稍纵即逝
这二位能入住宁王府做客,还得到了宁王的玉璧,绝对不会是普通的身份
纵观朝野,只有一名女子拥有鸟纱帽,高居正一品,是皇上的近臣
皇上啊
她来此,便是为了寻找自己的天命,她林阳儿的天命,便是皇上这么多年了,始终未曾一见,如今,她离皇上愈来愈近了.......
"是,大人"阳儿笑道:"今日有缘能与妳相遇,阳儿十分的欢喜,其实打从初见面那一刻开始,心里便一直想与妳结交,不知妳可否愿意?"
"结交?"董卿拍案大笑:"老子最喜欢结交青年才楷兼挖窦老贼墙角了"此刻,她已然醉胡涂了,巅巅倒倒的说:"妳拜到我的门下来吧,肚子里可有没有东西?若真有才学,我替你谋个一官半职……."
"阳儿不想要一官半职,只想与妳结为知交"说着,从衣襟内掏出用金縄络成的链子,上头镶着一块极好的红玉,她从粉颈取下,将之塞入了她的手里,道:"这是阳儿打从娘胎里带来的东西,以此物为凭,我林阳儿愿与董大人结为异姓手足"
董卿接过红玉,揉一揉迷蒙的双眼,含糊道:"这块玉虽然不大,只有指头般大鞋却质地通透,红艳如血,红色的玉,极少见艾是珍品中的珍品……,我不能收…….."
她将红玉塞回她的手里,阳儿却又立刻塞了回去道:"董大人客气了,董家家大业大,权势如天,可是瞧不起民女这小小的一块玉了?"
不收下,便是瞧不起她,嫌这块玉太鞋不起眼
不过只是块玉,打小在皇宫里厮混,这世上还有什么珍品她没见过的?董卿只好勉强收下,系在腰上,然后傻傻笑道:"既然妳给了我这块好东西,我也得给妳一块"
语罢,在衣襟内摸了老半天,然后打个酒嗝,迷迷糊糊的拍一拍脑袋道:"我原来也有一块好玉……,可怎么不见了?"
她在衣袖的暗袋内摸了又摸,发现一冰凉硬物,于是笑道:"不碍事,没了玉,我给妳个金饰罢了"说着,取出暗袋内的金属物,递给了她,笑道:"送给妳的,收下吧"
顾子衿抬起微熏的眼,瞥了那金属物一眼,紧接着"嗤"了一声,嚷嚷道:"那不是金饰,是铜的合金!妳那破玩意儿不值钱的"
阳儿却扬着笑容,迅速的收下金属物,道:"只要是董大人送的,都是珍贵的好东西"
"公子~~~"这时,门口传来一声娇滴滴的女声
抬眸便见一名娇艳女子抱着琵琶立在门旁
"是小桃红来了"顾子衿急色色的迎过去,拉着她的手,擦了一擦快掉出来的口水道:"妳可来了,本公子等妳好久了"
"来,过来挨我这边"董卿招招手道:"妳小曲儿唱得真好,本公子有赏"
小桃红出身风尘,什么客人没见过?她落落大方的在她身边落座,放下琵琶,然后替她斟酒,她打滚红尘多时,应付顾客这点小事,自然娴熟
顾子衿也跟着依了过去,将小桃红挤在两人中间,笑嘻嘻的要求她唱曲儿,三人一边和唱,一边喝酒
正酒酣耳热之际,突然来了一名醉汉,红着脸,醉熏熏的冲进包厢内,大声喝道:"我道是谁向天借了胆,敢抢俺的小桃红,原来是两只白斩鸡,不要命的,快把俺的女人给还来"
顾子衿听了怒道:"去你妈的,你才是白斩鸡,快滚出去,别惹大爷不高兴"
"操你妈的"醉汉啐了一声,便冲过来抢女人那人十分的莾撞,狠推了董卿一把,动作粗鲁的抢人,董卿带着醉意被惹得脾气也上来了,反而伸手紧搂住小桃红,怒道:"滚回你的包厢去,小桃红本公子今晚包下了"
语罢,便挑衅的在小桃红粉颈旁蹭了又蹭道:"美人儿,来!给爷香一个,妳身上的味儿真香"
"干"醉汉见状,早已怒火冲天,他嘶吼一声,抄起桌上的酒壸,不由分说已往董卿的头上狠狠砸了过去
"哐当"一声巨响,应声而落,董卿被酒壸给砸中,立刻晕了,摔倒在地上,顾子衿见她倒地,怒吼道:"他妈的,你敢砸我酒肉兄弟,老子跟你拚了"
他抄起身边的椅子,往醉汉身上猛砸…….
***
董卿眉头紧紧蹙起,痛楚的"鸣咽"一声,然后缓缓转醒,悠然的睁开双眸…….
室内,烛影摇红,萦萦的烛光,在屋里忽明忽暗的舞动着,照映满室竹编的窗子用一根细竹轻轻的撑起来,白色的纱帐随风飘动
她恍神了片刻,蓦地,心里猛然一惊立刻回过神来!
她惊觉自己竟躺在陌生的地方,这才抬眸扫向四周,所在的环境十分的清雅,屋子内的器物大多数以竹编成,整理的相当干净,几乎一尘不染,墙上挂着几幅画作,那画上的笔触似乎有些眼熟,另一边则挂着一柄长剑,山水画旁放置了一个大柜子,内放着几壸酒
绝世美男正倚在桌旁饮酒,他只穿着中衣,衣衫微乱,露出大片的结实胸膛,黯淡烛光下,那张人间绝美的倾世容颜,双眉紧蹙,一脸的懊恼
她猛地从床上爬起,这时才反应迟钝的发现自己竟然半祼着躯体,胸前的绑胸带已被解了开来,扔在床旁,床上一片凌乱,而自己的胸部却祼露在外…….
她怎会坦胸露背?
………突然意会到了什么,她又惊又慌,迅速的着回衣衫,转头瞪着他,颤声道:"你你你对我做了什么?"
绝世美男饮了一口酒,冷笑道:"做了什么,然道妳看不出来吗?"
"你占了我的便宜?"
适才的惊慌,瞬间转为恼怒,她怒目瞪着他,咬牙道:"快说,你没有"
绝世美男瞥了她一眼,替自己倒了盏酒,沉声道:"这件事妳也有错"
董卿听了,倒抽了一口气
083 她胸前有两坨软肉
她干了什么了?
在酒醉中,瞧上了他的美色?所以,翻云覆雨了?
可怕的事实令她惊惧不已,她的脸色惨白,浑身颤抖........
他喝着闷酒,连头也没抬,继续冷声道:"既然妳已经醒过来了,门口在左边,妳可以回去了"
床上这般凌乱,自己又衣衫半褪,发生了什么事,心里已经有底了........,想起自己酒醉误事,董卿又气又恨,恨自己大意,又恨那个趁机夺走她清白的男人,她咬着下唇,沁出了一抺血丝来,颤颤魏魏道:"你…….该死"
语罢,迅速的从床上起身,奔到墙边,抽出了挂在墙上的长剑,劈头便往绝世美男的身上砍过去
她恨不得一刀杀了他!将他碎尸万断
剑光一闪,在烛光下发出冷冽寒光,带着一抺凛人的杀气,那男人却伸指轻轻一挑,轻松的挑开她猛烈的狡,然后侧身一纵,利落的躲过她的攻击
董卿不甘示弱,转个身,又往他身上猛劈过去,但见那男人身影微愰,在转眼间竟又迅速的避开了她手中的长剑
身影快得让她几乎来不及折,她不禁恼恨不已
秋风楼的沈老板不仅酿着一手好酒,竟还是个武艺高强的男人
她定一定神,打算再度攻击她非得杀了这家伙不可
这时,窗外传来一声低沉的男声,"慕秋"
绝世美男闻声大喜,忙不迭朝着窗口道:"长风,你终于来了,我替你新酿了一壸美酒,比『仙露明珠』还要好正等着你来醉饮一番呢"
蓦地,一条白色的身影"刷"的一声,利落的从窗口翻了进来
倾刻间,一条清影已立于窗前,那人身后,白色帐幔随风扬起……
乍见宁王居然来了,董卿愣了片刻,"宁王,你怎会来这里?"
刘骥快速的掠过眼前的一片混乱,见她居然在此地眼神微讶,低声道:"婉儿,妳在这里做什么?"
正羞愧难当之际偏又来个相识之人,董卿气恨至极,恨不得立马就死了,她执着长剑,忙不迭又往绝世美男身上砍了过去怒道:"混账,拿命来!我非杀了你不可"
绝世美男再度轻易的避开了她的攻击,索性跃上桌子,转头冲着刘骥问道:"长风,你认识这个女人?"
刘骥瞪着绝世美男道:"沈慕秋,你做了什么?让我的女人非得置你于死不可?"
"你的女人?"
闻言沈慕秋的声音立刻高了八度,恼道:"你他妈的又有女人了?你这个风流种,怎么老是学不会教训翱偏爱在女人身上留情总有一天,你会狠狠的栽在女人的手上,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说话间,剑光晃动,董卿一心一意只想杀了他泄恨拿着长剑朝着他挥来挥去,沈慕秋忙着闪躲从桌上跳下来,弄翻了椅子,她执着长舰刻追杀过去,却不慎被椅子给绊倒,身子登时一个踉跄,往地上一摔,千钧一发间,身子却突然一轻,惊慌之际已被一有力的臂膀从腰部给揽进了一个温暖的怀里……,片刻,上头传来他的轻笑声道:"婉儿,妳不懂武艺,拿着长剑乱挥乱砍,只会伤到自己,妳没注意到吗?那小子的武功不在我之下,妳砍不到他的"
想到此恨,此生难解,董卿噙着泪,恼恨道:"你替我杀了他,我什么都依你"
刘骥听了,眼神微动,低声问道:"这般恨他?究竟,他做了什么?"
董卿这时再也忍隐不住了,眼泪瞬间滑落,神色悲伤哀凄,却闭口不言
那羞辱,教她如何启口?
稍早才逃出了虎爪,晚上便掉入了狼口
这两个男人原来竟是相识的,人以群分,物与类聚,说不定是一丘之貉,他岂肯替她报仇雪恨?
刘骥伸手温柔的捧着她的小脸,低下头轻轻吻去她脸上的泪痕,柔声道:"别伤心,一切有我在,无论发生了什么,我都会帮妳的"
身后却传来沈慕秋冷冷的声音,"刘长风,你少在我的地方恶心了"
刘骥抬头怒目瞪着他,"沈慕秋!你究竟做了什么?"
沈慕秋双手环肩,倚在柜子旁,冷笑道:"我碰了她,还解了她的胸带,在床上激烈的欢爱一超男欢女爱,快活了一整晚,她醒来后,却死不认账,反而忙着拿着剑砍我了"
刘骥听了,总算明白过来了,他登时松了口气,伸手轻轻抚着董卿的脸,柔声安抚道:"别的,他胡言乱语的,你们之间什么事也没发生"
"真恶心"沈慕秋"啐"了一声,拿起酒壸便往嘴里灌了一大口
董卿咬一咬牙,抬眸迎向他的眸光,愤恨道:"你怎知,他没有?"
未及刘骥答话,沈慕秋却一口咬定,徐徐说道:"对艾怎会没有?妳不记得?咱们欢爱了,在床上妳可是要了一次又一次呢,丝毫不肯放过我,还一直说我长得真好看,再也没有男人比我更好看的了"
"别听他胡说"刘骥笑道:"他讨厌女人,非常的讨厌,甚至到了厌恶的地步,只要碰到了女人,他便会全身不由自主的起鸡皮疙瘩,甚至长出红疹来,所以他才会拚命的喝酒,酒可以消除他身上的红疹他应该误以为妳是个男人,所以才会让妳睡在他的房间里"
"少自以为是了"沈慕秋拉开中衣,露出整个胸膛,嘴角勾起一抺恶意的笑,"瞧仔细了,她的衣裳都被我脱了,我碰了她,却没有起红疹,我沈慕秋已经不再讨厌女人了"
刘骥绝不会骗她
董卿心想这人分明是有怪僻,长相绝美堪称天下第一美男子,被众女所追逐,靠着女人的爱慕,将秋风楼经营得有声有色,私底下却无法自制的厌恶着女人?
这世上居然会有如此凄惨悲凉之事,还有人比他更惨吗?对绝世美男一鞠同情之泪之余,帐也得算
"既然你一口咬定与我欢爱过,那么何不让我来试试!此话可为真?"董卿道
就算不太聪明的人,心里也明白一试便能得知真相
沈慕秋却挑衅的看了刘骥一眼,冷声道:"妳我确实欢爱过不过嘛.......,妳既然如此喜爱着我的身子,我当然不介意再让妳碰"
不由分说董卿已大步上前,伸手抚着他祼露的胸膛,脸上刻意露出邪淫的笑容,见他咬着牙,不为所动她心一狠,索性将手往下一伸,这时,沈慕秋的脸色登时骤变,迅速跳开了一大步,恼道:"拿开妳的脏手"
话才落下他身上果然起了明显的鸡皮疙瘩,他抬眸瞪着她,绝美的脸庞满是对她的嫌恶
刘骥所言,果然为真,他身上的鸡皮疙瘩,在倾刻间,已然稀稀落落的发红起了红疹
绝世美男子果真相当的厌恶女人,他绝不可能碰了她
刘骥摇摇头笑道:"慕秋你已经起疹子了,别嘴硬,说说,究竟发生什么事了?婉儿怎会在你这里?"
沈慕秋没好气的在椅子上落座,又给自己倒了一杯酒,喝了一大口后,徐徐道来,"她跟一个伪娘拿着你府上的玉璧在秋风楼里显摆,本来这也不是什么大事,酒足饭饱之后,他们俩个家伙居然连袂调戏小桃红,甚至为了争夺美人,还争风吃醋的跟另一名醉汉大打出手,偏又打不过人家,两人都被打晕了…….,如此下流的纨裤行径,我原以为她是个男人,见她容颜绝丽,便动了心,于是便将她给抱回床上,打算与她欢爱一超却发现她的胸前竟被布条紧紧的包裹着,我在疑惑之余,解了布条,却赫然发现她的胸前居然……."说到这里,他登时又一脸的嫌恶,"她的胸前居然长着两坨恶心的软肉…….,他妈的,她竟然是一个女人哪!如此姿容,居然是个女人?苍天的安排真是不得不令人搥胸顿足,痛心疾首阿
"一个女子怎会跟一个纨裤连袂,猥琐的调戏酒楼歌女翱害得我一时对她动了春心"
他显然对她的女子之身,感到悲愤不已
"胸前两坨恶心的软肉?"刘骥将炽热的眸光落在她微凸的胸前,嘴角噙着一抺笑意,调侃道:"那两坨软肉我真想瞧一瞧!我刘长风若能在那对玉乳上,摸上一摸,死了也甘愿"
董卿受此调戏,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却仍下意识的将双手护在胸前,一付扭捏样
"哈哈哈哈哈"刘骥突然爽朗的纵声大笑了起来
董卿顿时恼恨不已向来都是她调戏女人的,今日居然被男人给调戏了
居然有男人比她还下流,她恨得直咬牙
片刻,刘骥总算止住了笑意,转头对着沈慕秋道:"酒呢,你不是酿了新酒?"
沈慕秋起身,从柜子上拿了一壸酒出来,道:"酿这壸新酒可费了我不少功夫,你得细细品尝……."
董卿回到床前,拾回自己的外衫,这才发现,她的腰带上居然系着一块质地绝佳的红玉
她怎会有这块红玉?
她揉一揉微微发胀的额头,皱着眉,努力的回想…….,依稀记得是阳儿给她的,然后,她顺手拿了一块金属物给她
"糟了,兵符"
猛然回过神来!
她又惊又慌在袖口摸了又摸,这才惊觉到兵符已不在身上,浑身登时吓出了一身冷汗来
084 坚毅的禽兽之心
她又惊又慌在袖口摸了又摸,这才惊觉到兵符已不在身上,浑身登时吓出了一身冷汗来
那是足以调动朝廷大军的重要东西啊
她怎会如此大意?!
葡萄露香甜醇,酒味淡爆没想到却酒劲极强,她多喝了几杯,居然醉得东倒西歪,迷迷糊糊中竟把兵符转手送人了
此物若落到有心人手上,恐酿成了大祸
董卿神色一凛,迅速转身对着沈慕秋问道:"符老板,你可知他住在那里?"
沈慕秋冷冷地瞥了她一眼,摊一摊手道:"符老板是外地来的,商人无国界,总是四处奔波,居无定所,谁晓得?"
刘骥将酒盏往桌上一搁,神色一凝,口气带着警告的意味:"慕秋,她是我的女人!你若知道,就告诉他吧"
沈慕秋这才不甘不愿的开口道:"符老板多次请酒楼的伙计送酒过去,在桃花巷内,最大的那一栋宅邸便是"
董卿听了,便急急忙忙的冲出门,身后却传来刘骥急促的声音,"天亮再去,此刻出门,妳必会冲犯到煞气"
她心里挂念着兵符,此事十万火急,万万耽搁不得,那里顾得上他说了些什么?
煞气?
那是什么翱
***
董卿匆匆忙忙奔出秋风楼,脚步急促的前往桃花巷,天边月色被乌云给遮住了大半的容颜,夜色苍茫,大地一片漆黑,深夜里在无人的街道上,更显得凄冷寂凉,只听得见自己急促的脚步声
桃花巷?依稀记得白天在街上溜达时,曾听闻顾子衿提及桃花巷内多名人,还指了方向给她看,当时竟没放在心上,她得仔细的想一想桃花巷究竟在什么方向?
放眼望去,黑暗中,街道渺无人烟,家家户户门户紧闭,百姓们日落而息,夜里都休息了,这倒不奇怪只是.........为何每一户人家的门上都贴上了一张符咒?门口还倒立着一把扫把?此事十分的不寻常
她半瞇着眼,仔细端详,今晚的街道显然诡异,清风徐徐,树影重重,影影绰绰之间树影摇拽,更觉得阴风惨惨鬼影森森
这时,不远处传来一声声铃声,打破了夜里的宁静
她感到有些害怕,却又理智的想着,所谓疑心生暗鬼,皆是因为不明就理又加上内心恐惧的缘故
如此这般想来便提起胆子,大步往铃声彻响的大街上,找寻桃花巷的位置
走到大街上抬眸便瞧见一队人马穿梭在巷弄里,一名身穿道士袍的男人领在队伍最前方,一边摇铃,一边口里念念有词,在他身后几名乩童敲罗打鼓吹着牛角,声声凄厉短促队伍的最后方,跟随着几名穿着丧服的男男女女,沿途发出阵阵呼号,声调诡异
可是给死人送葬?
不对!送葬不会在深夜里进行,况且并未瞧见棺木
这时,突然传来一声女人凄厉的哭喊声,在深夜里特别的凄凉恐怖,那道士顿了一下,便开始念起奇怪的经文,队伍中的男男女女跟着念了起来阴风寒颤,徐徐吹来,董卿的身侧突然感到一阵冷寒,她开始惴惴不安起来,心想还是尽快离开吧
她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一步,却不慎撞倒了立在一旁的木桩,发出"啌"的一声,沉沉的声响,在空洞的街道上回响着
倾刻间,所有的声音,戛然而止
那队诡异的队伍听见了木桩倒地的声音,立刻停下所有动作,全部人转过头,瞧见倒地的木桩,神色骤变,转瞬间竟眼露凶光,恶狠狠的瞪着她,恨不得立马将她撕开吃下肚的凶狠涅
董卿被眼前的景像吓住了,颤颤魏魏的开口"对……..,对不起…….."
"厉鬼"
道士突然大喝一声,然后往她身上砸了一迭黄纸过来,那纸片如同雪花,纷纷落在她身上,仔细一看居然是冥纸,这时董卿早已经吓得腿软了,她浑身发颤,脸色因恐惧而惨白
眼前这群怪异的人,一个个面露凶光,正凶神恶煞般的逐渐逼近她........
她心里陡惊,往后退了几步
"快走"
忽地,一强而有力的臂膀强拉着她,将她扯往巷弄里,怆惶中,彷佛听见他说了什么她撞倒了贴有符咒的『镇煞桩』,十分的危险
事情发生得太快,她在惊慌之中尚未反应过来,己被男人给拉进巷弄内的一处破旧无人居住的矮房子内
她惊惶未定的站在墙边,呆呆的看着他迅速的拉上破旧的门,紧接着挨进她身边,双手压在墙上,将她箍在双臂内
看来已经安全了,董卿定一定神,这才抬眸对着他英俊的脸庞道"你靠太近了"
"妳是我的女人,妳得习惯我的亲近"
"我不是你的女人,这种事情,请不要擅自作决定"她喘了口气,顿了一下,又继续说道:"外面那群人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刘骥道:"是在送煞,这附近有人死于非命,导致地方不安宁,才会举行送煞仪式,目的是在驱鬼,听说愈是厉害的鬼,送煞的队伍愈庞大,外面一片喧闹,以参祭的人数来说,应该是一只很厉害的鬼"
鬼?!
俗话说,行得端,坐得正,平日不做亏心事,暗夜不怕鬼敲门,她行事光明磊落,从没干过伤天害理之事,仰不愧于天,俯不怍于人,可……..她还是很怕鬼的
董卿听见是只厉害的鬼,心里登时升起了一片寒颤,她咽了一咽口水,惶惶然的低声问道:"我刚刚撞倒了一个贴有符咒的木桩,你刚刚说很危险来着,什么危险,我是否会被厉鬼给缠上?"
她虽然自恃不同于一般女子,在朝堂上强硬无比,可以单枪匹马的舌战群儒,逼退异党,可谓不让须眉,但是,她真的是很怕鬼的
真被厉鬼给缠上.........
思及此,她万分惊恐的哆嗦一下
"那叫『镇煞桩』,镇煞,镇煞,自然是拿来镇住煞气用的,是为了防止厉鬼四处流窜,妳撞倒了镇煞桩,当然危险......"他轻轻抚着她惊慌苍白的脸庞,很认真的开口,缓缓说道:"当然危险了,十分的危险,撞倒了镇煞桩......."
"我会被厉鬼给缠上?"她一脸的惊恐
"不!撞倒了镇煞桩,妳会挨揍的,被那群人狠狠地揍一顿,挨了揍,皮肉会很疼的…….不过,妳放心,我会保护妳的,没有人可以揍妳"
说着,他已低下头,猝不及然的吻住她
又来了!
稍早在宁王寝殿差一点儿被他侵犯的事,着实让董卿又恼又怒,她用力推开他,趁隙便往门外冲,才拉开门,身后却传来他的轻笑声,提醒道:"外面有只厉鬼呢"
这时,一阵阴风吹过来,冥纸飞满天,她打个冷颤,顿感阴风阵阵,凄厉无比
屋外有一只冤死的厉鬼,屋里有一只发情的色鬼
显然发情的色鬼跟冤死的厉鬼比起来,安全多了
她权衡片刻,往外迈了一半的脚步,立刻收了回来
未及她回过身子,破旧的木门已被他再度拉上,他霸道的扳过她的身子,强迫她面对他,然后用身子将她抵在门板上,她惊唤一声,"宁王,你......"
话声未落,他已经一只手箍住她的纤腰,另一只手紧抵在门上,右腿的膝盖叉入她的双腿内,令她动弹不得
这下子,她再也逃不掉了
他朝着她淫淫一笑,"昨兒早上被打断的事情,得继续完成"
居然如此淫荡
她气得咬牙切齿,羞恼道:"外面正在驱鬼,阴风惨惨,鬼哭神嚎,你居然还有心情风花雪月?"
这个男人对于禽兽之事,态度异于常人之坚毅,精神惊于常人的锲而不舍,令她顿感万分的悲愤
他浅浅笑道:"百姓那些神神鬼鬼的事,我刘长风从来是不信的"
语罢,再度低下头攫住了她柔软的唇瓣,这次不同寝殿那般粗暴,反而柔情缱绻,十分的温柔
她伸吟一声,争扎片刻,但觉得下身被一硬物顶得难受,男人身上就是喜欢佩着玉玦,她动弹不得,只好偏过头,喘口气道:"你身上的玉玦弄得我难受,把它弄开罢"
正缠绵缱绻,粗喘声中,他呢喃低吟:"是艾硬得我难受......"
"那你把它弄开罢"
"嗯........"他低喘一声,箍住她细腰的手,往上滑动,移到了她胸前,对着她柔软的乳.房,挑逗的抚着,又揉又搓
"阿
那个地方十分的敏感,男性温厚带茧的大手毫不留情的搓揉,他竟变本加厉,迅速的低下头,隔着衣衫吮住了她的乳.房,她浑身闪过一阵颤栗,几乎尖叫出声她被他箍得紧紧的,逃无可逃,又恨自己一时情急出门,没能来得及将绑胸带给缠上,只好愤怒的咬牙道:"别碰我那里"
"遵命......."他呻吟一声,嘶哑道:"婉儿,妳可能会流点血,会有一点痛楚........"语罢,倏地一把将她抱起
085 男人的那个..巨大
“且慢!”一个身着白袍的年长魔武者走了出来
方自强急问道:“你……你知道他在哪?”
此地不大,但似一小殿,殿中仅一祭台,台上有一身着雪白长袍的青年男子,相貌与方自强依稀有八九成相似,身上,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其异波动缓缓流淌着
那人干咳两声,道:“请问,您就是方才在外城施展神功的先生吧?”
那女子走了过来,上下不停地打量方自强,半晌,忽道:“他长得好像哥哥啊……”
方自强沉默片刻,道:“闵月如……”
“你就是教皇?”
老者点点头:“去吧”右手一指,房中书架打开,lou出一通道
“什么不可能?”
此通道极窄,仅容一人,过了七个拐弯,四十九级台阶,眼前豁然开朗
一相貌平凡的老者坐于椅上,直直注视方自强
那人耸耸肩:“你别问我,我知道可不比你多多少,我也是被方儆元抓来,当了个稀里糊涂神的,至于他跑到哪去,那我可就管不着了”
那人一怔,待感受到方自强的心灵波动,突然神秘莫测地笑了:“你是方儆元的儿子?呵呵,怪不得”
却见那人一摆手,身后两千余众左右分开,lou出一条通道
那声音,来得毫无征兆,被人kao得那么近还毫无所觉,对方自强而言,自从指天今殿归来后,这是第一次
“姑……姑姑?”方自强愣住了
方自强越听越是稀里糊涂的,当下心中着恼,怒道:“你别老自说自的行不行?快告诉我,这倒底是怎么回事?你是谁?方儆元在哪?还有……为什么……他们两个不可能?”
那人道:“那个……谁是你母亲?”
方自强一怔,当即哭笑不得
这是个小书房,房中一书架,一桌一椅
方自强听得一怔,暗道:居然有这等事?
那个叫撒勒尤的人道:“嘿嘿,我可没胆说那家伙的坏话不过,灵月艾你过来看看,这年轻人是有是很眼熟?”
“小姑娘?”撒勒尤瞪大了眼睛,看看灵月,又看看方自强,不由哈哈大笑起来
灵月笑道:“哥哥可没有你说的那么差劲……嗯,虽然他是冷了点”
那人听得,两只眼睛不由睁得老大
方自强皱了皱眉却听那人又道:“我们教皇有请”
“不过什么?”
方自强是艺高人胆大,丝毫不惧,迈步前行而小斑与书⊙虫两人,因未得相请,丝毫不敢越半步雷池
方自强一怔,一股强烈的失落感涌上心头盼了好久,寻了好久,好不容易才找到的一点线索就这样没了
宽达近万平方的大厅,满是众神魔圣人的浮雕,左右两侧,依然站满了圣卫,皆恭身以待
却听那人道:“你……刚才使用的功夫,是从哪学来的?”显然,他真是被方自强不久前使的那一手惊动了
灵月恼羞成怒,瞪了撒勒尤一眼,又朝方自强道:“什么小姑娘?没大没小的,如果你真是方儆元的儿子,我可是你的姑姑哎,知不知道?”
那人惊叫道:“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我可不可问你一个问题?”那人道
“撒勒尤,你是不是又在说哥哥的坏话了?”一个美妙动人无比的女子声音突然自耳边响起
“什么问题?”
撒勒尤jian笑道:“嘿嘿,你想不到吧?我也想不到,方儆元那冰块,居然也有女人肯为他生儿子,不可谓不是一大奇迹”
方自强不答反问:“你……你的名字,是不是叫……方……方儆元?”
方自强听得一震,心情不由跌落谷底,听他这么说,他应该不是父亲了
猛地回头一看,是一个年约十七八岁的貌美年轻女子,乌黑亮丽的秀发长及腰际,清辙动人的双眸一片安祥,琼鼻,朱唇,皓齿只见她身上披着一张边上绽放出白色绒毛的大红披风,冰肌玉骨的右手上持着一根雕有青蛇衔珠的青杖
那人摇摇头:“我可不清楚不过……”
前方是九十九级白石台阶,台阶后有一台,台前三十六根巨大圆柱,穿过中间两根,便是殿门殿门不大,却只见温馨圣洁,毫无小家子气的感觉,而殿后却又是宏伟无比
走了上百步,前方一个右转,又上数级台阶,看得出,这是一个演讲台,台侧有垂帘,帘后一小魔法门待一走近,小门自然开启,方自强举步而入
背后两人看得大为惊讶,曾几何时,听过圣卫对人这等客气了?
那老者点点头:“能得创世神亲自接见,你确是数百年来的第一人”
那人盯着方自强,方自强也盯着他,心中一片激动:“这人……莫非就是我朝思暮想的父亲么?”
方自强冷冷地盯着他
方自强暗暗吃惊:对方如此排场相迎,实出乎他意料之外想来,这排场绝非冲手中凤羽而来莫非,自己在外城的那一击,有什么地方引起对方注意了么?
半晌……
想着,顺着人群排出的通道前进
“哎……乖侄子”灵月笑道:“来,告诉姑姑,你叫什么名字?”
“哦?”方自强大感意外:“你们教皇认得我?”
方自强眉头皱了皱,却听那人道:“你别误会,我只是非常好奇而已那家伙对女人完全没有兴趣,所以我想象不出,会有哪个女人愿意为他生孩子”
方自强忙问:“你认得?”
2,关于新出场的女子,不知道有没有读者猜到是谁…………哎,估计是没有了,灭道说一下吧,这女子就是《诛神令》第一号女配角:羲灵月呵呵,想不到吧……
附):1,撒勒尤=撒旦+米迦勒+蚩尤
却见那人上下打量方自强,一边点头,一边道:“像,真像啊跟方儆元几乎一模一样,呵呵”
叫灵月的女子一怔,道:“不可能吧?哥哥他不是……嗯,不过看起来,真的好像哪!”
“你……你不是方儆元?”方自强道:“那你到底是何人?”
方自强吃了一惊:“创世神……要见我?”
“先生请!”那人恭身道
方自强被冷落在一边,心下大是不悦:“你们……你们,你们到底在说些什么?还有,这个小姑娘又是谁?”
“嘿嘿……”撒勒尤道:“刚刚我透过他的心念得知,他艾可是方儆元的儿子呢”
那人笑了笑:“我么,不过是借用他的名字,在这里当创世神玩玩不过,身为儿子,这么称呼自己的父亲,似乎不妥啊如果让方儆元知道了,他打你ρi股不可”
那人摇摇头:“教皇让我们请那个在外城施展神功之人,方才先生精神内敛,我等一时无法认出,不知所请何人,差点造成了误会,幸得先生突然提升魔力,才得知是先生”
那人连连摇头:“方儆元跟闵月如?哈哈哈,你别开玩笑了,嗯,虽然你跟闵月如是有点神似……”
086 山雨欲来风满楼
在这之前,皇上若问起了兵符之事,她又该如何回话?
直说她一时大意,导致弄失了兵符吗?
她的一条命还是小事,现在的情况一触即发,若真出了事,状况危急,弄不来朝廷大军,导致江山易主,害死皇帝,她董大司马真成了千古名人了,被唾骂的名人……,史书上的大奸臣应该都是这么来的
在路上巧遇太后,她心里一片惊慌,直呼大事不妙,为了避免猜疑,却只能不动声色的跟着回到宁王府,在皇上及太后跟前侍驾,她暂时脱不了身,唯一足以信任的闲人顾子衿却在昨晚挂了彩,至今还在秋风楼
兵符丢失的事,万不能让宁王及英王知晓了,他们一旦发现皇上调不来朝廷大军,肯定会先下手为强,快太后一步,立刻发难,卫家那区区几万兵马是敌不过宁王跟英王的联军的
她心急如焚,好不容易以更衣为由脱身,回到厢房内,获得了短暂的时间,未久,宁王的贴身侍婢文心打了一盆水进来,笑道:"董大人吩咐奴婢过来服侍,宁王殿下交代,马上就要开席了,大人得尽快,可别让太后跟皇上候着"
现下,她已经找不到足以信任的人了,文心,是她唯一的消
"文心,妳能自由出入宁王府的,是吧?"她忙不迭问道
"宁王府是殿下的居处,不是一般处所,各处门口都有侍卫看守着呢,文心只是个奴婢,出入王府,得总管许可……."文心不明就理,见她神色颇不对劲于是接着说道:"不过,编个理由,倒是不难,总管不会刁难的"
董卿紧紧拉着她的手,神色肃然,正色道:"文心,现在我只能信妳了,这件事十分的重要"
文心听了,显然紧张的咽了一咽口水,道:"大人请吩咐"
她把林阳儿的红玉塞入了她的手里神神秘秘的嘱咐道:"妳拿着这块红玉去秋风楼找顾子衿,他若还在晕,妳用冰水把他给泼醒然后把这块玉交给他,切记,不能转手他人,一定要亲自交给顾子衿,妳对他说去符老板侄媳妇那里,把我交给林阳儿的那块东西给换回来,那东西非常的重要,他一定要想办法要回来!让他拿了东西,迅速的回到宁王府来"
文心低头见到了手中的红玉,脸色却变了一变居然又是这块红玉
"怎么了?"
"没什么只是觉得这东西特别的奇特,这是块玉吧?居然会是红色的?"文心避重就轻的说
当然会是价值奇昂
董卿摆摆手道:"这世上珍奇之多,一块小小红玉不足为奇"
文心笑道:"这倒是…….若说珍奇之物,王府内多的是呢."
语罢,立刻退了下去
董卿暗忖着,文心这丫鬟不是爱财之人,应该不会私吞了红玉逃跑吧?她能逃到那里去?更何况顾子衿若空手而回她是无法对她交代的,至于那个林阳儿……..虽说她是酒后误事错拿了兵符,可她明明知道她错给了她兵符,她却不动声色的收下了,她显然是有目的而来!
她可会乖乖的交出兵符吗?
她强压下心中的忐忑,换了件衣裳,稍稍梳理便踏出房门,前往大厅
才出了房间,便瞧见小安子在长廊上等着她了
肯定是皇上支使来的
她微征,问道:"有事吗?"
小安子立刻跑了过来,道:"妳昨夜一夜未归,皇上的死了,在太后跟前,他又不好开口询问,妳究竟跑去那里了?昨天大门守卫说妳是跟顾子衿那枚纨裤出了府门,这倒也罢,可妳却一大早随同宁王及太后回来?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咧?"
一夜未归,皇上一定询问,董卿早已想好了说辞,她徐徐开口道:"昨晚跟顾兄连袂去秋风楼饮酒,他醉倒在那里,我也醉了一夜,醒来时,心里想着得侍驾,皇上肯定会传唤,于是便独自急促着赶回来,不巧,在路上巧遇了宁王,然后,又巧遇见了太后……."
"还真他妈的巧阿小安子心不在焉的瞥了屋檐一眼,然后悄声道:"董大人妳可有注意到屋顶黑压压的一大片?那是太后带来的侍卫,各个武功高强呢,已经来了一刻钟了,宁王现下应该也瞧见了……."
董卿跟着抬眼,果然瞧见屋顶上趴着几道黑影,她的心里猛地一阵惊慌,忙不迭问道:"太后可有提起卫崇文?"
"妳怎么知道?"小安子道:"妳才离开了厢房,太后便说卫崇文也来了,不过人还在城外"
"果然………"董卿脸色微黯
大事不妙了!
小安子接着说道:"我知道妳在的什么,连卫将军也来了,说不定,整个姑苏城已经被卫家的兵马给包围了,总管私下对我说,太后忍受不了宁王权势过大,正想趁势发难呢,宁王府内侍卫不太多,屋顶上的侍卫是足以护着皇上跟太后平安离开宁王府无恙的,等到皇上确定平安了,短短几刻钟之内,卫家的兵马便可迅速入城,来个正面交锋,让对方防备不及,一次解决多年的仇隙"
让对方防备不及?太后突然驾临,说不定这个时候,宁王跟英王已经在私下调谴兵马了
董卿苦笑一声,"皇上可知道太后的打算?"
"皇上当然知道,他很不高兴太后此举,太过轻举妄动,脸色正沉着呢,不过,妳也知道,太后以前是皇后,深受先帝的宠爱,母仪天下,现在是太后,皇帝的娘是万人之上,尊贵无比,她这一辈子都活得比别人还嚣张,性子要强了一些,可宁王是省油的灯吗?人家可是惠帝可怜巴巴的遗腹子,刘姓诸王用心肝来疼的心上人哪,宁王得到诸王相助,如果认真打了起来,可就麻烦了,谁胜谁败,还说不准呢?不过,太后忍太久,已经决定不甩诸王,她打算直接硬着干了,皇上态度不同于太后,他并不打算跟宁王打仗,他正顾忌着英王呢,不过他还是的真出了状况,措手不及,于是特地派我来吩咐,妳那兵符得小心收好,随时得用上.......宁王手上有兵,英王也有兵,要是真不小心打了起来,皇上的朝廷大军应该是足以应付了"
情势果真危急了,所以皇上特地支了小安子过来
提起兵符,董卿抺一抺额上的冷汗,然后很是虔诚的默念了几声佛但愿一切顺利,但愿顾子衿能顺利的将兵符给拿回来
"皇上可有提及,要我交还兵符了?"
"本来是打算让妳交还了,可皇上突然说了,英王并不知道兵符在妳身上,所以让妳先攥着…….."说到这里,小安子悄悄的递给她一个小哨子,道:"急难时刻,妳赶紧吹哨,倾刻间会召来一队身手高强的暗卫,妳可以放心的把兵符交给暗卫,大军很快便会赶来了,至于我们的安全,皇上已经另行安排好了"
说话间,宁王遣了人过来,催着入席于是她加快脚步,来到了大厅
皇上的太后怆促对宁王出兵,引发战争,应该不会轻易的同意离开宁王府,太后得确认他平安了,才敢放心地动手
不过,她仍然的
太后贵为帝母,这个一生平顺的高贵女人,她是很有个性的,很冲动,最经不起别人挑拨
厅内,已经开席,太后跟皇上并坐在主位上,太后右下依次是武太妃太夫人太傅苏沐,皇上左下依次是准皇后窦沅沅,然后是地主宁王英王其余是入得了大厅的高位仆从,皆在后方侍候
董卿拜叩了皇上,便匆匆入席,她大步至英王身旁的位置入座
宁王刘骥抬抬手让下人们斟上美酒,他举樽笑道:"好久,宁王府没有这般热闹了,一口气来了这么多人,本王得送上几坛美酒上屋顶艾但愿太后的人,能够谨慎一些,别把我这王府的屋子给压垮了"
太后瞥了他一眼,冷声道:"哀家的排场便是如此,出门在外,不比在宫里三层五层的防卫,今日的阵仗还不如皇宫呢"
宁王道:"太后亲临,大批护卫傍身,理所当然,随身护着便是,需要爬上屋檐吗?小王是心疼府上的青瓦艾那可是最高档的磘品阿
武太妃却是轻啜了一口美酒,冷笑道:"皇宫侍卫的职责,便是得紧紧护着主子,时时盯着,不待在屋檐上,怎瞧得见这屋里的动静?这一切,全然都是为了护卫太后及皇上的安全艾若有冲犯,得请宁王包涵了"
以护卫为名,是令人无可辩驳的借口
一队精兵爬上屋檐,太后明摆是卫着他而来,准备发难了
宁王当然心知肚明,他挑一挑眉道:"侍卫待在屋檐,可不是临高制敌的态势了吗?敌?原来我刘骥不是亲戚,是敌翱我倒是往自己脸上贴金了,看来,王府的一举一动,太妃已经比小王还要清楚万分了?"
他替自己倒了一樽酒,豪爽的大饮一樽眼神中却带着隐隐约约的怒意
卫太后侵门踏户而来,他绝不轻让,战争一触即发
087 诡异的平衡
皇帝刘陵缓颊道:"宁王何出此言,你是朕皇族之人,本就是亲,不是敌,太后习惯护卫成群,出门在外,她没有安全感,以致于如此,若伤了王府一砖一瓦,朕负责赔偿便是"说到这里,转头对着自己母亲轻声道:"母后,让那些侍卫们撤了吧"
太后如此轻举妄动,令刘陵十分的忧心
皇上的态度显然是主和,不主战与太后的主意相背离
未及太后发话,武太妃立刻抢白笑道:"皇帝此言差矣,一国之君乃国之命脉,皇帝擅自离宫也罢,出门在外,居然无护卫傍身,虽然从小习武,此举未免也太过轻率了吧,你可是我国之帝尊艾还是太后谨慎小心,得知你在此,便赶忙着替皇帝招来了护卫傍身阿
刘陵冷声道:"喔,这可是武太妃的主意?"
武太妃冷笑道:"本宫那有这本事,给太后添主意?"
席间,烟硝味弥漫,周遭弥漫着肃杀之气,气氛紧绷
打从入席开始,太后便举着酒杯,她却始终游移不定,只要将手中的酒杯给往地上砸了,屋檐上的侍卫们便会得到暗示,瘁不及防的冲了进来,在极快的时间之内,护走皇帝当然,在王府内举刀动枪,这意味着朝廷跟宁王正式决裂,宣战了........
她在姑苏城外备着几万大军,打算一举而成,若无法一次迅速解决了宁王,刘姓诸王一定会卷入战争之中,那么她跟宁王两败俱伤的可能性极大,不得不慎
现下是解决掉宁王的最好机会啊若不是皇帝在宁王府遇害染铂她能有多少机会,借口带着大批侍卫进入宁王府?只要除掉了宁王皇儿便能安枕无忧了,她弓箭己在手,箭已安在弦上,能错过这个绝佳的机会吗?
她来到宁王府,便是打算速战速决,杀得让宁王措手不及
董卿见太后紧握着酒盏,心里已明白半分,她眉头紧蹙,暗忖着,趁着太后迟疑若不迅速撤了屋檐的侍卫,宁王在背受压力之下,极可能会先下手为强
她忙不迭作揖道:"太后容禀宁王府并非龙潭虎茓,皇上在此,安然无恙,臣相信,宁王必会竭力守护皇上的安全臣恳请太后将护卫撤了吧"
她无法坐视,太后跟宁王这个时候真打了起来,很可能会让英王趁机获益,届时,登上帝位的人便是英王刘歆了
武太妃转头瞪了她一眼,紧接着又捧起酒盏嘴角勾起了一抺冷笑道:"皇帝安然无恙?本宫怎么听说皇上来到宁王府,才没几日光景便一病不起了?莫非是宁王府风水不太好?还是宁王护主不力?抑或是故意陷害?在本宫看来,皇上还是得尽快的离开宁王府才是阿
太后转头看着身旁的儿子一脸的担忧,"哀家急忙赶来,正是因为听闻皇儿病了翱"
刘陵笑道:"那么母后可瞧仔细了,儿子可有病容?"
太后摇摇头
皇帝容光焕发,那里来的病容?
皇儿康健便是她无法下定决心,一举发难的缘故
刘陵继续说道:"朕那里有部没有的事朕只不过是轻咳了几声,又因连日舟车劳顿,导致身子懒了一些,因此来到江南时,便借故赖在宁王府倦个几日,倒是白吃白喝了好几顿,儿子并无大碍"多亏顾子衿的金石之药,让他暂时看起来无恙
太后仔细端详着儿子,打从她来到宁王府,便仔细的观察,皇帝气色红润,精神颇佳,那里像个患病之人?她转头对着武太妃道:"皇帝安然无恙,妳怎会『听说』他病了?"
太后颇有戒心
武太妃意味深长笑道:"或许是吧,皇帝病得奇,好得更是奇了不知道究竟是不是有心人干的好事?"
这时沉默已久的太夫人终于开口说话了,她冷笑道:"武姬还是这般的深沉艾咱们三个好不容易凑在一起了,别再绕圈子了,干脆一点,明人不说暗话,妳我加上太后,各有一个儿子,太后的儿子是先帝嫡长,登基为皇帝,我儿子是惠帝嫡子宁王,妳儿子是先帝次子英王,咱三个儿子皆在皇权的核心,无论谁跟谁打起
来,站在旁边袖手观看的那一个人便是最后的嬴家,妳忙着在太后跟宁王之间挑火,莫是想当最后的嬴家吧?"
武太妃听了,不愠不怒,仍稳若泰山,冷笑道:"太夫人真爱说笑,谁说要打仗了?太后爱子心切,多带几个护卫过来,便是要打仗了?太后乃国之帝母,她出门在外,重重守护有何不妥?妳可是没事挑事了?该不是心虚了吧?谁不知道目前权势如天的人可是妳的儿子宁王,并非是本宫的儿子英王啊君王的卧榻之侧,岂
能容他人鼾睡,要说对皇权威胁最大的人,不正是诸王所拥立的宁王吗?"
太夫人冷冷说道:"所以,只有皇帝跟宁王两败俱伤,英王才有机会,这不正是太妃的如意算盘吗?"
武太妃冷笑道:"太夫人的意思是,为了严防我那个没出息的儿子,宁王理所当然可以在皇帝的卧榻之侧鼾睡了?"
太夫人冷冷嘲道:"哼!没出息的儿子?老身怎觉得英王殿下远胜过吾儿翱"
"太夫人抬举了……."
皇帝刘陵满脸的不悦,他重重的放下酒盏,紧接着正色道:"诸位,你们唇枪舌战已经过了火,朕原是敬妳们是家族长辈,可,什么话能开玩笑,什么话不该说出口,尔等心里有数朕在此,谁都别想挑事,朕不得不把话说明白了,朕的大军正备着呢,随时一声命下,鞞鼓号角立刻铺天盖地的袭卷而来,朕不是为了打仗,
而是为了避免打仗,谁敢擅自先出兵,无论是宁王或是英王,甚至是太后........,私自出兵引起我国动乱,造成百姓流离,罪无可爽朕绝不轻饶!话说到此,诸位想通了便饮酒吧,别糟踏了一桌好酒菜"
皇帝动了怒,席间立刻沉静了起来,众人各自拿起酒盏饮酒
轻举妄动或先发制敌,成与败只在一线之间,不得不慎在场的每一位皇族,心里都在斟酌着……..
这时英王刘歆却举杯,朝着武太妃笑道:"刚刚是母亲多虑了,在君王的卧榻之侧酣睡的人不是宁王,正是皇后啊窦小姐这般倾国倾城的美色,确实危险……..只怕是君王从此不早朝了阿
窦沅沅遭受从兄弟调侃,捋一捋发髻,娇声笑道:"英王这是在陷沅沅于不义阿
董卿举杯道:"宁王府里的酒特别的香醇,听说有一个大地窖,藏酒上万,饮之不粳微臣本想痛快的畅饮,却惊觉屋檐黑压压的一堆人紧盯着看,实在是无法痛饮一番阿
太后听见此事,眼眸登时闪过一抺锐利,董卿是否在暗示宁王在这附近暗藏着重兵?她的侍卫们才刚来了呢,宁王怎会早已有所防备?
若非,宁王那封密函是故意将她引过来的?不可能,那封密信,内容不过只是谋求婚姻,宁王也不会认为她会为此而来,她也没放在心上若不是因为听说儿子病了,才让她匆匆忙忙的离开帝都
她举兵而来,正是打算找机会护走皇帝,再以他在宁王府遭受谋害为由,趁势发难,杀他们个措手不及,一股作气,除掉宁王
皇帝在宁王府遭到暗害,刘姓诸王是无法完全坦护宁王的
不过,皇儿并非如武太妃所言,病了翱她心里有数武太妃在挑拨,她的来意原本便是除掉宁王,所以并不以为意……..不过,太夫人所言确实有理,英王
此人平日喜好玩乐,无心于政,似乎没有太大的野心,长久以来,倒是让她疏于防范了仔细一想,英王真有野心,她不是适得其反了吗?
可........英王一付悠闲的涅,跟平常没两样,他真的有野心吗?
她来到宁王府,是为了替儿子守住江山,不是为了弄丢他的江山此事得谨慎观察,再决议
太后将眸光落在董卿身上,肃然道:"董司马,你说宁王府藏有『万坛美酒』,此事可为真?"
董卿作揖道:"约有数万坛"
太后听了,神色一沉,抬抬手,弭总管立刻向前,弯了一弯,道:"太后请吩咐"
"让屋顶上的侍卫们下来吧,给他们一个屋子,让他们饮一些酒去吧"
"是"弭总管迅速的退下了
太后退了一大步,将屋檐上的侍卫给撤下了,殿内紧迫的压力迅速的得到了舒解,气氛当场缓和了起来
原本紧绷的皇权之争,因为互相牵制,暂时陷入了一抺怪异的平衡之中
平衡便是好事,董卿暗暗的吁了一口气
宴会持续进行着
王候宴请太后及皇帝极讲究排超佳肴一道道呈上来,各盘精致不说,更是香气四溢,面对满桌的美食佳肴,董卿却是食不下咽,好不容易情势没有刚开宴时那么紧绷了,她的心里却仍惶惶然,兵符一刻没拿回来,她的心便不会感到一丝的安然她不停的悄悄地瞥向门口,酒过三旬时,总算等到了文心的身影了
ps: 最後还是防不胜防姑苏城大乱董卿火速的成婚...
088 争风吃醋
文心托着托盘,徐徐入殿,呈上几盅蔘鸡汤,趁着在她跟前上呈时,在她耳边悄声道:"找到了顾公子,东西顺利交给他了。"
语罢,便假装若无其事的退下。
红玉已经在顾子衿的手上了,算一算文心的来回时间,他现在应该在符老板的府邸了吧?
不知道事情进行的是否顺利?
这时,却见宁王刘骥朝着她举杯道:"董司马真不愧是朝廷重臣啊,来到我王府作客,也没闲着,居然连本王藏酒之事,也被妳发现了,看来妳十分的喜欢这里,处处留意,既然如此,何不如干脆辞了官,到我府里来长住吧,本王让妳当比正一品还大的官。"
宁王府,除了王妃,那里来的比当朝正一品还要大的位阶?
董卿干噎了几声,立刻回敬了一盏道:"董卿承继父志,立志当个良辅大臣。"
"董大人这么说可就错了.……,不在朝为官也是能尽忠的。"刘骥说到这里,用肘推了一推身侧的刘歆,示意他交换位置,刘歆暖昧的笑了一笑,立刻起身,跟他交换。刘骥从容的在董卿身侧落座,拿起筷子,替她挟了一块大鸡腿塞进碗里,柔声笑道:"妳一夜未睡,又受到了百姓驱鬼仪式的惊吓,饿了吧,多吃一点。"
话才刚落,便见主位上的皇帝将酒盏重重的往桌上一放,发出了声响。刘陵恼道:"小安子!你没瞧见董司马的酒盏已经空了吗?愣在那里做什么?还不快去斟酒?"
宁王那家伙,简值是胆大包天,居然敢当他的面,调戏他的大司马。
"喏"小安子应了一声,立刻奔到董卿身侧,故意叉在她在宁王中间,顺利的将俩人隔开来。然后殷勤的倒起酒来。
刘骥轻笑一声,拿起坐席,从容不迫的更换在董卿的另一侧落座,仍然死皮的赖在她身边,刘陵见了,直冒火。
仗没打成,两个男人竟然吃起醋来了。
武太妃见状,掩袖大声笑道:"看来,这段时间,本宫错过了不少好戏啊?"
窦沅沅殷勤的侍候着皇上。也替他挟了一块大鸡腿塞进碗里,娇笑道:"姨母有所不知,董卿是皇上的大司马。股肱大臣,在王府的这段时间,宁王十分欣赏她的才气,想挖皇上的墙角呢。"说着,悄悄地瞥了太后一眼。太后的脸色果然沉了下来。
刘陵怒道:"朕,不许!"
眼见皇上恼怒,董卿脸色登时一沉,公事还好办,私事最难理清。
小安子趁着倒酒之宜,凑在她耳边。悄声道:"董大人,妳可瞧清楚了,皇上的眼神微微的挑起。嘴角略往下,他现在正处于极度不爽当中,心里干得很.......。再转头,看一看左侧,宁王的嘴角往上扬。右边微微高于左边,他正冲着妳笑呢。笑得何止瑃情荡漾,简值像是欲火快焚身了。现在两个男人之间正冒着星星之火,雄性意识高涨......,男人在争风吃醋之时,最容易失去理智了,随时一个不小心"轰"的一声,便爆发了,妳可要小心应付,别让他们俩个真的打了起来。太后跟宁王的仗没打成,倒是变成皇上跟宁王一对一掐架了......这传出去,象话吗?"
说到这里,小安子歪着脑袋,嘀咕道:"话说回来,董大人可是皇上的奸臣哪,皇上跟王候为了抢夺一名奸臣而大打出手,史册上不知道该如何的记录呢?史官肯定会伤透脑筋的……."
"打从盘古开天地,千古以来,我小安子可从来没听说过,有那一个皇帝的奸臣被王候给抢走的事啊。嫔妃被夺,依稀有所闻,奸臣被抢走,前所未闻…….。奸臣被抢,皇上的颜面何在啊?他岂能忍受?于公于私,妳还是离宁王远一点吧,少跟他接触…….."
董卿抬起一对美眸悄悄地掠过皇上及宁王,发现两人均瞪着她,她猛地一惊,于是开始猛擦额头上的冷汗。
皇上最近对她忽冷忽热,时好时坏,脾气古怪得很,简值是愈来愈难侍候了;而宁王,本来对她是满腔的怒火,却莫名其妙的勾起了妒火,然后迅速的引发成为欲火.......那家伙简值是个异类。
靠!她可是想当个辅国良臣的啊,百年以后,威威风风的去见董氏的列祖列宗。
红颜祸水之事,还轮不到她来干。
眼见前途茫茫,一阵黑暗。她的头皮登时一阵阵发麻。
这时,太后却说话了,她不冷不热的开口道:"崇文也跟着哀家来到了江南,现在人正在城外呢,既然董卿也在这里,是该让小两口聚一聚了。"
"是。"董卿作揖道。
太后接着说道:"聘礼已下,妳己是我卫家的人了,卫家家规甚严,不得失了规矩,在自己丈夫面前,换掉妳那身不男不女的长衫,收起妳那些乱七八糟的不良行径,好好的学习如何当一名合格的媳妇,仔细小心的侍候夫婿。明天,妳换件象样的衣裳,亲自去将崇文给带过来吧。"
把驻在城外的卫崇文将军召来宁王府,太后此举有两个目的,其一便是为了安抚宁王的心,看来太后的主意已变,不打算跟宁王硬碰硬,直接对着干了。
其二便是为了提醒她,卫崇文,才是她的正主儿。
董卿故意无视那两个莫名其妙男人恼火的眸光,缓缓作揖道:"微臣,谨遵太后懿旨。"
*
好不容易挨到了宴罢,太夫人却提议园子里花开得正好,便邀约贵客们前往花园赏花品茗,于是众人便前往王府的花园挪动,这群天潢贵冑,皇权的中心人物表面上看似平和,一起兴致勃勃的连袂赏花,私底下却暗潮汹涌,各怀心思
宁王府内,隐隐约约带着一抺暴风前,宁静的气息。
一刻都不能掉以轻心。
董卿心事重重,跟着众人踏上长廊,这时,却听闻花墙后传来一声猫叫声,那是顾子衿的暗号。
以前两人一起去泡女人,耍风流时,他便经常以猫叫声来做为暗号。
董卿精神上了来,立刻以小解的名义,跟皇帝、太后告退,然后匆匆忙忙的奔向花墙后,果然瞧见顾子衿正偷偷摸摸的蹲在那里,一付做贼的模样。
她迅速地凑了过去,忙不迭问道:"兵符咧?拿回来了没?"
"兵符?!"
顾子衿听见她急忙要他拿回来的那块金属物竟然是如此重要的东西,眼神立刻慌乱了起来,差一点儿失声叫了出来,他很是担心,连忙低声骂道:"原来竟是兵符啊,难怪妳那么着急,妳疯了!妳居然把兵符送人啦?这种事开不得玩笑,可是会砍头的啊,妳真不要命了?"
董卿的脸色"刷"地一声,倏地白了,低声道:"你,没把兵符给要回来?"
"我去要了,还把那块红玉还给人家了,可林姑娘却说这件事,事关重大,她非得要见妳一面,她坚决亲自送回……."
话还没说完,董卿便急忙问道:"那么人咧?林阳儿现在在那里?"
"知道急了吧?居然弄丢这么重要的东西…….."顾子衿白了她一眼,没好气的回道:"正待在东侧门口等着呢,这里可是宁王府啊,不是一般的府邸,岂能随意的出入?就算我在这里做客,也无法轻易的带人入府的啊。"
董卿听了,立刻奔向王府的东侧门口。
门口除了两名带刀的守卫,便见一名女子伫立在门外,正低头沉思,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董卿急急忙忙的奔到了东侧门口,见到林阳儿果然在那里,她连气也来不急喘,出了王府侧门,疾步至她跟前,便沉声问道:"妳明明知道我错给了妳兵符,却不动声色的收下了,林阳儿啊,妳居心叵测,妳究竟想要什么?"
"是啊!是啊!妳快把东西给还回来吧!"顾子衿跟在董卿身后也赶来了,急忙帮腔道:"妳拿了兵符又没有用处,难不成妳还能拿去卖掉吗?还是快点还给董兄吧!"
林阳儿将眸光落在她略显著急的脸上,缓缓开口道:"归还兵符之前,民女有一事相求。"
果真是有其目的而来,此生,她最恨别人威胁她。
面对这种情况,最直接的方式便是展露官威。
董卿沉着脸,怒道:"放肆!董某丢失了兵符自会去向皇上认罪,妳林阳儿私自占有兵符,其罪也不小,在本官伏罪之前,定会先严办了妳!"
"董大人果然在生阳儿的气了。"
意料之外,林阳儿的身段并不强硬,她竟缓缓下跪,不一會兒便跪倒在董卿面前,低声道:"董大人双眸明亮慧黠,是个聪明人,应该猜得出来阳儿欲意为何,林阳儿恳求大司马成全!"
董卿恼火不已,冷笑道:"哼哼,就凭妳挂在颈上的那块红色石头吗?就算妳出生在奇特的时辰,皇上不认,妳这个阳女别说是皇后了,妳什么都不是!"
打从她醉醒后,见到了那块红玉时,便明白了一切,林阳儿,那个传说中的林氏阳女皇后,果然追着皇上的脚步而来了。
089 她是皇上命定的女人?
林阳儿,那个传说中的林氏阳女皇后,果然追着皇上的脚步而来了
林阳儿含泪道:"林阳儿跟董婉小姐的命运是相克的吧?我迟迟无法被先帝接入宫中,便是因为先帝瞧上了董家小姐,想让功勋卓卓的董老司马的女儿当上太子妃,从而当上皇后;可是董小姐却迟迟未被册立,其原因,便是故皇太后认定了阳儿跟皇上乃是天定姻缘,从中阻挠的缘故……."
她们两人之前未曾相识,却彷佛是天生的克星,彼此克住了对方
董卿冷声道:"那又如何?相信妳已经听说了,皇上已经下了旨,打算册立窦丞相的女儿为皇后,妳若真有天命,自然会与皇上相逢,妳若没天命,如此汲汲营营,只是白白费了心思了"
"董大人果然不相信传说?"林阳儿垂下眸,低低的说:"说的也是,董大人是个极聪慧的人儿,怎会相信那些无稽之谈咧?原先连我自己也是不信的,家父却深信不疑,他每日引领企盼,干巴巴的等着宫里派人来,等着等着,他终于病倒了,那时终于对我的皇后天命死了心,他的我日后无依,便狠下心来,作主了婚姻,对方家世不错,瞧见我八字极好,便立刻想迎娶,在快速的下聘之后,那户人家的小公子却无故夭折了,于是我父亲又给我说了另一门亲事,才刚定了下来,对方的儿子却出了意外,我父亲因此含恨而终…….."
顾子衿听到这里,立刻问道:"记得初识时,符老板说妳是有丈夫的人艾妳的丈夫呢?不是待在老家吗?"
"其实我们并未成婚,在我父亲过逝之后,符老板不知道从那里听来阳女皇后之事便带了几个方士,不惜千里的来到我家,他得知我面相跟八字极好,便要我嫁给他族兄之子,我因为无依无靠便答应了,于是跟着他回到了老家,在家族中才刚提起婚事,与我婚配的那小子居然无缘无故病了,方士说我八字异常的尊贵,普通人是配不上的因此才会一直出了事故,于是,我们便约定退了婚好薄那小子的命"
"婚事又没了,本来我是该回家的,符老板却认为我命格极好,可以帮助他经商,便想把我带在身边可我与符老板无亲无故,跟在他身边似乎是不妥,于是他便对外宣称,我是他的侄媳妇儿从此四处奔波,跟在他身边几年,不知道是什么缘故符老板的生意愈做愈好,迅速的累积了巨额财富,他认为是我旺了他因此待我极好,我的吃穿用度,相信你们也瞧见了"说到这里,她抬眸对着董卿道:"阳儿因为特殊的命格,婚事迟迟没有下落无依的女子,连祭拜的后嗣都没有我的心里是极不甘心的,因此我不得不来寻找自己的天命,我想彻底弄明白,究竟自己是不是传说中的那个天命?"
"既然阳女皇后的天命便是皇上,妳不去帝都想办法混进宫,去见皇上一面,妳来到江南做什么?莫是冲着宁王而来的吧?妳究竟是何居心?"董卿冷声道
"我何尝没有去过帝都?那里冠盖云集,达官贵人聚集,却是窦丞相跟董司马的天下艾符老板为此砸下了不少银两,却始终无法打通各处关节,那些大官们听说阳女皇后一事,便众口一致的说,将来的皇后不是姓董,便是姓窦,那里来的民女容身之处?没有人愿意因此而惹上麻烦,我只好黯然离开了,又经过了三年,后来听说宁王曾经多次向窦丞相求亲,窦丞相拒绝了他,皇上反而下了旨,打算迎娶窦小姐,于是我们便来到了江南,处心积虑的想结识宁王"
董卿暗忖着,林阳儿心思缜密,想了个绝佳的好法子,打算利用宁王,当上后宫的凰…….
宁王若真如传言般钟情于窦小姐,便会利用自身皇亲的关系,把阳女皇后带入皇宫,存心操弄一番,搅了皇上跟窦沅沅的亲事,夺回心中所爱
于是阳女皇后便顺应了天命,许配了皇上,宁王抱着窦氏美人归,双方得利…….
得到了宁王的相助,比起在帝都乱洒银子,结识各处官员来得有效多了
林阳儿便是这般盘算的吧?她应该是有所耳闻宁王刘骥风流多情,唯独不知皇权因为皇上的身世,在私底下已经陷入了纷争之中
现下,皇权核心正混乱着呢,明争暗斗,争着权势,步步惊险,她可不能让什么天命皇后跑出来搅局
主意己定,她神色一凝,道:"既然妳是天命的皇后,那么苍天定是会替妳有所安排了,妳何必处心积虑咧?妳若不肯交回兵符,那么别怪我无情,本官只好来硬的了,我就算抄了妳的府郜掘地三尺,也定会搜出兵符的!妳休想拿着兵符,威胁本官将妳引荐给皇上,妳想见皇上,就靠着妳那个所谓的天命吧"
她展现出不容侵犯的强硬态度
"兵符自然是得还上,阳儿并不想与董司马成为仇敌更不是想拿着它来威胁董大人,为敌为友,往往只在一念之间,我还不至于这么愚蠢………."林阳儿从袖口拿出兵符,递了出去,低声道:"寻找自己的天命,是阳儿的唯一所求,不过只是董司马的举手之劳,望大人成全"
这林阳儿果然是极聪明的
董卿正想伸手去痊倏地,身旁却猛然伸出了一只手来,迅速的把兵符给抢了过去
她猛地一惊,正想大声斥喝,转头定睛一看,居然是英王!
见到他,董卿脸色骤变
英王刘歆把兵符拿在手上把弄,挑了一挑眉,看似漫不经心笑道:"原来皇兄的六十万大军居然被董大人给攥在手上艾他可真信任妳呢,原本这东西他是打算给了我,让我攥着,我却不敢收下呢,我娘若知道了,肯定又骂我没出息了,只顾着玩乐…….."
董卿神色一凛,作揖道:"殿下,这东西可不是拿来玩的,请还给下官吧"
刘歆瞥了她一眼,意有所指笑道:"妳若拿着六十万大军去投效宁王,皇兄大概得举刀自刎了"
她绝不会背叛皇上,英王暗藏着什么心思,她岂会不知?董卿忍着恼怒,扬起笑容道:"殿下若私下攥着,皇上也得举刀自刎了"
刘歆眼神微变,冷声道:"董司马可是在怀疑我对皇兄的忠心?我刘歆若有私心,当初早就拿着兵符了,岂能容得妳这个非我刘氏皇族来手握重兵?我怎知妳究竟有没有异心咧?"
"下官,绝不敢有任何的距逾"董卿作揖道:"皇上的身子已经无恙,微臣正打算将兵符还给圣驾呢"
"董司马果真是个聪明人艾非我刘姓却手握重兵,命是不会久长的"刘歆语带着警告,冷笑着将兵符还给她
什么时候该攥着兵符,什么时候该奉还,是一门高深的学问,其中擎极大,一个没弄好,很快便会大祸临头了
手里握着兵符,拥有重兵,看似威风,却并不一定是好事,刘姓诸王各自拥有封地的军队,各自牵制,在这种状况之下,没有名目,手里却握着朝廷大军很容易遭受猜忌,成为众矢之的,英王深知其中的厉害关系,所以当初不敢冒然接下
她董大司马与窦丞相势均力敌,纵横朝野并非一朝一夕,并不是个不懂得审度时势的笨蛋
不过,表面功夫还是得做好,董卿接过兵符,赶忙作揖道:"下官,谢英王指点"
这时,刘歆突然注意到了林阳儿,他一双黑眸直直盯着尚跪在地上的姑娘瞧,笑道:"咦,那里来的姑娘艾我刚刚似乎瞧见她把兵符递交给妳呢,这么重要的东西,怎会在她的手上?"
适才林阳儿不动声色,一直静静的待在一旁,听见董司马尊称该位年轻男人为英王,此人必然是皇帝御弟英王刘歆了,性情尚不暸解,她不敢冒然造次,加上一心想与皇上的近臣董卿交好,不想因此坏了与她的关系,她于是解释道:"我叫林阳儿,与董大人相识于街坊酒楼内,因为对兵符感到十分的好奇,所以在刚刚大胆跟她借过来瞧一瞧,刚好殿下出来给撞见了…….."
刘歆笑道:"董大司马手里握着皇帝的重兵,这件事别说是本王了,连太后都不知晓呢,妳却知晓?看来妳们的关系匪浅哪?妳是何方人氏?家住那里?"
林阳儿见机会难得,便款款道来,"江南名仕之家林氏,奴家闺名阳儿,生于阳年阳月阳日阳时"
"阳女?"刘歆闻言略惊,片刻后,眼神迅速的闪过一抺阴沉
"放肆!殿下不过是问妳何方人氏,可有问妳生辰了?"董卿颇为不悦林阳儿分明是故意的,明着告诉英王,她便是民间传得沸沸扬扬的阳女皇后
"别怪她"刘歆朝着林阳儿勾起了一冷笑道:"妳来了可巧了,不暪妳说,皇兄此时正在宁王府内作客呢,既然妳有缘来此,便随着本王一起入内拜见圣驾罢"
皇上居然在宁王府?
林阳儿多年的心愿终于如愿以偿,登时心里一阵欣喜,她却刻意隐藏起心思,不喜不乐面无神情的缓缓下拜道:"民女,遵命"
090 天命皇后拜见吾皇
如果是以前,马可可能早就和她吵起来了,但是自从那次失手打了韩雪佳,他就冷静多了这几个月与韩雪佳的相处,也消除了他内心里很多的暴戾之气而白静眼里流lou出来的那种真挚的关切,更让他有些无地自容刚刚那种数钱的喜悦已经荡然无存了,白静说中了他的痛处,马可的地下音乐之路,本就迷茫困惑,马可不止一次地想要放弃这条看不到光亮的路
“不知道怎么说你就给我闭嘴!别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我看过你在那次狗屁摇滚音乐节上的演出!”
也许音乐没有错,而人却出问题了否则,每次这样发泄完,自己的那种可怕的空虚与狂躁又如何解释呢?
天色慢慢暗了下来
“怎么,还不能来看看你了?”,白静白了他一眼,就小心地把手里提的深色大方便袋放下,听声音好像是些鸡蛋,然后她从袋子里拿出一个小包
“哦,谢谢了”,马可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几年前他曾去白静家吃过几次饭的
“不只是我,雪佳和杜辉也去了看到你那个样子,你知道我们心里是什么感觉?”,白静声音轻轻颤动
“你去了?”,马可有些心痛,他当然明白那次摇滚音乐节上自己都唱了些什么歌了,自己光着膀子,浑身涂满畏亵的词语,鬼哭狼嚎一般地唱着——更准确的说,是疯了一样地嚎叫,那些不堪入耳的歌词,那种放纵暴虐的宣泄,对着台下狂妄咒骂,做出下流动作,那时的自己到底是一个怎样的人呢?也许自己可以去和白静争论那是硬核朋克,是她不懂得欣赏,但是马可却不敢去悖逆白静的这份真挚情谊,他知道白静消看到的自己是怎么样的
“什么东西?”
这是什么?
到底自己该怎么办呢?
马可眼前似乎出现了苏梅的身影,她对自己笑了笑,依旧那么美丽那么温柔,马可向她伸出手,她却慢慢地飘远了
“刚才有些话我可能说得太急了,但是,我想告诉你,就算你喜欢音乐,喜欢吉他,也不该这样去追求,你的生活不应该是这样的我不想多说了,消你能好好考虑一下,至于为谁考虑,我不必多说了”
“我不知道该怎么说,我——”,马可吞吞吐吐的,脑子里一片空白
马可没有一点胃口他本想弹一会儿吉他,却发现自己没有心情去拨弄那几根琴弦,抬起的手竟然不知道该怎样落下去,他第一次感觉到,这把琴好重好重
有人说当一个男人哭泣时,上帝也会为他落泪这一刻,上帝是否为马可落泪呢?
“以后吧,现在还没有打算”
他点上了一支蚊香,就呆呆地躺到床上,屋子里光线已然很昏暗了,这让他感觉很孤单
“你去什么北京?!你去北京?你狗屁!你看看你写的什么烂歌?!你还是以前的你吗?!你什么时候能恢复正辰?!听雪佳说,你不会放弃那把吉他?我呸!你以为你是谁呀,这就是你的追求?!你看看你写的东西,你看看你的样子,你再看看你住的地方,你是个什么玩意儿?!你看呀!”,白静越说越激动,她一把抓过马可那些歌词,摔到了马可面前
韩雪佳?
2 你去北京?你狗屁!
真的要继续这种生活吗?
也许自己早已经厌倦了这种生活了
“嗯?”,马可愣了,是白静
自己真的就是为了这些钱而活吗?
8203.4元?
“你背着吉他到处漂泊,很浪漫是吧?!”,她冷笑着盯住马可
“我妈做的酥炸菠菜,里面还有些酱,记得你以前很喜欢吃的”,白静的语气很柔和
“嗯?”,马可愣了,他不明白白静的意思
这两年来自己到底在追求什么呢?除了这把吉他,自己到底做了些什么呢?
“小笨猪,你为什么——为什么呢——”
“我——”,马可竟然不敢看她的眼睛
“他去外地参加培训了听雪佳说你要去北京?”
自己在迷失——
“你想去?”,白静的声音充满了冰冷和讽刺
上次的活动,马可分到了1000块钱,心情不错的他就搞了次财务核查,大体算了一下自己的财产
对未来的迷茫?
对现实的厌倦?
“韩雪佳也去了?”,马可一愣,随即有些默然了
马可闭上眼睛,那一幕幕漂泊的画面,出现在他的脑海里马可不禁攥紧了拳头,那是痛吗?他狠狠地捶了一下墙壁,一声闷响,手上传来火辣辣的麻木感,马可长叹一声,却止不住心里的酸痛与迷茫
没用多久结果就出来了,他的财产在一年多的时间里,第一次突破了8000元大关——8203.4元,人民币
“怎么样,最近还好?”,白静坐下来,随手翻看着床上的几页纸,上面是马可自己写的歌,白静看了一眼就冷笑着放下了,上面净是“滚烫的精液射入上帝的肚子,让这个杂种怀上我罪孽的种子!”“在水泥和钢铁的笼子里,我与死去的妓汝做嗳”“鹰艾用你的血做闪电,划破天空里自由的子宮!”“我将死神撕碎,蘸着仇恨的血,嚼碎它的骨肉”
马可茫然地看着白静的背影白静只逗留了五分钟,却留给了马可太多的思考
马可哭了,夜色中的他哭得很狼狈,他是在为自己的过去哭泣,为自己的现在哭泣,也为自己的未来哭泣
“嗯,还好,杜辉怎么没来?”,马可把那些充满了少儿不宜内容的歌词放到了一边
“你怎么来了?”,马可笑了笑,就让她进来了
对过去的留恋?
白静语气非常的平和,她叹了口气,头也没回就走了
马可笑了笑,自己的省吃俭用终于没有白费,有了这笔钱,自己的日子就从容多了马可正在筹划着怎么规划与使用这笔巨款的时候,门响了
091 就是他马的倒楣
“不知道”
13 海边的吻别
然而,这把吉他却不能为这片雪而奏,
还是在为这把流浪的吉他祈祷?
马可低头吻了她,
是在挽留自己那漂泊的脚步吗?
是在向自己倾诉她的心事吗?
她即将成为他的新娘,
都曾在这块礁石上躺在自己怀中陪自己看海,一起傻想未来
也许一切都结束了
第二天早上,马可起得很早,他知道她是不会来送自己的
“走吧”,马可想回去了
“为什么?”
韩雪佳提着自己的那把木吉他,早早的就在那里等他了
“准备好了?”
难道真的就是她吗?她就是自己的归宿?
“我们走吧,好冷了”,马可问怀里的韩雪佳
远处的楼房里已经亮起了灯,路灯也亮了
或者她是在向这只即将远去的狼告别吗?
那会不会已经太迟呢?
上天是在捉弄自己吗?
两个人都明白,这一刻,他们错过了一些东西——
“我——”,马可也没有说出口
马可叹了口气,把目光从她身上移开,呆呆地望着这片海
沉默——
“怎么这么慢呀?”,韩雪佳有些幽怨地看了看他
可是——
韩雪佳刚想起身,
韩雪佳,这个女孩子到底在想些什么呢?
马可静静地听着
那张纸片飘落在地上,马可的身影也消失在了清晨的雾气中——
或许自己现在就可以问她,或者向她表白,
自己为什么去北京呢?自己在渴望些什么呢?
“韩雪佳”
苏梅会不会已经知道了自己与韩雪佳的故事呢?
这就是男人的理想吗?自己为何不能停下bohemian的脚步呢?
“冷吗?”,马可感觉海风有些凉
韩雪佳轻轻地应了一声,温柔地笑了笑,就低头弹起了吉他
也许她也本可以留住他——
马可愣了,韩雪佳躺到了自己的怀里
“嗯,没什么可带的,就两个破箱子的”
韩雪佳的长发也随风轻摆,美丽的背影让马可不禁沉醉了
沉默——
“我有点冷”
近在咫尺的爱情,却只能止步于暧昧,
“哦——”
两个曾经深爱的女人,
自己的这把吉他,已然飘落了一层晶莹的雪花,
马可咬咬牙,提起吉他,拿出了大无畏的革命气概,高昂着头,像革命先烈奔赴刑场一般,大踏步地走出了大门
天渐渐地黑了,马可开始难受了
马可和她肩并肩地慢慢往海边走去
无奈此情可待成追忆,
“谢谢你一直以来的照顾”
那些欢乐的日子,似乎就在昨天,真的恍然如梦——
“嗯”,她轻轻地答应着,睁开了眼
天已经黑了
“不想弹”,马可有种莫名的惆怅
“你会留在青岛吗?”
也许他本可以选择留下,
这种味道好熟悉,这是苏梅的发香——
两个人久久地吻着
“怎么不弹了?”,马可看着她的背影问
马可明白,有些东西不是现在的自己所能够承担的,
马可感觉到了,自己舍不得这个女人,这是一种深深的眷恋——
就这样带着暧昧的遗憾擦肩而过?
现在的自己对爱情是不是有些恐惧呢?
她温顺地躺回马可怀里,
“走吧,去海边”
“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
自己会回来找这个女孩子吗?命运还会给自己机会吗?
她的长发的香味让马可沉迷,
自己是多么想把这个女孩子拥入怀中艾
如果自己能够成功,肯定会回来找她,但是——
自己呢?
他蓦然发现昨天陪自己过生日的韩雪佳,
只有一张小纸片,上面有三个字——
“你——”,韩雪佳张了张嘴,没有说
现在的自己有资格去爱她吗?没有的,马可苦笑了
马可想一想韩雪佳就直冒冷汗,自己该怎么与这个女人告别呢?
这片海见证了自己曾经的爱情——
她会消自己怎样呢?
也许马可也很想留下来,可是——
而苏梅早就离开了这个世界,
两个人到了他们最常去的那块礁石,便坐了下来
“嗯”
这位已经视死如归了
两个人静静地肩并肩坐在夜色中的礁石上
如今物是人非,这片海边只仕自己,
这把吉他走了,
但是这又意味着什么呢?
马可笑了笑,有些苦涩,也许这是他收到的最珍贵的生日礼物
就又呆呆地望着海面上缥缈的灯光出神
这将是结束呢?还是开始?
也许苏梅会让自己留住韩雪佳的,
韩雪佳对他微微笑了笑,
“不知道”
马可站起身,到韩雪佳的身边轻轻坐下,
“等很久了?”,马可笑了笑
这已经是一把雪吉他——
“哦——”
马可也闭上了眼睛,他要好好享受着一刻,
“有点不舒服”,韩雪佳还是静静地坐在那里
就是自己二十七岁后见到的第一个女人
“明天几点的火车?”,韩雪佳抱着吉他,望着满是雾气的海面
她弹的曲子非常的柔美,甚至有种忧郁的凄美那一个个婉转的音符,从弦上缓缓地流出,飘荡在暮色里,消失在晚风中
“好些了?”
可自己为何无法开口呢?
“嗯”,韩雪佳也笑了
马可轻轻伸出自己的胳膊,将她揽入怀中
但是这丝毫不能减少马可的困惑
韩雪佳闭上了眼睛
他拆开了白静的礼物盒子
为何让自己在最落魄的时候遇到了韩雪佳呢?
自己与韩雪佳是不可能做出那些事情的
这琴声是什么呢?
马可已经冷静多了,他知道,杜辉是骗自己的
“你不弹吉他了吗?”,韩雪佳没有动
“走吧”,马可笑了笑
两个人久久地坐在那里,只有海浪拂岸的沙沙声
马可轻轻叹了口气,发觉韩雪佳的琴声已经退
还是沉默——
“嗯”
“嗯——”
“我忙完了,你出来吧,我在大南门等你呢”
也许两个人都不想去触摸那份暧昧的感情,
漂泊的吉他,轻舞的雪花,
这次他又嫌时间过得太快了竟然这么快就要去面对那个女魔头!
“以后会回来吗?”
清凉的海风吹得马可有些惬意
琴声似梦,伊人如水——
苏梅就是如此的温柔与善良的——
“也许吧”
是不愿去触摸,还是不敢?
“也许吧”,她淡淡地说
两把吉他并摆着放在他们身后的位置
马可闭上眼睛,任海风吹乱自己的思绪——
这家伙正愁眉苦脸呢,韩雪佳的短信到了
“七点的,明早上早点起床,应该能赶过去的”,马可看了看韩雪佳,就低下了头
092 太后密旨促婚
甄世道突然被总管召过来拜见太后,却突然被赐了婚事,此事太过意外,令人错扼,他待在原地张了张口,愣了老半天,一时之间还反应不过来,居然忘了谢恩
林阳儿这方则低吟片刻,太后出此狠招,断然下旨赐婚,便是为了断绝她对皇后之位的念想,也为了杜绝民间阳女皇后的传说
她的天命,岂能说断就断?
她定一定神,大胆抬眸,婉拒道:"太后容禀,民女多次婚配不成,皆因前两次婚配,未婚夫婿突然丧命的缘故,民女绝不能随意婚配,枉自害了他人性命艾恳请太后收回懿旨"
不能随意婚配?难不成,她还真以为自己能嫁皇帝啊
"放肆!哀家赐婚,妳敢抗指?"太后怒吼一声,瞪着她,拂袖怒道:"妳是要哀家下旨命令妳削发为尼,终身不得还俗吗?妳真想从此一生青灯古佛?还是要哀家干脆杀了妳为快?"
林阳儿见太后决意如此,无非是想了断她是皇后命格的传言,此刻若再坚持下去,于她反而愈来愈不利,拿捏不准,极可能弄巧成拙,因此而丧了命,太后要取她一命,实在是太容易了
权衡片刻,林阳儿终于缓缓的嗑下头,道:"民女谢太后赐婚"
"妳能明白就好"太后抬抬手,冷冷说道:"起来吧,成婚后当个贤妻良母,同丈夫夫唱妇随,平平淡淡的过日子,终其一生吧其实哀家大可以杀了妳,一了百了,不过哀家心慈,非不得已并不想取人性命,妳是个聪明的丫头,若想保命的话,心里莫再有逾矩的念想了"
此话分明是在警告她,不得伸长脖子抬头仰望着那个位置,觊觎着成为后宫之主
她处心积虑,好不容易才见到了皇上………不料事情竟演变至此
林阳儿磕头从命道:"民女谨遵太后懿旨"
太后抬抬手道:"平身吧"
武太妃见太后决断,果断替阳女作主了婚事,无非是为了皇上大婚之事能够顺利进行,避免生出预想不到的事端来于是便朝着太后使个眼色,抿着嘴儿笑道:"太后出宫一趟,却当上了月老妳瞧,他们俩个怎就像一对儿呢?"
在场者听着以为指的便是甄世道与林阳儿,她却在太后身边,以袖为掩,悄悄的伸手指着皇上跟董卿这对君臣
太后将眸光落在董卿那张清丽的容颜上眉头不禁紧紧蹙了起来曾闻,宁王风流多情,他或许只是一时兴起,瞧上了董卿,宁王向她要了董卿这件事,她压根没放在心上可皇儿太过紧张董司马,在晏席上跟宁王争风吃醋,当时她便感到微微不妙适才他又对她万分的袒护,分明是逾越了君臣之情
回想起,皇儿以往对董婉的迷恋,她便深感忧心不已
事到如今,她不得不斩断了皇儿的念想
唯有让董婉速速与卫崇文成亲才能让他彻底死心
想来,她还是得委屈了爱侄崇文只好让他在姑苏城外伧促成婚,完成终身大事待入夜后,她得私下讉弭总管去向董司马传达她的懿旨,命她明日出城便与卫崇文在城外驻营地就地成婚,然后偕同夫婿直接返回帝都
主意已定,太后转过头,对着刘陵道:"一翻折腾下来,哀家着实累了,皇儿扶着母后回房休息吧"
"是"刘陵轻声应着,便搀着太后离开
太后及皇帝片刻离去,带走了大批侍候的仆从,窦沅沅并未跟上侍驾,反而待在原地,杏眼圆睁,一对美眸紧盯着林阳儿,讪笑道:"阳女皇后?哼哼!居然敢自居为皇后?妳好大的胆子艾妳是皇后,那么我窦沅沅是什么?"
林阳儿低声回道:"只是方士们随口之言,民女从来不敢妄自自居为皇后"
"不敢妄自自居为皇后?那么妳来这里做什么?当所有人是傻瓜吗?太后懿旨已下,妳就安份的嫁人吧!贱人有贱福,太后没要了妳的小命,反而替你找了个丈夫,皇恩浩荡,妳安安份份的从了吧"窦沅沅冷笑一声,说着,转头朝着宁王请求道:"我想亲眼见她成婚洞房,方能安心,可请宁王挪出一间屋子,明日让他们在王府成婚?"
"沅沅哪,太后赐婚,难不成妳还怕她逃婚,跑了吗?"刘歆笑道:"民间盛传阳女之事,此事传得沸沸扬扬,莫不大言,断定她将来一定会入主后宫,成为皇后,我倒想瞧一瞧,太后赐婚,她嫁了人,还能当上皇后吗?"
刘骥将眸光深深的落在窦沅沅美丽的脸庞上,半瞇着眼,一付若有所思的涅听她提起这事,他反而漫不经心道:"王府占地极广,要一处地方容易,这事妳尽管吩咐总管去办便是"
窦沅沅欠身道:"沅沅谢过殿下"
董卿拢一拢长袖,冷冷的在一侧旁观,阳女皇后之事,无故乾到她身上,太后一怒之下,险些当众逼她辞去大司马之职,『大司马』位列三公,位高而权重,林阳儿是权利核心之外的人物,她不是有心害她,英王却是故意
无论如何,皇上是绝不会罢了她的大司马之职,也不会因此而怀疑起她来
尚发怔,耳边突然传来顾子衿的声音,语调带着的,问道:"疼吗?太后还真他妈的狠呢,比起在秋风楼拿酒壸砸妳的那家伙还不留情"
宁王听见了,总算将眸光从窦沅沅身上移开来,转而落到董卿身上,正打算开口
"别乱说话"董卿迅速的回过神来,拉着顾子衿便告辞了
*
众人逐渐散去,刘歆陪着窦沅沅回房,两人漫步在小径上
窦沅沅满脸的不悦,恼火道:"董卿非除去不可"
刘歆轻声笑道:"喔,妳还真是容不得她阿
"我已经无法再忍受了,今天是阳女皇后?明天呢,她又会出了什么花招?不把我从皇后之位上拉下来,她是绝不会甘心罢休的"
刘歆扬眉笑道:"可惜了,差一点儿便利用太后撤了她大司马的高位,那声『婉儿啊』,叫得多么痛心疾首艾显然,太后终究还是顾念着旧情的,不过,经过了这件事,太后已经不再相信她了,董大司马在太后跟前已经说不上话了本王这次还不算白费了心机"
闻言,窦沅沅立刻停下脚步,愣了半饷,最后终于意会过来,低声道:"那个阳女小贱人不是董卿带进王府的?而是你?"
"当然不是,董大司马岂会这么笨,给自己搬块大石头来砸自己?不过,人确实是她所结识的,我当机立断,顺势将人给带进了王府,董卿百口莫辩,这委屈也只能自个儿吞下了,不只太后,连皇上跟宁王都在怀疑她别有用心呢"
当阳女出现的那一刻,皇上满脸的纳闷,宁王则面容微怒,最后的结果竟是在太后的盛怒之下收场
董大司马成为众矢之的
"算你聪明"窦沅沅的脸上总算露出了笑靥,"不过,你怎有把握,阳女会错认了皇上?"
"其实很容易,一个在民间出身的女人,那里有幸能见过皇帝?连皇族她都没得结识呢,虽说命格其异,除非她有通天的本领,要不然充其量也只不过是个血肉凡人,只要是凡人,思想必有所偏狭,在她刻版的想法里,玉冠礼袍的那一位看起来有模有样,理所当然会是帝王因此我故意当众试她,拥有天命的阳女皇后果真当众认了宁王为皇帝,此举等于是否认了刘陵,挑战了他的皇权,太后何止震怒,阳女之事深究起来,更显得董卿居心叵测,太后是绝对无法容忍皇上身边的近臣,怀抱着异心"
窦沅沅撇撇嘴道:"你对董卿一向无嫌隙,怎会突然算计起她来了?"
刘歆冷笑道:"兵符,皇兄把兵符给她了,我怎能容忍?"
"兵符"闻言,窦沅沅脸色骤变,恨恨的直咬牙道:"皇上对她居然信任至此,这么重要的东西居然会交给她?那个该死的董贱人,究竟是用了什么方法迷得皇上分不清好坏了?"
先帝刚登基那几年,刘姓诸王多次联合上书要求册立宁王刘骥为太子,他却坚持传位给自己的嫡长子,打从排除众议册立了刘陵为皇储后,他便多次扩大军权,最后,终于留给了刘陵浩浩荡荡的六十万大军
"兵符,可不是董司马所能持有之物阿刘歆突然敛起笑容,双眸再度露出冷淡,不带一丝情感的眸光
***
翌晨,一道温暖的阳光从绮窗外映了进来,董卿从床上起身,听见窗外鶑鸟清脆婉转的啼叫声,因此便推开窗子,然后闭上双眼,深深的吸了一大口早晨清晰的空气
昨晚,弭总管悄悄带来了太后的密旨太后要她今日出城,不是带回卫崇文,而是就地在营地与他成亲,然后相偕返回帝都
093 翻墙客
卫董两家早已纳采下聘,成婚是迟早的事
没有盛大的婚礼,没有敲锣打鼓的迎娶,仅在城外军队驻扎营地,在将军的帐幕中成婚,如此怆促简陋,急着要她成婚……..太后终究还是不放心她的吧
她不禁幽幽的叹了口气
如同往日一般,这时,门口传来轻轻的敲门声,道:"大人,如画来侍候妳梳洗了"
她让她每日晨起过来侍候她,那丫头倒也不含糊,天天准时
"进来吧"
"是"
片刻,但见如画端了一盆热水进来,一边笑道:"今日大人得去城外接卫将军,太后吩咐妳在夫婿跟前得换件衣裳,回复女儿身,若大人不嫌弃的话,我那里还有几件便装可以暂时让妳先换上"
如画只知太后命她去城外接回卫崇文的事,并不知太后已然改变了主意
董卿摆摆手道:"不必了,太夫人不是个不黯人事的人,妳都能想到,她怎会没想到?我们在此作客,她身为女主人定会派人送几件衣裳过来"
话才刚落,门口便传来了清脆的敲门声,果然是太夫人的近婢雪雁
"董大人苏醒了吗?奴婢是雪雁,太夫人遣了奴婢送几件东西过来"
"进来吧"
片刻,雪雁领着两名小丫头捧着大盘子进屋,她送来了几套衣裳,短衫罗裙长衫,胭脂水粉,还有几个钗饰………,女人的装饰一应俱全
董卿客套道:"太夫人倒是有心了"
"大人随同皇上出门在外,多有不便,太夫人说了来者是客,只要是王府里能供上的就供上,再三吩咐奴婢们莫怠忽了"雪雁笑道:"这些是太夫人年轻时的衣物,没穿过几次,几乎都是新的,请大人切莫嫌弃"
"岂敢"董卿道:"请替我谢过太夫人"
"是"雪雁杆一福,便领着小丫头退了下去
"妳来替我打扮吧"董卿朝着如画吩咐道
董卿在梳妆台前落座,如画立刻上前,利落的拿起木梳替她梳理发髻董卿瞥了铜镜内的她一眼,故作寒喧道:"妳姐姐昨晚可有发脾气?"
"没有"如画如实禀报"这事说来奇怪,阳女之事她好像一点也不记恨董大人,这不像是她的性子啊我姐姐那人向来任性跋扈,不可能会如此的平静"
虽然是亲姐姐,她防她防得可紧了,可她不像是在她跟前做戏的样子
董卿低吟片刻,看来窦沅沅已经得知阳女是英王带进王府的自然不会记恨于她,反而她因此受到了太后的责罚,还差一点儿丢了官职,她弄得如此狼狈,她应该是满心欢喜的,那么刘歆跟窦沅沅连手了吗?还是自始自终两人便串成一气了?
不!不可能窦沅沅若得知英王野心勃勃的觊觎着皇位,身为准皇后的她必然会想办法除掉他
她一心一意想登上皇后大位,应该是会防着宁王对于英王,她当真会毫无防备,反而与他连手吗?
英王是窦丞相的妻侄,两家平常来往频繁,他可知英王的野心?
"大人回复女子装扮果真是个美人儿,也难怪我那位嫡女姐姐嫉妒得快发疯了"
沉吟中忽闻身后如画的低笑声,董卿这才回过神来,发现如画已经替她梳好发髻了,是个极流行的发式,她还细心的替她在耳侧扎上一条小小的办子
她直勾勾的盯着铜镜中的她,正色道:"妳如此温顺听话,无非是想在我身上获得什么,窦如画,妳真正想要什么?"
如画巧笑倩兮道:"我以为大人心里已经很明白了呢"
"是艾在我身上妳能得到什么,我心里有数"两人不过是互相利用的关系,她叹了口气道:"有一件事,我正打算让妳去做"
如画笑道:"大人请吩咐"
未久后,如画退下,屋里登时寂静了起来,心里想着太后之命,她不能抗旨,她马上得离开姑苏了,得专程去一趟秋风楼,有些事情在她离开前得厘清
她一一拿起眉笔胭脂,仔细的替自己画上眉黛脂粉,然后特地选了一件绛色的短衫及金线锦织罗裙,好不容易打理妥当,正打算出门,这时,却来了一名意外之客,那人从窗口一跃而入,站定后,紧接着低头理一理身上的衣衫
她瞪了那人一眼,冷声道:"有门不走,偏偏要从窗子进来?"
敢情男人打小努力练武,就是为了练就一身翻墙的功夫,好长大后利落的翻墙?
那张绝世的美颜,盈盈笑道:"我翻墙过来,抄了快捷方式,从树上一跃而入,比绕到门口快多了"
董卿抬眸道:"我正打算顺道去找你呢,这倒可好,你自己送上门来了,让我省了不少事"
"找我?"沈慕秋云淡风轻笑道:"我一大早送了几坛私酿的美酒入府,听下人们说起王府内来了一群贵客,董司马便是妳吧?妳就是董伯忠的女儿董婉?久闻大名,今日一见,果然是个绝代佳人艾妳换回女装,一身女子的装扮比当个不男不女的伪娘着实好看太多了,难怪长风会对妳如此倾心,不过,妳别高兴得太早,他对妳的爱慕之心不会持续得太久,妳不过只是刚好在他会对妳倾心的时机出现罢了"
董卿笑道:"你似乎不太喜欢我跟宁王接触?"
他撇过脸,斜睨着她,冷哼一声,"哼!女人,就是个祸害,我一眼便发现妳是个祸害了!巨大无比的祸害啊……..,妳离他愈远愈好"
终于探出点口风来了,董卿眸光微动,迅速的闪过一抺慧黠,道:"我记得初相识时,沈老板还以为董卿是个男人呢,极端厌恶女人的你不把我给带回房里去了?怎会『一眼便发现』我是个祸水女人,莫非你之前见过我女子的真身涅?那一眼,让你断定了我是个祸水了?那幅画像上的衣服是你擅自替我加上的吧?你的身手极利落,我可是亲自领教过的………."她的语气突然慎重了起来,一双利眸紧盯着他,沉声道:"监御史乔培可是你杀的?"
沈慕秋极讨厌女人的身子,见到画像里的她祼露,一定会忍不住添加了几笔,替她着衣
闻言,沈慕秋的眼神变了一变,紧盯着她半饷,最后却是轻声笑道:"原来董婉不是一朵中看不中用的幽兰,竟是个聪慧的女子艾我对妳不得不另眼看待了在秋风楼乍见,我一时没认出妳是画像里的女人,真把妳当成男人了,都怪这年头,伪娘着实太多了"
没想到他会如此爽快,居然大方承认了
很好!
她咬一咬牙,趁势追击问道:"你为何杀掉监御史乔培,宁王指使你的?"
"不是!若是长风指使的,我怎会把他亲手所绘的画作留在现晨"沈慕秋紧接着说道:"杀掉监御史对长风没有任何的好处,最大的利益者反而是他人这不,把皇帝给引来了?今早我才得知居然连皇太后也驾临宁王府了,这下子,帝都由谁来主事?"
"是窦丞相?"董卿倒吸了一口气
皇帝太后,甚至甚至连武太妃相继离开皇宫,那么,帝都的皇权在这段时间内便完全架空了
朝中大臣,掌管大权的便是三公:大司徒大司马大司空
大司徒便是丞相,丞相是延习旧制的称呼法
大司空是皇帝的皇太叔,在刘氏皇族内辈份最高,一呼百诺,却年事已高,有些胡涂了,近年来逐渐不管事,几乎只是空有头衔
她官任大司马,原本该是个武职,因为卫氏一门军功赫赫,封候列相者多人,在太后刻意的作为之下,分去了大司马不少的军权,使她徒有名号,手上实无多少军权,皇上因此让她协理大司空之事她名为大司马,却是个实际上的大司空
皇帝太后与她皆在外,现在朝中主事者便是窦丞相了
董卿抬眸看着他,低声道:"女儿嫁给皇上,窦丞相是皇上的老丈人,还能不对皇上竭尽忠心吗?"
"所以皇上跟太后才会如此放心的离开帝都吧?"沈慕秋一副事不干己的耸一耸肩道:"你们朝廷的权势之争我可看不太懂,女儿嫁人便是个外姓人,生下来的小孩都是跟着别人姓的,有比得上自己的儿子或自己当上皇帝来得强吗?"
"这绝不可能"她很是肯定道:"刘氏政权十分的稳固,诸王各自拥有兵马,丞相想篡位何止异想天开?非刘氏不得为帝王,他敢擅自披上龙袍,诸王的联军马上便攻入帝都了"
除非他跟皇族宁王或英王里应外合,这也不可能,放着自己的女婿不管,跑去扶植别人当皇帝?
窦丞相又不是脑袋长霉了
沈慕秋笑道:"我这个局外人兼草民可是什么都不懂的,我倒是觉得美色倾国的窦小姐只是窦丞相的美人计,先让女儿勾上宁王,再把她嫁给皇上,宁王为了得到美人,于是大动干戈…….."
董卿瞥了他一眼,道:"那么,宁王大动干戈了吗?"
094 不是倾慕,是垂涎
“我一会去找他说清楚吧!”突然舒黛紫闪过昨天的情景,应该是那男的搞的鬼,不过现在最重要的是请假,他下午要送老爸飞机呢,所以先得请假,再问清楚他到底怎么回事!
“什么****?怎么我不认识?”这时舒黛紫被搞糊涂了
“呆子,我们一起去吃饭吧!”梅林走过来,向着在看医学书籍的舒黛紫叫到
我叫舒黛紫,今年15岁,未婚(作者:你好想结婚吗?这年龄不允许结婚滴!- -)在尼克斯主市洛亚市上初中三年级,过多一两个星期吧,就要上中考咯刚才1米80高的人是我爸爸,叫舒然,他以前可是一代职业杀手,所以*格也比较冷,附近的人都不敢和我爸说话的我妈去年中因病去逝了,叫刘芹,我妈以前可是一代金牌隐者呢!想当年我爸跟我妈就是打着打着打出感情来的!很奇怪吧?我妈以前老是说我老爸这样是最可爱的!每次说到这我鸡皮就起来了!我还有个哥哥,叫舒卢大我两岁,虽然是高二生了,但是是冷狼帮的老大,黑社会混的都叫我哥哥隆哥,他一个星期才回来家里一次!还不到2小时的!他不怎么不喜欢我和老爸,记得我9岁的时候他对了我说了一句“我从来没有认为你是我妹妹!也从来没有妹妹!”这句话之后我跟他就没有在说话了!
“不用了,到星期六日在复习吧,我们在不走快点的话就迟到了,我们快跑吧!”梅林一手拖着舒黛紫的手加快速度的向学校进发了!
说回来我其实并不丑的,而且还是个美人儿,不过从懂事以来,爸妈就一直要我打扮成这样子,教我杀手技能隐者技能空手道跆拳道柔道泰拳其实这些还不是什么,我7岁开始学,10岁就达到没法再厉害的程度了,到后来去学月影舞步那些能用的上的的武功了,我并没有加入任何帮派,只不过撞到个会那里武功而且去借了几天把秘籍记住后还给她(注:其实她去偷了几天拿回去的!- -),现在练得还不错,易容术,学别人声音都绝对没问题,生活现在没意思了~~,在学校成绩全部都是A+,是一个极品天才呢!
“这个女的好特别,下一届的学生会会长让她做好了!雅典娜,你觉得怎么样?”学生会会长跟刚才穿旗袍的美女一边说,一只手指着资料
“今晚要陪你复习功课吗?” 舒黛紫问身边的梅林,最近梅林成绩下划,所以舒黛紫的的问到
---------我是分割线-----------
“小紫呀,你过两天要去考试了?”舒然躺在床上,望着正在收拾钵碎的女儿
“书呆子!你是不是4班****陶明走在一起了?”梅林抓住我的手
“我叫人!我○○你个※#215※#215”舒某恨恨骂完后便跑掉了,剩下男孩自己在小树林里
然后女孩就走去上学了!
“你叫什么?”男孩不死心
舒黛紫觉得自己今天那么倒霉,怎么遇到个无赖呢?下午下课后便直接回到家,突然有个钵摔碎声跑上去老爸房间,一看,杯子摔碎了
“恩!你去吧,记得放学没什么事就回家来!”从楼梯上一个表情冷冷的中年男人一边走下来一边说道,这中年男子已经有35岁了,但是这男人倒像28左右的年轻人,刚刚好1米80身高,乌黑的头发,漂亮的凤眼,俊俏的脸孔女人见到会发呆,男人见到会流口水,棺材见到他也得打开…..(作者:因为此男人*格比较冷所以一般男女都是在旁看的)
“老爸!身体不好就别乱动了,躺回床上,我来收就好了!”扶着老爸回床上,慢慢收好地上的钵碎舒然以前做杀手的时候,经耻伤,搞得现在老了,毛病就多起来,现在几乎都躺在床上休息
舒黛紫刚刚到学校就给梅林抓住了!
“对呀,如果考得上,学校会免去学费,每个月还给生活费,那爸爸你就不要老操心我了,到时候你跟衣叔叔移民维尼市好好休息下咯!”收拾完便站起“雨衣阿姨喜欢你,你就别不认你不喜欢他了,爸爸喜欢就好”便离开房间
“你叫我吗?” 我们的舒某望过去
“爸~~~~~我去上学啦,你记得吃早餐喔!”一个1米65,身穿绿色校服,脸上带着厚厚古老的大眼镜差不多遮去大半个脸和皮肤上一点点的黑色点点,黑色的头发扎了两个小辫子,好象乡下刚刚来的村姑的女孩子大大声的呼叫楼上的父亲
“后天考试记得加油,不然考不上你也一起移民到维尼市读书”
“呆子!考虑清楚艾别做那人的女朋友,不然你可惨了,那人向来留情不留心的呀!不然到时候伤心的是你自己呀!”梅林还一脸激动,跟本没把舒黛紫的话听进出,但看得出梅林也是喜欢那个****呢!将来不要找个这样的****才行!
男孩站着轻轻的笑出声“这家伙好有趣呢”慢慢的离开小树林了!
“不**事”他冷冷的吐出四个字便上楼进了舒然房间,舒黛紫也跟上去进了舒然房间,看见舒隆正在帮抒然收拾东西
舒黛紫便走去办公室请假了
“啊会长*笑……不知道又有谁要受害了!”会长办公室外的同学们惊呼,他们会长平时很温柔的!不过一般如果会长*笑的话肯定有人会出事了
“小紫呀……我决定明天就离开这里了,我已经给小雨打了个电话,明天下午4点就坐飞机离开这里去维尼市”舒然望着舒黛紫一脸的
“你是叫什么?做我女朋友好不?”男孩这时换成认真的表情
“知道了!我一定考得上的,你就别操心我啦,操心你儿子还好了”
“虾米?(翻译:什么?)你有没有搞错呀?”舒某现在口张的大大
“你听到了?”刚刚静静站着的男孩望着舒黛紫
“没有啦!我不喜欢和他们去吃饭,如果他们好像书呆子你这样多好呀,不过你这不冷不热的*格要改改,到时候嫁不出去呢!” 梅林跟在舒黛紫后面唠叨,不过舒黛紫还是没有回答梅林的问题
“阿嚏——!”舒黛紫静静坐在学校的小树林里,小小声的打了个喷嚏,然后听到一对男女正在对话,后来只见女孩哭着跑了,而男孩静静站在原地不动舒黛紫便站起准备走回教师
“怎么回来了?你不是星期六才回来的吗?”虽然他不认自己妹妹,但是我认他做哥哥哦!所以怎么样都要问问吧?
樱花高校----→
“哦!这样呀?我没听到,不好意思哦”舒某一副认真的表情
“这里还有人吗?不是叫你叫谁?”男孩现在很生气呢!
“恩,爸记得经唱系我,不然我怕雨衣阿姨欺负你呢!明天下午我去送你机”
舒黛紫洗完澡后走出来,正好对上她一个星期才能见2小时的哥哥舒卢这时舒隆看见舒黛紫没有全部伪装的摸样,他根本就不知道之前那个丑女人原来是个一直带着面具生活着,他刚才接到爸的电话说要移民维尼市才赶回来帮老爸收拾东西,明天下午就离开市坐飞机离开,突然看到舒黛紫真正的摸样,这时他心跳突然停止了一分钟后从新望着舒黛紫
“这是这次考选特优生名单”一个穿着红色旗袍,紫色头发的年轻女子走进学生会会长办公室,跟眼前这位学生会会长说道
“哎…”舒然望着女儿离开了的背影,终于把怎么多年纠缠的事决定下来了
会长拿着资料“这一定很有趣,呵呵!”阴阴的笑着,哪知道连外面的学生们给听见!
“书呆子!”一个甜美的声音在舒黛紫后面穿过来,她慢慢转过身子望着后面的女同学,这位女同学是舒黛紫在学校唯一的朋友,叫梅林,可是圣林学校的校花,也是完全不计较自己长相跟自己做朋友的
第二天→
“在学校叫我校长,龙之光!不然回日月殿就揍你!这女的还没考特优生入学考试你就要人家做下任会长你也太不负责任了!如果她能考进来的话,下任就让她做”旗袍美女生气的说着后便离开了会长办公室
午饭后,梅林便说有事先离开了,剩下舒黛紫一个,舒黛紫在学校里慢慢的散步,反正上课时间没到走走也好过两天要去参加樱花高校的入学考试,准备要离开这个呆了三年的学校,如果考不上的话就得去参加中考了樱花高校不是一般人能考上去的,能去那读书的人:一就是要有钱,二是要势,三就是穷又聪明的孩子特优生最重要的是那里的老师不管你有钱势,还是特优生,都是一样对待,该批评的就批评在那读的学生将来出来社会不是做明星就是做领导,是尼克斯大陆数一数二的,所以成了梦寐以求的一个高校今年有两名额给我们学校,但是几百所学校只选一个特优生进去,这次我们学校去考试,其中一个是我,另外一个是三年4班的女生叫张娜因为我和张娜在这几次模拟考试中是前两名,所以学校问过我们意见后,给我们报了去樱花高校参加一年一度的特优生入学考试和道德考评了
“哦,已经到中午啦?那我们走吧!今天没有人约你吃饭么?“舒黛紫一边收起书一边跟梅林说道
----------我是分割线---------
中午午休----
095 两条姻缘线
她伫立在花墙后,抬眸沉静的凝视着他们,一颗心沉重无比
沈慕秋在她耳边低声道:"不像是一对儿,我略懂面相,我送酒过来时,稍早在宁王那里见过皇上,那女人跟皇帝刘陵在外貌上跟宁王比起来,倒是比较像是一对儿"
"喔?你光凭面相,就能断定姻缘?"董卿颇不以为然
"当然不是,只是凭着对相学研究多年的直觉姻缘之事,是苍天注定的,不是我们凡人可以随意的左右,光凭面相还是无法妄然的断定,鬼谷子再世也没有这么厉害的功夫,更何况是我沈某人?我不过只能瞧个皮毛,林阳儿跟皇帝在我看来确实是有点儿夫妻相......."沈慕秋倒是挺坦白,一点也不自夸,他继续说道:"不过,关于一个人的命数之事,不妨运用紫微斗数来算一算,就算不全对,也能说中个六成"
"喔?你真懂那些奇经异数?"董卿半信半疑道:"那么,你说说,我董卿是什么命格?"
沈慕秋低头看着她一会儿,摇摇头道:"妳是什么命格,自己还不清楚吗?官拜大司马,那是多大的官艾自然是命带权贵之人,妳何必故意试我咧?"
董卿冷冷说道:"我这大司马的高位可不是与生俱来,苍天注定好,让我顺利的封候拜相,平步青云来着,是我爹董老司马临死之前拉着先帝的手,要求让我继承他的衣钵,才披上的官服,我这算什么权贵之人?至少不是苍天注定的吧?这几年稳坐高位,一直没被干掉…….老子靠的是实力"
"苍天自有定数……"沈慕秋神秘的笑了一笑道:"我今天乍见妳时,发觉妳瞳仁明亮盈着晶光,眼尾微微泛红此乃红鸾星动之兆,近日妳必会成亲"
董卿闻言,神色微变
"把双手伸出来,让我瞧一瞧妳的手相"
"手相?"董卿虽然不十分相信所谓的定数命相那一套,在好奇心的趋使之下,仍然伸出双手,摊开了手掌
沈慕秋仔细的端详她的掌纹片刻,眉头却微微的蹙了起来,"妳确实是个贵人,一世荣华富贵无虞……..不过似乎有两段姻缘线……..,拥有两条姻缘线的人,感情很是波折啊喏妳自己瞧,在这里,妳有两条姻缘线,第一条极浅,最后断掉了第二条………"
这时,花墙后传来一阵男女的欢笑声,听闻那笑声,沈慕秋的脸色立刻垮了下来,他迅速的将注意力从手相上移至花墙后正在荡着秋千的那对男女,满腔的妒火顿时烧了起来恼恨道:"哼,瞧瞧那家伙的德性……..那一对,真他马的奸夫淫妇相阿
俩人不知道说了些什么宁王正朗朗笑着,林阳儿则低头咬着帕子轻轻笑着
究竟两人在交谈些什么?竟然如此的欢快?
在花墙另一侧的董卿与沈慕秋顿时专注了起来,俩人各有心思,目标却相同,关于偷听这件事只有一门绝窍……..,得专心一致集中心力
但见林阳儿微微娇嗔笑道:"我倒是不知道这件事呢昨日,殿下初见阳儿时,面容微怒,我还以为你在生我的气呢?"
刘骥一边轻轻推着她的背,让她在秋千上轻荡,一边说道:"我不是迁怒于妳,而是在生她的气,明知她在此,她却故意将妳弄进来,分明是想让她难堪"
林阳儿暗忖着,传闻,宁王钟情于窦小姐,此事果然为真
他误以为董司马领着她这个阳女皇后入府,是为了让即将与皇上成婚的窦小姐难堪,所以,他在生董司马的气
不过,董司马倒是挺无辜,白白挨了太后一巴掌,那个英王,看来是居心不良啊
皇族的权势之争,远远超过了她的预测
窦小姐视她如仇,她若真卷入了皇权之争,只怕难逃她的构陷,还是得找个有力的靠山
宁王绝对是有能力保护她的
她故意试探,低声道:"窦小姐美貌多才,江山如此多娇,自然惹人怜爱,以她那般美丽的娇容,引得男人倾慕也是理所当然,可惜伊人即将她嫁………."
"倾慕?"刘骥脸色一沉,顿时面若冰霜,冷冷说道:"我跟她不是一路人"
"殿下不是因为窦小姐而在生董大人的气吗?"林阳儿颇为不解
"本王的心思,妳过度猜测了"
提起这事,一别适才的笑容,他的声音略显低沉不悦,似乎带着警告的意味,林阳儿忙不迭道:"奴家斗胆冒犯了,请殿下见谅"
刘骥凝眸远朓,沉默了良久,最后终于幽幽的叹了口气道:"我是恼怒,但不是因为窦沅沅,而是因为她竟是那种人,我不消她是那样的人"
她,是指董司马吧?
此话,听得林阳儿一头雾水宁王对窦小姐显然似有些留恋,过往必定是付过真情的,所以他才会感到愤怒,但愤怒中挟带着失望却大于情感,他对董司马更怪,无来由的生闷气,更像是妒火
林阳儿在心里盘算着,无论宁王的情感归向如何,她既已被英王带入王府,极大的机率会卷入皇权之争,宁王都是她最有可能的靠山,她必需尽其可能的与他交好
花墙后的董卿却是愈听愈火大,宁王究竟把她当成什么人了?
他莫不是认为她故意带着阳女皇后入府,目的是为了让天命皇后林阳儿与准皇后窦沅沅展开恶斗吗?
宁王居然怀疑她心怀不轨,存心设计摆弄,让两位皇后相争,好自己坐收渔翁之利
她何时觊觎着皇后之位了?
当初卫董两家婚聘之时,她早已决意接受卫崇文了
如今,她可是奉太后之命,马上就要出城与未婚夫婿卫崇文成亲去了,她得比皇上还要早成婚呢
皇后之位?哼,就让那些有心人争着去,猜忌去吧
她怒气冲冲的将长袖一甩,愤怒离去,沈慕秋则扬着笑容,优雅的朝她挥挥手,要她慢走
*
甩去了对宁王满腔的怒意,董卿匆匆来到马厩前,正打算商借一辆马车,这时,却见小安子急急忙忙的跑过来,一边抺一抺额上的汗,一边远远的喊道:"董大人!妳的动作真快,怎么这一会儿已经要出门了?我若跑得再慢一些,差一点儿就错过妳了?"
"咦,有事吗?"董卿立刻停下脚步,转头看着他
瞧他急成这样,肯定是急事?
"皇上急着召见妳呢,妳快随我去见驾吧"
董卿听了,忙不迭问道:"是何要事?"
小安子理所当然道:"重点不是什么事,而是只要是事关皇上,任何事都是大事,妳还是速速前去见驾吧"
见驾?这个时候去面圣,似乎不太妥当
太后若得知的话,肯定会大怒的
"这…….."董卿略显为难
小安子道:"无论妳有什么私事,终究还是皇上的大司马,皇上有公事急着召唤妳呢"
不管是真,是假,只要是关于正事,她是不得怠慢的,她无法抗旨董卿听见是正事,立刻调头往回走
两人一路往东走,她徐徐问道:"皇上今天的精神可好?"
小安子道:"太后在此,皇上能不好吗?"
闻言,她的眉头紧紧的蹙了起来
皇上为了让自己看起来无恙,持续服用了顾家的金石之药,唯持表面上的容光焕发,实则元气大亏
服药是下下之策,却不得不为之太后若得知皇上在王府遭到暗害染铂她一定会立马向宁王出兵的
为了维持与宁王之间的和平,只好出此下策
皇上正在东厢房内,俩人花了一点时间,来到了厢房门口,小安子朝里面道:"皇上,董大人来了"
"进来吧"是皇上低沉的声音
门缓缓的打开来,小安子弯了一弯,抬手恭请道:"董大人,请"
董卿于是徐徐步入房内,小安子却没跟进来,反而回过身子,迅速出了门,并将门给拉上
眸光缓缓地掠过四周,空气中弥漫着晨起烹茶的茗香味儿,外间无人,皇上显然是在里间用早茶
正打算移步往里间面圣,这时,皇上却大步走出来,珠帘后突然出现他伟岸的身影,她愣了一下,这才反应过来,正打算跪拜,却突然想起此刻身穿罗裙,一身的女子装扮似乎不宜行男子大礼,显然怪异,只好缓缓屈膝,未及多想,皇上已经弯下腰来,亲自将她托起,嘴角噙着笑意道:"爱卿……喔,不!是婉儿,免礼"
婉儿?
很久.......,他已经很久没这般唤着她了,皇上想起过去的事了吗?
"昨天,太后唤妳婉儿,小安子说妳的闺名便是『婉』字,妳就是董婉,我梦中的女子便是婉儿......正是董婉,妳上次可是死不承认呢,现在还想抵赖吗?婉儿?"
他将眸光落在她那张熟悉的脸庞上,惜日的股肱大臣今日摇身一变,竟成了一代佳人,细细的眉黛,美眸流转,仅是略施脂粉,却是那般的动人,梦中女子的容颜逐渐清晰了起来.......两人的容颜,毫无间隙的重迭了
他再也没有比此时便加的肯定,她便是他三年多来,魂牵梦萦,心心念念的梦中女子
096 人定难抵天命?
她垂下眸,低声道:"皇上还是唤我为董卿吧,在父亲过逝后,我便改了名。现在立在皇上跟前的人,是董卿,不是董婉。"
这事可容不得她作主。
刘陵笑道:"迟早得改回来的,朕心意已决!"
"皇上?!"她略显惊讶。
"先不说这事了。"他拉着她的手,往里间迈步,同时徐徐说道:"妳上次提及的疏浚工程之事,还得再重新商议。"
"可,皇上,疏浚工程之事,已经结案了,国库把金额都拨下了......."
"朕想重新再讨论,妳若嫌公事无趣的话,咱们可以先下一盘棋,作画也成,还是妳想弹琴?赏花?不!还是别出门........"
皇上此举分明是想扣住她,莫非,他己知道太后命她出城与卫崇文成婚的密旨了?
不!太后怎会让他知道?
皇上肯定还不知道的,只是单纯的不想让她单独去见卫崇文。
太后若得知她没有奉命出城跟卫崇文成亲,反而来见驾了,肯定又会怀疑她别有居心,处心积虑勾搭皇上。
她很是为难,低声道:"可.........我今天得去城外,把卫崇文给........."
提起卫崇文,他脸色顿时一沉,扬声道:"国事为重!谁允许妳,朕交咐妳事情还没办完,便赶着去办私事的?妳不许出门,太后那里,朕自然会交代。"
***
话说,小安子拉上房门后,便守在门口候着,未久,却见弭总管走过来。才刚踏上长廊,他立刻殷勤的迎上去,陪笑道:"师傅,您老怎么亲自来了?有事派人来吩咐一声便罢。"
弭总管转头瞥了皇上的厢房一眼,道:"早上,皇上去向太后请安时,说了不该说的话,呣子俩人正闹得不愉快,太后让我来瞧一瞧,看皇上气消了没?"
太后担心皇上旧疾又犯了。虽然正在气头上,心里百般不快,还是遣了他过来。
"消了。消了……..,不!根本就没气。"小安子急忙替主子解释道:"皇上那里敢真正生太后的气啊?皇上那是起床气,一时没收好…….."
"胡说八道!"弭总管斥了一声道:"小兔崽子,就会贫嘴,我问你。皇上从太后那里回来以后,都在干些什么?你不在屋里侍候,待在门口做什么?"
小安子嘿嘿笑了几声,挤眉弄眼,赶忙陪笑道:"那里有干什么?无非是看看书,想想事情罢了。"
"屋里似乎有说话声?"弭总管很是警觉。一对利眸瞪着小安子,逼问道:"除了皇上,还有谁在屋里?"
小安子迅速的闪过一抺心虚。低低的回道:"皇上打发无聊,所以找个人过来说说话儿。"
"放屁!"弭总管扬起手来,从小安子头上巴了一掌,怒道:"主子都被你们这些奴才给惯坏了,董司马是不是正在皇上的屋里?她没出城去?太后这气都还没消呢。这当下,皇上想见她。你不会拦着吗?把太后给搬出来啊!"
受到师傅的遣责,小安子很是委屈道:"皇上召见大臣,理所当然,小安子该怎么拦咧?"
"皇上分明是假公济私,你会分不出来吗?胡涂小子,整天就巴望当个奸侫,一昧的顺从,也不知道适当的拦上一拦。皇上一时失心疯,打算悔了窦家的婚,一意孤行的想册立董司马当皇后,这么荒唐的事能成吗?太后气得浑身发抖,到现在还没缓过来呢,你倒可好,反而帮上皇上的忙了?"
小安子挠一挠脑袋,道:"皇上好像渐渐的想起董婉了,脑袋长在他的头上,我这个奴才能拦吗?如果皇上真的完全想起了过去的事,脾气肯定会倔起来,到时候也是免不了闹翻天,何不,现在就成全了他咧?"
"就你这笨脑袋!不管皇上是不是会想起董婉,太后也绝不会同意让皇上娶她的。"弭总管又赏了他的脑袋一巴掌,怒道:"大司马怎么能成为皇后?你有听说过朝臣入了后宫,母仪天下的吗?祖制不可违,更何况,皇上悔了窦家的婚,那是多大的事啊,窦丞相的脸面下得来吗?这不逼着他去勾结宁王了?话说回来,太后无论如何也不会同意董婉当上皇后的。"
小安子不以为然,在师傅跟前又不敢伸长脖子,大声说话,只好吱吱唔唔低声道:"太后她为什么那么反对董司马啊?这些日子,我倒觉得她跟皇上在一起,挺好的,她美貌聪慧,也难怪先帝会看上她,钦定为太子妃……."
"董婉确实出色,先帝也没看错,这只能怪她自己弄巧成拙了。"弭总管回首过往,叹了口气道:"当年,故太后迷信于天命皇后之事,几度逼着先帝去民间迎回阳女,带入宫中,许配给太子,好顺应天命。董婉是先帝钦定的太子妃,本来就是嫁定太子的,故太后却态度坚决的站在阳女那一边,情况相当的不利,董婉她能不急吗?就算如此,她也千不该,万不该,在太子的酒里下药,打算先下手为强,让生米成粥,导致太子跌下水池,大病了一场………,你真以为皇上当年只是碰伤了头?一个从小习武的人,怎会如此轻易的摔落水池?他是中毒啊,董婉在酒里下了大量的曼陀罗毒,让皇上中了毒,精神愰惚,或许是药量没控制好,导致皇上中毒太深,导至失了忆。她犯下如此大罪,先帝顾念着董老司马扶助他登基的功绩,才忍痛不予追究,反而下令将此事隐暪了起来,董婉有父荫,先帝罩着她,卫皇后可不这么想,宝见儿子在床上躺了大半年,她的心里,能不怪吗?"
小安子乍闻此事,猛地一惊,然后拍一拍脑袋,皱眉道:"难怪卫皇后……,喔,不!现在是卫太后了,难怪太后那么不喜欢董婉,可,对着青梅竹马一块儿玩大的情郎下毒?董大人不像是会干那种事的人啊?"
"母仪天下,皇后之位,非董伯忠的女儿莫属,先帝的意思便是如此,后宫的大位从小就被认定是属于她的,我想,若不是故太后逼先帝逼得紧,她断也不会出此狠招吧?"说到这里,弭总管突然神色一凝,警告道:"董婉给皇上下毒之事,这件事连皇上自己都不知道,你可得保密,千万别走露了风声,董老司马一生耿忠,高风亮节,女儿却干下这等不光彩之事……..无论如何,还是得给他老人家留点颜面啊。"
"请师傅放心,这种事我打死也不会说出去的,若让皇上知道了,不是给他添堵吗,反而影响他们君臣之间的感情…….."说着,小安子却歪着脑袋道:"我觉得董婉给皇上下毒之事,不太像她的性格啊?她不像是会干这种事的人哪?你说董婉在酒里下毒?可是那壸花酒吗?可当初那壸酒,我记得好像是长安公主交给她的……"。
"长安公主?"弭总管闻言,登时神色一沉道:"这件事若真的连长安公主也扯上关系,更不能提了,此事关系重大,长安公主很可能会断送了一条性命。话说回来,董婉当不成皇后,反而当上了大司马,尽心尽力的辅佐皇上,仔细一想,这样的君臣关系也挺和谐的。皇上那边仔细看紧一点,董大人只能是大司马,皇上若有其它心思,你能劝就劝,太后打算明日便启程回宫,一回到帝都便立刻帮皇上举行大婚,以免夜长梦多。"
小安子弯了一弯,笑道:"小安子明白!"
弭总管又仔细交代了一番,这才转身往回走,心里一边盘算着,董司马没有出城去见卫将军,反而待在皇上屋里的事,该怎么向太后回话,正沉吟中,却见一道身影急急忙忙的迎面冲了过来,显些将他给撞倒。
弭总管快速的侧过身子,利落的避了开来,抬眼见是个小厮,脸色登时一沉,斥喝道:"混账东西!莾莾撞撞成何体统?宁王府里是没规矩了吗?"
那小厮见是太后身边的大内总管,吓得立刻止住了脚步,忙不迭恭恭敬敬的回话道:"大公公请见谅,府上出了大事了,小的正赶着去跟宁王殿下禀报呢!"
宁王府的事,不是他该关心的,瞧那小厮神色慌忙,弭总管索性问道:"究竟出了什么事了?"
小厮道:"昨儿被太后赐婚的书记官甄世道出事了。"
小安子在后面听见了此事,脸色骤变,立刻奔了过来,失声问道:"我靠!真他妈的绝了!那个甄世道出什么事了?"
小厮道:"太后金口赐婚,本来甄家今天是欢天喜地忙着办喜事的,甄世道昨儿回家禀明了父母,早上正赶回王府途中,却在路上被一匹发狂的马儿给踩死了……."
"发狂的马儿?"这事愈听愈玄,小安子忙不迭问道:"马儿为何突然发狂了,又为什么偏偏不去踩别人,得去踩了甄世道咧?"
097 你与她八字极相合
小厮道:"听说甄书记出了事,总管立刻出门去查究原因,把我们几个也带了过去帮忙,总管不敢掉以轻心,追查得很彻底,原因竟是路上的一匹马不慎踩到了骨刺,所以突然发了狂,于是便乱冲乱撞,伤了好多人,甄世道正是被那匹发疯的马给不慎踩死的"
婚事在转瞬间居然成了丧事,此事太过意外
所谓的阳女皇后命,果真是天意吗?
林阳儿昨日当众说过,她不能随意与男人匹配
事实验证,与林阳儿婚配的男人会死于非命,难道她真的是天命皇后,只能嫁给皇上?
愈想愈觉得不可思议,弭总管心里登时一阵骇然,他沉着脸道:"这事,我得速去回禀太后"
语罢,匆匆调头走了
***
话说,宁王刘骥与林阳儿在花园内荡秋千,春风徐徐,鸟语花香,两人说说笑笑,偶尔挟杂着几声欢笑声,园内瑃情荡漾,缠绵缭绕于两人之间,疑似奸情弥漫………沈慕秋藏身在花墙后眼见此情此景,妒火愈炽,最后终于沈不住气了,于是假装适巧经过,迈了出去,打算搅入他们
沈慕秋忍隐着满腔熊熊燃起的妒火,走出花墙,嘴角刻意扬起来,朝着他们笑道:"春光和煦,百花绽放,枝头争妍,园内奸笑声不断……..,花香人声鸟啼声,好一付美景阿
刘骥见是他来了,扬眉朗朗笑道:"我说,你究竟去了那里了呢?这会儿总算出现了"说到这里,朝着林阳儿笑道:"我替妳引见,这位是我多年的好友,秋风楼的老板沈慕秋"
林阳儿冲着沈慕秋嫣然一笑"相信沈老板对阳儿一点也不陌生"
"你们认识?"
未及林阳儿开口,沈慕秋不冷不热道:"此女,是秋风楼的客人"
"想来也是………"来到姑苏城的人,有那一个不会去秋风楼品尝沈老板亲酿的美酒,两人之前见过也是极自然的事刘骥笑道:"你还没回话呢,一大早,你去了那里了?溜得可真快,一个不留神你就跑了"
当然是特地去见他的新欢董婉了……..好私下悄悄地搞破坏,最气人的是,新欢在转瞬间居然已换了人速度之飞快,竟快得让他的气都没能来得及喘上一喘
沈慕秋挑一挑眉,促狭笑道:"去拜见大司马大人了知道她在这里,特地去的,本来打算为了上次失礼的事,诚心诚意的跟她致歉,没想到……..啧啧她的脾气可真坏艾不过,我仍感到万分的欣慰,她这次对我比较好,总算没有举着刀,杀气腾腾地追着砍我了"他飞快的瞥了林阳儿一眼又连"啧"了几声,意有所指道:"你瞧女人的眼光,一向失败得很"
"去你娘的咧"刘骥英俊的脸上溢满着对知交好友的亲昵他扬声笑道:"别扯到林姑娘身上,我只是对她感到好奇,所以接近,你应该听说过阳女皇后之事吧?林姑娘便是那个传说中的阳女"
"阳女?"沈慕秋听见此女竟然是那个传说中的天命皇后,眼神瞬间闪过一抺奇异神色顿时认真了起来,一双锐利黑眸紧盯着林阳儿贵格的面相敛起了笑容,沉声问道:"请问姑娘生于何年何月何日何时?"
林阳儿如实回话
"果真是个阳女阿沈慕秋惊声道,他眉头紧蹙,掐指算了片刻,脸色突然变了一变,紧接着快速的将刘骥扯到一旁的小径上,先是谨慎的抬眸扫过四周,确认四下无人,这才神神秘秘的低声道:"长风哪,此女的八字与你极合啊我曾经私下替你算过八字,排过命盘,你命格权贵,很有帝王相,将来极有可能会成为帝王,不过,只欠东风,你命中缺金,此女命带重金,她可以成为你的东风艾你若娶了她,有朝一日必定登基为帝王"
刘骥听了,却是颇不以为然道:"你是知道的,我刘骥从来不信那些方术之说,我太祖爷爷落魄的时候,怎不见有某个术士跳出来,斩钉截铁的断定他就是帝王命?是不是帝王,除了机运,还得靠自己,当时太祖爷爷不过只是个赖在亲戚家白吃白喝的流氓,适逢天下大乱,他才趁势堀起,靠得可不是什么凭空而来的帝王命啊我刘骥有朝一日能不能登上九五之尊,成为帝王,靠得绝不是什么天命皇后,还是得凭借着我的出身,只要足以证明刘陵非先帝之子,他非我刘氏皇族,立马可以废掉他,我若振臂一呼,诸王必定响应,刘姓诸王是拥戴于我的"说着,他低吟片刻,英俊的脸庞,倾刻间扬起了一抺笑意,柔情道:"话说回来,我已有妻子的人选了………"
"妻子?"提起妻子一词,瞧他笑得一脸的瑃情荡漾,一付犯贱的涅沈慕秋的心里很不是滋味,他双手环肩,冷冷说道:"如果是指董大司马,人家官大脾气大,她现在可气你了呢,怎还会嫁给你?谁让你刚刚私下跟林姑娘说了她"
"气我?"刘骥一脸的莫名,紧接着笑道:"别骗我了,刚刚在花墙的另一头父窣窣,切切私语来着,不是你跟梦平妹妹?董婉正气着你呢,她能跟你和平的一起待在花墙后偷瞧我跟林姑娘?我故意不揭穿你,你倒是先捉弄起我来了……..,梦平妹妹人呢?瞧见我跟林姑娘谈笑,气跑了?是否改变了主意,不嫁给我为妾室了?"
若是这样,那丫头说不定能找到真正的归属,得到一个真正疼爱她的丈夫
当初答应娶她,实属无奈……..他得为她负责,却并不想误了她
"平妹妹那傻丫头明知道你心里没有他,她也是会坚决的嫁给你的,千方百计的入你家门,甘愿做鞋看起来痴傻我却觉得这款女人,是个狠角色艾长风哪,你的麻烦大了"他身边的鶑鶑燕燕,所有的女人都是他的情敌,那些可恨的女人总是会横空出世,突然跑出来,轻而易举的夺走他,着实可恶得紧他可以坦然地接受他将来是得娶妻生子,延续后嗣毕竟这是他永远也无法为他做到的,但他却极不喜欢他放太多的心思在女人身上……..
沈慕秋突然眉头一扬,紧接着贱笑道:"不过……刚刚确实是董婉她本来是忙着在套我话呢,不信的话,你瞧她今天是否穿着绛色短衫罗裙,挽着垂髻"
居然笑得如此耍贱?
只要他跟女人产生了矛盾,沈慕秋便会是如此的开心
与他在花墙后的果真是董婉不是曹梦平?
他分明瞥见花墙后的女子罗裙,便直觉断定是曹梦平,董婉一向是一身男子长衫,见他此番,他这才猛然想起来,太后命她今日出城去接卫崇文还特地吩咐得换了衣裳
刘骥顿时脸色一沉,低声道:"你们听见些什么了?"
他仔细地回想,适才与林姑娘之间似乎没说什么,只稍微提及,他并不消董婉是那样的人他确实不消她处心积虑的争夺后位,无论是为了情感,或是为了权势
沈慕秋绝美的脸庞瞬间噙着一抺诡诈,盈盈笑道:"宁王殿下聪慧如明镜识破了董大司马蓄意让阳女入府,引起皇后之位争斗的阴谋奸计,董大司马得知你已识破了她的诡计,自感汗颜,于是掩着袖跑了"
他竟把董婉给气跑了?!
"糟了!她性子烈,断是不会再肯理我了"刘骥急了,匆匆忙忙的往外走,正打算去找她解释一番,这时,却见一名小厮急急忙忙的跑过来,倾刻间已"扑通"一声,跪倒在他跟前,急忙禀告道:"殿下!不好了,甄世道今早被一匹疯马给踩死了"
闻言,刘骥怔住了……..
怎会如此意外?
昨儿还好好的,还被太后赐了婚,怎会突然就死了呢?
天命皇后……难道那花园中的女子,果真的拥有天命?
尚发怔,身后却传来林阳儿硬咽的声音,"果然……..,还是没了,是我害了他阿
林阳儿垂着眸,拿着丝帕,伤心的抺着眼泪
"听说,是太后金口赐的婚…….."沈慕秋转头看着林阳儿片刻,紧接着很是残酷的冷声道:"这下子,妳…….死定了"
林阳儿心里顿时燃起一阵惊骇,她流着泪,迅速的奔到宁王跟前,忙不迭跪倒在他跟前,凄凄切切的央求道:"殿下救命啊皇太后绝不会让我活命,她一定会杀掉我的,我并没有做错任何事艾求殿下救阳儿一命"
太后赐婚,让她嫁人,便是为了断绝天命皇后一说,如今婚事不成,太后还能容她活命吗?
"妳别拖累他"沈慕秋冷冷说道:"皇太后想要妳一条小命,妳让宁王如何救妳呢?索性娶妳为妻,让妳入了刘氏皇族的族谱吗?"
"成为皇族之人,等于是拿到了免死金牌,妳得到了皇族的身份,太后自是不能明着对妳怎么样,可宁王若娶了妳,不正是摆明了态度,有心想造反称帝吗?妳可是天命皇后艾宁王娶妳,此举可是明着对皇上及太后挑衅,告知他们,他是有心想自立为帝王的吧?那么城外驻扎的大军会立刻挥刀攻进王城妳若真想活命,唯有一途,那便是想办法让皇上娶了妳,去顺应妳的天命"
林阳儿听了此犀利之言,心中顿时有所感,她何尝不明白其中的厉害关系?对于自己的命运,她愈想愈是伤心,很是委屈的落泪道:"上苍的安排我怎能知晓究竟是怎么一回事?衪让我拥有皇后的命格,却不让我出生于足以匹配皇上的权贵之家?那么岂不是在替我召致灾祸吗?我自认为仅是一介民女,甘愿与一般男子婚配,婚事却屡屡告吹,至今犹如浮萍般漂泊,终身大事,没个着落………难道,我林阳儿不是所谓天命的受害者吗?"
刘骥见她梨花带雨,哭得极为伤心,心里很是不忍,正想弯下腰来,亲自将她扶起来,沈慕秋却突然一个箭步过来,毫不容情的阻挡了他,正色道:"这浑水,你不能去淌!我知道你对女人一向心软,可,怜香惜玉也得分时候艾天命皇后之事,事关重大,这个时候,你若出手相救,不正等于是明摆着跟皇上及太后挑战了吗?"
"你刚刚还要我娶她呢?怎会如此的矛盾?"刘骥笑道
沈慕秋沉着脸道:"她的八字确实与你极为相合,但是,娶也不是这个时候,这种方式,我是的你因此惹祸上身啊得过了这件事,你才能娶她我已经替你想好了,阳女必需隐姓埋名,从新换了身份,你再娶她"
"你别瞎操心"刘骥一脸的云淡风清,浅浅笑道:"唯有董婉,才是我刘长风的正妻,我并不打算为了救阳女一命,让她入了刘氏族谱,成为皇族的一员,而娶她入门我若真娶了她,正一品大司马董婉岂还肯嫁给我咧?"
沈慕秋坚持道:"那么,你就别淌浑水,她若真是天命皇后,自然会逢凶化吉消灾解厄,用不着你出面去英雄救美"
目前最要紧的是,他的宁王因此惹上灾祸
"你要我见死不救?"刘骥满脸的不悦
沈慕秋向来明白,由寡母一手抚养长大的他性子容易对女人心软,阳女此刻又梨花带雨的哭倒在他跟前,凄凄切切的求他相救,他一定会出手相救沈慕秋的他惹祸上身,便故意激道:"要救,也不是由你宁王来救,她不是天命皇后吗?那么就由皇上来救她"
林阳儿听了,心下一寒,哽咽道:"皇上为了护自己的皇后,岂肯出手相救?"
沈慕秋冷声道:"那就任凭天命吧!妳处心积虑的想接近皇上,事先就应该先想好风险了"
林阳儿落泪,咽哽道:"我不过是追寻着自己的天命而来,难道要我终其一生,不得嫁人,没有子嗣,身后落得无人祭祀的下场吗?"
沈慕秋冷然道:"收起妳那无用的眼泪,别侫想用女人的泪水来搏取宁王的同情"
正僵持之际,却见皇上身边的内侍小安子三步并做二步的跑了过来,待近前,先朝着宁王问安,紧接着说明了来意,道:"皇上召见林姑娘"
听见皇上召见,沈慕秋冲着刘骥挑一挑眉,笑道:"瞧,皇上这不赶着救她来了?"
098 僵持
沈慕秋冲着刘骥挑一挑眉,笑道:"瞧,皇上这不赶着救她来了?"
"皇上?"林阳儿仍然很不放心,的自己从此一去不回,她咬牙问道:"请公公言明,是皇上召见,抑或是太后召见?皇上为何召见阳儿?"
小安子皱着眉,搪塞道:"确实是皇上召见,为何召见,待姑娘面圣时再亲口问皇上吧,我一个小内侍如何能明白皇上为何突然想见林姑娘咧?"
打小在身边侍候,皇上的脾性他还算暸解一些,就算他心里有数,也绝对不会告诉她
他何必为了一个毫不相识的女人,任意揣测圣意,吃力不讨好
这时,但见刘骥笑道:"皇上突然想见妳做什么?这倒有趣,本王随妳一同前往见驾吧"
林阳儿听见宁王愿意一同前往,顿时安下心来,因此缓缓下拜道:"谢,宁王殿下"
***
东厢房内传来阵阵的茗茶香味儿,白色帐幔随风轻轻扬起,小安子引着宁王沈慕秋及林阳儿进入厢房内,除了守门侍候的人,外间空无一人,显然皇上正待在里间
"殿下请先候着,待奴才先进去禀报"小安子弯了一弯,立刻进入里间复命
片刻,里间传来皇上的声音"先候着吧,奉茶"
"是"
小安子退出里间,恭请一干人等就座,然后忙着朝外吩咐奉上茶点
刘骥半瞇着眼,眸光透过珠帘,缓缓地掠向里间,但见屋里一对男女闻风不动,正专注于矮桌上的棋局中,两人正在下棋皇帝刘陵一身青色长衫便装面朝外,在他的对面坐着一名女子,正背对着他,那名女子挽着垂髻,身穿绛色短衫金线锦织罗裙
适才沈慕秋提到,董婉今日的装扮,分明是她
此刻在里间与皇上下棋的女子,竟是董婉!
太后为了安他的心,避免真的引起战端,因此主动示好特地命她出城去将卫崇文给接入王府
这个时候董婉没奉命出城,反而待在皇上的屋里干什么?
正沉吟中,英王刘歆跟窦沅沅却连袂来了未久,窦沅沅便在一旁就座,刘歆则扬着笑意,拉了把椅子,在他身侧落座道:"皇兄召见,没想到宁王也在这里……."话说到这儿,他突然眸光一亮,紧接着笑嘻嘻的拿起身侧柜子上的玉壸把玩片刻,道:"这玉壸真好看,宁王府的东西就是比我那里好不如送给我吧?"
刘骥抬眸看着他,眉头微蹙
连英王也被他找来了,刘陵究竟在打什么主意翱
刘歆忙着寒喧见沈慕秋也在此,便盈盈笑道:"沈兄竟然也来了艾你亲酿的美酒让本王想念了好久,可惜买都买不到呢"
沈慕秋作揖道:"英王想喝酒,这还不容易秋风楼什么没有,就是酒水特别的多待回头沈某再送个几醰过来"
刘歆笑道:"多谢了"
窦沅沅可没心情寒暄,她瞧见林阳儿居然在皇上的厢房内,顿时满脸的不快,冷冷说道:"林姑娘怎么也在这里呢?"
刘歆听见了,转头对着林阳儿笑问道:"林姑娘昨儿睡得可好?"
林阳儿此刻心里正忐忑得很,深怕一不小心便送了命,那里还有心情应付英王,只好勉强笑道:"一觉到天明"
"一觉到天明阿刘歆听了,咧嘴笑道:"那就好,还好妳睡饱了,以后可能没什么机会睡上个好觉了"
连英王也认为太后会杀掉她?林阳儿很是不安,一张脸玄然欲泣,转头看着宁王,一付楚楚可怜的涅
如今,能救她一命的人,唯有宁王了
刘歆见阳女可怜兮兮的巴望着宁王,于是忙不迭的用肘推一推刘骥,笑道:"瞧,林姑娘正含情脉脉的看着你呢?堂兄英俊潇洒,位高而权重,人家肯定是看上你了"
"少胡扯了"刘骥轻斥一声董婉待在皇上的屋里,惹他的心里正不快,满肚子的妒火都快烧到喉咙了,一旦往上延烧到了脑海,他很可能会不顾一切的冲进去,拉着她的手,直接将她带走
为了她,他会不惜挑战皇权
刘歆见他不理会他,便觉得无趣起来,他百无聊赖地朝里间瞥了几眼,一手攥着玉壸,一手轻敲桌沿道:"皇兄是个棋迷,一盘棋没下完,他是绝不会理会咱们的,你说,他召见咱们做什么?"
刘骥冷声道:"他只召见林姑娘,我只是顺道过来瞧一瞧"
皇上只召见他跟阳女?
此事绝不寻常,刘歆的双眸迅速的闪过一抺警戒
跟着英王不请自来的窦沅沅朝里间努一努嘴,冷笑道:"屋里陪着皇上下棋的人身影儿挺眼熟…….可是董大司马?太后不是命她出城了吗?怎么这个时候还没出门呢?"
刘歆笑道:"不如妳说说,是她缠着皇上,还是皇上纠缠着她呢?"
窦沅沅抬眸瞪着林阳儿,娇嗔道:"这事问我,还不如问阳女呢?人家可是天定姻缘,非得嫁皇上,还嫁不得其它男人呢"
刘歆道:"一早听说那个赐婚的书记居然死了,怎会这么刚好?我可不信邪!不如今天把她杀了,让她殉那个甄世道去,看她还能嫁给谁?"
他们俩人一搭一搭的说着话,林阳儿却是脸色惨白,浑身微微颤抖
刘骥见了于心不忍,缓缓开口道:"开玩笑也得有个限度,别再吓唬人家姑娘了"
"怎么,你心疼了?"窦沅沅恼道
这时,里间传来董卿轻脆的声音:"皇上,承让了"
但闻刘陵笑道:"妳今天的打扮让朕分心了,这算不算拴?这种拴方式挺好的,以后别再当伪娘了"
"微臣上朝还是得穿上官袍阿
"微臣?以后妳得唤朕一声天君阿刘陵嘴角扬着一抺笑意,一边说着同时迈步往外间移动,小安子听见皇上从里间出来了,立刻上前殷勤的拉开珠帘,扬声道:"皇上驾到"
外间闻声父窣窣跪了一地,恭迎圣驾
刘陵举步至外间,抬眸轻轻的掠过众人,抬抬手道:"诸位平身吧"
"谢,皇上"
众人起身
董卿随同皇上出了里间,刘骥却紧盯着一身女子装扮的她,冷冷说道:"本王原以为董大司马这个时候应该出城了呢?"
难得她挽了发抺上脂粉,划上了眉黛,换回了女子装扮便急着跑来皇上屋里了?
急着在皇上跟前展示她是多么的美丽吗?
她可是凭借着美色,顺利的打败了准皇后窦沅沅及阳女皇后了?刘陵打算不顾一切的册立她当皇后了吗?
终于有机会爬上皇后之位了,董婉可如意了?
董卿对宁王的怒气未消,现在他对她的态度又是如此的恶劣,于是冷声道:"宁王忒急了尚未过午时呢,下臣这便出门…….."
话犹未说完,刘陵抬手笑道:"不必了,妳尚留下来,朕还有些公务想交代"
董卿道:"太后有令,还是请皇上让微臣离开吧"
"朕的公事难道还不及妳的私事吗?"刘陵态度颇为强硬
董卿无奈,只好退至一旁
以公事为名目,俩人可是难分难舍了?窦沅沅恼怒不已昨晚,太后亲口告诉她,她己命董卿今日出城与卫崇文成亲,她却以公事为由,故意赖在皇上身边不肯离开藉此拖延婚事
窦沅沅立刻有了主意,她可以利用宁王来逼迫皇上放人
她的眸光流转将一对美眸落在宁王英俊的脸庞上,娇声笑道:"有什么正事比得上城外的驻军要紧呢?董大人急事不去办……..宁王这几日睡得可安稳?"
刘骥因为董婉刻意对他冷淡,早已妒火中烧,心里正一阵恼怒,加上之前对窦沅沅不阻绝她皇后之位的承诺,他沉着脸,冷声道:"卫将军率着大军在我姑苏城外驻扎,此举侵门踏户,本王备感压力,正打算出兵驱赶呢…….."
他若出兵,那不正引爆战火,双方顺势打了起了来?
"刘骥,你敢?"听见他竟打算出兵,刘陵的脸色在倾刻转为铁青,他拂袖怒道:"你休得挑起战事!你若擅自引发战争,你以为你真有把握敌得过朕手上的大军,你以为诸王还会站在你那一边吗?"
惹得皇帝大怒,刘骥仍然丝毫不肯示弱,冷声道:"那么得试一试才知道了"
以太后在城外驻兵为名目,宁王显然是故意杠上他了!
刘陵重重的往桌上一拍,怒目指责着宁王,扬声道:"刘骥你好大的胆子艾想出兵?莫非你想弒君吗?"
面对皇上的怒意,刘骥却是冷笑道:"小王绝不会弒君,皇上心里明白"
两人冷冷的对峙着,空气中围绕着紧绷的气息,喘不过气的窒人感觉,萦绕在这两个男人之间,凝滞不去
董卿暗忖着,窦沅沅分明是故意挑起皇上跟宁王的怒火
而宁王也不知究竟为何,居然也配合着她?宁王对窦沅沅可有过什么承诺吗?
不过,王城外的驻军却是个大麻烦,宁王以驱赶城外的驻军之名义而出兵,倒是个很好发难的借口
宁王今天的态度不同以往,双唇紧抿,目光如炬,英俊的脸庞更显得刚硬,他的怒气绝不亚于皇上
他绝不是在开玩笑,真的有可能会出兵!
董卿见情况着实不太对,立刻向前一步道:"太后有令,命我今日前往城外,传达她的旨意,她要卫将军即刻启程率军返回帝都,太后绝对无意挑衅宁王"
见目的已逹到,窦沅沅顺势道:"那么妳还在这里做什么?还不快去告知卫将军让他撤军?"
卫将军撤了军,宁王便没有理由出兵了
一旁的刘歆假装漫不经心,把弄着手中的玉壸,冷笑道:"董大司马放着正事不管,居然专程跑来东厢房陪皇上下棋?沅沅说得有理,董卿莫是在逼迫宁王率先出兵了?她自己手上可是握有重兵?想趁机掌握军权,落实了大司马之职?"
兵符在董卿的手上,此话,无疑是想让皇上怀疑她的用心
未料,刘陵却是怒吼一声,甩手将他手上的玉壸往地上一砸,怒道:"放肆!朕召见大臣,岂能容得尔等来干涉?"
倾刻间,玉壸碎了一地,发出一声巨响
刘歆先是愣了一下,紧接着回过神来,迅速的撩起衣袂,往地上一跪,抬手道:"臣弟,不敢"
"尔等,还有什么不敢的?"
皇上震怒,众人纷纷跪了一地
"皇上请息怒"董卿咬一咬牙道:"英王教训得是,董卿不敢误了正事,立刻启程"
099 朕等你回来
语罢,便径自起身,正打算退下,前往城外忽地,却见刘陵又重重的往桌上一拍,怒道:"放肆!朕何时允许妳退下了?妳这几日未得朕的允许,不得离开朕的视线!朕,不许"
董卿不由得怔忡了半饷.........此刻,皇上俊美的脸庞扬着过度的怒意,态度太过不寻常,他分明已经知晓太后命她今日出城与卫崇文成婚之事
所以小安子才会匆匆忙忙的跑来拦住她的吧
皇上,究竟是从何得知此事?
太后绝对不可能会让皇上知道,肯定隐暪,窦沅沅显然也是知情的,所以才会冒险利用毫不知情的宁王来逼迫她迅速出城,她巴不得她马上嫁了人,绝对不可能会让皇上知晓此事
英王显然也不知情,所以才会不慎惹得皇上大怒,还摔了他手中的玉壸
那么究竟是谁会得知太后的秘旨,还故意泄露让皇上知道的?
这时,窦沅沅忙不迭道:"皇上容禀,卫将军驻军在王城外,此举甚为挑衅,为了避免引发战端,太后特地遣董司马前去传达懿旨,让卫将军撤军返回帝都,此事万不可再拖延了,请皇上以大局为重阿
刘陵甩袖道:"不就是让卫崇文撤军吗?那有何难?朕立刻下一道口谕让他拔军回营便是"
刘骥冷声道:"董卿乃我朝大司马,掌管武职,由她去向卫将军传达皇上的旨意再适当不过了"他紧追着不放,分明是真动了怒,存心跟皇上作对
刘陵半瞇着眼,眸光在倾刻间锐利了起来,他一双利眸紧盯着故意跟他作对的宁王冷冷说道:"朕南下江南多日,尚无机会出外视察我国风土民情,今日风和日丽,气候颇佳,正适合出城走一走,朕决定带着董司马亲自前往城外,命令卫崇文撤军的口谕,就由朕亲自来下达吧"
刘骥沉着脸,不疾不徐作揖道:"小王身为地主,身系皇上的安危皇上出巡,刘骥定当亲自执剑随侧护驾"
虽然没有彰显的态度,他却很清楚的看出来皇上跟宁王之间,屡次为了董卿而剑拔弩张,谁也不肯稍让一步,这两名最有权势的男人,居然抢着同一个女人而且还是当朝的大司马,情况何止矛盾而复杂只要有董卿这个女人介于他们中间,皇上跟宁王永远都会烟硝弥漫,战火一触即发,
刘歆见机不可失,立刻说道:"皇兄出行臣弟岂敢怠惰,请皇兄允许臣弟随车侍俸吧"
英王太过殷勤,实不像是平日里散漫的他窦沅沅这时终于起了防备心,很是警戒的瞪着自己家族的从兄弟,开口道:"刘歆,你跟着去凑什么热闹?"
刘歆笑道:"侍奉皇兄,略尽臣弟之职能是什么热闹?"
董卿低沉片刻,皇上的病体未愈所服用的金石之药让他的表面上看起来无恙,却是极伤元气,出外劳累巅跛,只怕会让病势加剧,太后已亲自来到宁王府,她不知道皇上龙体违和,不出两日,肯定会要求皇上启程返回帝都,长途漫漫,皇上的身子能不能禁得起回程的舟车劳顿,还未能确定,现在最重要的是确保他的休养,能调养一天是一天,更何况宁王不知是怎么一回事,竟明摆着摃上了皇上,英王刻意随行,少不得挑拨生事.......
经过了一番斟酌,她上前道:"皇上,还是让微臣单独前往吧,臣简装轻骑,速去速回,约莫在晚膳之前,便可以赶回来复命了"
她特别强调速去速回,并保证在晚膳之前回来
刘陵将眸光落在她坚定的小脸上,定定的凝视着她,眉头深锁.......良久,终于叹了一口气:"罢了,妳速去速回吧"
他不得不让步,他深深的明白,她的的不是没有道理,他的身子暂时还禁不起折腾,体内的毒素未清,再加上金石之药的伤害,此刻,他连剑都握不稳
宁王摃上他显然故意,加上英王有意挑拨,他的身子如此,若亲自出城,绝不是个好主意
入夜之前返回,时间如此伧促,她不可能有机会与卫崇文成亲
他紧接着又吩咐道:"晚膳之前回来复命,朕备着晚膳等妳"
"微臣,遵旨"董卿道
这时,刘歆却上前作揖,主动请命道:"既然皇兄不放心董司马独行,请皇兄允许,让臣弟陪同董司马出城吧"
刘陵摆摆手道:"董司马出城,朕自会安排几名护卫随行,朕另有要事吩咐你........"说到这里,他转头朝着林阳儿道:"朕不信天命之说,太后也不信,所以赐婚与妳,不料,甄世道却突然身亡,此事对妳不是福,却是个灾祸,不管妳是不是无辜,妳己犯了大忌,天命皇后的传说得断绝,妳得离开尘世......"
果真是要她离开尘世了!
闻言,林阳儿吓得一张小脸惨白无比,浑身发抖,魏魏颤颤的朝着皇上磕下头,含着泪,哀求道:"民女何罪之有?民女无辜艾求皇上开恩,放了小女一条生路吧"
刘陵蹙眉道:"朕不是要杀妳艾上苍尚有好生之德,朕绝不杀无辜之人,朕能容妳,太后却不能容,妳若想活命,便得离开尘世,绝了尘缘,进入佛门,断了六根.......林阳儿,妳可愿出家为尼?"
皇上果真是个仁德之人,他不忍杀她,也不忍见她无辜被太后所杀,因此命她出家削发为尼,长伴佛前
青灯古佛,无情无爱,无欢无欲,何岂凄凉,为薄一命,却只得入了佛门,削去了长发绝去了尘缘
林阳儿将心一横,落泪道:"民女谢过皇上"
刘陵弯下腰,亲手将她扶起,柔声道:"朕并不想逼妳为尼,却不得不如此,妳从此待在佛寺里,平平淡淡的过日子吧妳乃奉皇命出家,寺里的师父师姐断不敢为难于妳,朕唯一能为妳做的,仅有如此了"语罢抬眸对着刘歆道:"人是你带入王府的,还是由你负责领着她去大佛寺剃渡为尼吧"
闻此言,刘歆的脸色变了一变心里迅速的闪过一抺惊骇,皇上已经知道阳女是他引入王府的,所以才特地召他前来他飞快的瞥了董卿一眼,瞧见她正直勾勾的盯着他,果然………是董卿告知皇上此事的
她仗着皇上对他的宠爱居然敢出卖他?
他与董卿一向无仇无隙,非敌非友,一直保持着不冷不热的关系……这次看来,大司马董卿是决心与他为敌了
皇上态度冷淡,,刘歆心里一阵遑遑然他忙不迭作揖道:"皇兄明鉴,臣弟对林姑娘并不熟悉,不算相识纯粹只是在门口巧遇她与董司马谈话,才识得此女,我与她非亲非故,怎能领着她前往大佛寺,她一个姑娘家孤身一人与臣弟结伴显然不妥………"
刘陵恼道:"你在外行走,难道没有随身的护卫及侍候的人吗?又不是孤男寡女你若觉得不妥,多带上几名嬷嬷随行便是,朕意已决,你照办吧!即刻启程,大佛寺离你封地极近,你也该回去了"
封地?他是要赶他回到封地
皇上居然赶离他这个皇御弟离开他身边,此事若传出去,所有附和他的人,便会觉得皇帝是刻意疏远他,对他的声势影响极大
刘歆沉着脸,作揖道:"臣弟,遵旨"
刘陵摆摆手道:"董司马留下,诸位退下吧"
"遵旨"
片刻,众人纷纷退下,屋里顿时清静了起来
刘陵步入里间取了一件玄件斗缝出来,然后仔细的披在董卿身上,亲手替她系上带子,再度叮嘱道:"往返城外,路途虽不远,还是别着了凉,路上小心"
董卿抬眸道:"皇上,英王暗藏心思,您得小心谨慎,严防着他阿
不知为何,她的心里有一股说不上来的不详之预感
刘陵笑道:"朕这不是命令他返回封地了?他得立刻启程呢朕打算从此疏远他,此事必会影响着他的势力,朕会慢慢的削了英王的封地过几日待朕的身子好一些,便会启驾返回帝都,一切都会没事的妳去通知卫崇文拔军回营,朕等着妳回来,婉儿,妳一定得在晚膳前回来,妳若敢做下朕不能容许之事,朕会立刻彻了妳大司马之职"
"做下不能容许之事?"
话犹未落,这时,刘陵突然将她揽入怀里,双手紧紧抱着她,上头传来,他的低声警告道:"妳若敢擅自与卫崇文成婚,便是朕所不能容许之事"
"皇上"董卿咬一咬牙问道:"您是如何得知太后秘令我出城与卫崇文成婚之事?"
"是如画告诉我的,母后昨晚对着窦沅沅说起这事的时候,她正在旁边侍候"
原来如此,如画并不消窦沅沅如愿当上皇后,所以故意泄露给皇上知晓
"就算艰难,就算荒唐,就算不被母后所理解,朕也一定会排除万难,娶妳为妻,册立妳为皇后婉儿,就算很多过去的事情朕已经不复记忆,可是朕很确定,一直以来,我刘陵的心里唯有妳一人"
他的语气,缠绵悱恻,低语呢喃却带着万分的坚定
董卿心神微动,一对美眸顿时迷离了起来,她何尝不明白太后心里的盘算,宁王的势力庞大,英王虎视耽耽,这两位皇族抬头仰望着帝位,皆因皇上并非先帝的亲生子所致,皇上若想稳坐帝位,不仅手中得握有大权,他还是得拥有一个背景势力雄厚的皇后来帮衬,他若是不计后果悔了婚,窦丞相的脸面下不来,一定会立刻倒向宁王她暗自下了决心,悄悄的拭去不甚落下的一滴情泪,低声道:"皇上,我该走了"
他低下头,深深的凝视着她,伸手轻轻抚过她的粉颊,冲着她柔情笑道:"去吧,速去速回,朕等妳回来一起用膳"
100 仓促成婚
董卿匆匆地离开了东厢房,领着皇上派随的四名护卫来到了马厩,在马厩内却见宁王正待在那里,他已然换上了一身便装,如墨黑发随意的扎在脑后,腰上佩着宝剑,如同往常般的英俊潇洒,正兴致勃勃的替他的汗血宝马挂上马鞍,一付要出门的涅,她怔了一怔
刘骥瞧见她来了,悠然地转头冲着她,勾起了一抺意味深长的笑意道:"我正闲着呢,正好想出城走一走"
董卿嘴角抽了一抽,恼道:"殿下,该不会也想往东吧?"
"还在生本王的气?"他浅浅笑道:"真小气"
在东厢房内得知,阳女并不是她所带入王府的,而是英王所为
他是误会她了
他心里的疑虑登时烟消云散
不同于他,董卿还在气头上,故意不理会他,径自撬一匹好马,便往外走,那四名护卫也跟着桥自己的马,随侍在后
刘骥见状,迅速的跳上马背,手拉着缰绳策马出来,漫步至她身侧,嘴角扬着笑意,邀约道:"快上马!妳我并辔同行吧"
董卿怒气未消,她仰着头,瞪着他,恼火道:"我董卿可是『那样的人哪』,宁王口里居心叵测的那种人,殿下还是离我这种人远一点吧,以示清君侧"
"董婉哪,妳生气起来的涅儿真可爱哪"刘骥调侃道:"妳可是让本王爱之不可得啊于是本王便不得不得了阿
她惱道:"殿下别忘了,在下乃大司马董卿,不是什么董婉"
"行!行"刘骥看着她,眼神带着宠溺,态度居然完全放软,迅速的投降,盈盈笑道:"董大人请快上马吧,小王愿随行侍候,亲自服侍于妳"
那四名护卫见状,很是暧昧的笑了起来
她这般恼怒发脾气,宁王却是不愠不怒,她愈是恼火,他的态度却愈显然故意,如此一来,反而像是在当众调戏于她
董卿心里还气着,却又顾忌着两人的身份不敢失态,她跨上马背,扬声道:"殿下请止步吧"紧接着策马前行
刘骥"驾"了一声迅速跟了上去,果真保持与她并辔同行,朗朗笑道:"妳来的季节真对了,春暖花开,百花竞妍柳丝垂畔,江南春色,美不胜收,咱们一边欣赏春景,一边慢慢的出城吧"
董卿冷声道:"下官皇命在身,请恕无法悠闲的陪伴殿下闲逛"
刘骥豪情纵声笑道:"不能闲逛那就速逛吧,策马奔驰,览过江南美景也是另一番不同滋味的享受阿
董卿沉默不语心里想着,大局为重
唯有她跟卫崇文成了定局,皇上才会死心再加上宁王对她的态度,一直令她感到十分的不解,他看似对她有意这情意却来得太不自然,太刻意
宁王对她的情究竟有几分,她无法弄明白,可她不能任由他跟皇上,为了她屡次僵持
她绝不能让皇上跟宁王为了她,而掀起轩然大波更何况,违抗太后的懿旨,下场是什么,她很明白
六人骑马徐行,二二并辔,行至侧门,正打算出了王府,这时总管却匆匆忙忙的在后方喊道:"殿下,请止步"
刘骥听见了,立刻调回马头,眉头一皱,沉声道:"有何要事,等本王回来再说吧"
总管苦着一张脸道:"太夫人跟宫里来的武太妃两人在太后屋里又斗嘴了,太夫人被气得脸色惨白,胸部闷痛,气都快喘不过来了,现在已经被扶回房里了,殿下您还是快去看一看夫人吧"
刘骥至孝,听见母亲身子不适,脸色陡变,立刻跳下马,连忙道:"快!去请大夫过来"
宁王没能随行,董卿单骑到了门口,问了侧门的守卫,确认英王刘歆果真已经奉皇命带着林阳儿离开了王府
她松了一口气,便领着四名护卫策马奔驰,往东急驰
*
出了城门,策马急奔,未久,远远便瞧见卫家的旌旗遍Сhā在远处的山坡上,军旗雄纠纠的随风飘扬,旗志下,营账林立,但觉金戈铁马,声势赫赫,巍然的立于阳光之下
卫家军声势浩大,堂堂皇皇的在高处设营,直逼姑苏城,此举,威赫挑衅宁王的意图再明显不过
太后此举,分明是理亏,宁王若以此事为由,断然出兵,诸王也不会认为他有错
太后制造了给宁王发难的借口,若不是顾忌着皇上手中的朝廷大军,宁王或许已经出兵了
为了避免生出事端来,卫家军非得迅速撤军不可
她匆忙的来到营区,报上名讳,未久,从大帐出来,面见她的是一名副将,那名人高马大的副将笑着说:"董大人可听见没?后方传来芦笛声,将军人正在山坡后的浅溪旁,吹着芦草呢,沿着笛声过去,很快便能找着了"
她遣走护卫,单独步行至山坡后,耳边芦笛声渐次清晰了起来
一颗大菩堤树耸立在浅溪旁,微风轻轻吹拂,风吹枝动,随风摇拽,落叶纷飞,菩堤树影婆娑,影影瑟瑟,几只飞鸟低空掠过,发出几声低鸣
树荫下,一名高大的身影躯膝而坐,口含芦草,芦笛声悠远清亮……..
她踏着底下的青草,朝着那人逐渐走近,乍闻父@声,菩堤树下的芦笛声戛然而止,那人迅速的起身,警戒的将手压在佩较,同时抬眸掠过…….,倾刻,那人立刻认出她来了,嘴角顿时扬起欢欣的笑容,轻唤了她一声,"小婉,妳怎么来了?"
卫崇文一身英挺戎装,看起来还是那么的俊伟挺拔,他扬着笑意迎着她,大步过来
"太后要你立刻撤军"她直接说明了来意
闻言卫崇文迅速的敛起了笑容,取而代之的是一脸的警戒,他正色道:"太后跟皇上可安然?是宁王胁迫妳来的?他挟持住皇上了?"
她摇摇头,如实禀报,"是太后跟皇上让我来的,你在这里驻军,只会给了宁王出兵的借口"
卫崇文神色一凝道:"太后的皇上的安全,因此才决定以武力威吓宁王,卫家军在此,宁王岂敢有伤害皇上的动作?太后跟皇上没有安然的离开姑苏城之前妳要我撤军?"
卫崇文是一名优秀的武将,长年驻守在外对抗敌军,闲熟战术的运用却没有经历过朝廷的斗争,尚不明白皇权之间波云诡谲,复杂又危险的关系
时势变化之快,那里能真正说得清
她咬一咬牙道:"其实,危害皇上最大的敌人不是宁王而是英王"
"英王?那个淡泊名利的英王刘歆?"闻言,卫崇文果然惊讶
她继续说道:"英王处心积虑的想挑起皇上跟宁王的战争,好让自己从中获利,太后以武力威逼宁王,等于中了英王的下怀,此举很不利于皇上你一定得迅速地撤军,撤了军离开姑苏城卅里,再以缓慢的速度往北"
撤军是为了避开朝廷以武力威逼宁王的嫌疑缓慢的往北移动是的若发生状况,以便随时可以在最短的时间内回军
卫崇文立刻明白了过来,他忙不迭道:"我明白了,我立刻下令副将拔营"
他对她是完全的信任她任职大司马,纵横于朝堂对于审势判势比他这个经年累月在外的将军要强多了
说着,便转身往大帐方向迈步这时,身后却传来她略带迟疑的声音,"崇文,还有一件事"
他不明就理,收回了迈出的脚步,回身问道:"喔,还有什么事吗?"
她踌躇片刻,脑海中不停地回想起临别前,皇上炽热的双眸深深的凝视着她,那付情深意切的涅………他正热切的盼着她回去啊
卫崇文见她一付心事重重,似乎有些犹豫不决,纳闷道:"小婉,妳是怎么了?妳处事一向果决的,如今怎会如此这般迟疑?是否有难以决定的事?"
面对他的诘问,她突然脱口而出,"崇文,我们立刻成婚吧"
"成婚?"他怔了一怔
怎么这么突然?
"对!成婚,立刻成婚吧"她说
时光已经回不到从前了,她跟皇上情缘已断
局势骤变,皇上得娶窦沅沅
他沉静的凝视着她,阳光透过扶疏的枝叶洒落,映在他英挺坚毅的脸上,良久,但见他温柔笑道:"不"
不?
完全意料之外的拒绝她张了张嘴,有些不敢置信,"你,不愿意娶我?"
卫崇文摇摇头笑道:"我卫家的聘礼董家已经收了,妳岂能赖账?妳早就是我卫崇文的人了,我想娶妳,不!我要娶妳,但不是现在,这里什么都没有,没有红披喜帐,没有锣鼓花轿,我不要妳委屈,不要仓促成婚,我要热热闹闹的将妳迎娶入门"
"我不在乎那些,我们立刻成婚吧"她决然道
如此突然,事出必有因
他并不胡涂
他低头看着她,一脸的肃然问道:"究竟是发生什么事了?妳坦白告诉我吧"
她垂着眸,低声道:"皇上,他……..已经逐渐想起我了"
皇上想起董婉了!
他的神色微变,沉默了半饷,良久,终于缓缓开口道:"是太后懿旨,妳无法抗旨,所以来了?让我们仓促成婚,是姑母的意思吧?她想断了皇上对妳的念想?"
她咬着下唇,低声道:"皇上他想起我了,所以想悔了窦家的婚事"
闻言,他的眉头紧紧皱了起来
她果真是奉了太后的懿旨而来
皇上打算悔婚,此事非同小可
皇上迎娶窦家千金,卫董两府联姻,两家亲事已定,这二桩婚事在帝都人尽皆知,皇上悔了窦家的婚,娶大司马,此事荒唐不说,还损及了多少人的颜面?
太后绝不会让皇上如此任性妄为,董家很可能会因此而招致灭门之祸
更何况,董婉是他的妻子,于私于公,他都无法拱手相让
话虽如此,可…….
"有一件事,我得先问妳………"他看着她,眼神直盯着她幽黑的瞳眸,神情认真问道:"在成婚之前,我一定得知道小婉,妳别暪我,我知道在两家下婚聘之时,妳已经接受我了,可我还是想知道........"说着,他顿了一顿,略显踌躇,良久,最后终于缓缓的开口道:"小婉,妳爱皇上吗,还爱着那个曾经相恋过的男人吗?"
爱吗?
所谓的爱情.......
她的眸光瞬间闪过一抺迷漓,却稍纵即逝
她低低的说:"埋葬了.…..在我披上官服,改名为董卿,拜他为君的那一刻起,那些所有过去的恋慕,早已经深深的埋葬起来了"
过去已经是过去,她不会去回望她是大司马董卿,不是名门闺秀董婉,她绝不拘泥于男女之间的小情小爱
他黑色的瞳眸映着她清丽的容颜,带着透彻及一心想把她看透的清彻
她的眸光流转,却瞧不出任何的一丝波澜
她抬眸迎视着他,低声道:"崇文,即然当初我已决定接受你,我.......决不后悔"
闻此言,他紧紧握住她的手,与她十指紧扣,毅然决然道:"我们成亲吧,这附近有一座小庙,住持可以替我们主婚,完成婚姻的仪式,时间紧迫,我们即刻到庙里去成亲吧"
PS:
感情线的三个男人衞崇文的体贴皇上的执着及宁王的深情......話兆罱有點小感冒啊.頭暈暈.
101 新科太子
夕阳西下,暮色苍茫,官道旁芒草苍苍,徐徐风吹过,掀起一阵阵的草波浪,一路上,寂静无声,尘土扬起,只有马匹"嗒嗒嗒"的赶路声,回荡在荒草之中,六人的身影在夕阳下拉得老长
已经到晚膳的时间了,她却还没能回到宁王府,终究她还是迟了……..为了大局,为了董家着想,她不得不辜负了皇上
董卿策马扬鞭,却是眉头深锁,心里不停的斟酌着该如何向皇上启口,她跟卫崇文已经成婚的事实
卫崇文与她并辔,朝着她温柔地笑了一笑
他坚持与她一同回去面圣,那怕是雷霆之怒,也要与她一同承受
夕阳逐渐西沉,满天红霞渲染了天际,照映着天地一大片火红,远方升起了袅袅炊烟,轻轻地点缀上一片蒙蒙色彩
一名护卫见状笑道:"这江南的夕阳好像比帝都的还要来得艳红阿
"是艾是艾我可从没见过这么火红的夕阳暮色呢,上下相交映,下方还真像是被火烧了起来一般,映着暮色"另一名护卫开口附和道
卫崇文神情专注,直视着远方,忽地,他脸色陡变,失声道:"糟了!出事了"
董卿听了,忙不迭问道:"怎么了吗?"
卫崇文伸手指着天际线,凛气凝神道:"是火光!与红霞相交映的是火光,那方向…….是姑苏城起了大火了"
前方的红光确实不太对劲
果真出大事了!
"皇上"董卿猛地惊呼一声,执着马鞭往马腹用力一击,马儿嘶鸣一声,扬着蹄,便急速往前奔驰她又惊又慌,一颗心怆惶不已心里满是皇上的安危怎么才离开没多久,姑苏城便出了大事
一行人朝着那片红光,火速急奔,随着马儿的奔驰,逐渐逼近的眼前景像却是让她感到十分的害怕…….
眼前,魏峨高耸城墙的姑苏城,烽火直冲上云霄,熊熊火焰似要燃尽一切
大火烈焰在繁华大城里正赤热的燃烧着,红光映入天际,吐出的火舌犹如血色一般的凄艳悲绝……
姑苏城除了火光便是浓烟灰蒙蒙的直往外窜,白烟漫漫,眼前一片迷朦根本瞧不清楚大火烧得怎样了,是否延烧到宁王府了?
"皇上阿董卿惊惶不已,流着泪,正打算冒险策马入城,这时却见大浓烟里白烟氤氲,马蹄声杂踏,父窣窣一大团黑影渐渐地朝着他们逼近
"当心"姑苏城突然起大火,绝非偶然,目前局势未明,卫崇文保持着高度谨慎他策马奔至她的前方,迅速的拔出了腰间佩剑,护着她屏气凝神的紧盯着前方
那四名护卫也不敢调以轻心,将手紧紧的按住剑柄,采防御姿态,双眸莫不烔烔有神的盯着前方,警戒着浓烟里突然出现的那一团黑影
忽地右方冲出了一个人,骑着马朝着她的方向奔过来,瞧见是他们,立刻厮叫出声,"卫将军,董大人,你们终于回来了,快!把卫家军给调遣回来阿
那熟悉的声音是…….
是小安子!
未久,他已策马近前,小安子整张脸被烟给熏得黑黑的,披头散发,样貌狼狈不堪,在他的眼神中,仍带着万分的惊惶
"皇上呢?你不在身边侍候,你怎么会在这里?皇上在那里?皇上还安然吗?"董卿急急问道
"安公公,究竟发生什么事了?姑苏城怎会起火?太后跟皇上呢?"卫崇文也忙着问道
小安子抺一抺眼泪,哭着说道:"皇上,他不见了啊姑苏城大乱,兵马倥偬,然后.......皇上就不见了,你快把卫家军给召回来,咱们得把姑苏城给攻打下来阿
"兵马倥偬?"闻言,董卿脸色陡变,声音几乎高了八度,"不是失火吗?怎么会兵马倥偬?"
小安子哭丧着一张脸,娓娓道来:"妳离开没多久,便出事了………王府杏花林后的西厢房不知为何,突然起了大火,当时场面一片混乱,众人忙着救火,正忙和的时候,太后的侍卫不知道怎么一回事,竟跟王府的侍卫打了起来,还波及到了太夫人……..,场面实在是太乱了,然后太夫人受了伤,性命垂危,宁王震怒不已,发了疯似的,居然手执长剑,追杀起太后来了,局势顿时一发不可收拾,还没反应过来,两方人马已经拚得你死我活,杀声震天了,整个王府又是大火又是刀光剑影,血花四贱,场面惊险"回想起事发当时,他仍满脸的惊恐,接着说道:"本来还好好的,突然出了这种事,亲眼见到宁王府喋血,我都快吓死了,正当情况危急的时候,这时英王突然带着人马出现相救,我们这一方且战且走,好不容易才逃离了姑苏城,太后跟武太妃在英王的护送之下,已经躲到了灵岩山,暂时获得了安全…….."
"太后跟武太妃安然无恙,那么皇上呢?"董卿豆大的眼泪猛掉下来,想到皇上可能已遭到不测,她的脸色早己惨白,颤声道:"你不是一直跟在皇上身边的吗?怎会把皇上给弄丢了?你明知道他身子抱恙,身中奇毒,尚无能力自保,你怎不紧紧跟着他咧?"
此事显然是个可怕的陷阱,是阴谋诡计艾皇上只怕已经凶多吉少了
小安子红着眼睛,哭着说道:"事情发生得太快,宁王府的侍卫跟太后带来的侍卫突然打了起来,皇上让我去瞧一瞧,我才离开了一会儿,皇上住的厢房突然也起火,烧了起来,到处都是浓烟跟大火,我立马奔回去,拚命的找寻皇上,可就一直找不着他阿
小安子满脸的担忧,抺着眼泪道:"皇上会不会被火给烧了?不!皇上是真龙天子,怎会被火给烧了,他一定是被宁王给抓起来了,咱们得快带着大军,杀入姑苏城去救皇上阿
董卿道:"你别乱出馊主意,宁王怎会挟持皇上?"
王府绝对不会无故起火,太后的侍卫也不会突然跟王府的侍卫打起来,还误伤了太夫人,引得宁王震怒,以至失了理智,对着太后挥剑相向…….导致事发不可收拾
这时,浓烟里的那团黑影已经走出了烟幕,是父窣窣的一大队人马领军的正是英王,他骑在马上,带着几十名同样骑着马的带刀护卫,这队人马意气风发,人虽不多,约百来人,却气势雄壮,宛如大山般压迫了过来
英王刘歆瞧见了他们,便缓缓地拉紧马缰,停在他们前方几步之遥,然后以冷漠的眸光扫过众人,睥睨着冷声道:"真巧,正打算派人去找妳呢,原来已经回来了,董司马,见到了本太子,还不下马参拜吗?"
太子?
董卿沉着脸,转头看着小安子
小安子皱眉道:"太后在英王的护卫之下,好不容易才平安的逃离姑苏城,到了灵岩山,因为皇上生死未明,很可能已经被宁王给挟持住了,在急难之中,太后便册封英王为皇太子,命他全权救出皇上"
语罢,他己跳下马,径自参拜起来"小的,参见太子"
虽然意外,虽然心里带着万分的疑惑,情势已成,英王成为储君已是既定的事实,卫崇文等一行人纷纷下马,见董卿仍迟疑的待在马上,他便迅速的奔至她身边,扶着她下马,片刻,众人已跪伏在英王的马前
"臣等,叩见皇太子"
刘歆冷冷睨着董卿,疾言厉色道:"即然已经明白本王的身份了,吾乃皇储,是国之储君,董司马艾那东西,妳也该交出来了吧?"
闻言,董卿的脸色立刻沉了下来
处心积虑得到了皇储之位,英王他也没那么容易登基宁王府遭受大难,宁王的母亲遇袭,王府被焚,表面上看起来是太后以武力威逼宁王的缘故,太后行事太过,刘姓诸王一定会站在宁王那一边
皇上的生死未明,太后的诸王会顺势拥立宁王登基,宁王府遭遇劫难,太夫人伤重,宁王正恨不得一刀杀了她报仇雪恨,太后为了自保,所以才会痛下决心,册封英王为皇太子的吧?
在这种混乱的情况之下,英王自知势不及宁王,他一定得想办法掌握隶属于皇上的朝廷大军,如此他才能有实力与诸王所拥立的宁王相抗衡,好顺利登基成为皇帝
如今,他堂而遑之,以皇储的身份开口跟她要兵符了
太后为了赶走老虎,反而把皇权交给了一只虎视眈眈的财狼了
英王若得到兵符,皇上还有活路吗?
董卿紧咬着牙,凛气凝神道:"兵符,下官已交还给皇上了"
"放屁"刘歆怒斥一声,应声而落时,竟将手中的马鞭往她身上无情的抽了过去,怒吼道:"本太子命令妳交出兵符"
董卿猛地挨了英王狠狠的一鞭,一时皮肉吃痛,却仍紧咬着牙关,吭也不吭一声
102 烽火江山
卫崇文见妻子挨了鞭子,迅速的奔至她前方,用身体及双臂护住了她,转头对着英王,正色道:”此乃正一品大司马兼卫武候子媳,就算殿下是太子,你也不得随意鞭笞!”
刘歆意气风发的瞥了他一眼,冷笑道:”我乃皇太子,身为皇储,在权宜之下,想鞭谁就鞭谁,对于不识相之人,杀了都不觉得可惜,卫武候?他算什么?你卫崇文不就是想搬出姑母皇太后来吗?别拿太后来压本王,我调遣朝廷大军,可是为了救回皇上艾本王的皇上的安危,事态紧急,鞭了大司马几下又如何?不想皮肉吃苦,太司马还是快快交出兵符吧!”
”救回皇上?”董卿抬眸瞪着他,冷声道:”处心积虑,阴谋算计……..你已经是个储君,是太子了,皇位已在眼前,你会真心的想救回皇上?你还巴不得皇上早早驾崩,好让你顺利登基坐上金銮殿的龙椅吧”
大司马居然胆敢当众对他出言不逊
”放肆!”刘歆怒吼一声,朝着左右护卫道:”给我搜身,把她扒光了也要找出兵符来!”
”喏!”英王的两名护卫奉命立刻下马,朝着他们逼了过去
蓦地,卫崇文脸色骤变,双眸含怒,竟迅速的拔出长剑来,剑光一闪,划破了空气,他沉着脸,执长剑相向,扬声道:”谁敢碰我卫崇文的妻子,休怪我无情!”
若让他人羞辱了他的妻子,他卫崇文还是个男人吗?
就算是以命相搏,付上性命,他也要护她周全
那两名护卫见骁勇无敌的卫将军拔刀相向,一付以死相拚的狠样,心想他可是太后的侄子艾总不能真的跟他打起来吧?顾及他的身份,一时之间竟不知该如何是好,于是只好转头看着英王
刘歆阴沉着脸,暗忖着,只要拿到了兵符,将六十万大军实实的握在手里,太后还算什么?为了保命,她也得对他低声下气
挡他则死!
不肯交出兵符,大司马跟卫武候的长子…….杀无赦
小安子眼见情况不太妙英王似乎萌生了杀意,卫将军他们才五个男人,就算他英勇无比以寡怎能敌众,那里敌得过英王那百来个高大的护卫,好汉不吃眼前亏,他立刻跳上前去,自告奋勇道:”还是让我来吧我不是真的男人,从小便在宫里,侍候着嫔妃娘娘们长大,就让我来搜董大人的身吧”
语罢,他迅速的挨近董卿身侧,低声劝道:”董大人你还是乖乖的配合太子吧,形势比人强,你没瞧出来他已经动了杀机了吗?为了夺得兵符,他是会不惜杀掉你们的,在救回皇上之前,最重要的是薄性命艾千万别白白牺牲了生命!”
董卿这才缓过神来低吟片刻,她的皇上心里忧心不已,加上一时气愤,居然显些失了理智
目前的情势,相当的不利,刘歆己是皇太子,跟储君硬碰硬,无疑是在逼他下毒手
她昂然而立,抬眸迎视着英王,与他对视,冷冷说道:”就搜吧,兵符确实不在我身上!”
小安子弯了一弯,道:”得罪了,董大人!”
在新科太子锐利如鹰的眸光逼视之下,小安子果真很是认真的在董卿身上摸了又摸,搜了半天,最后只搜出了几锭银子,他转过身子,朝着刘歆复命道:”启禀太子殿下,您刚刚都瞧清楚了吧,小的搜得很仔细,绝对没有偏私,董大人身上确实没有兵符啊”
刘歆沉着脸道:”她的马咧?说不定她放在鞍袋里,去仔细搜过!”
那两名侍卫”喏”了一声,迅速的挨近他的马匹,果真仔细的搜查着,还拿出小刀,把整个马鞍几乎都给拆了最后摇摇头,竟是一无所获
搜不出兵符,刘歆的脸色变得极为难看
她真的将兵符交还给皇上了?董卿虽然是个女人,却狡猾得像只狐狸
怪只怪他当时一时没能沉住气他从没针对过大司马,一直以来,与她保持着不冷不淡的关系,两人之间,非友也非敌,却为了兵符,故意引阳女入王府,让她挨了太后一巴掌,他原意是挑唆太后,当众逼皇上撤了大司马的职位,董卿无官无职,势必得交出兵符……..,不料,大司马之职还是被皇上给力保下来了,从那个时候开始,他已经打草惊蛇了吧?董卿知道他是冲着她的兵符,因此有所防备了吧?
母亲经常说他太过年轻,思虑尚有不周之处,便是如此
这一次,他得谨慎
他的计划虽然缜密,还是出了不可预防的疏漏他的母亲长久以来买通了太后身边不少亲信,好不容易才鼓动太后率军浩浩荡荡的来到姑苏,太后原来一心想除掉宁王,却在王府见了皇上及董卿之后,突然改变了主意
无法挑唆太后跟宁王打起来,于是他们立刻更改了计划,买通太后的侍卫刺杀宁王的母亲,一定能将宁王给逼反,宁王在震怒之下会杀掉皇上……..,一旦宁王弑君,他便大势已去,弑君乃诸王所不能容许之迕叛大罪,诸王会起兵讨伐此为一石二鸟之计,皇上驾崩,宁王同时也跟着失势,他就算手中没有大军,身为先帝之子的他,也能稳坐帝位
不料皇上所在的厢房却突然失了火,大火原只计划在杏花林后的西侧厢房,故意以杏花林为屏障,以防止火势延烧到皇上那里,皇上得死在宁王的手上才行艾东厢房怎会突然失了火?他带兵冲入东厢房,原想趁乱杀了皇上,然后嫁祸给宁王,怆惶之中,却遍找不着皇上的身影?
皇上究竟是在那里?
是否逃出姑苏城了?
这时,刘歆突然喝了一声,”众人听命,再沿着姑苏城外仔细的搜寻,一定要找到皇上的身影!”
”遵命”众将齐喝
片刻,太子一行人便分头散了开来
太子的人马扬蹄而去
卫崇文起身,将董卿扶起来,仔细的端详着她片刻,然后眉头紧蹙道:”你没事吧?太后跟皇上有难,我得迅速的去将卫家军给召回来,宁王已经反了,江南很快便会陷入兵荒马乱之中,时势纷乱,你留在这里很危险,我不放心,你先行返回帝都吧,等我回去了再去董府接你”
”不!”她咬一咬牙道:”我要入姑苏城去找皇上,皇上说不定还在城内”
卫崇文听见她打算冒险入城,立刻断然阻止,严正道:”不!我反对,我是你的丈夫,我不许你去冒险,你得回到帝都”
他以丈夫的口气命令妻子
董卿丝毫不肯让步,坚持道:”在董家收聘之前,你答应过我,我不辞官,你不能逼迫我只当你的妻子,我乃大司马,国家即将陷入战乱的动荡之中,我不能置之不理!”
回想起自己对她的承诺,卫崇文眉头深锁,低头看着她,良久,终于长长的叹了口气道:”好吧!不过,你行事得小心,现下局势纷乱,千万不要冒险,避免触怒了宁王跟英王,别让我为你而的”
”你放心,一点自保的能力我还是有的”董卿点头允诺后,却是突然挨近他,然后伸手从他厚重的戎衣里掏出一块金属物来,紧接着将它转交给他
卫崇文瞧见那东西,神色微变
董卿徐徐开口道:”我虽官拜大司马,却从未率领过一兵一卒,干的事几乎都是大司空的事,是个实际上的文职你出身军武世家,从小闲熟兵法,也曾实际率兵在边关抵御敌军多年,关于领兵作战之事,比我优秀太多了,宁王府出了大事,诸王很快便会风闻此事,各王一定会迅速的率兵前来姑苏城,我不消真的引发战争,造成国家动荡不安,百姓流离失所……..,我们一定要尽全力阻止战争的发生,皇上的大军足以暂时威吓诸王,令他们不敢轻举妄动,我相信将朝廷大军交给你,你一定有办法镇住诸王,不到最后关头,千万不要轻易跟诸王动武啊”
一旁的小安子听了,立刻凑了过去,低头瞧见那东西,差一点儿失声,叫了出来,”兵符?你刚刚不是告诉那个奸诈的新科太子,你把兵符交还给皇上了吗?”
董卿道:”英王引阳女入府,惹得太后大怒,罪及至我身上,其目的就是为了我手上这六十万大军,我早已有所警觉,刚刚下马参拜之前,我故意放慢动作,迟迟的待在马上,崇文见了,一定会来扶我下马,我便趁机悄悄地将兵符给塞进他的戎衣里面,藏在他身上”
小安子拍一拍脑袋,晃然大悟道:”难怪在你身上及马鞍内搜不出兵符来,那个奸诈的新科太子万没料到你会来这一招吧”
”不!英王虽然年轻,心机却十分的深沉,他或许已经料到了,只是无法确定…….”
0 0
一秒记住www点dier22点com,最新小说等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