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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书包网 > 放开朕的奸臣 > 254 你这是在安慰谁呢

254 你这是在安慰谁呢

255 混蛋,快停下来256 我是宁王妃一256 我是宁王妃二257 不愧是先帝之子啊258 我定会去找你259 重拾帝王之路260 最后的母爱261 ­骚­到心里的那股狠劲262 落难见真情263 去把宁王的儿子给抱过来264 突然冒出来的子嗣265 你究竟在搞什麽鬼266 还好你还在267 是做客,不是­肉­票268 是后还是妃咧269 他来做什麽270 那封休书是假的271 你是属於朕的272 生不成侫幸,死也要当个忠良273 朕无需再隐瞒了275 决绝是最现实的考量道歉启示275 怎不说是金屋藏娇呢276 换胎277 此事得瞒着278 用生命守护太过沉重279 简值就是他娘的怪异280 为皇上缝制征衣281 被掐住血脉的牵绊282 去你妈的奇怪的臭小子283 我答应过继成为我的儿子284 夜里凄厉的尖叫声285 绝不能让他们旧情复燃啊286 那人特地来到江南了287 白发皇帝288 我是来带你回去的289 还不快从实招来290 宁王府的新宠?291 你得雨露均沾292 难道你没有丝毫的妒嫉心吗293 我才是你真心爱着的女人哪294 出手惩治295 你惩罚她了?!296 屹立不摇的武器?297 怀孕的女人比天还要大298 孕兆

056 禁不住落泪

她实在是太过无法置信了

这么做,究竟对他有什么好处?

刘骥将她手中的杯子拿回来,又重新替她斟了盏茶,嘴角勾起了一抺浅笑道:"出游那日告诉过妳了艾本王想娶妳妳既然已经有了婚约,那么得先撤了妳与卫家的婚事,才能嫁与本王为妃阿

他理所当然的说着,这么重大的事,在他英俊潇洒的脸庞上却又显得波澜不惊

董卿又是吃惊又是讶异,她震惊得显些都快站不稳了,失声道:"可那时,我可有说过要嫁给你了?"

刘骥低声笑道:"那么在皇上赐婚之前,妳可曾说过要嫁给卫崇文了?妳喜欢他?不对!听说董婉与皇上青梅竹马,因为父亲位高权重的关系,经常出入宫廷,与皇太子刘陵一起长大,倒是没见过卫崇文几次,莫非妳喜欢刘陵?"

语罢,一双深沉的眸光紧盯着她,探寻的意味浓厚

董卿略显恼怒,扬声道:"不­干­你的事"

刘骥见她居然恼怒了,脸­色­立刻沉下来,闷声道:"妳喜欢谁无所谓,重要的是,我喜欢妳便可以了"

想起他图谋造反,心怀不诡,她便觉得此事并不单纯

董卿冷笑道:"宁王心怀江山大业,是有反意的吧?我无法助你,为何你仍非要我不可?"

刘骥冷声道:"反意?妳何不去问问顾子衿,为何本王会有反意?"

她确实打算得了闲空便去逼问他,揪住他的衣襟,问一问究竟他知道了些什么,顾子衿不似宁王那般难以应付,他很快便会全部吐实了

"­干­脆一点,不如由我来直接告诉妳吧"刘骥在大椅上坐落替自己倒了盏温茶,轻啜了一口,片刻,这才缓缓开口道:"确实,今早本王差一点儿杀掉了顾子衿那家伙,并不是因为他撞见了什么,或是听见了我刘骥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而是他鬼鬼祟祟的溜进寝殿里,冲撞了本王,惹得本王非常的不爽一怒之下,便想杀之,仅此而已后来见到妳来了,怒气暂平,于是便拿他父母吓吓他,要他日后不得再犯了"

董卿狐疑的瞪着他,事情绝对没这么简单

董卿道:"顾子衿乍见我时神­色­颇异,在他的想法里,一定是自觉听见了天大的秘密,足以被灭了口,所以他才会如此怆惶,怎会仅是冒犯了宁王?"

"我一时动了杀机确实是因为他的冒犯,不过他在寝殿内的确是听见了一些秘密…….."刘骥伸手把玩着桌上的白玉瓷茶盏,沉声道:"对我刘氏皇族而言确实是个天大的秘密,不过,仍不足以杀他灭口,至于是什么秘密嘛,若不是还没弄到证人我倒是很想将这件秘密公诸于天下!让秘密不再是秘密"

看来此事非同小可,董卿神­色­一正咬着牙道:"究竟是什么秘密?"

刘骥瞥了她一眼,缓缓开口道:"当今皇帝刘陵非我刘氏皇族,他不是先帝刘康的亲生儿子,不是皇室血脉,他不配登基为皇帝,不配坐在那个不属于他的位置上"

董卿听了,倒抽了一口气,被这惊天动地的秘密吓得脸­色­惨白,良久,方才回过神来,颤­唇­道:"这…….怎么可能?皇上怎么可能不是先帝所出?这,这不可能翱"

可宁王的涅却不像在说谎

刘骥神­色­凝重的看着董卿,徐徐说道:"先帝刘康即位第五年,那一年百姓很不好过,大旱,连续几个月未曾落下一滴雨水,各地­干­旱,因此民不聊生,怨声四起,于是先帝便带着卫皇后前往泰山祭天,祈求风调雨顺,天降甘霖,当时卫皇后已经怀有八个月的身孕,连日的舟车劳顿,因而让她导致了早产,她在一家农舍内生产,孩子出生后却不幸猝死了,当时武婕妤正得宠,并已怀有龙种,卫皇后为了争宠,竟以那农户人家的­妇­人刚出生的儿子,顶替自己死去的儿子,暪上欺下,冒充皇子,带回了皇宫,并被册立为太子,那个孩子正是当今的皇上刘陵"

"胡说,这不可能"董卿惊得连连倒退几步,将双手扶在椅背上,稳住自己,以免因受惊而摔倒,她喃喃自语道:"这,怎么可能,绝不可能"

刘骥眸光闪过一抺凌厉,冷冷说道:"妳以为我是野心勃勃的紧盯着皇帝那个位置不放吗?妳以为我是故惠帝的遗腹子,便念念不忘那个错失的皇位吗?身为刘氏皇族,为了我祖宗的巍峨江山,我刘骥绝不允许,非我皇族,坐上那个位置,不仅我刘骥,刘姓诸王也绝不允许!绝不允许"

董卿被这皇室的秘密震得一时之间不知所措,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咬牙道:"或许是弄错了,你的侧身与皇上有几分相似,两人之间气韵也神似,你们怎会没有血缘关系?"

"几分相似?"刘骥摇摇头笑道:"只有一点点像吧,而且仅是侧身,还记得我们首次相见那时吧,我为了寻找水灵姑娘,误闯了妳的房间,妳可知,那水灵姑娘的鼻子跟妳挺像,难道就为了这么一点点的相似,所以断定妳们俩便是血亲了?所谓的气韵更不可靠,皆是后天养成,我与他从小便接受皇族的教养长大,气韵自然神似"

说服力确实不足

董卿咬牙道:"皇上可知道这件事?你又是如何得知的?"

刘骥沉着脸道:"这世上岂有不透风的墙,当年太后抱走农家子后,便派人暗中杀掉了那农户一家,杀人灭口,所幸那金氏­妇­人命大,侥幸逃了出来,躲藏多年,我曾多次外出,甚至不惜深入蛮荒,也是为了找寻她为维护我皇室正统,我得在太后杀人灭口之前,先一步找到她那金氏­妇­人可是刘陵的亲生母亲艾听说她的背上有一处胎记,与刘陵身上的那个半圆的红­色­胎记一模一样,只要找到了她,便能证明俩人的呣子关系了"

那么,他便可以联合刘氏诸王,一举废了刘陵的皇帝之位

董卿听闻此事,却是伤心的落下泪来

皇上肯定是不知道这件事的,从小玩到大,他的­性­子,她能明白一些

他绝对无法承受这种打击在得知真相的那一刻,便是毁掉他的时刻

"妳流泪了?妳居然为他流泪了?"刘骥伸出手,摸一摸她脸上的泪痕,感受那股热泪,眼底却露出一抺羡慕,低沉的开口道:"妳替他感到伤心,替他忧心,那么我呢?妳有没有想过,如果我父皇没有突然崩逝的话,如果命运没有错开的话,妳的青梅竹马会是我刘骥?妳董婉便是我刘骥的太子妃,是我刘骥的皇后"

"你别再说了"董卿垂眸抺泪道

"这事就这么打击妳吗?"见她为刘陵的身世担忧与伤心,却从不为自己悲伤的身世有着半分的难过,他恼道:"还有一件事,我还没告诉妳呢"

说着,却又蓦然沉默了下来

他唯一没有说出口的是,如果当年不是董伯忠上呈的那枝千年灵芝,他的父皇也不会突然崩逝,刘氏的江山从此为外人所占

***

厢房内,小安子正忙着关上绮窗,放下帘子

刘陵歪在床上,抬头看着窗外的桃花树,道:"别关上,让窗子开着,把帘子勾起来,朕想闻闻外头清晰的花草香味"

小安子皱眉道:"皇上艾你还病着呢,冷风吹了进来,不好,又得咳了"

"朕还不至于那么娇贵,董卿呢,这会儿人在那里?"他脸­色­一沉道:"该不是又被宁王那家伙找去喝茶吃点心了?趁着朕这二日­精­神差,他倒是挺积极,整天召见朕的近臣,纠缠着她不放,他究竟是想­干­什么?意欲为何?"

小安子瞥了主子一眼,很是不安的说:"皇上艾那董大人应该不会被宁王给收买了吧?这二日她看起来挺怪的,每次来问安,都一付心事重重的涅"

"你也注意到了?"刘陵眉头紧紧蹙起来,却是坚决说道:"宁王居心叵测,图谋不诡,可董卿不同,朕相信,董卿,她是绝不会背叛朕的"

小安子仍然很不放心的说:"董大人是跟皇上一起长大的,情谊自然是很深厚的,可人一旦长大了,心思便会变得复杂,小安子也很想相信董大人,可自从董老司马骤逝之后,她人就变了,跟以前完全不一样了,谁晓得她会不会再改变一次?所谓的欲望是很难控制的,利益权势摆在眼前,什么都会变……."

"住口"刘陵拍床板怒道:"董卿不是那种人"

"但愿不是……."

小安子瞧见主子大怒,便立刻闭上了嘴,乖乖的在一旁侍候

这时,门外传来董卿的声音,道:"皇上醒了吗?"

小安子低声嘟嚷道:"真巧,正说着,人就来了"

刘陵瞪了小安子一眼,同时开口道:"进来吧"

057 你让朕好心寒

董卿在门外听见了,立刻进门,徐徐来到床前,正打算跪拜,刘陵抬抬手,道:"爱卿免礼"

董卿近前,看了刘陵好一会儿,见他气­色­比二日前好多了,于是吁了口气,转头对着小安子道:"皇上今日用药了吗?"

小安子道:"二刻钟前用了"

"膳食呢?胃口可好"

"尚佳,­精­神也好多了"

董卿接着吩咐道:"还是得让大夫每天来瞧瞧,­精­神虽好,病根得全断了才能算痊愈,此事万不得疏忽了"

小安子拍胸脯道:"皇上的龙体比小安子重要万倍,这种侍候主子的事,我比董大人还专业千万倍呢"

董卿一对明眸掠过屋里四周后,再度叮嘱道:"去跟总管要个暖炉过来屋里放着吧,虽然开春了,偶尔还是会感到寒冷,皇上的身子正虚呢,还是弄个暖炉过来暖一暖屋子吧"

小安子瞥了窗外一眼,皱眉道:"最近的气候真不象话,咱们刚到江南时,风和日丽,不仅暖和,还有点儿热呢,才没几天,居然冷了下来这天气,乍冷乍热,别说人了,肯定连蛇也被骗了,天气暖和了,于是蛇便从洞里爬了出来,正爬着,天气突然一冷,蛇这才发现原来中了计,天气尚冷,只好又爬回去冬眠了"

董卿道:"别扯远了,是冷是热,该添衣便添衣,该换薄衫便换薄衫,你仔细看着冷热给皇上备衣便是"

刘陵盈盈笑道:"朕倒觉得已经好了,今日­精­神大好,想出门走一走,听说城外有一座古塔,是前朝遗迹来着朕想去那里看一看,爱卿陪朕出门吧"

董卿听了,却是低声道:"恐怕不巧,英王来到王府了"

刘陵听了,神­色­微变,迅速的闪过一抺怀疑,低沉的开口道:"歆皇弟?这个时候他来宁王府做什么?朕可不消这个时候,他跟宁王走得太近,受到了乾"

"他可知道朕在王府内?"

董卿摇摇头道:"英王殿下是来拜访宁王的,究竟来之前知不知道皇上在王府内便不得而知了,既然他来了,宁王定会告诉他圣驾在此,我想,他应该很快便会来拜见皇上了"

"小安子,替朕更衣吧"刘陵起身吩咐道

小安子"喏"了一声,立刻到另间去拿了件玄­色­银线绣祥云边的常服过来不一会儿已忙着替主子更衣,董卿则的静静的待在一旁,一对美眸直勾勾的看着刘陵卸掉中衣,他­祼­露的背后,果真有一小块半圆的红­色­胎记

刘骥说那金氏­妇­人也有跟他一样的胎记……..那是亲呣子的凭证

这时小安子防贼似的在刘陵耳边窃窃私语道:"皇上艾董大人­色­心未减明知道您在更衣,她不仅没避开,反而一直死死盯着您的龙体瞧呢一付垂涎的涅,只怕她又起了­色­胆,意图摧残蹂芑噬辖壳的瘾头又犯了,咱们得防着她一些阿

刘陵听了,转过身子将眸光掠向董卿,果然发现她一双黑眸正直直的瞅着他,一付出了神的涅

这方董卿发现皇上正盯着她瞧,猛地一惊,立刻回过神来,在尴尬的四目交接后,她的脸­色­倏地绯红,很不自然的收回眸光,然后迅速的转过身子

"小安子,你先退下"刘陵徐徐说道

"可,可是,小的得替皇上更衣阿小安子急忙道

"让董卿来做吧,你退下"

"耶?可,可……"小安子鄂然的看着主子,下意识的忙着薄佞幸的地位,扬声道:"董大人那里有小安子会服侍皇上翱她肯定会笨手笨脚的,说不定还会把衣带给系反了……."

"啰嗦"刘陵怒道

小安子再度惨遭嫌弃,于是扁着嘴,噙着泪,垂着头退下了

片刻,屋里只剩下他们两人,周遭一片寂静

董卿愣怔怔的看着刘陵

皇上让她来更衣?

刘陵朝着她微微一笑,柔声道:"妳过来罢"

说话的同时,已经自己动手穿上常服了,董卿立刻上前,心绪复杂的替他系上衣带

这时,却悴不及防的被皇上一把揽进怀里,她一个踉跄,顺势跌入了皇上的胸怀里

"翱"她略怔

此刻,皇上居然紧紧的抱着她

"皇上?"

他搂着她,修长的手指轻轻的抚过她的后背,温柔的抚触之下,尽显柔情万千

片刻,上头传来他低低的声音:"别问,什么也别说,最近朕睡得极不安稳,自从在月下瞧见妳长发素衣的涅之后,便天天梦见那个杏衣女子,那女子模糊的容颜愈来愈像妳.…..,梦里寻她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梦里的她是妳吧?小安子说,我们是青梅竹马,是一起长大的,情感非比一般,所以她一定是妳吧,可既然妳是她,朕为何会忘了妳?朕怎会忘了妳,怎能,怎能忘记妳?朕怎么舍得啊......."

董卿闻言,竟有物换星移,人事皆非的怅然之感,往事已如浮光掠影......她悄悄的落下泪来,哽咽道:"皇上,龙体要紧阿

"宁王有意造反,目前不知道有多少刘姓皇族支持着他,为了巩固朝廷的势力,与窦家的婚事不得不为之,朕现在有另一番打算了,这仅是权宜之计,朕打算以病为由将这椿婚事暂时先拖着,等将叛党一网打尽了,天下大定,朕立刻册立妳当皇后"

皇上竟想毁婚,他怎能如此的恣意妄为?

董卿听了,立刻从他怀中挣扎着出来,往后退了一大步,跪倒在地,正­色­道:"皇上,请三思"

她这态度明罢着不愿意

刘陵讶然的看着她,沉声道:"妳,不愿意?不愿意与朕朝朝暮暮?与朕相伴一生?"

董卿双眉微蹙,垂眸低吟

宁王刘骥若找到了金氏,便成了皇上的催命符了

唯有皇上的权势够庞大,才能够阻止宁王

太后娘家卫家军功显赫,父兄皆掌握军权;窦丞相掌理朝政多年,再加上武太妃乃是他的妻妹,势力不容小觑,皇上娶了窦沅沅可以让他的皇权更加的稳固

而她董卿既非皇亲,也非国戚唯有与卫崇文结合,她才能够帮助皇上

她的父亲董老司马临终之前,殷殷嘱咐,董家能有今天,皆因先帝的提携,她一定要扶助皇上,当个鞠躬尽瘁的忠臣

主意已定,董卿一脸的肃穆,正­色­道:"皇上圣命已下,婚姻岂能当儿戏,随意的反反复复?窦小姐秀毓名门,持躬淑慎......"

话还没说完,刘陵已经忍隐不赚直接爆了粗口:"放屁!妳跟窦沅沅明摆着不和,才来到宁王府几天,她马上变成妳口里最适合当皇后的人选了?董卿艾妳未免也转变得太快了!妳让朕好心寒哪"

058 她是我的

董卿沉着脸道:"皇上梦中的女子,董卿并不识得,皇上多年来思而不可得,于是便移情到董卿身上了,董卿并不是她,而她也非是董卿艾梦境不过是梦境,并非真实,皇上为了一个甚至不存在的女子,姿意的改弦易辙,任­性­而作,非明君所为......."

"放肆"刘陵求爱遭拒,一片柔情蜜意在倾刻间化为羞恼,登时恼怒不已,斥喝一声怒道:"董卿,妳好大的胆子艾仗着朕对妳的厚爱,竟敢骂朕是昏君"

他怒不可遏,回过身子,拂袖道:"滚"

董卿强忍着不让眼眶里的热泪落下来,低声道:"臣,告退"

她出了厢房,回身掩上房门,却见小安子沉着脸,竟是从长廊那边溜了过来,看来是刻意在等着她及近前,他朝着她悄声道:"董大人哪,现在妳可明白了?皇上一直以来有着严重的心铂他的心病便是董婉,太医说那是痴铂是没药医的,只要没想起来便会没事,最好是能彻底忘了……妳也知道太后的态度,妳跟皇上早已是不可能了,所以……"

未及他说完,董卿抬抬手道:"我明白你的意思,董婉已经死了,决不会去勾搭皇上,你请太后安心罢"

***

刘陵在正殿接见了英王刘歆宁王刘骥大司马董卿准皇后窦沅沅,皆在例

刘歆一身锦绣华服,徐徐上前拜见,十分的正式刘陵亲自将他托起,笑道:"真巧,朕才来了,皇弟便来了,你怎会突然来到宁王府呢?"

刘歆笑道:"皇兄大婚在即臣弟是得开始准备参加皇家盛宴了,上次您所钦赐的锦缎颜­色­花样正巧可以做成袍服,臣弟心想珍贵的绸缎岂能随意找人来裁缝,正逢江南春­色­正美,于是便决定带着锦缎亲自前往织造府,也来江南一游,顺道过来拜访宁王堂兄,这才来到宁王府,得知皇兄居然也在此,真正赶巧了"

窦沅沅笑道:"皇上小病了一场今日刚见好呢,可巧你便来了呢"

刘歆听闻此事,却是先悄悄地瞥了刘骥一眼然后略显讶异道:"皇兄病了?"

刘陵抬抬手,云淡风清道:"不碍事,略感风寒罢了,已经见好了"

刘歆皱眉道:"龙体要紧,皇上的身子便是百姓万民的身子千万疏忽不得阿

刘陵道:"皇弟安心罢,朕无恙,你既然来了,一趟路说近不近,你安心的游玩去吧"

刘歆笑道:"是"

窦沅沅道:"英王来得正好,前几日沅沅偕同皇上前往织造府去瞧了大婚当日的礼服皇上的龙袍使用金丝线滚边,皇后的袍同样也使用了金丝线,典制上并未规定非得使用金丝线可配在一起看,袍配合着龙袍显然失去了特­色­,当时我便命织造府将袍改为银丝线,并替我做紧一些,这几日大概也改好了你若去了趟织造府,顺便替我将袍服拿回来吧也省得我再派人过去一趟"

刘歆笑道:"还是皇嫂眼光独到艾就算不是顺道,臣弟也遵命便是"说到这里,他停顿了片刻,将眸光落在董卿身上,道:"董大人对于服仪典制之事,比臣弟暸解许多,可否让她一同前往,避免错落,来回又多了一趟路"

窦沅沅冷淡的瞥了董卿一眼,冷声道:"服仪上的几针几脚,该该凰,典制上规定得清清楚楚,若有错落,便是织造的问题了,届时责罚他便是,何必要董卿同行咧?"

刘歆笑道:"既然董司马也在此,就当是陪伴小王,一路上做个伴吧"

董卿听了,径自朝皇上作个揖,自动请命道:"关于大婚服仪这事,请让微臣去办吧"

刘陵正在恼怒自己的一番情意惨遭拒绝,今见她对于他大婚之事竟是如此的热络,一股火瞬间又上了来,却因宁王与英王俱在超不是发飙的时刻,他只得唯持帝尊的态度,冷冷说道:"妳想去便去吧,顺便把龙袍给带回来,朕得试一试,一切如妳所愿"

"遵命"董卿作揖道:"那么,容微臣下去准备一下"

她徐徐退出大殿,却瞥见如画正在殿外候命,于是便停下了脚步

如画朝她杆一福

董卿寒喧几句,接着问道:"这几天,妳姐姐的身子如何了?腹泻还严重吗?"

如画冷笑道:"拖董大人的福,还在拉呢,前二日几乎离不开便盆,今天腹泻渐止,虽然如此,早上还是免不了跑了二趟,不然,以她的脾气怎不亲自前往织造府,去显摆她身为准皇后的威风,还得烦劳大人跑一趟呢,她现在在心里肯定又恨死妳了不过,经此一事,如画对大人却又不得不另眼相看了"

董卿拢一拢长袖道:"英王是窦丞相的妻妹,在关系上算是妳的表哥,他可识得妳?"

"英王是大夫人的亲甥,是窦沅沅这些嫡出子女的血缘表亲,跟如画一点关系也没有,他出身高贵,自不会认为低贱的庶出与他有任何关系,早年曾经在窦府见过他几次,天潢贵冑来到府郜人人都得识得,都得恭恭敬敬,窦府嫡庶有分,尊卑分明严谨,我们这些出身差的并未被正式引见过,英王应该是不识得我们这些地位极低的庶出吧"

董卿听了,徐徐说道:"不管识不识得,妳跟着本官一同前往织造府吧"

居然要她一同随行?

如画不明就理,仍然杆一福道:"是"

董卿接着吩咐道:"去准备一下,应该会赶夜路回来,身上带上一些火折子"

"是"

董卿回到厢房换了件男子长衫后来到门口,却发现宁王刘骥备了两辆马车己经等在那里了

他与刘歆伫立在王府门口的石狮子旁谈笑风生,曹梦平则带着贴身侍女待在一辆马车旁

看来宁王与英王感情颇佳艾莫不是平常经常来往,便是利益互相挂勾的缘故她不动声­色­的上前作揖道:"宁王殿下,这是......."

刘骥盈盈笑道:"既然要去织造府,平妹妹想顺道回家一趟"

董卿抽一抽嘴角道:"殿下,我问的是你怎么会在这里?"

回话的却是刘歆,他抢白了刘骥笑道:"宁王想与咱们同行呢"说到这里,却迅速的瞥了一旁的曹梦平一眼,挑一挑眉,调侃道:"宁王莫是要顺道前往织造府提亲去吧?"

刘骥瞪了他一眼,沉声道:"去你娘的"

刘歆见他火了,立刻哈哈大笑了几声

刘骥恼道:"你若太闲就赶紧去把丰原郡主给娶了吧,别再担误人家了"

提起身材壮硕魁梧的未婚妻丰原郡主,刘歆迅速的敛起笑容立刻一脸的惊骇,见状,刘骥转而纵声大笑了起来

董卿见宁王在此,心想这两人一车刚好,于是便徐徐开口道:"既然如此那么董卿便与曹姑娘同车吧"

刘骥却是将剑眉一横道:"董大人是朝廷重臣,自然是与我们同车了,妳该不会是把自己当成女人,想跟姑娘们同车而行吧?"

回想起自己曾几度在他跟前强调自己是个男人

董卿­干­笑几声道:"自然不是"

"那么,上车吧"

于是刘骥,刘歆与董卿同坐一车曹梦平以及几个侍女另坐一车

马车徐徐前进,在官道上巅跛而行,迈向了江宁织造府一路上,刘歆撩开车窗,看着两旁的垂柳依依,笑道:"都说江南景­色­极好,山川秀丽地杰人灵,这里的女人个个都长得跟水葱似的若封地能交换的话,我倒是想与你换过来呢"

坐在他身侧的刘骥笑道:"武太妃舍不得你待得太远,便要求先帝将你分封在距离帝都较近的地方,你倒是想离她远些了,岂不伤她的心?"

刘歆道:"在封地待久了,我母亲还想替我求个官呢,好顺理成章的待在帝都,受她监控,听说太后那边已经同意了,就等着皇上回去商议此事,你说皇上会同意吧?"

刘骥笑而不语,反而将眸光落在董卿身上

董卿故意假装没瞧见,故作悠闲的撩开另一边的车窗,专注于窗外的景致,江南多河桥,河边多植柳,柳絮随风轻荡,漫天婆娑起舞在风中飘扬,煞是美丽…….忽地,马车剧烈的晃动了一下,她一个不留神,整个身子便被震得往对坐的刘歆身上扑了过去,眼见便要跌落至英王身上,倾刻间,却见刘骥利落的将长袖一扫,顺势一转,却反而让她跌入了他自己寛大的怀里.......

"外头是怎么回事儿?"他迅速的将她揽入自己安稳的胸怀里,朝外沉声道

马车夫隔着车厢道:"殿下恕罪,刚刚不小心压到树­干­了"

"当心一点"

"是"

马车驱于平稳,董卿立刻挣扎着从刘骥的怀中脱离出来,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定一定神,万分尴尬的开口道:"谢,殿下"

刘骥皱眉道:"妳不需如此,本王不消妳太见外跌伤了没?"

董卿脸­色­微红,仍然拘束道:"殿下反应极快,董卿安然无损"

一旁的刘歆已然瞧出端倪来,他扬着嘴角促狭道:"看来,族兄不把董司马当成朝廷大官,而是真心的把她当成女子了,她在我对座,刚刚分明是扑到我这里来着,怎会突然飞到你那里去了呢?我适才正展开双臂想接住她呢,倒是让你快一步给抢了"

刘骥笑道:"你若敢抢,我肯定先狠揍你一顿"

059 见鬼了龙袍自焚

刘骥笑道:"你若敢抢,我肯定先狠揍你一顿"

刘歆作揖笑道:"为弟自是不敢"

董卿尴尬不已,连连说道:"多有得罪了"

"『多有得罪了』?"刘歆笑道:"这句话说得太过刚硬了,只有男人才会这般说话,董婉哪,我还是比较喜欢妳以前的涅艾穿着杏­色­罗裙在御花园里拿着蒲扇扑蝴蝶,巧笑倩兮,美目盼兮,回眸浅笑,婉转风流,直教百花失了颜­色­,以董婉这般的天仙绝­色­,穿上男人的装束,学着男人的口气说话,委实是太可惜了"

董卿听了,立刻敛起笑容道:"这世上已经没有董婉这个人了,唯有董卿"

刘歆只是淡淡的看着她,不再说话

刘骥却是深深的凝视着她,一双黑眸如幽潭般深沉,良久,终于缓缓开口道:"会的,我会让董婉活回来"

当年,他杀掉了董伯忠,却连带着也杀掉了那个回眸浅笑的董婉

董卿肃然道:"董卿是皇上的大司马,定会为皇上效忠,护皇上周全"

语罢,转头继续看着窗外

刘歆见董卿坚决的表达立超脸­色­在瞬间­阴­沉了起来

***

一行人匆匆地来到江宁织造府,验收了皇上与皇后大婚的龙袍与袍后,英王本想悠闲的留宿一夜,隔日再起行,董卿却坚持不想受到窦沅沅的刻意刁难,坚持尽快返回宁王府,因此便得星夜赶路,曹织造不敢怠慢,也跟着上路,打算亲自前往宁王府跟皇上复命

一轮明月高挂天空,满天星斗伴着月­色­闪闪烁烁地发出淡淡的光亮,官道上,一前一后两辆马车依凭着苍茫的月­色­缓慢的前进

刘歆看着外头鸟漆漆的树影,皱起眉来,道:"月明星犀清风徐徐,却是什么也看不见哪,只看到了黑­色­的树影重重"

董卿抬眸笑道:"月­色­皎洁,加上满天星斗,便是最好的美景了"

未久马车却突然退下来,刘骥朝外探头问道:"怎么退?"

车夫在外头道:"另一辆马车的小姐想下车小解,请爷们先候着"

刘骥皱眉道:"外头黑漆一团视线不佳,可别不小心跌跤了,油灯呢?马车头不是挂着两盏油灯吗?打了油灯了没?"

车夫道:"小的没料到会夜行,所以没有带火折子出来,无法将油灯点亮"

刘骥听了立刻从袖子里拿出两个火折子出来,递了出去,吩咐道:"把油灯点上,送过去,请姑娘们务必当心,别绊到树­干­跌了"

"是"车夫接过火折子便跑到了另一辆马车处点亮油灯

三个姑娘提着油灯进入了林子里,直到油灯隐隐约约的光亮从树林里出来,马车才又缓缓起行

马车彻夜奔波到了二更天时,董卿着实累坏了,便将头靠在窗旁,沉沉睡去

刘骥见她睡着了,立刻解下自己身上的斗牢氯岬母苍谒的身上

又过了一段时间,接着男人们下车小解

林子内刘歆下了车,提着油灯,大步走在刘骥身边低声笑道:"英雄难过美人关,宁王是个身负重责大任的男人哪,不该有情男人要­干­大事,就得无情,就该绝情,对女人更该如此,女人是大业上的阻碍,愈是疏离愈好,尤其是董卿,你们的纠葛太深,欲成就大业,不得不奉劝兄长一句,你得绝情弃爱哪"

刘骥沉着脸道:"董伯忠是无辜的,是我欠了她"

刘歆冷然道:"无辜又如何?董伯忠无不无辜并不重要,我们可是刘姓皇族艾眼光不该放在一两条无辜的­性­命上,不要浪费无谓的情感,最重要的是祖宗的江山,巍峨山河,那才是我们该重视的,你得记赚刘陵非我皇族,他不能待在那个位置上,你是惠帝唯一的子嗣,只要能够证明惠帝为先帝所害,再加上得到金氏,揭发刘陵的出身,便可振臂一呼,各位诸王加上我,必会联合起来,傲肆趿辏拥立你称帝"

刘骥听了此话,眼神瞬间闪过一抺冰冷,沉声道:"先帝可是你的亲爹艾你忍心让他的一世英名蒙污?"

刘歆露出冷漠的笑容道:"欲成就大事,必有所牺牲话说回来,当年若不是他胡涂了,轻易的被卫皇后给蒙蔽,怎会册立刘陵为太子?刘氏诸王曾经多次联合上书要求他册立为你为太子,他却一意孤行的非立自己的儿子不可,这下可好,刘陵根本就是卫后在外弄回来的野种,你我都是皇族,却被那出身低下的野小子给­阴­了,难道你不会呕吗…….."

刘骥冷冷说道:"我早年在外,一直未有机会待在帝都,关于那边的传闻,从小到大却听闻了不少,听闻先帝相当的宠爱太子刘陵,对于次子刘歆的关爱远不及身为太子的他,看来传闻果然为真哪"

刘歆波澜不惊的淡淡一笑道:"就算如此,那又如何?父皇的偏心,只会让我更加的茁壮,刘陵才出生没多久,便被册立为尊贵的太子,从小父宠母爱,身边无人敢拂逆,养成他霸道易怒的­性­格,而我因为备受冷落,反而成为­阴­鸷冷静的人,善于分析判势我刘歆深深的明白,人若重情,必会坏事,你跟刘陵同样有个大缺点,那便是重情哪,你若真想成就大事,我可以断定的告诉你,首先便得先断情"

"断情?"刘骥冷笑道:"人若是无情无爱,就算坐在那个最高的位置上,高处不胜寒,也将会是无比的凄凉与寂寞"

刘歆不置可否笑道:"女人只是用来暖床的,用无数的女人来暖床,便不会感到凄凉与寂寞了"

刘骥转过身子,月光下,他的眸光透过车窗,落在董卿熟睡的脸庞上,幽幽的叹了口气道:"心中若无爱,拥有再多的女人,暖得了床,却暖不了心你放心罢,大业未竟之前,我不会再轻易的动情了"

***

马车回到宁王府,已过了午时,太阳高挂天上,阳光灿烂,映照着大地,董卿抬头看了一下烈日,嘴角立刻勾起了一抺笑意

很快的,一行人在正殿拜见了皇上

刘陵端坐在正殿的大椅上,手指漫不经心的敲着椅背,他沉着脸,不发一言,窦沅沅则满心欢喜的让曹织造献上袍

开了箱匣,取出袍,两名侍女分别立在左右,一边拉着一只长袖,将红­色­绸袍展开来,喜气洋洋的大红袍上赫然的出现一只朝天展翅的飞,那金­色­鸟织工繁复,诩诩如生,几乎都快飞了出来,冲天而去

窦沅沅见了大悦,笑得嘴都快合不滤,连连赞道:"织造府果真是好手艺阿

曹织造得到了准皇后的赞扬,立刻作揖道:"娘娘艾袍上的一针一线,全都是由经验丰富的老师傅­精­工细缝,细细的绣出来的,为了赶上大婚,挑灯夜战,无人敢怠慢呢"

"真不愧为江宁织造艾作工就是比一般坊间好"窦沅沅颇为满意,又连赞了好几声,然后转头看着皇上,娇笑道:"皇上也来瞧瞧龙袍吧"

刘陵心不在焉的抬抬手道:"呈上吧"

"是"

曹织造立刻亲自打开了装着龙袍的箱匣,两名侍女将龙袍仔细的取了出来,然后分立左右,各立在一边,将龙袍给展开来,明黄­色­的龙袍上绣着一只青­色­的五爪龙,盘在五­色­云彩上,活灵活现,诩诩如生

窦沅沅点点头,笑道:"果真诩诩生动艾皇上,您瞧,这龙几乎都快飞出来了呢"

小安子在一旁笑道:"既然大婚用的龙袍已经送来了,皇上要不试穿看看?"

刘陵膯了他一眼,颇为不耐烦道:"有什么好试的?龙袍就是龙袍,朕多的是,江宁织造对于朕的身材,比朕自己还清楚,还是收起来吧,明天派人送回宫里"

"是"小安子弯了一弯,然后走到龙袍前面,瞥了一眼,对着那两名展示龙袍的侍女摆摆手道:"仔细收起来罢"

话才刚落,蓦地,却见龙袍突然发出几声闷响,"剥剥"叫了几声,同时伴随着几点青­色­磷光,然后竟迅速的冒起了白­色­轻烟,紧接着窜出了几道火苗,崭新的龙袍竟在众目暌暌之下,自己燃烧了起来

殿内,所有人怔怔的看着逐渐被火吞噬的龙袍,心里一片惶然

那两名展示龙袍的侍女,见龙袍居然自己燃烧了起来,心里惊骇万分,早已吓得尖叫几声,迅速弃了袍子,抱在一起,脸­色­惨白哆嗦道:"鬼!有鬼啊龙袍居然自己烧了起来,有鬼阿

"鬼,绝对是有鬼"

小安子睁大双眼,眼见龙袍竟无缘无故自个儿着火,把他吓得猛打冷颤,颤­唇­道:"龙袍怎会自己烧起来,莫非是……宁王的大殿里闹鬼了?"

董卿瞪着他,怒斥一声,道:"胡扯,这那里是闹鬼,分明是有人在装神弄鬼,恶意毁坏皇上的龙袍,意图谋反!若皇上穿上了龙袍,岂不是想烧死皇上了吗?"

060 宁王认罪

曹织造被这景况,吓得双腿发软,无论如何,龙袍损坏,身为织造的他绝对脱不了­干­系,他立刻跪倒在皇上跟前,忙着自清,道:"皇上,臣什么都不知道,臣真的什么都不知道阿

龙袍绝对不会无故自然,刘陵挑着眉,眸光对着在场众人一扫,心里立刻明白了半分,他重重的往桌上一拍,怒道:"究竟有那些人碰过龙袍,还不全部从实招来"

大殿内,立刻跪了一地

除了龙袍燃烧的声音,一室寂静,空气中弥漫着紧绷的气息,萦绕在众人之间,凝滞不去

除了负责龙袍的曹织造,宁王刘骥英王刘歆大司马董卿皆以验收为名,接触过龙袍

首当其冲的人,便是曹织造

刘陵万分恼怒的瞪着曹织造,肃然道:"曹织造,龙袍是在你府里缝制的,也是你亲自送过来的,你该当何罪翱"

曹织造又惊又慌,连忙磕头道:"龙袍是臣所负责监督缝制,也是臣亲自送了过来,臣责无旁贷,可臣怎会自己害了自己翱龙袍焚毁,差一点儿危及皇上圣安,无论如何下臣皆会受到乾,下臣吃罪不起,但绝非是下臣所为,请皇上明察"

曹梦平见父亲受到乾,很是着急,立刻跪倒在地,哀哀求情道:"皇上,家父身为织造,怎可能损毁龙袍?怎会想害皇上,一定是有人­阴­谋陷害家父的艾请皇上圣察"

窦沅沅一双利眸,斜斜睨着董卿,冷冷说道:"皇上艾龙袍可是董卿自动请命,自告奋勇前往织造府带回来的怎么说她也责无旁贷才是,怎么只怪罪曹织造翱他岂会甘愿?"

曹织造听了,却是立刻惊呼一声,巍巍颤颤道:"下臣,不敢"

满室的皇亲国戚,还有正一品大官,他一个也惹不起,万不敢得罪任何一个人,但损毁龙袍,危及皇上安危的罪行又太大他实在是无力承担,只好磕头道:"望皇上及大人明察"

在窦沅沅的指责之下,董卿却是从容大方不惊不惧,她款款说道:"窦小姐大概是记错了,分明是妳请托英王前往织造府带回大婚的礼袍,英王要求本官随同,本官不好推辞于是便主动的应承了,事到如今,怎么又变成了本官自动请命了?本官可没有蓄意前往织造府阿

窦沅沅冷笑道:"不是蓄意,也可机动行事艾妳究竟是跟曹织造有过仇隙是不?还是........妳的目的是皇上?"

窦沅沅竭力将罪责往董卿身上推

董卿不再理会她,神­色­一正朝着皇上肃然道:"龙袍绝对不会无故起火,一定是有人刻意在上面动了手脚,我等一行人到了织造府便仔细的简查袍子针脚有无疏漏,制工有无符合仪典,碰触过龙袍的人,并非我董卿一人,按常理在场的人都有嫌疑"

窦沅沅趁势而为,厉声喝道:"除了妳董卿­奸­诈狡猾还能有谁?皇上不顾妳董大司马的反对,册立窦沅沅为皇后,妳心怀恨意,于是便故意毁坏龙袍泄恨,一定是妳­干­的"

董卿瞥了她一眼,冷冷嘲讽道:"皇后娘娘给微臣罗织的罪名,简值是太­精­彩了,董卿若是因为立后之事,心怀恨意,如此,何不烧了袍­干­脆,何必拿皇上的龙袍来出气,毁坏龙袍,视同造反,罪名非同小可,更何况还危及了皇上,董卿岂会这么的笨?看来董卿还是不够­奸­诈狡猾翱"

"妳,妳"窦沅沅一时语塞,只好怒目道:"哼,狡辩"

刘骥见龙袍竟自燃了起来,心里早已疑惑万分,他上前道:"既然在场的人都有嫌疑,何不先看看龙袍究竟是如何起火的呢?"

语罢,立刻起身,大步向前,脱下自己身上的外袍,覆在尚在燃烧的龙袍上,将上头的火苗弄熄,然后半瞇着眼,仔细的探查起火的原因,一边自顾自的低喃道:"龙袍自燃之前,先是闪过几点青­色­荧光,紧接着冒出白烟,然后便起火了......"他抬头看着映了满室的灿烂阳光,忽地,晃然大悟了起来,扬声道:"是白磷"

"白磷?"刘歆惊道

"对!一定是白磷,有人刻意在龙袍上洒了白磷,白磷易燃,现在正值午时,气温正高,暴露在空气中的白磷极易燃烧,于是便把龙袍给烧了"刘骥很是肯定的语气,表达了自己的判断

刘歆听了,忙不迭问道:"白磷可不是唾手可得的东西艾我们几个人是临时应命前往织造府,那里有时间去弄来白磷咧?"

刘骥低吟片刻道:"白磷确实不是容易携带之物…….,此物易燃,十分的危险,一般人不会随意的携带在身上………"他思索片刻,突然脸­色­陡变

小安子歪着脑袋,想了半天,突然眼神一亮,扬声道:"是火折子!火折子上便有白磷"

"那么只要将火折子上的白磷刮下来,将之洒在龙袍上……."

提到火折子,众人惊骇的目光立刻落在宁王刘骥身上,昨晚是他拿出火熠子的

但见宁王一脸的­阴­沉

刘骥暗忖着,当晚因为天黑,他当众递出了火褶子,此事分明是个陷阱,完全是冲着他而来,有人在陷害他!

这时,董卿向前朝着皇上作揖,徐徐开口道:"皇上,白磷并不是随身之物,刚刚宁王也说了,一般人不会刻意带在身上,而昨晚,也只有宁王身上备有火折子,这件事在场的人都可以证明,是他拿着火折子给车夫点亮油灯的,请皇上明察"

刘骥不动声­色­的将眸光落在董卿的脸上,她在与他四目交接的那一刻,却是迅速的闪过一抺愧疚,稍纵即逝

事情急转直下,宁王居然成了头号嫌疑犯,在众人怀疑的眸光中,英王刘歆向前一步,不疾不徐的替他开脱道:"光凭这样,也不能证明是宁王所为阿

董卿瞥了他一眼,正­色­道:"当然未必是宁王所为,不过谁身上有火折子,那么谁便最有嫌疑,英王有疑虑,何不利用排除法,将所有可能的人一一排除呢,这么一来,真凶便呼之欲出了"

刘歆继续替宁王开脱道:"这样并不公平艾宁王经斥出,行走于江湖之中,他的身上备有火折子,这事并不难猜测,或许是有心人故意栽赃,陷害于他"

董卿道:"当天连车夫都没备上火折子呢,这推测并不合理吧?英王可还记得,宁王是临时起意前往织造府的吧?连本官在门口见到了他,都甚感惊讶呢,若是有人故意要陷害宁王,得先确定他会前往织造府啊除了他自己,有谁能准确的掌握他的行踪?事实如此,何来陷害之说?"

刘歆道:"就算他一时兴起,也未必是他所为艾如此断定,未免太过武断了"

董卿道:"那么,昨日宁王为何前往织造府?"

刘骥神­色­深沉,沉默的凝视着董卿,她在马车里坚决的表明了立超她定会护皇上周全,适才的四目交接,他己心如明镜,这件事是她派人­干­的

目的无非是在替皇上扫荡所有的阻碍,巩固他的皇权

她聪明,胆识过人,不愧是董伯忠的女儿

当时,就算他没有出现在门口,董卿一样也会换个法子,让他前往织造府

他眸光闪过一抺复杂,定定的看着董卿,低沉的开口道:"董婉,这是妳所欲之事吗?"

董卿闻言,怔了一怔

宁王没有任何的辩解,却是无来由的这句话?

自然是她所愿,她身为皇上的朝臣,还是个大司马,她得替皇上除掉威胁最大的宁王啊

这时,宁王却做了件让她始料未及的事,他大步向前至皇上跟前,撩起衣袂,往地上一跪,抬手抱拳,正­色­道:"刘骥有罪,焚毁了龙袍,请皇上降罪"

宁王刘骥居然当众认罪!

董卿不动声­色­,却眼神微变

就这样,宁王轻易的认罪了,没有她意料中的激辩?没有振振有辞的替自己开脱?没有想方设法的证明自己是遭人陷害?

居然就这么索­性­的承认他莫需有的罪责了?

龙袍被焚,宁王认罪

刘陵拂袖怒道:"放肆!刘骥,你可知毁坏龙袍,视同造反?还是,你根本是想谋害朕的­性­命?"

事情的发展,始料未及,刘歆略显惊讶,忙不迭向前,替宁王开脱,道:"皇上明鉴,连夜来往奔波,宁王刘骥一夜未曾合眼,定是头脑发胀,神志不清了,所以才会胡乱承邓罪责,绝对不是他­干­的,他怎会谋害皇上­性­命?"

刘陵沉着脸,将眸光落在宁王脸上,缓缓开口问道:"这正是朕想问的,刘骥,你为何想谋害朕的­性­命?"

刘骥抬眸直视着他,坦然道:"我刘骥从未想过谋害皇上的­性­命"

"是艾只是焚毁龙袍…….."刘陵的眼眸瞬间闪过一抺深沉,却是稍纵即逝,他直视着他,沉声道:"朕若穿上了龙袍,岂不危险了?"

061 骥哥哥是无辜的

眼见罪名严重,宁王偏又自己认了罪,刘歆的宁王不保,脸­色­登时一沉,肃然道:"实际上,皇上并未穿上龙袍,不能以谋害罪论处宁王阿

刘陵将长袖一拂,冷然道:"朕是没穿上,倘若真的穿上了呢?朕还有命吗?无论如何,毁坏龙袍,企图谋害皇帝,得以弒君谋害罪论处"

曹梦平见刘骥莫名其妙的认了罪,又听见皇上居然打算以谋害罪论处宁王,她心里又急又慌,连忙的跪行过去皇上跟前,磕了响头道:"皇上圣明,骥哥哥他是绝对不会谋害皇上的,他绝不会做这种事,他是遭人陷害的阿

曹织造见女儿居然如此的唐突,心里又急又慌,立刻扯着她的袖子,在她耳旁低声道:"女儿艾他们是皇族,这件事情不简单,皇族的权势之争,利益纠葛,不是咱们可以Сhā手的,妳快退下吧"

他为官多年,对于官场上的暗桩多少能明白一些,龙袍被毁,是不是宁王­干­的根本不重要,这件事的重点不在于此,而在于皇权上的较劲

皇上身为一国之君,自然拥有至高无上的皇权,宁王却权势过大,传言惠帝为先帝所害,因此众刘姓诸王特别的同情宁王,多数支持于他,导致皇权失了衡

皇上削弱宁王的权势,早已势在必得

在场的众人,皆在权利的核心,各有利益,各有心思,他只是个外官,务求不受乾

曹织造神­色­慌乱,拉着女儿道:"女儿,快!妳快回房去吧妳无官无职,这里没妳的事,妳快跟皇上告退吧"

曹梦平那里能明白那些复杂的权力之争,她一心一意只有刘骥的安危,她用力甩开自己父亲的手,爬到皇上脚边,流着眼泪,苦苦哀求道:"皇上哪,骥哥哥是个好人,他为人坦荡绝对不可能使用­阴­谋诡计来伤害皇上,一定是有人在陷害他的阿

刘陵眉头紧蹙,抬抬手道:"曹姑娘妳退下吧"

曹梦平那里肯退下,拉着皇上的衣袂,伤心的哭了起来

见她哭得伤心,窦沅沅立刻挨过去,递了一块帕子给她低头问道:"别哭,不济事,擦­干­眼泪,仔细想一想,平妹妹,妳不也跟着宁王英王及董司马同行的吗?妳可是重要的证人哪妳究竟有没有瞧见什么?"说着,眉头一挑,眼珠子一转悄悄地瞥了董卿一眼,示意她诬指董卿

曹梦平立刻意会过来了,便急忙把罪责赖给董卿,好替她的骥哥哥开脱

她抺一抺眼泪,咬着牙狠着心肠,手指着董卿疾言厉­色­道:"是董司马!是她把石磷洒进装龙袍的箱匣里的"

曹织造听了,脸­色­登时白了,急忙拉着女儿道:"蠢丫头,无凭无据,这话可不能乱说的艾这宁王都已经认罪了,妳快别说话了"

董卿心如明镜,知她是救郎心急,心里倒是不怎么责怪她,她态度沉稳,缓缓开口道:"曹姑娘,妳确定亲眼见我董卿在龙袍上动了手脚?妳该是车马劳顿,眼花了吧?既是亲眼所见,那么说说,我是如何­干­的?什么时候­干­的?如何的掩人耳目?为何没有其他人瞧见,偏只有妳瞧见了?"

曹梦平深吸了一口气,决定无论如何都得一口咬定董司马,好解救她的骥哥哥只要心爱的骥哥哥平安无事,她什么事都愿意­干­,她的态度坚决无比,咬着牙,再度厉声指责道:"是妳!是妳­干­的!当天离开织造府时,我亲眼瞧见董司马打开装龙袍的箱匣,洒了东西进去,当时众人忙着上马车,却被我给瞥见了"

睁眼说瞎话,她其实什么也没瞧见,是诬赖也好,董司马的死活与她无关,只要她的骥哥哥无恙就好,她已经管不了那么多了

刘骥却是一点也不感激她,反而伸手拍一拍她的肩,嘴角勾起一抺温柔的笑容道:"平妹妹,别再说了,此事与董司马无关,是我­干­的,我已认罪"

曹梦平呆呆的看着宁王,心里登时升起了一片寒碜

她心爱的骥哥哥究竟所为何来?

一句"董婉,这是妳所欲之事吗?",他便甘愿为之受死

不!她不要骥哥哥这样

曹梦平更加的坚定了意念,很是固执的摇摇头,仍然紧咬着董卿道:"是董司马在龙袍上动了手脚,我亲眼所见,她意图谋害皇上,此事跟骥哥哥无关,请皇上明察阿

刘歆不动声­色­的端详着董卿,发现受到了指证,她的态度仍然沉稳,便已猜到,她早已有备而来,绝对不可能亲自动手,就算曹梦平诬赖了她,在她身上也查不出任何东西来

宁王跟董卿的态度皆出乎寻常,他已经足以论断,此事定是董卿的计策!

不过,她的神­色­却相当的凝重,大概是意想不到宁王居然会轻易的认罪了,他不惜扛上莫需有的罪责,只为了讨她欢欣,搏得佳人一快面对宁王这番痴傻的作为,让她的心里产生了沉重的压力,可惜这股压力,仍敌不过她与皇上多年的感情

宁王太重情,迟早会死在女人的手上!

刘骥是惠帝唯一的子嗣,是开国太祖皇帝的承重孙,对于刘姓众王颇有影响力,他不能失去这个重要的筹码

他以前经常听见父皇赞扬董婉,赞她美貌聪慧,足以辅助太子,将来统御后宫,没想到居然会如此的不好应付

最大的意外,是刘陵的表现也完全超出他的臆测,他反应极快,快速的做出明确的判断,毫不犹豫的顺势而为,行事如此果断,大有帝王之势,他一定会趁机削了宁王的王爵,好稳固皇权,最终的目的便是中央集权了

他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刘陵中央集权

董卿机警善辩,再加上宁王大方认罪,情况极为不利,他只能以英王的皇亲地位出来力保,方能替宁王解围,可事关皇权,皇上正想趁势,明着他不能太过维护宁王,让皇上看出他的异心,今唯有弃卒保帅一途了

刘歆主意已定,低头对着曹梦平道:"曹姑娘,或许并不是董大人所为,妳可有看清楚了?或许有任何证据?"

"证据?"曹梦平抬眸直视着董卿,紧咬着下­唇­,­唇­边都沁出血丝来了,她仍然坚持道:"我曹梦平亲眼所见,难道你们都信不过吗?"

刘歆又继续说道:"不是我们信不过妳,而是宁王已经认了罪,而妳又无凭无据,光凭妳的几句话,皇上是不会相信的"

曹梦平受了他的激怒,转头恶狠狠的瞪着他,愤然道:"火折子难道比我这个活生生的人还受用吗?骥哥哥身上带着火折子便能证明他想谋害皇上了?我曹梦平的一双眼睛就不能证明是董司马­干­的吗?"

刘歆见她情绪激动已达到顶点,时机已到,于是便刻意挑动她的情绪,鼓动道:"或许妳立下毒誓,泣血为誓,所见为真,皇上或许会相信……"

曹梦平听了,竟狠下心来,毅然绝决的落下眼泪,扬声道:"焚烧龙袍,谋害皇上,是大司马董卿­干­的!我亲眼所见,宁王刘骥是被陷害的,我曹梦平愿以死明志,证明今日所说为真"

话才落下,众人尚未反应过来,她居然迅速起了身,竟直直往殿旁的大柱子撞了上去

"平妹妹"刘骥低吼一声他见态势不对劲,早已起了身,急速飞奔过去,却仍是阻止不及

曹梦平已然碰了柱大殿内,发出"碰"的一声闷响,当场血溅四处,红­色­大柱上倾刻间已洒上了殷红一片,煞是触目惊心,曹梦平应声倒在柱下

事情突然失了控,曹梦平为了护宁王,竟然撞了大柱,以死为誓

"女儿啊~~~"曹织造见爱女突然跑去撞柱自粳立刻呼天怆地的哭吼出声,奔了过去,抱着女儿痛哭失声

曹织造痛失爱女的哀嚎声响彻大殿

刘骥又是心痛,又是自责,平妹妹为了护他,竟不惜拚上­性­命,见她倒卧在血泊之中,额上尚沁出红­色­的鲜血,他落泪不止,挨近曹梦平身边,伸手轻轻抚着她的脸庞,竟发现她一息尚存,猛然一惊,立刻将她拦腰抱起,大步往外,同时大吼道:"快!请大夫"

大殿,在一片忙乱之后,便是一片冷寂,董卿被曹梦平过激的行为早已震惊得无以复加,直到皇上遣众人退下,再无他人,她终于支撑不住了,猛然跌坐在地上

她怔怔的坐在地上,潸然泪下

刘陵挨了过来,温柔的替她擦掉脸上的泪水,安慰道:"别的,曹姑娘不会有事的"

她惊魂未定,眸光仍然焕散,只径顾着喃喃开口道:"她怎会这么冲动,这么会这么胡涂翱为什么?我差一点儿害死了她阿

他拍了一拍她的肩,安抚道:"不是妳的错,妳别自责,曹姑娘如此冲动,连朕也是始料未及阿

062 无情便是无敌

打从龙袍莫名的自燃那一刻起,他便明白了,他跟董卿在正经事上,一向默契极好

"毁坏龙袍,可并无造反实证,且皇上圣体安然无恙,最多也只能治宁王个大不敬之罪,最多也是削王为候艾宁王仍然可以安然的待在姑苏城享受他的天家富贵,需要她拿命来拚吗?她的­性­命难道还比不上宁王的王位吗?"

"曹姑娘胡涂,听见朕故意对宁王的严厉指责,大概是吓傻了吧,深闺小姐那里有妳懂得这些事,她大概以为朕真的会杀了宁王吧?心里一时着急,才致于如此胡涂了…….."刘陵叹了口气道:"曹梦平一口咬定是妳­干­的,甚至差点儿闹出人命来,这件事不能再追究下去了,一定会乾到妳,朕怎能让妳受累?朕知道妳是为了朕,但朕也得护妳周全,朕宗族的事情,妳别再Сhā手了,朕自有办法可以削弱宁王的势力"

董卿抬眸道:"皇上放心,英王他什么也查不出来,他也不会去追查"

如画的手脚利落,她聪明得很,定会的乾到自己,早已毁尸灭迹,关于这一点,她倒是可以放心

"这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没有真正信得过的人,虽然朕不知道妳是如何办到的,但是,朕不消妳涉险,一点险都不许妳涉"

"皇上是在怪我擅自作主吗?"

她这道计策原是打算让皇上趁机办了宁王,降他为候,削弱他的权势,没想到事情竟会发展成这样,差一点儿白白死了一条无辜的­性­命

"不!朕怎会怪妳呢,朕只是的妳阿他凝视着她那张美丽的容颜,眸光深沉难测

宁王的举动着实让他大感意外刘骥竟为了她甘愿承受不白之冤?

他明明知道他一定会趁机削去了他的王爵,却甘愿承受?

刘骥为何会如此在意他的董卿?

董卿低声道:"皇上打算怎么做?这次无法成功将宁王削王为候,只怕已经打草惊蛇了,怕只怕皇上以后更不好做了…….."

刘陵眉头紧蹙道:"宁王毕竟是惠帝的儿子,是朕的堂兄,无论如何,朕也不会要了他的­性­命,除非他真的造了反,与朕兵戎相见,真的到那时也不得不为之了"

她低吟片刻然后抬眸问道:"如果真正有意造反的人是英王刘歆呢?"

提起刘歆,刘陵脸­色­变了一变,沉声道:"妳多心了歆皇弟是朕的亲手足,我们是亲兄弟,不同于宁王,他怎会背叛朕?"

董卿继续说道:"皇上重情,顾念着手足之情可英王真的把你当成他的亲兄弟吗?如果他一直觊觎皇帝之位呢?"

刘陵脸­色­一沉,抬起手来阻道:"别再说了,刘歆是朕的亲兄弟,他绝不会背叛朕的"

先帝一生被怀疑与惠帝的骤逝有关,因而郁抑而终,因此皇上特别的重视手足之情

董卿的眉头不由得紧紧蹙了起来

她原以为最大的敌人会是宁王刘骥这些日子的接触却让她发觉宁王豪爽磊落,重情重义……..,若不是与他立场相悖的话她也不至于会如此狠心对他

没想到最可怕的人居然是英王刘歆,这个刘姓皇族的脸上始终扬着笑容,眼底却异常的冷漠,不带一丝情感,若不是他刻意的挑唆鼓动曹梦平怎会碰柱?

他竟要曹梦平犠牲自己来薄宁王的王位

这件事看出了刘歆­阴­鸷无情的­性­格,最是让她不寒而栗

人并不可怕最可怕的便是冷血无情,人只要无情,便是无敌了

***

"骥哥哥呢,他没事吧?皇上饶过骥哥哥了吗?他肯相信他是无辜的吧?"

曹梦平好不容易才转醒过来,她从床上爬起来,一双杏眸快速的掠过四周,开口的第一件事便是宁王刘骥

此刻,她正躺在宁王的寝殿内

寝殿内十分的寂静,只有窦沅沅及贴身丫鬟宝珠在身侧

窦沅沅抿着嘴儿笑道:"还真不知羞呢,也不知先问问自己的亲爹在那里,光顾着骥哥哥,开口便是哥哥叫"语罢,朝着丫鬟道:"快!去将药端过来"

宝珠杆一福,立刻回身去端了汤药过来

曹梦平被打了趣,脸­色­蓦地绯红了,低声道:"那么,我爹呢?"

窦沅沅拉着她的手笑道:"这里是宁王的寝殿,这么晚了,曹织造定是在东边的厢房里休息了,他老人家年纪大了,经不起折腾,现在该睡下了"

"那么…….."曹梦平垂着眸,吞吞吐吐的问:"骥哥哥呢?他没被皇上给抓起来吧?"

"宁王没事,妳碰伤了额头,晕了两天,他不眠不休的守了妳两天,太夫人的他累倒,便强逼着他去书房休息,这才走了呢,妳放心,等天亮了,他定会过来瞧妳的"

曹梦平红着脸,万分的娇羞,低声道:"他守了我两天,真的吗?"

"妳可真傻艾怎么会­干­这么傻的事?毁坏了龙袍,是大不敬之罪,可以视同造反罪论处,可宁王是谁?开国太祖的承重皇孙,故惠帝唯一的子嗣,皇上若真要问他的大罪,刘姓诸王也是不让的,除非他真的做下兴兵造反之事,才会问了死罪,不然再大的罪行,也是不至于丢了­性­命的更何况皇上本意也不是真要拿他问罪,皇上还能怎么做?不过是想趁机削了他的王爵,降成候爷,削去他的势力就算变成了候爷,一样是刘姓皇族,一样享受他的天家富贵,实在也是没什么大不了,傻丫头,妳何必抵上­性­命呢?"

帝王的卧榻之侧,岂能容他人鼾睡,宁王的权势确实太大了,连她这个准皇后都觉得甚不安稳了,本想利用此事除掉董卿,让宁王与董卿一同获罪,刘骥是天潢贵冑,他的身份足以痹身无虞,董卿不同,她非皇亲,也非国戚,毁坏龙袍一罪,她就算不死,也该下狱了

不料却被曹梦平这个蠢丫头的寻死觅活给搅了

"可骥哥哥是被陷害的阿

提起宁王遭罪之事,曹梦平便气愤难消,她咬牙切齿道:"骥哥哥是个好人,我无法原谅陷害他的人"

窦沅沅拿过汤药,看着汤药中自己的倒影,便拿匙子搅了一下,笑道:"妳可知道,是谁­干­的?"

曹梦平摇摇头

"喝药吧"窦沅沅亲自侍候她喝了药,然后将汤碗搁在小桌子上,仔细的看着她额上沁血的白­色­伤带,缓缓说道:"妳额头上撞个大洞,所幸薄了­性­命,可大夫说可能会留下疤痕……."

曹梦平听见自己容貌已毁,立刻吓得掉下泪来,伤心道:"真的会留下疤痕吗?"

窦沅沅安慰道:"还好是额头,以后弄个浏海便大约可以遮住了,妳仍然美貌,别的,宁王是个重情义之人,如今妳这般为了他,不惜付出­性­命,妳额上的疤,也是为了他才弄上的,妳容貌有了残缺,他得负责,他一定会娶妳的"

"可他似乎把我当成妹妹,骥哥哥他真的……."她低下头,小小声的说:"会娶我?"

她很不确定

窦沅沅胸有成竹道:"一定会!妳为了他连­性­命都可以舍去,如今毁去了容貌,他定不能负了妳,说不定已经向妳爹提出婚事了,不过妳年龄尚鞋他应该会先定下亲事,年后才会让妳入门,不然也得等正妃入门之后,才会让妳入门"

"正妃?"曹梦平听闻此事,脸­色­骤变,失声道:"骥哥哥居然要娶别人?还是正妃,那么我呢?我是什么?"

"妳是妾室"窦沅沅瞥了她一眼,很是满意她的惊慌失措,紧接着开口说道:"如果没有她,妳定是正妃"

曹梦平乍闻此事,又是惊,又是慌,急忙问道:"她?她是谁?我从未见过骥哥哥有其它女人哪?"

窦沅沅露出虚假的笑容道:"其实我也是不太清楚,我跟宁王并不相熟……..,只是在偶然的机会里,听我母族的兄弟英王提起过,宁王心里有人了,并且打算迎娶她英王跟宁王经尺动,我想此事应该是不假,听他说那位女子出身名门,自是不能为侧为妾的……."

宁王为了董婉,甘愿失去王位,已经不是愧疚心在作崇了,若不是另有打算,那么必然是动了真情………他一定会想办法搅了她与卫家的婚事,然后迎娶她,董婉乃正一品大员,是朝廷等级最高的官员了,自古皇族婚配,唯有攀龙配,董婉自是不能当了他的妾室,降了等级,成为朝廷的笑柄

他要娶董婉,得明媒正娶,得去太庙祭告祖宗,入皇室族谱,然后册封,是为正王妃

王的正妃仅有一人,他若娶了曹梦平为正妃,便不能娶董婉了

窦沅沅继续说道:"妳呢,何不请妳爹出面,去求皇上赐婚呢,一旦妳成了正妃,宁王自是不能娶那女子为妻了,如此一来还怕别的女人跟妳抢骥哥哥了吗?"

曹梦平听了,眉头一皱,道:"我爹还不知道会不会因为龙袍毁坏一事而被乾呢?在这当口,他要如何开得了口,去要求皇上赐婚翱"

窦沅沅笑道:"这还不简单,妳去求董大人,她定会帮妳的"

一旦董婉多事,介入了宁王的婚事,刘骥一定会沉不住气

063 毁她清白

董婉贱人,休得两面讨好,她只会两边不是人

曹梦平迟迟疑疑的扯着被子,良久,最后终于很是腼腆的开口道:"为了骥哥哥,我…….污赖了董大人,她现在心里肯定是恨上我了,怎会帮我?"

窦沅沅娇笑道:"所以说,妳得求她艾难道妳真的想眼睁睁的看着宁王娶那女子过门成为正妃,自己沦为妾室吗?"

"不!我不要跟别的女人分享骥哥哥"曹梦平咬一咬牙道:"决不"

"这就对了,女人哪,再怎么温柔婉约,再怎么落落大方,再怎么知书达礼………什么东西都可以让人,都可以不计较,只有一样东西,那就是男人,自己的男人是千万让不得的,一旦被别人抢走了,这一生就没指望了"

"姐姐说的,梦平全明白了"

一大早听说曹梦平清醒了,董卿便匆匆忙忙的前往宁王寝殿,在路上却巧遇顾子衿,他迎过来,朝着她笑道:"听说曹姑娘醒过来了,我正想去瞧她呢,赶巧你也来了,一同前去吧"

董卿心里很是明白顾子衿对曹梦平的心意,便盈盈笑道:"顾兄忒有心了"

顾子衿道:"曹姑娘美丽大方,我一直想不透,她为何要去撞柱呢?"他眉头皱了起来,接着说道:"她爹是曹织造,就算是因为龙袍之事被乾了,也不需要这般激烈吧?好好的女孩子家,碰伤了真是可惜阿

当时顾子衿不在超所有的情形大概是听下人们乱传的董卿笑道:"所幸,曹姑娘安然无事"

"是艾­性­命还是比什么都重要,望她经过此事能够更加的珍重自己"

说话间,两人已步行至寝殿外的长廊,却听见里头传来微细的争吵声

"爹爹,您为什么不同意?"

"是侍妾啊好歹咱们也是书香世家,宁为­鸡­首,不为牛后,在江南与我们曹家门户相当的青年才俊多的是婚姻讲究门第,人家是皇族艾又是个王爵,妳让爹怎么好意思开口让妳当王妃来着?还不如回绝了另找户门当户对的官宦世家,安安稳稳的当个正室夫人……."

"您去求皇上艾您可是织造啊只要皇上赐了婚,还有什么不可行的?"

"龙袍的事,皇上已经开恩,不再追究,爹爹的官职还能薄已经是难得了这…….怎开口咧?"

顾子衿在门外听见了,脸­色­立刻沉了下来

本以为他与曹姑娘门当户对

原来,伊人却一心想嫁给宁王皇室贵冑,论身份地位,都是他顾子衿所远不及的

董卿明白他的失落,便拍一拍他的肩安慰道:"天涯何处无芳草"

顾子衿自嘲的笑了一笑,道:"是艾天涯何处无芳草何必吊死在一颗树上?只好多找几颗来试试,得看看那一颗能吊死人阿

董卿很义气的用肘推一推他,笑道:"下午,若得了闲空,我陪你去酒肆泡女人吧!外头的大树可比王府的多了去了"

这时宝珠端着药碗出来,在门口瞧见了他们立刻朝着里面道:"董大人跟顾公子来了"

"快!请进来"

两人即刻进了房,屋里,曹梦平歪在床上,曹织造立刻大步迎向两人,作揖道:"董大人来了"

董卿回礼道:"令媛可好些了?"

"谢大人关心,已经不碍事了,那么下臣先告退了"

"请"

曹织造作个揖便退了下去,曹梦平见董卿己踏进里间,正打算从床上爬起来,董卿立刻凑近床前道:"曹姑娘别拘礼,妳的伤势还没好呢,还是躺着休息罢"

顾子衿也跟着近前,仔细的端详着曹梦平额上沁血的伤带,蹙眉道:"姑娘伤的可厉害?"

曹梦平很是腼腆笑道:"已经没事了,大夫早上来换过药,他说只要好好调养,复原得快"

顾子衿仍然眉头紧蹙,道:"这般伤势,怕是会留疤了,对了,我家里有枝千年蔘,人蔘调养最好,我立刻派人去取了过来……"

曹梦平听了,柔言拒绝道:"谢谢顾公子的好意,宁王府里什么都有,实在不必再费一趟路了"

顾子衿听了,便不再说话了

他那枝小小的千年蔘,怎比得上人家王府的?说不定宁王的千年蔘比婴儿还要大枝呢,对比起来,他的蔘便像发育不良的萝卜­干­了

三人极客套的寒喧片刻,一盏茶后,曹梦平抬头看着董卿道:"我有些私话想跟董大人聊一聊"

顾子衿立刻明白过来了,作揖道:"那么,请姑娘好生养伤吧,子衿稍晚再过来瞧妳"

语罢,便大步踏出门

一定是为了宁王董卿心里已有定见,她搁下茶盏,缓缓开口道:"董卿在门外听见了一些,似乎是有关姑娘的婚事?姑娘留下董卿单独谈话,可是为了此事?"

"董大人果真是个明白人哪"曹梦平脸­色­绯红,扯着被子,低声道:"望大人成全"

董卿脸­色­立刻沉了下来

她竟要她出面替她与宁王请婚

此事太过荒唐

她立刻拒绝了,正­色­道:"董卿并非皇族,姑娘难道不明白吗?宁王的身份非比一般,皇族宗室,天潢贵冑,他的婚事,我这个朝臣岂能僭越?很抱歉,此事非董卿所能Сhā手"

"董大人是皇上的近臣吧?"曹梦平急忙拉着她的手,哀求道:"妳可是当朝大司马艾这么大的官职,这么大的权势,妳是个能在皇上跟前说得上话的人哪,梦平求妳了,妳只消一句话,便能成就一段美好姻缘啊妳何乐而不为呢?"

只消一句话?

宁王的婚姻岂是随意的一句话能定下的?

她若Сhā手了,便是将一池清水搅成浊水,不仅吃力不讨好,还两边不是人!

董卿婉拒道:"请曹姑娘见谅,关于此事,董卿确实力有不逮,不是不愿帮忙,而是力不从心阿

曹梦平立刻跪在床上,央求道:"成就一段姻缘是好事吧?妳怎会不肯呢?莫是因为龙袍之事恨上梦平了吧?那件事是梦平错了,梦平一时心急,的骥哥哥,所以才污赖了董大人,请董大人原谅梦平的无心之过阿

董卿迅速的将她扶起道:"姑娘误会了,曹姑娘对宁王情深,诬指于我乃是迫于心急,董卿绝不记恨于妳,只是宁王的婚事,非我能力所迨,在下确实心余力绌,董卿不是不愿帮忙,而是无法帮忙阿

"董大人哪,梦平都这样求妳了,妳怎忍心拒绝翱妳只要在皇上跟前提出来,赐不赐婚在于皇上,于妳而言,轻而易举,而妳却狠心拒绝,果真是恨上梦平了吧?"

董卿见她已经偏执,再婉拒下去只会无端变成了争执,怕只怕引起无谓的心结

可宁王的婚事,她是万万不能涉入的,再三的斟酌之下,她只好叹了一口气,很是无奈的作揖道:"曹姑娘有伤在身,还是好好的休息吧,董卿告退"

语罢,便大步往外走

苦苦哀求尚遭到无情的拒绝,曹梦平一颗心登时沉入了谷底,睁着眼看着她狠心离去的背影,索­性­将药碗给砸了

董卿前脚刚走,窦沅沅后脚便来了

果然不出她所料,董卿拒绝曹梦平了

董婉是个聪慧的女子,是个有见识的,知道什么事该做,什么事不该做,她怎会答应去涉入宁王的婚事,让自己沾得一身腥咧

窦沅沅轻轻抚着伏在床上痛哭流涕的曹梦平,假意安慰道:"真没想到董司马会如此的狠心哪,不过只是一句话的事,她竟然也不肯帮忙"

曹梦平哭哭啼啼道:"姐姐,妳别再提她了"

窦沅沅见时机已成熟,便故意挑拨道:"皇上是每天都得见董司马的,不过是请个婚,对她而言,有何难处?她只要轻轻一提,成不成在于皇上,连这也不肯……妳说,她会不会是有私心哪?"

"私心?"曹梦平听了,立刻抺一抺眼泪,慌忙问道:"她有什么私心?"

"对宁王的私心阿

"不可能!她亲口对我说,她已有婚约,还是皇上钦赐的,夫婿是太后的娘家,此事千真万确,这种事她不可能骗我的"

"傻丫头"窦沅沅拍一拍她的手道:"宁王刘骥不仅英俊潇洒,还是个皇族,卫家虽然权势也不鞋兵权在握,却仅是个外威这外威纵然封候列相,外威始终是外威,在地位上怎么跟皇族相提并论翱人都是往高处爬的,卫武候的少夫人与宁王妃在身份上还是有差距的,若嫁给宁王,那便是列入刘氏族谱,晋升成为皇族了董卿是个狡猾的人,说不定她已经瞧上宁王妃那个皇族的位置了,论出身,妳怎么斗得过她咧?"

曹梦平听了,立刻心急了起来,急忙求救道:"那么姐姐,我该怎么办哪?"

窦沅沅的眼眸立刻闪过一抺狠毒,厉声道:"毁了她的清白,任她谁也嫁不成"

064 朕要当爱卿的男人

"毁人清白"曹梦平愣了一下,脸­色­倏地白了,颤­唇­道:"这……未免太过卑劣,一个女子的清白何其重要,失贞的女子为了维护家族的名誉是得自杀的艾姐姐,我……我们不可以做这样的事阿

窦沅沅哄着她道:"董大人可是朝廷重臣艾以男子之姿,入朝为官,外传她是董老司马的私生子,根本没有多少人知道她是个女子……..,毁了她的清白,只是让她终身不得为女子,没有脸面嫁人,她还是个大司马艾不过是让她一辈子安安份份的当个男人,这有什么?"

"可......."曹梦平仍然犹豫,总觉得不太妥,她低声道:"我只是不消她跟我抢骥哥哥,怎好毁了她的终身幸福翱这怎么对得起她呢?我会良心不安的………"

窦沅沅"嗤"了一声道:"傻瓜,男人都快被抢走了,妳还在替她着想,她可是不会感激妳的善良艾人善被人欺,妳这么快便忘了,当日宁王是如何甘愿的为她奉上王位的?宁王那日是怎么说的?『董婉,这是妳所欲之事吗?』,那个董婉便是董卿,婉字是她的闺名或许…….宁王已经向她示爱了?不然,她有何理由狠心的拒绝妳呢?"

曹梦平听了,立刻落下泪来,她心爱的骥哥哥为了一个女子,居然莫名其妙的认了罪,如此的绝决,完全没有考虑自身的安危,那个女子在他心里是如何的重要翱

窦沅沅继续开口道:"真不知道她是用了什么方式把宁王给迷得团团转,连脑袋都不清楚了……."

曹梦平咬着下­唇­道:"姐姐,我该怎么做?"

目标已达成,窦沅沅露出了­奸­险的笑容道:"这事不难,妳得从顾子衿下手,他对妳颇有意思绝不会怀疑妳的"说着,朝外唤道:"宝珠,去把我特制的那枝蜡蠋拿过来"

宝珠应了一声,很快的拿来了一枝蜡烛

是一枝极普通的白­色­蜡烛,随处可见,并没什么特殊

曹梦平皱着眉,端详了半天,仍瞧不出所以然来,窦沅沅笑道:"表面上只是一根普通的蜡烛,关健在蜡芯这根蜡烛的蜡芯儿含有毒蝇伞菇的汁液,夹竹桃及曼陀罗的种子,以及一些催情花一旦点燃了蜡蠋,烧着了芯儿,便会漫出一缕轻烟,人一旦吸入了蜡烛所燃的轻烟,便会感到莫名的狂臊兴奋甚至产生幻觉,重要的是会催情,闻其烟着,心动情动……."

曹梦平听见竟是如此惊怖之物,吓得立刻将蜡烛给扔在地上,窦沅沅的眼神迅速的转为恶毒厉声道:"妳若要将宁王给抢回来就得听我的"

为了得到心爱的男人,曹梦平定一定心神,缓和了片刻便蹲下来,将蜡烛给重新攥回手里,咬一咬牙道:"梦平全听凭姐姐吩咐"

窦沅沅看着她,继续吩咐道:"顾子衿极爱名画,画作这种东西宁王收藏不少,妳去跟他借一幅来赏玩到了入夜时分,妳便带著名画跟蜡烛去找顾子衿夜里赏画,多带一根蜡烛不会引人起疑,随意与他应付了一下,妳便找个借口,留下名画跟蜡烛离开,顾子衿与董卿交好,得了名画,他定会摹拟,也定会把董卿给请到房里去共同赏玩,一旦成其好事,我会想办法把宁王给引过去看好戏,让他亲眼见见那贱人有多么的­淫­荡………,木已成舟,事情到了无可挽回的境地,还怕她会来勾引妳的骥哥哥吗?"

想到自己即将­干­下的事,曹梦平便觉浑身一阵颤栗她脸­色­苍白,哆嗦道:"全听姐姐的"

"事情都还没­干­呢,已经吓成这样了?"窦沅沅抽出袖口的丝帕,替她抺一抺额上的冷汗道:"别紧张,妳放下名画跟蜡烛便离开,稳着气息,千万别让人给瞧出端倪来了,别到时候功亏一篑,反而惹下了祸事,连妳爹都给连累上了"

"可是…….."她拿着蜡烛,很是心虚的开口道:"顾子衿出身书香门第,相貌颇佳,将来一定可以获得很好的婚配,他是个好人,我不想害了他阿

"妹妹别的,男人嘛,不同于女子,就算风流一些,也不致于毁了名誉,妳放心的去做吧,宁王妃的位置非妳莫属了"窦沅沅笑道

***

厢房内弥漫着茗茶香味儿,月­色­透过窗棂依稀透了进来,屋里烛影荧荧,刘陵与刘歆坐在红木雕龙的大椅子上对奕,董卿挨在他们身边磕瓜子,观棋不语,窦沅沅则在一旁弹琴助兴,小安子坐在屋内的另一个角落,很不专心的烹着茶,如画则忙着剪烛花

刘歆手里攥着一颗白子,紧盯着棋盘半饷,却一直迟迟没有下子,刘陵悠闲的捧起茶盏,笑道:"皇弟,与其想破头,不如早些投降吧"

刘歆却转头瞥了董卿一眼,笑道:"董大人,妳认为这局棋该如何破咧?"

董卿摇摇头道:"观棋不语,真君子也"

刘陵笑道:"搬救兵也行,谁能破了朕的棋局,重赏"

刘歆转头问董卿道:"此局,妳可能解?"

董卿的眸光迅速的闪过一抺慧黠,缓缓开口道:"董卿无能,不过英王联合宁王之力,或许可以破了此局"

分明是话中有话,暗指他与宁王暗通一气

刘歆斜睨了董卿一眼,冷笑道:"亲疏有分,本王与皇兄是亲兄弟,当弟弟的破不了哥哥的棋局,投降便是,何必去向他人求援呢?我只不过是好奇,想试试妳能否破解了皇上的局罢了"

董卿顺手从桌上拿了一块千层糕,一边吃着,一边假装漫不经心道:"董卿以为英王与宁王经尺动,两人极为亲匿呢,原来竟还有这等忌讳翱"

刘陵静静的看着董卿与刘歆­唇­枪舌剑,嘴角始终噙着笑意窦沅沅的琴声却退,她丢下琴,挨了过来

"莫是为了龙袍之事吗?"刘歆趁机表白对皇帝的忠心,娓娓道来:"董大人想多了,当时本王只是认为宁王无辜,所以才替他多说了几句话,更何况皇兄在尚无实证的情况之下,徜若强势处置了宁王,夺去了他的王爵,此举势必会引起诸王们的反弹,为了皇上着想,当下我不得不开口保宁王,对我刘歆而言,皇兄与堂兄宁王,堂兄弟之间毕竟还是隔了一层的,那里有比亲兄弟还亲的道理呢"

刘陵听了亲兄弟最亲这句话,大为赞同道:"是艾堂兄弟那里有比亲兄弟还亲呢,歆皇弟是朕的手足,在那件事上,你与朕看法不同,朕绝不怪你"

他一向重视兄弟情感,自是不会怀疑英王

对于英王无与伦比的演技,董卿深感偑服之余,仍嘲讽道:"所谓的皇权,永远都是凌驾于血亲的,古有史,兄弟争位,多有祸起萧墙之事"

刘歆将手中的白子放回棋碗里,对着刘陵笑道:"皇兄,此局臣弟输了不过,你的近臣,可真是牙尖嘴利阿

刘陵眼底闪着笑意道:"这个臭丫头,就是得理不饶人啊真的较劲起来,满朝的文武都不是她的对手呢"

臭丫头?

董卿听了,猛地呛了一下,一个不小心,嘴里的千层糕竟卡进了咙喉里,瞬间觉得呼吸阻滞,满脸登时涨得通红,呛咳不停,刘陵见了,立刻疾步过去,亲自替她搥背,皱眉道:"定是噎住了,怎么会这么不小心呢?"

说着,转身对着小安子道:"快!倒杯温水过来"

小安子立刻照办,递上了水,董卿却因为呛咳得厉害,无法喝水,刘陵很是的,立刻扬声道:"宁王呢?让他立刻派人去请大夫过来"

窦沅沅道:"太夫人身子不好,今日昏倦,宁王亲自侍疾,亲上汤药,现在人应该还在太夫人那里吧"

刘陵心急如焚,吩咐道:"持续呛咳,必伤心肺,快!让人通知宁王,立刻请大夫过来"

如画见董卿呛咳得厉害,放下烛剪子,走过来道:"这事不打紧,我来便可以了"

语罢,便移步到董卿身后,双手握拳,以拳头的大拇指侧与食指侧,对准她的腹部,另一手置于拳头上紧握,忽地,利落的往上一顶.......,但见董卿"哇"了一声,应声将卡住喉嘴的千层糕给吐了出来

呼吸得以通畅,董卿缓了缓气,喝了口温茶,心里却迅速的闪过一抺疑惑

刘歆见她舒缓过来了,咧嘴笑道:"万幸,董司马安然无恙,不然本王可是罪过了,皇兄可会责怪本王惹恼了他的爱臣阿

窦沅沅冷哼了一声道:"她自己不小心,能怪到谁头上?谁让她吃个糕点,竟如此大大咧咧的"

刘陵仔细的端详着董卿,见她已安然无事,松了一口气笑道:"姑娘家吃糕点都得弄成一小块,慢慢品尝,妳怎会一整个塞进去咧?女子就该有女子的样子阿

董卿愣了一下,然后轻咳了几声,她穿着男子的穿束,如果举止还像个女人,能看吗?

窦沅沅冷冷说道:"兴许有了男人,董司马便不再像个假男人了"

刘陵端座回大椅上,竟朝着董卿柔情一笑,"朕,便是个男人"

065 情yu翻腾

皇上居然如此直白,董卿略显尴尬

这不是表明了他想当她的男人吗?这怎么可以?!

窦沅沅的脸­色­倏地变了

"宁王也是个男人哪!皇上虽然是个年轻英楷气宇轩昂的男人,可宁王论容颜气度,还是与皇上不相上下阿窦沅沅见皇上仍然有意于董卿,便满心不悦,撇撇嘴道:"哼,真是绝了,以条件这般好的宁王竟不去觅佳缘,册立个正妃,反倒似乎是对皇上的董大人挺有意思的"

刘陵听了,脸­色­立刻沉了下来

宁王对董卿确实很不一般

刘歆笑道:"宁王至今尚未成婚,正在寻觅婚配当中呢,而董司马虽是一身男子装束,却是容颜绝丽,若换上罗裙,贴上花钿,回复女子的涅,可是足以让天下的男人为之倾倒的吧?"

刘歆暗忖着,董卿极聪明,又疑心于他,此人不能经臭在皇上身边,必需分化她与皇上之间的信任,他瞅了刘陵一眼,见他满脸的不悦,于是接着说道:"就算宁王为了董司马而倾倒也是理所当然的吧,宁王英俊潇洒又风流多情,董司马若着回女装也是个大美人,所谓英雄配美人,美人爱英雄,说不定相处久了,两人便生情愫了"

刘陵愈听脸­色­愈难看,想起宁王那家伙居然带着他的董卿单独私游二日,他便一肚子火,听说还是共骑,如此的亲热…….那该死的家伙,居然如此染指着他的爱卿!

他的手紧紧的扣住棋盘,强忍住才没把它给掀了

窦沅沅抿着嘴儿,加油添醋笑道:"暗生情愫?你没瞧见,这两人是如何的般配翱说不定人家早已一见钟情了呢?"

此话一出所有的人目光皆落在董卿身上

董卿对于这两人的挑拨,却是态度从容,一笑置之道:"董卿承继父业,在朝为官,一心一意只想辅佐皇上,那里来的英雄美人一见钟情之说?英王跟窦姑娘想多了"

关于男女之事,愈是解释,愈是显得心虚,只会愈描愈黑,反而落了他们口实引得皇上疑心,还不如态度坦然

她跟宁王之间,有没有暧昧最好的方式,便是以行动来证明

她不与宁王亲近,私下不见面,还能落下什么话柄?

这两日,太夫人身子微恙加上曹梦平之事,宁王忙得很,曹家小姐那般地痴心,为了他不惜损伤了容颜,宁王是个重情义,有责任感的男人自是非娶了她不可了,王府现正忙着下聘之事,宁王倒是没曾私下来找过她了

她接着说道:"董卿乃是皇上的重臣非宁王的臣子,董卿自是仅守分寸,提起宁王婚配之事……….,我似乎听说过,宁王曾经多次向窦丞相请婚呢?"

语罢抬眸盯着窦沅沅

她巧妙的将话锋引向了窦沅沅身上

窦沅沅瞬间闪过一抺心虚,紧接着脸­色­一红娇嗔道:"董司马此话差矣,沅沅美貌多才,受声名所累,宁王慕名而来,这门亲事可不是被我爹给果断的回绝了吗?"说到这里,她转头着冲着刘陵巧笑倩兮道:"我爹窦丞相对皇上的忠心,天地可鉴哪"

刘陵轻轻啜了口茶,不发一语

董卿笑道:"这个自然,窦小姐是准皇后嘛"

这时,来了名小厮,朝着董卿弯了一弯道:"顾公子得了一幅名画,正在屋子里摹拟当中,他请董公子过去一趟,去瞧瞧他的画工是否进步了"

董卿原本就想告退了,恰巧顾子衿相约,于是便顺势而为,立刻回道:"我马上过去"

说着,朝皇上作揖道:"董卿告辞"

刘陵放下茶盏,抬眸道:"朕也同你一道过去吧"

窦沅沅听了,忙不迭Сhā嘴道:"夜晚天寒,皇上才刚病愈,身子正虚呢,这都还没调理过来,出了门免不了又吹了冷风了,如果又染病了怎可好翱王府虽好,可仍不比皇宫艾那里有医术高明的太医随时候着呢"

好戏正要开锣,怎能让皇上给破坏了?

董卿道:"窦姑娘此言有理,皇上龙体要紧,万不得吹了冷风,既然皇上有兴致赏画,那么我让顾子衿把名画带过来与皇上一同鉴赏,可否?"

窦沅沅道:"皇上病才好些,不适合太过劳累,还是早点儿安歇吧"

刘陵抬抬手道:"这倒是,朕也倦了,是时候该用药了,画作等明日再鉴赏吧,尔等全部退下"

"喏"众人行了礼,便退下了

董卿离开皇上的厢房后,便直接前往顾子衿的厢房,房内只有他一人,萦萦的烛光,在屋里忽明忽暗的舞动着,但见顾子衿执着画笔,拉着长袖,正专注的摹拟挂在墙上的一幅画作

她径自进入,便掩上房门,负着手,信步至画作前,仔细盯着,看了半饷,笑道:"你说说,这幅画究竟是出自那位名家之手,竟是让我瞧不出来?"

顾子衿抬头笑道:"画上无落款,竟不知出自何人之手,作画之人运笔苍劲有力,却十分的随­性­,构图看似松散,仔细一看却十分的有致,我瞧见这幅画,虽算不上大家之作,风格却十分的特殊,于是便拿来摹拟了"

"此画风格确实是与众不同啊........"董卿半眯着眼,仔细的盯着画作瞧,同时开口问道:"这幅画,你是从那里得来的?"

顾子衿将笔放入笔洗内,笑道:"是曹姑娘在宁王的书房里无意中见到了,她见这幅画画风特殊,知道我向来喜欢作画,于是便特地拿过来给我鉴赏鉴赏,我闲着没事,想来摹拟也无妨,于是把你也一起叫过来了"

董卿负着手,立在画旁,专注的瞅着,心想,这幅画,远远的看,出尘脱俗,近近的瞧,笔触却显然凌乱,这作画之人究竟是怎样的矛盾­性­格翱

烛火随风舞动,一明一灭,光源将董卿的影子半映在画上,遮住了大半个画作,顾子衿见状,便将曹梦平搁置在案上的白­色­蜡烛拿起来,移近烛台,笑道:"这屋里太暗了,再点根烛火吧"

他将白­色­蜡烛点燃,滴几滴蜡泪在案上,将蜡烛固定好,屋里登时大亮了起来

紧接着,他继续拿起画笔,摹拟画作董卿则挨过去,立在他身侧,看着他作画,一边笑道:"完全临摹倒是没意思了,你何不自画一幅呢?"

顾子衿笑道:"摹拟自有摹拟的好处,吸取他人的长处,截长补短,只要不失了自我风格,最终便可集各家之大成了"

董卿笑道:"顾兄在画作上已经颇有成就了,你的一笔一画,都是让董卿自叹拂如了呢,比起你那些号称­淫­而不露骨的­淫­诗好上许多呢"

"论诗我可比不上你,论画我顾子衿绝不会输给你董卿"顾子衿将手上的毛笔递给她,笑道:"既然来了,你也拿起画笔画上一幅吧,就以墙上的画作里的山水为题,咱们来斗画如何?"

董卿笑道:"董卿,恭敬不如从命"

说着,两人便各自在案上铺上新的宣纸,专心绘画

烛光摇拽,微亮的烛火伴随着缕缕白烟,随着微风摆舞,床边的帐幔微微飘动着

未久,董卿突然感到一阵晕眩,随之而来的却是全身一阵酥麻,不知是怎么一回事儿,居然浑身躁热难解,脑海里有一股说不出来的情yu,呼之欲出,即将冲出体外

在她察觉出不对劲,正想离开时,已然目疡迷,心动神漾,却见身旁男人的身影,影影绰绰,她居然起了邪念,想与之欢好的可怕冲动不停的直冲脑门,倏地,顾子衿却双眼迷离的猛地朝着她扑了过来,将她死死的压在桌上,呻吟道:"董卿艾我顾子衿不是个断袖,可我实在是忍不住了,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突然情yu翻腾,饥渴难耐,咱们都是男人,就算真­干­下那事也不损及名誉吧………"

"你在胡说什么?"男人的气息,要命的袭向她,她浑身战栗,全身­鸡­皮竖起,哆嗦的说:"别胡来,快!快滚"她全身冒冷汗,紧咬牙关,使劲推拒男­性­那股巨大的吸引力

体内奇怪的感觉却如潮水拍打着岩岸,一波波涌上来,一刻也不肯放过她,她紧咬着牙,死死的撑住

"我,我实在是忍不住了......,我想要女人,你是个男人,可我ji情难忍,断袖就断袖吧!我得与你欢好"

他紧紧的压在她身上,结实的胸膛以及浓厚的男­性­气息,几乎将她击溃,她浑身颤抖,咬着牙,忍受着体内那翻腾欲出的情yu,道:"别乱来!别…….."

"我下身硬梆梆,浑身都快爆炸了,不信你摸摸"他伸手抓着她的手,往裤档内探去,男­性­的坚挺,终于令她忍隐的欲望彻底决堤,如万马奔腾,在她的身体里激荡翻搅,终至破茧而出,她伸吟出声,饥渴的啃咬着他的胸膛

顾子衿ji情难忍,呻吟一声道:"你得翻过身子,男人同男人都是从后面来的"

066 董司马没男人那话儿

语罢,便胡乱往她身上乱摸一通,手往腰部逐步探下,欲往他那命根子一抚,却惊然发觉了不对劲,扑了空之余,立刻嘶叫一声,道:"你没那个东西,你是个太监?!"

董卿早已失去了神智,她躺在案上,双眼迷离,红­唇­微启,迷迷糊糊的低吟着:"好热啊……,我浑身臊热……..好难受啊……."

顾子衿用力扯开她的衣襟,却发现她的胸部竟用白带子紧紧缠着,他忍着翻腾的情yu,颤声道:"妳不是董老司马的私生子!他妈的,妳是他的嫡女!"

他的酒­肉­竟是个女子!

此刻的他瑃情荡样,情yu难遏,下身硬挺得难受,血脉喷张。翻搅的情yu一阵阵的猛烈袭来,几乎快将他吞噬了。

他很冲动地想撕开她的衣物,与她行那男女之事,一解浑身翻腾,难以遏止的情yu。

若董卿是个男人,就算与他合欢,男男欢爱,在男人之间也不失了名誉,可…….她偏偏是个女子,一旦与他交合,她的一生清白尽毁。

顾子衿此刻早已浑身情yu翻腾,如万只蝼蚁噬咬,忍得难受,眼见已无法把持,于是他紧咬着牙关,下了狠心,迅速地往墙上猛烈撞了过去,倏地,发出了一声闷响,然后,整个身子便瘫倒在墙下。

这时,门外传来了宁王的声音,"董卿,妳可在顾兄的房里?"

紧接着是敲门的声音。

她睁开迷离的双眼,一脸迷茫的看着门口,红­色­的木门不停的发出"叩叩叩"的声音,未久,跑进来了一个伟岸英俊的男人,迷迷糊糊中只听见他说:"妳是怎么了?咦,顾子衿怎么了?"

他凑近前。仔细端详着她片刻,神­色­突然变了一变,然后将她拦腰抱起…….

帐幔轻轻飘动,朦胧中,脸上滑过一抺冰凉的触感,她蓦地睁开双眸,呆呆的看着坐在池边的男人。

她着实吓了一跳,一双杏眸快速的掠过四周,发现自己竟在宁王温泉池旁的小寝殿后方,而她正和衣浸在冰凉的池子里。

池边。植了一颗杏树,落英缤纷,如雪片般飘落。带来了一股淡淡的香气及瑟瑟春意。刘骥伸手拈起了落在她发上的杏花花瓣,轻笑一声,道:"妳在水里已经待了一个多时辰了,现在感觉如何了?"

"冷。"她浑身冷得发颤。

夜里风寒,她又浸在冷池里。肌肤是透骨的寒。

"我……..究竟是发生什么事了?"她咬一咬下­唇­,问道。

她的记忆混乱不堪,依稀只记得自己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当时竟是情yu翻腾,血脉喷张,­精­神恍惚。

"妳中了催情之物。大夫已经过来看过,我发现得早,所幸并未伤身。妳只要静待体内情毒渐消,便会安然无事了。"他瞥见她眼底的不安,立刻补充道:"妳放心,他绝不会说出去,此事只有妳知。我知,顾子衿知。之外便是下毒的那人知道了。"

董卿低头沉思,理一理来龙去脉,她会去顾子衿房里,完全是因为那幅画的缘故,画是曹梦平拿过去的,曹梦平本­性­不恶,单纯无知,没有那么多的心思,背后必是有人教唆,在她中了情毒之后,宁王便出现了,此事绝不是巧合......,在皇上的厢房里,皇上问了宁王在何处,窦沅沅却立刻脱口而出,可见她对宁王的行踪掌握得十分清楚。

她为何会在今日刻意掌握宁王的行踪?

显然又是窦沅沅­干­的!

她抬眸问道:"你怎么会突然去顾子衿的房里?"

"我在我娘那里,听见门外的仆人们在嚼舌根,董大人跟顾公子似乎对我朋友的画作很有意见,还起了争执,好奇心作崇之下,我便去了顾公子的厢房,这才发现妳神志不清的躺在桌上,而顾公子则头上肿了一个包,晕倒在墙边……."

原来顾子衿在情急之下,竟把自己给撞晕了,这才没做下不可挽回的错事,她听了,甚感欣慰,细细想来两人交情一场,历经今日之事,危难见人心,果真是值得相交之人。

刘骥很是暧昧的看着她,眼神充满了调侃,嘴角勾起了一抺邪侫的浅笑道:"原本,我是可以帮妳的,在男女之事上,我毕竟并不是没有经验,定会让妳满意,一解妳奔腾的情yu之余,还会让妳享受何为男女欢爱的极乐。不过,我并不想在妳神志不清的情形之下,做那男女交欢之事,只好把妳丢入冰凉的池子里了……..。如果能再重来一次,我定会把妳给抱上床的,与其让妳在冰水里受寒,本王何其不忍,倒不如让妳在我的怀里享受温暖。"

她听了,差一点儿咬了舌头,立刻恼道:"董卿万分的感谢宁王把我丢进冰池里。"

他轻笑一声,紧接着起身,回到小寝殿内,拿起玉壸倒了一樽东西过来,递给她道:"这是槿花蜜,喝了吧!"

她立刻把那樽花蜜水给全喝了,他又替她倒了满樽,她仍然一口气喝完,他接着又倒了满樽…….,直到整壸全喝光了,她才将金樽递还给他,"是......."她犹豫片刻,强压下心里的羞臊,低声道:"是可解我体内情毒之物吗?"

他纵声笑道:"不是,我是觉得妳该渴了,所以才倒了盏花蜜水给妳喝,槿花蜜生津止渴,兼美容养颜,我娘每天都喝的。"

她听了,又气又羞,便不再说话了。

可恶的男人,分明是故意的,让她误以为那是解体内情毒所用,于是便拚死命喝光了那一整壸,害得她白白灌了满肚子花蜜水,撑得要命。

他回身放回玉壸,朝着她笑道:"妳体内中的情毒无药可解,只能等情yu自然慢慢散去,池水冰冷伤身,不宜久泡,待妳情yu尽退,便移到温泉池,暖一暖身子,我会替妳熬一些温补的汤药,喝上一碗,应该便没事了。"

"你不该对我这么好,别忘了,你我之间的立场是对立的。"她抬眸迎着他的眸光,与他四目交接,咬一咬牙道:"你不恨我设陷害你?"

他笑道:"妳若真要我的­性­命,不会只是烧毁龙袍这么简单吧?"

"你明知我陷害于你,你­干­麻认罪啊?"她恼怒的瞪着他,"你是故意的,想让皇上对我起疑心?"

刘骥­唇­畔勾起了一抺深沉的笑意,道:"长风不过是顺势而为,跟刘陵一样,也是顺势而为,他想趁势削了我的王爵,而我却想趁势分化你们,目前来看……..刘陵跟妳都输了一局,我嬴了一局!"

董卿瞪着他道:"一句话,为了董婉,你便大方认罪,皇上必定疑心于你我的关系,可你就这么有把握,英王必定力保于你?"

"我并不想要他来保我,就算被削了王爵,我还是惠帝的儿子,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不想让祖宗的江山落于外人之手,就算一时被降为候爵,一旦得以证明刘陵非先帝所生,刘姓诸王同样会拥立于我,一时的削位又如何?我刘骥看的是长久,而不是眼前一时的利益。"

董卿怒道:"你太看轻皇上对我的信任了!"

他挨进池边,蹲下来,撩拨着池水,发出阵阵水声,低声道:"重点不在于信任,而在于感情。唯有感情才是人­性­最大的弱点…….."

他神­色­一凝,一付若有所思的模样。

他说的何尝不是自己?他对女人最心软,最易受女人所摆弄,也吃过女人的亏,他一生所遇过的女人,唯有董婉不同,她明摆着帮皇上对付他,愈是如此,却愈教他似乎动了真情…….

他原以为只是愧疚,一心想补偿她,于是便打算娶了她,一生照顾她,供她一世荣华富贵,让她位极尊荣,另一方面也可使刘陵失去最重要的臂膀,是为一举二得。

可是他却愈来愈迷惘了。

他何尝不知,一旦动了真情,便难以成大事。

情伤难愈,不得不记取教训,窦沅沅的事绝不能再重演了,感情上悲伤的挫折,已让他有所顿悟。

不!他只是愧疚心在作崇,只是错觉,却误认为是爱情了。

董卿睨了他一眼道:"你可去查过我中情毒的原因了?"

顾子衿的厢房必定有问题,究竟窦沅沅是用什么方式办到的?

是派人在窗外悄悄地用管子将催情之物散拨进来?还是………

蜡烛?!

顾子衿点了案上的一根白­色­蜡烛之后,她便心神荡漾了。

可现在还找得到窦沅沅陷害她的证物吗?

窦沅沅比她想象中还要狡猾。

错过了在第一时间内搜证,厢房内应该已被快速的收拾过,什么证据也找不着了……

她的沉吟很快便被打断了,守门的侍女在门外朝着里面道:"殿下,刘公子跟窦姑娘往这边来了。"

她听见了,心里一阵惊恐。

她不久前才在皇上跟前当众表示过,自己跟宁王绝无暧昧关系,这才过了多久时间哪?在深夜时分,她却待在他的小寝殿内,还浑身湿透。

皇上见了,恐怕会立刻确认他的近臣一品大员背着他与宁王暗通款曲。

肯定龙颜大怒,然后立刻免了她的大司马之职。

刘骥朝着她笑了一笑道:"看来,有人在暗助本王啊?"

067 捉­奸­在床?

刘骥朝着她笑了一笑道:"看来,有人在暗助本王翱"

她恨恨的瞪了他一眼,立刻从池里起身,然后四处搜寻可供逃走之路

刘骥笑指着一旁的矮墙,扬一扬眉,有些幸灾乐祸道:"妳若爬得出去,也算解嗡,若被刘陵发现,妳我深夜在温泉寝殿内暗通款曲,正一品大司马恐怕马上得换人­干­了"

语罢,便转身出去迎客

董卿抓紧时间,立刻奔至矮墙边,到了墙角却是让她想骂粗话了

所谓的矮墙跟宁王府随处可见的高耸大墙比起来确实是矮,但是也高过她一个头了,她连攀都攀不上,更别说翻墙而出了

***

刘陵半信半疑,徐步至宁王温泉旁的小寝殿

董卿不在房里,所谓的鉴赏名画却只见到顾子衿躺在床上睡大觉,可巧了,连宁王居然也不在自己寝殿的书房里?

他一脸的深沉,脚步很是沉重,窦沅沅跟在他身边,巧笑倩兮道:"平妹妹因伤住在宁王的寝殿内,于是宁王便移居到书房,也是就近照顾,可都夜深了,他怎么还没回房,反而听说是待在温泉旁的小寝殿内?莫是深夜享受温泉来着,可巧了,居然连董卿也消失了……..难道两人相约在此私会吗?"

窦沅沅忙着挑拨

董卿没跟顾子衿成了好事,倒是跟宁王了?

她身中情毒,肯定是需要男人的顾子衿那个白痴,白白给他女人不上,反而把自己给撞晕了,宁王带走董卿,说不定正在替她解救那体内奔腾欲出的情yu呢?

宁王若真看上董卿,对她很不利

可只要皇上对董婉的感情还在她这个准皇后便感到不踏实,没什么比薄皇后之位更重要了

得知宁王带走董卿,她便有意引着皇上来找寻董卿

一旦董卿与宁王苟且,于公于私都必遭到皇上的罢黜,董大司马便再无翻身的可能了

董卿一旦被免职,接下来要除掉她便容易得多了…….,不仅董卿,整个董氏一族以及附佣着大马司势力的那群人,即将解体,那么她的父亲窦丞相便可独揽大权了

片刻珠帘历历作响,但见宁王刘骥大步迎出来,扬着笑容作揖道:"皇上怎会深夜来到小寝殿?可是想享受温泉?"

刘陵道:"朕夜里睡不着,瞧见今晚月­色­皎洁,星光闪烁,便一时兴起,想与朕的爱卿及宁王共同赏月却独少一人,刘骥你可曾瞧见董卿了?"

语罢,将眸光落在宁王的脸上,带着一抺深沉的警告意味

刘骥笑道:"这么晚了董司马该是入睡了,怎么,她不在厢房里吗?"

窦沅沅撇撇嘴道:"说是跟顾公子赏画来着皇上喝了药,睡不着,便去顾公子的屋里走一走却发现他已入睡,董司马居然不见踪影,人也不在自己房里,现下都已经深夜了,她可是跑去那里了呢?"

说到这里一双杏眸故意往他的寝殿内探了又探,查探的意思浓厚

刘骥在皇上亲临的那一刻早已明白了来意他态度大方的轻笑一声道:"屋里请吧"

刘陵神­色­­阴­沉的踏入宁王的小寝殿他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怎么了,居然活像个深夜跑来抓­奸­的丈夫,满肚子又妒又恼

如果真发现董卿在此,他又该如何?

董卿背着他与宁王过从甚密,为了皇权的稳固,万是不能再留她在身边了可是为了自己……….

无论如何,他是得罢免了她位高权重的大司马之职

刘骥入屋后,立刻朝外唤道:"奉茶"

片刻,来了几名侍女,纷纷送上茶点跟各式糕点与菓子,忙和了一会儿,方才退下

刘陵假装悠闲,大方的在大椅上落座,捧起茶盏,轻啜了一口,窦沅沅却径自的走向里间,一边开口道:"宁王这寝殿规模确实是比杏花林后方的那处殿阁小多了"

说着,双眸已快速的扫过四周

寝殿内看似空无一人,床边帐帘已垂下,外头连接一个小水池,门户半掩

刘骥替皇上沏了新茶,笑道:"这小寝殿是为了温泉池才建的,偶尔休憩用,故规摹了些,也简陋些"

此时,窦沅沅已进入里间,隔着珠帘朝着皇上笑道:"不是简陋,是隐蔽,倒不失是个偷­情­的好所在阿

"偷­情­?此话差矣"刘骥悠闲的捧起茶盏,笑道:"本王想要女人,随手一招便有,何需偷偷摸摸的?那里来的偷­情­一说?"

窦沅沅继续朝屋里走,往水池那边探了一探,一边说道:"宁王多心了,平妹妹在寝殿住着养伤,你自是不能把女人往那里带,小寝殿倒是不失个好地方………"

看她这涅,分明忙着找人刘骥冷冷嘲讽道:"喔,窦姑娘倒是挺有经验艾妳经常与男人偷­情­来着?今晚月光微微,依妳的经验,该是偷­情­的好时机了?"

窦沅沅对于他的冷嘲热讽,忍下了恼怒,娇嗔道:"不过是常理推断,宁王何出此言?"

水池那边连个人影也没有,她退回屋里,转过身子,将里面仔细的掠过一遍,然后一双利眸紧盯着眼前的大床…….

床边的帐帘已然垂下,金­色­的帏帐密密实实的将大床给遮了起来,那帘后是什么?

情yu奔放的董婉?

果真藏在这里了!

她嘴角扬起了得意的笑容,悄悄地挨近,然后猝不及防的猛然拉开帏帐…….

宁王的床上躺着一个人,却用被子将自己紧紧的裹了起来,在床帐被拉开的瞬间,那身躯显然哆嗦了一下

贱人果真在此!

深夜里,待在宁王的床上,任凭她舌灿莲花,也百口莫辩了

窦沅沅满心欢喜终于让她给抓­奸­在床了,她故意扬声道:"宁王果真是­性­情中人艾我们来得真不是时候,他的床上正藏着人呢,想必是正在欢愉当中,不巧被我们给打扰了"

外间的两个男人听见了,立刻奔了进来

床上果然藏着一个人,包覆在被子底下的躯体不停的哆嗦着

刘陵的脸­色­立马一阵青,一阵白,长袖内的拳头紧紧的握住紧得泛白,手指节已然咯咯作响

他很冲动,怒气翻腾很想杀人!

刘骥脸­色­变了一变,低声道:"床上是个通房丫鬟,本王偶有宠幸,正交欢之际,可巧你们来了女人服仪不整,自是不能见人的,刘骥恳请皇上移步至外间吧"

宁王有心想替董卿解危

她可正躺在他的床上,连皇上也来了,一旦亲眼目睹,有什么比得上这事还难堪?

大司马董卿她还能做人吗?

窦沅沅岂肯放过这次的机会她处心积虑,教唆曹梦平,借画下药计划虽然出了点差错,却仍可陷董卿于万劫不复,她好不容易才说动皇上来到这里,怎能无功而返?

不亲眼见到皇上对董卿痛心疾首,她那里能甘愿?

窦沅沅道:"当真是个通房丫鬟?倒是没听说过宁王有个宠爱的侍妾呢?究竟是怎样的女子能讨得宁王如此欢欣沅沅好奇得紧,何不露个脸来让我们瞧一瞧只是露个脸,并不失礼吧?"说到这里,转头看着皇上,盈盈笑道:"皇上看还是不看?"

出乎她的意料之外,刘陵却是将长袖一拂,恼道:"姑娘家衣不蔽体,自是不能见人的,有什么好看的?"

到了最紧要的关头,皇上竟然想维护董卿的名誉了

他眼底冒火,分明是强压着怒气,却仍顾及了董卿,所以不愿意去揭穿这不堪的事实

刘骥趁势道:"皇上想赏月,不如移步至亭榭,小王立刻派人温壸好酒,这个时期的梅酒甚好,皇上非得尝尝王府亲酿的梅酒,才算来了宁王府"

刘陵­阴­沉着俊脸,一对幽黑深眸紧盯着床上不停哆嗦的被子,却仍忍隐着怒意,抬抬手道:"摆驾"

语罢,两个男人便同时往外走

居然就这么离开了?

窦沅沅恨得直咬牙,只差临门一脚了

她跟随在两人身后,挪动了几步,却猛地回过头来,猝不及防的用力掀开床上的被子

随着被子被扯开来,床上的女子忽然见了光,受到了极大的惊吓,立马发出一声惨叫声,紧接着朝床里缩了又缩,同时迅速的抱起身旁的枕子,企图遮住自己半­祼­露的身躯

窦沅沅怔住了,下意识的放开手中的被子,张了张口,却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那女子的惨叫声让那两个正打算离开的男人,迅速的又回到了里间来

床上是个年约十七岁,容貌清秀的侍女,几乎半­祼­,只穿着亵衣亵裤,一脸的惊慌

刘骥迅速的闪过一抺疑惑,却稍纵即逝,他反应即快,不疾不徐的开口安慰床上的丫鬟道:"文心,别害怕,窦姑娘只是想瞧一瞧妳"

刘陵一直黯沉的脸,在见到床上女子的此刻终于扬起了笑容,他显然松了口气,却不忘指责窦沅沅道:"妳究竟在搞什么?如此莾撞,把人家宁王的陪侍小丫头给吓着了,就算是个高位的人,如此失礼,也应该陪罪才是妳不是知书达礼吗?怎会举止失仪?太不象话了!成何体统哪?"

说话的同时伸手将床帐给放下来,让床上的女子保持了隐私

窦沅沅怔了老半天,良久才回过神来,她居然弄巧成拙了…….

068 宁王的温柔

窦沅沅怔了老半天,良久才回过神来,她居然弄巧成拙了…….

她若不去掀开被子,那么皇上便会永远的猜疑着董卿,这一掀,倒成了她窦沅沅失了分寸,丢了自己脸面

可…….为何床上的女人为何不是董婉?

那么,董婉呢?她究竟到那里去了?

她绝对不可能有机会逃走的翱屋里她瞧仔细了,根本无法有藏身的地方,人怎会凭空消失?

莫非是她的消息有误,宁王并未把董婉给带回小寝殿?

刘陵沉着脸道:"是妳失了礼数,还不道歉?"

确实是她理亏,事关皇族的颜面,窦沅沅只得咬着牙,上前一步,朝着床帐后的侍女低声道:"是我失礼了,望请见谅"

她出身名门世家,从小养尊处优,何尝这般对着一个小贱婢,如此的低声下气?

她又气又羞又恼,却又碍于皇上在此,不得不对一个出身卑贱的侍女低头

刘骥见她难堪,想起过去的一场恋慕,于心不忍,于是帮着缓颊道:"文心只是一时受到惊吓,不碍事的"

窦沅沅瞥了刘陵一眼,见他神­色­仍不悦,莫是在嫌弃她无法母仪天下,爱民如子了?于是她不得不再度低声道:"是我过于莾撞,…….十分对不住了"

片刻,床帐后传来羞怯的声音,吱吱唔唔道:"我,没事…….,姐姐莫放心上……."

姐姐?

一个贱婢凭什么唤她姐姐?

窦沅沅暗自恼恨不已,但在皇上跟前,她得贤良淑德,恭谨谦和,于是不得不假意继续说道:"妹妹心胸寛大,原谅姐姐鲁莾,姐姐感激不已"

"既然已经道歉了,事情就此落幕吧?"刘骥缓和道:"里间是小王的寝居,太过私密,咱们还是移步到外间吧?"

"罢了!罢了"确认董卿不在此处,刘陵的­精­神早已松懈了下来,便觉得身子不适,轻咳了几声,道:"风寒刚愈还是不能太逞强艾才吹了冷风,便觉得不适了……."

刘骥听了作揖道:"那么请皇上休息片刻,小王立刻派人去请大夫过来"

刘陵显然疲惫,抬抬手道:"不必了,朕还不至于弱不经风,朕想休息了宁王留步吧"

语罢,便大步往外走,窦沅沅立刻跟随在后,却不停的回头往寝殿方向瞟了又瞟,直到走远了,她才死了心咬着牙,恨恨的离去

刘骥送驾到了门口,立刻返回寝殿伫立在床前,疑惑的看着垂在床边的金­色­床帐

"殿下?"里头传来试探的声音

他却沉默不答

这时,一名身穿绯衣的侍女匆匆的跑进来,她身上穿着宁王府制式的丫鬟服式,简单的挽着松散的发髻发上Сhā着一根极普通的银簪

那侍女不发一语,进了门便径自趴在床边,往床底下捞了又捞,终于捞出一套湿漉漉的青­色­男子长衫,然后在长衫的暗袋内翻找出一块质地通透的美玉,起身,递给床帐后的小丫头道:"承蒙相助,这是妳的谢礼"

厚重的帏帐后立刻传来怯怯的声音,道:"大人,这……..太贵重了,文心不敢收"

大人?

刘骥这才将眸光移到那侍女身上,略惊,然后立刻会意了过来,眼神充满了赞赏,盈盈笑道:"是何时换过来的?"

一身王府制式侍女打扮的董卿笑道:"在你前往前廊去迎接圣驾的时候,我翻不了墙,便立刻回到寝殿,把在隔间忙着更换熏香的文心姑娘给招进来,让她脱了衣裳,躲在床上,我则换上她的衣裳,趁着屋里备茶水忙和之际,混在那几名侍女当中,退了出去........,窦沅沅一心只想找到青衫男装的董司马,那里会瞧屋里的侍女一眼,她发现床帘已垂下,便猜测床上必有人,重心便在那上头了,搜寻屋子不过是让自己更加的确定,屋内无法藏人,那床上之人必然是我......."

如此,她一定会不顾身份,­干­下举止失当之事

这么一来,不但解除了皇上的疑心,也让她自己落个没趣

刘骥端详着她片刻,笑道:"匆忙之际,原以为妳会往屋里拉个侍女来垫底,踩着翻墙出去呢"

闻言,她愣了一下

这么轻而易举的方法,她怎么会没想到呢?

"哈哈哈哈哈"刘骥突然纵声大笑了起来,忍着想拍桌大笑的冲动笑道:"这么简单的逃脱方法,妳居然没想到?虽然聪慧过人,妳尽是把事情给处理复杂了"

董卿脸­色­倏地一红,恼道:"请宁王暂时将房间让出来,容我换回衣裳吧"

刘骥瞥了难得女子打扮的她一眼,很是惋惜道:"虽然我极少入京,却也听闻过帝都绝­色­美人董婉,果真名不虚传啊宁王府普通的侍女服遮不住董婉的风采,妳若不当男子,仍然可以撑起董家的"

她听了,冷笑道:"以­色­侍人,不是我董卿该做之事"

刘骥笑道:"妳知道我并不是指女­色­,而是当回自己,长风想让董婉当回自己啊妳小小的肩头,不该扛那么重的涤"

闻言,董卿怔了片刻,心神微动,曾经卫崇文也这么对她说过.........她不该这么辛苦,把涤交给他,让他来替她扛起董家

尚发怔,刘骥不知何时手上多了一件玄­色­斗蓬,他亲手替她披上,系上带子道:"长衫都湿透了,别换回来,夜里风寒"

厚重的斗蓬带来一抺暖意,董卿回过神来,立刻作揖道:"多谢宁王相救,董卿该告辞了"

语罢便往外走,却又想到什么似的突然回过头来,看着床帐一会儿,眸光似乎透了进去,彷佛正在瞅着帐内的人儿,这才低声道:"文心姑娘受我所累,经过了今日之事,还能再许个好人家吗?董卿有个不情之请………"

话犹未说完,但见刘骥脸­色­已经沉了下来,他低沉的开口道:"妳要求本王索­性­将她给收房了?妳认为本王一心想娶妳为妃,妳便自认为可以替本王作主纳妾了吗?"说到这里,揉一揉眉头,低声道:"一个曹梦平已经够让本王折腾了"

曹梦平撞柱毁容之事纯属意外,而且是拜英王所赐;其二她无意成为什么宁王妃,她神­色­肃然道:"董卿绝不敢僭越,我只是想请宁王在能力范围之内,替文心谋个好人家,终究她是受董卿所累,我甚感不安"

听得此番言辞,床帐后却传来低低的声音,道:"董大人的心意,文心心领了我出身卑贱,从不敢多想,燕雀能飞得多高?高处的天空,那是鹰的领地,燕雀只能低低的飞在自己的位置上,不忮不求………,只要能安守固常,便是幸杆"

她是个安份的姑娘,从不敢奢望

刘骥对着董卿道:"妳放心吧,窦沅沅以皇后之姿,却不顾身份来到本王的寝殿掀床抓­奸­,贻笑大方,事关皇室体面,今日之事,绝不会传出去,本王也会下令封口,文心的名节并不会受到任何的损伤,妳切莫感到负担"

董卿听了此话,于是便告辞离开了

***

话说董卿回到厢房休息了一夜,到了午时方起身梳洗,才迈出房门,走了几步路经过了顾子衿门口,却见他突然冲了出来,直笔笔的立在她前面,神情略为怪异的紧盯着她瞧…….

顾子衿肯定是醒来后便盯着窗口,等着她出门已久

想必是昨晚的事,很令他尴尬,涅儿才会如此奇怪

董卿假装若无其事的打声招呼,作揖道:"顾兄,早阿

顾子衿没好气的拱手道:"都午时了,还早咧"

董卿瞥了他头上的白­色­伤带一眼:"你头上肿个包,可好些了吗?"

顾子衿脸­色­忽地一红,很是别扭的说:"昨晚多有失礼了"

想起昨晚情yu失控的事,总令他尴尬不已,他凝着她良久,最后终于吱吱唔唔的开口道:"妳.…..,妳......后来没发生什么事吧?身为男人是该保护女人,可我已自顾不暇,无法护妳周全........,早上醒来不见了妳,妳没去找男人解决那事吧?妳可别真的铸下大错了........"

原来竟是的着她

董卿轻笑一声道:"别的,我跑去冰冷的池子坐了几个时辰呢"

"妳没事便好,冰水可以降低欲望,倒是别受寒了"顾子衿瞥了她一眼,很是腼腆道:"原以为妳是董伯忠的私生子来着,顶着嫡女的名义出仕为官,董卿跟董婉根本就是两兄妹,谁晓得妳居然是个真身,董卿其实就是董婉,妳怎好跟着我们这几个不正经的臭男人经常出入那种地方翱"

想起那些日子以来的声­色­犬马,­淫­诗作乐兼泡女人的欢快日子,如今倒显得尴尬不已

"顾兄艾董卿终究还是董卿,什么也没变,你切莫因此而生分了"说到这里,她突然敛起笑容,谨慎道:"你该明白昨晚是有人刻意陷害我们的吧?"

069 皇上病重

顾子衿的神­色­忍不住闪过一抹失意,良久,终于叹了口气道:"我醒来后,仔细想了又想,一定是曹小姐带来的那根蜡烛,昨晚是点了蜡烛之后才出事的........没想到,在天真无邪的外表之下,她居然是个如此狠毒心肠的女人枉我顾子衿对她一片赤诚"

董卿神­色­一凛道:"曹梦平天真单纯,涉世未深,没有这么深的心思,她应是受人挑唆所致,这件事暂时先保密,莫叫他人得知了......."

顾子衿点点头道:"其实,我等着妳出门,也是为了这件事,这件事若张扬出去,对所有人都是不好的"

话才刚落,便见小安子一脸的怆惶,匆匆忙忙的从东侧厢方跑过来,及近前,便径自的凑到董卿耳边,神­色­慌张道:"董大人,不好了,皇上病势加重了"

董卿听见皇上圣体再度违和,很是担忧,眉头一皱,脸­色­一沉,低声道:"不是已经见好了,怎又突然病了?大夫瞧过了没?"

"大夫来过,也喝了药了,可是......."小安子很是警戒的瞥了顾子衿一眼,董卿立刻保证道:"你放心吧,顾兄是可以信得过的"

董司马虽然是个忙于结党招权,偶尔会­阴­险摆弄皇上的­奸­臣,她却是绝不会真害皇上的,反而会尽她之力,让皇上免于危难这一点他很确定……

小安子于是接着说道:"连皇上自己也觉得不太对劲,他不仅从小习武,打从病后也更努力的练武强身,太医多次赞扬他的体格比起以前建壮了不少,一点小病根本是整不倒他的,真他娘的,怎会小小风寒竟拖得这么久还不见好的?反复下来,反而又加重了,肯定是有问题阿

顾子衿听了,顿感疑点重重,于是立刻自告奋勇道:"圣驾有恙,可否让我瞧一瞧?"

小安子很是怀疑的瞪着他道:"皇上万金之躯,怎容得你这厮纨裤随意的开玩笑?"

"不得无礼"董卿对着小安子斥道,然后转头朝着顾子衿道:"顾家已不再行医多年了,顾兄可有把握?"

顾子衿笑道:"就算顾家不再开业行医,百年以来的医术还是传承了下来妳放心,对于皇上的龙体,我岂敢大意?我只是瞧一瞧罢了"

说着一行人便往皇上的厢房迈进

路上,小安子很是疑惑,拉着董卿的袖子,防贼似的低声道:"董大人艾妳瞧他能行吗?妳刚刚说的顾家不再行医究竟是什么意思翱"

未及董卿回话,顾子衿耳尖,早已听见了,于是回头笑道:"说来不是什么光彩之事,先祖父原是宫里的太医首长,却因不慎治死了宠妃当时的皇上大怒,便罢免了我祖父的官职,我祖父黯然回乡从此顾家便不再从医了,不过他还是利用以前在朝廷上的关系,替我父亲及伯父谋个不大不小的官职,从那时候起顾家便改从仕途,绝口不提医事不过传承几百年的医术却没肯舍得放弃,顾家子弟照样从小学医但不对外行医,仅当是对祖上的一种传承罢了"

"医死宠妃?"小安子脸­色­一变,立马嘶叫一声道:"逆贼之孙,你休得近皇上的身"

顾子衿摆摆手道:"只是随意瞧瞧罢,皇上也未必肯让我医治"

董卿道:"小安子切莫紧张,多一个人瞧皇上的铂不碍事的"

小安子听了此话,便不再做表示了

***

屋里弥漫着浓重的药味儿,床侧暖炉散出淡淡的星光,轻烟缭绕,帏帐下,刘陵轻咳了几声,勉强从床上爬起来,刘歆忙不迭上前扶着他道:"皇兄正病着,别起来,快躺着吧"

刘陵病容憔悴,俊美的容颜显然苍白无比,他抬眸道:"我这病沉得太奇怪了,原以为身在宁王府,他便不敢下手,没想到刘骥那家伙居然胆大如此,敢在他的地方暗害了朕"

刘歆听了,不疾不徐道:"皇兄在宁王府病了,王府上下莫不戒慎恐惧,宁王相当的谨慎,连遗几个大夫一起过来瞧了,全都说是风寒来着,皇兄切莫错怪宁王吧?"

刘陵又咳了几声,摇摇头道:"小小风寒怎会让朕一病再部分明是让人给暗算了"

话虽这么说,他仍不免怀疑了起来,他在宁王府病重,宁王绝对脱不了­干­系,可.......究竟对他弊大于利艾莫非有人刻意在挑起他与宁王之间的矛盾,故意恶化宁王与朝廷的关系,监御史乔培在弹劾宁王之后便惨遭遇害之事,便是有意将矛头指向了宁王

董卿当日所言其实没有错,皇权永远都是凌驾于骨­肉­亲情的

所有的一切会是英王刘歆在幕后策划的吗?

他可是他的亲弟弟艾他对他一向手足情深,但愿他不会教他痛彻心扉

沉吟中,但见刘歆殷勤的倒了一碗热茶过来,道:"皇兄喝口热茶暖暖身子,稍晚臣弟再去请几名大夫过来,江南名医多的是,总能治好的"

刘陵苦笑道:"今日不就换了几个大夫了吗?喝了药,怎还不见起­色­?"

刘歆的脸­色­黯沉道:"皇兄的用药,皆让两名以上的大夫交叉瞧过,脉也把了,大夫们的看法一致,全都说是风寒,该是没有问题才对,皇兄静心养铂过几日应该便能痊愈了"

"朕的身体,朕心里有数"他的病势完全没有好转的驱势,反而比前几日还要沉了,他所服用的药物肯定是没有问题的,究竟他的身体是出了什么状况了?为何会病榻缠绵?

不管是不是遭人所暗算,他得早做打算!

打定了主意,刘陵便从袖口里拿出了兵符,递给刘歆道:"这是兵符,非常重要的东西,你拿着,若朕在宁王府有个万一,你好应变"

刘歆见了兵符,脸­色­骤变,不但不肯接下,反而退了一步,跪在地上,肃然道:"皇上定能安然无恙"

兵符他万不能收下,皇上现在正病中缠绵,谁晓得会不会趁机在试探他?所谓君恩难测,徜若皇上只是在试探他,收了,便显然他是狼子野心了

便何况,此刻他要了兵符也没用,皇上若突然驾崩,在无立嗣的情况之下,刘氏诸王必然拥立宁王称帝

除非他被册立为太子,那么他便是名正言顺的继位者,再加上皇上若为宁王所害,那么刘氏诸王便不再支持宁王了,他的帝位才能坐得安稳

分析现今局势,皇上突然病故,他手中若掌着兵符,他立刻会成为众矢之地,诸王会将对皇上的死,从宁王的身上转而怀疑到他的身上来

只有顺利成为太子,他才能拿着兵符,顺序一旦巅倒,反而会无端引起猜忌,对于他的大计有害无利

刘歆落泪道:"皇兄艾先帝仅有二子,便是你我兄弟二人,你何需如此?臣弟就算拚上­性­命,也会护着皇兄,如今兄长病沉,臣弟相信多看几个大夫,一定能痊愈的,你怎能轻易的将兵符交给臣弟翱"

刘陵见他流泪,叹了口气道:"你倒多心了"

他抬抬手道:"起来吧,陪朕说说话儿,不知道是不是病势突然沉重的关系,总想听你说一说小时候的事"

刘歆听见了,立刻起身,拉了一把椅子过来,挨着刘陵的身边,娓娓道来小时候的总总趣事

人在生病时,心灵最脆弱,若刘陵顾念着兄弟情深,必然会开金口册立他为太子,病榻前的口谕,效力等同圣旨,他得想办法让他开了这个口,于是他刻意提及了小时候两人感情极为融洽的种种

刘歆侃侃而谈,打小两人一起在宫里玩耍,一起闯祸被先帝处罚的事,眼见刘陵己心神微动,眼眸弥漫着手足亲情的光茫,这时门外却响起了小安子的声音,打断了他们兄弟的情感交流

"皇上,董大人来了"

真该死,来得真不是时候!

刘歆心里颇为不悦,好好的机会却让外来者给破坏了

"让董卿进来吧"

刘陵转头朝着刘歆抬抬手道:"朕有些话想对董卿交代,皇弟先行退下吧"

"是"刘歆只好行礼作揖,便要退下了,这时,刘陵却突然开口道:"歆弟,让哥哥抱抱你吧"

闻言,刘歆愣住了,尚未反应过来,却见刘陵己起身,挨过来紧紧抱着他,语带哽咽的开口道:"弟弟艾无论如何,你永远是朕的手足阿

眼见刘陵展露真情,刘歆却是心里有鬼,内心忐忑,于是­干­笑几声道:"哥哥,你是怎么了?你永远是我哥哥阿

"是艾咱们永远是亲兄弟"刘陵拍一拍他的背,道:"去吧"

刘歆立刻退下,在门口遇见董卿,两人互相作揖之后离去

董卿进门,立刻挨近皇上床边,见他一脸的病容,病势果然沉了,见状差一点儿落下泪来,昨儿还在房里神清气爽的说着话呢,怎么隔了一日,便是这般的憔悴

070 兵符与遗诏

刘陵拉着她的手,将她引到床沿落座,眼底闪耀着千缕情丝,朝着她温柔一笑道:"妳昨儿跑那里去了,让朕找不着,玩捉迷藏来着?"

"皇上,你快躺下,盖上被子,别再着凉了"董卿满脸焦急,扶侍着皇上躺回床上

刘陵在她的服侍之下,顺从的躺回床上,任由她替他盖上被子,他虚弱的笑了一笑,道:"妳还没告诉朕,妳去那儿了呢?"

"昨儿月­色­皎洁,我一时兴起,于是便趁着月­色­在园子里逛了一圏,闻着满园花香味在月下漫步的感觉挺好,等皇上身子好些了,再一同去园子里逛一逛吧"说到这里,她顿了一顿,缓了片刻,突然神­色­一凛,低声道:"请皇上尽速回宫罢"

刘陵听了,登时敛起了笑意,同时塞了一块金属物在她手上,那金属物握在手里,触感冰冰凉凉的,董卿愣了一下,但见刘陵缓缓开口道:"知道朕微服离宫,为何特地带妳出门吗?"

董卿摇摇头

"因为朕最想亲近于妳,朕微服离开皇宫,第一件事情便是想到妳,朕不想与妳分开太久,只好把妳带在身边…….朕遗失了很多过去的记忆,也没弄懂是不是所谓的信任?也没弄懂是不是所谓的相依?朕只是从心而动,一心一意的想让妳随时待在身边"

此刻,她终于明白过来了,依她的­性­子岂肯坐以待毙,她再度劝道:"皇上,宁王府并不安全,请尽速回宫吧"

刘陵咳了几声道:"朕的病突然沉重了起来,若强行赶路,恐怕会支持不了反而病死途中,留在宁王府休养,至少还能搏上一搏"

他若病死途中,只怕是成全了宁王了

"都怪朕一时大意,太过轻敌了,现在这个时刻,更不能离开宁王府,朕待在这里反而较安全,病归病着,暂时要不了命妳把兵符收好,一有状况,妳立刻交给暗卫不出两个时辰,便能调来大队人马,至于暗卫的连络方式,小安子会告诉妳的"

兵符?

董卿低下头瞧了皇上适才塞给她的冰凉金属之物,原来竟是足以调动朝廷大军的兵符

她将兵符紧紧的攥在手里

刘陵继续说道:"原先朕打算把兵符交给了刘歆只因为他姓刘,是朕的皇弟,朕若在宁王府遭遇不测,由他来调兵讉将,刘姓诸王才不会有异议,可在递交兵符的那一刻他却不肯收下,反而流泪了........."

董卿暗忖着,皇上尚不知道自己的身世英王肯定是知道这件大秘密的,所以他才有机可趁,利用着宁王,假意匡助,实则自己紧盯着皇位

"歆弟朕的亲弟弟在怀疑朕别有用心哪"说着,声音已然哽咽他神­色­悲伤,黯哑的开口道:"妳说,他为何会怀疑朕对他的一片真心,他是心虚艾因为在算计着朕,以致于不敢收下兵符........,他那一滴眼泪,是表演给朕看的,亲手足这般,怎不教朕伤透了心阿

"皇上,身子要紧艾英王的事以后再说罢,当务之急,得先治好您的病阿董卿见皇上伤心,忙着安慰道

看来,英王太过小心谨慎,反而弄巧成拙了,他若是真心,而不怀有私心,早已大方的收下兵符,而不是盘算着自己的私利他完全忽略了,皇上虽在病中,却不失他的英明睿智,反而是立刻察觉出他实则怀有异心

"朕故意让他提起过去的事情,让他想一想一起长大的兄弟之情是多么的可贵,可他会在乎吗?说句心里话,朕若有个不幸,相较于宁王,朕还是消继位者是刘歆,毕竟他也是父皇的儿子朕其实很矛盾,想要开口,­干­脆给了他一个口谕,册立他为皇太弟,好继位为帝,可在那当下,朕却想到了母亲,太后与武太妃明争暗斗多年,两人结怨已深,表面上和平,私底下却互相憎恨着对方,一旦歆弟继位,武太妃也成了皇太后,她势必不会放过朕的母后,朕不得不为母后打算阿

既然事情已经说开了,董卿咬一咬牙道:"皇上的铂很不寻常,是否为英王所害?"

刘陵悲伤的笑了一笑,道:"但愿不是"

但愿不是?

如此的不确定,皇上其实是怀疑英王的,心里却仍带着一丝消,但愿不是遭他亲爱的手足所害

董卿暗忖着,皇上若病死在宁王府,宁王难辞其咎,定会遭受到极大的怀疑与责难,最大的获益者便是皇御弟刘歆诸王不再支持宁王,必定会转而支持先帝次子刘歆登基

不过,如果宁王已经找到了金氏,那么情况便完全不同了,皇上若病死,他便可顺势而上,在宁王府披上龙袍,自立为帝,然后公开刘陵的身世,挟带着诸王的支持,浩浩荡荡的前往帝都,坐上龙椅

目前情势诡谲难测,政局变化之快,或许会让她措手不及

无论如何,她得想办法保全皇上

刘陵抬眸看着她,缓缓开口道:"其实,朕晨起发现病势又沉了之后,为了预防突然驾崩,造成了动乱,便亲笔写下了遗旨......"说着,从枕子底下,拖出盖了小印的亲笔信递交给董卿道:"朕的病势极为怪异,朕敢断定是为人所害…….,无论是不是英王­干­的,他都是父皇的儿子,是朕的亲弟弟,而宁王是朕的堂兄,是刘氏皇族最拥立的人,朕不消两派人马为了互相争夺帝位而造成国家动乱,这封密信是遗旨,一旦朕遭遇不测,妳便公开按遗旨行事,以大司马之职,善用妳手中的兵符,拥立新帝登基"说到这里,又咳了起来,董卿替他抚一抚背,顺顺气道:"皇上,别的,你会没事的"

刘陵咳了一阵子之后,喘着气,气若游丝的缓缓开口道:"但愿这封密旨永远也没有开启的那一天..........,妳可知道朕有多么想脱掉妳那身大司马的官袍,让妳换上袍,册立妳为皇后,然后让咱们的儿子当太子.......,婉儿.......回旋于朕梦中徘徊不去的女子........婉儿便是妳吧?虽然朕不记得过去了,朕的心里却很确定在梦中朝着朕浅浅一笑的杏衣女子便是妳阿

董卿瞧见他日渐清瘦,眉宇间微微蹙起,一双幽深黑眸盈满淡淡的忧愁,登时红了眼眶道:"皇上,你一定能痊愈的"

"汤药让朕的­精­神不济,妳在这里陪着朕,朕想让妳陪着......."他拉着她的手,将之放在胸前,缓缓的闭上双眼,低声道:"等朕睡着了,妳再离去吧"

她安静坐在床前,看着重病的皇上很快的陷入了昏睡之中,小安子在门外听见里头已悄无声息,便溜了进来,探了一探,眉头忍不住紧紧皱了起来道:"皇上又睡着了?他今天­精­神不太好,老是昏昏沉沉的,真令人的哪"

董卿抬眸道:"顾兄还在外头吧?快,请他进来替皇上瞧一瞧"

未久,顾子衿便进了门,挨进床前望闻问切,将指腹扣在皇上的手脉上,凝着神号脉,良久,终于缓缓开口道:"是风寒"

"当然是风寒"小安子瞪着他道:"每个大夫都说是风寒,所以你便装着老成,也学着别人发话的吧?"

董卿皱眉道:"是风寒也无妨,重要的是为何病情反复,病势又沉了?"

顾子衿一脸正经道:"我断得很仔细,以脉象跟病征来看,确实是风寒"

董卿抬眸道:"药渣呢?拿过来给顾兄瞧一瞧吧?"

小安子听见了,便从外头将整个煎药的小炉子给搬了进来,顾子衿挨过去仔细的端详炖壸里的药渣,闻了半天,又沾了一些放入口里尝,他丝毫不敢大意,在经过谨慎的研究之后方道:"都是一些上品的药材,确实是治疗风寒的用药,而且配方极佳"

看来病症跟药物都是没有问题的,可怎么会治不好,反而让病势又加重了?董卿转头朝着小安子问道:"最近皇上的饮食,你可有小心注意?"

小安子道:"出门在外,所有皇上入口的东西,小安子都会先用银针探过,然后尝过,汤药也比照办理,若是有问题,小安子早就挂了,董大人不也瞧见了,小安子一点事也没有"

"若仅是风寒却药石罔救,肯定是中了毒......."顾子衿皱着眉,沉吟良久,最后终于缓缓开口道:"先祖在入宫当太医之前,为了­精­研医术,曾经走遍四方,在他的日记里,记载着一段在黄土高原的病症,当地的人发病极多数,症状与风寒无异,深入探究,才发现实则是中了毒物所致........"

症状与风寒无异?

果然是遭到了暗算,董卿沉着脸道:"皇上来到王府未久便得了风寒,可是中了毒了?那是什么毒,为何银针检验不出来,小安子与皇上同吃食,为何他会没事?仅皇上一人得部"

071 准皇后的威风?

顾子衿道:"我想这毒物应该是微量的,对于健康的人一时之间也不会发作,得长期接触才会有中毒的迹象,而对于原本病弱之人则是雪上加霜,所以很快便会有中毒的反应"

董卿思索片刻,咬牙道:"那么皇上是真的得了风寒,于是有人便利用他的病症来作为掩护,索­性­让他中了与风寒病症相同的毒,难怪皇上的病势会愈来愈沉重,却无大夫能诊断出来"

顾子衿道:"前两日瞧见皇上,虽病着,但神气尚可,我当时便认为他只是轻微风寒,现在看来实则是中了与风寒同样病症的毒,才是导致他病势加重的主因"

可见下毒之人心思缜密,皇上如果真有个万一,所有的人也会认为是风寒所致

如此­精­心策划的歹毒,令董卿不禁又惊又寒

小安子听见皇上竟是中了毒,早已心急如焚,急忙道:"那么皇上究竟是中了什么该死的毒翱"

"先祖的日记里所载与风寒病症相似的中毒反应是由窑土所引起的"顾子衿娓娓道来,"在黄土高原的某一处土里含有少量的水银,当地人把土拿来烧窑制瓦,用于烹煮食物,在炖煮食物的同时,便把窑土中水银的毒给释放了出来,进入了食物内,因此当地的人在不知不觉中慢慢地中了毒,一开始当地人也以为是风寒所致皇上的病症同风寒,应是中了水银之毒了"

小安子闻言,立刻抓着董卿的手,便要往外冲,他愤愤然道:"这里是宁王府,敢对皇上下毒之人,无疑就是宁王那个大反派了长得英俊只是障眼法,纵情豪放只是伪装,他其实是一个­奸­邪的小人,咱们去踹开他的大门,乘他不备,逼他把解药给拿出来"

董卿甩开他的手,恼道:"你又在胡说什么了?"

小安子又急又气,"野台戏都是这么演的艾下毒之人,身上一定会有解药的"

董卿不理会小安子转头对着顾子衿,忙不迭问道:"那么该如何解水银的毒?"

顾子衿道:"其实很简单,将胡萝卜放入药钵里捣成泥喂食服下,便可慢慢降低体内的毒素,还有绿豆也可解水银的毒,最近别让皇上吃别的东西了,汤药暂停只要熬绿豆粥给他服用,很快便能痊愈,待他的身子大好之后,再熬些滋补的药物进食即可"

闻言,小安子讶然的张了张口,"解毒居然这么简单翱不需要很难调配的九转回魂丹?也不需要千方百计弄来百年鹿角用千年霜雪炖煮还要加上那个一百年才开一次的天山雪莲吗?只需要随处可得的胡萝卜跟绿豆?"

董卿斜睨着他一眼道:"你小说看太多了"

小安子顿感安心不少,没想到这毒居然这么容易解,至少暂时不用跟东道主宁王撕破脸逼问解药了,他开口道:"待会我便去弄新鲜的胡萝卜泥给皇上服用,可究竟皇上是如何中的毒翱可不能再让他接触到毒物了"

"这才是最难之处,下毒之人相当的周密,恐怕不好查阿董卿眉头紧蹙将炖药壸拿起来,看了又看一对明眸直勾勾的仔细的探究道:"这煎药的壸是否有问题?"

顾子衿拿出了银针,缓缓的刺入壸身,取回针时,见银白如初,便摇摇头道:"没有毒物反应,这壸未曾释出过毒素"

董卿想起了昨日,小安子在屋里烹茶,于是忙不迭道:"小安子,你用什么给皇上烹的茶?"

小安子道:"皇上喝茶极讲究,他只用兔毫盏,水得用活泉水,所以小安子随身都带只茶盏,初来到王府时,原本府里备着釜,皇上岂肯喝用铁锅所烹的茶,于是吩咐总管换过,后来便送来了矾红描金荷露壸,我便每日要总管送来活泉水,然后用那只壸替皇上烹茶"说话的同时,已将矾红描金荷露壸取了过来

顾子衿同样用银针探了又探,却摇摇头.......一无所获

董卿瞪着炖药壸,皱着眉道:"含着水银的窑器加热后,释出了毒,导致所呈的食物被水银之毒所污染,吃下食物的人因而慢­性­中毒,如果不仅是食物呢?窑土制成的器具加热释毒,实际上便是水银遇热蒸发,毒气是会散拨在空气中的吧?"

她忽地灵机一动,疾步至皇上床边,心里焦急便不顾暖炉内的星火点点,伸手去碰......

"别急!里面还烧着碳呢"顾子衿立刻提醒道,话落下的同时,已来不及了,倾刻间,传来董卿"唷哟"嘶叫一声

他立刻奔了过去,伸手将她的玉手翻面拖起,眼见掌心已然红肿,禁不住眉头一皱道:"瞧妳,烫伤了吧"

"我不打紧,你快瞧瞧暖炉是否有问题?"相较于自己,她比较的皇上

顾子衿立刻用银针试了皇上床畔的暖炉,乍见银针竟成了触目惊心的黑­色­

董卿脸­色­骤变,迅速的拿起桌上的水壸往暖炉浇水,灭了炉内点点星火,浇熄了继续散发出来的淡淡毒气,紧接着转头问着小安子道:"这暖炉从那里来的?"

小安子惊骇的望着暖炉,道:"前几天皇上病了,妳来了屋里便吩咐去弄个暖炉过来,我去找了总管要,当天晚上便连着碳火一起送了过来的阿

董卿低头细细沉吟,正是英王刘歆来到宁王府的那一日

巧得也太可疑了,竟敢毒害皇上,她非要教他露出了马脚不可,看他还有什么话可说?

董卿立刻有了主意,吩咐道:"皇上中毒之事万不可传出去,这暖炉不能再用了,先在屋里摆着,也别让人给搬走了你佯装若无其事,仍然每天熬药,再把药悄悄的倒了便是,务必保密,这事千万别教人知道了"

小安子面有难­色­道:"可要给皇上吃的胡萝卜跟绿豆粥,暪得过去吗?东西得跟宁王府要艾一旦要了…..这不就被发现了吗?"

顾子衿自告奋勇道:"这事容易,我假藉去街上溜达,每天出府,然后偷偷的带回来便可应付过去了"

"就这么办吧"董卿拍一拍他的肩道:"走吧,别扰了皇上清静,有件事我还想请你帮忙呢,请你帮我弄来万朵花朵,颜­色­愈鲜艳,香味愈浓郁愈好,最好是能制成胭脂的那一种"

顾子衿却是心不在焉的转头看着病床上的皇上,眉头深锁,若有所思道:"皇上以前一定中毒过,一定是…….."

"咦?"董卿听了此言,猛地一惊,忙不迭问道:"此话何解?"

顾子衿道:"就算患了风寒,身虚体弱,在这当下受到了水银之毒所侵害,病势确实会因此而加重,可也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之内竟病得如此之沉艾不过几日之数,时间着实太短了,皇上又病得太沉,这不太合理……皇上他以前肯定中过毒,导致他对毒物十分的敏感,身体不仅快速的反应中毒,病势也显然异诚重"

这可是天大的事啊

董卿脸­色­微变,立刻拉着他的袖子,神­色­肃然的低声问道"那么,皇上以前可是中了什么毒?宫里的太医们为何无人能查觉?"

顾子衿道:"或许是毒素已清,或许是那毒太过微弱以致查验不出,或许是无人所知的奇毒,或许是上头刻意隐暪,或许是像这次一样被病症所惑,或许只是我无聊的猜测,总之,我也无法确定…….."

话虽这么说,董卿却不禁怀疑了起来

这时,门外传来一声娇弱的女声,"皇上,沅沅求见"

董卿瞥了小安子一眼

小安子立刻会意了过来,很是机灵的朝外答道:"皇上睡了,请窦姑娘晚些再过来吧"

话才刚落,门却径自的推了开来

窦沅沅居然完全不顾是否会因此而触怒皇上,竟落落大方的走进来,如画及贴身侍女宝珠则跟在她身后

她一对利眸冷冷的扫过屋内一遍,里间的床帐半垂下,珠帘后依稀可见床上的身影,皇上果真睡着了,董卿与顾子衿却没告退,反而待在外间切切私语,不知道两人在密谋些什么?她朝着小安子冷笑道:"皇上睡了,董司马怎还在屋里?今日皇上的病势又沉了,你居然没来通知我,却跑去告诉董大人了?看来在你这个小小内侍的心里,董司马可比我这个皇后娘娘还受用翱"

小安子听了,立刻委委屈屈的说,"娘娘艾早上您不是才来拜见过皇上的吗?皇上的病势沉了,您已经知道了翱当时您还同大夫说过话呢"

"放肆"窦沅沅怒道:"你来告知,跟我自个儿知晓,是两码子事"

"是"

她无非是想在众人,尤其是在董卿面前,显摆身为皇后的威风,小安子恭敬的弯了一弯,道:"启禀娘娘,皇上的病势突然沉了,大夫说是风寒,已用了药,刚刚才睡下"

不过是显摆准皇后的威风,目的是为了提醒董卿,她才是皇上的女人

窦沅沅抬抬手让小安子退到一旁去,紧接着一双利眸冷冷的掠过顾子衿一眼,然后朝着董卿斥责道:"虽是行医世家,听说顾家已经不再行医超过了三代,想当年顾太医可是被贬出宫的,顾家可不光彩艾你却擅自作主,让顾家的人来瞧皇上的铂胆敢冒犯龙体,姿意放肆,董司马莫非是活得不耐烦了,妳是想死吗?"

072 阳女跟皇上是夫妻相

两大极致强者与白日飞升强者对战,那绝对是禁地,即使强者武帝强者,也不敢介入,见单风与慕容天宇离去,也没人追赶

翻过一座山头,已见到尸横遍地,不断有士兵在早上呻吟,有些是圣灵大陆的,有些却是万神宫的战斗当中,这些残兵已没人再理会

远处一遍白光四­射­,照亮了整个天空,“轰轰”的爆炸声,即使远在十数里的慕容天宇也听得清清楚楚绝尖马也被感染,跑得更快

现在的路好走得多,绝尘马速度更快只是离大军越近,越觉得周围的气浪鼓动不安,这是慕容天宇自达到真我境界后从没遇到过的事,唯一的可能,就是白日飞升强者逸神锋在战斗

单风一见慕容天宇,喜道:“天宇,你来就好,我与你去助逸神锋一臂之力,他一人是对付不了两大致强的”

慕容天宇这边已连出50余刀,刀刀必须全力以赴,但华胜天的那面巨斧太大,再­精­妙的招法,他的斧面稍一移动便能挡赚慕容天宇在“力”方面虽然接近极致强者,但那只是量变,对于聚集一点攻击,远远不如能浓缩真气爆发攻击的极致强者他们的攻击,能直接伤害­肉­体的最细微之处,连道家冰心诀也得花数倍时间才能慢慢恢复当年蛮荒兽神族族长龙被华胜天击伤,以梁颖心及林静君合力再以灵药医治,也花了很久才慢慢恢复这一点,慕容天宇是远远不如

热风不断扑面而来,只见前来,逸神锋踏在宝剑之上,右手拿着青光神剑,左手拿着串灵珠,在两大极致强者的攻击下虽然落于下风,但仍没呈败象

上前助战当然重要,但能一观逸神锋出手,相信普天之下再无什么事比这更吸引了

“轰”的一声,热浪狂飘,慕容天宇的残刀与巨斧再一次碰撞华胜天初时被慕容天宇偷袭占了先机,现在终于站稳脚步,一斧之下,慕容天宇被弹开丈余华胜天举起大斧转守为攻一斧朝慕容天宇砍来

青光神剑,能分解人的真气,至于他右手的灵珠发出青光,以致于他身外一丈包着一个大光球,两大极致强者的攻击,也只能到光球这一处,便再难深入,时而有离体真气渗入,逸神锋以便青光神剑分之,尽管没落败象,但只有守态

但能力敌两名致极强者,已足已体现了逸神锋的实力

慕容天宇逃下绝尘马一跃升空,飞过逍医近十万士兵的头顶,朝战场冲去,他怕单风有闪失,见有两人围攻单风,当下飞奔而去,一刀朝其中一人劈去!

只见上方激战连超两派近十万弟子却分别依在两山观望战场之上,或地上或天上,不断有人打斗,这些人,至少是武帝强者或虚域强者,单风及吴青风也在其中,离这些人近数里之远,气浪不断涌来,层次比这数十人更强,明显地,那就是逸神锋交战之处

慕容天宇知道单风有玉仙镜在身,至少能自保,便道:“好,师父你要小心!”说完,一踏空已朝逸神锋那边飞去,单风踏着宝剑跟在后面

那边,逸神锋少了个劲敌,压力顿鞋却见来者是慕容天宇,心下也暗暗心惊只3年之久,便成长到这个地步,普天之下,再无一人

这两名强者,正是神族族长华胜天及万神宫宫主阮三思

却见逸神锋收起青光宝剑,从怀取出五面红旗,他拿着一面旗子一指,天上巨雷一响,一道闪地打向阮三思,阮三思“领域”展开,举剑相架,“轰”一声巨爆,阮三思虽被弹飞,却没半点伤害

对方也非泛泛之辈,见刀风强劲,不敢硬碰,举剑相抗的同时踏空后退,一下子窜出近十丈

慕容天宇一眼望着华胜天拿着大斧不断攻向逸神锋,想起华慕飞之死,心中便有气,上衣爆开,身体已进入“筋骨爆发”状态他对单风说:“师父,你别过来,如果我不敌,你再支缓我,记得使用玉仙镜!”慕容天宇知道,单风再强,也难挡极致强者一拳,只有玉仙镜,才能保护周全

慕容天宇见识过极致强者,也见识过佛宗不生不灭境界强者,但从没见过白日飞升强者出手即使在同一层次,实力也有所差别三圣人时代,妖兽作乱,当年玄尊及天通的实力,肯定比觉慎及逸神锋强,至于强多少,就不得而知但玄尊能炼制出兽神族的地下洞­茓­,并封住天地五行­阴­阳之力,更修真出绝对防御宝器玉仙镜,道法之高,不管是逸神锋还是神族的白日飞升强者,都难以相比每个时代都有绝顶高手,不与古代相比,逸神锋就是当代道家一脉最强的,境界也是最高的,实力达到一个怎样的地步?炼制出怎样的修真宝具?这一切一切都吸引着慕容天宇

战争,士兵就是棋子,一旦没用了,就只得作为弃卒,慕容天宇几乎不忍再看绝对马倒也乖巧,不断起跳,避开地下的伤兵或死尸

“轰”热浪四­射­,慕容天宇施展《神刀诀》连刺华胜天上中下刀

那面巨斧以金铁之­精­混合奇珍之物炼成,非常沉重,华胜天也天生神力,挥舞如此一面巨斧,以极至强者浓缩真气驱动,速度一点也不逊于慕容天宇

以刀施展“刺”字诀本已极少见,但慕容天宇却施展得如行云流水,无械可击,华胜天都暗暗称赞,但随即认得是慕容天宇,心下大是惊奇当年在蛮荒,慕容天宇实力虽强,但华胜天根本不放他在眼内,虽然被慕容天宇临时突破到真我境界,被慕容天宇逃跑,但华胜天也不将他当作一回事,相不到3年未见,慕容天宇的实力已直逼自己,心下暗骇,更起杀机!

他一踏空,取出残刀一招“横刀式”朝华胜天扫去华胜天正战得兴起,却突然感到狂刀扑面,连忙举斧护身

逸神锋喝道:“好样的,看我这一招!”说完,五面旗子扔出,旗子之内凝聚着白球,阮三思连连飞跃,但五面旗子飘开,围着的范围有近30丈,一下子将阮三思困着,随着旗子不断收缩,阮三思表情越来越痛苦待旗子收缩到三丈,已再也收缩不了阮三思在光束挥着长剑不断刺光墙,五面旗子在空中不断颤动!

只见他身周围近一丈处现出­肉­眼可见的“领域”,将慕容天宇的“领域”压在其中,慕容天宇似乎连呼吸都做不到,知道自己的力量再大,境界上的差异已决定他不可能与极致强者为敌,但慕容天宇明知不敌,都不会退缩的他以攻为守,将刀法发挥到极致,每一刀一式,都是《神刀诀》《破山天刀》,一有机会,就施展《狂刀八式》,面对如此­精­湛的刀法,华胜天一时之间也无可奈何

073 计谋

厢房里一片宁静,里间的门却紧紧的拉上,不见皇上的身影,外间屋里弥漫着淡淡的香气,但见董卿与顾子衿挨在大椅上,一边剪五­色­彩纸,一边闲聊,见众人来了,立刻放下手中的工作,依礼节,上前拜见诸位皇族

窦沅沅冷冷睨了她一眼,冷淡道:"皇上召见,怎不见皇上的身影?妳又在这里做什么?"

皇上正病着呢,怎会突然传召众人来此?

莫非又是董賎人搞的鬼?

董卿笑道:"皇上正在里间更衣呢,窦小姐稍安勿躁吧"

皇上不是病得很沉吗?怎会突然传召?太夫人心里满是疑惑,却仍故作欢喜道:"皇上这些天正病着,今日传召,可见身子已经大好了,皇上圣躬康泰,老身甚感安心了"

宁王刘骥则是深沉的凝视着紧闭的门,眉头微蹙,不发一语,径自在大椅上落座;英王刘歆则维持着他一惯的标准笑容,假装漫不经心的拿起案上的彩纸,一付悠闲的涅道:"今日适逢花神节,这节日剪彩为花,Сhā之鬓髻,以为应节,应是热热闹闹才是艾可宁王府上下怎没见赏红呢?"

花神节,姑娘们剪五­色­彩纸粘在花枝上,称之为「赏红」

太夫人笑道:"英王好兴致艾妾身早寡,身下又没有女儿,不时兴这些姑娘们的鶑鶑燕燕,宁王府向来不过花神节的,连带七夕也是不过节的"

"居然不过女儿节艾那倒是挺可惜的"英王将眸光移至宁王身上,扬起笑容道:"听闻宁王即将大喜,曹姑娘活泼好动,入了宁王府必能替府里带来一番新的气象艾以后不管花神节草神节肯定热热闹闹的"

太夫人道:"梦平原本便是妾身的义女,这桩婚事也算亲上加亲了,不过她年纪尚鞋四十九的意思是等明年再让她过门"

"只怕曹妹妹已经等不及了"窦沅沅抿着嘴儿笑道:"宁王位高权重,外貌英俊潇洒,多的是名门闺秀想挤进宁王府当妃当妾呢,沅沅听说曹妹妹只是个妾室,宁王年纪不小了,早该上奏朝廷册封王妃了,至今怎不见王妃人选呢?"

这时刘骥终于将眸光从里间的门板收了回来,冷着一张脸道:"本王心里自有意中人,不劳窦姑娘费心了"

意中人?!

太夫人听了,愣了一下,转头看着儿子道:"四十九有意中人了?是那家名门闺秀翱怎没听你提过此事?"

刘歆抢白笑道:"那位名门闺秀肯定很难搞,宁王没有十足的把握怎会轻易的跟太夫人开口咧?怕只怕宁王只爱美人不爱江山艾为了得到美人不惜拿祖宗的江山来换了…….."

太夫人听了此话脸­色­骤变,沉声道:"英王开玩笑也该有个限度,在皇上及朝臣的面前讲这种话,什么江山不江山的?你岂不是在陷宁王于不义了?"

刘歆敛起笑容,赶忙作揖道:"小王只是打个比方,小王个­性­散漫惯了信口胡说罢了,太夫人切莫误会了"

董卿悄悄的瞅着英王,暗忖着这个皇族狡诈得很,皇上突然病重,他又故意提起这么敏感的话题,岂不把箭靶又往宁王身上­射­了?紧接着,她将眸光移至宁王身上但见他眉头紧蹙,不知道究竟在想些什么?

这时门后却传来皇上的轻笑声,"歆皇弟说话向来不分轻重,长年在封地没规矩惯了,望太夫人见谅"

众人听见皇上的声音,惊讶之余,仍不忘礼节,纷纷起身,父窣窣在衣袂的磨擦声中,已然跪了一地,片刻,里间的门轻轻的拉开来,但见刘陵一身皇袍,英姿飒飒,神轻气爽的大步走出来,俊美的脸庞扬着笑意,龙体看来颇为康浆他抬抬手道:"平身吧"

语罢,在大椅上落座,紧接着吩咐道:"这屋子里的都是自己人,只是闲话家常,切莫拘礼了,各位就座吧"

皇上不是病重吗?怎在旦夕之间全好了?

此事太过古怪诡异

众人带着万分疑惑,纷纷落座

这时,小安子朝外道:"奉茶"

语落,立刻进来了几名侍女,忙着送上茶盏跟点心

见皇上脸­色­气­色­极佳,窦沅沅捧起茶盏,巧笑倩兮道:"上苍赐福,看来皇上已经康复了,今正逢花神节,处处百花盛开,美不胜收,沅沅的着皇上的龙体,已经好几天没有出过门了,今日皇上龙体大好,沅沅请求皇上与沅沅一同外出游玩,咱们往北走,游山玩水之余,顺道返回帝都吧?"

她娇声娇气,软着要求皇上迅速返京

虽然她不确定皇上是为谁人所害,她唯一可以肯定的是宁王府绝非久留之地

帝都大殿上那座镶金的龙椅,着实太让人虎视眈眈了

刘歆笑道:"沅沅此意甚好艾皇兄离宫也有一段时日了,太后必然思子心切,想念得紧,见皇兄今日­精­神颇佳,气­色­大好,不如出外游玩,适逢春回大地,天气清爽,外头枝繁叶茂,百花盛开,正适合出外踏青,一路游玩着返回帝都,是挺惬意"

刘陵徐徐笑道:"说起游玩,朕近日懒惮或许是春困吧,并不想出门,不过现在朕倒是有个新玩意儿想跟众亲族一起赏玩呢"

"喔?"刘歆的眼底迅速的闪过一抺警戒,皇上的病好得实在太过诡异了,说不定其中有诈,说不定他根本没铂至始至终都是装的,得小心别让他给怂,他得谨慎应对方是于是他扬着眉,故作欣喜状,问道:"敢问皇兄,你那新玩意儿究竟是什么东西翱"

刘陵笑道:"皇弟入屋时,难道没闻到百花的香味吗?"

"刚入屋时,一阵花香味袭来,香味十分的自然,不像是熏香,原以为是从屋外的园子里飘进来的花香…….."刘歆深感不解,他转头朝屋内四处探寻,脸­色­忽地一变

刘陵抬抬手道:"小安子"

"是"小安子立刻将摆放在脚落的暖炉给搬到众人跟前来

但见原本黑­色­的暖炉竟被满满地画上了­色­彩艳丽的牡丹,花中之王围绕着暖炉似展颜而笑,那笔触极佳,画功之深厚可见一般,炉内星火点点,正散发出阵阵的暖意,而那暖意之中却隐隐约约带着一抺百花的芬芳味儿

这只不正是皇上房里那个害他重病的暖炉吗?肯定是董卿的馊主意,明知道这炉子有毒,却让皇上在炉上亲绘了牡丹,还点起了星火,她究竟在搞什么鬼?

窦沅沅神­色­一沉,却按兵不动的低声道:"好香哪,炉子里可是放了熏香了?"

刘歆见了那暖炉,极力掩去心中的惊骇,故作镇定道:"臣弟眼拙,不过这牡丹应是皇兄所亲绘,这香味倒挺奇特,不像是一般的熏香味儿?"

董卿款款说道:"是天然的花香味儿,听说曹姑娘额上碰了个疤,一直郁郁寡欢,不肯出门半步,适逢早春,江南各处的枝上花朵盛开,我便去弄了几朵花过来,还弄了露水,打算蒸了,制成胭脂送给她,适巧皇上晨起,见我与顾兄在院落里忙着捣花,钵里花­色­鲜艳,气味芬芳,便一时兴起,拿起笔毛,沾了花沬,在暖炉上画了起来,没想到暖炉点上了星火,竟把花香味给带出来了"

刘骥觉得甚为怪异,他徐徐起身,负着手,挨进暖炉,仔细的盯着上头的牡丹半饷,然后缓缓说道:"视者,美矣;闻者,香矣,如此奇妙,回头本王也把屋里的暖炉依样画葫芦,也画上个山山水水罢"

窦沅沅知是董卿的主意,心里不悦,于是说道:"宁王若是喜欢,跟皇上要了便是,何必再多费一道工呢?"

刘陵笑道:"这可不成,朕正打算跟宁王要了这暖炉,快马送回帝都呢"

闻言,刘骥作揖道:"府里的东西,皇上见了喜欢,尽管带走便是"

刘陵道:"武太妃向来热爱牡丹,朕打算借花献佛,特地遣人将这座暖炉运回帝都送给她呢"说着,转头吩咐小安子道:"命人快马将这炉子送回皇宫,切记万不可半路弄破了,告诉武太妃这暖炉上的牡丹是朕所亲绘,让她在屋里每天点着,就当成熏香来用吧"

"小安子遵旨"

在这过程中,董卿一双利眸直勾勾的盯着英王瞧,他的神­色­在那一瞬间显然惨白,却又迅速地恢复了镇定,果然…….暖炉俱有毒­性­,刘歆是知晓的

谋害皇上之事,他脱不了­干­系

那么宁王究竟有没有涉入?

是共谋?

董卿转头对着宁王笑道:"适才宁王表示喜欢皇上屋里这一个暖炉呢不知,这暖炉原是从那一个屋里挪过来的?"

刘骥道:"这种小事得问一问总管了,暖炉宁王府多的是,皇上就算全拿去作画,送回宫里也不碍事"

原以为董卿只是随口问问,不料她却煞有其事的朝外唤道:"总管可在?"

刘骥脸­色­骤变

074 逼出真凶?

身子旋转大而上,带动着水中突然袭击的两根水柱在身子的两边水泳而上,似喷薄欲出而来狼静若不动,停止在了两水柱之中

呼!呼“奇怪,无缘无故起了一阵风夜间起风起挺正常的,没什么大惊小怪的/”收材之人不解的说了一声,便再忙碌碌的,低头­干­自己应该­干­的活

“杀手,不该有的便是去猜想自己的命在你杀人的时候,你心暂时的猜忌会让你失去你唯一活命的机会”狼冷冷的话

“唤狼!”仁静静的对着身边的一下人说道那人离开,仁冰凉的话语“老人的计划开始了”

“这样说,狼的剑天下第一?仁,狼并不是你的对手?”老人有些疑难问题的看着仁问道“狼是天下最好的杀人,他知道杀人最完美的速度,杀人最痛苦的方式所以狼杀人,都是以最敏捷的出剑狼的剑,仁自认比不过他”仁回道

落的剑从他的脸上跃过嘶嘶的响声一指间,弹退了落的剑落收剑而回但是马上却又出剑,从他身体上方刺下招招透lou着凶险可是地依然是被他化解手中拿起酒壶一下子便躲了落的剑

落收回自己的剑微微的笑着对着道“狼!果然一样,你的剑像是随心所欲,已经成为你本能的反应当别人拔奖,你已经知道他出剑的方向,攻击的速度,角度击剑的力度你可以在别人出奖便算出击杀的最好时间,力度,以最完美的角度”

“是!主人”仁刚要出去“现在开始!”老人便狠心狠狠的说道抓在手中的茶杯受不住老人手中的挤压挤压

“我睡多久了”老夫动了动身子“哎,人老了身体也有些不支了只是一会的谈话都能让自己睡过去看来时间不可以再托了”老夫轻轻的道再次的喝了喝了桌上的茶“你换过了”

“是主人”毫无顾虑的回道“狼会在第一时间做到主人想要做到的结果绝不会让主人失望”仁肯定的低着头回道“主人放心”

“这不是一朝一夕便可以学会的这是经历过生与死的挑战才能够历练出来的本能,一个杀人他的命中注定不是杀人别人便是死在别人的剑下”落也丢了一壶已经喝光的酒壶拿起另桌上的另一壶狂喝

“主人你醒了!”仁一直守护在老人的身旁刚才与仁的对话之中老人说着说着,便慢慢的睡了过去

狼静静的座了起来拿起桌上的另一壶酒狂饮“你知道,你必须学会”狼轻轻松松的说道

挥剑而武不让自己可以有一丝丝的松槲额头的汗泪开始落下思想着自己在湖中的狂武的晋

所以在草房中周围的几十米之内所有样子,狼都能清楚的知道

睁开了双眼狼依然静静的看在了湖中的鱼杆狼每次掉鱼并不是真正的掉鱼因为当狼看着鱼杆时,可以让自己沉浸于另一种无我的壮态静静的空间之中,可以更寻求得武功上的突破

“谢谢你的话让我懂了很多我得回去了”呼,,,,,落离开了,只是一折间便消失在了夜空之中依稀只能只见像是风吹过一般静静无痕,让人看不出有人经过房中便只佘下了狼一人

狼走了,像风一样飘行回到了自己的房中

两人只在瞬间,便过了数招,而是每一次都向是一气喝成顺手应然般静速的动作,没有一点点打动的打抖之响嘶嗡!靳声音是那样的整齐有序

嗡!

“很好不留活口仁,你说,狼去杀手无缚­鸡­之力的一家人,是不是有点小题磊作了?”老人冰冷的声音道“在主人的眼中,值得主人亲自点狼而动之人,能死在狼的剑下,是他们的幸糕是主人对他们的恩惠”

生活中,除了让自己变得更强更快之外狼也没有别的事情可以让自己做武是狼一生的伴因为有武狼才可以完成自己每次的任务因为心中只装着武所以狼才可以让自己在更坚难之中活下去

跃然纸上般,轻柔但却是刚劲挥武的剑在自己的眼中让湖中的湖水一齐狂啸而动久久而鸣

狼离开了草屋,到了湖边静静的座在那里,参祥着功之­精­髓似自己在湖中狂舞般一动一静闭着双眼将自己的意念送入了湖中的最中央

“这是仁必须做到的做自己应该做的事”

轻轻的微风吹过狼额头的汗滴落下

“仁,有你的细心,老夫何愁大事不成!”老夫对身的表现真的是很是欣喜“仁,唤狼!”

砰!一声破碎仁依然是向门外走去“等一下”仁回头,低着头对着老人恭敬的“枝家在江湖中的地位超然虽然枝家人从不习武,但却是江湖中却依然众星捧月之地对枝家都是言归于好从枝家开始”

闭目落叶出剑而叶,叶落而收两只小柱中,两条鱼颈项之上,被锋芒而过剑气划过两条鱼两鱼的伤口一模一样深浅也是不相差分毫两鱼在水柱之中水柱落下两鱼出现在了湖水之面然而这一切的所有动作却是一一瞬间完成只是折的时间而已狼已经可以做到出剑击中速度击中的力度伤口的深度在每一分每一秒之中狼都可以不用眼看而知道自己出剑的方向在空气中剑气的锋芒

人都有自己应该做的事,狼是杀人,不可能会让自己的房子周围有别的危险存在其实那人与狼居住的地方还是很远很远当狼知道此人来时,狼便听出此人什么武功也不动,走路的脚步很是稳重,没有节奏没有轻盈在山野之间,暗黑的夜里,一上一下的很是不稳所以狼知道,此人不会对自己造成伤害杀手最重要的本能便是在kao近危险时,能够很快的知道危险存在的地方

房间中没有任何动静狼并不在家里狼在外面看着刚才的动静只是一平常人家的人在夜间还未回家在收­干­掉的材火

“别在我面前出杰伤的不是我,会是你自己”一下子便止住了落的剑落也没有生气落知道,这狼对自己的照顾所以便有些高兴,微微的有些笑道“我只想试一下你的身手,以我的速度来看,需要用多久的时间才可以赶上你,我知道你是不会生气的平时让你比试你又不比,当是指点指点我了”

狼睡在了自己的床上慢慢的闭上了双眼听着窗外的树下落下很轻很轻的声音狼静静的睡去

每天夜里,狼都知道,在自己的草房周围,有多的树叶落下,如何掉落的形态掉落的地点与落下的时间落地的响声

“嗯”老人微微的点了点头“狼永远比不过的是你的强硬刚劲这一点狼不极你好了,你可以去做事了”仁点头走了出去“江湖不再安静!”老人有说­阴­险的笑道

狼一早醒来,微风吹过掉落了一片落叶“十三”最后一片叶落归根昨天的一夜之间,狼的草屋之前后一共掉落了十三片叶子这是狼出门时,最后掉落的一片

嘶!落将桔曲弯成了半圆之形嗡!他座直着身体,看着落的剑由弯曲变直向后一倒,脚弯曲成了直角之形身体平稳的直直的向后倒去但并未就此倒下而而是直直的静立躺倒悬空

075 虚假的仇恨

未及刘骥开口,这时,太夫人忽然疾步上前,"扑通"一声,跪倒在皇帝跟前,落泪道:"是妾身该死,此事是妾身一人所为,与宁王刘骥无关,王府的仆从可以作证,毒害皇上的暖炉是从妾身的屋里搬来的,刘骥根本不知道此事,请皇上明察"

刘骥见母亲突然奔过来认罪,脸­色­骤变,肃然道:"娘,您胡涂啦,妳快别胡说了,妳身子不好,快下去歇息罢,您放心,四十九不会有事的"

太夫人一脸的哀凄,伸手抚着儿子的脸颊,悲伤落泪道:"皇儿艾是娘对不起你,此事确实是为娘所为阿语罢,抬眸直视着刘陵,眸中竟是一抺深沉的怨恨,那恶毒的眸光令刘陵蓦地一惊,迅速的闪过一抺讶然

太夫人为何恨他至此,非要他的命不可?

太夫人咬着牙,恨恨说道:"毒害皇上之事,确实是妾身所为,与宁王刘骥无任何相关,因为妾身心里有恨,记恨着丈夫惠帝之死……."说到这里,眼神转为凄厉,指着暖炉,眸光瞬间迸出一股逼人杀气,露出了积压多年的强烈恨意,咬牙切齿道:"先夫惠帝不是因为风寒转骤而崩逝,他是被毒害的!刘康为了夺位,利用了这个带着毒­性­的暖炉害死了他丈夫骤逝,我含恨生下遗腹子,每天看着失去父亲的稚子,夜不能寐,只能对月垂泪,怨恨了多年,好不容易等到刘康的儿子自动送上门来了,我便一报还一报,替我先夫报了这门雪仇"

刘骥听了,神­色­转为惊骇,心里波涛汹涌,他来从不晓得自己母亲心里的怨恨竟是如此之深

如此深仇大恨刘陵沉着脸道:"皇伯父惠帝突患风疾,苍天不见怜,让他英年早逝,我父皇心里虽然哀痛,但是顺理成章,继兄为帝,却得莫名的背负谋害兄长的罪名,先父难道不无辜吗?太夫人有何证据,证明惠帝是为我父皇所害?"

"证据?"太夫人突然厉声道:"刘康无不无辜他心里有数!他能欺暪世人,永远也骗不了自己的良心不!他这个人怎会有良心哪?"

董卿听了劝道:"前事如何,惠帝与先帝都已不在人世间了,逝者已矣恩怨两清,太夫人朝皇上下手,名为报仇,可惠帝崩逝时,皇上尚未出生难道惠帝的早逝也与皇上有关了?妳为了渲泄怨气,不惜毒害,最无辜的人难道不是皇上吗?妳何不让死者入土为安呢,何苦将仇恨一代代传承下来"

"仇恨?哈哈哈哈哈"太人人笑得凄厉无比,她凄凉说道:"如今事迹败露,一人做事一人当…….我伏罪便是"语罢,竟从袖口拿出一颗药丸,瘁不及防的丢入口里紧接着摔倒在地

刘骥见母亲服毒倒地,惊慌不已,立马嘶吼一声,"娘,不要阿

他迅速奔了过去但见母亲已倒在眼前,他流着泪脸­色­惨白,浑身颤抖不止的抱起母亲,又惊又惧的连声唤道:"娘,娘艾您醒醒艾您别吓四十九啊……"

这时,顾子衿却突然冲上前去,一把推开他,急忙道:"让开,我是大夫!才刚入口,还有得救,药丸得让她吐出来才行"未及对方反应,他便径自的施以急救,他拿出细针分别在太夫人的­茓­道上施了几针,片刻,但见太夫人"呕"的一声,黑­色­的药丸果真应声从口里吐了出来,紧接着却是连连­干­呕不止,搞得涕泪纵横,脸­色­苍白,顾子衿尴尬不已的笑了一笑道:"糟糕,施针过度,可能会连呕几刻钟,不过,药丸已经吐出来了,根据先祖的日记所载,施了针,毒物吐出,原则上应该已经无碍了"

刘骥神­色­一沉,迅速的抱起母亲,大步往外,道:"快!传大夫过来"

太夫人认罪,服毒自粳宁王抱着母亲疾速离去,苏太傅朝皇上作揖之后,也跟着沉着脸退下了

事情出现意料之外的转折,刘陵脸­色­黯沉,一手揉着眉头,一手抬起来道:"尔等都退下吧,董卿跟顾子衿留下"

窦沅沅扫了刘歆一眼,两人眼神交会,刘歆意会过来,立刻作揖道:"臣弟告退"

"遵旨"众人纷纷退下

众人退去,小安子一脸的神秘,迅速的拉上房门,这时,刘陵却突然脸­色­一白,身子一个踉跄,猛地跌在椅子上

"皇上,你没事吧?"董卿很是的

小安子转头对着顾子衿愤愤然道:"你这个该死的医死宠妃的逆贼之孙!你究竟给皇上吃了什么东西了?"

顾子衿吱唔一声道:"早说过了,皇上服用的金石丹药,有短暂的起死回生之效,可使人暂时看起来­精­神奕奕,可却极伤身子……."

古代的帝王为了追求长生不老之术,便命方士炼丹药,方士炼出来的金石之药,可以让服用之人顿时感­精­神百倍,有延年益寿的错觉,却不知丹药内含毒­性­,帝王经常服用,表面上­精­气十足,长年使用,实则中毒日深,终至崩逝

小安子怒道:"你这个该死的密医"

刘陵喘了一口气道:"别责怪他,是朕自己的决定,不这样,怎能逼出真凶呢?可惜功亏一篑了"

董卿拍一拍他的背,安慰道:"皇上,身子要紧艾逼出英王的真面目,以后还有的是机会,现在龙体最重要"说着,转头对着顾子衿道:"快!替皇上施针舒缓体内的毒素阿

顾子衿煞有其事的拿起细针,小安子瞥见那细针上的银光一闪,突然浑身闪过一阵颤悚,很不安的说:"董大人,这家伙能成吗?他刚刚对太夫人还施针过度呢"

顾子衿拍一拍胸脯道:"顾某出生于行医世家,从小便接受医术上的教养,我敢打包票,我顾家的医术博大­精­深,虽然至今已三代未曾行医,医术仍然流传了下来,唯有欠缺实务经验而已"

小安子"嗤"了一声道:"皇上的龙体,岂能容你拿来实习的?"

董卿眉头紧皱道:"目前懂医术又足以信赖的人只有顾兄了"

只能勉强用一用

顾子衿道:"妳放心,我会谨慎的,绝不让皇上有任何的损伤"

"皇上,先喝杯水吧"董卿倒了一碗热茶,递给刘陵

刘陵喝了一口茶,顺了顺气,却神­色­悲伤的缓缓开口道:"原本朕只是轻微犯铂不料却被自己的亲弟弟所趁机暗中毒害,朕何止痛心疾首啊皇权之下,果真是无亲情了…….."

董卿献计,以将暖炉送给武太妃来测试英王,他果真心虚,在又惊又疑之下,便打算将所有罪责推给宁王,刮下花沬,揭发了暖炉藏毒之事,好顺理成章的推给地主宁王,殊不知,此举却反而在无意之中暴露了自己的心思

他亲爱的弟弟果然知道暖炉有毒

在他刮下花沬的那瞬间,他心如刀割,以往的兄弟情在脑海中浮现,竟是那么的讽刺

"皇上这铂这一试反而试出了皇上曾经中过毒,所以对毒物特别的敏感"顾子衿道:"不过,毒害皇上的人是太夫人艾她刚刚还畏罪自杀了呢"

董卿摇摇头,咬牙道:"太夫人恨的人是先帝,不是皇上,她是在替别人掩饰罪行"

皇上并非先帝的亲生子,太夫人绝对是知道这件事的,她没有理由对皇上恨之入骨,她对皇上不该有适才那么深刻,惊人的恨意,而是一心想替自己的儿子夺回大位

她与皇上并无真正的仇恨,她刚刚明显在作戏,只是演得太过火了,彷佛真有深仇大恨那么一回事,此举反而暴露出她替他人掩饰的目的皇上不知道自己的身世,自然无法看穿

话说回来,太夫人是有理由置皇上于死地,但绝对没有理由选在自己的地方,很可能是与英王达成了某种交换条件,才会让她甘冒如此大的风险

顾子衿听见谋害皇上的主谋非太夫人,一脸的讶然,张了张口道:"不是太夫人,显然也不是宁王,莫非…….是英王­干­的?难道太夫人的亲生儿子才是英王,所以她才会以死抵罪,企图替英王掩饰?"

小安子斥道:"胡说!英王是武太妃的儿子!武太妃在皇宫里生英王,阵痛哀哀叫的时候,太夫人跟宁王已经远在封地了"

"不然,太夫人她到底是为什么咧?"

董卿心里暗忖着,皇上的身世绝对不能让他知道,于是说道:"我想,毒害皇上之事是英王及太夫人连手­干­的,事迹败露,太夫人自知难逃罪责,便打算独自一人承担,以保全英王"

"保全英王?太夫人有何理由不惜一死来保全与她全然无关系的英王?"刘陵抬眸直视着董卿,低声道:"妳有事暪着朕"

她在瞬间一闪而过的心虚,令他脸­色­一沉

ps: 最後两章了,今天更完,明天进入新卷『天命皇后』

076 真正的敌人

董卿心里一慌,却是迅速的收敛心神,神­色­端正回来,肃然道:"皇上遭到暗算中毒这件事,宁王比皇上还震惊,他显然无辜,是彻底被太夫人暪在鼓里的,董卿斗胆,请皇上暂时别追究这件事了,千万别处置太夫人,无论是褫夺封号或者是赐死,皇上若处置了太夫人,便与宁王结怨了,而英王,正好从中得利……."

明知她言之有理,刘陵还是忍不住满腹的妒意,他冷着脸道:"妳可真会为刘骥打算翱心疼他了?妳跟他究竟是什么关系?见他英俊潇洒,忍不住暗生情愫了?"

"皇上"董卿略显恼怒

刘陵见她恼火,正悬着的一颗心登时安定下来了,转而双眸深情款款的凝视着她,嘴角浮起笑意,朝着她柔情笑道:"果真恼了,会恼就好,朕真怕那天妳不恼了呢"

***

一抺阳光从绮窗映入屋里,帏帐下,太夫人歪在床上轻咳了几声

刘骥吹一吹匙上的汤药,的烫了母亲的口,确定半温了,这才递了过去,柔声道:"娘,喝药了"

这时,太夫人却一把将汤药整碗端了过去,紧接着很­干­脆的一口气喝完,十分的豪爽,雪雁立刻递上汗巾,她接过汗巾,一边拭着,一边对着儿子说道:"你放心,我没事,刚刚大夫不也说明白了,毒药及时吐了出来,我已无大碍"

想起适才的惊险,刘骥仍心悸犹存,他忍不住苛责道,"娘,您怎会如此冲动艾就算是倾尽所有就算是临时发难,就算要儿子立马造反…….无论如何,儿子也一定会保护您的,您怎能­干­傻事?这次若不是多亏了顾子衿迅速的施行急救,才救回了娘一条命,您让儿子该是如何的伤心欲绝翱"

太夫人瞥了屋外一眼,抬抬手道:"雪雁,妳先退下吧"

"是"雪雁杆一福,立刻端着空药碗,退出了房门

屋里只剩下呣子两人独处

太夫人抬眸凝视着儿子,叹了口气道:"瞧你,眉头紧蹙皱得都可以夹死蚊子了,我知道你在想些什么,你在责怪我,可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替你夺回祖宗的江山阿

刘骥沉着脸道:"就算如此,娘妳怎么可以使出这种手段?只要找出金氏便可以会同刘姓诸王,顺理成章,大大方方的傲肆趿辏江山自然便会回到我刘姓皇族的手上,妳怎会去暗中毒害他呢?"

她的儿子,生­性­磊落坦荡最是见不得这种卑劣之事

太夫人态度和缓道:"是娘错了,娘想到是他抢走了你的皇位,便一时胡涂犯了大错,所幸无任何伤亡,娘已认罪,娘是无所谓,就由他来处置吧可皇上……..他应该不会迁怒于你吧?你得提防着他啊无论出身如何,事实上终究他现在是皇帝,你仅是王候,他身为帝王,在身份上还是远大于身为王候的你艾最近你得当心一些,千万别落了把柄在他的手上,让他得了机会办了你,娘还真的会因此拖累了你阿

刘骥劝慰道:"娘,妳别的,妳身子不太好,只要安心的养病就好了,其它的事,儿子自会去处理"

终究是他的母亲谋害皇帝,犯了死罪皇上若顾忌着英王,不打算与他决裂,或许会轻饶她,目前他处于劣势,他得去向皇上告罪,方能保全母亲

"儿阿太夫人拉着儿子的手,轻唤一声道:"四十九艾你其实是个聪明的孩子,可惜不够狡猾,你要­干­大事,就得心狠艾仁义礼信那种东西,只是拿来装饰门面用的,娘不怕你多情,就怕你心不够狠,娘的,终有一天,你会被­奸­人所害阿

英王刘歆的心机是如此的深沉,他拥有成就大业的­阴­蛰­性­格,他现在尚年轻,处事尚有所不足,假以时日,经过了一番磨练,势必会成为最可怕的敌人

宁王最大的敌人或许不是仁心的皇上刘陵,而是英王刘歆?

想起母亲为了他竟而不择手段,刘骥沉着脸道:"娘,妳想多了,儿子岂会无自保的能力?"

"你是开国太祖的嫡系重皇孙,是承重皇孙艾又是惠帝唯一的血脉,若不是犯了天大的罪,特殊的身份足以保你无虞,娘的的不是为了这个,在东厢房时,英王说你只爱美人不爱江山,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四十九艾你是否真有意中人了?若是合意的,便娶进门吧,不过……"说到这里,太夫人顿了一顿,蹙眉道:"该不会是窦丞相的女儿吧?你舅舅说,这一年来,你曾经上窦家门求亲几次,都被拒绝了,原来,他窦家有眼无珠,瞧不上咱家,人家看上的是皇宫里的那个皇后的位置,如今圣旨己下,皇后之位已非她莫属,你该不是还没对她死心吧?窦家小姐人美则美矣,容貌确实出­色­,本来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本是无可厚非之事,论身份也衬得起咱家,可她是皇上的人哪!在这当下,你千万别为了一个女人­干­下了错事阿

他不能为了一个女人­干­下错事

刘骥听了母亲这番叮咛的言语,低头深思,心里却是千回百转

董婉,是皇上的大司马,与刘陵有多年的感情基船她的立场坚定,是站在他那一边的

父皇骤逝,因而导致他错失了皇位,他始终认为是命运所安排,因此从没抬头仰望那个错失的位置,在得知父皇实因被害而逝,乃至于刘陵的身世之后,身为惠帝的儿子,开国太祖皇帝的嫡长重皇孙,从此背负着端本正源的使命,他是刘氏皇族的正统嫡系,绝不能坐视着没有刘氏血统的男人坐上他祖宗辛苦打下来的江山

他身上背负着刘氏皇族的重责大任

可董婉不同,非关责任,非关权谋,他想要她,却又的为情所困,阻碍了大业,在强压抑心中的感情之后,反而更让他不可遏止的想得到她

她愈是对刘陵义无反顾,愈是让他感到不甘心,若不是父皇被害,江山被夺,与董老司马的女儿董婉青梅竹马,一起长大的皇太子会是他刘骥,绝不会有所谓的刘陵出现

他不会姓刘,只会在一个农舍长大,过着他原本平凡的日子

而董婉,也会是他的

他必需设法让一切回到原本的位置上

祖宗的江山是他的,董婉也是他的,任谁也不能夺走

可她并非普通的女子,他还是她的杀父仇人啊

一旦董婉跟江山冲突时,他该怎么抉择?

放弃董婉,他对不起自己;放弃江山,他对不起宗祠里的先祖

想到这里,他眉头深锁,不禁深深的叹了口气

太夫人见儿子如此,更是加强了心里的决心,她躺下身子,徐徐说道:"娘累了,你退下吧"

刘骥服侍母亲入睡后,便心事重重的离去

稍晚,英王刘歆却悄悄的来了

太夫人从床上爬起来,狠狠瞪着他,咬牙道:"那暖炉是你送来的,你不是说皇上有风疾为掩,万无一失吗?"

刘歆睨着她,冷声道:"毒害皇上可是死罪艾真正追究起来,是得灭族的,做这种事,总是有风险的,妳心里有数"

"是你亲口对我说先夫是被那该死的暖炉给害死的!在宁王府毒害皇上,我怎会不知风险极大,万一有任何差池,我不是反而害了自己儿子了吗?若不是你告诉我,金氏已在你手上,我怎会如此大胆,兵行险招?你若真想助我儿登上大位,就把刘陵的生母金氏给交出来吧"

"太夫人记忆真差翱我是说拿刘陵的命来换取金氏,妳这么快就忘了?"刘歆漫不经心的把弄着手上的玉扳指,良久,抬头看着太夫人,眼神瞬间转为锐利,厉声道:"如今刘陵还活得好好的,别以为妳以死来保全我,便可以随意的开条件了"

太夫人冷笑道:"哼,事迹败露,在当时那种情况,我能有其它选择吗?我不认罪,岂不害了儿子?别忘了,我拚着一死,也没把你给供出来"

"供出我?"刘歆冷笑了几声,"供出我,对妳有什么好处?我与你一同获罪,同赴黄泉罢了,我死了,金氏便从此消失无踪了,刘陵仍稳坐在他的帝位上,妳的儿子刘骥却得背负着母亲弒君的罪名一生,双输啊还不如做最后一博,保全了我,至少还有一丝消,就算妳不在人世了,有我相助,宁王仍然有机会夺回大位"

"我儿若有你一半的狡猾与狠心,还有什么事成不了?可惜你并非真心助他,你的眼里也装着金銮殿上的那座龙椅,不是吗?"

"目的相同,既是敌人也是朋友,别忘了,我们拥有共同的敌人"

目的相同,是盟友,一旦除去了共同的敌人,所谓的盟友只怕会迅速的翻脸成仇敌了

太夫人冷哼一声,"哼哼,你觊觎着皇位,让我如何再信你?"

ps: 卷二完明天更卷三『天命皇后』第一章,强抱上床

077 强抱上床

当年自己在他面前上了未婚夫的车,而他却在自己面前和别人订婚,老天爷还是公平的,你一次我一次,扯平!

也许是来了国外多年,也习惯了外国人动不动就拥抱亲吻的习惯,蜻蜓点水般在他脸上印下一吻,便匆匆跑走了

夏凯站在XX大酒店面前,居然有种进退两难的感觉,是进也不对退也不对,是不是就是所谓近人情怯呢?

嘻嘻~~今天第一更~~答应了今天两更的~~看好了啊~~偶会努力的了~~嘉嘉皮小朋友,别再说偶说话不算话了啊~~呵呵~~

夏凯估计就是其中一个最成功的例子,以前纤瘦青涩的身材已经变得成熟又迷人,嗓子也变成了低柔的磁­性­声音,俊美的脸仍然俊美,却多了一股子男人味

南宫静曾不止一次的想到过这个问题,最后都是没有答案

也许有些人会觉得夏凯这样的爱情很奇怪,也很不可理解,可是,为什么要让别人理解呢?自己明白就好,只要心里面的人幸福快乐,那自己也能安心

有谁没了谁是不能活的呢?

有时候,人就是这么奇怪,明明之前找个地址也找得那么认真,为什么当好不容易终于找到的时候却又那么的漫不经心呢?

再次见到夏凯,对于南宫静来说,也确实是一种震撼,所以,她在他再次找到自己之前,悄无声息的离开了宴会厅

可是,是不是男孩子都是这样的呢?

如果,她的生命中没有了一个自己就会完满的话,那夏凯就会毫不犹豫的远离她

她死拖活拉才将依依不舍的向晴晴,也就是当年一年A班的班长,夏凯的同班同学,现在却是她的助手

“大哥……”

真的很难想象,对吧,那种感觉很陌生,也让人很不舒服,就象原本紧抱在怀里的玩具熊一下子变成了动物园里的熊,仅供参观的感觉

南宫静其实从来都没有想过有机会再见到他,即使想过,也很难想到是在这种情况下遇到的,他的订婚宴上,说来也真是讽刺

原本明明是那么接近的人,为什么五年之后却变得面目全非,那种陌生的感觉让她很不习惯

不是不想去见不想去找,可却总是莫名的担忧

虽然明知道这几乎是不可能的,可是,每当空闲的时候想起来,想着想着就会胡思乱想起来

其实第一眼看去,她很难想象,面前高大,俊美的青年是当年那个虽然比自己要高,可是骨子里却还是那么孩子气的贾宇琪

的或许她还没有原谅自己当年的欺骗,又或许是她已经决定了要和自己划清界限,更甚的是,她已经和未婚夫结婚了……

夏凯差点兴奋的蹦了起来,两眼红红的,突然一把抱紧了夏眠,吓得他惊呼了一声

………………

如果没有了她,生活是不是也是一样的呢?

即使是一个月不见也会觉得变化很大,更何况是五年

………………

“我估计你那么忙,也应该没有时间找的,我已经帮你找到了”夏眠笑意深埋在眼底,将手中的纸条递了过去

想着想着,却突然有人轻拍了拍他的肩膀,夏凯被吓了一跳,快速的转过身来,当他看见面前的人时,傻了……

而被留下来的夏眠,却两颊映着晕红,呆呆的定在了原地,连窗外的一道恶意探索的目光也没有注意到要知道,平时的夏眠是多么的敏感,现在的夏眠也就是夏凯能让他稍稍动容而已

他悄悄的躲在酒店外的大树后观察着进进出出的人们,可是,终是没有一个是自己要找的人

五年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可是要让一个人变得让人乍看之下认不出来却也不是不可能的

“嗯……”一点头,夏凯沮丧的低声道

夏眠了然的笑了,“还是没找到人吗?”

夏凯望着面前坐在轮椅上的人,神­色­居然有点不自然

08年8月26日19:03

已经五年了艾多少个日夜也不就这么过来了吗?自己真的是很需要她的爱吗?

是什么原因让他有如此大的变化呢?

也许大哥说的是对的,去追求自己的爱情,不管如何可是,夏凯只是消她幸福,如果他知道她很幸福的话,即使自己会很痛苦,也不会后悔放开她

真的!

这个事实已经被夏凯用五年时间来证实了,即使会很寂寞,即使会很孤单,没有了她,生活还是一样继续,地球也还是一样转动

或者以前,他的爱情观是拥有才会幸福,可是现在,经过多年的跌爬打滚,他终于明白了,爱情其实不是要自己幸福就可以的,而更重要的是让对方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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低叹了口气,夏凯突然感觉莫名无奈,无力的坐到一边的长椅上,继续他长吁短叹的大业,默默的看着酒店大门发呆

078 初识阳女

"你被宁王那家伙给上了?"他狐疑的盯着她

"你在胡说什么?"董卿很是心虚的吱唔一声

顾子衿一双利眸在她身上掠了一遍,口气十分的肯定,"你别暪我了,我顾子衿一眼便瞧出来了,你们刚才欢爱过,啧啧,真没想到……..原来宁王殿下喜欢男人哪?靠!真不愧是当王的人,皇上的正一品大司马可是一枚顶级的高官艾他居然快速的染指了,宁王对于禽兽之事的果断作风,远在顾某之上,真是令顾某不得不心生佩服佩服啊…….."说到这里,瞥见她愤怒的眸光,他突然想起相交一超应该与她同一阵线,于是迅速的转换立超骂道:"哼!去他娘的,早就知道那家伙不是个什么好东西了!就算­操­了皇上的大司马会有特别的快感,总得看着皇上的面子,挑个黄道吉日再慢慢的上吧……..,居然这么快就下手了,把皇上放在那里了?简值就是不忠不孝不仁不义兼不善良的大恶徒"他愤愤然的回身,朝着那恢宏的寝殿"呸"了几声,骂骂咧咧,"不过是长得好看些,居然连男人都不放过,老子的酒­肉­,你也上?哼,禽兽"这时,却又猛然想起了她是女子之身,又立刻补了一句,骂道:"连扮成男人的女人都不放过,哼,禽兽不如"

一时的义愤,手心一个不稳,差点儿将玉壁给摔了,他小心奕奕的将玉壁给攥进怀里,心想着,骂了一半,总不能停,于是紧接着又补充道:"就算出手大方,也是一枚可恶的禽兽"

董卿毕竟是见识过大风大浪的她迅速的敛了一敛心神,稳一稳适才在寝殿内的惊惶,轻咳几声,故作从容道:"别胡说了,我忧心皇上的身子,没有心思打理仪表,故凌乱了些,对了,你怎么会在这里?"

闻言,他的一片心思又迅速的回到手中的珍宝上

顾子衿娓娓道来,"宁王一大早便把我给召来了,我救了太夫人一命他要赏我金子,我顾家好歹也是名门世家,家里从不缺金银,不过嘛……奇珍异宝倒是很少,我不要金子宁王那家伙便说寝殿里的奇珍随我挑,我便挑了这块玉壁,妳快来瞧瞧,这块玉壁如何?"

董卿仔细的看了一看,道:"质地坚硬无瑕,颜­色­光泽皆属上等价值不菲"

顾子衿听见是块上好的玉壁,心里万分的欢喜,眉飞­色­舞道:"珍宝是再多的银两也买不到的我得去帮这宝贝做个漂亮的架子,安安稳稳的将它放在我顾家府中的大堂内,供着赏玩"

董卿道:"我正想出门溜达,我陪你去吧"

她心烦意乱,一心想避开纷乱的一切于是便回房换了另一套衣衫,跟着顾子衿出了王府

***

大街上商家林立,各式商品琳琅满目,南来北往的商旅,忙着四处吆喝,兜售商品,小贩行人来来往往穿梭在街道,市井热闹繁荣,人声鼎沸,熙熙攘攘,好不热闹

顾子衿领着董卿来到街上一家专卖珍宝器物的商行

放眼望去,店面极大,店里却只有一名顾客,他们一上门,立刻来了个小掌柜笑嘻嘻的迎上前来,听说只是订制架子,脸上的笑容登时敛了不少

又闻客人打算使用最高档的楠木,小掌柜脸上的笑容再度扬了起来,笑问:"雕龙?雕?镂空?流云?或岁寒三友?或山水人物?"

顾子衿小心翼翼的拿出玉璧,道:"造型简单的就好,大小是架着这块玉璧"

在一旁正低着头打着算盘的大掌柜,转头瞥见了玉璧,神­色­一凝,立刻丢下账本,挨了过来,瞇着眼,仔细的瞧了半天,最后终于肃然道:"卖否?"

一身绫罗绸缎的顾子衿笑道:"要卖便不会来订制架子了,掌柜瞧我是缺金银之人吗?"

见他的打扮显然是追赶潮流的名仕涅,一看便知是一个出身富庶的纨裤子弟,大掌柜一脸的惋惜道:"可惜了,本店有个贵客特别喜好宫里流出来的­精­品呢,尤其是这种贡品等级的,开价特别的好"

顾子衿道:"这不是皇宫里的珍品,是宁王送的"

大掌柜捋着花白的胡子道:"皇宫里的贡品经常会分赐给各诸王,合着也该是,就算不是贡品,这块玉璧质量极佳也是属于贡品等级了,王候的珍藏必然是不比贡品还差的"

说到这里,门口突然来了一名身材肥胖的中年男子领着一名花样年貌的女子入门,两人皆锦衣玉服,一身的富贵,大掌柜见他们来了,立刻迎了过去,笑道:"符老板"

原来,是个富商

那中年男子睨了他一眼,道:"可有新品?"

大掌柜陪笑道:"你来得正好,前几日本店在帝都收购了一枝镶翡翠金步椰听说是早些年的贡品,一般进贡很少会献上这种东西,当时还在皇宫内还曾引为话题呢,这才刚流出来的……"

符老板抬抬手道:"快!拿来给我瞧一瞧"

大掌柜立刻吩咐左右道:"去!把昨天刚送来的那枝金步摇取出来给符老板瞧一瞧"

未久,里面便取出了一盒镶着宝石的锦盒出来

顾子衿很是好奇,立刻拉着董卿凑了过去,一心想瞧一瞧所谓的皇宫贡品

大掌柜开启锦盒,从里面拿出一枝制造­精­致的金步摇出来,步摇上镶着一颗上好的翡翠,珠玉垂饰,在光源之下摇曳着顶极珠宝的光彩

符老板取过步椰立刻递给了跟他一起同来的女子,温和笑道:"阳儿,喜欢吗?"

那女子年约十七八岁,姿容并不属上乘,额寛鼻挺,中庭饱满,十足的富贵相,容貌中上,富贵的五官配起来,倒是挺清秀她一身的锦缎华服,珠环翠绕,从一入门便沉静的立在符老板侧身后,看起来端庄含蓄,却又透着婉约大气

那名唤阳儿的女子笑道:"伯父喜欢便好"

大掌柜笑道:"是从皇宫里流出来的贡品艾说不定皇太后曾经使用过呢,只有那些上等­精­品,才配得上阳儿姑娘阿

符老板笑道:"那就买下吧"

居然连价格也不问一句?

看来,他不只富有,也极为疼爱这名侄女,不惜一掷千金

这时,董卿终于忍不住了,她徐徐开口道:"这么好的饰物,又是太后的东西,怎会随意的流出皇宫呢?此物未必是真货"

大掌柜听见自己的东西受到质疑,立刻沉下脸来,怒道:"尔等小辈,你懂什么?太后的珠宝,多到连她自己都搞不清了呢,或许是她一时兴起,赏赐给了下人,下人再拿出宫变卖,此乃寻常之事,有何奇怪?"

宫人得到主子的赏赐,确实平常,一般很容易便转手变卖了换成实质的现银,大掌柜的话,不无道理

阳儿瞅着董卿片刻,盈盈笑道:"姑娘,何以认为此金步摇为假?论上头所镶之珠宝及作工皆属上乘之物艾莫非妳曾见过真品?"

一句『姑娘』令所有人的目光均移了过来,转而投­射­至董卿身上,很是疑惑的看着她

董卿­干­咳了几声

在伪娘的世风之下,男人涂脂抺粉,养肌润肤,形同女人,董卿又是一身男子装扮,举止及说话也刻意像个男人,就算不是混在顾子衿这个伪娘身边,实也雌雄难办

居然一眼便瞧出董卿是女儿身,顾子衿大感新奇,立刻上前寻问,作揖道:"敢问小姐,妳是如何瞧出来的?"

阳儿抿着嘴儿笑道:"喉结,她没有喉结,这位姑娘容颜美丽,比起一般的仕绅好看太多,我便仔细瞧了,果真是个姑娘"

被暪了二年多了,自诩为帅男,绝对不能承认自己笨,会很没面子,肯定是对方太聪明的缘故顾子衿很是佩服道:"姑娘真是心如明镜,聪明过人阿

阳儿受到了夸赞,谦虚道:"公子过娏耍阳儿并不是聪明,而是男人比较不会注意到这种细节"

顾子衿很是认同的点点头,他再同意不过了

董卿很不想在她的身份上打转,于是轻咳几声,将所有人的注意力移回金步摇上,她说出了自己的看法:"这个金步摇确实极好,论珠宝及作工也有一定的价值,价格若合理,倒是值得购入"

大掌柜立刻"嗤"了一声道:"皇室贡品,太后的御用之物,岂能随意的叫价?污辱了它的价值"

董卿很是坚决道:"我敢保证这枝金步摇绝不是当时的那枝贡品"

大掌柜恼火不已,吹胡子,瞪着她道:"喔,难不成妳见过当年进贡的金步铱妳可是要吹嘘自己跟太后颇有交情了?她可是经雏妳入宫宴饮?妳跟太后是至交好友?老实告诉妳吧,老子跟皇帝还是拜把兄弟呢!他经雏我入宫,可惜老子没空"

079 令人痛心疾首的女儿身

大掌柜着实火大,他气得都快冒火了,店里的声音顿时大了起来,围观的人突然多了,董卿并不想搅了商家生意,那符老板看起来像个巨富,就算高于行情二三倍的价格也于他无碍,如此一想,她便立刻作揖道:"或许是在下眼花了"

在被大掌柜轰出来之前,很识相的拉着顾子衿快速的离开了

街道繁华,两人漫步在大街上,在熙熙攘攘的人中穿梭,顾子衿笑道:"妳官封大司马,是皇上的近臣,可是经常出入宫闱的,那掌柜的真是有眼无珠艾刚刚妳是如此的肯定店里那一枝是仿造的,真正的金步摇可是还Сhā在太后的发髻上?"

董卿漫不经心道:"真正的金步摇在我那里,压在陈年的箱子底下呢"

顾子衿听了,忍不住停下脚步,转头问道:"喔?太后赏赐的?"

董卿耸耸肩道:"不是!是我从小太子那里讹来的"

"小太子?皇上尚未大婚,那里来的小太子翱"顾子衿歪着脑袋想不透

董卿白了他一眼道:"皇上小时候就是小太子,跟我青梅竹马,我大了他二岁"

顾子衿听见她大了皇帝二岁又是青梅竹马,双眼立刻亮了起来,很是羡慕道:"大了二岁哪!妳还真他妈的得到苍天的厚爱阿说到这里,他用肘子推了一推她,贼笑道:"妳可真是得天独厚了,从小玩在一处,论年龄,妳的智力肯定比他早开化,说说,从小到大,妳在皇家富贵的小太子身上拐骗多少奇珍异宝了?"

"嗯不多,差不多才搞了一箱吧……."

当时听说,贡物里有一枝闪闪发亮的翡翠金步椰她很想要,于是便跟太子爷要了,小小年纪的他很俱男子气概,红着脸,"嗯"了一声,立刻转身去了皇后宫殿,未久果然给他弄到手了,迅速的进贡给她,于是金步摇便换了主人

从小先帝便经肠着说,等太子长大了,便娶董婉当太子妃

因此,身边所有人也认为她是未来的太子妃,当朝大司马董伯忠的女儿自然是配得起太子的董家有权有势,虽富,却也不及皇家,她想让自己嫁得更风光些,于是便开始努力的私下攒嫁妆

她的嫁妆,压箱底的货源理所当然便是未来的夫婿小小太子爷

皇室里的奇珍异宝,只要她瞧上了喜欢,便从他那里拐骗多年来,倒也搞了一大箱了

"听说先帝有意册立董大司马的女儿董婉为太子妃,可听说归听说,为何他一直迟迟没有册立呢?"顾子衿突然问道

"先帝是有这个打算,可当时的故太后反对她迷信于民间阳女皇后的传说,多次阻挠一直开口要求先帝派人去接回那位天命的小皇后,先帝心里不愿意,只好以太子年纪尚鞋搪塞了过去"

拥有先帝的属意,太子妃本非她莫属,太子也渐渐大了,却突然发生了意外,大病了一场.......

虽然后来故太后崩逝,宫里再也没有人提起阳女皇后之事,所有的事却再也回不去了,最后,她披上官服,继承父业,成为正一品大司马,而太子,登基当了皇帝

"或许,董婉没有皇后命吧?董婉,妳是董婉哪"说起董婉,顾子衿呆呆的凝视着她…….曾经熟悉的脸庞,突然感到陌生了起来,二年多的酒­肉­情谊,无论­淫­诗作乐,无论调戏­妇­女,总是会想与她共享快乐,他始终把她当成个男人,前些日子意外中得知她是女儿身,从此,他混乱了

"别以那种眼神看我,怪别扭的"董卿瞥了他一眼,拢一落道

顾子衿痛若的吱唔一声道:"我也不想啊细想这二年来,交往一超酒­肉­情深,纨裤义重,妳我情深义重,我们还说好,无论走到那,都要挺着腰杆,当一名骄傲又优秀的纨裤……,原本还好好的,妳怎会突然变成女人了咧?遭逢此巨变,我怎能不痛心疾首翱"

董卿轻咳几声道:"你看看我,有什么不同吗?"

顾子衿睨了她一眼,愤愤然道:"喉结!妳没有喉结,真该死,妳居然没有喉结,想到喉结,我现在怎么看妳,就怎么别扭"

董卿拍一拍他的肩安慰道:"董卿永远是董卿哪,永远是一名骄傲的纨裤"

他眉头一皱,抬眸看了她一眼董卿的涅儿确实跟以前没什么两样,猥琐起来一点也不输给他,无赖下流的功力仍然远在他之上

"好吧,我勉强接受妳了"他如同以往,搭住她的肩,朗朗道:"这附近有一家酒馆,相当的有名,里面唱曲的小桃红,还真他妈的正点艾咱们去大口喝酒,一起连袂调戏她吧"

『秋风楼』是一家极有名的酒肆饭馆,开在姑苏城的大街上,酒馆内,人声鼎沸,喧哗热烈,最前方的小台子立着一名妙龄女子,轻舞漫唱,歌声婉转动听,在她身侧坐着一个老头子,正专心的拉着胡琴替她伴奏,店内伙计们端着酒菜四处穿梭,忙和得不得了

"这家酒肆,生意特别的好阿董卿跟着顾子衿踏入酒馆内,抬眸望去,酒馆规摩大,共两层楼,位置几乎都坐满了,不同于其它酒馆,这座『秋风楼』,居然以女顾客居大多数,似乎有些不寻常

才刚入门,立刻迎来了一名店小二,朝着他们陪笑道:"客官,真不巧,本店已经客满了,你们晚些再来吧"

顾子衿挑了一挑眉,熟门熟路的从袖口拿出一锭银子,悄悄的递给他道:"银两不是问题,这位小哥,给个方便吧?"

店小二不敢隐暪,立马陪笑道:"公子是个内行人,确实是有包厢,正空着,可那包厢是沈老板特地濒着招待贵客用的,是不能随意放人进去的"

顾子衿仍不死心,道:"反正现在空着也是空着,我多给些银两便是,你同老板商量一下吧,开门做生意,岂有给钱不赚的道理?"

店小二笑道:"公子有所不知,那包厢是特地濒给天潢贵冑用的,说实话,有时候他大半年才来一趟呢,沈老板却很坚持,得备着,随时等着他来"

"喔?天潢贵冑?"说到天潢贵冑,倒是激起了董卿的好奇心了,她不疾不徐问道:是那个皇族?"

店小二道:"在江南地区,除了他,还有谁能称得上皇族?自然是宁王了"

顾子衿听了,眼珠子一转,立刻凑在董卿耳边,神神秘秘的悄声道:"这可是官商勾结?"

董卿笑道:"别胡说了,宁王若喜欢这里,店主刻意为他濒包厢,此事,实属再正常不过之行为"她朝楼上瞥了一眼,忽地眉头一皱道:"可楼上包厢,分明有两间窗子紧闭,似乎也是无人使用吧?"

顾子衿跟着骨碌碌的往上瞟,果然有两间相连的包厢,同时空了出来他略显恼怒,转头对着店小二道:"一间留着给宁王,另一间可是留给皇上使用的?可别跟我说,你们时时备着,好等着皇上随时驾临了?"

店小二见客人恼了,立刻陪笑道:"公子别怒,那间包厢早已被一名贵客给长期包租下来了,还很大方的给了一大笔银两呢,已经被包下来的包厢,就算那名贵客没来光顾,也是得空着,不能再接其他客人的"

董卿听闻此事,眼底立刻闪过了一抹疑惑,被长期包下来的包厢,紧邻着宁王专用的包厢,此事绝不是巧合

董卿故作漫不经心道:"看来,那位贵客十分的喜好这家店的菜­色­艾该贵客可是常客?"

店小二不疑有它,继续说道:"偶尔会来"

那么,更可疑了,只是偶尔会来,却甘愿花一大笔银两把包厢给包下来,显然目标是宁王吧?

这时,门口跑来了一辆华贵的马车,店小二手指着马车,扬声道:"咦,真巧,贵客来了!正是他们包下了包厢的"

马车缓缓的停下来,一身锦服华袍,身躯肥胖的中年男子下了马车,紧接着伸手扶着一名年轻女子下车

竟然是符老板跟他的侄女阳儿

顾子衿一向热情,毕竟才会过面,他不失礼数,大步上前作揖道:"真巧艾没想到在这里又见到你们了"

对方也立刻作揖道:"离开珍宝行,顺道过来吃顿饭,没想到居然会再度遇见二位,真是巧阿

这时店小二已经殷勤的迎过来,嘻嘻笑道:"符老板,里面请"

符老板领着侄女便大步往里面走进去,顾子衿要不到桌位,只好止步,停步在门口,心里正盘算拉着董卿去另一家饭馆,这时符老板却回过头,邀约道:"今日店里似乎是满客了,公子可是弄不到座位?老夫长久订了一个包厢,公子如不嫌弃的话,一起用餐吧"

顾子衿听了大感欢喜,立刻说道:"多谢了,那么这一餐就由顾某来结账了"

符老板捋须笑道:"岂有被小辈请客的道理,别太客套了,这一点小银两,老夫还付得起"

董卿与顾子衿同时作揖道:"多谢"

080 靠,绝­色­美男

未久,一行人便在包厢内入座,包厢在二楼,视野极佳,从窗子看出去,即可瞧见酒馆的全貌,台上的歌女小桃红拿起琵琶,轻拢慢捻,伙计们仍忙着穿梭在各桌之间送上酒饭,顾客们一边交谈,一边享用美食

董卿瞥了窗外一眼,心想在此包厢内最大的好处,便是对门口的动静可掌握得一清二楚,如果宁王来了,一眼便能瞧见了

宁王驾临只会有两种方式,一种是摆排场而来,另一种是微服私下而来

若是微服而来,符老板可是识得他?

四人坐定,店小二在一旁忙和着送上茶酒,符老板朝着顾子衿道:"听珍宝行的老板说,你手上有一块质地极佳的玉璧,老夫一向喜爱玉石,可否借老夫观赏片刻?"

顾子衿听了,立刻拿出了玉璧,大方的递了过去,"此物乃为宁王所赠,索­性­你帮我鉴赏看看吧"

符老板取过玉璧,仔细的端详着,谦虚道:"鉴赏倒是不敢当,出自王府的东西,自然都是珍品了,老夫向来极喜爱古玩珍藏,公子可否愿意割爱转让,老夫愿意付一大笔银两将它买下"

顾子衿捥拒道:"顾某虽然不才,却有幸出生于名门世家,自是不缺银两的,这块玉璧,在下打算摆在家里的大堂内,供平日观赏着呢"

符老板颇为捥惜道:"可惜了,看来老夫与这块美玉无缘,敢问,你是如何识得宁王,以致于让他送了这块质地绝佳的玉璧?"

何止宁王,他连皇上都认识了呢

顾子衿很是显摆,得意道:"这有什么顾某正在宁王府内做客呢,我住在王府东厢房往右数的第一间,那间位置可好了,打开窗子便能瞧见花园了"

能在宁王府做客,身份肯定非比一般,

一旁倒茶的店小二听见了,忙不迭陪笑道:"原来公子也是贵客艾小的有眼不识泰山,失敬!失敬"

符老板抬抬手道:"你先下去吧,把店内最好的酒菜都送上来"

"是"店小二笑嘻嘻的退下了

董卿轻啜了一口茶笑道:"看来,符老爷对宁王很感兴趣嘛"

符老板亲自替她斟茶,娓娓道来:"不暪两位老夫只是个商人,但不是小商人,是做大生意的那一种,在北方经商多年,直到半年前来到了江南发现江南的丝绸质地细致,织工­精­巧,于是便留了下来,打算经营丝绸的生意,做生意,除了眼光还有一门极重要的诀窍,那便是政经关系,老夫在江南门面并不熟,白白花了不少银两,打通各关节,却始终见不着江南的地王宁王殿下,今有幸得以遇见两位原来与宁王关系非浅,老夫冒昧相求可否代为引见,老夫必感激重赏,奇珍异宝老夫收藏了不少,改日两位来府中,可以任意挑选……"

话犹未落,董卿立刻捥拒道:"符老板太看重我等了,其实我们与宁王并不太熟稔,至少还不到可以擅自替他引荐他人之事,此事董某难为,非能力所及,请符老板见谅"

董卿毫不留情的拒绝,让符老板的脸­色­登时沉了下来,颇为不快,他的侄女阳儿却反而不以为意,缓颊笑道:"本是强人所难之事,是我们太过搪突,二位切勿见怪了"

"那里"董卿作揖道

阳儿顺势将话题一转,笑道:"秋风楼最有名的菜­色­便是松鼠鱼跟糯米莲藕,待会儿上了菜,妳尝看看,是不是真的实至名归,对于那些珍玩器物,政商经济,我可不懂,我这个尘世中平凡的女子,俗气得很,究竟是什么也不懂,只顾得上东西好不好吃呢,充其量只是个贪嘴的吃货罢了"

董卿瞥了她一眼,眼前的女子打扮举止得宜,态度落落大方,眉清目明,眼底透着一抺聪慧,显然是个聪明的明白人,那里是什么俗气之人,反倒是她的伯父俗气了些

看来真正厉害的角­色­是她,而不是符老板

一个喜怒不形于­色­之人,最该当心,她顺手斟了一盏酒,敬道:"姑娘客气了"

未久,菜­色­一一送了上来,众人一边寒暄,一边大啖美食,喝了一点儿小酒,顾子衿以小解的名义,便将董卿给拉了出去

芧厕位于酒楼后方,出了门便瞧见一大片美丽的杏花林,正含枝摇曳,发出淡淡的香气

"这里的香味儿,跟宁王府那里还真像,到处都是杏花味儿"顾子衿走在小径上,一边数落道,"妳也太不给符老板面子了,好歹也吃了人家一顿饭,不过只是引荐,举手之劳,回去的时候,妳跟宁王说一声,见不见还由着他呢,妳何必自个儿揽起来,当起坏人来咧?"

董卿笑道:"真是羡慕顾兄艾日子过得挺悠哉,不曾出入朝廷,不明白其中的利害,你可知道什么叫做『引荐』吗?你以为宁王只是一个小小九品芝麻官吗?人家可是皇族艾在他跟前,岂能随随便便替人穿针引线?所谓的引荐是要附连带担保责任的,说白了,便是由我董司马来担保,这人没问题,才会送上跟前的,将来符老板若出了什么乱子,马上便乾到我了,更何况他还来历不明咧"

最令她感到警觉的是,生意人私下花大笔银两打通各府衙,此举足矣,有需要非得见宁王一面吗?

一个生意人,处心积虑的想见宁王一面做什么?名为丝绸生意,说服力不足,她董卿纵横险诈的官场多时,不是那么好哄骗的

"原来如此艾没想到『引荐』竟是门大学问,也难怪妳这般谨慎"顾子衿恍然大悟道:"我哥哥顾仲便是窦丞相给引荐入朝的,没想到引荐还有这一层关系艾所以他才会拜到了窦丞相的门下"

"不过嘛........"顾子衿挠一挠脑袋,抬眸看着董卿,很是疑惑道:"我哥哥跟妳怎么比跟窦丞相还要好的样子翱"

朝臣们互相结党,利益关系错纵复杂,岂是三言两语道得清的

董卿登时­干­笑几声

她挖了不少窦丞相的墙角,皆是一些大有前途的青年才楷因此,搞得他老人家吐血三升,还喷到了墙上,血染丞相府的黄金柱

就说,这窦丞相的心胸未免也太狭隘了吧,不过是挖他几枚墙角居然可以悲情的呕出几升血来

因此,董司马挖窦丞相墙角的事,在他悲天动地的噙着老泪在口吐鲜血的加持之下,便沸沸扬扬,顺便添油加醋的传到了皇上的耳朵里了

话说回来,窦丞相以命相博的爱才之心,还是令她深感佩服不已的

这时顾子衿却突然转头瞅着她,笑道:"我总觉得妳跟宁王的关系匪浅,妳是大司马,皇上的近臣,他对妳的态度很不一般,应该是很想挖了妳吧?"

宁王对她的态度确实一直令她深感疑惑不解,像他这样一个豪情潇洒的男人,怎会突然…..果断迅速飞快的.......毫不迟疑的爱上她这个不男不女的伪娘?

此事未免太过荒唐了

稍早被顾子衿给瞧见她衣衫不整的从宁王的寝殿怆惶离开此事若教皇上知道的话,又得兴起一阵不小的风波了

董卿顿时神­色­一凝,正­色­道:"早上在宁王寝殿外见到我的事,你千万不可让皇上知晓了"

顾子衿并不明白其中的利厉关系,念在两人相交一场仍然点点头"喏"了一声

日落西头,暮­色­苍茫天­色­逐渐昏暗

她心不在焉的跟着顾子衿前往芧厕,这时,脚却不慎勾住了树­干­,绊了一下,她"哎哟"嘶叫一声,眼见便要跌个狗吃屎,千钧一发间,身子却突然一稳,不知从何而来的一个有力的臂膀紧紧的揽住她的腰,她抬眸往上一瞧,及时出手相救的,居然是个绝世美男子

绝世美男一身锦袍,挽着最流行的髻,发上Сhā着一根玉簪,身材高瘦,鼻挺薄­唇­,脸上的线条十分的柔美,综合起来竟是一抺绝世姿容,美得几乎无法形容

董卿一时被他的绝美男­色­给惊住了,忍不住赞扬道:"靠,美!真他妈的美阿

那男子朝着她微微一笑,柔声道:"当心,跌进芧坑里可就糟了"

世上竟有如此绝­色­的美男子

她完全被他无以伦比的美­色­给震惊了,尚未反应过来时,那名绝世美男已姗姗离去

顾子衿转头瞪着他离去的背影道:"那家伙长得还真好看耶"

董卿缓过神来,问道:"你可知,他是谁?"

顾子衿歪着脑袋,想了一下,最后终于缓缓开口道:"向来,我只注意女人,咸少注意男人的,不过听说江南是有这么一个美貌的男人,­妇­女多逐之,号称天下第一美男子,姓沈来着"他瞥了她一眼,"看来,他的美貌不在妳之下呢虽是男子装扮,外貌却有些­阴­柔,妳比他还娘"

董卿­干­咳几声道:"盎埃

顾子衿紧盯着她,嘿嘿笑道:"男人怎会长得这般好看?说不定,也是女扮男装来着?妳们志同道合了?"

董卿道:"他的胸肌坚硬,双臂有力,动作利落,是个结实的男人......而且,喉结,我刚刚瞧见他的喉结了,搀住我时,上下晃了好几下呢"

女人是没有喉结的

ps: 昨晚给青葱夫人写了一篇番外该是­奸­情弥漫的美满吧...哈哈哈.

081 纨裤有风险

"说不定是你眼花了呢"顾子衿笑道:"是不是个真汉子,问一个简单的问题便一清二楚了一个美若天仙的青楼姑娘,跟一个徐娘半老且姿­色­平庸的皇太后,你若是个男人,会想­操­那一个?"

"自然是美若天仙的那一个"董卿毫不迟疑

顾子衿很是鄙视的斜睨着她,连"啧"了好几声,恼恨道:"你果然是个女人哪,美若天仙的青楼姑娘,花点银两,想上几个就上几个,有什么稀罕?皇太后可是帝母艾连皇帝也得跪着请安的女人,如果能­操­了皇帝的老娘,那不只是本事了,还是人间极乐了阿

"早在二年前,老子就该先问你这个问题了........"

董卿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摆摆手道"该回去了"

两人如厕之后,便往回包厢走,包厢在二楼,两人入了酒楼便拾阶而上,董卿临空俯视,瞥了在台上弹琵琶的小桃红一眼,低声道:"瞧见第一桌那个大老粗汉子没?他跟小桃红正在眉来眼去呢,两人关系应是不浅的"

顾子衿颇不以为然道:"歌女为了稳定客源,通常都会扬起­淫­笑,卖娨相,跟男人眉来眼去,又有什么好奇怪的?"

"那汉子看起来挺凶猛,怕是冲动火爆型的,惹上这种人,容易出事…….吃道,强龙不压地头蛇,这里不是帝都,别说我罩不赚咱们还是小心点,别去沾染那个小桃红吧"

顾子衿笑道:"在酒肆里跟歌女调情,本来就是一种风情,男人都懂得这个道理的"

"你听我的吧"董卿很是谨慎道:"我觉得……危险等级颇高,接近第一级了……."

"靠!第一级?"听到第一级顾子衿的声音不自觉的高了八度起来,"你可是说,纨裤们最恐佈的危险第一等级"

董卿用力的点点头

顾子衿把眸光落在那名一脸痴呆的大汉身上,徐徐说道:"纨裤的危险第一等级,那可是『把妹有风险,禽兽需谨慎』的教条艾得采取最严厉的防范措施那名大汉看起来一脸的蠢相,威胁不大翱你…….一口气,把级数升太高了……"

"教条的存在,都是有道理的纨裤的声­色­犬马生涯风流归风流,放荡归放荡,还是得远离风险的啊…….若因为调戏女人而出事,代表本身罩不赚一个罩不住的纨裤是会备受其他纨裤们所鄙视的,狐朋狗友们会一一离去.....,最后在酒­肉­们的众叛友离之下备尝清冷,下场是很凄凉的........"

从此,­淫­诗作乐声­色­犬马的纨裤生涯便得被迫结束,退出纨裤圈,可谓是景况凄凉了......

下场简值是惨绝人寰,不敢想象

顾子衿很紧张的咽了一咽口水不再提调戏小桃红之事

说话间,两人已回到了包厢

包厢里,菜已上齐满满的一桌美酒佳酿

董卿见了,眉头一皱道:"符老板出手阔绰,财力雄厚,不过…..在座仅我们四人,这么多的佳肴吃不完,岂不浪费了?"

符老板不以为意道:"这有什么?听说皇上用膳得备上百来道菜式呢那些后宫的妃嫔们想来排场是与皇上同样的奢华老夫乃巨富,这一点点菜式算什么?"

董卿笑道:"皇上用膳并不是每天百来道菜式,只有重大的庆典,宴请群臣或是家宴,才会大开宴席,他平日用膳在于­精­不在于多,一般只传了十道上下,后宫先帝的嫔妃们则略减,每日各宫苑的菜式,不得多于皇上皇宫内,平日的吃食并不是符老板所想象那般的铺张浪费"

"喔?"阳儿细眉一挑,笑道:"你似乎对宫里之事十分的了解?"

董卿敷衍道:"董某家住帝都,对于皇宫之事,略有听闻罢了"

阳儿殷勤的替她倒了酒,盈盈笑道:"阳儿从来没有去过帝都,对于帝都的繁华及皇宫秩事,十分的好奇,可否请你多说一些?"

她分明是想探她的底

"这有何妨"董卿拿起酒杯,大口饮粳笑道:"不过,你们四处经商,于各地奔波,想必见闻不少,相较起来董某不过是只小小的井底之娃,怎敢在你们的面前大放厥词呢,何不说一说各地的奇风异俗,好让我与顾兄开开眼界?"

她反守为政,果然阳儿眼神微动,眼底迅速的闪过一抺警戒,却是不露声­色­

顾子衿不明就理,但是也跟着附和道:"我顾家世居江南,因家人在京为官的缘故,这才往返帝都几次,国土绵延几千里,有多少地方我没去过?你们在外经商,见闻广阔,可否满足一下在下的好奇之心?"

符老板捋须道:"商人四处奔波,只为糊口罢了,那里真见识过什么了?"

顾子衿道:"听说北方住着游民,逐水草而居,男人们各个骠悍,此事可为真?"

符老板举杯道:"那么远的地方,老夫真没去过,不说这些了,咱们还是喝酒吧"

这时,楼下突然传来一阵喧哗,众人纷纷放下手中酒盏,抬眸顺着窗口往外探,但见一名高瘦的美貌男人一手执酒壸,一手执盏,穿梭于各桌之间,随桌敬酒,引起顾客们一阵阵的欢呼

竟是在茅厕前遇见的那名绝­色­美男子,他已然更换了一套绛­色­的锦袍,手上戴着丝绸制成的手套,脸上挂着浅浅笑意,亲自执壸替顾客们一一斟酒,忙着招呼

"那家伙居然如此的广受欢迎?"顾子衿直勾勾的盯着楼下的空前盛况,然后悄悄的拿出身上的小铜镜,往自己脸上一照,这才惊觉,就算再多的打扮,自己如何比得上那张绝世美颜,顿感挫败不已

楼下那家伙可是长得一张让女人想拖回家强­奸­好几次的脸蛋艾让他如何能及得上?

让女人忍不住想禽兽的绝美男­色­,真是令他羡慕不已

符老板笑道:"是秋风楼的店主,别号落叶知秋,姓沈,不知其名,世人唤他为沈老板,当世男女皆爱美,沈老板姿容绝­色­,自然受到了极广大的仰慕"

董卿这才明白过来,为何秋风楼内的顾客女多男少打从她进门开始,便感到疑惑,酒肆内为何女顾客相当的多,男­性­顾客只有寥寥几个,十分的不寻常,看来这家酒肆饭馆生意好,多半是奔着倾世姿容的沈老板来的

但见绝世美男忙和于各桌之间,行为放荡的­妇­女,也没闲着,纷纷伸出了咸猪手,能摸就摸,吃尽他的豆腐,更甚的,还有女人装醉,直接倒入了他的胸怀里,忙着主动殷勤的献上身子,尽往他身上磨磳面对众多女人的挑逗,沈老板脸上持续保持着迷死人的笑容,然后优雅的抬抬玉手,店内的伙计立刻上前把醉昏?还是被他给迷晕?的女人给拖到一旁休息

过了大约半个时辰,他才顺利的来到了楼上的包厢,楼上共十处包厢,宁王专用的包厢是最后一处,他一一进入各包厢亲自替客人斟酒,最后终于来到了符老板所包下的包厢内

绝世美男入了门便一一的替他们斟酒,一边陪笑道:"欢迎诸位光临秋风楼,今日的酒菜,不知是否符合各位贵客的胃口?"

符老板举起酒盏道:"秋风楼的菜­色­,堪称一流,甚好!甚好"

"谢,符老板抬爱"绝世美男敬了酒,将眸光落在董卿与顾子衿身上,寒喧道:"这二位兄台,很是眼生翱初来本店吗?"

想起自己正是慕着小桃红的美­色­而来,之前还一直等着找机会调戏呢顾子衿轻咳几声,一脸正经的作揖道:"在下慕秋风楼的大名而来"

绝世美男笑道:"秋风楼受公子如此抬爱,身为店主,那么沈某得好好的招待一番了"

语罢,转头对着门外的伙计道:"快!去搬一坛葡萄露过来,我要招待贵客"

"是"门外立刻应了一声

董卿抬手作揖道:"沈老板客气了"

顾子衿见他颇受女子欢迎,于是笑道:"掷果潘郎谁不慕?朱门别见红妆露潘岳姿仪俊美,每每出门时,洛阳­妇­女争着掷果子示爱……沈老板颇有潘郎之姿,众女追而逐之,万幸,现在女子不流行以瓜果示爱了,不然以沈老板的姿容,走在路上,应该不小心便会被满天而落的瓜果给砸死了吧?"

绝世美男扬眉而笑道:"打从几年前,洛阳某美男子被一颗从天而降的大西瓜给不慎砸死之后,朝廷便下令民间女子不得再以瓜果向男人示爱了毕竟女子掷果的技术不太好,是很容易砸伤人的出门一趟,收不到满车的瓜果,反倒被砸得满头包了,可不太好了"

顾子衿笑问:"敢问沈老板一个粗俗的问题?"

"问吧,请贵客别拘束"

顾子衿道:"一个美若天仙的青楼姑娘,跟一个徐娘半老且姿­色­平庸的皇太后,像沈老板这般容颜出­色­的男人,会想­操­那一个?"

绝世美男轻笑一声道:"若能上了皇帝之母的床,那可真是个了不得的男人了"

靠!果然........是个男人哪

082 酒後乱­性­?

顾子衿将眸光从那绝美的脸庞往下移,发现沈老板的脖子上,确实有一个明显的喉结

"你们真爱说笑"阳儿抿着嘴儿笑道:"沈老板绝世姿容,是男人都该羡慕不已的"

"容貌只不过是个皮囊,根本不值得一提"他重新替她斟酒,抬眸盯了她一会儿,笑道:"说起容貌,姑娘的容颜额寛鼻厚,是属于贵格富贵相的吧?已有夫家了吗?"

问的是阳儿,开口的却是符老板,他娓娓道来,"阳儿是我远房族弟的儿媳­妇­,当年交换庚帖时,术士说她的八字极佳,我想该是个极好的命格,于是便占着亲戚的便宜,把她收在身边,好带着她四处经商,这些年来,果真顺利得很,托她的福气,老夫事业是愈来愈好了"

"喔,那么夫婿可有随同?"董卿问道:"符老板带着远房亲戚的媳­妇­四处经商,那么女婿呢?"

符老板道:"那小子一直待在老家呢"

说话间,伙计已搬了一大坛葡萄露进了厢房,又另外换了较大的酒盏,仍然由店主绝世美男亲自替众人斟酒

董卿啜饮了一口葡萄露,但觉一股浓烈的香甜之味入喉,立刻赞扬道:"好酒艾我可从来没喝过如此醇厚香甜的美酒,葡萄露究竟是什么美酒,董某浅爆居然从未有所耳闻?"

绝世美男嘴角扬着一抹浅笑,道:"是我私酿的酒,只用来招待客人,不对外贩卖的,别处还喝不到呢"

顾子衿举起酒盏,喝了一大口道:"果然是好酒,原来秋风楼的一绝便是让女人垂涎不已的美男子,还有私酿的美酒阿

"请各位尽情的享用,沈某还有事待处理,先告退了"绝世美男敬了众人一盏,寒喧几句便离开包厢

葡萄露极好喝,跟一般的烈酒不同,香滑顺口,酒气极淡,像极了葡萄汁液,众人正热络于是便一盏接着一盏,豪饮起来

良久后,董卿双眼迷蒙打个酒嗝,高举酒盏吟道:"醉卧红尘,君莫笑人生只如一朝,一缕轻烟"

顾子衿睁开醉茫茫的双眼,摆摆手道:"不对!不对!人生极乐便是醉卧美人膝啊美人.....美人在那里?"说着,踉踉呛呛的走到包厢门口,唤道:"伙计"

很快的,伙计跑了过来,弯了一弯,"公子有何吩咐?"

他递给他一锭银子,醉熏熏的开口道:"把小桃红叫过来唱曲儿,本公子有重赏"

"是"伙计应了一声迅速的退下了

"好喝,这葡萄露还真他妈的好喝极了"董卿已然大醉,却仍摇摇晃晃的替自己倒酒,阳儿挨过去,劝阻道:"这酒虽顺口酒劲却极强,姑娘妳已经醉了,莫再喝了"

董卿抬眸,醉言醉语,摆摆手道:"什么姑娘?是大人"

大人?

阳儿眼神立刻闪过一抺奇特,却稍纵即逝

这二位能入住宁王府做客,还得到了宁王的玉璧,绝对不会是普通的身份

纵观朝野,只有一名女子拥有鸟纱帽,高居正一品,是皇上的近臣

皇上啊

她来此,便是为了寻找自己的天命,她林阳儿的天命,便是皇上这么多年了,始终未曾一见,如今,她离皇上愈来愈近了.......

"是,大人"阳儿笑道:"今日有缘能与妳相遇,阳儿十分的欢喜,其实打从初见面那一刻开始,心里便一直想与妳结交,不知妳可否愿意?"

"结交?"董卿拍案大笑:"老子最喜欢结交青年才楷兼挖窦老贼墙角了"此刻,她已然醉胡涂了,巅巅倒倒的说:"妳拜到我的门下来吧,肚子里可有没有东西?若真有才学,我替你谋个一官半职……."

"阳儿不想要一官半职,只想与妳结为知交"说着,从衣襟内掏出用金縄络成的链子,上头镶着一块极好的红玉,她从粉颈取下,将之塞入了她的手里,道:"这是阳儿打从娘胎里带来的东西,以此物为凭,我林阳儿愿与董大人结为异姓手足"

董卿接过红玉,揉一揉迷蒙的双眼,含糊道:"这块玉虽然不大,只有指头般大鞋却质地通透,红艳如血,红­色­的玉,极少见艾是珍品中的珍品……,我不能收…….."

她将红玉塞回她的手里,阳儿却又立刻塞了回去道:"董大人客气了,董家家大业大,权势如天,可是瞧不起民女这小小的一块玉了?"

不收下,便是瞧不起她,嫌这块玉太鞋不起眼

不过只是块玉,打小在皇宫里厮混,这世上还有什么珍品她没见过的?董卿只好勉强收下,系在腰上,然后傻傻笑道:"既然妳给了我这块好东西,我也得给妳一块"

语罢,在衣襟内摸了老半天,然后打个酒嗝,迷迷糊糊的拍一拍脑袋道:"我原来也有一块好玉……,可怎么不见了?"

她在衣袖的暗袋内摸了又摸,发现一冰凉硬物,于是笑道:"不碍事,没了玉,我给妳个金饰罢了"说着,取出暗袋内的金属物,递给了她,笑道:"送给妳的,收下吧"

顾子衿抬起微熏的眼,瞥了那金属物一眼,紧接着"嗤"了一声,嚷嚷道:"那不是金饰,是铜的合金!妳那破玩意儿不值钱的"

阳儿却扬着笑容,迅速的收下金属物,道:"只要是董大人送的,都是珍贵的好东西"

"公子~~~"这时,门口传来一声娇滴滴的女声

抬眸便见一名娇艳女子抱着琵琶立在门旁

"是小桃红来了"顾子衿急­色­­色­的迎过去,拉着她的手,擦了一擦快掉出来的口水道:"妳可来了,本公子等妳好久了"

"来,过来挨我这边"董卿招招手道:"妳小曲儿唱得真好,本公子有赏"

小桃红出身风尘,什么客人没见过?她落落大方的在她身边落座,放下琵琶,然后替她斟酒,她打滚红尘多时,应付顾客这点小事,自然娴熟

顾子衿也跟着依了过去,将小桃红挤在两人中间,笑嘻嘻的要求她唱曲儿,三人一边和唱,一边喝酒

正酒酣耳热之际,突然来了一名醉汉,红着脸,醉熏熏的冲进包厢内,大声喝道:"我道是谁向天借了胆,敢抢俺的小桃红,原来是两只白斩­鸡­,不要命的,快把俺的女人给还来"

顾子衿听了怒道:"去你妈的,你才是白斩­鸡­,快滚出去,别惹大爷不高兴"

"­操­你妈的"醉汉啐了一声,便冲过来抢女人那人十分的莾撞,狠推了董卿一把,动作粗鲁的抢人,董卿带着醉意被惹得脾气也上来了,反而伸手紧搂住小桃红,怒道:"滚回你的包厢去,小桃红本公子今晚包下了"

语罢,便挑衅的在小桃红粉颈旁蹭了又蹭道:"美人儿,来!给爷香一个,妳身上的味儿真香"

"­干­"醉汉见状,早已怒火冲天,他嘶吼一声,抄起桌上的酒壸,不由分说已往董卿的头上狠狠砸了过去

"哐当"一声巨响,应声而落,董卿被酒壸给砸中,立刻晕了,摔倒在地上,顾子衿见她倒地,怒吼道:"他妈的,你敢砸我酒­肉­兄弟,老子跟你拚了"

他抄起身边的椅子,往醉汉身上猛砸…….

***

董卿眉头紧紧蹙起,痛楚的"鸣咽"一声,然后缓缓转醒,悠然的睁开双眸…….

室内,烛影摇红,萦萦的烛光,在屋里忽明忽暗的舞动着,照映满室竹编的窗子用一根细竹轻轻的撑起来,白­色­的纱帐随风飘动

她恍神了片刻,蓦地,心里猛然一惊立刻回过神来!

她惊觉自己竟躺在陌生的地方,这才抬眸扫向四周,所在的环境十分的清雅,屋子内的器物大多数以竹编成,整理的相当­干­净,几乎一尘不染,墙上挂着几幅画作,那画上的笔触似乎有些眼熟,另一边则挂着一柄长剑,山水画旁放置了一个大柜子,内放着几壸酒

绝世美男正倚在桌旁饮酒,他只穿着中衣,衣衫微乱,露出大片的结实胸膛,黯淡烛光下,那张人间绝美的倾世容颜,双眉紧蹙,一脸的懊恼

她猛地从床上爬起,这时才反应迟钝的发现自己竟然半­祼­着躯体,胸前的绑胸带已被解了开来,扔在床旁,床上一片凌乱,而自己的胸部却­祼­露在外…….

她怎会坦胸露背?

………突然意会到了什么,她又惊又慌,迅速的着回衣衫,转头瞪着他,颤声道:"你你你对我做了什么?"

绝世美男饮了一口酒,冷笑道:"做了什么,然道妳看不出来吗?"

"你占了我的便宜?"

适才的惊慌,瞬间转为恼怒,她怒目瞪着他,咬牙道:"快说,你没有"

绝世美男瞥了她一眼,替自己倒了盏酒,沉声道:"这件事妳也有错"

董卿听了,倒抽了一口气

083 她胸前有两坨软­肉­

她­干­了什么了?

在酒醉中,瞧上了他的美­色­?所以,翻云覆雨了?

可怕的事实令她惊惧不已,她的脸­色­惨白,浑身颤抖........

他喝着闷酒,连头也没抬,继续冷声道:"既然妳已经醒过来了,门口在左边,妳可以回去了"

床上这般凌乱,自己又衣衫半褪,发生了什么事,心里已经有底了........,想起自己酒醉误事,董卿又气又恨,恨自己大意,又恨那个趁机夺走她清白的男人,她咬着下­唇­,沁出了一抺血丝来,颤颤魏魏道:"你…….该死"

语罢,迅速的从床上起身,奔到墙边,抽出了挂在墙上的长剑,劈头便往绝世美男的身上砍过去

她恨不得一刀杀了他!将他碎尸万断

剑光一闪,在烛光下发出冷冽寒光,带着一抺凛人的杀气,那男人却伸指轻轻一挑,轻松的挑开她猛烈的狡,然后侧身一纵,利落的躲过她的攻击

董卿不甘示弱,转个身,又往他身上猛劈过去,但见那男人身影微愰,在转眼间竟又迅速的避开了她手中的长剑

身影快得让她几乎来不及折,她不禁恼恨不已

秋风楼的沈老板不仅酿着一手好酒,竟还是个武艺高强的男人

她定一定神,打算再度攻击她非得杀了这家伙不可

这时,窗外传来一声低沉的男声,"慕秋"

绝世美男闻声大喜,忙不迭朝着窗口道:"长风,你终于来了,我替你新酿了一壸美酒,比『仙露明珠』还要好正等着你来醉饮一番呢"

蓦地,一条白­色­的身影"刷"的一声,利落的从窗口翻了进来

倾刻间,一条清影已立于窗前,那人身后,白­色­帐幔随风扬起……

乍见宁王居然来了,董卿愣了片刻,"宁王,你怎会来这里?"

刘骥快速的掠过眼前的一片混乱,见她居然在此地眼神微讶,低声道:"婉儿,妳在这里做什么?"

正羞愧难当之际偏又来个相识之人,董卿气恨至极,恨不得立马就死了,她执着长剑,忙不迭又往绝世美男身上砍了过去怒道:"混账,拿命来!我非杀了你不可"

绝世美男再度轻易的避开了她的攻击,索­性­跃上桌子,转头冲着刘骥问道:"长风,你认识这个女人?"

刘骥瞪着绝世美男道:"沈慕秋,你做了什么?让我的女人非得置你于死不可?"

"你的女人?"

闻言沈慕秋的声音立刻高了八度,恼道:"你他妈的又有女人了?你这个风流种,怎么老是学不会教训翱偏爱在女人身上留情总有一天,你会狠狠的栽在女人的手上,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说话间,剑光晃动,董卿一心一意只想杀了他泄恨拿着长剑朝着他挥来挥去,沈慕秋忙着闪躲从桌上跳下来,弄翻了椅子,她执着长舰刻追杀过去,却不慎被椅子给绊倒,身子登时一个踉跄,往地上一摔,千钧一发间,身子却突然一轻,惊慌之际已被一有力的臂膀从腰部给揽进了一个温暖的怀里……,片刻,上头传来他的轻笑声道:"婉儿,妳不懂武艺,拿着长剑乱挥乱砍,只会伤到自己,妳没注意到吗?那小子的武功不在我之下,妳砍不到他的"

想到此恨,此生难解,董卿噙着泪,恼恨道:"你替我杀了他,我什么都依你"

刘骥听了,眼神微动,低声问道:"这般恨他?究竟,他做了什么?"

董卿这时再也忍隐不住了,眼泪瞬间滑落,神­色­悲伤哀凄,却闭口不言

那羞辱,教她如何启口?

稍早才逃出了虎爪,晚上便掉入了狼口

这两个男人原来竟是相识的,人以群分,物与类聚,说不定是一丘之貉,他岂肯替她报仇雪恨?

刘骥伸手温柔的捧着她的小脸,低下头轻轻吻去她脸上的泪痕,柔声道:"别伤心,一切有我在,无论发生了什么,我都会帮妳的"

身后却传来沈慕秋冷冷的声音,"刘长风,你少在我的地方恶心了"

刘骥抬头怒目瞪着他,"沈慕秋!你究竟做了什么?"

沈慕秋双手环肩,倚在柜子旁,冷笑道:"我碰了她,还解了她的胸带,在床上激烈的欢爱一超男欢女爱,快活了一整晚,她醒来后,却死不认账,反而忙着拿着剑砍我了"

刘骥听了,总算明白过来了,他登时松了口气,伸手轻轻抚着董卿的脸,柔声安抚道:"别的,他胡言乱语的,你们之间什么事也没发生"

"真恶心"沈慕秋"啐"了一声,拿起酒壸便往嘴里灌了一大口

董卿咬一咬牙,抬眸迎向他的眸光,愤恨道:"你怎知,他没有?"

未及刘骥答话,沈慕秋却一口咬定,徐徐说道:"对艾怎会没有?妳不记得?咱们欢爱了,在床上妳可是要了一次又一次呢,丝毫不肯放过我,还一直说我长得真好看,再也没有男人比我更好看的了"

"别听他胡说"刘骥笑道:"他讨厌女人,非常的讨厌,甚至到了厌恶的地步,只要碰到了女人,他便会全身不由自主的起­鸡­皮疙瘩,甚至长出红疹来,所以他才会拚命的喝酒,酒可以消除他身上的红疹他应该误以为妳是个男人,所以才会让妳睡在他的房间里"

"少自以为是了"沈慕秋拉开中衣,露出整个胸膛,嘴角勾起一抺恶意的笑,"瞧仔细了,她的衣裳都被我脱了,我碰了她,却没有起红疹,我沈慕秋已经不再讨厌女人了"

刘骥绝不会骗她

董卿心想这人分明是有怪僻,长相绝美堪称天下第一美男子,被众女所追逐,靠着女人的爱慕,将秋风楼经营得有声有­色­,私底下却无法自制的厌恶着女人?

这世上居然会有如此凄惨悲凉之事,还有人比他更惨吗?对绝世美男一鞠同情之泪之余,帐也得算

"既然你一口咬定与我欢爱过,那么何不让我来试试!此话可为真?"董卿道

就算不太聪明的人,心里也明白一试便能得知真相

沈慕秋却挑衅的看了刘骥一眼,冷声道:"妳我确实欢爱过不过嘛.......,妳既然如此喜爱着我的身子,我当然不介意再让妳碰"

不由分说董卿已大步上前,伸手抚着他­祼­露的胸膛,脸上刻意露出邪­淫­的笑容,见他咬着牙,不为所动她心一狠,索­性­将手往下一伸,这时,沈慕秋的脸­色­登时骤变,迅速跳开了一大步,恼道:"拿开妳的脏手"

话才落下他身上果然起了明显的­鸡­皮疙瘩,他抬眸瞪着她,绝美的脸庞满是对她的嫌恶

刘骥所言,果然为真,他身上的­鸡­皮疙瘩,在倾刻间,已然稀稀落落的发红起了红疹

绝世美男子果真相当的厌恶女人,他绝不可能碰了她

刘骥摇摇头笑道:"慕秋你已经起疹子了,别嘴硬,说说,究竟发生什么事了?婉儿怎会在你这里?"

沈慕秋没好气的在椅子上落座,又给自己倒了一杯酒,喝了一大口后,徐徐道来,"她跟一个伪娘拿着你府上的玉璧在秋风楼里显摆,本来这也不是什么大事,酒足饭饱之后,他们俩个家伙居然连袂调戏小桃红,甚至为了争夺美人,还争风吃醋的跟另一名醉汉大打出手,偏又打不过人家,两人都被打晕了…….,如此下流的纨裤行径,我原以为她是个男人,见她容颜绝丽,便动了心,于是便将她给抱回床上,打算与她欢爱一超却发现她的胸前竟被布条紧紧的包裹着,我在疑惑之余,解了布条,却赫然发现她的胸前居然……."说到这里,他登时又一脸的嫌恶,"她的胸前居然长着两坨恶心的软­肉­…….,他妈的,她竟然是一个女人哪!如此姿容,居然是个女人?苍天的安排真是不得不令人搥胸顿足,痛心疾首阿

"一个女子怎会跟一个纨裤连袂,猥琐的调戏酒楼歌女翱害得我一时对她动了春心"

他显然对她的女子之身,感到悲愤不已

"胸前两坨恶心的软­肉­?"刘骥将炽热的眸光落在她微凸的胸前,嘴角噙着一抺笑意,调侃道:"那两坨软­肉­我真想瞧一瞧!我刘长风若能在那对玉­乳­上,摸上一摸,死了也甘愿"

董卿受此调戏,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却仍下意识的将双手护在胸前,一付扭捏样

"哈哈哈哈哈"刘骥突然爽朗的纵声大笑了起来

董卿顿时恼恨不已向来都是她调戏女人的,今日居然被男人给调戏了

居然有男人比她还下流,她恨得直咬牙

片刻,刘骥总算止住了笑意,转头对着沈慕秋道:"酒呢,你不是酿了新酒?"

沈慕秋起身,从柜子上拿了一壸酒出来,道:"酿这壸新酒可费了我不少功夫,你得细细品尝……."

董卿回到床前,拾回自己的外衫,这才发现,她的腰带上居然系着一块质地绝佳的红玉

她怎会有这块红玉?

她揉一揉微微发胀的额头,皱着眉,努力的回想…….,依稀记得是阳儿给她的,然后,她顺手拿了一块金属物给她

"糟了,兵符"

猛然回过神来!

她又惊又慌在袖口摸了又摸,这才惊觉到兵符已不在身上,浑身登时吓出了一身冷汗来

084 坚毅的禽兽之心

她又惊又慌在袖口摸了又摸,这才惊觉到兵符已不在身上,浑身登时吓出了一身冷汗来

那是足以调动朝廷大军的重要东西啊

她怎会如此大意?!

葡萄露香甜醇,酒味淡爆没想到却酒劲极强,她多喝了几杯,居然醉得东倒西歪,迷迷糊糊中竟把兵符转手送人了

此物若落到有心人手上,恐酿成了大祸

董卿神­色­一凛,迅速转身对着沈慕秋问道:"符老板,你可知他住在那里?"

沈慕秋冷冷地瞥了她一眼,摊一摊手道:"符老板是外地来的,商人无国界,总是四处奔波,居无定所,谁晓得?"

刘骥将酒盏往桌上一搁,神­色­一凝,口气带着警告的意味:"慕秋,她是我的女人!你若知道,就告诉他吧"

沈慕秋这才不甘不愿的开口道:"符老板多次请酒楼的伙计送酒过去,在桃花巷内,最大的那一栋宅邸便是"

董卿听了,便急急忙忙的冲出门,身后却传来刘骥急促的声音,"天亮再去,此刻出门,妳必会冲犯到煞气"

她心里挂念着兵符,此事十万火急,万万耽搁不得,那里顾得上他说了些什么?

煞气?

那是什么翱

***

董卿匆匆忙忙奔出秋风楼,脚步急促的前往桃花巷,天边月­色­被乌云给遮住了大半的容颜,夜­色­苍茫,大地一片漆黑,深夜里在无人的街道上,更显得凄冷寂凉,只听得见自己急促的脚步声

桃花巷?依稀记得白天在街上溜达时,曾听闻顾子衿提及桃花巷内多名人,还指了方向给她看,当时竟没放在心上,她得仔细的想一想桃花巷究竟在什么方向?

放眼望去,黑暗中,街道渺无人烟,家家户户门户紧闭,百姓们日落而息,夜里都休息了,这倒不奇怪只是.........为何每一户人家的门上都贴上了一张符咒?门口还倒立着一把扫把?此事十分的不寻常

她半瞇着眼,仔细端详,今晚的街道显然诡异,清风徐徐,树影重重,影影绰绰之间树影摇拽,更觉得­阴­风惨惨鬼影森森

这时,不远处传来一声声铃声,打破了夜里的宁静

她感到有些害怕,却又理智的想着,所谓疑心生暗鬼,皆是因为不明就理又加上内心恐惧的缘故

如此这般想来便提起胆子,大步往铃声彻响的大街上,找寻桃花巷的位置

走到大街上抬眸便瞧见一队人马穿梭在巷弄里,一名身穿道士袍的男人领在队伍最前方,一边摇铃,一边口里念念有词,在他身后几名乩童敲罗打鼓吹着牛角,声声凄厉短促队伍的最后方,跟随着几名穿着丧服的男男女女,沿途发出阵阵呼号,声调诡异

可是给死人送葬?

不对!送葬不会在深夜里进行,况且并未瞧见棺木

这时,突然传来一声女人凄厉的哭喊声,在深夜里特别的凄凉恐怖,那道士顿了一下,便开始念起奇怪的经文,队伍中的男男女女跟着念了起来­阴­风寒颤,徐徐吹来,董卿的身侧突然感到一阵冷寒,她开始惴惴不安起来,心想还是尽快离开吧

她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一步,却不慎撞倒了立在一旁的木桩,发出"啌"的一声,沉沉的声响,在空洞的街道上回响着

倾刻间,所有的声音,戛然而止

那队诡异的队伍听见了木桩倒地的声音,立刻停下所有动作,全部人转过头,瞧见倒地的木桩,神­色­骤变,转瞬间竟眼露凶光,恶狠狠的瞪着她,恨不得立马将她撕开吃下肚的凶狠涅

董卿被眼前的景像吓住了,颤颤魏魏的开口"对……..,对不起…….."

"厉鬼"

道士突然大喝一声,然后往她身上砸了一迭黄纸过来,那纸片如同雪花,纷纷落在她身上,仔细一看居然是冥纸,这时董卿早已经吓得腿软了,她浑身发颤,脸­色­因恐惧而惨白

眼前这群怪异的人,一个个面露凶光,正凶神恶煞般的逐渐逼近她........

她心里陡惊,往后退了几步

"快走"

忽地,一强而有力的臂膀强拉着她,将她扯往巷弄里,怆惶中,彷佛听见他说了什么她撞倒了贴有符咒的『镇煞桩』,十分的危险

事情发生得太快,她在惊慌之中尚未反应过来,己被男人给拉进巷弄内的一处破旧无人居住的矮房子内

她惊惶未定的站在墙边,呆呆的看着他迅速的拉上破旧的门,紧接着挨进她身边,双手压在墙上,将她箍在双臂内

看来已经安全了,董卿定一定神,这才抬眸对着他英俊的脸庞道"你靠太近了"

"妳是我的女人,妳得习惯我的亲近"

"我不是你的女人,这种事情,请不要擅自作决定"她喘了口气,顿了一下,又继续说道:"外面那群人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刘骥道:"是在送煞,这附近有人死于非命,导致地方不安宁,才会举行送煞仪式,目的是在驱鬼,听说愈是厉害的鬼,送煞的队伍愈庞大,外面一片喧闹,以参祭的人数来说,应该是一只很厉害的鬼"

鬼?!

俗话说,行得端,坐得正,平日不做亏心事,暗夜不怕鬼敲门,她行事光明磊落,从没­干­过伤天害理之事,仰不愧于天,俯不怍于人,可……..她还是很怕鬼的

董卿听见是只厉害的鬼,心里登时升起了一片寒颤,她咽了一咽口水,惶惶然的低声问道:"我刚刚撞倒了一个贴有符咒的木桩,你刚刚说很危险来着,什么危险,我是否会被厉鬼给缠上?"

她虽然自恃不同于一般女子,在朝堂上强硬无比,可以单枪匹马的舌战群儒,逼退异党,可谓不让须眉,但是,她真的是很怕鬼的

真被厉鬼给缠上.........

思及此,她万分惊恐的哆嗦一下

"那叫『镇煞桩』,镇煞,镇煞,自然是拿来镇住煞气用的,是为了防止厉鬼四处流窜,妳撞倒了镇煞桩,当然危险......"他轻轻抚着她惊慌苍白的脸庞,很认真的开口,缓缓说道:"当然危险了,十分的危险,撞倒了镇煞桩......."

"我会被厉鬼给缠上?"她一脸的惊恐

"不!撞倒了镇煞桩,妳会挨揍的,被那群人狠狠地揍一顿,挨了揍,皮­肉­会很疼的…….不过,妳放心,我会保护妳的,没有人可以揍妳"

说着,他已低下头,猝不及然的吻住她

又来了!

稍早在宁王寝殿差一点儿被他侵犯的事,着实让董卿又恼又怒,她用力推开他,趁隙便往门外冲,才拉开门,身后却传来他的轻笑声,提醒道:"外面有只厉鬼呢"

这时,一阵­阴­风吹过来,冥纸飞满天,她打个冷颤,顿感­阴­风阵阵,凄厉无比

屋外有一只冤死的厉鬼,屋里有一只发情的­色­鬼

显然发情的­色­鬼跟冤死的厉鬼比起来,安全多了

她权衡片刻,往外迈了一半的脚步,立刻收了回来

未及她回过身子,破旧的木门已被他再度拉上,他霸道的扳过她的身子,强迫她面对他,然后用身子将她抵在门板上,她惊唤一声,"宁王,你......"

话声未落,他已经一只手箍住她的纤腰,另一只手紧抵在门上,右腿的膝盖叉入她的双腿内,令她动弹不得

这下子,她再也逃不掉了

他朝着她­淫­­淫­一笑,"昨兒早上被打断的事情,得继续完成"

居然如此­淫­荡

她气得咬牙切齿,羞恼道:"外面正在驱鬼,­阴­风惨惨,鬼哭神嚎,你居然还有心情风花雪月?"

这个男人对于禽兽之事,态度异于常人之坚毅,­精­神惊于常人的锲而不舍,令她顿感万分的悲愤

他浅浅笑道:"百姓那些神神鬼鬼的事,我刘长风从来是不信的"

语罢,再度低下头攫住了她柔软的­唇­瓣,这次不同寝殿那般粗暴,反而柔情缱绻,十分的温柔

她伸吟一声,争扎片刻,但觉得下身被一硬物顶得难受,男人身上就是喜欢佩着玉玦,她动弹不得,只好偏过头,喘口气道:"你身上的玉玦弄得我难受,把它弄开罢"

正缠绵缱绻,粗喘声中,他呢喃低吟:"是艾硬得我难受......"

"那你把它弄开罢"

"嗯........"他低喘一声,箍住她细腰的手,往上滑动,移到了她胸前,对着她柔软的­乳­.房,挑逗的抚着,又揉又搓

"阿

那个地方十分的敏感,男­性­温厚带茧的大手毫不留情的搓揉,他竟变本加厉,迅速的低下头,隔着衣衫吮住了她的­乳­.房,她浑身闪过一阵颤栗,几乎尖叫出声她被他箍得紧紧的,逃无可逃,又恨自己一时情急出门,没能来得及将绑胸带给缠上,只好愤怒的咬牙道:"别碰我那里"

"遵命......."他呻吟一声,嘶哑道:"婉儿,妳可能会流点血,会有一点痛楚........"语罢,倏地一把将她抱起

085 男人的那个..巨大

“且慢!”一个身着白袍的年长魔武者走了出来

方自强急问道:“你……你知道他在哪?”

此地不大,但似一小殿,殿中仅一祭台,台上有一身着雪白长袍的青年男子,相貌与方自强依稀有八九成相似,身上,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其异波动缓缓流淌着

那人­干­咳两声,道:“请问,您就是方才在外城施展神功的先生吧?”

那女子走了过来,上下不停地打量方自强,半晌,忽道:“他长得好像哥哥啊……”

方自强沉默片刻,道:“闵月如……”

“你就是教皇?”

老者点点头:“去吧”右手一指,房中书架打开,lou出一通道

“什么不可能?”

此通道极窄,仅容一人,过了七个拐弯,四十九级台阶,眼前豁然开朗

一相貌平凡的老者坐于椅上,直直注视方自强

那人耸耸肩:“你别问我,我知道可不比你多多少,我也是被方儆元抓来,当了个稀里糊涂神的,至于他跑到哪去,那我可就管不着了”

那人一怔,待感受到方自强的心灵波动,突然神秘莫测地笑了:“你是方儆元的儿子?呵呵,怪不得”

却见那人一摆手,身后两千余众左右分开,lou出一条通道

那声音,来得毫无征兆,被人kao得那么近还毫无所觉,对方自强而言,自从指天今殿归来后,这是第一次

“姑……姑姑?”方自强愣住了

方自强越听越是稀里糊涂的,当下心中着恼,怒道:“你别老自说自的行不行?快告诉我,这倒底是怎么回事?你是谁?方儆元在哪?还有……为什么……他们两个不可能?”

那人道:“那个……谁是你母亲?”

方自强一怔,当即哭笑不得

这是个小书房,房中一书架,一桌一椅

方自强听得一怔,暗道:居然有这等事?

那个叫撒勒尤的人道:“嘿嘿,我可没胆说那家伙的坏话不过,灵月艾你过来看看,这年轻人是有是很眼熟?”

“小姑娘?”撒勒尤瞪大了眼睛,看看灵月,又看看方自强,不由哈哈大笑起来

灵月笑道:“哥哥可没有你说的那么差劲……嗯,虽然他是冷了点”

那人听得,两只眼睛不由睁得老大

方自强皱了皱眉却听那人又道:“我们教皇有请”

“不过什么?”

方自强是艺高人胆大,丝毫不惧,迈步前行而小斑与书⊙虫两人,因未得相请,丝毫不敢越半步雷池

方自强一怔,一股强烈的失落感涌上心头盼了好久,寻了好久,好不容易才找到的一点线索就这样没了

宽达近万平方的大厅,满是众神魔圣人的浮雕,左右两侧,依然站满了圣卫,皆恭身以待

却听那人道:“你……刚才使用的功夫,是从哪学来的?”显然,他真是被方自强不久前使的那一手惊动了

灵月恼羞成怒,瞪了撒勒尤一眼,又朝方自强道:“什么小姑娘?没大没小的,如果你真是方儆元的儿子,我可是你的姑姑哎,知不知道?”

那人惊叫道:“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我可不可问你一个问题?”那人道

“撒勒尤,你是不是又在说哥哥的坏话了?”一个美妙动人无比的女子声音突然自耳边响起

“什么问题?”

撒勒尤jian笑道:“嘿嘿,你想不到吧?我也想不到,方儆元那冰块,居然也有女人肯为他生儿子,不可谓不是一大奇迹”

方自强不答反问:“你……你的名字,是不是叫……方……方儆元?”

方自强听得一震,心情不由跌落谷底,听他这么说,他应该不是父亲了

猛地回头一看,是一个年约十七八岁的貌美年轻女子,乌黑亮丽的秀发长及腰际,清辙动人的双眸一片安祥,琼鼻,朱­唇­,皓齿只见她身上披着一张边上绽放出白­色­绒毛的大红披风,冰肌玉骨的右手上持着一根雕有青蛇衔珠的青杖

那人摇摇头:“我可不清楚不过……”

前方是九十九级白石台阶,台阶后有一台,台前三十六根巨大圆柱,穿过中间两根,便是殿门殿门不大,却只见温馨圣洁,毫无小家子气的感觉,而殿后却又是宏伟无比

走了上百步,前方一个右转,又上数级台阶,看得出,这是一个演讲台,台侧有垂帘,帘后一小魔法门待一走近,小门自然开启,方自强举步而入

背后两人看得大为惊讶,曾几何时,听过圣卫对人这等客气了?

那老者点点头:“能得创世神亲自接见,你确是数百年来的第一人”

那人盯着方自强,方自强也盯着他,心中一片激动:“这人……莫非就是我朝思暮想的父亲么?”

方自强冷冷地盯着他

方自强暗暗吃惊:对方如此排场相迎,实出乎他意料之外想来,这排场绝非冲手中凤羽而来莫非,自己在外城的那一击,有什么地方引起对方注意了么?

半晌……

想着,顺着人群排出的通道前进

“哎……乖侄子”灵月笑道:“来,告诉姑姑,你叫什么名字?”

“哦?”方自强大感意外:“你们教皇认得我?”

方自强眉头皱了皱,却听那人道:“你别误会,我只是非常好奇而已那家伙对女人完全没有兴趣,所以我想象不出,会有哪个女人愿意为他生孩子”

方自强忙问:“你认得?”

2,关于新出场的女子,不知道有没有读者猜到是谁…………哎,估计是没有了,灭道说一下吧,这女子就是《诛神令》第一号女配角:羲灵月呵呵,想不到吧……

附):1,撒勒尤=撒旦+米迦勒+蚩尤

却见那人上下打量方自强,一边点头,一边道:“像,真像啊跟方儆元几乎一模一样,呵呵”

叫灵月的女子一怔,道:“不可能吧?哥哥他不是……嗯,不过看起来,真的好像哪!”

“你……你不是方儆元?”方自强道:“那你到底是何人?”

方自强吃了一惊:“创世神……要见我?”

“先生请!”那人恭身道

方自强被冷落在一边,心下大是不悦:“你们……你们,你们到底在说些什么?还有,这个小姑娘又是谁?”

“嘿嘿……”撒勒尤道:“刚刚我透过他的心念得知,他艾可是方儆元的儿子呢”

那人笑了笑:“我么,不过是借用他的名字,在这里当创世神玩玩不过,身为儿子,这么称呼自己的父亲,似乎不妥啊如果让方儆元知道了,他打你ρi股不可”

那人摇摇头:“教皇让我们请那个在外城施展神功之人,方才先生­精­神内敛,我等一时无法认出,不知所请何人,差点造成了误会,幸得先生突然提升魔力,才得知是先生”

那人连连摇头:“方儆元跟闵月如?哈哈哈,你别开玩笑了,嗯,虽然你跟闵月如是有点神似……”

086 山雨欲来风满楼

在这之前,皇上若问起了兵符之事,她又该如何回话?

直说她一时大意,导致弄失了兵符吗?

她的一条命还是小事,现在的情况一触即发,若真出了事,状况危急,弄不来朝廷大军,导致江山易主,害死皇帝,她董大司马真成了千古名人了,被唾骂的名人……,史书上的大­奸­臣应该都是这么来的

在路上巧遇太后,她心里一片惊慌,直呼大事不妙,为了避免猜疑,却只能不动声­色­的跟着回到宁王府,在皇上及太后跟前侍驾,她暂时脱不了身,唯一足以信任的闲人顾子衿却在昨晚挂了彩,至今还在秋风楼

兵符丢失的事,万不能让宁王及英王知晓了,他们一旦发现皇上调不来朝廷大军,肯定会先下手为强,快太后一步,立刻发难,卫家那区区几万兵马是敌不过宁王跟英王的联军的

她心急如焚,好不容易以更衣为由脱身,回到厢房内,获得了短暂的时间,未久,宁王的贴身侍婢文心打了一盆水进来,笑道:"董大人吩咐奴婢过来服侍,宁王殿下交代,马上就要开席了,大人得尽快,可别让太后跟皇上候着"

现下,她已经找不到足以信任的人了,文心,是她唯一的消

"文心,妳能自由出入宁王府的,是吧?"她忙不迭问道

"宁王府是殿下的居处,不是一般处所,各处门口都有侍卫看守着呢,文心只是个奴婢,出入王府,得总管许可……."文心不明就理,见她神­色­颇不对劲于是接着说道:"不过,编个理由,倒是不难,总管不会刁难的"

董卿紧紧拉着她的手,神­色­肃然,正­色­道:"文心,现在我只能信妳了,这件事十分的重要"

文心听了,显然紧张的咽了一咽口水,道:"大人请吩咐"

她把林阳儿的红玉塞入了她的手里神神秘秘的嘱咐道:"妳拿着这块红玉去秋风楼找顾子衿,他若还在晕,妳用冰水把他给泼醒然后把这块玉交给他,切记,不能转手他人,一定要亲自交给顾子衿,妳对他说去符老板侄媳­妇­那里,把我交给林阳儿的那块东西给换回来,那东西非常的重要,他一定要想办法要回来!让他拿了东西,迅速的回到宁王府来"

文心低头见到了手中的红玉,脸­色­却变了一变居然又是这块红玉

"怎么了?"

"没什么只是觉得这东西特别的奇特,这是块玉吧?居然会是红­色­的?"文心避重就轻的说

当然会是价值奇昂

董卿摆摆手道:"这世上珍奇之多,一块小小红玉不足为奇"

文心笑道:"这倒是…….若说珍奇之物,王府内多的是呢."

语罢,立刻退了下去

董卿暗忖着,文心这丫鬟不是爱财之人,应该不会私吞了红玉逃跑吧?她能逃到那里去?更何况顾子衿若空手而回她是无法对她交代的,至于那个林阳儿……..虽说她是酒后误事错拿了兵符,可她明明知道她错给了她兵符,她却不动声­色­的收下了,她显然是有目的而来!

她可会乖乖的交出兵符吗?

她强压下心中的忐忑,换了件衣裳,稍稍梳理便踏出房门,前往大厅

才出了房间,便瞧见小安子在长廊上等着她了

肯定是皇上支使来的

她微征,问道:"有事吗?"

小安子立刻跑了过来,道:"妳昨夜一夜未归,皇上的死了,在太后跟前,他又不好开口询问,妳究竟跑去那里了?昨天大门守卫说妳是跟顾子衿那枚纨裤出了府门,这倒也罢,可妳却一大早随同宁王及太后回来?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咧?"

一夜未归,皇上一定询问,董卿早已想好了说辞,她徐徐开口道:"昨晚跟顾兄连袂去秋风楼饮酒,他醉倒在那里,我也醉了一夜,醒来时,心里想着得侍驾,皇上肯定会传唤,于是便独自急促着赶回来,不巧,在路上巧遇了宁王,然后,又巧遇见了太后……."

"还真他妈的巧阿小安子心不在焉的瞥了屋檐一眼,然后悄声道:"董大人妳可有注意到屋顶黑压压的一大片?那是太后带来的侍卫,各个武功高强呢,已经来了一刻钟了,宁王现下应该也瞧见了……."

董卿跟着抬眼,果然瞧见屋顶上趴着几道黑影,她的心里猛地一阵惊慌,忙不迭问道:"太后可有提起卫崇文?"

"妳怎么知道?"小安子道:"妳才离开了厢房,太后便说卫崇文也来了,不过人还在城外"

"果然………"董卿脸­色­微黯

大事不妙了!

小安子接着说道:"我知道妳在的什么,连卫将军也来了,说不定,整个姑苏城已经被卫家的兵马给包围了,总管私下对我说,太后忍受不了宁王权势过大,正想趁势发难呢,宁王府内侍卫不太多,屋顶上的侍卫是足以护着皇上跟太后平安离开宁王府无恙的,等到皇上确定平安了,短短几刻钟之内,卫家的兵马便可迅速入城,来个正面交锋,让对方防备不及,一次解决多年的仇隙"

让对方防备不及?太后突然驾临,说不定这个时候,宁王跟英王已经在私下调谴兵马了

董卿苦笑一声,"皇上可知道太后的打算?"

"皇上当然知道,他很不高兴太后此举,太过轻举妄动,脸­色­正沉着呢,不过,妳也知道,太后以前是皇后,深受先帝的宠爱,母仪天下,现在是太后,皇帝的娘是万人之上,尊贵无比,她这一辈子都活得比别人还嚣张,­性­子要强了一些,可宁王是省油的灯吗?人家可是惠帝可怜巴巴的遗腹子,刘姓诸王用心肝来疼的心上人哪,宁王得到诸王相助,如果认真打了起来,可就麻烦了,谁胜谁败,还说不准呢?不过,太后忍太久,已经决定不甩诸王,她打算直接硬着­干­了,皇上态度不同于太后,他并不打算跟宁王打仗,他正顾忌着英王呢,不过他还是的真出了状况,措手不及,于是特地派我来吩咐,妳那兵符得小心收好,随时得用上.......宁王手上有兵,英王也有兵,要是真不小心打了起来,皇上的朝廷大军应该是足以应付了"

情势果真危急了,所以皇上特地支了小安子过来

提起兵符,董卿抺一抺额上的冷汗,然后很是虔诚的默念了几声佛但愿一切顺利,但愿顾子衿能顺利的将兵符给拿回来

"皇上可有提及,要我交还兵符了?"

"本来是打算让妳交还了,可皇上突然说了,英王并不知道兵符在妳身上,所以让妳先攥着…….."说到这里,小安子悄悄的递给她一个小哨子,道:"急难时刻,妳赶紧吹哨,倾刻间会召来一队身手高强的暗卫,妳可以放心的把兵符交给暗卫,大军很快便会赶来了,至于我们的安全,皇上已经另行安排好了"

说话间,宁王遣了人过来,催着入席于是她加快脚步,来到了大厅

皇上的太后怆促对宁王出兵,引发战争,应该不会轻易的同意离开宁王府,太后得确认他平安了,才敢放心地动手

不过,她仍然的

太后贵为帝母,这个一生平顺的高贵女人,她是很有个­性­的,很冲动,最经不起别人挑拨

厅内,已经开席,太后跟皇上并坐在主位上,太后右下依次是武太妃太夫人太傅苏沐,皇上左下依次是准皇后窦沅沅,然后是地主宁王英王其余是入得了大厅的高位仆从,皆在后方侍候

董卿拜叩了皇上,便匆匆入席,她大步至英王身旁的位置入座

宁王刘骥抬抬手让下人们斟上美酒,他举樽笑道:"好久,宁王府没有这般热闹了,一口气来了这么多人,本王得送上几坛美酒上屋顶艾但愿太后的人,能够谨慎一些,别把我这王府的屋子给压垮了"

太后瞥了他一眼,冷声道:"哀家的排场便是如此,出门在外,不比在宫里三层五层的防卫,今日的阵仗还不如皇宫呢"

宁王道:"太后亲临,大批护卫傍身,理所当然,随身护着便是,需要爬上屋檐吗?小王是心疼府上的青瓦艾那可是最高档的磘品阿

武太妃却是轻啜了一口美酒,冷笑道:"皇宫侍卫的职责,便是得紧紧护着主子,时时盯着,不待在屋檐上,怎瞧得见这屋里的动静?这一切,全然都是为了护卫太后及皇上的安全艾若有冲犯,得请宁王包涵了"

以护卫为名,是令人无可辩驳的借口

一队­精­兵爬上屋檐,太后明摆是卫着他而来,准备发难了

宁王当然心知肚明,他挑一挑眉道:"侍卫待在屋檐,可不是临高制敌的态势了吗?敌?原来我刘骥不是亲戚,是敌翱我倒是往自己脸上贴金了,看来,王府的一举一动,太妃已经比小王还要清楚万分了?"

他替自己倒了一樽酒,豪爽的大饮一樽眼神中却带着隐隐约约的怒意

卫太后侵门踏户而来,他绝不轻让,战争一触即发

087 诡异的平衡

皇帝刘陵缓颊道:"宁王何出此言,你是朕皇族之人,本就是亲,不是敌,太后习惯护卫成群,出门在外,她没有安全感,以致于如此,若伤了王府一砖一瓦,朕负责赔偿便是"说到这里,转头对着自己母亲轻声道:"母后,让那些侍卫们撤了吧"

太后如此轻举妄动,令刘陵十分的忧心

皇上的态度显然是主和,不主战与太后的主意相背离

未及太后发话,武太妃立刻抢白笑道:"皇帝此言差矣,一国之君乃国之命脉,皇帝擅自离宫也罢,出门在外,居然无护卫傍身,虽然从小习武,此举未免也太过轻率了吧,你可是我国之帝尊艾还是太后谨慎小心,得知你在此,便赶忙着替皇帝招来了护卫傍身阿

刘陵冷声道:"喔,这可是武太妃的主意?"

武太妃冷笑道:"本宫那有这本事,给太后添主意?"

席间,烟硝味弥漫,周遭弥漫着肃杀之气,气氛紧绷

打从入席开始,太后便举着酒杯,她却始终游移不定,只要将手中的酒杯给往地上砸了,屋檐上的侍卫们便会得到暗示,瘁不及防的冲了进来,在极快的时间之内,护走皇帝当然,在王府内举刀动枪,这意味着朝廷跟宁王正式决裂,宣战了........

她在姑苏城外备着几万大军,打算一举而成,若无法一次迅速解决了宁王,刘姓诸王一定会卷入战争之中,那么她跟宁王两败俱伤的可能­性­极大,不得不慎

现下是解决掉宁王的最好机会啊若不是皇帝在宁王府遇害染铂她能有多少机会,借口带着大批侍卫进入宁王府?只要除掉了宁王皇儿便能安枕无忧了,她弓箭己在手,箭已安在弦上,能错过这个绝佳的机会吗?

她来到宁王府,便是打算速战速决,杀得让宁王措手不及

董卿见太后紧握着酒盏,心里已明白半分,她眉头紧蹙,暗忖着,趁着太后迟疑若不迅速撤了屋檐的侍卫,宁王在背受压力之下,极可能会先下手为强

她忙不迭作揖道:"太后容禀宁王府并非龙潭虎­茓­,皇上在此,安然无恙,臣相信,宁王必会竭力守护皇上的安全臣恳请太后将护卫撤了吧"

她无法坐视,太后跟宁王这个时候真打了起来,很可能会让英王趁机获益,届时,登上帝位的人便是英王刘歆了

武太妃转头瞪了她一眼,紧接着又捧起酒盏嘴角勾起了一抺冷笑道:"皇帝安然无恙?本宫怎么听说皇上来到宁王府,才没几日光景便一病不起了?莫非是宁王府风水不太好?还是宁王护主不力?抑或是故意陷害?在本宫看来,皇上还是得尽快的离开宁王府才是阿

太后转头看着身旁的儿子一脸的担忧,"哀家急忙赶来,正是因为听闻皇儿病了翱"

刘陵笑道:"那么母后可瞧仔细了,儿子可有病容?"

太后摇摇头

皇帝容光焕发,那里来的病容?

皇儿康健便是她无法下定决心,一举发难的缘故

刘陵继续说道:"朕那里有部没有的事朕只不过是轻咳了几声,又因连日舟车劳顿,导致身子懒了一些,因此来到江南时,便借故赖在宁王府倦个几日,倒是白吃白喝了好几顿,儿子并无大碍"多亏顾子衿的金石之药,让他暂时看起来无恙

太后仔细端详着儿子,打从她来到宁王府,便仔细的观察,皇帝气­色­红润,­精­神颇佳,那里像个患病之人?她转头对着武太妃道:"皇帝安然无恙,妳怎会『听说』他病了?"

太后颇有戒心

武太妃意味深长笑道:"或许是吧,皇帝病得奇,好得更是奇了不知道究竟是不是有心人­干­的好事?"

这时沉默已久的太夫人终于开口说话了,她冷笑道:"武姬还是这般的深沉艾咱们三个好不容易凑在一起了,别再绕圈子了,­干­脆一点,明人不说暗话,妳我加上太后,各有一个儿子,太后的儿子是先帝嫡长,登基为皇帝,我儿子是惠帝嫡子宁王,妳儿子是先帝次子英王,咱三个儿子皆在皇权的核心,无论谁跟谁打起

来,站在旁边袖手观看的那一个人便是最后的嬴家,妳忙着在太后跟宁王之间挑火,莫是想当最后的嬴家吧?"

武太妃听了,不愠不怒,仍稳若泰山,冷笑道:"太夫人真爱说笑,谁说要打仗了?太后爱子心切,多带几个护卫过来,便是要打仗了?太后乃国之帝母,她出门在外,重重守护有何不妥?妳可是没事挑事了?该不是心虚了吧?谁不知道目前权势如天的人可是妳的儿子宁王,并非是本宫的儿子英王啊君王的卧榻之侧,岂

能容他人鼾睡,要说对皇权威胁最大的人,不正是诸王所拥立的宁王吗?"

太夫人冷冷说道:"所以,只有皇帝跟宁王两败俱伤,英王才有机会,这不正是太妃的如意算盘吗?"

武太妃冷笑道:"太夫人的意思是,为了严防我那个没出息的儿子,宁王理所当然可以在皇帝的卧榻之侧鼾睡了?"

太夫人冷冷嘲道:"哼!没出息的儿子?老身怎觉得英王殿下远胜过吾儿翱"

"太夫人抬举了……."

皇帝刘陵满脸的不悦,他重重的放下酒盏,紧接着正­色­道:"诸位,你们­唇­枪舌战已经过了火,朕原是敬妳们是家族长辈,可,什么话能开玩笑,什么话不该说出口,尔等心里有数朕在此,谁都别想挑事,朕不得不把话说明白了,朕的大军正备着呢,随时一声命下,鞞鼓号角立刻铺天盖地的袭卷而来,朕不是为了打仗,

而是为了避免打仗,谁敢擅自先出兵,无论是宁王或是英王,甚至是太后........,私自出兵引起我国动乱,造成百姓流离,罪无可爽朕绝不轻饶!话说到此,诸位想通了便饮酒吧,别糟踏了一桌好酒菜"

皇帝动了怒,席间立刻沉静了起来,众人各自拿起酒盏饮酒

轻举妄动或先发制敌,成与败只在一线之间,不得不慎在场的每一位皇族,心里都在斟酌着……..

这时英王刘歆却举杯,朝着武太妃笑道:"刚刚是母亲多虑了,在君王的卧榻之侧酣睡的人不是宁王,正是皇后啊窦小姐这般倾国倾城的美­色­,确实危险……..只怕是君王从此不早朝了阿

窦沅沅遭受从兄弟调侃,捋一捋发髻,娇声笑道:"英王这是在陷沅沅于不义阿

董卿举杯道:"宁王府里的酒特别的香醇,听说有一个大地窖,藏酒上万,饮之不粳微臣本想痛快的畅饮,却惊觉屋檐黑压压的一堆人紧盯着看,实在是无法痛饮一番阿

太后听见此事,眼眸登时闪过一抺锐利,董卿是否在暗示宁王在这附近暗藏着重兵?她的侍卫们才刚来了呢,宁王怎会早已有所防备?

若非,宁王那封密函是故意将她引过来的?不可能,那封密信,内容不过只是谋求婚姻,宁王也不会认为她会为此而来,她也没放在心上若不是因为听说儿子病了,才让她匆匆忙忙的离开帝都

她举兵而来,正是打算找机会护走皇帝,再以他在宁王府遭受谋害为由,趁势发难,杀他们个措手不及,一股作气,除掉宁王

皇帝在宁王府遭到暗害,刘姓诸王是无法完全坦护宁王的

不过,皇儿并非如武太妃所言,病了翱她心里有数武太妃在挑拨,她的来意原本便是除掉宁王,所以并不以为意……..不过,太夫人所言确实有理,英王

此人平日喜好玩乐,无心于政,似乎没有太大的野心,长久以来,倒是让她疏于防范了仔细一想,英王真有野心,她不是适得其反了吗?

可........英王一付悠闲的涅,跟平常没两样,他真的有野心吗?

她来到宁王府,是为了替儿子守住江山,不是为了弄丢他的江山此事得谨慎观察,再决议

太后将眸光落在董卿身上,肃然道:"董司马,你说宁王府藏有『万坛美酒』,此事可为真?"

董卿作揖道:"约有数万坛"

太后听了,神­色­一沉,抬抬手,弭总管立刻向前,弯了一弯,道:"太后请吩咐"

"让屋顶上的侍卫们下来吧,给他们一个屋子,让他们饮一些酒去吧"

"是"弭总管迅速的退下了

太后退了一大步,将屋檐上的侍卫给撤下了,殿内紧迫的压力迅速的得到了舒解,气氛当场缓和了起来

原本紧绷的皇权之争,因为互相牵制,暂时陷入了一抺怪异的平衡之中

平衡便是好事,董卿暗暗的吁了一口气

宴会持续进行着

王候宴请太后及皇帝极讲究排超佳肴一道道呈上来,各盘­精­致不说,更是香气四溢,面对满桌的美食佳肴,董卿却是食不下咽,好不容易情势没有刚开宴时那么紧绷了,她的心里却仍惶惶然,兵符一刻没拿回来,她的心便不会感到一丝的安然她不停的悄悄地瞥向门口,酒过三旬时,总算等到了文心的身影了

ps: 最後还是防不胜防姑苏城大乱董卿火速的成婚...

088 争风吃醋

文心托着托盘,徐徐入殿,呈上几盅蔘­鸡­汤,趁着在她跟前上呈时,在她耳边悄声道:"找到了顾公子,东西顺利交给他了。"

语罢,便假装若无其事的退下。

红玉已经在顾子衿的手上了,算一算文心的来回时间,他现在应该在符老板的府邸了吧?

不知道事情进行的是否顺利?

这时,却见宁王刘骥朝着她举杯道:"董司马真不愧是朝廷重臣啊,来到我王府作客,也没闲着,居然连本王藏酒之事,也被妳发现了,看来妳十分的喜欢这里,处处留意,既然如此,何不如­干­脆辞了官,到我府里来长住吧,本王让妳当比正一品还大的官。"

宁王府,除了王妃,那里来的比当朝正一品还要大的位阶?

董卿­干­噎了几声,立刻回敬了一盏道:"董卿承继父志,立志当个良辅大臣。"

"董大人这么说可就错了.……,不在朝为官也是能尽忠的。"刘骥说到这里,用肘推了一推身侧的刘歆,示意他交换位置,刘歆暖昧的笑了一笑,立刻起身,跟他交换。刘骥从容的在董卿身侧落座,拿起筷子,替她挟了一块大­鸡­腿塞进碗里,柔声笑道:"妳一夜未睡,又受到了百姓驱鬼仪式的惊吓,饿了吧,多吃一点。"

话才刚落,便见主位上的皇帝将酒盏重重的往桌上一放,发出了声响。刘陵恼道:"小安子!你没瞧见董司马的酒盏已经空了吗?愣在那里做什么?还不快去斟酒?"

宁王那家伙,简值是胆大包天,居然敢当他的面,调戏他的大司马。

"喏"小安子应了一声,立刻奔到董卿身侧,故意叉在她在宁王中间,顺利的将俩人隔开来。然后殷勤的倒起酒来。

刘骥轻笑一声,拿起坐席,从容不迫的更换在董卿的另一侧落座,仍然死皮的赖在她身边,刘陵见了,直冒火。

仗没打成,两个男人竟然吃起醋来了。

武太妃见状,掩袖大声笑道:"看来,这段时间,本宫错过了不少好戏啊?"

窦沅沅殷勤的侍候着皇上。也替他挟了一块大­鸡­腿塞进碗里,娇笑道:"姨母有所不知,董卿是皇上的大司马。股肱大臣,在王府的这段时间,宁王十分欣赏她的才气,想挖皇上的墙角呢。"说着,悄悄地瞥了太后一眼。太后的脸­色­果然沉了下来。

刘陵怒道:"朕,不许!"

眼见皇上恼怒,董卿脸­色­登时一沉,公事还好办,私事最难理清。

小安子趁着倒酒之宜,凑在她耳边。悄声道:"董大人,妳可瞧清楚了,皇上的眼神微微的挑起。嘴角略往下,他现在正处于极度不爽当中,心里­干­得很.......。再转头,看一看左侧,宁王的嘴角往上扬。右边微微高于左边,他正冲着妳笑呢。笑得何止瑃情荡漾,简值像是欲­火­快焚身了。现在两个男人之间正冒着星星之火,雄­性­意识高涨......,男人在争风吃醋之时,最容易失去理智了,随时一个不小心"轰"的一声,便爆发了,妳可要小心应付,别让他们俩个真的打了起来。太后跟宁王的仗没打成,倒是变成皇上跟宁王一对一掐架了......这传出去,象话吗?"

说到这里,小安子歪着脑袋,嘀咕道:"话说回来,董大人可是皇上的­奸­臣哪,皇上跟王候为了抢夺一名­奸­臣而大打出手,史册上不知道该如何的记录呢?史官肯定会伤透脑筋的……."

"打从盘古开天地,千古以来,我小安子可从来没听说过,有那一个皇帝的­奸­臣被王候给抢走的事啊。嫔妃被夺,依稀有所闻,­奸­臣被抢走,前所未闻…….。­奸­臣被抢,皇上的颜面何在啊?他岂能忍受?于公于私,妳还是离宁王远一点吧,少跟他接触…….."

董卿抬起一对美眸悄悄地掠过皇上及宁王,发现两人均瞪着她,她猛地一惊,于是开始猛擦额头上的冷汗。

皇上最近对她忽冷忽热,时好时坏,脾气古怪得很,简值是愈来愈难侍候了;而宁王,本来对她是满腔的怒火,却莫名其妙的勾起了妒火,然后迅速的引发成为欲­火­.......那家伙简值是个异类。

靠!她可是想当个辅国良臣的啊,百年以后,威威风风的去见董氏的列祖列宗。

红颜祸水之事,还轮不到她来­干­。

眼见前途茫茫,一阵黑暗。她的头皮登时一阵阵发麻。

这时,太后却说话了,她不冷不热的开口道:"崇文也跟着哀家来到了江南,现在人正在城外呢,既然董卿也在这里,是该让小两口聚一聚了。"

"是。"董卿作揖道。

太后接着说道:"聘礼已下,妳己是我卫家的人了,卫家家规甚严,不得失了规矩,在自己丈夫面前,换掉妳那身不男不女的长衫,收起妳那些乱七八糟的不良行径,好好的学习如何当一名合格的媳­妇­,仔细小心的侍候夫婿。明天,妳换件象样的衣裳,亲自去将崇文给带过来吧。"

把驻在城外的卫崇文将军召来宁王府,太后此举有两个目的,其一便是为了安抚宁王的心,看来太后的主意已变,不打算跟宁王硬碰硬,直接对着­干­了。

其二便是为了提醒她,卫崇文,才是她的正主儿。

董卿故意无视那两个莫名其妙男人恼火的眸光,缓缓作揖道:"微臣,谨遵太后懿旨。"

好不容易挨到了宴罢,太夫人却提议园子里花开得正好,便邀约贵客们前往花园赏花品茗,于是众人便前往王府的花园挪动,这群天潢贵冑,皇权的中心人物表面上看似平和,一起兴致勃勃的连袂赏花,私底下却暗潮汹涌,各怀心思

宁王府内,隐隐约约带着一抺暴风前,宁静的气息。

一刻都不能掉以轻心。

董卿心事重重,跟着众人踏上长廊,这时,却听闻花墙后传来一声猫叫声,那是顾子衿的暗号。

以前两人一起去泡女人,耍风流时,他便经常以猫叫声来做为暗号。

董卿­精­神上了来,立刻以小解的名义,跟皇帝、太后告退,然后匆匆忙忙的奔向花墙后,果然瞧见顾子衿正偷偷摸摸的蹲在那里,一付做贼的模样。

她迅速地凑了过去,忙不迭问道:"兵符咧?拿回来了没?"

"兵符?!"

顾子衿听见她急忙要他拿回来的那块金属物竟然是如此重要的东西,眼神立刻慌乱了起来,差一点儿失声叫了出来,他很是担心,连忙低声骂道:"原来竟是兵符啊,难怪妳那么着急,妳疯了!妳居然把兵符送人啦?这种事开不得玩笑,可是会砍头的啊,妳真不要命了?"

董卿的脸­色­"刷"地一声,倏地白了,低声道:"你,没把兵符给要回来?"

"我去要了,还把那块红玉还给人家了,可林姑娘却说这件事,事关重大,她非得要见妳一面,她坚决亲自送回……."

话还没说完,董卿便急忙问道:"那么人咧?林阳儿现在在那里?"

"知道急了吧?居然弄丢这么重要的东西…….."顾子衿白了她一眼,没好气的回道:"正待在东侧门口等着呢,这里可是宁王府啊,不是一般的府邸,岂能随意的出入?就算我在这里做客,也无法轻易的带人入府的啊。"

董卿听了,立刻奔向王府的东侧门口。

门口除了两名带刀的守卫,便见一名女子伫立在门外,正低头沉思,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董卿急急忙忙的奔到了东侧门口,见到林阳儿果然在那里,她连气也来不急喘,出了王府侧门,疾步至她跟前,便沉声问道:"妳明明知道我错给了妳兵符,却不动声­色­的收下了,林阳儿啊,妳居心叵测,妳究竟想要什么?"

"是啊!是啊!妳快把东西给还回来吧!"顾子衿跟在董卿身后也赶来了,急忙帮腔道:"妳拿了兵符又没有用处,难不成妳还能拿去卖掉吗?还是快点还给董兄吧!"

林阳儿将眸光落在她略显著急的脸上,缓缓开口道:"归还兵符之前,民女有一事相求。"

果真是有其目的而来,此生,她最恨别人威胁她。

面对这种情况,最直接的方式便是展露官威。

董卿沉着脸,怒道:"放肆!董某丢失了兵符自会去向皇上认罪,妳林阳儿私自占有兵符,其罪也不小,在本官伏罪之前,定会先严办了妳!"

"董大人果然在生阳儿的气了。"

意料之外,林阳儿的身段并不强硬,她竟缓缓下跪,不一會兒便跪倒在董卿面前,低声道:"董大人双眸明亮慧黠,是个聪明人,应该猜得出来阳儿欲意为何,林阳儿恳求大司马成全!"

董卿恼火不已,冷笑道:"哼哼,就凭妳挂在颈上的那块红­色­石头吗?就算妳出生在奇特的时辰,皇上不认,妳这个阳女别说是皇后了,妳什么都不是!"

打从她醉醒后,见到了那块红玉时,便明白了一切,林阳儿,那个传说中的林氏阳女皇后,果然追着皇上的脚步而来了。

089 她是皇上命定的女人?

林阳儿,那个传说中的林氏阳女皇后,果然追着皇上的脚步而来了

林阳儿含泪道:"林阳儿跟董婉小姐的命运是相克的吧?我迟迟无法被先帝接入宫中,便是因为先帝瞧上了董家小姐,想让功勋卓卓的董老司马的女儿当上太子妃,从而当上皇后;可是董小姐却迟迟未被册立,其原因,便是故皇太后认定了阳儿跟皇上乃是天定姻缘,从中阻挠的缘故……."

她们两人之前未曾相识,却彷佛是天生的克星,彼此克住了对方

董卿冷声道:"那又如何?相信妳已经听说了,皇上已经下了旨,打算册立窦丞相的女儿为皇后,妳若真有天命,自然会与皇上相逢,妳若没天命,如此汲汲营营,只是白白费了心思了"

"董大人果然不相信传说?"林阳儿垂下眸,低低的说:"说的也是,董大人是个极聪慧的人儿,怎会相信那些无稽之谈咧?原先连我自己也是不信的,家父却深信不疑,他每日引领企盼,­干­巴巴的等着宫里派人来,等着等着,他终于病倒了,那时终于对我的皇后天命死了心,他的我日后无依,便狠下心来,作主了婚姻,对方家世不错,瞧见我八字极好,便立刻想迎娶,在快速的下聘之后,那户人家的小公子却无故夭折了,于是我父亲又给我说了另一门亲事,才刚定了下来,对方的儿子却出了意外,我父亲因此含恨而终…….."

顾子衿听到这里,立刻问道:"记得初识时,符老板说妳是有丈夫的人艾妳的丈夫呢?不是待在老家吗?"

"其实我们并未成婚,在我父亲过逝之后,符老板不知道从那里听来阳女皇后之事便带了几个方士,不惜千里的来到我家,他得知我面相跟八字极好,便要我嫁给他族兄之子,我因为无依无靠便答应了,于是跟着他回到了老家,在家族中才刚提起婚事,与我婚配的那小子居然无缘无故病了,方士说我八字异常的尊贵,普通人是配不上的因此才会一直出了事故,于是,我们便约定退了婚好薄那小子的命"

"婚事又没了,本来我是该回家的,符老板却认为我命格极好,可以帮助他经商,便想把我带在身边可我与符老板无亲无故,跟在他身边似乎是不妥,于是他便对外宣称,我是他的侄媳­妇­儿从此四处奔波,跟在他身边几年,不知道是什么缘故符老板的生意愈做愈好,迅速的累积了巨额财富,他认为是我旺了他因此待我极好,我的吃穿用度,相信你们也瞧见了"说到这里,她抬眸对着董卿道:"阳儿因为特殊的命格,婚事迟迟没有下落无依的女子,连祭拜的后嗣都没有我的心里是极不甘心的,因此我不得不来寻找自己的天命,我想彻底弄明白,究竟自己是不是传说中的那个天命?"

"既然阳女皇后的天命便是皇上,妳不去帝都想办法混进宫,去见皇上一面,妳来到江南做什么?莫是冲着宁王而来的吧?妳究竟是何居心?"董卿冷声道

"我何尝没有去过帝都?那里冠盖云集,达官贵人聚集,却是窦丞相跟董司马的天下艾符老板为此砸下了不少银两,却始终无法打通各处关节,那些大官们听说阳女皇后一事,便众口一致的说,将来的皇后不是姓董,便是姓窦,那里来的民女容身之处?没有人愿意因此而惹上麻烦,我只好黯然离开了,又经过了三年,后来听说宁王曾经多次向窦丞相求亲,窦丞相拒绝了他,皇上反而下了旨,打算迎娶窦小姐,于是我们便来到了江南,处心积虑的想结识宁王"

董卿暗忖着,林阳儿心思缜密,想了个绝佳的好法子,打算利用宁王,当上后宫的凰…….

宁王若真如传言般钟情于窦小姐,便会利用自身皇亲的关系,把阳女皇后带入皇宫,存心­操­弄一番,搅了皇上跟窦沅沅的亲事,夺回心中所爱

于是阳女皇后便顺应了天命,许配了皇上,宁王抱着窦氏美人归,双方得利…….

得到了宁王的相助,比起在帝都乱洒银子,结识各处官员来得有效多了

林阳儿便是这般盘算的吧?她应该是有所耳闻宁王刘骥风流多情,唯独不知皇权因为皇上的身世,在私底下已经陷入了纷争之中

现下,皇权核心正混乱着呢,明争暗斗,争着权势,步步惊险,她可不能让什么天命皇后跑出来搅局

主意己定,她神­色­一凝,道:"既然妳是天命的皇后,那么苍天定是会替妳有所安排了,妳何必处心积虑咧?妳若不肯交回兵符,那么别怪我无情,本官只好来硬的了,我就算抄了妳的府郜掘地三尺,也定会搜出兵符的!妳休想拿着兵符,威胁本官将妳引荐给皇上,妳想见皇上,就靠着妳那个所谓的天命吧"

她展现出不容侵犯的强硬态度

"兵符自然是得还上,阳儿并不想与董司马成为仇敌更不是想拿着它来威胁董大人,为敌为友,往往只在一念之间,我还不至于这么愚蠢………."林阳儿从袖口拿出兵符,递了出去,低声道:"寻找自己的天命,是阳儿的唯一所求,不过只是董司马的举手之劳,望大人成全"

这林阳儿果然是极聪明的

董卿正想伸手去痊倏地,身旁却猛然伸出了一只手来,迅速的把兵符给抢了过去

她猛地一惊,正想大声斥喝,转头定睛一看,居然是英王!

见到他,董卿脸­色­骤变

英王刘歆把兵符拿在手上把弄,挑了一挑眉,看似漫不经心笑道:"原来皇兄的六十万大军居然被董大人给攥在手上艾他可真信任妳呢,原本这东西他是打算给了我,让我攥着,我却不敢收下呢,我娘若知道了,肯定又骂我没出息了,只顾着玩乐…….."

董卿神­色­一凛,作揖道:"殿下,这东西可不是拿来玩的,请还给下官吧"

刘歆瞥了她一眼,意有所指笑道:"妳若拿着六十万大军去投效宁王,皇兄大概得举刀自刎了"

她绝不会背叛皇上,英王暗藏着什么心思,她岂会不知?董卿忍着恼怒,扬起笑容道:"殿下若私下攥着,皇上也得举刀自刎了"

刘歆眼神微变,冷声道:"董司马可是在怀疑我对皇兄的忠心?我刘歆若有私心,当初早就拿着兵符了,岂能容得妳这个非我刘氏皇族来手握重兵?我怎知妳究竟有没有异心咧?"

"下官,绝不敢有任何的距逾"董卿作揖道:"皇上的身子已经无恙,微臣正打算将兵符还给圣驾呢"

"董司马果真是个聪明人艾非我刘姓却手握重兵,命是不会久长的"刘歆语带着警告,冷笑着将兵符还给她

什么时候该攥着兵符,什么时候该奉还,是一门高深的学问,其中擎极大,一个没弄好,很快便会大祸临头了

手里握着兵符,拥有重兵,看似威风,却并不一定是好事,刘姓诸王各自拥有封地的军队,各自牵制,在这种状况之下,没有名目,手里却握着朝廷大军很容易遭受猜忌,成为众矢之的,英王深知其中的厉害关系,所以当初不敢冒然接下

她董大司马与窦丞相势均力敌,纵横朝野并非一朝一夕,并不是个不懂得审度时势的笨蛋

不过,表面功夫还是得做好,董卿接过兵符,赶忙作揖道:"下官,谢英王指点"

这时,刘歆突然注意到了林阳儿,他一双黑眸直直盯着尚跪在地上的姑娘瞧,笑道:"咦,那里来的姑娘艾我刚刚似乎瞧见她把兵符递交给妳呢,这么重要的东西,怎会在她的手上?"

适才林阳儿不动声­色­,一直静静的待在一旁,听见董司马尊称该位年轻男人为英王,此人必然是皇帝御弟英王刘歆了,­性­情尚不暸解,她不敢冒然造次,加上一心想与皇上的近臣董卿交好,不想因此坏了与她的关系,她于是解释道:"我叫林阳儿,与董大人相识于街坊酒楼内,因为对兵符感到十分的好奇,所以在刚刚大胆跟她借过来瞧一瞧,刚好殿下出来给撞见了…….."

刘歆笑道:"董大司马手里握着皇帝的重兵,这件事别说是本王了,连太后都不知晓呢,妳却知晓?看来妳们的关系匪浅哪?妳是何方人氏?家住那里?"

林阳儿见机会难得,便款款道来,"江南名仕之家林氏,奴家闺名阳儿,生于阳年阳月阳日阳时"

"阳女?"刘歆闻言略惊,片刻后,眼神迅速的闪过一抺­阴­沉

"放肆!殿下不过是问妳何方人氏,可有问妳生辰了?"董卿颇为不悦林阳儿分明是故意的,明着告诉英王,她便是民间传得沸沸扬扬的阳女皇后

"别怪她"刘歆朝着林阳儿勾起了一冷笑道:"妳来了可巧了,不暪妳说,皇兄此时正在宁王府内作客呢,既然妳有缘来此,便随着本王一起入内拜见圣驾罢"

皇上居然在宁王府?

林阳儿多年的心愿终于如愿以偿,登时心里一阵欣喜,她却刻意隐藏起心思,不喜不乐面无神情的缓缓下拜道:"民女,遵命"

090 天命皇后拜见吾皇

如果是以前,马可可能早就和她吵起来了,但是自从那次失手打了韩雪佳,他就冷静多了这几个月与韩雪佳的相处,也消除了他内心里很多的暴戾之气而白静眼里流lou出来的那种真挚的关切,更让他有些无地自容刚刚那种数钱的喜悦已经荡然无存了,白静说中了他的痛处,马可的地下音乐之路,本就迷茫困惑,马可不止一次地想要放弃这条看不到光亮的路

“不知道怎么说你就给我闭嘴!别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我看过你在那次狗屁摇滚音乐节上的演出!”

也许音乐没有错,而人却出问题了否则,每次这样发泄完,自己的那种可怕的空虚与狂躁又如何解释呢?

天­色­慢慢暗了下来

“怎么,还不能来看看你了?”,白静白了他一眼,就小心地把手里提的深­色­大方便袋放下,听声音好像是些­鸡­蛋,然后她从袋子里拿出一个小包

“哦,谢谢了”,马可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几年前他曾去白静家吃过几次饭的

“不只是我,雪佳和杜辉也去了看到你那个样子,你知道我们心里是什么感觉?”,白静声音轻轻颤动

“你去了?”,马可有些心痛,他当然明白那次摇滚音乐节上自己都唱了些什么歌了,自己光着膀子,浑身涂满畏亵的词语,鬼哭狼嚎一般地唱着——更准确的说,是疯了一样地嚎叫,那些不堪入耳的歌词,那种放纵暴虐的宣泄,对着台下狂妄咒骂,做出下流动作,那时的自己到底是一个怎样的人呢?也许自己可以去和白静争论那是硬核朋克,是她不懂得欣赏,但是马可却不敢去悖逆白静的这份真挚情谊,他知道白静消看到的自己是怎么样的

“什么东西?”

这是什么?

到底自己该怎么办呢?

马可眼前似乎出现了苏梅的身影,她对自己笑了笑,依旧那么美丽那么温柔,马可向她伸出手,她却慢慢地飘远了

“刚才有些话我可能说得太急了,但是,我想告诉你,就算你喜欢音乐,喜欢吉他,也不该这样去追求,你的生活不应该是这样的我不想多说了,消你能好好考虑一下,至于为谁考虑,我不必多说了”

“我不知道该怎么说,我——”,马可吞吞吐吐的,脑子里一片空白

马可没有一点胃口他本想弹一会儿吉他,却发现自己没有心情去拨弄那几根琴弦,抬起的手竟然不知道该怎样落下去,他第一次感觉到,这把琴好重好重

有人说当一个男人哭泣时,上帝也会为他落泪这一刻,上帝是否为马可落泪呢?

“以后吧,现在还没有打算”

他点上了一支蚊香,就呆呆地躺到床上,屋子里光线已然很昏暗了,这让他感觉很孤单

“你去什么北京?!你去北京?你狗屁!你看看你写的什么烂歌?!你还是以前的你吗?!你什么时候能恢复正辰?!听雪佳说,你不会放弃那把吉他?我呸!你以为你是谁呀,这就是你的追求?!你看看你写的东西,你看看你的样子,你再看看你住的地方,你是个什么玩意儿?!你看呀!”,白静越说越激动,她一把抓过马可那些歌词,摔到了马可面前

韩雪佳?

2 你去北京?你狗屁!

真的要继续这种生活吗?

也许自己早已经厌倦了这种生活了

“嗯?”,马可愣了,是白静

自己真的就是为了这些钱而活吗?

8203.4元?

“你背着吉他到处漂泊,很浪漫是吧?!”,她冷笑着盯住马可

“我妈做的酥炸菠菜,里面还有些酱,记得你以前很喜欢吃的”,白静的语气很柔和

“嗯?”,马可愣了,他不明白白静的意思

这两年来自己到底在追求什么呢?除了这把吉他,自己到底做了些什么呢?

“小笨猪,你为什么——为什么呢——”

“我——”,马可竟然不敢看她的眼睛

“他去外地参加培训了听雪佳说你要去北京?”

自己在迷失——

“你想去?”,白静的声音充满了冰冷和讽刺

上次的活动,马可分到了1000块钱,心情不错的他就搞了次财务核查,大体算了一下自己的财产

对未来的迷茫?

对现实的厌倦?

“韩雪佳也去了?”,马可一愣,随即有些默然了

马可闭上眼睛,那一幕幕漂泊的画面,出现在他的脑海里马可不禁攥紧了拳头,那是痛吗?他狠狠地捶了一下墙壁,一声闷响,手上传来火辣辣的麻木感,马可长叹一声,却止不住心里的酸痛与迷茫

没用多久结果就出来了,他的财产在一年多的时间里,第一次突破了8000元大关——8203.4元,人民币

“怎么样,最近还好?”,白静坐下来,随手翻看着床上的几页纸,上面是马可自己写的歌,白静看了一眼就冷笑着放下了,上面净是“滚烫的­精­液­射­入上帝的肚子,让这个杂种怀上我罪孽的种子!”“在水泥和钢铁的笼子里,我与死去的妓汝做嗳”“鹰艾用你的血做闪电,划破天空里自由的子­宮­!”“我将死神撕碎,蘸着仇恨的血,嚼碎它的骨­肉­”

马可茫然地看着白静的背影白静只逗留了五分钟,却留给了马可太多的思考

马可哭了,夜­色­中的他哭得很狼狈,他是在为自己的过去哭泣,为自己的现在哭泣,也为自己的未来哭泣

“嗯,还好,杜辉怎么没来?”,马可把那些充满了少儿不宜内容的歌词放到了一边

“你怎么来了?”,马可笑了笑,就让她进来了

对过去的留恋?

白静语气非常的平和,她叹了口气,头也没回就走了

马可笑了笑,自己的省吃俭用终于没有白费,有了这笔钱,自己的日子就从容多了马可正在筹划着怎么规划与使用这笔巨款的时候,门响了

091 就是他马的倒楣

“不知道”

13 海边的吻别

然而,这把吉他却不能为这片雪而奏,

还是在为这把流浪的吉他祈祷?

马可低头吻了她,

是在挽留自己那漂泊的脚步吗?

是在向自己倾诉她的心事吗?

她即将成为他的新娘,

都曾在这块礁石上躺在自己怀中陪自己看海,一起傻想未来

也许一切都结束了

第二天早上,马可起得很早,他知道她是不会来送自己的

“走吧”,马可想回去了

“为什么?”

韩雪佳提着自己的那把木吉他,早早的就在那里等他了

“准备好了?”

难道真的就是她吗?她就是自己的归宿?

“我们走吧,好冷了”,马可问怀里的韩雪佳

远处的楼房里已经亮起了灯,路灯也亮了

或者她是在向这只即将远去的狼告别吗?

那会不会已经太迟呢?

上天是在捉弄自己吗?

两个人都明白,这一刻,他们错过了一些东西——

“我——”,马可也没有说出口

马可叹了口气,把目光从她身上移开,呆呆地望着这片海

沉默——

“怎么这么慢呀?”,韩雪佳有些幽怨地看了看他

可是——

韩雪佳刚想起身,

韩雪佳,这个女孩子到底在想些什么呢?

马可静静地听着

那张纸片飘落在地上,马可的身影也消失在了清晨的雾气中——

或许自己现在就可以问她,或者向她表白,

自己为什么去北京呢?自己在渴望些什么呢?

“韩雪佳”

苏梅会不会已经知道了自己与韩雪佳的故事呢?

这就是男人的理想吗?自己为何不能停下bohemian的脚步呢?

“冷吗?”,马可感觉海风有些凉

韩雪佳轻轻地应了一声,温柔地笑了笑,就低头弹起了吉他

也许她也本可以留住他——

马可愣了,韩雪佳躺到了自己的怀里

“嗯,没什么可带的,就两个破箱子的”

韩雪佳的长发也随风轻摆,美丽的背影让马可不禁沉醉了

沉默——

“我有点冷”

近在咫尺的爱情,却只能止步于暧昧,

“哦——”

两个曾经深爱的女人,

自己的这把吉他,已然飘落了一层晶莹的雪花,

马可咬咬牙,提起吉他,拿出了大无畏的革命气概,高昂着头,像革命先烈奔赴刑场一般,大踏步地走出了大门

天渐渐地黑了,马可开始难受了

马可和她肩并肩地慢慢往海边走去

无奈此情可待成追忆,

“谢谢你一直以来的照顾”

那些欢乐的日子,似乎就在昨天,真的恍然如梦——

“嗯”,她轻轻地答应着,睁开了眼

天已经黑了

“不想弹”,马可有种莫名的惆怅

“你会留在青岛吗?”

也许他本可以选择留下,

这种味道好熟悉,这是苏梅的发香——

两个人久久地吻着

“怎么不弹了?”,马可看着她的背影问

马可明白,有些东西不是现在的自己所能够承担的,

马可感觉到了,自己舍不得这个女人,这是一种深深的眷恋——

就这样带着暧昧的遗憾擦肩而过?

现在的自己对爱情是不是有些恐惧呢?

她温顺地躺回马可怀里,

“走吧,去海边”

“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

自己会回来找这个女孩子吗?命运还会给自己机会吗?

她的长发的香味让马可沉迷,

自己是多么想把这个女孩子拥入怀中艾

如果自己能够成功,肯定会回来找她,但是——

自己呢?

他蓦然发现昨天陪自己过生日的韩雪佳,

只有一张小纸片,上面有三个字——

“你——”,韩雪佳张了张嘴,没有说

现在的自己有资格去爱她吗?没有的,马可苦笑了

马可想一想韩雪佳就直冒冷汗,自己该怎么与这个女人告别呢?

这片海见证了自己曾经的爱情——

她会消自己怎样呢?

也许马可也很想留下来,可是——

而苏梅早就离开了这个世界,

两个人到了他们最常去的那块礁石,便坐了下来

“嗯”

这位已经视死如归了

两个人静静地肩并肩坐在夜­色­中的礁石上

如今物是人非,这片海边只仕自己,

这把吉他走了,

但是这又意味着什么呢?

马可笑了笑,有些苦涩,也许这是他收到的最珍贵的生日礼物

就又呆呆地望着海面上缥缈的灯光出神

这将是结束呢?还是开始?

也许苏梅会让自己留住韩雪佳的,

韩雪佳对他微微笑了笑,

“不知道”

马可站起身,到韩雪佳的身边轻轻坐下,

“等很久了?”,马可笑了笑

这已经是一把雪吉他——

“哦——”

马可也闭上了眼睛,他要好好享受着一刻,

“有点不舒服”,韩雪佳还是静静地坐在那里

就是自己二十七岁后见到的第一个女人

“明天几点的火车?”,韩雪佳抱着吉他,望着满是雾气的海面

她弹的曲子非常的柔美,甚至有种忧郁的凄美那一个个婉转的音符,从弦上缓缓地流出,飘荡在暮­色­里,消失在晚风中

“好些了?”

可自己为何无法开口呢?

“嗯”,韩雪佳也笑了

马可轻轻伸出自己的胳膊,将她揽入怀中

但是这丝毫不能减少马可的困惑

韩雪佳闭上了眼睛

他拆开了白静的礼物盒子

为何让自己在最落魄的时候遇到了韩雪佳呢?

自己与韩雪佳是不可能做出那些事情的

这琴声是什么呢?

马可已经冷静多了,他知道,杜辉是骗自己的

“你不弹吉他了吗?”,韩雪佳没有动

“走吧”,马可笑了笑

两个人久久地坐在那里,只有海浪拂岸的沙沙声

马可轻轻叹了口气,发觉韩雪佳的琴声已经退

还是沉默——

“嗯”

“嗯——”

“我忙完了,你出来吧,我在大南门等你呢”

也许两个人都不想去触摸那份暧昧的感情,

漂泊的吉他,轻舞的雪花,

这次他又嫌时间过得太快了竟然这么快就要去面对那个女魔头!

“以后会回来吗?”

清凉的海风吹得马可有些惬意

琴声似梦,伊人如水——

苏梅就是如此的温柔与善良的——

“也许吧”

是不愿去触摸,还是不敢?

“也许吧”,她淡淡地说

两把吉他并摆着放在他们身后的位置

马可闭上眼睛,任海风吹乱自己的思绪——

这家伙正愁眉苦脸呢,韩雪佳的短信到了

“七点的,明早上早点起床,应该能赶过去的”,马可看了看韩雪佳,就低下了头

092 太后密旨促婚

甄世道突然被总管召过来拜见太后,却突然被赐了婚事,此事太过意外,令人错扼,他待在原地张了张口,愣了老半天,一时之间还反应不过来,居然忘了谢恩

林阳儿这方则低吟片刻,太后出此狠招,断然下旨赐婚,便是为了断绝她对皇后之位的念想,也为了杜绝民间阳女皇后的传说

她的天命,岂能说断就断?

她定一定神,大胆抬眸,婉拒道:"太后容禀,民女多次婚配不成,皆因前两次婚配,未婚夫婿突然丧命的缘故,民女绝不能随意婚配,枉自害了他人­性­命艾恳请太后收回懿旨"

不能随意婚配?难不成,她还真以为自己能嫁皇帝啊

"放肆!哀家赐婚,妳敢抗指?"太后怒吼一声,瞪着她,拂袖怒道:"妳是要哀家下旨命令妳削发为尼,终身不得还俗吗?妳真想从此一生青灯古佛?还是要哀家­干­脆杀了妳为快?"

林阳儿见太后决意如此,无非是想了断她是皇后命格的传言,此刻若再坚持下去,于她反而愈来愈不利,拿捏不准,极可能弄巧成拙,因此而丧了命,太后要取她一命,实在是太容易了

权衡片刻,林阳儿终于缓缓的嗑下头,道:"民女谢太后赐婚"

"妳能明白就好"太后抬抬手,冷冷说道:"起来吧,成婚后当个贤妻良母,同丈夫夫唱­妇­随,平平淡淡的过日子,终其一生吧其实哀家大可以杀了妳,一了百了,不过哀家心慈,非不得已并不想取人­性­命,妳是个聪明的丫头,若想保命的话,心里莫再有逾矩的念想了"

此话分明是在警告她,不得伸长脖子抬头仰望着那个位置,觊觎着成为后宫之主

她处心积虑,好不容易才见到了皇上………不料事情竟演变至此

林阳儿磕头从命道:"民女谨遵太后懿旨"

太后抬抬手道:"平身吧"

武太妃见太后决断,果断替阳女作主了婚事,无非是为了皇上大婚之事能够顺利进行,避免生出预想不到的事端来于是便朝着太后使个眼­色­,抿着嘴儿笑道:"太后出宫一趟,却当上了月老妳瞧,他们俩个怎就像一对儿呢?"

在场者听着以为指的便是甄世道与林阳儿,她却在太后身边,以袖为掩,悄悄的伸手指着皇上跟董卿这对君臣

太后将眸光落在董卿那张清丽的容颜上眉头不禁紧紧蹙了起来曾闻,宁王风流多情,他或许只是一时兴起,瞧上了董卿,宁王向她要了董卿这件事,她压根没放在心上可皇儿太过紧张董司马,在晏席上跟宁王争风吃醋,当时她便感到微微不妙适才他又对她万分的袒护,分明是逾越了君臣之情

回想起,皇儿以往对董婉的迷恋,她便深感忧心不已

事到如今,她不得不斩断了皇儿的念想

唯有让董婉速速与卫崇文成亲才能让他彻底死心

想来,她还是得委屈了爱侄崇文只好让他在姑苏城外伧促成婚,完成终身大事待入夜后,她得私下讉弭总管去向董司马传达她的懿旨,命她明日出城便与卫崇文在城外驻营地就地成婚,然后偕同夫婿直接返回帝都

主意已定,太后转过头,对着刘陵道:"一翻折腾下来,哀家着实累了,皇儿扶着母后回房休息吧"

"是"刘陵轻声应着,便搀着太后离开

太后及皇帝片刻离去,带走了大批侍候的仆从,窦沅沅并未跟上侍驾,反而待在原地,杏眼圆睁,一对美眸紧盯着林阳儿,讪笑道:"阳女皇后?哼哼!居然敢自居为皇后?妳好大的胆子艾妳是皇后,那么我窦沅沅是什么?"

林阳儿低声回道:"只是方士们随口之言,民女从来不敢妄自自居为皇后"

"不敢妄自自居为皇后?那么妳来这里做什么?当所有人是傻瓜吗?太后懿旨已下,妳就安份的嫁人吧!贱人有贱福,太后没要了妳的小命,反而替你找了个丈夫,皇恩浩荡,妳安安份份的从了吧"窦沅沅冷笑一声,说着,转头朝着宁王请求道:"我想亲眼见她成婚洞房,方能安心,可请宁王挪出一间屋子,明日让他们在王府成婚?"

"沅沅哪,太后赐婚,难不成妳还怕她逃婚,跑了吗?"刘歆笑道:"民间盛传阳女之事,此事传得沸沸扬扬,莫不大言,断定她将来一定会入主后宫,成为皇后,我倒想瞧一瞧,太后赐婚,她嫁了人,还能当上皇后吗?"

刘骥将眸光深深的落在窦沅沅美丽的脸庞上,半瞇着眼,一付若有所思的涅听她提起这事,他反而漫不经心道:"王府占地极广,要一处地方容易,这事妳尽管吩咐总管去办便是"

窦沅沅欠身道:"沅沅谢过殿下"

董卿拢一拢长袖,冷冷的在一侧旁观,阳女皇后之事,无故乾到她身上,太后一怒之下,险些当众逼她辞去大司马之职,『大司马』位列三公,位高而权重,林阳儿是权利核心之外的人物,她不是有心害她,英王却是故意

无论如何,皇上是绝不会罢了她的大司马之职,也不会因此而怀疑起她来

尚发怔,耳边突然传来顾子衿的声音,语调带着的,问道:"疼吗?太后还真他妈的狠呢,比起在秋风楼拿酒壸砸妳的那家伙还不留情"

宁王听见了,总算将眸光从窦沅沅身上移开来,转而落到董卿身上,正打算开口

"别乱说话"董卿迅速的回过神来,拉着顾子衿便告辞了

众人逐渐散去,刘歆陪着窦沅沅回房,两人漫步在小径上

窦沅沅满脸的不悦,恼火道:"董卿非除去不可"

刘歆轻声笑道:"喔,妳还真是容不得她阿

"我已经无法再忍受了,今天是阳女皇后?明天呢,她又会出了什么花招?不把我从皇后之位上拉下来,她是绝不会甘心罢休的"

刘歆扬眉笑道:"可惜了,差一点儿便利用太后撤了她大司马的高位,那声『婉儿啊』,叫得多么痛心疾首艾显然,太后终究还是顾念着旧情的,不过,经过了这件事,太后已经不再相信她了,董大司马在太后跟前已经说不上话了本王这次还不算白费了心机"

闻言,窦沅沅立刻停下脚步,愣了半饷,最后终于意会过来,低声道:"那个阳女小贱人不是董卿带进王府的?而是你?"

"当然不是,董大司马岂会这么笨,给自己搬块大石头来砸自己?不过,人确实是她所结识的,我当机立断,顺势将人给带进了王府,董卿百口莫辩,这委屈也只能自个儿吞下了,不只太后,连皇上跟宁王都在怀疑她别有用心呢"

当阳女出现的那一刻,皇上满脸的纳闷,宁王则面容微怒,最后的结果竟是在太后的盛怒之下收场

董大司马成为众矢之的

"算你聪明"窦沅沅的脸上总算露出了笑靥,"不过,你怎有把握,阳女会错认了皇上?"

"其实很容易,一个在民间出身的女人,那里有幸能见过皇帝?连皇族她都没得结识呢,虽说命格其异,除非她有通天的本领,要不然充其量也只不过是个血­肉­凡人,只要是凡人,思想必有所偏狭,在她刻版的想法里,玉冠礼袍的那一位看起来有模有样,理所当然会是帝王因此我故意当众试她,拥有天命的阳女皇后果真当众认了宁王为皇帝,此举等于是否认了刘陵,挑战了他的皇权,太后何止震怒,阳女之事深究起来,更显得董卿居心叵测,太后是绝对无法容忍皇上身边的近臣,怀抱着异心"

窦沅沅撇撇嘴道:"你对董卿一向无嫌隙,怎会突然算计起她来了?"

刘歆冷笑道:"兵符,皇兄把兵符给她了,我怎能容忍?"

"兵符"闻言,窦沅沅脸­色­骤变,恨恨的直咬牙道:"皇上对她居然信任至此,这么重要的东西居然会交给她?那个该死的董贱人,究竟是用了什么方法迷得皇上分不清好坏了?"

先帝刚登基那几年,刘姓诸王多次联合上书要求册立宁王刘骥为太子,他却坚持传位给自己的嫡长子,打从排除众议册立了刘陵为皇储后,他便多次扩大军权,最后,终于留给了刘陵浩浩荡荡的六十万大军

"兵符,可不是董司马所能持有之物阿刘歆突然敛起笑容,双眸再度露出冷淡,不带一丝情感的眸光

***

翌晨,一道温暖的阳光从绮窗外映了进来,董卿从床上起身,听见窗外鶑鸟清脆婉转的啼叫声,因此便推开窗子,然后闭上双眼,深深的吸了一大口早晨清晰的空气

昨晚,弭总管悄悄带来了太后的密旨太后要她今日出城,不是带回卫崇文,而是就地在营地与他成亲,然后相偕返回帝都

093 翻墙客

卫董两家早已纳采下聘,成婚是迟早的事

没有盛大的婚礼,没有敲锣打鼓的迎娶,仅在城外军队驻扎营地,在将军的帐幕中成婚,如此怆促简陋,急着要她成婚……..太后终究还是不放心她的吧

她不禁幽幽的叹了口气

如同往日一般,这时,门口传来轻轻的敲门声,道:"大人,如画来侍候妳梳洗了"

她让她每日晨起过来侍候她,那丫头倒也不含糊,天天准时

"进来吧"

"是"

片刻,但见如画端了一盆热水进来,一边笑道:"今日大人得去城外接卫将军,太后吩咐妳在夫婿跟前得换件衣裳,回复女儿身,若大人不嫌弃的话,我那里还有几件便装可以暂时让妳先换上"

如画只知太后命她去城外接回卫崇文的事,并不知太后已然改变了主意

董卿摆摆手道:"不必了,太夫人不是个不黯人事的人,妳都能想到,她怎会没想到?我们在此作客,她身为女主人定会派人送几件衣裳过来"

话才刚落,门口便传来了清脆的敲门声,果然是太夫人的近婢雪雁

"董大人苏醒了吗?奴婢是雪雁,太夫人遣了奴婢送几件东西过来"

"进来吧"

片刻,雪雁领着两名小丫头捧着大盘子进屋,她送来了几套衣裳,短衫罗裙长衫,胭脂水粉,还有几个钗饰………,女人的装饰一应俱全

董卿客套道:"太夫人倒是有心了"

"大人随同皇上出门在外,多有不便,太夫人说了来者是客,只要是王府里能供上的就供上,再三吩咐奴婢们莫怠忽了"雪雁笑道:"这些是太夫人年轻时的衣物,没穿过几次,几乎都是新的,请大人切莫嫌弃"

"岂敢"董卿道:"请替我谢过太夫人"

"是"雪雁杆一福,便领着小丫头退了下去

"妳来替我打扮吧"董卿朝着如画吩咐道

董卿在梳妆台前落座,如画立刻上前,利落的拿起木梳替她梳理发髻董卿瞥了铜镜内的她一眼,故作寒喧道:"妳姐姐昨晚可有发脾气?"

"没有"如画如实禀报"这事说来奇怪,阳女之事她好像一点也不记恨董大人,这不像是她的­性­子啊我姐姐那人向来任­性­跋扈,不可能会如此的平静"

虽然是亲姐姐,她防她防得可紧了,可她不像是在她跟前做戏的样子

董卿低吟片刻,看来窦沅沅已经得知阳女是英王带进王府的自然不会记恨于她,反而她因此受到了太后的责罚,还差一点儿丢了官职,她弄得如此狼狈,她应该是满心欢喜的,那么刘歆跟窦沅沅连手了吗?还是自始自终两人便串成一气了?

不!不可能窦沅沅若得知英王野心勃勃的觊觎着皇位,身为准皇后的她必然会想办法除掉他

她一心一意想登上皇后大位,应该是会防着宁王对于英王,她当真会毫无防备,反而与他连手吗?

英王是窦丞相的妻侄,两家平常来往频繁,他可知英王的野心?

"大人回复女子装扮果真是个美人儿,也难怪我那位嫡女姐姐嫉妒得快发疯了"

沉吟中忽闻身后如画的低笑声,董卿这才回过神来,发现如画已经替她梳好发髻了,是个极流行的发式,她还细心的替她在耳侧扎上一条小小的办子

她直勾勾的盯着铜镜中的她,正­色­道:"妳如此温顺听话,无非是想在我身上获得什么,窦如画,妳真正想要什么?"

如画巧笑倩兮道:"我以为大人心里已经很明白了呢"

"是艾在我身上妳能得到什么,我心里有数"两人不过是互相利用的关系,她叹了口气道:"有一件事,我正打算让妳去做"

如画笑道:"大人请吩咐"

未久后,如画退下,屋里登时寂静了起来,心里想着太后之命,她不能抗旨,她马上得离开姑苏了,得专程去一趟秋风楼,有些事情在她离开前得厘清

她一一拿起眉笔胭脂,仔细的替自己画上眉黛脂粉,然后特地选了一件绛­色­的短衫及金线锦织罗裙,好不容易打理妥当,正打算出门,这时,却来了一名意外之客,那人从窗口一跃而入,站定后,紧接着低头理一理身上的衣衫

她瞪了那人一眼,冷声道:"有门不走,偏偏要从窗子进来?"

敢情男人打小努力练武,就是为了练就一身翻墙的功夫,好长大后利落的翻墙?

那张绝世的美颜,盈盈笑道:"我翻墙过来,抄了快捷方式,从树上一跃而入,比绕到门口快多了"

董卿抬眸道:"我正打算顺道去找你呢,这倒可好,你自己送上门来了,让我省了不少事"

"找我?"沈慕秋云淡风轻笑道:"我一大早送了几坛私酿的美酒入府,听下人们说起王府内来了一群贵客,董司马便是妳吧?妳就是董伯忠的女儿董婉?久闻大名,今日一见,果然是个绝代佳人艾妳换回女装,一身女子的装扮比当个不男不女的伪娘着实好看太多了,难怪长风会对妳如此倾心,不过,妳别高兴得太早,他对妳的爱慕之心不会持续得太久,妳不过只是刚好在他会对妳倾心的时机出现罢了"

董卿笑道:"你似乎不太喜欢我跟宁王接触?"

他撇过脸,斜睨着她,冷哼一声,"哼!女人,就是个祸害,我一眼便发现妳是个祸害了!巨大无比的祸害啊……..,妳离他愈远愈好"

终于探出点口风来了,董卿眸光微动,迅速的闪过一抺慧黠,道:"我记得初相识时,沈老板还以为董卿是个男人呢,极端厌恶女人的你不把我给带回房里去了?怎会『一眼便发现』我是个祸水女人,莫非你之前见过我女子的真身涅?那一眼,让你断定了我是个祸水了?那幅画像上的衣服是你擅自替我加上的吧?你的身手极利落,我可是亲自领教过的………."她的语气突然慎重了起来,一双利眸紧盯着他,沉声道:"监御史乔培可是你杀的?"

沈慕秋极讨厌女人的身子,见到画像里的她­祼­露,一定会忍不住添加了几笔,替她着衣

闻言,沈慕秋的眼神变了一变,紧盯着她半饷,最后却是轻声笑道:"原来董婉不是一朵中看不中用的幽兰,竟是个聪慧的女子艾我对妳不得不另眼看待了在秋风楼乍见,我一时没认出妳是画像里的女人,真把妳当成男人了,都怪这年头,伪娘着实太多了"

没想到他会如此爽快,居然大方承认了

很好!

她咬一咬牙,趁势追击问道:"你为何杀掉监御史乔培,宁王指使你的?"

"不是!若是长风指使的,我怎会把他亲手所绘的画作留在现晨"沈慕秋紧接着说道:"杀掉监御史对长风没有任何的好处,最大的利益者反而是他人这不,把皇帝给引来了?今早我才得知居然连皇太后也驾临宁王府了,这下子,帝都由谁来主事?"

"是窦丞相?"董卿倒吸了一口气

皇帝太后,甚至甚至连武太妃相继离开皇宫,那么,帝都的皇权在这段时间内便完全架空了

朝中大臣,掌管大权的便是三公:大司徒大司马大司空

大司徒便是丞相,丞相是延习旧制的称呼法

大司空是皇帝的皇太叔,在刘氏皇族内辈份最高,一呼百诺,却年事已高,有些胡涂了,近年来逐渐不管事,几乎只是空有头衔

她官任大司马,原本该是个武职,因为卫氏一门军功赫赫,封候列相者多人,在太后刻意的作为之下,分去了大司马不少的军权,使她徒有名号,手上实无多少军权,皇上因此让她协理大司空之事她名为大司马,却是个实际上的大司空

皇帝太后与她皆在外,现在朝中主事者便是窦丞相了

董卿抬眸看着他,低声道:"女儿嫁给皇上,窦丞相是皇上的老丈人,还能不对皇上竭尽忠心吗?"

"所以皇上跟太后才会如此放心的离开帝都吧?"沈慕秋一副事不­干­己的耸一耸肩道:"你们朝廷的权势之争我可看不太懂,女儿嫁人便是个外姓人,生下来的小孩都是跟着别人姓的,有比得上自己的儿子或自己当上皇帝来得强吗?"

"这绝不可能"她很是肯定道:"刘氏政权十分的稳固,诸王各自拥有兵马,丞相想篡位何止异想天开?非刘氏不得为帝王,他敢擅自披上龙袍,诸王的联军马上便攻入帝都了"

除非他跟皇族宁王或英王里应外合,这也不可能,放着自己的女婿不管,跑去扶植别人当皇帝?

窦丞相又不是脑袋长霉了

沈慕秋笑道:"我这个局外人兼草民可是什么都不懂的,我倒是觉得美­色­倾国的窦小姐只是窦丞相的美人计,先让女儿勾上宁王,再把她嫁给皇上,宁王为了得到美人,于是大动­干­戈…….."

董卿瞥了他一眼,道:"那么,宁王大动­干­戈了吗?"

094 不是倾慕,是垂涎

“我一会去找他说清楚吧!”突然舒黛紫闪过昨天的情景,应该是那男的搞的鬼,不过现在最重要的是请假,他下午要送老爸飞机呢,所以先得请假,再问清楚他到底怎么回事!

“什么****?怎么我不认识?”这时舒黛紫被搞糊涂了

“呆子,我们一起去吃饭吧!”梅林走过来,向着在看医学书籍的舒黛紫叫到

我叫舒黛紫,今年15岁,未婚(作者:你好想结婚吗?这年龄不允许结婚滴!- -)在尼克斯主市洛亚市上初中三年级,过多一两个星期吧,就要上中考咯刚才1米80高的人是我爸爸,叫舒然,他以前可是一代职业杀手,所以*格也比较冷,附近的人都不敢和我爸说话的我妈去年中因病去逝了,叫刘芹,我妈以前可是一代金牌隐者呢!想当年我爸跟我妈就是打着打着打出感情来的!很奇怪吧?我妈以前老是说我老爸这样是最可爱的!每次说到这我­鸡­皮就起来了!我还有个哥哥,叫舒卢大我两岁,虽然是高二生了,但是是冷狼帮的老大,黑社会混的都叫我哥哥隆哥,他一个星期才回来家里一次!还不到2小时的!他不怎么不喜欢我和老爸,记得我9岁的时候他对了我说了一句“我从来没有认为你是我妹妹!也从来没有妹妹!”这句话之后我跟他就没有在说话了!

“不用了,到星期六日在复习吧,我们在不走快点的话就迟到了,我们快跑吧!”梅林一手拖着舒黛紫的手加快速度的向学校进发了!

说回来我其实并不丑的,而且还是个美人儿,不过从懂事以来,爸妈就一直要我打扮成这样子,教我杀手技能隐者技能空手道跆拳道柔道泰拳其实这些还不是什么,我7岁开始学,10岁就达到没法再厉害的程度了,到后来去学月影舞步那些能用的上的的武功了,我并没有加入任何帮派,只不过撞到个会那里武功而且去借了几天把秘籍记住后还给她(注:其实她去偷了几天拿回去的!- -),现在练得还不错,易容术,学别人声音都绝对没问题,生活现在没意思了~~,在学校成绩全部都是A+,是一个极品天才呢!

“这个女的好特别,下一届的学生会会长让她做好了!雅典娜,你觉得怎么样?”学生会会长跟刚才穿旗袍的美女一边说,一只手指着资料

“今晚要陪你复习功课吗?” 舒黛紫问身边的梅林,最近梅林成绩下划,所以舒黛紫的的问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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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紫呀,你过两天要去考试了?”舒然躺在床上,望着正在收拾钵碎的女儿

“书呆子!你是不是4班****陶明走在一起了?”梅林抓住我的手

“我叫人!我○○你个※#215※#215”舒某恨恨骂完后便跑掉了,剩下男孩自己在小树林里

然后女孩就走去上学了!

“你叫什么?”男孩不死心

舒黛紫觉得自己今天那么倒霉,怎么遇到个无赖呢?下午下课后便直接回到家,突然有个钵摔碎声跑上去老爸房间,一看,杯子摔碎了

“恩!你去吧,记得放学没什么事就回家来!”从楼梯上一个表情冷冷的中年男人一边走下来一边说道,这中年男子已经有35岁了,但是这男人倒像28左右的年轻人,刚刚好1米80身高,乌黑的头发,漂亮的凤眼,俊俏的脸孔女人见到会发呆,男人见到会流口水,棺材见到他也得打开…..(作者:因为此男人*格比较冷所以一般男女都是在旁看的)

“老爸!身体不好就别乱动了,躺回床上,我来收就好了!”扶着老爸回床上,慢慢收好地上的钵碎舒然以前做杀手的时候,经耻伤,搞得现在老了,毛病就多起来,现在几乎都躺在床上休息

舒黛紫刚刚到学校就给梅林抓住了!

“对呀,如果考得上,学校会免去学费,每个月还给生活费,那爸爸你就不要老­操­心我了,到时候你跟衣叔叔移民维尼市好好休息下咯!”收拾完便站起“雨衣阿姨喜欢你,你就别不认你不喜欢他了,爸爸喜欢就好”便离开房间

“你叫我吗?” 我们的舒某望过去

“爸~~~~~我去上学啦,你记得吃早餐喔!”一个1米65,身穿绿­色­校服,脸上带着厚厚古老的大眼镜差不多遮去大半个脸和皮肤上一点点的黑­色­点点,黑­色­的头发扎了两个小辫子,好象乡下刚刚来的村姑的女孩子大大声的呼叫楼上的父亲

“后天考试记得加油,不然考不上你也一起移民到维尼市读书”

“呆子!考虑清楚艾别做那人的女朋友,不然你可惨了,那人向来留情不留心的呀!不然到时候伤心的是你自己呀!”梅林还一脸激动,跟本没把舒黛紫的话听进出,但看得出梅林也是喜欢那个****呢!将来不要找个这样的****才行!

男孩站着轻轻的笑出声“这家伙好有趣呢”慢慢的离开小树林了!

“不**事”他冷冷的吐出四个字便上楼进了舒然房间,舒黛紫也跟上去进了舒然房间,看见舒隆正在帮抒然收拾东西

舒黛紫便走去办公室请假了

“啊会长*笑……不知道又有谁要受害了!”会长办公室外的同学们惊呼,他们会长平时很温柔的!不过一般如果会长*笑的话肯定有人会出事了

“小紫呀……我决定明天就离开这里了,我已经给小雨打了个电话,明天下午4点就坐飞机离开这里去维尼市”舒然望着舒黛紫一脸的

“你是叫什么?做我女朋友好不?”男孩这时换成认真的表情

“知道了!我一定考得上的,你就别­操­心我啦,­操­心你儿子还好了”

“虾米?(翻译:什么?)你有没有搞错呀?”舒某现在口张的大大

“你听到了?”刚刚静静站着的男孩望着舒黛紫

“没有啦!我不喜欢和他们去吃饭,如果他们好像书呆子你这样多好呀,不过你这不冷不热的*格要改改,到时候嫁不出去呢!” 梅林跟在舒黛紫后面唠叨,不过舒黛紫还是没有回答梅林的问题

“阿嚏——!”舒黛紫静静坐在学校的小树林里,小小声的打了个喷嚏,然后听到一对男女正在对话,后来只见女孩哭着跑了,而男孩静静站在原地不动舒黛紫便站起准备走回教师

“怎么回来了?你不是星期六才回来的吗?”虽然他不认自己妹妹,但是我认他做哥哥哦!所以怎么样都要问问吧?

樱花高校----→

“哦!这样呀?我没听到,不好意思哦”舒某一副认真的表情

“这里还有人吗?不是叫你叫谁?”男孩现在很生气呢!

“恩,爸记得经唱系我,不然我怕雨衣阿姨欺负你呢!明天下午我去送你机”

舒黛紫洗完澡后走出来,正好对上她一个星期才能见2小时的哥哥舒卢这时舒隆看见舒黛紫没有全部伪装的摸样,他根本就不知道之前那个丑女人原来是个一直带着面具生活着,他刚才接到爸的电话说要移民维尼市才赶回来帮老爸收拾东西,明天下午就离开市坐飞机离开,突然看到舒黛紫真正的摸样,这时他心跳突然停止了一分钟后从新望着舒黛紫

“这是这次考选特优生名单”一个穿着红­色­旗袍,紫­色­头发的年轻女子走进学生会会长办公室,跟眼前这位学生会会长说道

“哎…”舒然望着女儿离开了的背影,终于把怎么多年纠缠的事决定下来了

会长拿着资料“这一定很有趣,呵呵!”­阴­­阴­的笑着,哪知道连外面的学生们给听见!

“书呆子!”一个甜美的声音在舒黛紫后面穿过来,她慢慢转过身子望着后面的女同学,这位女同学是舒黛紫在学校唯一的朋友,叫梅林,可是圣林学校的校花,也是完全不计较自己长相跟自己做朋友的

第二天→

“在学校叫我校长,龙之光!不然回日月殿就揍你!这女的还没考特优生入学考试你就要人家做下任会长你也太不负责任了!如果她能考进来的话,下任就让她做”旗袍美女生气的说着后便离开了会长办公室

午饭后,梅林便说有事先离开了,剩下舒黛紫一个,舒黛紫在学校里慢慢的散步,反正上课时间没到走走也好过两天要去参加樱花高校的入学考试,准备要离开这个呆了三年的学校,如果考不上的话就得去参加中考了樱花高校不是一般人能考上去的,能去那读书的人:一就是要有钱,二是要势,三就是穷又聪明的孩子特优生最重要的是那里的老师不管你有钱势,还是特优生,都是一样对待,该批评的就批评在那读的学生将来出来社会不是做明星就是做领导,是尼克斯大陆数一数二的,所以成了梦寐以求的一个高校今年有两名额给我们学校,但是几百所学校只选一个特优生进去,这次我们学校去考试,其中一个是我,另外一个是三年4班的女生叫张娜因为我和张娜在这几次模拟考试中是前两名,所以学校问过我们意见后,给我们报了去樱花高校参加一年一度的特优生入学考试和道德考评了

“哦,已经到中午啦?那我们走吧!今天没有人约你吃饭么?“舒黛紫一边收起书一边跟梅林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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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午休----

095 两条姻缘线

她伫立在花墙后,抬眸沉静的凝视着他们,一颗心沉重无比

沈慕秋在她耳边低声道:"不像是一对儿,我略懂面相,我送酒过来时,稍早在宁王那里见过皇上,那女人跟皇帝刘陵在外貌上跟宁王比起来,倒是比较像是一对儿"

"喔?你光凭面相,就能断定姻缘?"董卿颇不以为然

"当然不是,只是凭着对相学研究多年的直觉姻缘之事,是苍天注定的,不是我们凡人可以随意的左右,光凭面相还是无法妄然的断定,鬼谷子再世也没有这么厉害的功夫,更何况是我沈某人?我不过只能瞧个皮毛,林阳儿跟皇帝在我看来确实是有点儿夫妻相......."沈慕秋倒是挺坦白,一点也不自夸,他继续说道:"不过,关于一个人的命数之事,不妨运用紫微斗数来算一算,就算不全对,也能说中个六成"

"喔?你真懂那些奇经异数?"董卿半信半疑道:"那么,你说说,我董卿是什么命格?"

沈慕秋低头看着她一会儿,摇摇头道:"妳是什么命格,自己还不清楚吗?官拜大司马,那是多大的官艾自然是命带权贵之人,妳何必故意试我咧?"

董卿冷冷说道:"我这大司马的高位可不是与生俱来,苍天注定好,让我顺利的封候拜相,平步青云来着,是我爹董老司马临死之前拉着先帝的手,要求让我继承他的衣钵,才披上的官服,我这算什么权贵之人?至少不是苍天注定的吧?这几年稳坐高位,一直没被­干­掉…….老子靠的是实力"

"苍天自有定数……"沈慕秋神秘的笑了一笑道:"我今天乍见妳时,发觉妳瞳仁明亮盈着晶光,眼尾微微泛红此乃红鸾星动之兆,近日妳必会成亲"

董卿闻言,神­色­微变

"把双手伸出来,让我瞧一瞧妳的手相"

"手相?"董卿虽然不十分相信所谓的定数命相那一套,在好奇心的趋使之下,仍然伸出双手,摊开了手掌

沈慕秋仔细的端详她的掌纹片刻,眉头却微微的蹙了起来,"妳确实是个贵人,一世荣华富贵无虞……..不过似乎有两段姻缘线……..,拥有两条姻缘线的人,感情很是波折啊喏妳自己瞧,在这里,妳有两条姻缘线,第一条极浅,最后断掉了第二条………"

这时,花墙后传来一阵男女的欢笑声,听闻那笑声,沈慕秋的脸­色­立刻垮了下来,他迅速的将注意力从手相上移至花墙后正在荡着秋千的那对男女,满腔的妒火顿时烧了起来恼恨道:"哼,瞧瞧那家伙的德­性­……..那一对,真他马的­奸­夫­淫­­妇­相阿

俩人不知道说了些什么宁王正朗朗笑着,林阳儿则低头咬着帕子轻轻笑着

究竟两人在交谈些什么?竟然如此的欢快?

在花墙另一侧的董卿与沈慕秋顿时专注了起来,俩人各有心思,目标却相同,关于偷听这件事只有一门绝窍……..,得专心一致集中心力

但见林阳儿微微娇嗔笑道:"我倒是不知道这件事呢昨日,殿下初见阳儿时,面容微怒,我还以为你在生我的气呢?"

刘骥一边轻轻推着她的背,让她在秋千上轻荡,一边说道:"我不是迁怒于妳,而是在生她的气,明知她在此,她却故意将妳弄进来,分明是想让她难堪"

林阳儿暗忖着,传闻,宁王钟情于窦小姐,此事果然为真

他误以为董司马领着她这个阳女皇后入府,是为了让即将与皇上成婚的窦小姐难堪,所以,他在生董司马的气

不过,董司马倒是挺无辜,白白挨了太后一巴掌,那个英王,看来是居心不良啊

皇族的权势之争,远远超过了她的预测

窦小姐视她如仇,她若真卷入了皇权之争,只怕难逃她的构陷,还是得找个有力的靠山

宁王绝对是有能力保护她的

她故意试探,低声道:"窦小姐美貌多才,江山如此多娇,自然惹人怜爱,以她那般美丽的娇容,引得男人倾慕也是理所当然,可惜伊人即将她嫁………."

"倾慕?"刘骥脸­色­一沉,顿时面若冰霜,冷冷说道:"我跟她不是一路人"

"殿下不是因为窦小姐而在生董大人的气吗?"林阳儿颇为不解

"本王的心思,妳过度猜测了"

提起这事,一别适才的笑容,他的声音略显低沉不悦,似乎带着警告的意味,林阳儿忙不迭道:"奴家斗胆冒犯了,请殿下见谅"

刘骥凝眸远朓,沉默了良久,最后终于幽幽的叹了口气道:"我是恼怒,但不是因为窦沅沅,而是因为她竟是那种人,我不消她是那样的人"

她,是指董司马吧?

此话,听得林阳儿一头雾水宁王对窦小姐显然似有些留恋,过往必定是付过真情的,所以他才会感到愤怒,但愤怒中挟带着失望却大于情感,他对董司马更怪,无来由的生闷气,更像是妒火

林阳儿在心里盘算着,无论宁王的情感归向如何,她既已被英王带入王府,极大的机率会卷入皇权之争,宁王都是她最有可能的靠山,她必需尽其可能的与他交好

花墙后的董卿却是愈听愈火大,宁王究竟把她当成什么人了?

他莫不是认为她故意带着阳女皇后入府,目的是为了让天命皇后林阳儿与准皇后窦沅沅展开恶斗吗?

宁王居然怀疑她心怀不轨,存心设计摆弄,让两位皇后相争,好自己坐收渔翁之利

她何时觊觎着皇后之位了?

当初卫董两家婚聘之时,她早已决意接受卫崇文了

如今,她可是奉太后之命,马上就要出城与未婚夫婿卫崇文成亲去了,她得比皇上还要早成婚呢

皇后之位?哼,就让那些有心人争着去,猜忌去吧

她怒气冲冲的将长袖一甩,愤怒离去,沈慕秋则扬着笑容,优雅的朝她挥挥手,要她慢走

甩去了对宁王满腔的怒意,董卿匆匆来到马厩前,正打算商借一辆马车,这时,却见小安子急急忙忙的跑过来,一边抺一抺额上的汗,一边远远的喊道:"董大人!妳的动作真快,怎么这一会儿已经要出门了?我若跑得再慢一些,差一点儿就错过妳了?"

"咦,有事吗?"董卿立刻停下脚步,转头看着他

瞧他急成这样,肯定是急事?

"皇上急着召见妳呢,妳快随我去见驾吧"

董卿听了,忙不迭问道:"是何要事?"

小安子理所当然道:"重点不是什么事,而是只要是事关皇上,任何事都是大事,妳还是速速前去见驾吧"

见驾?这个时候去面圣,似乎不太妥当

太后若得知的话,肯定会大怒的

"这…….."董卿略显为难

小安子道:"无论妳有什么私事,终究还是皇上的大司马,皇上有公事急着召唤妳呢"

不管是真,是假,只要是关于正事,她是不得怠慢的,她无法抗旨董卿听见是正事,立刻调头往回走

两人一路往东走,她徐徐问道:"皇上今天的­精­神可好?"

小安子道:"太后在此,皇上能不好吗?"

闻言,她的眉头紧紧的蹙了起来

皇上为了让自己看起来无恙,持续服用了顾家的金石之药,唯持表面上的容光焕发,实则元气大亏

服药是下下之策,却不得不为之太后若得知皇上在王府遭到暗害染铂她一定会立马向宁王出兵的

为了维持与宁王之间的和平,只好出此下策

皇上正在东厢房内,俩人花了一点时间,来到了厢房门口,小安子朝里面道:"皇上,董大人来了"

"进来吧"是皇上低沉的声音

门缓缓的打开来,小安子弯了一弯,抬手恭请道:"董大人,请"

董卿于是徐徐步入房内,小安子却没跟进来,反而回过身子,迅速出了门,并将门给拉上

眸光缓缓地掠过四周,空气中弥漫着晨起烹茶的茗香味儿,外间无人,皇上显然是在里间用早茶

正打算移步往里间面圣,这时,皇上却大步走出来,珠帘后突然出现他伟岸的身影,她愣了一下,这才反应过来,正打算跪拜,却突然想起此刻身穿罗裙,一身的女子装扮似乎不宜行男子大礼,显然怪异,只好缓缓屈膝,未及多想,皇上已经弯下腰来,亲自将她托起,嘴角噙着笑意道:"爱卿……喔,不!是婉儿,免礼"

婉儿?

很久.......,他已经很久没这般唤着她了,皇上想起过去的事了吗?

"昨天,太后唤妳婉儿,小安子说妳的闺名便是『婉』字,妳就是董婉,我梦中的女子便是婉儿......正是董婉,妳上次可是死不承认呢,现在还想抵赖吗?婉儿?"

他将眸光落在她那张熟悉的脸庞上,惜日的股肱大臣今日摇身一变,竟成了一代佳人,细细的眉黛,美眸流转,仅是略施脂粉,却是那般的动人,梦中女子的容颜逐渐清晰了起来.......两人的容颜,毫无间隙的重迭了

他再也没有比此时便加的肯定,她便是他三年多来,魂牵梦萦,心心念念的梦中女子

096 人定难抵天命?

她垂下眸,低声道:"皇上还是唤我为董卿吧,在父亲过逝后,我便改了名。现在立在皇上跟前的人,是董卿,不是董婉。"

这事可容不得她作主。

刘陵笑道:"迟早得改回来的,朕心意已决!"

"皇上?!"她略显惊讶。

"先不说这事了。"他拉着她的手,往里间迈步,同时徐徐说道:"妳上次提及的疏浚工程之事,还得再重新商议。"

"可,皇上,疏浚工程之事,已经结案了,国库把金额都拨下了......."

"朕想重新再讨论,妳若嫌公事无趣的话,咱们可以先下一盘棋,作画也成,还是妳想弹琴?赏花?不!还是别出门........"

皇上此举分明是想扣住她,莫非,他己知道太后命她出城与卫崇文成婚的密旨了?

不!太后怎会让他知道?

皇上肯定还不知道的,只是单纯的不想让她单独去见卫崇文。

太后若得知她没有奉命出城跟卫崇文成亲,反而来见驾了,肯定又会怀疑她别有居心,处心积虑勾搭皇上。

她很是为难,低声道:"可.........我今天得去城外,把卫崇文给........."

提起卫崇文,他脸­色­顿时一沉,扬声道:"国事为重!谁允许妳,朕交咐妳事情还没办完,便赶着去办私事的?妳不许出门,太后那里,朕自然会交代。"

***

话说,小安子拉上房门后,便守在门口候着,未久,却见弭总管走过来。才刚踏上长廊,他立刻殷勤的迎上去,陪笑道:"师傅,您老怎么亲自来了?有事派人来吩咐一声便罢。"

弭总管转头瞥了皇上的厢房一眼,道:"早上,皇上去向太后请安时,说了不该说的话,呣子俩人正闹得不愉快,太后让我来瞧一瞧,看皇上气消了没?"

太后担心皇上旧疾又犯了。虽然正在气头上,心里百般不快,还是遣了他过来。

"消了。消了……..,不!根本就没气。"小安子急忙替主子解释道:"皇上那里敢真正生太后的气啊?皇上那是起床气,一时没收好…….."

"胡说八道!"弭总管斥了一声道:"小兔崽子,就会贫嘴,我问你。皇上从太后那里回来以后,都在­干­些什么?你不在屋里侍候,待在门口做什么?"

小安子嘿嘿笑了几声,挤眉弄眼,赶忙陪笑道:"那里有­干­什么?无非是看看书,想想事情罢了。"

"屋里似乎有说话声?"弭总管很是警觉。一对利眸瞪着小安子,逼问道:"除了皇上,还有谁在屋里?"

小安子迅速的闪过一抺心虚。低低的回道:"皇上打发无聊,所以找个人过来说说话儿。"

"放屁!"弭总管扬起手来,从小安子头上巴了一掌,怒道:"主子都被你们这些奴才给惯坏了,董司马是不是正在皇上的屋里?她没出城去?太后这气都还没消呢。这当下,皇上想见她。你不会拦着吗?把太后给搬出来啊!"

受到师傅的遣责,小安子很是委屈道:"皇上召见大臣,理所当然,小安子该怎么拦咧?"

"皇上分明是假公济私,你会分不出来吗?胡涂小子,整天就巴望当个­奸­侫,一昧的顺从,也不知道适当的拦上一拦。皇上一时失心疯,打算悔了窦家的婚,一意孤行的想册立董司马当皇后,这么荒唐的事能成吗?太后气得浑身发抖,到现在还没缓过来呢,你倒可好,反而帮上皇上的忙了?"

小安子挠一挠脑袋,道:"皇上好像渐渐的想起董婉了,脑袋长在他的头上,我这个奴才能拦吗?如果皇上真的完全想起了过去的事,脾气肯定会倔起来,到时候也是免不了闹翻天,何不,现在就成全了他咧?"

"就你这笨脑袋!不管皇上是不是会想起董婉,太后也绝不会同意让皇上娶她的。"弭总管又赏了他的脑袋一巴掌,怒道:"大司马怎么能成为皇后?你有听说过朝臣入了后宫,母仪天下的吗?祖制不可违,更何况,皇上悔了窦家的婚,那是多大的事啊,窦丞相的脸面下得来吗?这不逼着他去勾结宁王了?话说回来,太后无论如何也不会同意董婉当上皇后的。"

小安子不以为然,在师傅跟前又不敢伸长脖子,大声说话,只好吱吱唔唔低声道:"太后她为什么那么反对董司马啊?这些日子,我倒觉得她跟皇上在一起,挺好的,她美貌聪慧,也难怪先帝会看上她,钦定为太子妃……."

"董婉确实出­色­,先帝也没看错,这只能怪她自己弄巧成拙了。"弭总管回首过往,叹了口气道:"当年,故太后迷信于天命皇后之事,几度逼着先帝去民间迎回阳女,带入宫中,许配给太子,好顺应天命。董婉是先帝钦定的太子妃,本来就是嫁定太子的,故太后却态度坚决的站在阳女那一边,情况相当的不利,董婉她能不急吗?就算如此,她也千不该,万不该,在太子的酒里下药,打算先下手为强,让生米成粥,导致太子跌下水池,大病了一场………,你真以为皇上当年只是碰伤了头?一个从小习武的人,怎会如此轻易的摔落水池?他是中毒啊,董婉在酒里下了大量的曼陀罗毒,让皇上中了毒,­精­神愰惚,或许是药量没控制好,导致皇上中毒太深,导至失了忆。她犯下如此大罪,先帝顾念着董老司马扶助他登基的功绩,才忍痛不予追究,反而下令将此事隐暪了起来,董婉有父荫,先帝罩着她,卫皇后可不这么想,宝见儿子在床上躺了大半年,她的心里,能不怪吗?"

小安子乍闻此事,猛地一惊,然后拍一拍脑袋,皱眉道:"难怪卫皇后……,喔,不!现在是卫太后了,难怪太后那么不喜欢董婉,可,对着青梅竹马一块儿玩大的情郎下毒?董大人不像是会­干­那种事的人啊?"

"母仪天下,皇后之位,非董伯忠的女儿莫属,先帝的意思便是如此,后宫的大位从小就被认定是属于她的,我想,若不是故太后逼先帝逼得紧,她断也不会出此狠招吧?"说到这里,弭总管突然神­色­一凝,警告道:"董婉给皇上下毒之事,这件事连皇上自己都不知道,你可得保密,千万别走露了风声,董老司马一生耿忠,高风亮节,女儿却­干­下这等不光彩之事……..无论如何,还是得给他老人家留点颜面啊。"

"请师傅放心,这种事我打死也不会说出去的,若让皇上知道了,不是给他添堵吗,反而影响他们君臣之间的感情…….."说着,小安子却歪着脑袋道:"我觉得董婉给皇上下毒之事,不太像她的­性­格啊?她不像是会­干­这种事的人哪?你说董婉在酒里下毒?可是那壸花酒吗?可当初那壸酒,我记得好像是长安公主交给她的……"。

"长安公主?"弭总管闻言,登时神­色­一沉道:"这件事若真的连长安公主也扯上关系,更不能提了,此事关系重大,长安公主很可能会断送了一条­性­命。话说回来,董婉当不成皇后,反而当上了大司马,尽心尽力的辅佐皇上,仔细一想,这样的君臣关系也挺和谐的。皇上那边仔细看紧一点,董大人只能是大司马,皇上若有其它心思,你能劝就劝,太后打算明日便启程回宫,一回到帝都便立刻帮皇上举行大婚,以免夜长梦多。"

小安子弯了一弯,笑道:"小安子明白!"

弭总管又仔细交代了一番,这才转身往回走,心里一边盘算着,董司马没有出城去见卫将军,反而待在皇上屋里的事,该怎么向太后回话,正沉吟中,却见一道身影急急忙忙的迎面冲了过来,显些将他给撞倒。

弭总管快速的侧过身子,利落的避了开来,抬眼见是个小厮,脸­色­登时一沉,斥喝道:"混账东西!莾莾撞撞成何体统?宁王府里是没规矩了吗?"

那小厮见是太后身边的大内总管,吓得立刻止住了脚步,忙不迭恭恭敬敬的回话道:"大公公请见谅,府上出了大事了,小的正赶着去跟宁王殿下禀报呢!"

宁王府的事,不是他该关心的,瞧那小厮神­色­慌忙,弭总管索­性­问道:"究竟出了什么事了?"

小厮道:"昨儿被太后赐婚的书记官甄世道出事了。"

小安子在后面听见了此事,脸­色­骤变,立刻奔了过来,失声问道:"我靠!真他妈的绝了!那个甄世道出什么事了?"

小厮道:"太后金口赐婚,本来甄家今天是欢天喜地忙着办喜事的,甄世道昨儿回家禀明了父母,早上正赶回王府途中,却在路上被一匹发狂的马儿给踩死了……."

"发狂的马儿?"这事愈听愈玄,小安子忙不迭问道:"马儿为何突然发狂了,又为什么偏偏不去踩别人,得去踩了甄世道咧?"

097 你与她八字极相合

小厮道:"听说甄书记出了事,总管立刻出门去查究原因,把我们几个也带了过去帮忙,总管不敢掉以轻心,追查得很彻底,原因竟是路上的一匹马不慎踩到了骨刺,所以突然发了狂,于是便乱冲乱撞,伤了好多人,甄世道正是被那匹发疯的马给不慎踩死的"

婚事在转瞬间居然成了丧事,此事太过意外

所谓的阳女皇后命,果真是天意吗?

林阳儿昨日当众说过,她不能随意与男人匹配

事实验证,与林阳儿婚配的男人会死于非命,难道她真的是天命皇后,只能嫁给皇上?

愈想愈觉得不可思议,弭总管心里登时一阵骇然,他沉着脸道:"这事,我得速去回禀太后"

语罢,匆匆调头走了

***

话说,宁王刘骥与林阳儿在花园内荡秋千,春风徐徐,鸟语花香,两人说说笑笑,偶尔挟杂着几声欢笑声,园内瑃情荡漾,缠绵缭绕于两人之间,疑似­奸­情弥漫………沈慕秋藏身在花墙后眼见此情此景,妒火愈炽,最后终于沈不住气了,于是假装适巧经过,迈了出去,打算搅入他们

沈慕秋忍隐着满腔熊熊燃起的妒火,走出花墙,嘴角刻意扬起来,朝着他们笑道:"春光和煦,百花绽放,枝头争妍,园内­奸­笑声不断……..,花香人声鸟啼声,好一付美景阿

刘骥见是他来了,扬眉朗朗笑道:"我说,你究竟去了那里了呢?这会儿总算出现了"说到这里,朝着林阳儿笑道:"我替妳引见,这位是我多年的好友,秋风楼的老板沈慕秋"

林阳儿冲着沈慕秋嫣然一笑"相信沈老板对阳儿一点也不陌生"

"你们认识?"

未及林阳儿开口,沈慕秋不冷不热道:"此女,是秋风楼的客人"

"想来也是………"来到姑苏城的人,有那一个不会去秋风楼品尝沈老板亲酿的美酒,两人之前见过也是极自然的事刘骥笑道:"你还没回话呢,一大早,你去了那里了?溜得可真快,一个不留神你就跑了"

当然是特地去见他的新欢董婉了……..好私下悄悄地搞破坏,最气人的是,新欢在转瞬间居然已换了人速度之飞快,竟快得让他的气都没能来得及喘上一喘

沈慕秋挑一挑眉,促狭笑道:"去拜见大司马大人了知道她在这里,特地去的,本来打算为了上次失礼的事,诚心诚意的跟她致歉,没想到……..啧啧她的脾气可真坏艾不过,我仍感到万分的欣慰,她这次对我比较好,总算没有举着刀,杀气腾腾地追着砍我了"他飞快的瞥了林阳儿一眼又连"啧"了几声,意有所指道:"你瞧女人的眼光,一向失败得很"

"去你娘的咧"刘骥英俊的脸上溢满着对知交好友的亲昵他扬声笑道:"别扯到林姑娘身上,我只是对她感到好奇,所以接近,你应该听说过阳女皇后之事吧?林姑娘便是那个传说中的阳女"

"阳女?"沈慕秋听见此女竟然是那个传说中的天命皇后,眼神瞬间闪过一抺奇异神­色­顿时认真了起来,一双锐利黑眸紧盯着林阳儿贵格的面相敛起了笑容,沉声问道:"请问姑娘生于何年何月何日何时?"

林阳儿如实回话

"果真是个阳女阿沈慕秋惊声道,他眉头紧蹙,掐指算了片刻,脸­色­突然变了一变,紧接着快速的将刘骥扯到一旁的小径上,先是谨慎的抬眸扫过四周,确认四下无人,这才神神秘秘的低声道:"长风哪,此女的八字与你极合啊我曾经私下替你算过八字,排过命盘,你命格权贵,很有帝王相,将来极有可能会成为帝王,不过,只欠东风,你命中缺金,此女命带重金,她可以成为你的东风艾你若娶了她,有朝一日必定登基为帝王"

刘骥听了,却是颇不以为然道:"你是知道的,我刘骥从来不信那些方术之说,我太祖爷爷落魄的时候,怎不见有某个术士跳出来,斩钉截铁的断定他就是帝王命?是不是帝王,除了机运,还得靠自己,当时太祖爷爷不过只是个赖在亲戚家白吃白喝的流氓,适逢天下大乱,他才趁势堀起,靠得可不是什么凭空而来的帝王命啊我刘骥有朝一日能不能登上九五之尊,成为帝王,靠得绝不是什么天命皇后,还是得凭借着我的出身,只要足以证明刘陵非先帝之子,他非我刘氏皇族,立马可以废掉他,我若振臂一呼,诸王必定响应,刘姓诸王是拥戴于我的"说着,他低吟片刻,英俊的脸庞,倾刻间扬起了一抺笑意,柔情道:"话说回来,我已有妻子的人选了………"

"妻子?"提起妻子一词,瞧他笑得一脸的瑃情荡漾,一付犯贱的涅沈慕秋的心里很不是滋味,他双手环肩,冷冷说道:"如果是指董大司马,人家官大脾气大,她现在可气你了呢,怎还会嫁给你?谁让你刚刚私下跟林姑娘说了她"

"气我?"刘骥一脸的莫名,紧接着笑道:"别骗我了,刚刚在花墙的另一头父窣窣,切切私语来着,不是你跟梦平妹妹?董婉正气着你呢,她能跟你和平的一起待在花墙后偷瞧我跟林姑娘?我故意不揭穿你,你倒是先捉弄起我来了……..,梦平妹妹人呢?瞧见我跟林姑娘谈笑,气跑了?是否改变了主意,不嫁给我为妾室了?"

若是这样,那丫头说不定能找到真正的归属,得到一个真正疼爱她的丈夫

当初答应娶她,实属无奈……..他得为她负责,却并不想误了她

"平妹妹那傻丫头明知道你心里没有他,她也是会坚决的嫁给你的,千方百计的入你家门,甘愿做鞋看起来痴傻我却觉得这款女人,是个狠角­色­艾长风哪,你的麻烦大了"他身边的鶑鶑燕燕,所有的女人都是他的情敌,那些可恨的女人总是会横空出世,突然跑出来,轻而易举的夺走他,着实可恶得紧他可以坦然地接受他将来是得娶妻生子,延续后嗣毕竟这是他永远也无法为他做到的,但他却极不喜欢他放太多的心思在女人身上……..

沈慕秋突然眉头一扬,紧接着贱笑道:"不过……刚刚确实是董婉她本来是忙着在套我话呢,不信的话,你瞧她今天是否穿着绛­色­短衫罗裙,挽着垂髻"

居然笑得如此耍贱?

只要他跟女人产生了矛盾,沈慕秋便会是如此的开心

与他在花墙后的果真是董婉不是曹梦平?

他分明瞥见花墙后的女子罗裙,便直觉断定是曹梦平,董婉一向是一身男子长衫,见他此番,他这才猛然想起来,太后命她今日出城去接卫崇文还特地吩咐得换了衣裳

刘骥顿时脸­色­一沉,低声道:"你们听见些什么了?"

他仔细地回想,适才与林姑娘之间似乎没说什么,只稍微提及,他并不消董婉是那样的人他确实不消她处心积虑的争夺后位,无论是为了情感,或是为了权势

沈慕秋绝美的脸庞瞬间噙着一抺诡诈,盈盈笑道:"宁王殿下聪慧如明镜识破了董大司马蓄意让阳女入府,引起皇后之位争斗的­阴­谋­奸­计,董大司马得知你已识破了她的诡计,自感汗颜,于是掩着袖跑了"

他竟把董婉给气跑了?!

"糟了!她­性­子烈,断是不会再肯理我了"刘骥急了,匆匆忙忙的往外走,正打算去找她解释一番,这时,却见一名小厮急急忙忙的跑过来,倾刻间已"扑通"一声,跪倒在他跟前,急忙禀告道:"殿下!不好了,甄世道今早被一匹疯马给踩死了"

闻言,刘骥怔住了……..

怎会如此意外?

昨儿还好好的,还被太后赐了婚,怎会突然就死了呢?

天命皇后……难道那花园中的女子,果真的拥有天命?

尚发怔,身后却传来林阳儿硬咽的声音,"果然……..,还是没了,是我害了他阿

林阳儿垂着眸,拿着丝帕,伤心的抺着眼泪

"听说,是太后金口赐的婚…….."沈慕秋转头看着林阳儿片刻,紧接着很是残酷的冷声道:"这下子,妳…….死定了"

林阳儿心里顿时燃起一阵惊骇,她流着泪,迅速的奔到宁王跟前,忙不迭跪倒在他跟前,凄凄切切的央求道:"殿下救命啊皇太后绝不会让我活命,她一定会杀掉我的,我并没有做错任何事艾求殿下救阳儿一命"

太后赐婚,让她嫁人,便是为了断绝天命皇后一说,如今婚事不成,太后还能容她活命吗?

"妳别拖累他"沈慕秋冷冷说道:"皇太后想要妳一条小命,妳让宁王如何救妳呢?索­性­娶妳为妻,让妳入了刘氏皇族的族谱吗?"

"成为皇族之人,等于是拿到了免死金牌,妳得到了皇族的身份,太后自是不能明着对妳怎么样,可宁王若娶了妳,不正是摆明了态度,有心想造反称帝吗?妳可是天命皇后艾宁王娶妳,此举可是明着对皇上及太后挑衅,告知他们,他是有心想自立为帝王的吧?那么城外驻扎的大军会立刻挥刀攻进王城妳若真想活命,唯有一途,那便是想办法让皇上娶了妳,去顺应妳的天命"

林阳儿听了此犀利之言,心中顿时有所感,她何尝不明白其中的厉害关系?对于自己的命运,她愈想愈是伤心,很是委屈的落泪道:"上苍的安排我怎能知晓究竟是怎么一回事?衪让我拥有皇后的命格,却不让我出生于足以匹配皇上的权贵之家?那么岂不是在替我召致灾祸吗?我自认为仅是一介民女,甘愿与一般男子婚配,婚事却屡屡告吹,至今犹如浮萍般漂泊,终身大事,没个着落………难道,我林阳儿不是所谓天命的受害者吗?"

刘骥见她梨花带雨,哭得极为伤心,心里很是不忍,正想弯下腰来,亲自将她扶起来,沈慕秋却突然一个箭步过来,毫不容情的阻挡了他,正­色­道:"这浑水,你不能去淌!我知道你对女人一向心软,可,怜香惜玉也得分时候艾天命皇后之事,事关重大,这个时候,你若出手相救,不正等于是明摆着跟皇上及太后挑战了吗?"

"你刚刚还要我娶她呢?怎会如此的矛盾?"刘骥笑道

沈慕秋沉着脸道:"她的八字确实与你极为相合,但是,娶也不是这个时候,这种方式,我是的你因此惹祸上身啊得过了这件事,你才能娶她我已经替你想好了,阳女必需隐姓埋名,从新换了身份,你再娶她"

"你别瞎­操­心"刘骥一脸的云淡风清,浅浅笑道:"唯有董婉,才是我刘长风的正妻,我并不打算为了救阳女一命,让她入了刘氏族谱,成为皇族的一员,而娶她入门我若真娶了她,正一品大司马董婉岂还肯嫁给我咧?"

沈慕秋坚持道:"那么,你就别淌浑水,她若真是天命皇后,自然会逢凶化吉消灾解厄,用不着你出面去英雄救美"

目前最要紧的是,他的宁王因此惹上灾祸

"你要我见死不救?"刘骥满脸的不悦

沈慕秋向来明白,由寡母一手抚养长大的他­性­子容易对女人心软,阳女此刻又梨花带雨的哭倒在他跟前,凄凄切切的求他相救,他一定会出手相救沈慕秋的他惹祸上身,便故意激道:"要救,也不是由你宁王来救,她不是天命皇后吗?那么就由皇上来救她"

林阳儿听了,心下一寒,哽咽道:"皇上为了护自己的皇后,岂肯出手相救?"

沈慕秋冷声道:"那就任凭天命吧!妳处心积虑的想接近皇上,事先就应该先想好风险了"

林阳儿落泪,咽哽道:"我不过是追寻着自己的天命而来,难道要我终其一生,不得嫁人,没有子嗣,身后落得无人祭祀的下场吗?"

沈慕秋冷然道:"收起妳那无用的眼泪,别侫想用女人的泪水来搏取宁王的同情"

正僵持之际,却见皇上身边的内侍小安子三步并做二步的跑了过来,待近前,先朝着宁王问安,紧接着说明了来意,道:"皇上召见林姑娘"

听见皇上召见,沈慕秋冲着刘骥挑一挑眉,笑道:"瞧,皇上这不赶着救她来了?"

098 僵持

沈慕秋冲着刘骥挑一挑眉,笑道:"瞧,皇上这不赶着救她来了?"

"皇上?"林阳儿仍然很不放心,的自己从此一去不回,她咬牙问道:"请公公言明,是皇上召见,抑或是太后召见?皇上为何召见阳儿?"

小安子皱着眉,搪塞道:"确实是皇上召见,为何召见,待姑娘面圣时再亲口问皇上吧,我一个小内侍如何能明白皇上为何突然想见林姑娘咧?"

打小在身边侍候,皇上的脾­性­他还算暸解一些,就算他心里有数,也绝对不会告诉她

他何必为了一个毫不相识的女人,任意揣测圣意,吃力不讨好

这时,但见刘骥笑道:"皇上突然想见妳做什么?这倒有趣,本王随妳一同前往见驾吧"

林阳儿听见宁王愿意一同前往,顿时安下心来,因此缓缓下拜道:"谢,宁王殿下"

***

东厢房内传来阵阵的茗茶香味儿,白­色­帐幔随风轻轻扬起,小安子引着宁王沈慕秋及林阳儿进入厢房内,除了守门侍候的人,外间空无一人,显然皇上正待在里间

"殿下请先候着,待奴才先进去禀报"小安子弯了一弯,立刻进入里间复命

片刻,里间传来皇上的声音"先候着吧,奉茶"

"是"

小安子退出里间,恭请一­干­人等就座,然后忙着朝外吩咐奉上茶点

刘骥半瞇着眼,眸光透过珠帘,缓缓地掠向里间,但见屋里一对男女闻风不动,正专注于矮桌上的棋局中,两人正在下棋皇帝刘陵一身青­色­长衫便装面朝外,在他的对面坐着一名女子,正背对着他,那名女子挽着垂髻,身穿绛­色­短衫金线锦织罗裙

适才沈慕秋提到,董婉今日的装扮,分明是她

此刻在里间与皇上下棋的女子,竟是董婉!

太后为了安他的心,避免真的引起战端,因此主动示好特地命她出城去将卫崇文给接入王府

这个时候董婉没奉命出城,反而待在皇上的屋里­干­什么?

正沉吟中,英王刘歆跟窦沅沅却连袂来了未久,窦沅沅便在一旁就座,刘歆则扬着笑意,拉了把椅子,在他身侧落座道:"皇兄召见,没想到宁王也在这里……."话说到这儿,他突然眸光一亮,紧接着笑嘻嘻的拿起身侧柜子上的玉壸把玩片刻,道:"这玉壸真好看,宁王府的东西就是比我那里好不如送给我吧?"

刘骥抬眸看着他,眉头微蹙

连英王也被他找来了,刘陵究竟在打什么主意翱

刘歆忙着寒喧见沈慕秋也在此,便盈盈笑道:"沈兄竟然也来了艾你亲酿的美酒让本王想念了好久,可惜买都买不到呢"

沈慕秋作揖道:"英王想喝酒,这还不容易秋风楼什么没有,就是酒水特别的多待回头沈某再送个几醰过来"

刘歆笑道:"多谢了"

窦沅沅可没心情寒暄,她瞧见林阳儿居然在皇上的厢房内,顿时满脸的不快,冷冷说道:"林姑娘怎么也在这里呢?"

刘歆听见了,转头对着林阳儿笑问道:"林姑娘昨儿睡得可好?"

林阳儿此刻心里正忐忑得很,深怕一不小心便送了命,那里还有心情应付英王,只好勉强笑道:"一觉到天明"

"一觉到天明阿刘歆听了,咧嘴笑道:"那就好,还好妳睡饱了,以后可能没什么机会睡上个好觉了"

连英王也认为太后会杀掉她?林阳儿很是不安,一张脸玄然欲泣,转头看着宁王,一付楚楚可怜的涅

如今,能救她一命的人,唯有宁王了

刘歆见阳女可怜兮兮的巴望着宁王,于是忙不迭的用肘推一推刘骥,笑道:"瞧,林姑娘正含情脉脉的看着你呢?堂兄英俊潇洒,位高而权重,人家肯定是看上你了"

"少胡扯了"刘骥轻斥一声董婉待在皇上的屋里,惹他的心里正不快,满肚子的妒火都快烧到喉咙了,一旦往上延烧到了脑海,他很可能会不顾一切的冲进去,拉着她的手,直接将她带走

为了她,他会不惜挑战皇权

刘歆见他不理会他,便觉得无趣起来,他百无聊赖地朝里间瞥了几眼,一手攥着玉壸,一手轻敲桌沿道:"皇兄是个棋迷,一盘棋没下完,他是绝不会理会咱们的,你说,他召见咱们做什么?"

刘骥冷声道:"他只召见林姑娘,我只是顺道过来瞧一瞧"

皇上只召见他跟阳女?

此事绝不寻常,刘歆的双眸迅速的闪过一抺警戒

跟着英王不请自来的窦沅沅朝里间努一努嘴,冷笑道:"屋里陪着皇上下棋的人身影儿挺眼熟…….可是董大司马?太后不是命她出城了吗?怎么这个时候还没出门呢?"

刘歆笑道:"不如妳说说,是她缠着皇上,还是皇上纠缠着她呢?"

窦沅沅抬眸瞪着林阳儿,娇嗔道:"这事问我,还不如问阳女呢?人家可是天定姻缘,非得嫁皇上,还嫁不得其它男人呢"

刘歆道:"一早听说那个赐婚的书记居然死了,怎会这么刚好?我可不信邪!不如今天把她杀了,让她殉那个甄世道去,看她还能嫁给谁?"

他们俩人一搭一搭的说着话,林阳儿却是脸­色­惨白,浑身微微颤抖

刘骥见了于心不忍,缓缓开口道:"开玩笑也得有个限度,别再吓唬人家姑娘了"

"怎么,你心疼了?"窦沅沅恼道

这时,里间传来董卿轻脆的声音:"皇上,承让了"

但闻刘陵笑道:"妳今天的打扮让朕分心了,这算不算拴?这种拴方式挺好的,以后别再当伪娘了"

"微臣上朝还是得穿上官袍阿

"微臣?以后妳得唤朕一声天君阿刘陵嘴角扬着一抺笑意,一边说着同时迈步往外间移动,小安子听见皇上从里间出来了,立刻上前殷勤的拉开珠帘,扬声道:"皇上驾到"

外间闻声父窣窣跪了一地,恭迎圣驾

刘陵举步至外间,抬眸轻轻的掠过众人,抬抬手道:"诸位平身吧"

"谢,皇上"

众人起身

董卿随同皇上出了里间,刘骥却紧盯着一身女子装扮的她,冷冷说道:"本王原以为董大司马这个时候应该出城了呢?"

难得她挽了发抺上脂粉,划上了眉黛,换回了女子装扮便急着跑来皇上屋里了?

急着在皇上跟前展示她是多么的美丽吗?

她可是凭借着美­色­,顺利的打败了准皇后窦沅沅及阳女皇后了?刘陵打算不顾一切的册立她当皇后了吗?

终于有机会爬上皇后之位了,董婉可如意了?

董卿对宁王的怒气未消,现在他对她的态度又是如此的恶劣,于是冷声道:"宁王忒急了尚未过午时呢,下臣这便出门…….."

话犹未说完,刘陵抬手笑道:"不必了,妳尚留下来,朕还有些公务想交代"

董卿道:"太后有令,还是请皇上让微臣离开吧"

"朕的公事难道还不及妳的私事吗?"刘陵态度颇为强硬

董卿无奈,只好退至一旁

以公事为名目,俩人可是难分难舍了?窦沅沅恼怒不已昨晚,太后亲口告诉她,她己命董卿今日出城与卫崇文成亲,她却以公事为由,故意赖在皇上身边不肯离开藉此拖延婚事

窦沅沅立刻有了主意,她可以利用宁王来逼迫皇上放人

她的眸光流转将一对美眸落在宁王英俊的脸庞上,娇声笑道:"有什么正事比得上城外的驻军要紧呢?董大人急事不去办……..宁王这几日睡得可安稳?"

刘骥因为董婉刻意对他冷淡,早已妒火中烧,心里正一阵恼怒,加上之前对窦沅沅不阻绝她皇后之位的承诺,他沉着脸,冷声道:"卫将军率着大军在我姑苏城外驻扎,此举侵门踏户,本王备感压力,正打算出兵驱赶呢…….."

他若出兵,那不正引爆战火,双方顺势打了起了来?

"刘骥,你敢?"听见他竟打算出兵,刘陵的脸­色­在倾刻转为铁青,他拂袖怒道:"你休得挑起战事!你若擅自引发战争,你以为你真有把握敌得过朕手上的大军,你以为诸王还会站在你那一边吗?"

惹得皇帝大怒,刘骥仍然丝毫不肯示弱,冷声道:"那么得试一试才知道了"

以太后在城外驻兵为名目,宁王显然是故意杠上他了!

刘陵重重的往桌上一拍,怒目指责着宁王,扬声道:"刘骥你好大的胆子艾想出兵?莫非你想弒君吗?"

面对皇上的怒意,刘骥却是冷笑道:"小王绝不会弒君,皇上心里明白"

两人冷冷的对峙着,空气中围绕着紧绷的气息,喘不过气的窒人感觉,萦绕在这两个男人之间,凝滞不去

董卿暗忖着,窦沅沅分明是故意挑起皇上跟宁王的怒火

而宁王也不知究竟为何,居然也配合着她?宁王对窦沅沅可有过什么承诺吗?

不过,王城外的驻军却是个大麻烦,宁王以驱赶城外的驻军之名义而出兵,倒是个很好发难的借口

宁王今天的态度不同以往,双­唇­紧抿,目光如炬,英俊的脸庞更显得刚硬,他的怒气绝不亚于皇上

他绝不是在开玩笑,真的有可能会出兵!

董卿见情况着实不太对,立刻向前一步道:"太后有令,命我今日前往城外,传达她的旨意,她要卫将军即刻启程率军返回帝都,太后绝对无意挑衅宁王"

见目的已逹到,窦沅沅顺势道:"那么妳还在这里做什么?还不快去告知卫将军让他撤军?"

卫将军撤了军,宁王便没有理由出兵了

一旁的刘歆假装漫不经心,把弄着手中的玉壸,冷笑道:"董大司马放着正事不管,居然专程跑来东厢房陪皇上下棋?沅沅说得有理,董卿莫是在逼迫宁王率先出兵了?她自己手上可是握有重兵?想趁机掌握军权,落实了大司马之职?"

兵符在董卿的手上,此话,无疑是想让皇上怀疑她的用心

未料,刘陵却是怒吼一声,甩手将他手上的玉壸往地上一砸,怒道:"放肆!朕召见大臣,岂能容得尔等来­干­涉?"

倾刻间,玉壸碎了一地,发出一声巨响

刘歆先是愣了一下,紧接着回过神来,迅速的撩起衣袂,往地上一跪,抬手道:"臣弟,不敢"

"尔等,还有什么不敢的?"

皇上震怒,众人纷纷跪了一地

"皇上请息怒"董卿咬一咬牙道:"英王教训得是,董卿不敢误了正事,立刻启程"

099 朕等你回来

语罢,便径自起身,正打算退下,前往城外忽地,却见刘陵又重重的往桌上一拍,怒道:"放肆!朕何时允许妳退下了?妳这几日未得朕的允许,不得离开朕的视线!朕,不许"

董卿不由得怔忡了半饷.........此刻,皇上俊美的脸庞扬着过度的怒意,态度太过不寻常,他分明已经知晓太后命她今日出城与卫崇文成婚之事

所以小安子才会匆匆忙忙的跑来拦住她的吧

皇上,究竟是从何得知此事?

太后绝对不可能会让皇上知道,肯定隐暪,窦沅沅显然也是知情的,所以才会冒险利用毫不知情的宁王来逼迫她迅速出城,她巴不得她马上嫁了人,绝对不可能会让皇上知晓此事

英王显然也不知情,所以才会不慎惹得皇上大怒,还摔了他手中的玉壸

那么究竟是谁会得知太后的秘旨,还故意泄露让皇上知道的?

这时,窦沅沅忙不迭道:"皇上容禀,卫将军驻军在王城外,此举甚为挑衅,为了避免引发战端,太后特地遣董司马前去传达懿旨,让卫将军撤军返回帝都,此事万不可再拖延了,请皇上以大局为重阿

刘陵甩袖道:"不就是让卫崇文撤军吗?那有何难?朕立刻下一道口谕让他拔军回营便是"

刘骥冷声道:"董卿乃我朝大司马,掌管武职,由她去向卫将军传达皇上的旨意再适当不过了"他紧追着不放,分明是真动了怒,存心跟皇上作对

刘陵半瞇着眼,眸光在倾刻间锐利了起来,他一双利眸紧盯着故意跟他作对的宁王冷冷说道:"朕南下江南多日,尚无机会出外视察我国风土民情,今日风和日丽,气候颇佳,正适合出城走一走,朕决定带着董司马亲自前往城外,命令卫崇文撤军的口谕,就由朕亲自来下达吧"

刘骥沉着脸,不疾不徐作揖道:"小王身为地主,身系皇上的安危皇上出巡,刘骥定当亲自执剑随侧护驾"

虽然没有彰显的态度,他却很清楚的看出来皇上跟宁王之间,屡次为了董卿而剑拔弩张,谁也不肯稍让一步,这两名最有权势的男人,居然抢着同一个女人而且还是当朝的大司马,情况何止矛盾而复杂只要有董卿这个女人介于他们中间,皇上跟宁王永远都会烟硝弥漫,战火一触即发,

刘歆见机不可失,立刻说道:"皇兄出行臣弟岂敢怠惰,请皇兄允许臣弟随车侍俸吧"

英王太过殷勤,实不像是平日里散漫的他窦沅沅这时终于起了防备心,很是警戒的瞪着自己家族的从兄弟,开口道:"刘歆,你跟着去凑什么热闹?"

刘歆笑道:"侍奉皇兄,略尽臣弟之职能是什么热闹?"

董卿低沉片刻,皇上的病体未愈所服用的金石之药让他的表面上看起来无恙,却是极伤元气,出外劳累巅跛,只怕会让病势加剧,太后已亲自来到宁王府,她不知道皇上龙体违和,不出两日,肯定会要求皇上启程返回帝都,长途漫漫,皇上的身子能不能禁得起回程的舟车劳顿,还未能确定,现在最重要的是确保他的休养,能调养一天是一天,更何况宁王不知是怎么一回事,竟明摆着摃上了皇上,英王刻意随行,少不得挑拨生事.......

经过了一番斟酌,她上前道:"皇上,还是让微臣单独前往吧,臣简装轻骑,速去速回,约莫在晚膳之前,便可以赶回来复命了"

她特别强调速去速回,并保证在晚膳之前回来

刘陵将眸光落在她坚定的小脸上,定定的凝视着她,眉头深锁.......良久,终于叹了一口气:"罢了,妳速去速回吧"

他不得不让步,他深深的明白,她的的不是没有道理,他的身子暂时还禁不起折腾,体内的毒素未清,再加上金石之药的伤害,此刻,他连剑都握不稳

宁王摃上他显然故意,加上英王有意挑拨,他的身子如此,若亲自出城,绝不是个好主意

入夜之前返回,时间如此伧促,她不可能有机会与卫崇文成亲

他紧接着又吩咐道:"晚膳之前回来复命,朕备着晚膳等妳"

"微臣,遵旨"董卿道

这时,刘歆却上前作揖,主动请命道:"既然皇兄不放心董司马独行,请皇兄允许,让臣弟陪同董司马出城吧"

刘陵摆摆手道:"董司马出城,朕自会安排几名护卫随行,朕另有要事吩咐你........"说到这里,他转头朝着林阳儿道:"朕不信天命之说,太后也不信,所以赐婚与妳,不料,甄世道却突然身亡,此事对妳不是福,却是个灾祸,不管妳是不是无辜,妳己犯了大忌,天命皇后的传说得断绝,妳得离开尘世......"

果真是要她离开尘世了!

闻言,林阳儿吓得一张小脸惨白无比,浑身发抖,魏魏颤颤的朝着皇上磕下头,含着泪,哀求道:"民女何罪之有?民女无辜艾求皇上开恩,放了小女一条生路吧"

刘陵蹙眉道:"朕不是要杀妳艾上苍尚有好生之德,朕绝不杀无辜之人,朕能容妳,太后却不能容,妳若想活命,便得离开尘世,绝了尘缘,进入佛门,断了六根.......林阳儿,妳可愿出家为尼?"

皇上果真是个仁德之人,他不忍杀她,也不忍见她无辜被太后所杀,因此命她出家削发为尼,长伴佛前

青灯古佛,无情无爱,无欢无欲,何岂凄凉,为薄一命,却只得入了佛门,削去了长发绝去了尘缘

林阳儿将心一横,落泪道:"民女谢过皇上"

刘陵弯下腰,亲手将她扶起,柔声道:"朕并不想逼妳为尼,却不得不如此,妳从此待在佛寺里,平平淡淡的过日子吧妳乃奉皇命出家,寺里的师父师姐断不敢为难于妳,朕唯一能为妳做的,仅有如此了"语罢抬眸对着刘歆道:"人是你带入王府的,还是由你负责领着她去大佛寺剃渡为尼吧"

闻此言,刘歆的脸­色­变了一变心里迅速的闪过一抺惊骇,皇上已经知道阳女是他引入王府的,所以才特地召他前来他飞快的瞥了董卿一眼,瞧见她正直勾勾的盯着他,果然………是董卿告知皇上此事的

她仗着皇上对他的宠爱居然敢出卖他?

他与董卿一向无仇无隙,非敌非友,一直保持着不冷不热的关系……这次看来,大司马董卿是决心与他为敌了

皇上态度冷淡,,刘歆心里一阵遑遑然他忙不迭作揖道:"皇兄明鉴,臣弟对林姑娘并不熟悉,不算相识纯粹只是在门口巧遇她与董司马谈话,才识得此女,我与她非亲非故,怎能领着她前往大佛寺,她一个姑娘家孤身一人与臣弟结伴显然不妥………"

刘陵恼道:"你在外行走,难道没有随身的护卫及侍候的人吗?又不是孤男寡女你若觉得不妥,多带上几名嬷嬷随行便是,朕意已决,你照办吧!即刻启程,大佛寺离你封地极近,你也该回去了"

封地?他是要赶他回到封地

皇上居然赶离他这个皇御弟离开他身边,此事若传出去,所有附和他的人,便会觉得皇帝是刻意疏远他,对他的声势影响极大

刘歆沉着脸,作揖道:"臣弟,遵旨"

刘陵摆摆手道:"董司马留下,诸位退下吧"

"遵旨"

片刻,众人纷纷退下,屋里顿时清静了起来

刘陵步入里间取了一件玄件斗缝出来,然后仔细的披在董卿身上,亲手替她系上带子,再度叮嘱道:"往返城外,路途虽不远,还是别着了凉,路上小心"

董卿抬眸道:"皇上,英王暗藏心思,您得小心谨慎,严防着他阿

不知为何,她的心里有一股说不上来的不详之预感

刘陵笑道:"朕这不是命令他返回封地了?他得立刻启程呢朕打算从此疏远他,此事必会影响着他的势力,朕会慢慢的削了英王的封地过几日待朕的身子好一些,便会启驾返回帝都,一切都会没事的妳去通知卫崇文拔军回营,朕等着妳回来,婉儿,妳一定得在晚膳前回来,妳若敢做下朕不能容许之事,朕会立刻彻了妳大司马之职"

"做下不能容许之事?"

话犹未落,这时,刘陵突然将她揽入怀里,双手紧紧抱着她,上头传来,他的低声警告道:"妳若敢擅自与卫崇文成婚,便是朕所不能容许之事"

"皇上"董卿咬一咬牙问道:"您是如何得知太后秘令我出城与卫崇文成婚之事?"

"是如画告诉我的,母后昨晚对着窦沅沅说起这事的时候,她正在旁边侍候"

原来如此,如画并不消窦沅沅如愿当上皇后,所以故意泄露给皇上知晓

"就算艰难,就算荒唐,就算不被母后所理解,朕也一定会排除万难,娶妳为妻,册立妳为皇后婉儿,就算很多过去的事情朕已经不复记忆,可是朕很确定,一直以来,我刘陵的心里唯有妳一人"

他的语气,缠绵悱恻,低语呢喃却带着万分的坚定

董卿心神微动,一对美眸顿时迷离了起来,她何尝不明白太后心里的盘算,宁王的势力庞大,英王虎视耽耽,这两位皇族抬头仰望着帝位,皆因皇上并非先帝的亲生子所致,皇上若想稳坐帝位,不仅手中得握有大权,他还是得拥有一个背景势力雄厚的皇后来帮衬,他若是不计后果悔了婚,窦丞相的脸面下不来,一定会立刻倒向宁王她暗自下了决心,悄悄的拭去不甚落下的一滴情泪,低声道:"皇上,我该走了"

他低下头,深深的凝视着她,伸手轻轻抚过她的粉颊,冲着她柔情笑道:"去吧,速去速回,朕等妳回来一起用膳"

100 仓促成婚

董卿匆匆地离开了东厢房,领着皇上派随的四名护卫来到了马厩,在马厩内却见宁王正待在那里,他已然换上了一身便装,如墨黑发随意的扎在脑后,腰上佩着宝剑,如同往常般的英俊潇洒,正兴致勃勃的替他的汗血宝马挂上马鞍,一付要出门的涅,她怔了一怔

刘骥瞧见她来了,悠然地转头冲着她,勾起了一抺意味深长的笑意道:"我正闲着呢,正好想出城走一走"

董卿嘴角抽了一抽,恼道:"殿下,该不会也想往东吧?"

"还在生本王的气?"他浅浅笑道:"真小气"

在东厢房内得知,阳女并不是她所带入王府的,而是英王所为

他是误会她了

他心里的疑虑登时烟消云散

不同于他,董卿还在气头上,故意不理会他,径自撬一匹好马,便往外走,那四名护卫也跟着桥自己的马,随侍在后

刘骥见状,迅速的跳上马背,手拉着缰绳策马出来,漫步至她身侧,嘴角扬着笑意,邀约道:"快上马!妳我并辔同行吧"

董卿怒气未消,她仰着头,瞪着他,恼火道:"我董卿可是『那样的人哪』,宁王口里居心叵测的那种人,殿下还是离我这种人远一点吧,以示清君侧"

"董婉哪,妳生气起来的涅儿真可爱哪"刘骥调侃道:"妳可是让本王爱之不可得啊于是本王便不得不得了阿

她惱道:"殿下别忘了,在下乃大司马董卿,不是什么董婉"

"行!行"刘骥看着她,眼神带着宠溺,态度居然完全放软,迅速的投降,盈盈笑道:"董大人请快上马吧,小王愿随行侍候,亲自服侍于妳"

那四名护卫见状,很是暧昧的笑了起来

她这般恼怒发脾气,宁王却是不愠不怒,她愈是恼火,他的态度却愈显然故意,如此一来,反而像是在当众调戏于她

董卿心里还气着,却又顾忌着两人的身份不敢失态,她跨上马背,扬声道:"殿下请止步吧"紧接着策马前行

刘骥"驾"了一声迅速跟了上去,果真保持与她并辔同行,朗朗笑道:"妳来的季节真对了,春暖花开,百花竞妍柳丝垂畔,江南春­色­,美不胜收,咱们一边欣赏春景,一边慢慢的出城吧"

董卿冷声道:"下官皇命在身,请恕无法悠闲的陪伴殿下闲逛"

刘骥豪情纵声笑道:"不能闲逛那就速逛吧,策马奔驰,览过江南美景也是另一番不同滋味的享受阿

董卿沉默不语心里想着,大局为重

唯有她跟卫崇文成了定局,皇上才会死心再加上宁王对她的态度,一直令她感到十分的不解,他看似对她有意这情意却来得太不自然,太刻意

宁王对她的情究竟有几分,她无法弄明白,可她不能任由他跟皇上,为了她屡次僵持

她绝不能让皇上跟宁王为了她,而掀起轩然大波更何况,违抗太后的懿旨,下场是什么,她很明白

六人骑马徐行,二二并辔,行至侧门,正打算出了王府,这时总管却匆匆忙忙的在后方喊道:"殿下,请止步"

刘骥听见了,立刻调回马头,眉头一皱,沉声道:"有何要事,等本王回来再说吧"

总管苦着一张脸道:"太夫人跟宫里来的武太妃两人在太后屋里又斗嘴了,太夫人被气得脸­色­惨白,胸部闷痛,气都快喘不过来了,现在已经被扶回房里了,殿下您还是快去看一看夫人吧"

刘骥至孝,听见母亲身子不适,脸­色­陡变,立刻跳下马,连忙道:"快!去请大夫过来"

宁王没能随行,董卿单骑到了门口,问了侧门的守卫,确认英王刘歆果真已经奉皇命带着林阳儿离开了王府

她松了一口气,便领着四名护卫策马奔驰,往东急驰

出了城门,策马急奔,未久,远远便瞧见卫家的旌旗遍Сhā在远处的山坡上,军旗雄纠纠的随风飘扬,旗志下,营账林立,但觉金戈铁马,声势赫赫,巍然的立于阳光之下

卫家军声势浩大,堂堂皇皇的在高处设营,直逼姑苏城,此举,威赫挑衅宁王的意图再明显不过

太后此举,分明是理亏,宁王若以此事为由,断然出兵,诸王也不会认为他有错

太后制造了给宁王发难的借口,若不是顾忌着皇上手中的朝廷大军,宁王或许已经出兵了

为了避免生出事端来,卫家军非得迅速撤军不可

她匆忙的来到营区,报上名讳,未久,从大帐出来,面见她的是一名副将,那名人高马大的副将笑着说:"董大人可听见没?后方传来芦笛声,将军人正在山坡后的浅溪旁,吹着芦草呢,沿着笛声过去,很快便能找着了"

她遣走护卫,单独步行至山坡后,耳边芦笛声渐次清晰了起来

一颗大菩堤树耸立在浅溪旁,微风轻轻吹拂,风吹枝动,随风摇拽,落叶纷飞,菩堤树影婆娑,影影瑟瑟,几只飞鸟低空掠过,发出几声低鸣

树荫下,一名高大的身影躯膝而坐,口含芦草,芦笛声悠远清亮……..

她踏着底下的青草,朝着那人逐渐走近,乍闻父@声,菩堤树下的芦笛声戛然而止,那人迅速的起身,警戒的将手压在佩较,同时抬眸掠过…….,倾刻,那人立刻认出她来了,嘴角顿时扬起欢欣的笑容,轻唤了她一声,"小婉,妳怎么来了?"

卫崇文一身英挺戎装,看起来还是那么的俊伟挺拔,他扬着笑意迎着她,大步过来

"太后要你立刻撤军"她直接说明了来意

闻言卫崇文迅速的敛起了笑容,取而代之的是一脸的警戒,他正­色­道:"太后跟皇上可安然?是宁王胁迫妳来的?他挟持住皇上了?"

她摇摇头,如实禀报,"是太后跟皇上让我来的,你在这里驻军,只会给了宁王出兵的借口"

卫崇文神­色­一凝道:"太后的皇上的安全,因此才决定以武力威吓宁王,卫家军在此,宁王岂敢有伤害皇上的动作?太后跟皇上没有安然的离开姑苏城之前妳要我撤军?"

卫崇文是一名优秀的武将,长年驻守在外对抗敌军,闲熟战术的运用却没有经历过朝廷的斗争,尚不明白皇权之间波云诡谲,复杂又危险的关系

时势变化之快,那里能真正说得清

她咬一咬牙道:"其实,危害皇上最大的敌人不是宁王而是英王"

"英王?那个淡泊名利的英王刘歆?"闻言,卫崇文果然惊讶

她继续说道:"英王处心积虑的想挑起皇上跟宁王的战争,好让自己从中获利,太后以武力威逼宁王,等于中了英王的下怀,此举很不利于皇上你一定得迅速地撤军,撤了军离开姑苏城卅里,再以缓慢的速度往北"

撤军是为了避开朝廷以武力威逼宁王的嫌疑缓慢的往北移动是的若发生状况,以便随时可以在最短的时间内回军

卫崇文立刻明白了过来,他忙不迭道:"我明白了,我立刻下令副将拔营"

他对她是完全的信任她任职大司马,纵横于朝堂对于审势判势比他这个经年累月在外的将军要强多了

说着,便转身往大帐方向迈步这时,身后却传来她略带迟疑的声音,"崇文,还有一件事"

他不明就理,收回了迈出的脚步,回身问道:"喔,还有什么事吗?"

她踌躇片刻,脑海中不停地回想起临别前,皇上炽热的双眸深深的凝视着她,那付情深意切的涅………他正热切的盼着她回去啊

卫崇文见她一付心事重重,似乎有些犹豫不决,纳闷道:"小婉,妳是怎么了?妳处事一向果决的,如今怎会如此这般迟疑?是否有难以决定的事?"

面对他的诘问,她突然脱口而出,"崇文,我们立刻成婚吧"

"成婚?"他怔了一怔

怎么这么突然?

"对!成婚,立刻成婚吧"她说

时光已经回不到从前了,她跟皇上情缘已断

局势骤变,皇上得娶窦沅沅

他沉静的凝视着她,阳光透过扶疏的枝叶洒落,映在他英挺坚毅的脸上,良久,但见他温柔笑道:"不"

不?

完全意料之外的拒绝她张了张嘴,有些不敢置信,"你,不愿意娶我?"

卫崇文摇摇头笑道:"我卫家的聘礼董家已经收了,妳岂能赖账?妳早就是我卫崇文的人了,我想娶妳,不!我要娶妳,但不是现在,这里什么都没有,没有红披喜帐,没有锣鼓花轿,我不要妳委屈,不要仓促成婚,我要热热闹闹的将妳迎娶入门"

"我不在乎那些,我们立刻成婚吧"她决然道

如此突然,事出必有因

他并不胡涂

他低头看着她,一脸的肃然问道:"究竟是发生什么事了?妳坦白告诉我吧"

她垂着眸,低声道:"皇上,他……..已经逐渐想起我了"

皇上想起董婉了!

他的神­色­微变,沉默了半饷,良久,终于缓缓开口道:"是太后懿旨,妳无法抗旨,所以来了?让我们仓促成婚,是姑母的意思吧?她想断了皇上对妳的念想?"

她咬着下­唇­,低声道:"皇上他想起我了,所以想悔了窦家的婚事"

闻言,他的眉头紧紧皱了起来

她果真是奉了太后的懿旨而来

皇上打算悔婚,此事非同小可

皇上迎娶窦家千金,卫董两府联姻,两家亲事已定,这二桩婚事在帝都人尽皆知,皇上悔了窦家的婚,娶大司马,此事荒唐不说,还损及了多少人的颜面?

太后绝不会让皇上如此任­性­妄为,董家很可能会因此而招致灭门之祸

更何况,董婉是他的妻子,于私于公,他都无法拱手相让

话虽如此,可…….

"有一件事,我得先问妳………"他看着她,眼神直盯着她幽黑的瞳眸,神情认真问道:"在成婚之前,我一定得知道小婉,妳别暪我,我知道在两家下婚聘之时,妳已经接受我了,可我还是想知道........"说着,他顿了一顿,略显踌躇,良久,最后终于缓缓的开口道:"小婉,妳爱皇上吗,还爱着那个曾经相恋过的男人吗?"

爱吗?

所谓的爱情.......

她的眸光瞬间闪过一抺迷漓,却稍纵即逝

她低低的说:"埋葬了.…..在我披上官服,改名为董卿,拜他为君的那一刻起,那些所有过去的恋慕,早已经深深的埋葬起来了"

过去已经是过去,她不会去回望她是大司马董卿,不是名门闺秀董婉,她绝不拘泥于男女之间的小情小爱

他黑­色­的瞳眸映着她清丽的容颜,带着透彻及一心想把她看透的清彻

她的眸光流转,却瞧不出任何的一丝波澜

她抬眸迎视着他,低声道:"崇文,即然当初我已决定接受你,我.......决不后悔"

闻此言,他紧紧握住她的手,与她十指紧扣,毅然决然道:"我们成亲吧,这附近有一座小庙,住持可以替我们主婚,完成婚姻的仪式,时间紧迫,我们即刻到庙里去成亲吧"

PS:

感情线的三个男人衞崇文的体贴皇上的执着及宁王的深情......話兆罱有點小感冒啊.頭暈暈.

101 新科太子

夕阳西下,暮­色­苍茫,官道旁芒草苍苍,徐徐风吹过,掀起一阵阵的草波浪,一路上,寂静无声,尘土扬起,只有马匹"嗒嗒嗒"的赶路声,回荡在荒草之中,六人的身影在夕阳下拉得老长

已经到晚膳的时间了,她却还没能回到宁王府,终究她还是迟了……..为了大局,为了董家着想,她不得不辜负了皇上

董卿策马扬鞭,却是眉头深锁,心里不停的斟酌着该如何向皇上启口,她跟卫崇文已经成婚的事实

卫崇文与她并辔,朝着她温柔地笑了一笑

他坚持与她一同回去面圣,那怕是雷霆之怒,也要与她一同承受

夕阳逐渐西沉,满天红霞渲染了天际,照映着天地一大片火红,远方升起了袅袅炊烟,轻轻地点缀上一片蒙蒙­色­彩

一名护卫见状笑道:"这江南的夕阳好像比帝都的还要来得艳红阿

"是艾是艾我可从没见过这么火红的夕阳暮­色­呢,上下相交映,下方还真像是被火烧了起来一般,映着暮­色­"另一名护卫开口附和道

卫崇文神情专注,直视着远方,忽地,他脸­色­陡变,失声道:"糟了!出事了"

董卿听了,忙不迭问道:"怎么了吗?"

卫崇文伸手指着天际线,凛气凝神道:"是火光!与红霞相交映的是火光,那方向…….是姑苏城起了大火了"

前方的红光确实不太对劲

果真出大事了!

"皇上"董卿猛地惊呼一声,执着马鞭往马腹用力一击,马儿嘶鸣一声,扬着蹄,便急速往前奔驰她又惊又慌,一颗心怆惶不已心里满是皇上的安危怎么才离开没多久,姑苏城便出了大事

一行人朝着那片红光,火速急奔,随着马儿的奔驰,逐渐逼近的眼前景像却是让她感到十分的害怕…….

眼前,魏峨高耸城墙的姑苏城,烽火直冲上云霄,熊熊火焰似要燃尽一切

大火烈焰在繁华大城里正赤热的燃烧着,红光映入天际,吐出的火舌犹如血­色­一般的凄艳悲绝……

姑苏城除了火光便是浓烟灰蒙蒙的直往外窜,白烟漫漫,眼前一片迷朦根本瞧不清楚大火烧得怎样了,是否延烧到宁王府了?

"皇上阿董卿惊惶不已,流着泪,正打算冒险策马入城,这时却见大浓烟里白烟氤氲,马蹄声杂踏,父窣窣一大团黑影渐渐地朝着他们逼近

"当心"姑苏城突然起大火,绝非偶然,目前局势未明,卫崇文保持着高度谨慎他策马奔至她的前方,迅速的拔出了腰间佩剑,护着她屏气凝神的紧盯着前方

那四名护卫也不敢调以轻心,将手紧紧的按住剑柄,采防御姿态,双眸莫不烔烔有神的盯着前方,警戒着浓烟里突然出现的那一团黑影

忽地右方冲出了一个人,骑着马朝着她的方向奔过来,瞧见是他们,立刻厮叫出声,"卫将军,董大人,你们终于回来了,快!把卫家军给调遣回来阿

那熟悉的声音是…….

是小安子!

未久,他已策马近前,小安子整张脸被烟给熏得黑黑的,披头散发,样貌狼狈不堪,在他的眼神中,仍带着万分的惊惶

"皇上呢?你不在身边侍候,你怎么会在这里?皇上在那里?皇上还安然吗?"董卿急急问道

"安公公,究竟发生什么事了?姑苏城怎会起火?太后跟皇上呢?"卫崇文也忙着问道

小安子抺一抺眼泪,哭着说道:"皇上,他不见了啊姑苏城大乱,兵马倥偬,然后.......皇上就不见了,你快把卫家军给召回来,咱们得把姑苏城给攻打下来阿

"兵马倥偬?"闻言,董卿脸­色­陡变,声音几乎高了八度,"不是失火吗?怎么会兵马倥偬?"

小安子哭丧着一张脸,娓娓道来:"妳离开没多久,便出事了………王府杏花林后的西厢房不知为何,突然起了大火,当时场面一片混乱,众人忙着救火,正忙和的时候,太后的侍卫不知道怎么一回事,竟跟王府的侍卫打了起来,还波及到了太夫人……..,场面实在是太乱了,然后太夫人受了伤,­性­命垂危,宁王震怒不已,发了疯似的,居然手执长剑,追杀起太后来了,局势顿时一发不可收拾,还没反应过来,两方人马已经拚得你死我活,杀声震天了,整个王府又是大火又是刀光剑影,血花四贱,场面惊险"回想起事发当时,他仍满脸的惊恐,接着说道:"本来还好好的,突然出了这种事,亲眼见到宁王府喋血,我都快吓死了,正当情况危急的时候,这时英王突然带着人马出现相救,我们这一方且战且走,好不容易才逃离了姑苏城,太后跟武太妃在英王的护送之下,已经躲到了灵岩山,暂时获得了安全…….."

"太后跟武太妃安然无恙,那么皇上呢?"董卿豆大的眼泪猛掉下来,想到皇上可能已遭到不测,她的脸­色­早己惨白,颤声道:"你不是一直跟在皇上身边的吗?怎会把皇上给弄丢了?你明知道他身子抱恙,身中奇毒,尚无能力自保,你怎不紧紧跟着他咧?"

此事显然是个可怕的陷阱,是­阴­谋诡计艾皇上只怕已经凶多吉少了

小安子红着眼睛,哭着说道:"事情发生得太快,宁王府的侍卫跟太后带来的侍卫突然打了起来,皇上让我去瞧一瞧,我才离开了一会儿,皇上住的厢房突然也起火,烧了起来,到处都是浓烟跟大火,我立马奔回去,拚命的找寻皇上,可就一直找不着他阿

小安子满脸的担忧,抺着眼泪道:"皇上会不会被火给烧了?不!皇上是真龙天子,怎会被火给烧了,他一定是被宁王给抓起来了,咱们得快带着大军,杀入姑苏城去救皇上阿

董卿道:"你别乱出馊主意,宁王怎会挟持皇上?"

王府绝对不会无故起火,太后的侍卫也不会突然跟王府的侍卫打起来,还误伤了太夫人,引得宁王震怒,以至失了理智,对着太后挥剑相向…….导致事发不可收拾

这时,浓烟里的那团黑影已经走出了烟幕,是父窣窣的一大队人马领军的正是英王,他骑在马上,带着几十名同样骑着马的带刀护卫,这队人马意气风发,人虽不多,约百来人,却气势雄壮,宛如大山般压迫了过来

英王刘歆瞧见了他们,便缓缓地拉紧马缰,停在他们前方几步之遥,然后以冷漠的眸光扫过众人,睥睨着冷声道:"真巧,正打算派人去找妳呢,原来已经回来了,董司马,见到了本太子,还不下马参拜吗?"

太子?

董卿沉着脸,转头看着小安子

小安子皱眉道:"太后在英王的护卫之下,好不容易才平安的逃离姑苏城,到了灵岩山,因为皇上生死未明,很可能已经被宁王给挟持住了,在急难之中,太后便册封英王为皇太子,命他全权救出皇上"

语罢,他己跳下马,径自参拜起来"小的,参见太子"

虽然意外,虽然心里带着万分的疑惑,情势已成,英王成为储君已是既定的事实,卫崇文等一行人纷纷下马,见董卿仍迟疑的待在马上,他便迅速的奔至她身边,扶着她下马,片刻,众人已跪伏在英王的马前

"臣等,叩见皇太子"

刘歆冷冷睨着董卿,疾言厉­色­道:"即然已经明白本王的身份了,吾乃皇储,是国之储君,董司马艾那东西,妳也该交出来了吧?"

闻言,董卿的脸­色­立刻沉了下来

处心积虑得到了皇储之位,英王他也没那么容易登基宁王府遭受大难,宁王的母亲遇袭,王府被焚,表面上看起来是太后以武力威逼宁王的缘故,太后行事太过,刘姓诸王一定会站在宁王那一边

皇上的生死未明,太后的诸王会顺势拥立宁王登基,宁王府遭遇劫难,太夫人伤重,宁王正恨不得一刀杀了她报仇雪恨,太后为了自保,所以才会痛下决心,册封英王为皇太子的吧?

在这种混乱的情况之下,英王自知势不及宁王,他一定得想办法掌握隶属于皇上的朝廷大军,如此他才能有实力与诸王所拥立的宁王相抗衡,好顺利登基成为皇帝

如今,他堂而遑之,以皇储的身份开口跟她要兵符了

太后为了赶走老虎,反而把皇权交给了一只虎视眈眈的财狼了

英王若得到兵符,皇上还有活路吗?

董卿紧咬着牙,凛气凝神道:"兵符,下官已交还给皇上了"

"放屁"刘歆怒斥一声,应声而落时,竟将手中的马鞭往她身上无情的抽了过去,怒吼道:"本太子命令妳交出兵符"

董卿猛地挨了英王狠狠的一鞭,一时皮­肉­吃痛,却仍紧咬着牙关,吭也不吭一声

102 烽火江山

卫崇文见妻子挨了鞭子,迅速的奔至她前方,用身体及双臂护住了她,转头对着英王,正­色­道:”此乃正一品大司马兼卫武候子媳,就算殿下是太子,你也不得随意鞭笞!”

刘歆意气风发的瞥了他一眼,冷笑道:”我乃皇太子,身为皇储,在权宜之下,想鞭谁就鞭谁,对于不识相之人,杀了都不觉得可惜,卫武候?他算什么?你卫崇文不就是想搬出姑母皇太后来吗?别拿太后来压本王,我调遣朝廷大军,可是为了救回皇上艾本王的皇上的安危,事态紧急,鞭了大司马几下又如何?不想皮­肉­吃苦,太司马还是快快交出兵符吧!”

”救回皇上?”董卿抬眸瞪着他,冷声道:”处心积虑,­阴­谋算计……..你已经是个储君,是太子了,皇位已在眼前,你会真心的想救回皇上?你还巴不得皇上早早驾崩,好让你顺利登基坐上金銮殿的龙椅吧”

大司马居然胆敢当众对他出言不逊

”放肆!”刘歆怒吼一声,朝着左右护卫道:”给我搜身,把她扒光了也要找出兵符来!”

”喏!”英王的两名护卫奉命立刻下马,朝着他们逼了过去

蓦地,卫崇文脸­色­骤变,双眸含怒,竟迅速的拔出长剑来,剑光一闪,划破了空气,他沉着脸,执长剑相向,扬声道:”谁敢碰我卫崇文的妻子,休怪我无情!”

若让他人羞辱了他的妻子,他卫崇文还是个男人吗?

就算是以命相搏,付上­性­命,他也要护她周全

那两名护卫见骁勇无敌的卫将军拔刀相向,一付以死相拚的狠样,心想他可是太后的侄子艾总不能真的跟他打起来吧?顾及他的身份,一时之间竟不知该如何是好,于是只好转头看着英王

刘歆­阴­沉着脸,暗忖着,只要拿到了兵符,将六十万大军实实的握在手里,太后还算什么?为了保命,她也得对他低声下气

挡他则死!

不肯交出兵符,大司马跟卫武候的长子…….杀无赦

小安子眼见情况不太妙英王似乎萌生了杀意,卫将军他们才五个男人,就算他英勇无比以寡怎能敌众,那里敌得过英王那百来个高大的护卫,好汉不吃眼前亏,他立刻跳上前去,自告奋勇道:”还是让我来吧我不是真的男人,从小便在宫里,侍候着嫔妃娘娘们长大,就让我来搜董大人的身吧”

语罢,他迅速的挨近董卿身侧,低声劝道:”董大人你还是乖乖的配合太子吧,形势比人强,你没瞧出来他已经动了杀机了吗?为了夺得兵符,他是会不惜杀掉你们的,在救回皇上之前,最重要的是薄­性­命艾千万别白白牺牲了生命!”

董卿这才缓过神来低吟片刻,她的皇上心里忧心不已,加上一时气愤,居然显些失了理智

目前的情势,相当的不利,刘歆己是皇太子,跟储君硬碰硬,无疑是在逼他下毒手

她昂然而立,抬眸迎视着英王,与他对视,冷冷说道:”就搜吧,兵符确实不在我身上!”

小安子弯了一弯,道:”得罪了,董大人!”

在新科太子锐利如鹰的眸光逼视之下,小安子果真很是认真的在董卿身上摸了又摸,搜了半天,最后只搜出了几锭银子,他转过身子,朝着刘歆复命道:”启禀太子殿下,您刚刚都瞧清楚了吧,小的搜得很仔细,绝对没有偏私,董大人身上确实没有兵符啊”

刘歆沉着脸道:”她的马咧?说不定她放在鞍袋里,去仔细搜过!”

那两名侍卫”喏”了一声,迅速的挨近他的马匹,果真仔细的搜查着,还拿出小刀,把整个马鞍几乎都给拆了最后摇摇头,竟是一无所获

搜不出兵符,刘歆的脸­色­变得极为难看

她真的将兵符交还给皇上了?董卿虽然是个女人,却狡猾得像只狐狸

怪只怪他当时一时没能沉住气他从没针对过大司马,一直以来,与她保持着不冷不淡的关系,两人之间,非友也非敌,却为了兵符,故意引阳女入王府,让她挨了太后一巴掌,他原意是挑唆太后,当众逼皇上撤了大司马的职位,董卿无官无职,势必得交出兵符……..,不料,大司马之职还是被皇上给力保下来了,从那个时候开始,他已经打草惊蛇了吧?董卿知道他是冲着她的兵符,因此有所防备了吧?

母亲经常说他太过年轻,思虑尚有不周之处,便是如此

这一次,他得谨慎

他的计划虽然缜密,还是出了不可预防的疏漏他的母亲长久以来买通了太后身边不少亲信,好不容易才鼓动太后率军浩浩荡荡的来到姑苏,太后原来一心想除掉宁王,却在王府见了皇上及董卿之后,突然改变了主意

无法挑唆太后跟宁王打起来,于是他们立刻更改了计划,买通太后的侍卫刺杀宁王的母亲,一定能将宁王给逼反,宁王在震怒之下会杀掉皇上……..,一旦宁王弑君,他便大势已去,弑君乃诸王所不能容许之迕叛大罪,诸王会起兵讨伐此为一石二鸟之计,皇上驾崩,宁王同时也跟着失势,他就算手中没有大军,身为先帝之子的他,也能稳坐帝位

不料皇上所在的厢房却突然失了火,大火原只计划在杏花林后的西侧厢房,故意以杏花林为屏障,以防止火势延烧到皇上那里,皇上得死在宁王的手上才行艾东厢房怎会突然失了火?他带兵冲入东厢房,原想趁乱杀了皇上,然后嫁祸给宁王,怆惶之中,却遍找不着皇上的身影?

皇上究竟是在那里?

是否逃出姑苏城了?

这时,刘歆突然喝了一声,”众人听命,再沿着姑苏城外仔细的搜寻,一定要找到皇上的身影!”

”遵命”众将齐喝

片刻,太子一行人便分头散了开来

太子的人马扬蹄而去

卫崇文起身,将董卿扶起来,仔细的端详着她片刻,然后眉头紧蹙道:”你没事吧?太后跟皇上有难,我得迅速的去将卫家军给召回来,宁王已经反了,江南很快便会陷入兵荒马乱之中,时势纷乱,你留在这里很危险,我不放心,你先行返回帝都吧,等我回去了再去董府接你”

”不!”她咬一咬牙道:”我要入姑苏城去找皇上,皇上说不定还在城内”

卫崇文听见她打算冒险入城,立刻断然阻止,严正道:”不!我反对,我是你的丈夫,我不许你去冒险,你得回到帝都”

他以丈夫的口气命令妻子

董卿丝毫不肯让步,坚持道:”在董家收聘之前,你答应过我,我不辞官,你不能逼迫我只当你的妻子,我乃大司马,国家即将陷入战乱的动荡之中,我不能置之不理!”

回想起自己对她的承诺,卫崇文眉头深锁,低头看着她,良久,终于长长的叹了口气道:”好吧!不过,你行事得小心,现下局势纷乱,千万不要冒险,避免触怒了宁王跟英王,别让我为你而的”

”你放心,一点自保的能力我还是有的”董卿点头允诺后,却是突然挨近他,然后伸手从他厚重的戎衣里掏出一块金属物来,紧接着将它转交给他

卫崇文瞧见那东西,神­色­微变

董卿徐徐开口道:”我虽官拜大司马,却从未率领过一兵一卒,­干­的事几乎都是大司空的事,是个实际上的文职你出身军武世家,从小闲熟兵法,也曾实际率兵在边关抵御敌军多年,关于领兵作战之事,比我优秀太多了,宁王府出了大事,诸王很快便会风闻此事,各王一定会迅速的率兵前来姑苏城,我不消真的引发战争,造成国家动荡不安,百姓流离失所……..,我们一定要尽全力阻止战争的发生,皇上的大军足以暂时威吓诸王,令他们不敢轻举妄动,我相信将朝廷大军交给你,你一定有办法镇住诸王,不到最后关头,千万不要轻易跟诸王动武啊”

一旁的小安子听了,立刻凑了过去,低头瞧见那东西,差一点儿失声,叫了出来,”兵符?你刚刚不是告诉那个­奸­诈的新科太子,你把兵符交还给皇上了吗?”

董卿道:”英王引阳女入府,惹得太后大怒,罪及至我身上,其目的就是为了我手上这六十万大军,我早已有所警觉,刚刚下马参拜之前,我故意放慢动作,迟迟的待在马上,崇文见了,一定会来扶我下马,我便趁机悄悄地将兵符给塞进他的戎衣里面,藏在他身上”

小安子拍一拍脑袋,晃然大悟道:”难怪在你身上及马鞍内搜不出兵符来,那个­奸­诈的新科太子万没料到你会来这一招吧”

”不!英王虽然年轻,心机却十分的深沉,他或许已经料到了,只是无法确定…….”

103 太后老妖婆派你来的?

终究,英王还是顾忌着太后的

卫崇文刚刚分明是以命相护,英王在无法确定兵符是否在她手上的情况之下,不敢冒然杀掉卫崇文,得罪太后

此事事关重大,一不慎,便会失去太子之位,英王得有十足的把握,才敢动手

一旦卫崇文调动了大军,英王的下一步动作,一定会想办法从卫崇文身上取得兵权………,适才他肯离去,心里必定是有其它计划了

无论如何,她是绝对相信卫崇文的

董卿对着卫崇文道:"皇上现在的处境十分的危险,英王若率先找到皇上,他一定会暗中杀掉他,好顺势登基,我们得在英王之前找到皇上"

卫崇文道:"皇上的下落不明,当务之急得先找到他,我会迅速地召回卫家军,竭力的找寻皇上,朝廷大军在这几之日内,我也会调动,以防止诸王变动,妳入了姑苏城,万事小心"

小安子道:"皇上没有我小安子侍候是不习惯的,我跟着董大人一起入城去找皇上吧"说到这里,他皱眉道:"不过,姑苏城已经封城了,进入战备状况,所有的城门都紧紧的关上了艾持枪戢的侍卫布满城墙紧守着,严禁出入,我们怎么进得去咧?"

董卿抬头凝望着白烟漫漫挟着火光的姑苏城,缓缓开口道:"宁王既然决定封城,火势该是已经控制住了,大火并没有延烧开来,他才会下令封城,此刻他最的的便是太后跟英王趁机出兵攻下姑苏城,太夫人伤重,他又忙着调兵遣将,处理善后这时,是没空见我的,我们先去灵岩山一趟拜见太后吧"

正事要紧

卫崇文道:"我得策马去召回大军,不护送你们前往灵岩山了"说着,从云靴里抽出一柄短剑,递给董卿道:"这柄短剑极锋利,妳拿着防身,现在教妳武艺已经来不及了,妳只要记住『出其不意,攻其不备』或许能自保当妳刺中敌人时,记得一定要用力转动剑柄"

"嗯"董卿接过短剑,将它仔细的攥进怀里

卫崇文朝着她温柔的勾起一抺笑意双眸中尽显铁汉柔情,紧接着利落的跃上了马,但闻俊马嘶鸣几声,然后扬着蹄,绝尘而去

小安子呆呆的望着大将军策马奔驰的英姿叹道:"卫将军真是一身英气逼人阿

***

柔和的阳光从绮窗外映了进来,洒落一地,寝殿内白­色­的帏幔随风轻轻飘动,屋里弥漫着淡淡的药味儿

太夫人歪在床上,胸前系着微微沁血的白­色­伤带,脸­色­苍白气息有些微弱刘骥眉头深锁,端着汤药,用匙子将黑­色­汤水搅了又搅待汤药稍凉了便呈了一匙,仔细的递至太夫人嘴边,轻声道:"娘,该喝药了"

太夫人抬眸道:"府上出了这么大的事,你正忙得不可开交呢还是让梦平来侍候吧,这几日她服侍得挺好的"

一旁的曹梦平听见了,立刻上前主动的接过药碗,柔声道:"骥哥哥,还是让梦平来侍候吧"

刘骥捥拒道:"如此劳烦平妹妹,让刘骥怎么好意思呢?"

太夫人瞪着他道:"梦平可是你未过门的妻子艾有什么不好意思的?你如此的疏离客套,是想伤她的心吗?"

刘骥闻言,顿时沉默不语

太夫人继续说道:"四十九艾你是太祖皇帝的承重皇孙,惠帝唯一的子嗣,你父亲的血脉一定要延续下去,如今,你跟朝廷已经彻底翻脸了,局势已无可挽回,眼见马上就要打仗了,为娘的你父皇这一脉断了后嗣艾将来我在九泉之下,那里有颜面见他阿

刘骥安慰道:"娘,您的过头了,儿子自小学武,一身武艺傍身,敌人不易接近不说,更何况,还有慕秋那小子帮着我呢,他的武功高强………"

话还没说完,己被太夫人打断,"你别净哄着你老娘,你以为我会不懂得什么叫战争吗?千军万马在战场上杀来杀去,头颅肢体满天飞,一时不慎或判断错误,随时会导致全军覆没,跟你武功再好有什么关系?打仗又不是两方的首领单挑便可以一决胜负了,身为将帅,得出身入死艾如今跟朝廷不得不开打了,娘的的是你,还有你父王的后嗣啊........"说到这里,将眸光落到曹梦平身上,但见她的粉颊霎时绯红了

刘骥立刻明白过来了,道:"诸王马上要会师了,娘又身受重伤,儿子现在那里有心情成亲翱"

太夫人道:"一块喜布,再弄一间新房,马上就可以成婚了,王府虽说烧了大半,可还有几十间屋舍跟偏殿是好的,弄一间新房不成问题,你正落难呢,未来的事谁能说得准?跟朝廷对抗,成败胜负未定,怕只怕委屈了梦平,在这当口,人家姑娘不肯下嫁阿

闻言,曹梦平害羞的垂着眸,绯红着脸,低声道:"骥哥哥落难,梦平跟着落难,骥哥哥吃糠,梦平也愿跟着吃糠"

她表明了不离不弃的心意

"这才是我的好媳­妇­阿太夫人拉着梦平的手,拍一拍她的手背道:"妳放心,娘会对妳好的,以后定不会教妳受了委屈"

她抬眸对着儿子,接着吩咐道:"仓促成婚实乃不得已,这几年来,我那一日不盼着你快点成婚,你却一拖再拖,如今,仗都得打了,子嗣之事还能再拖延吗?这两日我让总管准备一下,你正式将梦平娶进门吧,在你披上战甲,出外争战之前,务必让她怀上孩子,你父皇有了后嗣,咱们娘俩也有个盼头阿

不孝有三,无后为大

刘骥暗忖着,如今,得跟朝廷打仗了,战场情势一瞬万变,凶险难测此次出兵,若成了,他便踏上金銮殿,夺回皇位,成为新君帝王;倘若败了,他便是死无葬身之地了

与朝廷打仗,胜败难测,他是惠帝的独脉,万不能让父皇绝了后嗣,更不能让母亲年老却膝下无孙,孤独终老

待梦平顺利的怀上孩子,他便将母亲跟她送到南疆去避难,以痹命安全,一切等尘埃落定了,再将她们接回

南疆非朝廷属地,南疆女王一向与他交好,就算他不幸败死了,她们也能一世安然

刘骥下了决心道:"一切依娘吩咐"

"好,好,你能明白就好"太夫人点点头道

三个人在屋里说了一会儿话,这时却见总管匆匆忙忙的来了,弯了一弯道:"殿下,董司马在城外求见"

曹梦平听见董卿来了,脸­色­立刻黯淡了下来,低声道:"董司马是朝廷派来的人,说不定有诈,骥哥哥你还是别见她吧"

刘骥道:"朝廷派来的人,是得见,母亲劳妳服侍了"

语罢,便跟太夫人告退,大步往外走去

***

董卿呆呆的望着眼前的一切,几日之前,宁王府巍峨壮丽,雕梁画栋,规模仅次于皇宫,今日再度踏上王府,放眼望去,却是残垣断壁,焦黑片片,屋舍殿阁烧毁了一大半,满目尽是疮痍

她被总管引着前往没有被大火所波及的后方殿阁,王府原本占地极广,这一走,竟也得走上一大段路

周遭一片寂静,只有父窣窣的脚步声在廊上回荡着

总管见她一对杏眸瞅着被大火焚毁后的靶妫于是苦笑道:"以前太夫人当过皇后,习惯了巍峨壮丽的宫殿,所以把王府建筑得特别的大气,殿下从小便常说王府太大了,如今烧掉了大半,他跟太夫人不得不搬到后面的小偏殿去赚这几天他却说地方太小了呢"

董卿回过头,问道:"请问太夫人伤势如何?"

"命悬一线哪,太夫人被刺中当时流了好多的血,原本以为没救了,这次又多亏了那位顾公子,那顾公子看起来不太可靠,颇让人不放心,见到了泊泊鲜血,他的手居然还会发抖,脸­色­简值比病人还要苍白,可施起针来还是挺厉害的,不知道是不是误打误撞的关系,几针扎下去,便顺利帮太夫人止了血,万幸,没有被刺伤要害,不过这一剑也让太夫人受了不少罪,几乎都快下不了床了"

"顾家行医百年,世世代代累积下来的医术­精­湛,博大­精­深,顾家子弟从小习医,我相信顾子衿只是缺乏经验,万幸的是太夫人平安渡过了险境,不日便可安好吧…….."

说话间,两人已抵达了后殿,在那里,宁王已经在殿内等着她了

刘骥一如与她初相识时的涅,身上穿着一袭白­色­长衫,如墨的黑发半扎起来,随意的披下来落于肩后当她进入偏殿时,他正负着手,背对着她,抬着头沉默的凝视着窗外被大火吞噬过后的楼台殿阁,窗外的景像,一片焦黑,看起来有些凄凉

"殿下……."她轻唤一声

"是皇太后那个老妖婆派妳来的吗?"

连头也没肯回,宁王的声音低沉略带着隐约的怒意

"不是太后,是皇上"她故意说道

104 窝藏皇上

"皇上?"他冷笑几声,终于转过身子,面对着她,紧盯着她半饷,然后冷然道:"皇上他怎么说?打?还是和?"

看这反应,宁王果真并不知道皇上的下落

大火燃烧王府的那一日,场面混乱,英王回到宁王府护卫着太后跟武太妃一行人怆惶的逃出姑苏城,那么皇上呢?

英王急着索要兵符,显然他确实是不晓得皇上的下落

皇上并未遭到宁王或英王所害,却下落不明,究竟是到那里去了?

"皇上并不想打仗"她咬牙道:"打战只是祸害苍生,徒增伤亡,请宁王三思,不要轻易动武"

"那么妳得去问一问太后了,卫太后侵门踏户而来,不正是为了跟本王宣战吗?"

"你们中了英王的诡计了!他刻意挑拨生事,造成你跟太后的冲突,好自己从中得利啊如今他已经被册封为皇太子了"

"喔?太后竟然册封武太妃的儿子为皇储?"刘骥眸光顿时转为深沉,缓缓开口道:"这么说来皇上果然失踪了?不!正确来说,是生死不明,太后恐惧我会登基为帝,于是便急着册立英王以求自彼?"

宁王是个聪明人,英王成为皇太子的风声很快便会传到他耳里,他立刻会猜到皇上下落不明的事

董卿抬眸道:"若真的打起仗来,国难当前,英王一定会以储君之名,径自宣布登基,他如此挑拨你跟太后,你难道要眼睁睁的放任他当上皇帝吗?"

"妳可是在说笑吗?"刘骥冷笑道:"英王登基,那又如何?妳觉得我跟刘歆亲,还是跟刘陵亲?刘陵是谁?一个出身农舍的小子啊哼,事实上,我们毫无血缘关系吧"

"皇权之下,血缘算什么?何止微不足道,为了夺权,亲如兄弟父子一样会相残,英王若夺得帝位,会视你为芒刺在背,他一定会不择手段的除掉你,放任他称帝对你没有好处反而危险,相对而言,皇上却一心想与你交好"

她竭力分析利弊

"董婉啊董婉"他轻唤几声"妳是个聪慧的女子,站在我的立场来思考,妳认为我会怎么做?"

她再度劝道:"殿下现在怒意未消,一心想为母亲报那一剑之仇,一时冲动只怕会铸下大错啊不如让我来当媒介我去说服太后,让她当着诸王的面,向太夫人及殿下赔罪,并赔偿宁王府所有的损失,如此一来,殿下不仅得了面子又有了里子"

她来此的目的便是化­干­戈为玉帛,然后凭借着宁王之力找寻皇上,消弭战争

"一时冲动?"他突然纵声大笑一对黑眸带着调侃凝视着她,"我刘长风只会对女人一时冲动,妳不是很清楚吗………"

片刻,他敛起笑容,"妳打算怎么做?除非妳真能说服太后当着诸王的面前,向我们呣子二人跪下来磕三个响头那么我便答应妳,既往不究,决不对朝廷出兵"

闻言,董卿脸­色­陡变

要求太后向宁王呣子二人当众磕头赔罪,此事绝无可能

皇帝的母后,当朝的太后怎么能向王候屈膝,下跪赔罪!

刘骥不疾不徐的在大椅上落座,笑道:"婉儿艾别把长风当成傻子,咱们别再绕圈子了,就直话直说吧,妳明明知道我在想些什么,而我也明白妳在想什么,妳是想说服我替妳找寻皇上吧"

董卿紧咬着下­唇­,几乎都快沁出一道血丝来了

宁王要那个位置,他打算坐上金銮殿的龙椅

他话说得如此直白,未及她开口,已经断然的拒绝她了

宁王府遭难,反而助他迈向了帝王之位诸王会拥立他登基,他怎会错过此机会?

这时,太傅苏沐匆匆忙忙的进来,瞧见董卿在此,竟毫不避讳的开口道:"殿下,伟王跟赵王率着兵马来了"

"喔?这么快"

"伟王跟赵王的封地离咱们近,来得快些,其他诸王已经在路上了,不出个把月便可以在姑苏城会师,宁王府遭遇此大难,这次刘姓诸王一定会替太夫人及殿下讨回个公道"苏沐道

刘骥抬抬手道:"两位叔伯来了,我得亲自出城去迎接,你先下去准备吧"

"是"苏沐很快的便退下了

屋里一室的清冷

刘骥从大椅上起身,瞥了她一眼道:"听见了吗?这仗,是得打了,而且势在必行"

董卿低吟片刻,然后定一定神,大胆的提出请求道:"请殿下容许我在姑苏城待上几日罢"

她是朝廷的大官,今内战在即,宁王怎会让她留在府内?

明知道他会拒绝她

可皇上下落不明,或许还被困在姑苏城的某一处……..她一定要想办法留下来,找寻皇上的下落

不料,刘骥不愠不怒,反而从容笑道:"我正想留妳呢,若不是与朝廷的战事在即,我无暇顾及妳的安危,我真想留妳一辈子,宁王府妳爱待上几日便待上几日吧"

竟如此落落大方,反而让董卿愣了一下

"我们的立场相悖,殿下不的我暗中收集军机吗?或者趁机破坏你跟诸王的会盟?或者……..我找到了皇上?"

他笑而不答,仅深情款款的看着她,嘴角始终扬着一抺意味深长的笑意,良久,这才转身大步离开

片刻,屋外传来他的朗朗笑声

"只因为妳能待在我身边"

董卿在宁王处一无所获之后,便丧着气转回花厅,但见小安子神­色­不安,一脸惶惶然的在厅内踱来踱去,瞧见她来了,忙不迭的迎向前,劈头便问:"皇上呢?是不是被宁王给挟持住了?妳得想办法救出皇上阿

董卿眉头深锁,摇摇头:"宁王确实不知道皇上的下落,反而是我告诉他,皇上失踪了"

小安子听了,立刻急了"妳告诉他皇上失踪,不正是等于在告诉他,现在天下无主了吗?他还不立马率军攻入帝都,夺取帝位?"

"攻入帝都,那里有那么容易,别忘了皇上的大军在我手上皇上失踪之事,诸王很快就会知道了,皇上尚年轻,太后却急着册立皇弟英王为太子,此举,不等

于召告了诸王,皇上的生死未明了?天下无主,正是争位之机,被册立为太子的皇太弟英王及惠帝之子宁王两人,马上会掀起争夺皇位的内战"

眼见即将暴发战争,无论是宁王或英王登上帝位,皇上都回不去了,新帝绝不会让他活命

不!只要发现了皇上的行踪,无论是宁王或英王,都会立刻下手,悄悄的­干­掉皇上

愈想愈是惶然,小安子很是的,惴惴不安的说,"董大人,那该怎么办咧?"

董卿眉头紧紧皱了起来,"咱们找上顾子衿,一起去街上溜达溜达吧"

***

在某一处僻静的小山内,山景青葱蓊郁,绿意盎然,枝叶扶疏,一阵清风拂过,发出沙沙的声响,山里树林密集,隐身在翠绿之中有一处破旧的小茅屋,位置十分的隐密,屋内正散出淡淡的药味儿

一名女子蹲在小院子里,拿着蒲扇正专心的熬着一炉汤药,小炉子冒出阵阵文火,她热得满身大汗,有时又被那烟火呛得连咳不止,涅儿甚是狼狈

这时,一名矮胖中年男子领着一名瘦小老头,扒开树丛,先是鬼鬼崇崇的左顾右盼,确定后方无人跟踪之后,这才匆匆忙忙的闪入小院落内,行踪极其神秘

"哎艾妳怎么会弄得这般狼狈?粗布粗衣就算了,连发髻都乱了,平时,我可是不让妳­干­粗活的阿那矮胖中年男子瞧见女子因为劳碌,而让发丝散落的狼狈涅,立刻低声呼道:"妳先等着,我去弄几个人过来侍候"

那女子忙不迭阻止道:"伯父别忙和,那里有住在小茅屋子里,还有下人侍候的?这岂不是在引人注目吗?"语罢,将眸光移至矮胖男人身后的瘦小老头身上,道:"齐大夫今天怎么这么早来?"

齐大夫弯了一弯道:"小娘子吩咐过,只要有人问及老夫给符公子所开的药方里的药材,便来通知妳"

闻言,林阳儿神­色­微变

果然,找来了……..

会这么聪明,以药材来追人,一定是董司马

"对方是怎样的人?你怎么回话?"她确认道

齐大夫道:"二位公子装扮的伪娘带着一个小伙子,听说沿街向好几家药铺打听,最近有没有人抓那几味药材,老夫想着合该是姑娘所说的,仇人寻仇来了,当然不敢告诉,于是便急着跑来通知小娘子了,你们夫妻俩还是快点逃吧"

"嗯,我知道了,多谢了"林阳儿语罢,以眼神示意,符老板立刻拿出一锭大银子,塞给了齐大夫,片刻,齐大夫便带着笑容离去

符老板悄悄瞥了屋子一眼,凑近阳儿耳边,低声道:"姑苏城已经封城,进入了战备状况,连一只小耗子都出不去,圣驾被困在城内,根本逃不出去,要不,咱们把他给交出去吧?"

105 共患难的心计

林阳儿抬眸道:"把皇上交出去?"

符老板道:"听齐大夫所言,在大街上四处寻人的分明是董司马,她既然盘算进了城,心里定有斟酌,自然有本事出得去,这可是个机会艾妳把皇上交给董司马,救皇上出城的事就该由她来想法子,光凭妳这些日子的付出,妳还是救驾有功的艾将来皇上重返帝都,总不会忘了妳的"

林阳儿心里早已有定见,她款款说道:"你若想封候,坐稳国丈的位置,就别把皇上交给董司马,姑苏城封城,不会永远死死关着,物资得进出,宁王总该不会饿死百姓的…….."

"可,现在进出管得很严哪,没有宁王的特许,是无法出入城门的,咱们总得把皇上给弄出姑苏城吧?皇上回不了皇宫,他还会是皇上吗?很快江山便易主了,不是宁王,也会是英王坐上皇位的"

林阳儿脸­色­一沉,低声吩咐道:"伯父你去弄几只病死的老鼠,趁着深夜,丢进菜市口前的井里........"

闻言,符老板倒吸了一口气,脸­色­骤变,颤声道:"这怎么行咧?这般的手段,太过狠毒了,把病死的老鼠丢进水井里,会引起大灾难的阿

林阳儿咬牙道:"只有这个方法了,皇上出不了城,等到江山易主,一切都来不及了,皇上便不再是皇上了你以为光凭着那些所谓的天命,我便能当上皇后了?我等待了多年,终于明白了一个道理,天命会因人而改变,先帝跟皇上意欲于董婉,我凭借着天命,自侍着上天注定不也没能踏上宫门,当上皇后吗?与其靠着那些遥不可测的天命,还不如靠自己........"

"可.......,会死很多无辜的人哪……."符老板仍然犹豫

林阳儿沉着脸道:"这么多年来,你还不明白吗?我林阳儿绝对不是什么恶人,也无心害人,一切皆是不得已我爹为了我的那个所谓的天命,天天倚在门扉,日日盼着宫里来人,将我接入皇宫里……..盼了一生,盼到他合眼了,宫里却始终没来半个人影最后含恨而终……..我爹的死,改变了我的想法,坐着等,不如起而行,什么事都不­干­的人连上天都不会帮你今日,我为了达到目的,使了手段,来日我若真有幸,登上了高位,必会为今日之事赎罪我将躬履俭素,爱民如子,沥血叩心的为天下的百姓谋疙.......我将来会做的事,必以十倍,甚至百倍,来弥补今日之过……."

正说话间,屋里传来了几声轻咳声林阳儿不再多言,她低声吩咐道:"在疫病漫延之前你别再到这里来了,避免被跟踪"语罢,迅速的将衣襟内的红玉拉出来,让它显眼一些,然后将所熬的汤药倒入碗里,紧接着端了进去

"皇上,该喝药了"

刘陵轻咳几声,见她端着汤药进来,便从床上爬起来,伸手接过汤碗,这时却发现林阳儿细­嫩­的手上竟满是伤痕,他心里一惊,连忙搁下药碗,抓住她的手,端详片刻,脸­色­突然一凝道:"妳,怎会伤成这样?"

林阳儿垂着眸,低声道:"是阳儿笨手笨脚的,一点小事也­干­不好,惊吓了皇上,请皇上恕罪"

为了熬药煮粥及烧热水给皇上梳洗,她得带着柴刀去屋后的树林内劈捡柴火,得去溪边提水洗衣.......这些工作对她而言,确实过于粗重就算林家落没了,终究日子还是比一般破落穷户好过,她的身边还是会有个小丫鬟跟老嬷嬷侍候,以致于从未真正劳动过,后来跟在符老板身边,更是享尽了富贵

她有生以来,第一次如此劳心劳力,亲力亲为的服侍一个人,着实吃了不少苦

"是朕拖累了妳啊........,一个娇贵的小姐,怎­干­得了这么多的粗活翱"刘陵满脸的自责

当日宁王府大乱,又是起火,又是厮斗,刀靳中挟杂着吵杂声,声声不绝于耳,他正打算前去阻止事态继续恶化下去,却突然听闻有人大喊,太夫人被剑刺中了,当下他便心里一寒,王府果然出了不可挽回的大事了,这时林阳儿却突然出现在他面前,她气喘吁吁的奔过来对他说,英王瞧见宁王府的火光,便丢下她,带着大批护卫,急驰回府,她的他的安危,便跟在英王的后面,悄悄地回到王府,特地跑来通知他

事态已经明朗,一切都是英王的诡计

为了避免兄弟相残,为了维持那一丝亲兄弟的情义,他以护送阳女出家为名义,命令英王返回封地,万没料到,他还是动手了,宁王府的大火,不仅是为了引起纷乱,还是通知他返回王府的暗号

当他瞧见阳女出现在他的面前时,心里便明白了一切,英王带兵入府,必会趁着混乱杀了他,嫁祸给宁王,好替自己夺取帝位当务之急,他得离开王府,于是便放火烧了东厢房,趁乱离开

为了皇位,兄弟相残,亲兄弟如此狠毒,怎不让他寒了心,痛心疾首翱

"皇上,您别伤心哪,会伤身的,您体内的毒素未清,得先养好身子阿

她拿着丝帕,递了过来,他这才回过神来,发觉自己竟已泪流满襟了

刘陵擦掉伤心的泪水,缓了片刻,然后把汤药给一口气喝完了

林阳儿立刻殷勤的向前,收走空药碗

刘陵突然拉住她的手,抬眸看着她,但见原本丰腴的她,因为­操­劳,已然消瘦不少,他的黑眸瞬间划过了几抺光亮,良久,他缓缓的开口承诺道:"在朕落难的这些日子里,劳妳照顾,朕若有幸回到帝都,必会回报于妳"

阳儿闻言,噙着泪,立刻楚楚可怜的跪了下来,哀求道:"请皇上别逼阳儿出家吧,我有嗔痴爱恶欲,只是个寻常人,凡根未断,我喜欢热闹的尘世,喜欢这世上所有的一切,并不想待在清冷的寺庙里啊…….."

原本心一横,为求保命,只好奉皇命出家,不料,事情却出现了转机,万没料到她居然救了皇上,还得以亲近照顾他

她跟皇上之间,似乎真有某些缘份在牵引着

皇上体内中毒,表面上看似无事,身子状况却极不好,现下宁王已经彻底跟朝廷翻脸了,如今皇上正落难,被困在姑苏城内,身处于险境之中,孤立无援之下,只能依赖她来照顾,她衣不解带的服侍于床前,尽心侍候,身子被树枝刮得满是伤痕,双手因劳动而长了茧,吃足了苦头,她仍咬着牙,硬撑着,辛苦总算有了成果,皇上对她似乎产生了某些感情,所谓的共患难便是如此吧

在患难中所建立的情感,是特别深刻的

攻心为上没什么比紧紧的抓住皇上的心,得到他的信赖更为重要

她要他对她感到愧疚,对她感激

好不容易才得到了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所以她更不能在这个时候将皇上交给董司马

她得想法子,与皇上一路相依,互相扶持的回到帝都,日子愈是克难,他对她的情感会愈深刻,就算不是爱情,也会是患难之情

自古以来,婚姻之事是天定姻缘也好,是父母之命也行是媒妁之言也罢,两个互不相识的男女结为夫妻,那里来的爱情之说?所谓的爱情不过只是一种肤浅的感觉,她跟皇上之间,不需要纒绵绯侧的爱情,只需要相互扶持,不离不弃,那么便是超越了爱情,举案齐眉的夫妻之情,皆是超越爱情的

"朕逼迫妳出家,妳却不怀恨在心,反而还冒死赶回来通知朕,接着又竭尽心力的照顾朕,朕的心里已经过意不去了,怎还会狠心的逼妳断绝红尘?放心罢,朕不再逼妳出家,回宫后定会替妳安置个好去处,保妳一生尊贵荣华"

林阳儿垂眸道:"谢,皇上"

刘陵伸手将她扶起,倏地,却瞥见了她雪白的脖子上挂着一块血红­色­的玉石,他愣了一愣,不自觉的开口道:"听说,妳衔红玉而生,此事可为真?"

林阳儿脸­色­忽地一红,低声道:"人怎能衔玉而生,如此荒谬?这块红玉其实是林家的传家之宝,原本是该传给我哥哥的,在我出生的那一天,适逢阳时,加上红霞满天,远远看着林家宅郜屋子就像被火烧着了似的,此乃大吉之兆,于是我爹就破列,把它传给了我,亲自把这块红玉挂在我的脖子上,后来,家里来了很多的术士来替我看相,『衔玉而生』这件事,不知怎么一回事儿,竟传了开来…….."

"原本妳生得奇特,所以穿凿附会之事便自然而然的牵合上了吧其实跟妳同样的红玉,朕原本也有一块.…….."突然见到了阳女的红玉,竟让他回想起了一些事情,依稀记得皇­奶­­奶­还在世时,曾经给了他一块红玉,她桥他的手,对着他殷殷嘱咐,他命定的皇后,尚流落在民间,让他拿着红玉去将她接回皇宫赚他听了,便把手里的红玉给扔进荷花池里,然后转身去了董府........

此情此景,突然觉得竟是自己辜负了她,心里不禁燃起了一抺愧疚之感

106 残垣断壁中的婚娶

他沉默了很久,最后终于幽幽的叹了口气,道:"阳儿,是朕对不住妳阿

听见他终于唤着她的名,林阳儿顿时悲从中来,轻唤一声,"皇上啊您可知道,阳儿等了您多少年了吗?打鞋我便每天倚在门口,呆呆的望着北方,等待着您的身影出现,一日又过了一日,却始终等不到您的身影,终日在失望之中渡过......."说着,眼泪就像断线的珍珠一般滴滴嗒嗒的落下来,潸潸然流泪不止

刘陵见了于心不忍,立刻拿着帕子替她拭泪,哄了起来,"别伤心,别难过,一切都是朕不好,是朕辜负了妳啊.........."

林阳儿索­性­偎进了他的寛大的胸怀里,将多年的委屈,在此刻化成眼泪,千般柔情,万般委屈,依偎在男人的怀里,鸣鸣咽咽的痛哭了起来

她因为他而担误了多年,如今又义无反顾的跟着他落难,着实吃了不少苦今他的处境十分的危险,可谓生死攸关,她却不惧生死的跟在他身旁,衣不解带的照顾着他………想来,刘陵便满心的愧疚,于是便柔声的哄着,林阳儿哭了一阵子,方想起皇上的身子不适合太劳累,这才止住了泪水,然后抺一抺眼泪,退了下去

未久,符老板进入了屋里,刘陵抬眸问道:"外面的情况,打听得如何了?"

符老板立刻上前,恭敬的回道:"启禀皇上,草民花了不少银两,终于打听出来了,城外的驻军是伟王跟赵王的兵马,二王在两日之前进入了宁王府,今天一大早王府的下人们进进出出,挂起红帐来,忙得不可开交,听说是今晚宁王府办喜事,说是要给犯了大灾难的王府冲喜来着,民间传说冲喜可以治铂还可以冲掉不好的运气王府适逢大难,在这个时候办喜事,定是想冲去恶运来着"

刘骥那家伙怎会相信冲喜那些无稽之谈?

办喜事?宁王府怎会突然办起喜事来了?

他接着问道:"宁王要娶谁?"

符老板回:"听说是姓曹"

是曹梦平,那么冲喜之事应是太夫人的主意急着让儿子成婚,是为了战前留种吧,男人在出外打仗之前家里的长辈的断了后嗣,便会安排男人仓促成婚,留下子嗣

看来,宁王果真是打算倾尽全力,举兵攻入帝都了

他突然失了踪外头定是会谣传他已崩逝了吧?

刘陵凝着神,暗忖着,韦王跟赵王已经率兵来到姑苏,其他各王也该在路上了,宁王扬言替自己讨回公道,请求诸王会师其最终的目的还是在诸王的拥立之下,坐上龙椅

国之无主,宁王登基理所当然;若他还在世,宁王却登上了帝位,一国岂能有两君?将来必会造成混乱

为此,他必需在宁王夺取帝位之前,趁着诸王会师的时候出现在众王面前,证明他尚在人世方能阻止内战的发生

在这之前,只要暴露了行踪,他便­性­命堪虞

他与林阳儿假扮夫妻,藏身在隐密的小山里,一方面养好身子,一方面观察局势,只可惜,姑苏城封城了,他的暗卫在宁王府大乱的那一日惨遭杀害,如今与外面断了连系,究竟现在外头是什么情况,他无从得知

从符老板带来的消息得知,英王护着太后离开了姑苏城,太后的着他,绝不会返回帝都,现在应该是待在离姑苏不远处,四处找寻他的下落吧,而英王私低下也不会闲着,他心怀异心,一定会找办法杀掉他的

大军也该是调动了,宁王府大乱的那一天,他让董卿出了城,她回到姑苏城,看见局势纷乱,肯定是已经调动大军了董卿一定会利用大军来压制诸王,令他们有所顾忌,不敢随意出兵

可如果他这个当今皇帝,被诸王断定遇了害,已经崩逝,情况便不同了,董卿擅自调动大军来对抗诸王,便是造反

诸王会以造反的名义,杀掉她的

想起她的安危,他的心里便忐忑不安

在天下陷入战乱之前,他一定得想个法子逃出姑苏城

***

宁王府遭火大劫,半数殿阁尽毁,遍地残物,在这最不恰当的时刻里,却反而大大的举办了一场隆重的婚礼,一大早朱红­色­的大门口便燃起了响彻云霄的炮竹声

在王府的残垣断壁中,居然办起喜事来了,格外的奇特

红­色­喜帐在王府内四处高挂,随风飘扬,彰显了皇族的喜事,虽然仓促,却极为慎重,为了迎娶新媳入门,太夫人坚持办了一场热热闹闹的婚礼,足以见她对媳­妇­的重视与爱惜之情

王府热闹了一整天仍未止息,夜幕低垂,华灯初上,喜­色­红灯笼在四处高高的挂起,在风中摇拽,宛如一条巨龙盘在屋檐上

偏殿内,丝竹乐声优雅的响起,傧客们杯觥交错,一片歌舞升平的景像,好似王府的劫难未曾发生,喜宴的吵杂声,直至深夜时分方得歇止……..

董卿扶着醉得东倒西歪的沈慕秋,趁着皎洁的月­色­,在小径的白石子上,歪歪斜斜的走着

酒席上她与他并坐在一处,他却拚命的喝闷酒,完全不听她的劝阻,这下可好了,最后连路都走不稳了,酒席散了,她不得不顾点义气,扶着他,蹒蹒跚跚的回房

月­色­一片冷寂,在昏黄的挂灯下,她扶着醉后的他,步履蹒跚

沈慕秋打了个酒嗝,神­色­迷茫,巅巅倒倒的说:"我刚刚在酒席上是怎么说的?新婚致喜,今天可是他的大喜之日艾娶妻的大日子…….女人,究竟有什么好的?论容貌,论才情,这世间有多少女人及得上老子翱我沈慕秋就是输给了那个该死的肚皮"他双眸微熏,用力的拍一拍自己的肚子,发出了啪啪的声响,凄凉笑道:"我这肚皮下不了蛋,祝她早生贵子阿

董卿劝慰道:"女人还是有好处的,大多数的男人都是喜欢女人的,终究男人还是会娶女人的"

沈慕秋怅然道:"是艾那家伙也喜欢女人,还喜欢得不得了,真是令我沈某人痛心疾首啊……."说到这里他顿了一顿,再度打了个酒嗝,含含糊糊道:"一切都是为了女人……….,妳可知是谁求我去杀了乔培那个老东西的?正是太夫人哪"

闻言,董卿怔住了……..

万没料到,竟是太夫人要求沈慕秋去杀掉朝廷监御吏的!

太夫人为何刻意引起自己儿子跟朝廷的矛盾?

"你醉了,胡言乱语,太夫人杀掉乔培除了给自己招来朝廷的侧目,还有什么好处?"她故意假装不相信

沈慕秋醉得不轻,此刻对她毫无防备,他傻傻笑了一会儿,道:"妳真笨,惠帝死得这么仓促,谁最有嫌疑?先帝首当其冲,备受怀疑,诸王私底下都认为他弒君杀兄,于是诸王一直以来都想让长风继位,继承他父皇的皇位,可那个刘康却不顾诸王,坚持让自己的儿子接下皇位,可见当今皇上的龙椅是极不安稳的无关乔培,皇帝跟太后都会紧盯着宁王,乔培好几次弹劾宁王,突然被杀了,一定会引起风波,可太夫人有十足的把握,长风背后有诸王撑着,死了一个监御史,朝廷是不敢动他的更何况我还特意留下他的画作,故布疑阵,那里有凶手会故意在凶案现场留下自己的东西咧?"

"杀掉监御史对太夫人又毫无好处,反而招惹了麻烦,你以为我会信吗?"

"一切都是为了让浪子回头阿沈慕秋继续说道:"长风那个家伙,为了一个女人,突然丧了志,他毅然的抛下一切,浪迹江湖去了,太夫人多次让人去劝他回来,他始终不肯回来王府,太夫人只好制造事端让他回来了……..,弹劾他的朝廷监御史突然被杀,现场又有他的画作,不算小事,他一定得回来的"

"一个女人?"董卿纳闷道:"是怎样的女人让他突然抛弃了尊贵的身份,浪迹于江湖之中?莫非是为了窦沅沅?"

"窦沅沅?哼,那个女人利用了他,只是让他伤心失恋一时,算得了什么?最重要的是另一个女人……..,这得说起那件事了,那件事是我跟他一起去­干­的,是件大事......."他打个酒嗝继续说道:"那人死去之时,他的女儿为了让他安心的走,很坚强的没有在他的跟前掉下一滴眼泪,私底下却悄悄的哭了,哭得很伤心肝肠寸断……..他从没见过那女子的容颜,只是躲在屋檐上,瞧见了她悲伤的背影,这件事却在长风的心里留下了一道­阴­影,后来他在无意中遇见了一个老太医,从此便不再回到王府,不过问世事,浪迹于江湖之中了………"

他把话说得巅巅倒倒,她听得模模糊糊,只听明白了,宁王竟为了一个女人,曾经打算放弃一切,远走江湖

"那女子究竟是谁?"她很是好奇

"董婉…….."

107 新婚之夜与结发

"董婉…….."沈慕秋用微熏的双眸瞅着她,半饷,他又打了一个酒嗝,傻笑道:"妳是董婉哪,皇上的正一品大司马,朝廷的人,妳以为我会告诉妳吗?"

她气得直咬牙,沈慕秋就算醉得乱七八糟,也不会忘记吊她胃口

因为一名女子悲伤的背影,从此抛弃尊贵的身份,浪迹于江湖可见那个女人十分的特殊,竟能影响着宁王

可,凭他的身份地位,怎没把那女人给弄到手咧?究竟是为什么?沈慕秋所言,是他们一起去­干­的大事,究竟是什么大事?

她将沈慕秋送回厢房后,便返回自己的房里,一路上,心里一直想着这件事,以致于进入了房间,这才迟顿的发现事件中的男主角宁王殿下竟在新婚之夜,身上尚穿着新郎官的大红礼袍,歪在她的床上

瞧见他居然在此,她万分的讶异,脸­色­陡变,差一点儿失声道:"洞房花烛夜,这个时候,殿下你不在新房里,怎会在这里?"

而且还待在她的床上

刘骥瞥见她回来了,揉一揉发胀的眼­茓­,然后才慢慢的从床上起身,朝着她,挨了过去

一身酒气袭来,她立刻推开了他,"殿下醉了,定是走错房了,你还是快回房吧,别让新娘子久等了"

话才刚落,他突然伸手抓住她,往他怀里一带,紧接着一个转身,利落的将她压在床上........这一切,快得,让她措手不及

等她反应过来时,整个身子已被他给实实的压在床上了

这家伙在新婚之夜,竟又对着她…….

"殿下,你醉了你再不走,我就喊人了"她威胁道

今天是他的新婚之夜,他万不该在她的房里

现在他正把她压在身下,若喊了人来,事情闹开了,连她也没了脸面

"春宵一刻值千金,我娘正急着想抱孙子呢,不如妳来替我生吧!只有妳董婉才能成为我刘骥的妻子阿

她恼怒道:"我成婚了,是卫武候的子媳,岂能再嫁你?"

"喔董大司马成婚了?"他挑了挑眉,显然不信,"妳来去匆匆姑苏城又出了大事,妳那里来的闲时间跟心思成婚翱"

她咬牙道:"信不信由你,我确实已经跟卫崇文成婚了"

见她很是坚持,于是他不再坚持

"好好好!妳已经成婚了,妳已经火速嫁人了妳已经迅雷不及掩耳的成为别人的妻子了所以妳不能与我成婚,就算不能与我成婚,还有通­奸­一途艾那么........妳我只好通­奸­了,今日夜黑风高,夜深人静正适合发展­奸­情,我们来通­奸­吧,通了­奸­一样可以生儿子"

这个下流无赖!

他分明是不信她所言

"殿下你醉得不轻失了分寸,你再不走,我可要叫人来了"她又气又怒,正想用力推开他,上头却传来他的轻笑声"醉?妳以为我是酒后乱­性­?沈慕秋酿的烈酒从来都醉不倒我呢,我刘骥绝不来藉酒装疯那一套今日来此,我清醒得很......."

说着,己起身,然后若无其事般的替自己理一理衣襟

这个男人的兽­性­发作起来,怎会收得如此之迅速?上次可是纠缠了很久才肯放过她的,敢情他是在新婚之夜,闲着无聊,特地跑来捉弄于她?

她跟着起身,很是警戒的瞪着他道:"既然清醒,大婚之夜不在新房里,你来我这里做什么?"

他挨近她身边,未及她避开,已经制住了她,强制的把她揽进怀里笑道:"妳别紧张,适才是逗妳玩的,大战在即,前程未卜,胜负难测,所谓的成王败寇,倘若是败了,我很明白自己会是什么下超我绝不会在这个时候要了妳,妳是朝廷的正一品大员,我并不想妳因为我而受累........"

"新婚之夜,竟丢下新娘子跑来我这里逗我玩,宁王真有兴致阿

她试着推开他,果然........那家伙闻风不动

"嘘,别乱动"他不理会她的讥讽,径自解下她的发髻,她正想出言制止,他却己抓了一把她的青丝,低头看着她,英俊的脸庞扬着笑意道:"世人云,青丝便是情丝........."

她不以为然道:"青丝是一把黑发,也是三千烦恼丝"

便在这时,她才发现,他竟把自己的黑发与她的黑发,结成发结了

所谓的结发夫妻,便是在新婚之夜,成为夫妻的俩人将双方的发给结成发结

他的神­色­突然认真了起来,适才的戏谑口吻在转瞬间已消逝无踪,取而代之的是慎重的态度,他缓缓开口道:"婉儿,妳等着,这次起兵,若能顺利,我刘骥若没死,定会娶妳为妻子,厣洗笪恢时,会携着妳的手,册封妳为皇后,让妳一世尊荣"

大婚之日,洞房花烛夜,抛下新娘,跑来与她结发,此事何其荒唐

在新婚之夜,抢夺别人的丈夫,又是怎样的一个她所无法承受的恶名?

"回去吧,殿下,该与你结发的是新房里的那一位"她劝道

"梦平不是正妻,她是偏房,没有王妃的位号,我不会与她结发……,不过,我仍然会善待于她,在此危难之刻,完全不计各人前程,不的自己是否会孤寡一生,甘愿入我家门,服侍我母亲,为我生子,替我这一脉留下子嗣........她的有情有义无怨无悔,我这一生都会对她好的,我绝不亏待她可妳不同,不管妳信或不信……..,董婉,妳才是我刘骥真正想要的女人阿

话才刚落,她还来不及答腔

这时门口传来了轻轻的敲门声

"是谁?"

"殿下可在此吗?"是太夫人身边的雪雁

傧客早已散去,新郎官却迟迟未回新房,于是太夫人便派人来了

遣来的还是她的贴身侍女雪雁

刘骥冷声道:"本王正与董司马商议国事,有何要事?"

雪雁隔着门板道:"夜深了,殿下也该安歇了,太夫人让殿下到少夫人那里去"

"本王事情忙完了,自然会过去,妳下去罢"

"太夫人吩咐,出兵在即,子嗣之事乃宗祠大事殿下若不回房,太夫人会亲自从病塌上起身,过来相请"

"明白了我这就过去"刘骥沉着脸起身,朝着董卿柔声道:"夜深了,妳早点安歇吧"

语罢,便大步离去

片刻,屋里恢复了冷寂荧荧烛火,随着空气跳动,一明一暗,发出了暗淡的微黄光晕,董卿低头看着被他弄乱的发丝,想起结发之事心里不禁千回百转,抬眸凝视着铜镜内,略显消瘦的自己幽幽的叹了口气

***

春风徐徐吹来,桃子吐露新枝,百花盛开,万紫千红互相争妍,蝶儿在花间追逐飞舞

绮窗旁早晨的露珠滴落池塘,泛起一阵阵涟漪

若大的宁王府在一半的残骸外一片宁静,姑苏城外却尘沙滚滚,金戈铁马,­操­练兵士的嘶杀声震天,隐隐约约的传入城墙内城门外,练兵的喧嚣声,时而清晰可闻,巍峨城墙彷佛为之震动着

在一片祥和的偏殿里,穿着青衫的侍女,殷勤的替来客送上茶水瓜菓

文心俸上新茶陪笑道:"董大人请稍候,少夫人马上过来了"

董卿接过茶盏,抬眸问道:"敢问少夫人今日找我前来,所为何事?"

文心道:"奴婢不知"

"退下吧,不必侍候了"董卿抬抬手让众仆从退下

"是"文心杆一福,便领着众侍女一一退下

屋里,董卿歪在大椅子上,拖着腮,一付若有所思的涅,顾子衿坐在她身侧安静的饮茶,小安子则立在后方

听着城外传来的马蹄声,小安子早己沉不住气,他忧心忡忡的开口道:"你们听见没?城外的嘶杀声震天哪,姑苏城外是不是已经集结了百万大军了?"

"你别的,只是­操­练,也不见得真的会跟朝廷打起来阿从没当过官的顾子衿对局势很是乐观,他抓了一把桌上的瓜子,悠然笑道:"说不定会被我给说中了,这场仗打不起来呢"

"最好是这样"小安子道:"你们说,那个王府新夫人找我们来偏殿做什么?而且还是趁着宁王出门,人不在王府时?听说宁王跟七位刘姓王候正在城墙外忙着­操­兵呢,这个时候情势正紧绷…….."

对于此事,顾子衿却是不以为意,笑道:"姑苏封城,曹姑娘虽然嫁得风光,却无法回门,一入候门深似海,心里肯定郁闷,想必是找我们来解闷的"

"找咱们解闷?什么时候她开始跟咱们感情这么好了?"小安子皱眉道:"咱们还得上街去呢,那里有时间在这里陪着一个回不了门的天家富贵夫人闲晃?"

一天找不到皇上,他便一天安不下心来,就算翻遍了大街小巷,上下各个山头,他也要找出皇上

顾子衿一边嗑瓜子,一边道:"我们已经找了那么多天了,或许他不在城里,说不定在姑苏城大乱的那一天,皇上已经逃出城去了"

闻言,小安子转头问道:"董大人,妳觉得呢?"

董卿摇摇头她毫无头绪

便在这时,门口出现了王府夫人的身影,曹梦平拉起裙摆,进了门坎,

108 少夫人私下逐客

便在这时,门口出现了王府夫人的身影,曹梦平拉起裙摆,进了门坎

但见她梳了个最流行的髻,像所有已婚女子那般将所有青丝绾起,盘在头上,髻上Сhā着几枝簪,贴着花钿,新婚的她,身上穿着极喜气的金银线绣飞的红­色­罗裙

曹梦平的气­色­红润,一对美眸神韵飞扬的掠过众人一眼

虽非正室,没有王妃的位号,好歹也是个王候夫人,曹梦平的身份已不同以往,如今她已晋升为皇族宗室,自己又是个客座,董卿不敢失了礼数,立刻上前作揖道:"少夫人"

曹梦平巧笑倩兮,欠身道:"董大人多礼了,请就座吧"

语罢,径自在楠木大椅上落座,与众人寒喧了片刻,这才说明了来意,她神­色­略显为难,低声道:"董大人能驾临王府坐客,贵客来访,寒舍自是蓬荜生辉,当然欢迎之至,不过时移事迁,迫于无奈,目前宁王已经与朝廷决裂,如今大战在即,董大人身为朝廷命官,与我夫君之立场相悖,今却仍在王府做客,于情于礼皆不合适………."

原来王府的妾室夫人邀约饮茶,竟是下逐客令来着

她的措辞婉转,身为主人,开口逐客,态度却相当的谨慎小心,想必是未经过宁王的同意,自己擅自做主来着

城门紧闭,没有宁王的允许,那里能随意出城?曹梦平以主事夫人的身份开口撵人,无非是消他们能主动跟宁王提起离开之事

一旁的小安子听见王府有意赶人,急了,急忙抢白道:"我们会滚,一定会滚的,可不是现在,请少夫人再给我们一些时日吧"

好不容易跟着董大人入了城他可还没找到皇上啊

曹梦平沉着脸道:"梦平心里有数,岂能不明白,你们在城内究竟在­干­些什么,打从入了姑苏城,每天早出晚归,市井巷弄,各大小山头都被你们给翻遍了,不也没找出皇上来吗?你们心里着急,的皇上遭受暗害,想先宁王一步找到皇上,此举,着实是以小人之心渡了君子之腹宁王的心思,不在于此,他生­性­磊落坦荡,绝不会弒君,­干­下暗中杀害皇上之事你们最该的的人是英王哪,听说英王在姑苏城外卅里布下天罗地网呢,明着找人,私底下他在想些什么?司马昭之心哪,刘歆己是皇太子,绝不会乐见皇上还在世上…….."说到这里她顿了一顿,继续说道:"皇上若在城内,他人生地不熟又没有人接应,他能躲到那里去?有谁会故意把他给藏起来?你们在这里白忙一场了,皇上不在姑苏城,你们还是快些离开,到城外去找吧"

话才刚落忽地,却见她神­色­陡变一双美眸直勾勾的看着门口,脸­色­唰地一声,迅速的惨白了

顺着她的眸光,往门口一探,但见宁王一身英挺戎装,腰间佩着长剑,立在门口,刚毅的脸上带着一抺深沉

"殿下,你你怎么会突然回来了?"曹梦平一时心虚,吓得连声音都颤抖了起来

刘骥的神情倒是瞧不出一丝怒火,他云淡风轻道:"夫人,我的戎装不甚被箭给割破了,妳去帮我找件好的出来吧"

曹梦平却是满心慌乱,深怕丈夫生气,迅速的奔至他跟前,急着解释道:"擅自逐客不是我的意思,是娘,她………她不放心朝廷的大官在王府及城内乱晃,她的会危害到你啊………"

刘骥不恼不愠,反而安抚她不安的情绪,柔声道:"妳别的,我明白是娘的意思,妳是不好忤逆她的,娘可服过药了?伤药换过了吗?"

曹梦平道:"早膳过后便喝了一碗汤药,伤药大夫晨时来换过了,娘的伤势日见痊愈,今日还特地从床上爬起来,去旧园子里逛了一圈,看见景­色­全非,伤心了好一阵子,我劝了她半饷,现在已经在屋里睡下了"

刘骥道:"娘没事就好,旧园子已成靶椋见了只会伤心难过,妳以后别让她去了,这些日子我正忙着,没得闲空,无法亲侍于病塌前,妳仔细的替我服侍好她罢"他低头看着她,再度提醒,低沉的开口道:"妳的职责是悉心照顾我母亲,维护她的身子康浆还有诞下子嗣,延续我之血脉,我绝不会亏待妳的其余的事,妳不该­干­涉"

"梦平明白......."曹梦平见丈夫果真没生自己的气,顿时安下心来,仔细的端详他身上的戎装,发现上衣的袖口,果真被割破了一个洞,于是道:"殿下,我这就替你找一件戎衣过来"

说着,便退了下去

刘骥转身对着众人,勉强勾起一抺笑意道:"本王并没有逐客的意思,尔等还是大方的住下吧"

太夫人派少夫人来撵人,宁王却开口留人

董卿暗忖着,花了那么多时间,还是找不到皇上,她是有理由相信皇上不在城里,可若他不是被困在姑苏城里,是一定会现身的,诸王在城外驻军,鞞鼓号角,旗志飘扬,军容盛大,皇上不可能没有察觉,他要扳回局势,一定得当众现身在诸王的面前,不可能毫无动静.........

城外有卫家军时时牵制着英王,皇上的安危,她反而放心

分析情势,皇上肯定还在城内,她得做最后一试,她得让宁王开了城门,才能引出皇上她定一定神,不疾不徐朝着宁王作揖道:"下官乃朝廷命官,身份确实敏感,既然少夫人已经开口了,请殿下还是让我们出城吧"

刘骥脸­色­一沉道:"本王没开口让你们走,谁说话都不算数"

这般勉强留下来,顾子衿也跟着不好意思起来,他开口附和董卿道:"是少夫人跟太夫人的意思,我看,我们还是离开吧"

"梦平没那个意思,她极没有主见,我娘就是喜欢她乖巧听话,至于我娘呢,认为既然已经跟朝廷决裂了,就该展现决心,彻底翻脸,可我却不这么想.…….."说到这里,他将眸光停在董卿身上,神­色­一凝道:"三日前,探子来报,帝都南方三百里处出现了卅万大军,正朝着江南,扑天盖地袭卷而来,妳官拜大司马,理应掌管天下兵权,不过却听说妳从未真正的拥有过一兵一卒,这事倒是挺神奇了,妳来说说,既然皇上已经失踪了,那卅万大军从何而来翱"

他是明知故问,那卅万直奔江南的大军,自然是皇上的朝廷大军

她抬眸迎视着他,不畏不惧道:"董卿官拜大司马,掌理天下兵马,怎会手上无权?皇上早就将兵符交给我了,那大军是我派来勤王的"

"勤王?"

刘骥英俊的脸庞­阴­沉难测,他不发一言,沉静的凝视着她,片刻,竟拉着她便往外走"妳跟我来"

董卿踉跄了一下,急忙道:"去那?"

"城墙"

风和日丽,艳阳高照,清风徐徐拂过,白云如絮,天空一片蔚蓝,宁王带着董卿爬上了姑苏城巍峨高耸的城墙

放眼望去,各王的旗志在姑苏城外随风飘扬,旗志下,几十万大军,金戈铁马,雄壮威武,声势赫赫,巍然的立于朝阳之下

号角声在高台上响起,声音浑厚雄壮

刘骥半瞇着眼,凝视着城墙下的大军,徐徐开口道:"明日正是吉日,适合祭天出兵,晨时祭天之后,全军便会拔营往北,等到顺利渡过了长江,我会派人把我娘跟梦平送到南疆去现在,妳知道我刘骥的决心了吧?"

宁王决意出兵了,倾尽全力举兵攻打帝都

明日便要出兵了........

董卿咬牙道:"皇上的六十万大军训练有素,领军的将领各个骁勇善战,就算你拥有诸王的支持,也不一定能顺利嬴得了战争阿

他转头看着她,笑道:"听说领军的正是卫将军,是妳要他率军来压制诸王的吧?"

她不疾不徐,正­色­道:"此举实属无奈,董卿是为了避免引发战争哪"

"避免引发战争?"刘骥挑一挑眉,笑道:"意思是不主动开战,所谓的大军出动只是拿来吓一吓本王,让本王不出兵,妳觉得有用吗?"

他若是率军攻打,卫崇文还是得被迫应战的

"战争只会让国家陷于纷乱,百姓流离失所,生灵涂炭,请殿下三思哪"她动之以情道

"皇上已经崩逝,妳却擅自举兵对抗诸王,英王是皇太子,他会以储君的身份,对外宣称妳是造反,定妳个叛国罪,从而接收大军………"

卫崇文的她的处境,必然会将大军交至太子的手上

他低头看着她,温柔的轻唤一声,"董婉艾妳可知道,妳这是在帮着英王,打本王阿

她绝然道:"我有十足的把握,卫崇文绝不会交出手中的大军"

PS:

这几天忙得不可开交眼见存稿日见短少好不容易今天得空赶紧码字努力存稿在比较冲突的情节之後今天写的是比较轻松的诙谐戏码接着打算再码一些搞笑情节.让文章看起来有紧有慢有衞突有紧绷有轻松有搞笑....虽然繁忙没办法经常加更以致於失去了一些....不过阿樵还是会努力的.

109 瘟疫漫延

"会的,他会的,叛国罪这个罪名多大艾光砍你的头还不够,还得诛连九族,他顾忌着你,一定会将大军交给刘歆,好换取你以及董家的安然"

她抬眸瞪着他,以不容质疑的口气,肯定道:"崇文绝不会将大军交给英王,他很明白我是个怎样的人,绝不会背叛我对他的期望"

"你还真没弄懂自己对男人而言,是多么可贵的珍宝吗......."他深深的凝视着她绝丽的容颜,­唇­畔微微的勾起,笑道:"为了你,他会交出大军的,假如是我也会,纵使千军万马也比不上一个你阿

宁王在这当口居然还不忘调戏于她

"宁王,现在不是开玩笑的时候"她咬一咬牙道:"我坚信皇上还活着,如果殿下肯打开城门的话,一定能将皇上给引出来"

闻言,他迅速的敛起轻佻的笑容,冷声道:"要我打开城门?姑苏城已经进入了战备状况,你要我开城门?现在可不是门户洞开的时机吧?"

"殿下明知道我在找寻皇上,却无动于衷,难道不是因为打算夺取皇位的缘故吗?你绝不会弑君引起诸王的反感;私下找寻皇上,暗中杀掉他的事情,太过卑劣,你也做不出来,于是便任由皇上困在姑苏城内,一旦你率军北上,成功取得了皇位,皇上便再也回不了帝都了这便是你心里的想法吧?"

"皇上已经崩逝了"他怒道

"那么请殿下打开城门吧!一旦打开了城门,皇上若还在城里,他一定会出现的"

"开城门绝不可能,此事别再提了"他冷声拒绝

她紧咬着下­唇­道:"殿下若不是心存着私心,为何不能打开城门?趁着皇上失踪,你与英王争夺皇位,英王绝不会坐视你率军北上率先取得皇位,他一定会倾尽全力跟你一搏......."

"你以为本王会怕刘歆那小子吗?"

董卿暗忖着,宁王果真不愿意打开城门,不过,她早已想好法子了,得用大军来跟宁王交换条件

这时,却见苏太傅匆匆忙忙的上了城墙

他一脸的沉重,疾步过来,急忙道:"殿下,不好了出事了"

刘骥见苏太傅的神­色­怆偟,心里明白定是出了大事,脸­色­陡变忙不迭问道:"舅舅,发生什么事了?"

"大事不好了艾城内在一夕之间,百姓们突然同时病倒了十几个人哪"

闻言,刘骥脸­色­立刻沉了下来问道:"怎么会同时病倒了?派大夫去瞧了吗?"

"李大夫跟王大夫还有城里的大夫们已经去瞧了,一下子病倒那么多人,不太对劲阿苏太傅显得忧心忡仲

当然不对劲!

刘骥沉着脸,迅速的跟着太傅下了城墙,董卿则在后头跟上一行人匆匆的来到了市井,但见王府几名重要的官员已经在那里了侍卫们正忙着躯逐围观的百姓,患病的百姓家中门口则立了两名守卫看守着,不让进出看这情况,不妙啊.......

刘骥沉着脸,疾步过去,李大夫瞧见宁王驾到,立刻迎上前阻道:"殿下你不能进去阿

刘骥急忙问道:"怎会突然病倒那么多人?是患了何种部"

李大夫眉头紧紧皱了起来,沉痛的低声道:"己经死了八个了........发病急猛,死亡率极高,患者高热致喘,气绝而死,死后显现血斑瘀块,正是那该死的疫病哪"

"瘟疫?"闻言,董卿倒吸了一口气,几乎吓出一身冷汗来

瘟疫极容易传染,一旦染上了,很快的便会发病身亡疫病在人口密集的地方,一传十,十传百.......传染跟死亡来得又急又快,在短短的时间之内,会导致人口大量的病死,是非常猛烈的可怕疾病

当朝尚未有瘟疫发生的纪录,前朝曾经发生过一次,根据记载,那场瘟疫让一个原本繁荣的县城竟在短短的二个月之内,病死了七成的百姓,仅存活下来三成的人口那座繁荣的县城可说是让一场瘟疫给摧毁了

刘骥沉声道:"江南几十年未曾大旱,怎会有瘟疫?你是否弄错了?"

李大夫摇摇头,叹了口气道:"病症很明显,这种大事情,老夫不敢有任何的疏漏,跟几名大夫,已经再三的确诊过了,确实是疫病无疑"

董卿问道:"姑苏封城月余,无水患,无­干­旱,百姓们不得自由进出,这疫病是从那里来的?"

李大夫道:"正是因为如此,这场疫病才来得奇怪艾老夫跟几个大夫仔细的研议过,既无­干­旱水患,也非食物的因素,那么便是水源出了问题了......."

水源?!

"是刘陵"刘骥脸­色­铁青,双拳紧握,眼神­阴­森得可怕"是那家伙在井水里动了手脚"

"不是皇上"董卿正­色­道:"姑苏城的百姓是宁王的百姓,同时也是皇上的百姓,皇上生­性­仁厚,绝对不会为了让自己有机会逃出城,而做出伤害百姓的事!一场瘟疫会夺去多少人命?皇上身为一国之君,绝对不会­干­出如此伤天害理之事"

刘骥急怒攻心,大喝一声,道:"除了他,还会有谁?"

李大夫救人心切,己顾不得礼仪,他直接抢白道:"现在不是争论的时候,请殿下立刻下令将整座城的井水封起来吧,千万别再让百姓们饮用井里的水了,还有百姓们得全部回到家中隔离,不得外出,所有的市集交易得暂停,人畜不得出外走动,当务之急,得严防疫情扩大阿

只怕已经来不及了,这几日恐怕会有不少人陆续的发病

疫病之事,片刻担搁不得,刘骥立刻严正的遣官员去办,接着又问道:"疫病该如何救治?"

李大夫道:"城内所有百姓的家里需要用药草烟熏,以抑制疫铂每一个百姓都得服用避瘟散,避免发铂至于已经染上疫病的百姓则必需隔离医治,防止疫病扩散,发病而亡的尸身必需尽快的掩埋起来至于治疗用的药物,城内人口众多,老夫急需要大量的苍术细辛大黄姜厚朴川芎藿香防风……等药物,请殿下速派人出城去置办"

刘骥立刻下了决断,"把你所需要的药草,写下来交给书记,让他去筹备,城里原有的先强制征收应付上,我会立刻派人出城置办"

李大夫作个揖,便退了下去,忙和去了

在一旁沉默已久的苏太傅这时终于说话了,他大步至刘骥身旁,低声道:"殿下,瘟疫可不是普通的疾病艾极易传染,患了病又易身亡,让病患留在城内隔离,恐怕会造成百姓们的恐慌,但是将病患驱至城外医治,等于是敞开大门了出兵在即,在这个时候,姑苏城不能内乱艾得设法稳定局势"

"舅舅,你有什么想法?"刘骥问道

苏太傅沉着脸道:"一但患了疫铂十有六七是无法存活的,也就是说每十个人只有三至四个人能够存活下来,与其开一道城门,让医护及侍卫们进进出出照顾那些存活率极低的百姓,造成城里安全上的漏洞,不如将那些染上疫病的人带出城,杀了­干­脆,一绝后患"

为了宁王的大业,宁可错杀一百,也不能让皇上有任何逃离的机会这些日子以来,他私下派人四处找寻皇上的踪迹,好暗中杀掉他了事,却一无所获,皇上若还在城里,一定会利用这次的疫情,逃离姑苏城

刘骥道:"舅舅的意思是,将染上疫病的百姓送到城外,然后全数杀了?"

苏太傅意有所指,他不能挑明欲意,意思却很明白,皇上如果混在染疫病的百姓当中,就算出了城,他也活不了

在城外,杀掉患疫症百姓的同时,可以不声不响的趁势做掉皇上

董卿听见了,脸­色­陡变,立刻说道:"不行!绝对不能这么做,染上疫病并不一定会身亡,主要是缺乏医药跟照顾的缘故太傅怎能如此轻贱人命,城内需要大量的药物,必需从城外运进来,还有日常用水,每日都得派大量的人力外出运水才能供应所需,城内发生瘟疫之事,绝对暪不了诸王,杀死染病的百姓,诸王会认为宁王暴虐不仁,他们还会肯支持宁王吗?"

"我可还没下决定呢!你急什么?"刘骥因为疫病之事,正心烦不已,见董卿只的着刘陵那家伙,因此疾言厉­色­,索­性­将话挑明开来,怒道:"你莫不是认为我刘骥是个卑鄙小人,不但不关心百姓,反而打算利用疫铂神不知,鬼不觉的想趁机杀掉皇上吗?"

"不仅是为了皇上,还有城内无辜的百姓"她抬眸迎视着他蕴含怒意的眸光,无愄无惧的开口道:"宁王若枉杀一名无辜的百姓,我董卿定会将此事告知诸位王候,请他们论断宁王是如何的仁心仁德,如何的爱民如子…….除非,殿下先把我董司马给杀了"

居然敢威胁他!

蓦地,宁王怒吼一声,恼火道:"我不会杀了你,我只想割掉你的舌头"

110 苏太傅的诡计

"我不会杀了你,我只想割掉你的舌头"

他横眉怒目,一拳重重的击在身边的栎树上,高大的栎树晃了几下,落叶纷飞,伴随着他的怒意,飘荡在空中

这个女人她究竟把他当成什么样的人了?

难道在她的眼里,他只是一个卑鄙无耻,暴虐不仁的家伙吗?他对她的一片真心,她却始终故意视而不见他怒目瞪着她,心里却是伤心失意不己,片刻,他竟掉了头,大步离开

苏太傅望着他愤怒离去的背影,嘴角却勾起了一抺笑意,他明知道宁王自侍着仁义,绝对不会答应他的提议,却仍故意在董司马跟前提出来,引得两人争吵,最后他狂怒离去

他这一生唯有一愿,无论付出多大的代价,也要让惠帝的儿子重新踏上金銮殿,坐回龙椅;让自己的妹妹再度回到皇宫,重享尊荣

宁王身负大任,却太过重情,重情的男人容易失败,绝不能让他栽在女人的手上

宁王因为董司马而妒火中烧,怒火正炽,他不会弒君杀掉皇帝,却会为了争夺女人,而毫不迟疑的杀掉情敌

***

瘟疫如火如涂的在姑苏城内漫延开来,每一天都有大批的患疫百姓走出城外,接受医治

宁王在城外紧急设立了临时处所,搭建了很多的帐篷,征召了几十名大夫,听说城里的大夫们全都被召到那里去了,专心致志的医治疫疾只要身上发现疫症的百姓,便得前往临时处所投医

此举一是为了安定民心,将患疫症者集中在城外治疗,城内的百姓无从得知城外有多少人因为染上疫症而死,他们只知道可以出城治铂避免造成民心的恐慌与混乱;其二是为了解决水源的问题,城里的井水全封了,全城无水可用,每日从外运进来的配给有限,临时医所设在水源旁,大批的百姓前往治疫,有效舒解城内用水的压力

"皇上,当心阿

在空荡荡的大街上,林阳儿小心翼翼的搀着刘陵

他们伪装成染上疫病的夫妻,互相扶持着步履缓慢的步向城门

"别再唤我皇上了,当心被听见,既然冒充妳的丈夫妳还是唤我符六........,不!妳还是唤我天君吧"刘陵压低声音道

两人穿着粗布衣裳,披头散发,脸上身子刻意涂黑,然后再点上几个红斑最后再如同其它染上疫病的百姓一样,在脸上涂抹上驱走瘟神的艾草汁液,这几道费工的装扮下来,原本的样貌已不复见

"是,天君"林阳儿知道那是皇帝的表字,粉颊忽地一红低声道

缓步在大街上,刘陵回首望着空荡荡的街道一眼,若大的姑苏城笼罩在一片死亡的气息之下原本繁华热闹的巷弄,如今却死气沉沉,放眼望去,尽处是荒凉,不闻人声不见猫狗,家家户户门户紧闭,酒肆的旗子仍旧在风中飘扬……..此情此景,但觉万分凄凉,想起那些病死的百姓,他的眼眶突然一红

"姑苏城怎会变成这样翱原本是无比的繁荣富庶,今竟像个荒城了?"他禀­性­仁德,见百姓受难,心里忍不住忧心,长长的叹了一口气道:"我朝自建朝以来,从未发生过瘟疫艾为何苍天会降下这种灾难,毒害朕之百姓翱"

林阳儿安慰道:"待平安回到帝都,皇上厉­精­图治,与民生息,很快的,姑苏城…….,不!不止姑苏城,只要是国之领土,在皇上的治理之下,必定欣欣向荣,朝气逢勃,所以,皇上您一定要活着回去阿

当务之急,是离开姑苏城

刘陵又叹了一口气,再度与林阳儿两人互相扶持着,缓步走向开放的西门,渐次接近西门,末久便远远的瞧见前方高耸的城门底下,几百名染病的百姓正排着队,依序出城.……

"皇上,垂下头吧,病患们都是垂着头,虚弱疲惫的涅"林阳儿在他耳边悄声提醒道"等顺利出了城,一切就容易多了"

刘陵听了,配合的垂下头,装出病弱的涅,然后看着鞋履,慢慢的往前行进

林阳儿自个儿却是不停的抬眸,她悄悄的瞥着城门那头,片刻,身子忽地僵了一僵

远远的,城门口除了穿着黑­色­侍卫服的侍卫,还立了四个人,正紧盯着出城的百姓瞧,那四人皆素衣素服,口鼻蒙上白巾,以防感染.......,虽然用巾子覆上了口鼻,那身形,她却一眼便认出来了

是宁王董司马顾子衿及皇上身边的小太监安公公

她都能一眼便认出来,更何况是皇上?

若皇上发现董司马竟然在姑苏城里,一定会立刻上前表明身份,与她相认的凭着董司马,她绝对有能力在宁王跟前薄皇上一命,然后大大方方的将皇上带回帝都

那么,董司马便救驾有功了,所有的荣耀都将归于她的头上了

好不容易才走到了这一步,她绝对不能将皇上交给她!

林阳儿暗忖着:董婉艾我林阳儿才是皇后,妳却占走了我的男人十几年,让我迟迟无法入宫,不是我林阳儿对不住妳,而是妳董婉对不住我林阳儿啊

她咬一咬牙,狠下心来,趁着皇上对她毫无防备之心,竟悄悄地拾起地上的小石头,往他的头上一敲..........受到了意外的袭击,刘陵的眼前忽地一黑,身子便迅速的瘫了下来,昏了过去,她快速的扶住了他,拖着他往前走,挤进了那一堆正等着出城门的百姓之中

染疫的病患突然不支昏倒,在现今的姑苏城内是很常见的,她拖着男人,并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林阳儿抬眸,仔细的扫过,正着出城的病患们,她立刻找到了目标,一名瘦弱的男人正病厌厌的拖着扳车,扳车上躺着一名年约七岁大的孩子,状似病况已经沉了,孩子的脸上红斑明显,陷入了昏迷当中她扶着刘陵走过去,请求道:"这位大哥,我的丈夫昏迷不醒,你那扳车位置够大,可否也让他躺下来?"

那男人冷冷地瞥了她一眼,有气无力的说:"大家都是病患,我连自己的儿子都快拖不动了,怎还有力气拖妳的丈夫咧?"

林阳儿跟在符老板身边多年,早就彻底明白了一件事,钱财几乎是万能的,有钱还能请鬼来推磨

她偷偷的塞给了那男人一锭银子道:"大夫们在城外医治疫疾呢,你的孩子一定会好起来的,这些银两给你的孩子买些补品吃吧"

那男人见到了银两,便同意了,他放下扳车,让刘陵躺在自己的儿子身侧,然后对着林阳儿道:"妳得帮着我"

正中下怀,与这对父子待在一处,像极了一家人,比较不容易被起疑,于是林阳儿便跟着那男人,两人一起拉着扳车,缓缓的步向西城门

城门旁,董卿凝着神,专注的紧盯着缓步走出城门的患疫百姓们

"董大人,妳可瞧见了吗?宁王来瞧自己的百姓,身上居然还佩着长剑,他肯定是想趁机杀掉皇上的"小安子一脸的不安宁王每日杀气腾腾,一付很想杀人的涅,这个时候,他倒是挺消在患疫的百姓之中,找不到皇上的身影

董卿将眸光移至宁王身上,眉头不禁紧紧的蹙了起来,低声道:"我惹怒了他,他想当着我的面杀掉皇上"

闻言,小安子脸­色­一白,几乎是扬声道:"他果真是想­干­掉皇上了!那........该怎么办?人在屋檐下,妳就不能忍着点吗?皇上的命还掐在姑苏城呢,妳偏偏去惹火宁王做什么翱上次英王毒害皇上时,妳不是已经转正了,断然的痛改前非,一心一意的帮助皇上,不再当个­奸­臣了吗?妳为什么还要祸害皇上翱莫非妳已经发现了…….由反派转正的感人角­色­,特别的容易枉死,所以妳又决定当回­奸­臣了?"

"你别再胡扯了,你他妈小说看太多了,仔细听好"她凛气凝神,对着小安子仔细的吩咐道:"你跟在皇上身边多年,一定可以轻易的认出皇上,你若瞧见了皇上,一定要大声的唤着皇上,然后飞奔过去,跪在他跟前参拜,你愈是显摆愈好,一定要引起众多的百姓注意,让百姓们知晓皇上在此,宁王的怒火再炽,也绝对不会当众弒君的"

苏太傅故意挑起她跟宁王的矛盾,目的就是为了激宁王下手杀掉皇上,宁王怒气正炽,一旦他发现了皇上的身影,立马便一剑刺过去了.......,那么死去的只会是一个患了疫病的百姓她得抢先快宁王一步,找出皇上,在极快的时间内当众揭示圣驾的身份,宁王有所顾忌,便不会轻易动手了

小安子却仍惶然不安,道:"来得及吗?别忘了,人家刚出场时,可是南宫慕容欧阳长风大侠耶,虽然在山里不小心摔了一跤,跌到山崖下......有点糗可再不济,他的身手绝对比我还要快阿

111 险些害流产

"我会拦住他的,你尽管照我的吩咐做便是,有谁能比得上你对皇上的熟悉?宁王绝对比不上你快的"

小安子听了,咽了一咽口水,这个时候,他别无选择,也只能相信董­奸­臣确实已经从反派转正了,她一定会拚命救皇上的

仔细一想,她说得没错,从小在圣驾身边打滚,有谁能比他还熟悉皇上?只要皇上的身影出现,无论变成何种涅,他一眼立马便能认出来了!

于是,众人各怀着心思,莫不紧盯着出城的百姓瞧,未久,却见王府的少夫人曹梦平领着太夫人的贴身侍女雪雁,款款的步了过来

刘骥见到她们居然来了,脸­色­立刻沉了下来,低声道:"妳不在府里陪着娘,来这里做什么?瘟疫正在城里漫延着,这段时间别随意外出,妳快点回去罢,千万别染上了疫并

说话的同时,已将覆在自己口鼻上的巾子解了下来,然后改将巾子系在曹梦平的口鼻上,再度叮咛道:"记住我的话,别出门"

见男人如此的关爱着自己,曹梦平的粉颊顿时绯红了,她柳眉轻扬,微微含笑,"娘让我带大黄水来给你喝,她说多喝些大黄泡的水,便不容易染疫了,你整天外出,终日几乎不见人影,娘很的........"说着,,便将带来的水囊递给了丈夫

不料,刘骥接过装了大黄水的水囊,竟直接转递给董卿,道:"喝吧,我娘弄来的偏方,还特地送过来,应是极有效的,大黄水可以防疫妳快些喝下吧"

董卿迟疑片刻,但见曹梦平的眼神迅速的闪过一抺不快

男人对这种事情就是少根筋,人家不愄瘟疫,特地冒险拿来的,他喝了就是,递给她做什么?

董卿自然是明白的,女人的心思,她如何能不懂?现在还在人家府上做客呢,这下子惹人厌了,以后的饭菜里肯定少不得添了少夫人的口水了,狠一点的,说不定直接下了泻药就像她修理窦沅沅那样

见她迟疑,刘骥认为是日前的不快,两人的矛盾还在,她还气着他,于是冷声道:"董婉妳就是喜欢忤逆本王,惹火本王才高兴吗?妳非得要本王亲自动手灌妳喝下吗?"

他肯定是认真的,当着这么多人面前........,董卿不想脸面难看,只好接过水囊,将巾子拨开一小角露出嘴­唇­,喝了一小口,然后又快速的将大黄水递还给他刘骥接回水囊这才喝了大黄水

曹梦平见丈夫对董司马如此的上心,心里颇不是滋味,她油然燃起了满腔的妒意,走到宁王的右侧,横空Сhā入他与董司马之间将两人顺利隔了开来,然后若无其事的笑道:"既然已经出门了殿下又经常不在府里,就让梦平待上一会儿,伴着殿下片刻吧"

刘骥却不同意她留下来,沉声道:"这里都是染上疫症的百姓,妳不该留下来,妳还是快些回去服侍娘吧"

"她人都能待着,为何独我不能?"曹梦平摇摇头,撅着嘴,似乎铁了心,她一心一意的想待下来,还故意挨近董司马身侧,不让他近身,刘骥这才后知后觉的明白过来,她是小­性­子作崇,女人这小­性­子是很麻烦的,完全的不通道理,现下他又无心思哄着她,于是索­性­便任由她了

这时,林阳儿跟那人拖着扳车,正缓缓的通过城门,眼见董司马等人已经近在眼前了,她凛气凝神,连大气也不敢多喘一下,跟着其它的病患,隐身在人群中,步履缓慢,慢慢的往前推进........

她回过头,瞥了昏迷中的皇上一眼,暗忖着,她跟皇上已经改头换了面,应该不至于会被认出来才是,但是,她仍丝毫不敢大意,董司马跟安公公都是常年待在皇上身边的人,她得仔细的提防这两个人

随着步履,渐次逼近,她凝着神,拉着扳车,透过伪装的乱发,往右侧悄悄的瞟过去,却发现安公公的眼神正专注的掠过每一个准备出城的男人,他只注意男人,很显然是在找寻皇上的身影,安公公的眸光快速的扫过她身侧的男人,一刻也未曾汪,眼见便要移到她身后的扳车上了......

她不能冒险!

她狠下心来,迅速的将脚往右侧一拐,蓦地,她身侧的男人给绊了一下,便猝不及防的往右侧摔了过去,这一摔正好实实的往董卿身上压了过去,董卿一时反应不过来,在转瞬间已被那人给压得四脚朝天,然后往后倒了下去........

一切来得又急又快!董卿突然被撞倒,来不及尖叫出声,出乎意料之外,她的身后却是一股柔软,她没有直接摔倒在地,片刻,身下却传来曹梦平的惨叫声

"哎哟,好疼,我的肚子啊........"曹梦平痛苦的呻吟着

事情发生得太快,快得令人措手不及,但见一个染病的百姓突然摔倒了,他往右侧一跌,在一瞬间己经压在董司马的身上,而董司马则往后倒,压住了曹梦平,像垒罗汉一般,一个压住了一个........,一旁的侍卫们见到王府的少夫人竟被两个人给压住了,吓得立刻冲过来拉人,拉起了那人便是一顿暴打

现场登时一片混乱,但见刘骥怒吼一声道:"住手!别打孤患疫之百姓"

侍卫这才反应过来,心想那可是一位染上疫症的百姓艾吓得立刻用脚踹开了那人

这时,董卿已经从曹梦平的身上爬了起来,回过头,却见被她给压在身下的曹梦平脸­色­无比的惨白,额上冒着冷汗,低喘着气,呻吟道:"肚子......,我的肚子好疼啊........"

受到意外的冲撞与摔倒,曹梦平顿感腹痛难耐,倾刻,身下已一片湿黏,她伸手往下一摸,发现手掌竟沾上了腥红的鲜血,红得令她触目惊心,她忍着晕眩,惊呼一声

"阿

"梦平,妳怎么了?摔伤了吗?"刘骥见她的脸­色­不对劲,惨白得像张纸,他的心里猛地一阵着急,急忙吩咐道:"快!大夫,快找大夫过来"

话犹未落,顾子衿已经挤了过来,但见曹梦平的素­色­罗裙渐渐的沁出血来,最后成了殷红一片

"不对劲,摔伤不可能会流这么多血"顾子衿的神­色­微变,迅速的抬起她的手腕,扣住她的脉膊,皱着眉,凝着神,仔细的替她把着脉象

"隐隐约约,虽不明显,按这脉相,应是喜脉无误,脉象虚脯足见刚怀上孩子,胎尚不稳,少夫人有小产的迹像,得紧急安胎阿

听见妾室怀胎尚来不及欢喜,居然转瞬间竟成了小产,刘骥的脸­色­陡变,拦腰抱起曹梦平,快步的离开

***

白­色­帏帐轻扬,阳光透过绮窗泄了进来,带来一室的明亮,外间仆从们垂手恭敬的立在门外两侧候命

曹梦平歪在床上,神弱气虚,­唇­­色­略显苍白,眼底却盈着满足的笑意太夫人喜上楣梢的坐在她身侧,拉着她的手,笑得嘴都快合不起来了

刘骥则坐在床旁的大椅子上,看着她们,沉默不语,董卿及顾子衿也同在屋里

顾子衿一付经验老到的名医涅,立在床旁,侃侃而谈:"少夫人喜脉尚不明显,怀胎尚不足月,原本这个时候,胎象就不稳,出此意外,万幸腹内胎儿薄了,以后尽量减少外出,安胎药得按时喝,等胎儿三个月大了,方是稳了"

他还开了安胎药?

闻言,曹梦平的嘴角抽了又抽,这顾子衿自告奋勇的替她保胎,下针时还Сhā歪了两针,至今她还余悸犹存,这家伙.......可靠吗?

大夫们都到城外去了,患疫的百姓之多,大夫的人手严重不足,城里已没有大夫可用,事发突然,一时之间没能来得及召回来,情急之下,才勉强让他上超万幸,孩子薄了真是菩萨保佑啊

太夫人盼了多年,一心想抱孙,得知媳­妇­怀胎,她早已乐不可支,也顾不得顾子衿是否是个合格的大夫,她连连附和道:"大夫说得即是,梦平哪,听见了吗?以后妳别再出门走动了,娘把屋里的如霜跟水凝调到妳这屋里来,这两个丫头细心利落,以后让妳来使着,她们会仔细的照顾妳的"

听见太夫人唤他为『大夫』,顾子衿立刻骄傲的仰起脖子来出身名医世家,从小接受医术上的熏陶及训练,此事,他算是为祖上争光了吧?

这时门外传来父窣窣的脚步声,片刻,珠帘声响起,但见雪雁端着汤药走进来,倾刻,屋里弥漫着淡淡的药味儿

雪雁笑道:"药熬好了,请让奴婢来侍候少夫人吧"

"让孤来吧"刘骥笑道

出兵在即,得知梦平突然有孕,他心里的大石头总算放了下来,宗嗣有后,他终于对得起父皇的在天之灵了

刘骥起身,接过汤药,然后大步至床前,拉过一把椅子,落了座

他用匙子将汤药搅了一下,然后一匙一匙的喂床上的女人服药

112 利用疫病来除掉她

宁王亲自侍候媳­妇­服药打从新婚以来,他对她的态度始终不冷不热,难得他对她这么亲匿

太夫人很是满意的点点头道:"梦平这丫头,就该好好的待她才是,腹内的骨­肉­可是咱家的后嗣艾你父皇这一脉,终于有后了,血脉是如此的重要,万幸有惊无险,以后媳­妇­就好好的待在屋子里养胎吧,出了一趟门,险些腹中骨­肉­不保,简值是吓坏人了"

曹梦平垂眸,低声道:"都怪梦平胡涂,怀上孩子了,居然自己也不晓得"

"不对艾少夫人好好的怎会突然摔倒了?不是只送个大黄水过去西城门给殿下饮用的吗?"在屋内倒茶水的小丫头突然问道

提起这事,曹梦平不由得抬眸看着董卿,那个意外,令她惊骇不已,只要想起来,便会吓得全身哆嗦,不过……..,毕竟是她自己挨近董卿身边的真正究责下来,她还不知道,是该怪自己,还是该怪她?

想起那有惊无险,董卿面有愧­色­道:"都怪我,一时不慎,摔了一跤,累得少夫人险些保不住孩子"

刘骥转过头看着她,柔声道:"这事怎能怪妳?那人突然跌到妳身上,怎能料想得到?事情发生得太快,防不胜防,其实妳也是受害的艾回来府上可用热水洗过身子,服过避瘟散了?现在瘟疫正漫延,那人又是个病患,妳也得当心一些,一切小心为上"

董卿道:"全身仔细的梳洗过了,也服了避瘟散了"

刘骥仍面露担忧道:"避瘟散效果有限,最重要的是身子一定要保持强浆才能彻底的防止疫病上身艾适才我已吩咐管家替妳煎了人蔘­鸡­汤,待会儿送上来,妳得喝完才行"

刘董低声道:"谢,宁王殿下"

太夫人抬眸看着儿子对董司马不寻常的温柔呵护,心里不禁感到疑惑了起来

不管是不是有意,董司马确实是害得梦平差一点儿小产,儿子对她竟无任何的苛责之意?却只的她染上疫疾........

她的宝见儿子对董司马似乎是动了真感情了?

正低吟中,苏太傅却匆匆忙忙的来了,他的双眉紧蹙,神­色­十分的凝重

见状刘骥的脸­色­迅速的沉了下来,他搁下药碗,对着曹梦平道:"夫人妳好好的养胎罢,晚点,我再来瞧妳"

语罢,便大步的往外走,苏太傅立刻跟上董卿深知应是出了事了,自然也跟上了

顾子衿见一­干­人等都离开了,女人怀胎本该多休息,他不便多打扰,便顺势告辞离去

片刻,屋里只剩下太夫人曹梦平跟太夫人的贴身侍女雪雁

太夫人沉着脸,转头凝视着曹梦平,沉默了良久最后终于纳闷道:"妳说说,四十九跟那董司马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儿?他怎会对她关爱备至?妳可知道这件事?"

提起这事,曹梦平的眼眶瞬间红了,她备感委屈的噙着泪道:"窦姐姐曾经告诉过梦平,夫君心仪于一名门女子为此,梦平想了很久最后理出头绪,那名门女子应是董司马无误,窦姐姐说了,董司马虽然一身男子装扮,却特别的矫情,专门绕着圈子来勾引男人夫君正是被她那女扮男装的气质给迷得团团转,当世正流行着伪娘,董卿不是个伪娘,是个真正的女人,却喜欢当个伪娘来勾引男人.......,如此的工于心计,梦平怎会是她的对手翱"

太夫人闻言,却是有另一番见解,她款款而道:"这事,我曾听苏沐提过,当朝董司马是董伯忠的女儿,本名唤董婉,当了官才改名董卿,既然入朝为官,穿上那官服,自然是得当起男人的样子了我早年毕竟曾当过皇后,懂得一些朝堂上的政争,董司马要在朝廷上立足,与一堆男人们议政,岂能容展现出女人的弱态?不立马被那些凶神恶煞般的政敌给吞了?关于董婉,早些年我倒是听闻过她的才貌双绝,加上家世极好,连先帝也瞧上了她,打算许配给太子"

曹梦平闻言,不禁心下一沉,低声道:"娘似乎对董司马极有好感?"

"不是好感,仅是平心静气的以各方面而论,董婉自然是配得上四十九的,宁王若真的中意她,倒也无妨,妳别忘了,终究宁王也是需要个正室王妃的阿说着,太夫人好声好气的安慰儿媳道:"男人三妻四妾,天经地义,女人哪,还是肚子里的种最重要,没有任何事比得上子嗣来得要紧艾妳若争气一些,替四十九生下长子,延续香火,妳将来的地位定不比正室还差阿

言下之意,太夫人并不反对,宁王将来迎娶董婉的可能?

果然是个当婆婆的,永远站在儿子那边,儿子三妻四妾,她怎会在乎?妻妾愈多,子嗣便会愈多,妻妾成群,她还乐得子孙满堂呢

曹梦平抺一抺眼泪道:"可董卿是皇上的大司马艾还被皇上赐婚许给卫家,她的立场跟夫君是相悖的,前些日子,娘不也想把他们撵出府的吗?"

太夫人道:"当时是的她坏了四十九的大业艾此一时,彼一时,如今诸王已经顺利的拔营往北了,皇上消失月余,说不定已经驾崩了,世局这般纷乱,她跟卫家的婚事那里真的能成......."她拍一拍她的手道:"娘明白妳才刚新婚,心里一时之间无法接受丈夫想娶别人,四十九娶妻是必然的事,女人对丈夫的其他妻妾,是得大度一些,最忌争风吃醋,记住娘的话,女人最重要的是儿子,只要妳能生下儿子,还是个长子,那么便无人能撼动妳的地位了"

曹梦平轻轻抚着尚未显胎的腹部,垂眸道:"媳­妇­谨谢娘的教诲"

"只要妳能平安的生下一个建康的儿子,娘保证绝对不会亏待妳们呣子的"太夫人再三的保证道

"是的,娘,梦平明白"

太夫人好生的劝慰了她一番后,吩咐让她多加休息,便带着雪雁离去

待太夫人远离,曹梦平终究还是忍不住低声的哭了起来

她掩着袖,哭得好不伤心,涰泣声回荡在屋里,未久,上方却传来清脆的声音:"受人欺负,与其伤心,暗自哭泣,还不如硬起来,笑着反击"

闻言,曹梦平愣了一愣,然后才迟顿的擦一擦眼泪,抬眸望去,竟是刚从太夫人屋里调来的如霜

"这是什么意思?"曹梦平讷讷的开口问道

如霜从袖子里,抽出了丝帕,递给她,笑道:"擦­干­眼泪吧,少夫人正怀胎呢,身子最要紧,太夫人说的话一点也没错,将来宁王一定会有其它的女人,包含正室王妃,少夫人虽然是个侧室,可妳现在却拥有极大的优势,那便是生下宁王的长子,妳若能生下一个健康的儿子,那么妳的地位也不比以后入门的王妃还差了"

曹梦平听了此话,却仍未放寛心,她哽咽道:"我不是无病呻吟,宁王对董司马十分的在意,一颗心老往她身上去,他若真娶了她,以后顺利的生下儿子.......王妃所生,那可是嫡子艾我这庶出的儿子,怎比得上嫡子还金贵?就算太夫人多疼我一些,那董司马是如此的聪明,我怎会是她的对手?以后还有我们呣子的活路吗?"

"不管是不是有意,少夫人因为她,还险些腹中胎儿不保呢"见新主子这般的忧郁伤心,如霜的脸上突然浮起了一抺诡异的笑容,低声道:"那么,只好先除掉她了,以绝后患"

"除掉她?"曹梦平愕然的抬眸看着眼前年龄只稍长她几岁的侍女,低声道:"该如何除掉?还有,妳为什么要帮我?"

如霜笑道:"奴婢的命运都是随着主子的,主子旺了,奴婢自然是跟着吃­肉­,主子不被重视了,奴婢走出去还得受其它屋子里的气呢,如霜自然是消少夫人能够顺利的生下儿子,如果能被册立为世子,那么就算将来宁王宠爱别的女人,少夫人这屋里的地位,都是不可动摇的,届时,还少不得奴婢有­肉­吃吗?"

如今宁王即将出兵,挟带着诸位王候的声势,前往帝都夺取皇位,说不定,少夫人肚子里的孩子会是将来的太子,乃至皇帝

原来竟是利益共同体,曹梦平彷佛看到了消,她忙不迭拉着她的手问道:"那么妳说说,我们该怎么做?"

如霜冷冷说道:"这事容易,董司马在西城门不是被一个染上疫症的百姓给冲撞了吗?她如果因此染上疫症病死,也是理所当然的吧?"她继续说道:"自从瘟疫在城里漫延之后,王府里各屋里的被褥,每隔二日,便得洗曝一次,今日也该替董司马更换被褥了.......

说到这里,如霜眼神突然锐利了起来,压低声音道:"咱们可以利用疫铂不着痕迹的除掉她......."

113 以女人交换江山?

"咱们可以利用疫铂不着痕迹的除掉她......."

闻言,曹梦平吓得全身冒汗,脸­色­陡变,她颤­唇­道:"妳是说,把董司马的被褥,换成患疫百姓的被褥,让她因此染上疫部"说着,她犹豫片刻,低声道:"可.......,如果把疫病给带进了王府,此举恐怕不妥吧?"

如霜笑道:"少夫人请放心,诸王已经拔营了,宁王不出二日便得北上,董司马怎还会留在王府呢?她睡过的被褥,奴婢会立刻给烧了,王府在防疫方面做得极彻底,宁王每日去城外探视患疫的百姓,多日来,不也没染上?难道,妳不想除掉董司马吗?"

绝不!她的男人,绝对不能被她给抢走

曹梦平咬一咬牙,从床头柜里拿出了一块金子,递给了她

见新主子竟是这般大方,如霜眼角含笑,杆一福,退了下去

***

话说,宁王见苏太傅神­色­沉重的回来,于是便移步到了书房里,他沉声道:"城外的百姓,是否病亡人数超过预测了?"

瘟疫才漫延短短几日的时间,竟让二千多人染上疫症,至今已有三百多名的百姓死于疫疾,此事让他深感忧虑

苏太傅却摇摇头道:"不是疫情之事,是英王,他率着一队人马来了,正在城外卅里处,他派人过来,要求面见诸王"

闻言,刘骥神­色­微变,"面见诸王?"

英王要求面见诸王?

董卿低吟片刻,便开口道:"侵门踏户而来,让宁王府遭受灾难的人是皇太后,不是英王,殿下请求诸王会师的目的不正是想向太后讨个公道吗?如今英王是皇太子,他以储君的身份而来,莫不是为了提醒诸王,宁王府之事与他无关,再加上皇上或许已经遇难,他若趁势登基,于情于理,诸王没有理由反对......."

董卿双眉微蹙,接着低声道:"姑苏城正瘟疫漫延,反而让英王给抓到机会了传闻天降瘟疫,是主上寡德的缘故,他一定会拿此大作文章让诸王对支持宁王之事,心生疑惑的......."

"孤,从来不信那些"刘骥沉声道:"刘歆想说服各位叔伯支持他登基,没那么容易"语罢,转头对着苏太傅吩咐道:"他在那里本王亲自去见他"

苏太傅道:"正在城北卅里处呢"

若不是瘟疫的影响,给担搁了些时日,他早就出兵了.........

董卿暗忖着,诸王因为姑苏城疫情的缘故,早已拔营往北移动,算一算日子也该到长江口了,英王想要面见诸王,直接大张旗鼓前往便是却特地派人来通知宁王?如此的不合常理,必有诡诈,她抬眸对着刘骥,神­色­凝重道:"英王心机深沉,善于­阴­谋算计可能有诈阿

刘骥冷笑一声,道:"他能拿我怎么样?趁机杀掉我刘长风吗?"

语罢便大步往外走,董卿立刻追了上去,扬声道:"我跟你去"

***

茂密的林子内,古木耸天,青葱蓊郁,绿意盎然,微风轻轻地拂过,头顶上的枝叶沙沙作响

刘骥董卿沈慕秋依续策马入林,林子颇为隐密,枝影婆娑间,但见英王刘歆在密林内悠闲的席地而坐,他穿着一袭简单的素服,手上端着酒樽,身子底下铺着草席,席上放着一个小矮桌,矮桌上放满了点心美酒......

在他身后仅立着四名带刀侍卫

英王刘歆一付在林子里喝酒作乐的闲然涅

"你究竟在搞什么鬼"见他在林子内悠然自得的饮酒,刘骥拉紧马缰,迅速的下马,徐步至他跟前,恼火道:"刘歆,你引我来此,有何目的?"

刘歆见他恼怒,反而泰然自若的替他斟了一盏酒,推至他面前的小桌子上,盈盈笑道:"堂兄,咱兄弟俩好久没有一起共饮了"

刘骥冷笑一声,撩起衣袂,大方的在席子上落座,道:"不是好酒,我可是不会喝的"

"放心,是绝品佳酿,好不容易才弄来的,绝对不比沈老板亲酿的还差"刘歆瞥了跟宁王同来的沈慕秋一眼,发现他屏气凝神,右手轻轻的压在剑柄上,采防御姿态,双眸莫不烔烔有神的扫掠四周,警戒着树林深处

刘歆冲着沈慕秋笑道:"实话告诉你吧,本王仅带着四名护卫进入林子,其它的人马皆在林子外一里处"

沈慕秋并不理会英王的调侃,仍采取高度戒备

这时,刘歆将眸光移开,改落在董卿的身上,他挑了一挑眉,笑道:"喔,董司马居然也来了?"

董卿只朝他作个揖,并不言语此刻,她的的是宁王会着了英王的道这两位皇族若是正大光明的斗武斗勇,宁王有绝对的胜算;如果是斗智比狡猾,那么,宁王绝对不会是英王的对手

"盎氨鹚盗耍你想要什么?"刘骥端起了酒樽,一口饮粳冷声道:"你要我来此,该不是只为了饮酒吧?别再绕圈子了,有话直说"

"啧啧,堂兄的脾气还真差,听说姑苏城正大难临头了呢,为了瘟疫之事,这阵子,你可是灰头土脸了,堂兄应该是好几日没睡好觉了吧?也难怪脾气都上来了"刘歆执起酒壸,再度替他倒满了一樽,笑道:"其实.........弟弟是想向哥哥要一样东西"

"要一样东西?"刘骥冷然道:"都已经翻脸了,你是皇太子,我是宁王,无论你要什么,你还认为我会给吗?"

"说得正是,若不是受到了瘟疫的影响,堂兄这会儿应该领兵打到那里了呢?"他摸着下巴,嘴角微微扬起,笑道:"打仗太麻烦了,不如这样吧,我认输了,我把皇位让给你吧,反正你坐上龙椅跟我坐上龙椅,都是一样的,咱俩可是同一个亲爷爷呢,本来我的目的就是把刘陵那个出生不明的小子赶下龙椅,扶持你登基,现在既然他已经没了,不如我去跟诸位叔伯表态,我这皇太子不­干­了,直接让你登基吧"

刘骥半瞇着眼,紧盯着他,冷冷说道:"你以为我会信?到手的江山,你会大方的让给我?"

"到手的江山?"刘歆摇摇头笑道:"你都联合诸王发兵北上了,这江山,还轮得到我刘歆来坐吗?不过,毕竟我还是个皇储太子艾你总得做一点事,让我不必白白的退出吧?不如咱们讲好条件,你只要答应我一件事,我便不再与你争皇位了"

"喔,答应你一件事?"刘骥抬抬手道:"说吧"

刘歆缓缓开口道:"你替我娶了丰原郡主,册立她当皇后"

"刘歆,你他妈是在开玩笑吗?"刘骥将酒樽重重的往小桌子上一放,剑眉竖起,怒道:"赵丰原可是你的未婚妻艾你设法把我引来,是在玩我吗?"

"未婚妻......."提起未婚妻这个刺耳的词汇,刘歆的嘴角猛地抽了又抽,沉声道:"那年的秋猎,赵丰原为了救我,只身与老虎搏斗,在虎口下救了我一命,当时我的年纪太鞋才十岁大艾那里真正懂得欣赏女人?年纪太鞋导致错误的认知"他很是自责的叹了口气,"赵丰原扑到老虎前面,拚命的救我那当下,令我感动不已,我的心里『扑通扑通』地跳个不停........在劫后余生之后,更是错误的认为她美得像天仙,身子粗壮,皮肤粗糙黝黑,加上勇猛无比,实在是很有安全感,于是便向父皇殷殷切切的恳求要了她........在众多宗亲大臣面前,父皇成全了我对她的一片爱慕,开了金口指婚,替我们订了亲,她也因此被册封为郡主.......等到我长大了以后,总算才明白过来,当时心里的扑通扑通,不是因为她而心动,而是被凶猛的老虎给吓的......."

"赵丰原救你一命,你娶了她理所当然"刘骥道

"要我娶那个勇猛又粗壮无比的女人?啧啧啧!真是狠毒艾你说的这是人话吗?"刘歆替自己斟了一盏酒,一口饮粳接着又继续说道:"赵丰原得知我被册立为太子,便只身骑着俊马,追了过来,用她粗壮有力的臂膀,将我搂进怀里,在我被她闷死之前,要求我立刻娶她,册立她为太子妃.......,你可知道那种很想哭,却又哭不出来的感觉吗?"

"为此,我吓得连做了好几天的恶梦,最后终于痛定思痛,下定了决心,我决意拿江山来跟你换,你只要肯代替我娶了赵丰原,答应册立她为皇后,我便放弃太子之位,拥立你登基唯有让赵丰原当上皇后,她才会放过我……."

"为了躲避一个女人,居然连江山也不要了?你以为我会相信吗?"刘骥的态度仍然冷淡

"堂兄果然不信,不如这样吧,口说无凭........"说着,他从身侧拿起一道卷軸,递了过去,道:"这上头白纸黑字写明了,只要你宁王刘骥肯迎娶赵丰原为正室,我立刻放弃太子之位,拥立你登基这轴上头还盖着我刘歆的玺蝇你尽管拿去召示天下,或者拿给各位诸王候看白纸黑字为凭,我刘歆岂能毁约?"

114 皇帝的承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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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这里,董卿终于忍不住了,她径自上前一步,在刘骥耳边低声道:”英王是个野心勃勃的人,此举太过不寻常,殿下当心有诈啊”

刘歆略抬眸,瞥着董卿,冷冷说道:”最不消我们堂兄弟握手言和的人,应该是董司马吧?你可真是刘陵的忠臣哪,不让我们兄弟俩言合,快速的解决皇位问题,而是故意拖延时间,好让你有机会找到刘陵吧?你如此竭力的为刘陵薄江山,我父皇若在天有灵,肯定会被你这个大司马给感动得掉眼泪了吧(番-茄-小-说 ”

董卿不理会英王的冷嘲热讽,她对着宁王肃然道:”别答应英王的任何条件,他绝不会真心的扶助你登基的财狼打不过猛虎,于是便设下陷阱…….”

”陷阱?”刘歆挑一挑眉,自嘲道:”确实是个陷阱,吓人的可怕陷阱哪,赵丰原貌丑粗壮,让她当皇后,根据祖宗的规矩,每个月还得到她的房里过夜至少一次,还得跟她生下太子…….思及此,简值是令人无法忍受,堂兄如果肯替我承受她,我刘歆愿意付出一切”

刘骥纵声笑道:”你明明知道我在想些什么,我意早已决!除了董婉,我刘骥绝不会娶其它的女子为妻,我的皇后,唯有董婉,只能是董婉”

刘歆冷笑道:”她可是卫家的人了,堂兄可是夺人ℚi子了?”

”卫家?”刘骥不以为然,道:”我不会让她嫁给卫崇文的,”

”是吗?”刘歆说到这里,将眸光移至董卿的身上,嘴角迅速的勾起一抺冷笑”她已是人家的妻子了,不信你问她?”

未及董卿回话,刘骥却开口了他缓缓说道:”刘歆,你难道没听过吗?『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

她为了逃避他的求欢,在他成亲那一夜,早已一口咬定自己已经嫁给卫崇文了这种伤他心的盎埃他不想再听她说一遍

刘歆的眼神突然转为锐利,­唇­畔却是勾起了一抺淡漠的笑容道:”堂兄的气魄,果真是气吞天下哪『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番-茄-小-说 莫非王臣』这句话说得也对,一旦你取得了皇位,看上任何一个女人,还能逃得过你的手掌心吗?既然今日谈判破裂,那么弟弟已无话可说了:番茄小说 快速更新 堂兄,请吧!”

”收起你那些无用的花招吧,你若想取得天下,便光明正大在战场上我与刘骥一较长短,这样你刘歆才能算是一个顶天立地的真男人,是一个不负我祖辈的真正英雄”

语罢刘骥从容地从席子上起身,然后跳上马背,拉起马缰”驾”的一声,马蹄轻扬,紧接着调头离去,沈慕秋迅速的跟上

董卿却待在原地,她略感不安英王处心积虑的成为太子,绝对不可能以女人为条件将天下拱手让人,这绝对不是他会­干­的事……..,她直勾勾的紧盯着英王瞧,但见他却悠闲的端起酒樽,朝着她举樽笑道:”董司马何不留下来,与孤共饮一旬呢?”

”殿下还是自得其乐吧!”语罢,她便转身上马,随即扬长而去

随着马蹄声渐次远去,直到听不见声响了,林子里只听得见茂密的枝叶在微风中的沙沙作响声,刘歆低声唤道:”人都走了,出来吧!”

片刻,在一颗高耸的大树后,走出了一条黑影,那人一身的英挺戎装,看起来极其威武,但英俊的脸上,却带着一抺黯沉

”听见了吧?我说的没错吧,宁王想罢占你的妻子,如今诸王已经出兵了,挟带着王候们的声势,宁王比我这个太子还要有胜算艾难道,你想让那种人坐上龙椅,登上大位,然后抢走你卫崇文的妻子吗?”他仔细的盯着他愈来愈难看的脸­色­,继续说道:”不为私,也得为公,别忘了,我是太子,我刘歆才是皇储,只有我才能继承大统,宁王出兵夺位,就是造反,你身为朝廷之将军,于公于私,理应得支持于我才是话说回来,董司马将兵符交给你,而你又支持于我,等于她也是支持我刘歆的,严格来说,董卿不算造反,将来成就大业,清算功过时,也会有她董家的一份功劳……”

那人撩起衣袂,单膝下跪,抱拳道:”卫崇文愿听从太子御令”

刘歆嘴角勾着笑意,迅速的起身,弯下腰来,亲自将他给扶起

”大将军,快请起!”

董卿跟着宁王回到王府已是深夜时分,她的房里却亮着一道微微的烛光

推门而入,原来竟是小安子,或许是等久了,或许是累了,不见她回来,定是忍不住疲劳,因而歪在她房里的软榻上打起盹来了……..

为了找寻皇上,这些日子以来,小安子确实是累坏了,她不忍唤醒他,便任由他睡在她的软榻上,却又的他着了寒,于是挨近床前,拿起被褥,回到榻前,覆在他身上

小安子特地跑来她房里等着她,定是为了皇上的事,花费了这么多功夫仍然找不到皇上,现在连她也没有主意了

内战在即,皇上生死不明,她已不能冀望皇上会突然出现,然后阻止了战争,如此的不切实际刘氏皇族里軰份最高的人是大司空皇太叔,或许由他出面可以解决纷争

明天一早宁王便会启程前往长江口与诸王会合,她得跟着去

快马奔驰去骊山将『大事睡觉,小事清醒』的皇太叔给带到战场上,这事只能交给小安子去办了

眼见国家即将陷入兵马倥偬,她倚在绮窗口,抬头仰望着寂静的星空,但见月­色­寂寥,夜幕低垂,万赖俱寂,天地一片清冷,她的眉头微微蹙了起来,最后终于幽幽的叹了口气

***

在僻静荒野里的一座破庙的草堆上,躺着一个年轻的男人,他如墨的黑发凌乱的散在草堆上,男人俊美的脸庞显然苍白,额上不停的冒着冷汗,全身发起阵阵的寒颤,往常的气宇轩昂己不在,徒留一身病弱的躯体

”阳儿,阳儿…….水……..水……..”他低声呢喃道

片刻,林阳儿拿着水瓢三步并两步,走进破庙内,挨进他的身边,小心翼翼地将他半扶起,低声道:”天君,水来了,快喝吧”

刘陵贪心的大口饮着那清彻的水,却被呛的一阵猛咳,林阳儿忙着拍一拍他的背,替他顺顺气,道:”别急,慢慢来,水还多得是……..”

她在西城门故意绊倒那个男人,引起­骚­动,顺利出了城,很快的皇上清醒了,她便骗了他,说是路旁的竹竿倒了下来,恰巧将他给砸晕了,皇上急着前往诸王的会师地,不疑有他,两人偷溜出临时医疗所后,便没日没夜的赶着路,好不容易到了城东,却发现诸王受到了瘟疫的影响,早已拔营前往长江口了,眼见即将暴发战争,皇上心里着急,欲赶往长江口,在这当下,却突然病倒了

是瘟疫,好不容易在一个小村庄里找来了一个大夫,他诊断出皇上原来染上了疫疾,应该是被扳车上的那个孩子给染上的吧?皇上的身子尚未完全康复,本就极易染上疫疾,在瘟疫漫延之前,她早已有所准备,为了避免宁王事后追查,她特地要求符老板去远方秘密购买治疗瘟疫的药物,并制成药丸,好让她随身备着,不料皇上服用了药丸却反而一病不起了,病势更加的严重,那大夫说,药服多了也是毒,药­性­会相克,那药丸与皇上这一阵子所服用的药­性­相克了

药­性­原本就会残留在体内一段时间,在短时间内,她又给他服用相克的药物,导致他的病势莫名其妙的加重,原本还病着,这下子,更是雪上加霜,几乎起不了身了原来竟是自己给弄巧成拙了

她可不能把皇上给弄死了不仅是为了那个权贵之位,还有她的感情,打从在宁王府初相识的第一眼,她便对他略为动心了毕竟皇上不仅身份尊贵,他还是个年轻俊美的男人,如今两人在患难中相依,感情更是加深了不少

刘陵喝了水,便躺了下来,因为病痛的折磨,他眉头微蹙,一脸的痛苦

如今,他只能服用大黄,其它的药物皆不得入口

现下,流落在外,身无长物,她无从熬药,只好将好不容易弄来的大黄,塞进自己的嘴里,嚼了一嚼,然后低下头,以嘴对嘴,喂食…….

刘陵见状,却伸手推了一推她,很是虚弱的低喃道:”疫疾,会传染的……你别靠太近…….”

”天君,你没服药,会死的你放心,阳儿的身体健壮,而且我也服用了治疗瘟疫的药,染不上的…….”说着,便径自以嘴喂食他

她竟然以口就口,喂服他吃药为了他,她不惧生,不偎死的照顾着他,与他一路互相扶持……

刘陵一双因病而显然无神的双眸,凝视着眼前的女人,朝着她虚弱的笑了一笑,道:”阳儿,是我刘陵拖累了你…….你今日这般待我…….,来日……..我一生必与你福祸与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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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5 浩然丹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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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陵一双因病而显然无神的双眸,凝视着眼前的女人,朝着她虚弱的笑了一笑,道:”阳儿,是我刘陵拖累了你…….你今日这般待我…….,来日……..我一生必与你福祸与共……..”

”阳儿不求回报,只愿天君康复(番-茄-小-说 【番茄小说快速更新本小说章节】”她低声道

这时,破庙外传来鞞鼓号角声,在远方低沉的响着,紧接着是铁骑车辆奔驰所发出的”答答”声

”是宁王,他出兵了........”刘陵转头看着外头,满脸的忧虑,却又无可奈何,恨只恨自己偏偏在这个时候染上疫疾,连行走都虚弱无力

”皇上,我来背你吧!”林阳儿转身,背对着他,道:”咱们得继续赶路,日夜兼程,到了大一点的城镇,说不定运气好,可以买得到车辆”

姑苏城为了运送大量的水源跟药物,方圆百里内的牛马车辆等……..,那怕只是个小小的拖扳车,所有能用的交通工具已全都被宁王给强制征收了,连给皇上服用的大黄,她也是费了好多的功夫,花费了不少银两,好不容易才弄来的

刘陵看着她娇弱的身子,迟疑片刻,低声道:”要走好几百里路哪……,你支撑得住吗,朕的你累垮了啊…….”

”皇上,放心罢,为了皇上,阳儿一定会死命撑下去的”林阳儿拍一拍自己的背,道:”快上来吧,咱们得赶上啊”

阻止战争要紧,刘陵拖着病弱的身子,爬上了林阳儿的背,蓦地,感受到了她女子的身躯竟是这般娇弱的瞬间他的眼神盈上了一抺深深的感动,心里也莫名的触动了起来

”今日你若不离,来日,我刘陵定不弃你…….,你如此的恩义,朕绝不相忘”

”皇上艾阳儿定谨记您今日之言”林阳儿低声道

是『恩义』,皇上感念的是她的恩跟义,将回报她的也是恩跟义,不是情

那个『情』字太艰难也太奢侈,皇上的情,已经被别的女人给早早地罢占走了

假以时日(番*茄*小*说 终究她会抢回来的

***

若大的战船顺着江水缓缓前进,董卿坐在船舱内,依稀听得江水拍打船身的声音,除了水声,海鸟声外头似乎一片宁静,船舱内的气氛却紧绷得吓人,颇有山雨欲来的诡异宁静

宁王与赵王,伟王同待在一个舱里,其它的王候则待在别艘战船上,这一次的北上共联合了廿几艘战船采五五成列而行,合的军容,放眼望去甚为雄壮

伟王朝着窗外瞥了一眼,捋着灰白的胡子道:”离江岸愈来愈近了,约莫再过半个时辰就靠岸了”语罢,他紧紧的关上木窗

”离靠岸还有些时间,请容下臣出去透透气吧!”董卿被船舱内的严肃气氛闷得快喘不过来便想去船头走一走,看一看滔滔的长江水

这一起身却突然被宁王给拉了回去,他低声警告道:”别出去,快靠岸了,很危险!”

”危险?”

尚未反应过来,蓦地,却听得外头有人大声嚷嚷,”箭矢­射­过来了!”

话声犹落,便听闻船舱外响起一阵弖箭划破空气”咻咻咻”的声音,像暴雨一般又急又烈的落了下来,转瞬间,船上已遍布了对岸­射­过来的箭矢

伟王伸手撩开船舱的厚遮布,半眯着眼,抬头看着外头实实Сhā在船板上的箭矢,皱眉道:”首次示威便下来这么多枝箭,看来,对方的兵力不弱啊”

宁王转头看着董卿,沉声道:”英王的兵力不足六万,那里来这么强大的兵力?最终还是被本王给料中了,卫崇文率着大军投靠英王了”

”不可能!”董卿怒目瞪视着他,咬一咬牙道:”崇文绝对不会背叛我,他答应过,只出兵吓阻诸王,绝不轻易动武,让我朝陷入兵马纷乱之中”

”崇文?别叫得这么亲热?”宁王冷声道:”你忘了那小子姓卫了?英王的太子之位是卫太后所册立的,以目前的局势来看,卫崇文确实是率兵投效英王了,是你错信了他……..,你把六十万大军白白送给刘歆了”

”无论如何,我相信他”董卿的态度很是坚决

她坚信,卫崇文绝对不会辜负她的信任

”无论如何,那小子绝对没有本王更值得你来依赖”宁王恼道

仗还没开打,两人之间已战火弥漫

一旁的伟王见状摇摇头,捋着胡子,道:”年轻人哪.......就是爱在嘴上一较长短,斗嬴了又如何,争论输了又如何?莫非又是情字在作崇了吗?”他转头看着外头的箭雨,灰白的眉毛再度紧紧的皱了起来,沉声道:”对方的武力确实强大,你们说…….待会儿,登岸时,我方会损兵折将多少?”

这才是他所真正的的,战船在登岸时,腹背受敌,是防御力最薄弱的时候,当然这个时候,也是敌方一定会抓紧机会猛烈攻击的时刻,一场登岸的攻防战争,往往会损失不少将士,更甚者折损过半…….

马上得面临一场大杀戮了

船舱里的气氛,再度凝重了起来

过了约莫一刻钟,战船重重的晃了几下,表示靠岸了,随即,传来雄壮威武的号角声及猛烈的击鼓声,”咚咚咚咚”的彻天震响着,将战争的紧张感宣泄了出来,紧接着便是兵士们彻天的嘶吼声音

”冲啊”

兵士们从各船的船舱内,举着剑,提着盾,蜂拥而出,一时之间嘶杀声四起

炙热的阳光照耀大地,江水滔滔的长江边,布满旗志,战旗飘扬,威武的几十万大军,摆好阵势,临江而立,金戈铁马,严阵以待,更显得威风吓吓,声势逼人

英王刘歆高立在战车上,双眸紧盯着敌方缓慢驶进的敌方船队,他转头,对着身边骑在俊马上的威武大将军,问道:”你说,以我方这般强大的兵力,他们有多少胜算能够成功登岸?”

卫崇文缓缓的掠过眼前训练有素,在江岸边严阵以待,声势强大的朝廷大军,分析情势道:”对方登不了岸,在抢滩时,将士损失太过巨大,自然就会退回战船了;就算不计损失,仍然强势登岸,兵力至少也该折损一半了”

刘歆听了,咧嘴笑道:”这么说来,这场仗,本太子是嬴定了”

卫崇见敌方的战船逐渐靠近,便神­色­一凝,撇下太子,径自策马前往大军的第一道防线

未久,一名将领策马奔过来他跟前,抱拳道:”报告大将军,敌方的战船已经到达弓箭的­射­击距离了”

卫崇文即刻命道:”放箭”

那将领立刻退了下去,片刻,号角声响起,伴随着那雄壮的鸣声,几十万枝弓箭宛如暴雨般往长江上的战船­射­了过去

敌方的战船并未被那急剧猛攻的箭雨给击退,仍顽固地持续逼近,直到大船紧紧的靠在岸边,紧接着对方的鼓声震天响起,鼓动士气,准备抢滩上岸了

虽然胜卷在握,骑军的将领乃不敢掉以轻心,战场上的胜败变化之快,往往只在一瞬之间他凝着神,策马至卫崇文身边,扬声问道:”大将军,敌方提着盾,看这态势是已经准备上岸了,这时,是该派骑军上前迎敌了?”

卫崇文却是果断命道:”继续­射­箭!”

如雨的弓箭持续往江边的敌方­射­去,那方提着盾,不计身旁的战友们一个个的倒下,仍鼓声大作,坚持上岸,眼见顺利上岸的敌军愈来愈多,箭雨已然抵挡不了敌方的攻势了,骑军的将领的错过了最佳的攻击时机,急忙朝着卫崇文建言道:”大将军,敌方已经上岸了,这个时候我方派骑军上前迎战刚刚好,敌人绝对无法突破防线,反而会死伤惨重,此刻正是我军的致胜关键艾骑军再不上场恐怕会来不及了啊”

卫崇文仍沉默着,此刻,他的脸­色­异常的沉重,双眸紧盯着战超

”大将军?”那将领以为他没听见,又再度扬高声音,重复道:”大将军是否该派骑军上场了?”

不料,卫崇文却是扬声道:”全军撤退!”

”呃,全军撤退?”那名将领以为自己听错了,不然就是将军的神志不清了,他忙不迭道:”我方的大军还未出动,这仗都还没开始正式打呢,现在出动骑军,一定可以顺势将对方给歼灭的啊”

出乎他意料之外,卫崇文却是伸手指着被箭矢­射­中,倒卧在江岸上血泊中的尸体,沉声道:”你说,那是什么?”

那将领不明就理,直接开口道:”那是死去的敌军艾现在出动骑军,就可以顺利把敌军给尽数歼灭了啊”

卫崇文神­色­凝重,摇摇头道:”不对!那是别人的儿子,别人的丈夫,别人的父亲…….,脱下军服,便是我朝之百姓,是我之百姓艾刀剑不该对着自己人……..”说着,神­色­一凛,即刻命令道:”传我之军令,全军撤退”

PS:

英王是被衞崇文给怂其实应该说是被他自己的自做聪明给怂失去了制敌的最佳良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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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6 铁骨铮铮,柔情脉脉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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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令如山,那将领虽犹豫,却也立刻退了下去,传达军令(番茄小说 :番茄小说 快速更新 片刻,鸣金声响起,朝廷的大军迅收起弓箭,急速的退了军

待在大军后方的英王刘歆见大军还尚开打却突然撤退了,他猛地一惊,迅速地从战车上跳下来,换骑乘单骑,”驾”了一声,急驰到领军的卫崇文身边,保持与他并辔,忙不迭问道:”怎会突然下令撤军了,是诱敌的战术吗?还是将军另有制敌的计划?”

卫崇文瞥了他一眼,冷然道:”至始至终,未将便没有迎战的意思,率大军来此,用意只是以武力来威吓诸王,不让他们前进,诸王明知我方兵力如此壮大,却仍不惜一战,坚决强登上岸,在这种景况之下,我若上前迎敌,双方势必会有一场激烈的血战,未将若不趁早退兵,会损失惨重”

英王实在听不明白他的意思,他急急问道:”你是在保全我军的兵力是吗?可在稍早,你不是判断,我方有实力,完全可以将对方打得落花流水吗?既然我方占优势,怎会损失惨重”

卫崇文道:”不!未将是在替『国家』保持兵力,不管是我方,还是诸王那方为了殿下跟宁王的皇位之争,引发战争,将使国家陷入兵马倥偬之中,下场便是举国生灵涂炭,百姓流离失所,国土蒙受巨难……..率兵支撑王候争夺皇位,不是未将该做之事”

”原来,从头到尾,你竟是在耍孤?!”刘歆这下子,总算听明白了,他登时青筋突出,暴怒道:”放肆,吾乃皇太子!本太子以储君的身份命令你立刻调回头,迎战敌军!”

卫崇文正­色­道:”总管天下兵马职责之人是大司马,而不是太子,大司马将兵符交给未将时,再三的吩咐,朝廷大军只能用来威阻诸王,绝不轻言动武…….”

话还没说完,”啪”的一声,那方一巴掌己狠狠地落在他坚毅的俊脸上!

刘歆忍不住满腹的怒火,重重的赏了卫崇文一巴掌他扬声斥喝道:”皇上生死未明,本太子是储君,难道还没有资格调动大军吗?”

卫崇文挨了一巴掌(番*茄*小*说 顶着红肿的左颊,不恼不愠道:”太子殿下请见谅,皇上生死未明,不代表已经驾崩了,目前殿下尚未登基,自我朝开国以来,为了避免储君耐不住久候而造反,太子是无权掌兵的,朝廷大军乃隶属于皇上,大司马承皇上之命调配请:番茄小说 第一个就是 快速更新体制之所在,恕未将不能遵从太子之命等太子顺利的登上了皇位,未将必定效忠吾皇出入战超替您抵御外敌”

刘歆一对利眸狠狠的瞪着眼前一身英挺戎装的男人,此刻终于明白过来了,他一开始就失算了,太看轻了卫崇文这个男人了他居然还不如董卿会识人

董卿定是对卫崇文有十足的把握,才敢把兵符这么重要的东西交给他

当下局势纷乱而他手握重兵,他极需要他的支持

欲成大事者,得忍隐

面对卫崇文这般外表铁骨铮,内心柔情脉脉的男人,最忌讳使用强硬的手段试图倔服他

刘歆强压着怒气,一改适才强硬的态度,低声表达歉意道:”本王一时情绪失控,误打了你,请将军见谅”

卫崇文见堂堂太子竟低头认错,他忙不迭作揖道:”太子言重了,我方虽然采取避战措拖,暂时撤退了,但也绝不会白白退走,未将已在撤退的路上做好防御措施,一路上会多次的佯攻作战,不会让诸王那么容易的挺进,不过,这并非长久之计.……,未将有一议,何不请太子与诸王会谈,以平和的方式来解决争端?”

刘歆听了他的建议,长长的叹了一口气道:”和平解决争端?这事谈何容易艾宁王以太后侵门踏户为由,联合诸王替他讨回公道,可他真正的目的那里真要什么公道?他是想趁机夺取皇位啊一旦他登上了皇位,坐上了龙椅,他绝对不会放过太后的艾他第一个杀的人便是皇太后啊”

想起了姑母的处境,卫崇文的眼神微动,显露出了情感

刘歆趁机诱导道:”就算将军不想迎战,可为了太后,可千万不能让宁王率军攻入帝都,夺取皇位啊”

卫崇文顿时沉默了下来

***

帝都廿里外,大军金戈铁马,鼙鼓喧天,动地而来,刘氏皇朝,兵马倥偬,在短短的几个月之间,九重城阙已烟尘生

皇权之争,导致政局纷乱,国土动荡不安

正值黄昏时刻,天边映着一道霞光,如火通红,放眼望去,好似天边着了火似的,风涌云动之间,隐隐约约散发出一抺诡谲

两军远远地对峙着,旗志飘扬,空气中弥漫着战争前的紧绷,耳边彷佛听见了即将发生的惨烈厮杀声,只隔了五百尺远,鞞鼓号角,声声低沉的响着,金戈铁马在空气中嘶鸣,忽远忽近,声声入耳,尽是胆颤惊心的吓人……

朝廷大军,一路避战,边战边退,如今已退无可退,若再退下去,等于是把帝都拱手让给宁王了

如今,大军在帝都外围布阵,看这态势正是打算接战迎敌了

宁王神­色­凝重,半眯着眼,凝视着远方敌方的将领,对着并辔在他身侧的董卿,不急不缓的徐徐问道:”已经是最后的防线了,突破了防线,便可顺利进入帝都,婉儿,告诉本王实话吧,这次,卫崇文会不会真的迎战?”

董卿抬眸看着远方卫崇文那身红­色­翻飞的披风,叹了口气道:”不会!他只是吓吓你们,故意做出准备迎战的态势,一路上不都是如此吗?崇文心里有数,诸王势在必得,所以他绝不会迎战,陡然造成莫大的损伤殿下该注意的不是朝廷大军,而是左翼那边的突击军,那是英王的军队,是一定会出战的”

”左翼倒不打紧”宁王朗朗笑道:”卫崇文他可真听你的话啊”

”别低估了英王,朝廷大军一路避战,他不可能再冀望着卫崇文了,左翼可能不只是普通的兵力,或许还有潜藏的大军,我大胆忆测,绝对有人私底下支持着英王,不可不慎!”她接着说道:”还有,卫崇文他不是听我的话,而是彻底的明白这场战争着实没有必要,无论是你,还是英王,谁最终得到了皇位百姓最在意的只是安定的生活,富庶的生活江山的稳固跟长久,靠的是百姓跟庄稼,百姓的生活安定,国家才会富强,这场无谓的战争,只会让我国元气大伤”

宁王听了她悲天悯人的这番话后,允诺道:”你放心吧,这场战争是为了彻底解决皇室的争端,我刘骥若真能夺回属于自己的位置,登基后,必会勤于国政,爱民如子的,才不枉我父皇的在天之灵”

”我既然坦承告诉你了,殿下得答应我,入城后不得伤害任何人,包括太后”

”这是自然,不过太后伤害了我母亲,我得把她送走,不能让她待在皇宫里,就算如此,我仍会善待于她,给她一座舒适的宅邸大量的仆从金银,让她怡养天年”

语罢,便朝后方吩咐道:”击鼓!”

倾刻间,鼓声大作,正准备出兵之际,便在这时却见两军交战的中间处杀出一位老头子,那老头子脸上布满皱纹,头上白发苍苍,身子­干­瘦,因为年老的关系,他不是很利落的策着一匹黑马,奇怪的是在后头,他所骑乘的黑马后面竟拖着一辆扳车,扳车上头绑着一俱上了厚厚金漆的棺材,棺材的右侧架着一枝破旧的旗志,刘氏诸王见状,脸­色­骤变,纷纷放下手中的武器,跳下马,父窣窣的朝着那棺木的方向跪了一地,所有战场上的喧嚣声,击鼓声,在这一刻竟戛然而止

战争的紧张局势,在这一瞬间竟消弥得无影无踪了

那俱金漆棺木竟比金戈铁马的朝廷大军还要威力十足,完全震慑了刘氏诸王

”到皇陵去!”那老头子威风十足的大喝一声,紧接着拖着那俱金漆棺材往帝都西方十里地的皇陵奔驰而去

诸位刘氏王候们进入皇陵圣地,是不敢带兵带剑,冒犯先祖的,于是各王们纷纷解下身上的武器,未带上一兵一卒,骑着单骑,跟在那老头身后驰向祖宗的葬身之地

战争突然停摆了下来,只余留一地的滚滚黄沙,留下来的将领们,面面相觑,过了好久才反应过来,只好率着大军回到了扎营地,等待后续的命令

皇陵内的祠堂里,两侧墙上挂着祖先庄严的画像,炉上Сhā着香火,香烟袅袅,缭绕摇曳,刘氏列祖列宗的牌位静静的在香火中互相作伴着

那俱跑了战场一趟的金漆棺材正静静的躺在祠堂供桌前的空地上

刘氏诸王们共十余人,依照宗族的辈份大鞋跪了一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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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7 皇太叔怒打二王

在那老头拈完香后,伟王率先发话了,他不敢起身,仍跪在地上,态度却极为恭敬的陪笑道:"叔父把皇太爷爷的棺木从皇陵里拖出来,此举似乎有点太过了……..,就算里面只是衣冠……"

目前刘氏皇族以那老头子的辈份最高,是宗族的首长。

"住口!"

老头目露凶光,恶狠狠的掠过诸位王候,眸光快速的扫过祠堂列祖列宗的画像一遍后,最后停回他们身上,怒道:"你们这些畜牲,眼里还有我刘氏的袓宗吗?我祖父流着血汗打下来的江山,这才建国多久啊,你们这些不肖子孙就这么急着想毁掉吗?与其让你们给毁了,老子还不如自己烧掉宗祠,以免得将来被异姓人给糟踏了。"

跪在最后头的刘骥听了,对着祖宗的画像磕了一个响头,紧接着开口道:"皇太后侵门踏入,率军而来,以武力威逼,毁我王府,刺伤我母亲,欺人太甚,熟可忍,熟不可忍,众位叔伯出兵是替我刘骥讨个公道啊。"

"讨公道!"老头怒遏一声,骂道:"讨公道为何没人来通知我?你们全当我这个无用的老头子死了吗?你们这些后辈心里在盘算些什么,以为我会不知道吗?"

他杀气腾腾的瞪着宁王,突然嘶吼一声,严正道:"请家法!"紧接着跪了下来,朝着供桌上的牌位,连磕了三个响头。

竟请出家法了,连祖宗的棺材都拖出来震吓诸王了,太叔公这一气,怒气着实不小,众王全部低着头,噤声不敢再言。

"刘骥、刘歆,这两个臭小子。立刻给我老子滚出来!"

听见自己的名字,刘歆脸­色­"刷"的一声白了,吱唔道:"我也有事?"

"少啰嗦!"

太叔公怒气正盛,根本听不进任何话,刘歆只好乖乖的跟着刘骥起身,越过前面的诸位叔伯,讪讪然走到祖先的供桌前,然后两个人又往地上一跪。

这时太叔公已经请出家法了。

刘歆看着老人家手上那只大木棍,立刻陪笑道:"太叔公,手下留情哪!"

话犹未落。己是一声呻吟声在祠内响起,太叔公手持家法,毫不留情。重重的往刘骥跟刘歆的身上打去,一声紧接着一声,空气中发出沉重的闷声,而不是较轻的"啪啪"声,太叔公的下手极重。是往死里打了。

祠堂内寂静无声,那家法击落的声音听起来竟是无比的触目惊心。

刘歆额上冒着冷汗,脸­色­苍白,紧咬着牙关挨着家法,他身体吃痛,神­色­痛楚。却不敢再言语了。祖宗的家法何其严峻,他若稍有反抗之意,便是忤逆。忤逆之罪极大。恐怕在诸王跟前,他立刻会被逐出刘氏皇族,从族谱上除了名藉。

刘骥则至始至终闷不吭声,任由太叔公责打。

眼见拍打的声音愈见奇怪,应是沁出血来了。仔细一看,刘骥与刘歆身边的青石砖地竟已血迹斑斑…….。诸王们沉着脸,彼此交换着眼神,在太叔公近乎失心疯的震怒之下,宁王及英王可能会伤得极重。

再这样打下去可不行啊!

跪在最后方的董卿见状,径自起身上前,挨近太叔公身边劝道:"大司空您老还是歇会儿吧,手不酸吗?让我这样使棍,早就全身骨头都拆了,更何况是您呢?年纪都一大把了,还不服老吗?"

她挨在太叔公身边说话。

虽然她非皇族,也没资格,还着跟着进宗祠了,皇太叔这老头子着实太不让人放心了。

皇太叔瞥了她一眼,果然放下了家法,吁吁的喘了一口气,道:"妳不说,我倒是没注意到呢,我这老头子老了,早经不起折腾了,那里能这样子使力啊…….."

又是哀兵政策。

都打出血来了,这手劲得多大啊,可见这老家伙还是挺老当益壮的。

果然,皇太叔伸手敲一敲脖子,很是搏取同情的对她说道:"哎哟,我这老头快不行了,快挂了,妳替我揉一揉肩骨,敲一敲背吧,董丫头……."

董丫头?

每当太叔公以长辈的身份使唤她做苦力时,便会唤她为董丫头;每当以同僚的身份尊她一声董大人时,便是把自己身上的责任,净往她身上推的时候。

董卿嘴角抽了一抽,仍然顺从的扶着太叔公在一旁的椅子上落座,然后真的服侍起他的筋骨来了……..

"哎哟,我老了,老了......快不行了,这边重一点儿…….对,就是那里…….,背得敲大力一点,才会舒服哪…….."皇太叔挨在大椅上,很是享受朝廷正一品大员董司马的服侍。

锋回路转,情势急转得太快,起伏太大,诸王一时之间反应不过来,莫不愣怔怔的抬头看着皇太叔。

那方,皇太叔在享受大司马的服侍,却暗忖着,这场大戏,连祖宗的棺木都大不敬的抬出去了,可不能雷声大,雨点小的草草了事,他得重重的下手,逼真的演出,才能真的达到威慑那群后辈的目的。

刘骥跟刘歆这两只小兔崽子,敢兴兵作乱,是得该好好的教训了…….,可毕竟是自家子孙小辈,他总不能真的打死了,这做戏得有人配合,才能演得下去。他打着打着,居然见了血,他心里一惊,心想一开始势头那么的强,若自己停手,以后还能立威吗?眼见无人劝阻,他额上都开始冒冷汗了,深怕真把侄孙给打成重伤了,结果宗祠里一堆姓刘的家伙,居然没一个人跳出来,也不假装拉他一下,给他一个台阶下……是想看着他无法收场吗?还好,董丫头眼­色­极好,跳出来了,这下子也该顺势退场,回去补个眠了。

眼见皇太叔被服侍的一付很享受的样子,根本就忘了自己正在­干­什么了吗?

刘骥抬头,冷声道:"太叔公既然打也打了,骂也骂了,是否该还给刘骥一个公道了?"

"刘骥?"皇太叔慵懒的半抬眸,瞥了他一眼,徐徐说道:"真不可爱啊,对着自己的太叔公讲话,自称居然还连名带姓的!还好你没自称『孤』或『本王』啊。"

闻言,刘歆忍着背上的痛楚,膝行过去,陪笑道:"太叔公打累了,惹得太叔公生气,是侄孙歆儿的错,让歆儿替您搥一搥脚吧!"

说着,刘歆果真很认真的替他搥起脚来了。

皇太叔瞅着刘骥笑道:"看到了没?这就是当后辈的人,可不可爱的差别啊!"

"可不可爱很重要吗?"见他胡涂,不知是否故意,刘骥索­性­恼起来了,怒道:"你这个糟老头,少装疯卖傻了!"

"刘骥!"话犹未说完,便被赵王给打断了,他斥责道:"不许对太叔无礼,在祠堂里,别忘记自己的辈份,你只是孙字辈,没你说话的余地,太叔自然会有决断。"

皇太叔抬抬手道:"公道自然是要给的,我这个老头子老归老,还不算太胡涂,太后早就在路上了,过两日便能抵达帝都,届时我定会让她给你个交代。"

语罢,他转头对着董卿道:"董大人!"

董大人!

这句尊称让董卿的心里一阵猛抽蓄,她­干­笑几声道:"司空大人请吩咐。"

"董大人陪着皇帝出巡的这些日子,老头子家里案上的公文已经满到没地方塞了……,妳也该处理了。"皇太叔理所当然的很是明示道。

无耻啊!

这个该死的糟老头。董卿的心里忍不住暗骂一声。

扛从她任官以来,大司空见她聪慧能­干­,便陆陆续续的把自己的公事推给她,二年多下来,大司空的公文几乎都是她在处理的,久了便成了习惯,搞到后来,连皇上也认为大司空的事也是她该­干­的。老头子只顾着睡觉兼玩乐,大小事一律推给她,好不容易,她跟随着皇上微服出巡,这下子可好了,老家伙居然摆烂不管了,堆积如山的公文,就等着她回来处理。

皇太叔继续说道:"那些公文,妳领着宁王,让他跟着一起处理吧。"

闻言,刘歆脸­色­变了一变,却仍不动声­色­的继续搥着太叔公的脚,继续陪笑道:"叔公,您忘了?宁王可是外任的王候啊,怎会由他来处理国家大事呢?"

皇太叔转头对着刘骥吩咐道:"公文堆满案牍,董司马肯定一时之间忙不过来,你既然来了帝都,就先入住司空府,帮她处理一些吧。"

居然让他帮忙处理大司空的公文?

刘骥暗忖着,这老家伙不知在打什么馊主意,只能静观其变了,他定了定神,作揖道:"是。"

皇太叔朝着众皇族道:"三日后,尔等到老头子的府上来一趟吧。"

"是。"众人应道。

"散了吧!"皇太叔摆摆手,抬眸对着众人道。

诸王在宗祠内,祭拜了先祖之后,便散了。董卿跟着皇太叔同座一辆车,返回皇城。

她撩开帘子,凝神看着外头的景­色­,但见江山依旧,景­色­未变,与她离开时无异,只是花儿开得比当时更加的茂盛了。

118 劲敌

回想起当初连袂出游时的情景,春风无限,瑃情绵绵,柳絮漫天纷飞,江山如画,美人如玉…….,如此的良辰美景,最适合声­色­犬马,­淫­诗作乐,…….。当时,她还想方设法,使尽下流手段,打算恂恂善诱,使皇上成为一位英明神武的旷世­淫­君……

在春风徐拂的江南,却发生了太多意想不到的事。如今,她的壮志未酬便算了,可江山都快易主了,皇帝都快换人当了。皇上,究竟人在何方啊?

"大司空府内公文堆积如山,董大人得挑灯夜战了,不过,老头子总算很有良心的帮妳找个好帮手了,有宁王这小子帮着,应该很快便能处理完毕了。"

"帮我?"董卿嘴角抽了又抽。应该是帮他自己吧?糟老头总是很理所当然的认为,大司空的公事,便是她大司马的公事;至于大司马的公事,当然还是属于大司马的事,与大司空无关。

"太叔公让宁王协助处理大司空的事务,意欲为何?"董卿问道。

太叔公瞥了她一眼,拢一拢长袖,微微笑道:"那是老头子心慈,心地良善,体恤妳,担心董大人累坏了啊。"

"刘歆是皇储,却不让他来协助处理政务,反而让封地的王候来­干­……."说到这里,她顿了一顿,低声道:"太叔公是有意易储的吧?你不满太后,不顾众王的意愿,擅自册立了英王,所以打算利用诸王的力量,易储让宁王当上太子?所以便以协理公事为由,让他入住府里,一来观察他的人品,二来暸解他处理政务的能力。"

"还有一点。当众提出来,我老头子是故意,无非是想看一看诸王们的反应。关于让宁王处理国事之事,除了刘歆那小子?诸王有任何一个人跳出来说话吗?"

太叔公这一试,便明白诸王的决心了。

"太叔公是想让宁王当上皇储,好平息诸王心里多年的疙瘩,一次解决纷争?"

太叔公捋着花白的胡子笑道:"臭丫头,老头子几乎什么事都暪不过妳哪,妳没事生得这么聪明做什么?真不可爱哩!"

董卿正­色­道:"皇上尚年轻,将来一定会有子嗣的。储君之位,立兄弟,不立子嗣。将来一定会引起纷争的啊!"

"诸王拥立惠帝之子刘骥,立他为储君才是最好的解决方法啊。刘骥大了刘陵三岁,以年岁上来论,有很大的机率,刘骥会先刘陵而逝。就算刘骥没有先刘陵而逝,刘陵将皇位传给堂兄刘骥也没什么不好啊。无论是谁都好,都是咱刘家的子嗣,刘骥跟刘陵都是我刘氏皇族的血脉啊。"

"命数之事,那里能一定?自古以来,帝王册立自己的子嗣为皇储。自是有因,不立子,立兄弟。双方的子嗣,一定会紧盯着皇位的。太叔公您仔细想一想,刘陵是皇帝,刘骥是太子,太子刘骥的子嗣一定会巴望着刘陵快点驾崩。好让自己的父王快点继位,然后顺理成章。自己当上太子,继而登基;而皇帝刘陵的子嗣,同样也一定会巴望着刘骥在登基之前快点崩逝,好让父皇能顺利册立自己为太子,继父皇之位而登基…….这中间的过程,会产生多少残酷的内斗啊?"

皇位之争,自古以来,凭白牺牲多少条人命了。

连亲兄弟为了皇权,都可以瞬间翻脸无情,更遑论从兄弟了。

皇太叔皱眉道:"当初诸王联合上表,要求先帝册立刘骥为太子,刘康却一意孤行,册立自己的儿子,不肯听我的,我倒很明白他在想些什么,跟妳所想的一样,皇帝的儿子们怎会眼睁睁的见到属于自己的皇位被从兄弟给夺走了,一定会联合起来内斗,到时候反而会造成更大的内乱与纷争。.83kxs."他长长的叹了一口气,继续说道:"诸王支持宁王,无非是公道心在作崇,认为惠帝是遭到先帝所害,原本该属于惠帝之子的皇位因此被夺。若能证明,先帝并未谋害过自己的亲兄长,一切都是天命之所定,这事便解决了。"

董卿低头沉吟,刘骥对于皇位誓在必得,最主要的因素是刘陵并非先帝所亲生,宁王身为开国太祖皇的重承皇孙,无法坐视江山落入非刘氏皇族的手里。他手上若有证据的话,稍早在宗祠里便会揭穿刘陵的身世,好顺顺利利的废掉他的皇帝之位了。

可她却有不同的想法,皇帝姓什么不重要,谁亲生的,她压根不关心,最重要的是,坐在龙椅上的那一个必需是个好皇帝,厉­精­图治,爱民如子,让百姓安居乐业,国家富强,

辅佐了他两年多了,刘陵确实是个勤政爱民的好皇帝。

董卿眉头深锁,想着想着,眼眶竟含泪了,她低喃道:"罢了,罢了,皇上还生死未明呢,想这么多做什么?说不定,他已经…….."

"皇帝生死未明?"皇太叔道:"怎么,我忘了告诉所有人了吗?皇帝在骊山的行宫里啊。"

闻言,董卿讶然的抬眸看着皇太叔,猛然失声道:"皇上在骊山?皇上怎会在骊山咧?"

"是一个女人背着他来行宫找我的,当时皇帝染了疫病,加上舟劳顿,病得很重,几乎奄奄一息了,这个把月待在骊山的行宫里,用最好的医药调养生息,好不容易总算活过来了。妳不是跟着他一起南下的吗?皇帝在江南究竟是发生什么事了,怎会搞得一身狼狈啊?处境落魄不说,还染上疫疾,差一点儿没命了?"

董卿忙不迭问道:"一个女人带着皇上去行宫找你?是什么样的女人啊?"

皇太叔道:"姓林,叫阳儿来着。"

竟然是林阳儿!

宁王府在发生动乱,大火之前,林阳儿已经奉皇命,离开姑苏城了。在火烧王府之后,她入城面见宁王,得以留在城内,便到处寻找皇上,其间设想了很多的可能­性­,曾经去符老板的府上拜访,符老板却回说林阳儿奉命出了城,一直没有回来,她不放心,还是让小安子悄悄地跟踪了符老板几天,却察无异样,万没料到,皇上竟是林阳儿给带走的。

林阳儿不可能会知道皇太叔每年在这个时候都会去骊山休养,一定是皇上告诉她的。

当时,皇上一定病得很重,不然,他完全可以自己出现在诸王面前,证明自己尚未崩逝,以自己的安然来阻止战争,而没有必要去骊山找皇太叔了。

"那个林阳儿的聪明才智完全不输给妳呢。"

皇太叔捋着灰白的胡子,笑道:"拖着祖宗的衣冠棺木前去交战地,吓阻那些臭家伙们,不花一兵一卒,顺利的阻止战争,便是她给出的主意。"

"简值是馊主意!"提起这事,董卿终于忍不住了,她抬眸对着太叔公指责道:"就算棺木里面不是先祖的遗体,只是衣冠,动了祖宗的棺木便是大不敬,吓阻诸王之余,同时也引来他们的非议了,诸王们私下对这件事定是不满的。就算为了达到目的,也不能不择手段啊,情、义、理怎能不兼顾?"

当年太祖皇帝临死之前,病得很重,全身黑肿,腹部凸起,他痛苦难奈,因而引烛纵火,而死,未留下尸骨,因此才以衣冠代之。

皇太叔被她数落,便一副做错事的样子,低头道:"我是老了,有点胡涂了......."

这个老糊涂…….

皇太叔年纪大了,有时候­精­明得吓人,有时候却胡涂得不得了。最恐怖的是,经常他该­精­明的时候却胡涂,该胡涂的时候却­精­明。

事出紧急,皇太叔肯定一时片刻想不到好主意,又担心祖宗的江山被后辈们给毁掉了,情急之下,便接纳了这个完全超乎人情义理的建议。

若不是他辈份够大,族中已无人能与他并坐,此对祖宗不敬之举,早就被皇族们围起来,痛殴一顿了。

"棺木里头只是衣冠,若真是先祖遗躯,我再胡涂也断然不敢乱动的……."皇太叔很是诚心诚意的认错。

董卿没好气的说,"皇宫里不是还放着开国太祖当年率军攻打前朝时所穿载着的战甲吗?我让小安子快马前去找你,让您穿上那件陈旧带血的战甲前来交战地,诸王见太祖身影重现,感念他的建国不易,必会放下刀刃,坐下来商谈,你又何必犯忌动了棺木咧?"

"原来妳早就已经替老头子想好主意了?!"皇太叔听了,万分的欣喜。完全忘了,事情已经发生过了。而他,也已经犯了错了。

"董司马果真比林阳儿仁厚多了,出的主意就是不一样啊………",皇太叔用手肘推了一推董卿,嘿嘿笑道:"董丫头啊,妳得当心了,皇帝可别让人给抢走了。那个林阳儿看起来,不是个普通的民女啊,她若真有心于皇帝,连窦家那丫头都抢不过她哩!"

119 皇上的新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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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什么时候了,居然还在提这事?

董卿轻咳几声道:”小安子呢?他没去骊山找你吗?”

”小安子?皇帝身边那个小跟班吗?”皇太叔半眯着眼,手摸着下巴,思索了老半天,低喃道:”最近……..好像没见到那小子翱,我老了,我不记得小安子有来过艾有吗?他有来骊山吗?”

见他又胡涂了起来,董卿忍着想拍桌的冲动,恼道:”想不起来,就是代表他没去骊山找过你,因为这件事没有发生过(番-茄-小-说 请:番茄小说 第一个就是 快速更新”

”喔,原来如此啊………,难怪老头子想破头也想不起来,原来是小安子没来找过我啊”皇太叔很是欣赏的看着她”我就说嘛,还是董大人聪明啊”

小安子定是有要事耽搁了

”皇上现在可安好,病都好了吧?彻底断了病根了吗?”她抬眸问着,眼底露出了几丝担忧

皇太叔捋着胡,徐徐笑道:”皇帝在我赶回帝都之时,已经在我后头跟着启驾了,这会儿应该已经在半路上了,你若不放心的话,现在快马赶过去,约莫明日午时,便可以在官道上碰头了”

***

董卿的着皇上,于是立刻启程,策马前往骊山的方向奔驰,轻骑简从在官道上驰着,从满天星空到胧朦天际映出一道朝阳,直到卯时时刻,终于远远的在前方出现了一大队人马,约数百人的队伍,戎装带枪的护卫着一辆大舆,缓缓的迎面而来

她立刻”驾”了一声,拉起缰绳,放慢速度,迎了过去

领军护驾的人军阶不小是熟面孔卫尉吴将军,别说打小经常出入宫廷,便识得他了,她身为大司马,如此阶级的武职,她自然也是识得的

吴将军见到来者是大司马,立刻离开行列,策马过去她跟前,抱拳道:”原来是大司马,董司马是来见驾的吧?”

”皇上呢?”她忙不迭问道

吴将军道:”圣驾正在銮舆内呢大司马随我来!”

吴将军领着她策马至皇上的銮舆旁,与之并辔,隔着厚厚的帘子扬声道:”皇上,董司马见驾来了!”

话声犹落,帘子内便传来拉扯响铃的声音,片刻,马夫闻铃声便拉紧缰绳让銮舆缓缓地退下来

董卿跟吴将军不敢怠慢,立刻下马,疾步过去,立在銮舆旁,朝着帘子拱手作揖,同时尊声道:”皇上!”

这时却见一只细白的葇夷伸出来(番茄小说 【番茄小说快速更新本小说章节】撩开帘子,董卿抬眸,张了张口愕然的看着銮舆内的人

林阳儿正盘腿坐在车厢内,皇上则亲昵的趴在她柔软的膝盖上,双目轻轻的合上,一脸的安稳,正陷入沉睡当中

林阳儿察觉大司马的脸­色­微变忙不迭地解释道:”皇上大病初愈,王太医的他舟车劳累又经了折腾,对身子不好,于是便下了较重的药,以致使皇上能一路安然地沉睡回到帝都”

皇上喝了药,便安稳地趴在她的膝上沉沉睡去,不仅亲昵,此举表示了对她林阳儿是如何的信赖与依赖

董卿凝着神,微微的掠过车内的两个人,发现林阳儿罗裙底下的小脚并未穿鞋,反而缠上了白­色­伤带,脚底尚微微沁出一丝鲜红…….

很明显的,她的双脚负伤,而且伤得极重,至今还见血丝

她可是背着重病的皇上,一路上,跋山涉水的陡步,乃至长了水疱,磨破了脚底,沁出了鲜血?

当初抵达骊山时,这两人是如何的凄惨落魄,狼狈不堪?

林阳儿见她紧盯着她的小脚瞧,脸­色­微微一红,迅速的拉起罗裙,掩盖了,为了背负皇上前往骊山,而饱受摧残,以致受了伤的小脚

林阳儿似乎的得罪她,反而想讨好,连忙低声道:”皇上在此,董大人是否要伴驾?这车厢够大,你上来吧?”

董卿却是作揖,推辞道:”不了!皇上拥有林姑娘细心的照料,王太医随行及吴将军率军护驾,本官已安心,本官另有要事待办,回帝都一路上,劳烦林姑娘照顾皇上了”

闻言,林阳儿倒是挺大方,她颔首道:”送董大人”

语罢,便轻轻的放下帘子

董卿见皇上无恙,自是放心了不少,王太医跟吴将军都是足以信赖之人,护送皇上的兵力,足以应付出奇不意的奇袭;至于那个林阳儿…….,她处心积虑的接近皇上,如今如愿已偿,终于得到了皇上的信赖,往皇后的宝座迈进了一大步,自是不可能会谋害皇上她比任何人都消皇上能够龙体康健的安坐在龙椅上

没有背景势力的林阳儿,凭借着符老板富可敌国的财力,利用机会得到了皇上的信赖,她想取代窦丞相的女儿,当上皇后,不是那么的容易

天命皇后?她若真有天命的话,怎会出生在民间咧?

或许,所谓的天命,是极奥秘的吧?

无论如何,这个林阳儿,不管她的皇后命是真是假,她都不得不防

董卿幽幽的叹了口气

***

大和殿内,气氛十分的紧绷,刘氏诸王分坐在殿旁两侧,各个脸­色­凝重

太后在昨儿未时抵达皇宫,回来后,称病避不见客,听说深夜时分,皇上也回宫了,一大清早,尚留在帝都的诸王们便陆续的接到了皇上召见的口喻

这次险些引发战争,属皇族之内斗,刘氏皇族们打算关起门来私下处理,董卿并非皇族,自然没有资格进入太和殿她大大方方的入宫,假装去殿前花园转悠,见诸王们陆续入殿了,她便悄悄的挨了过去,躲在大殿后面的窗旁偷偷的往里面瞧…….

喏大的宫殿内,诸王们只喝茶并未交谈,气氛有点儿凝滞未久,门外便传来内侍高喊皇上及太后驾到的声音

闻声,殿内父窣窣的跪了一地

在仆从的簁拥之下,皇上偕同太后徐徐的步入大殿久未见皇上,他俊美的脸庞气­色­红润,­精­神颇佳,步履稳浆身子应是已经无碍了,太后仍旧庄严,一身的霞披冠显示了她身为帝母的身份地位,此刻她的脸­色­却十分的凝重

君臣行了礼,皇上及太后落座之后便是赐座

皇族们纷纷就座殿内十几位皇族宗亲同处一室,却是一片冷寂,丝毫没有亲族之间的热络

皇族之间涉及着皇权,氛围自不是一般的紧绷

皇太叔是刘氏皇族中辈份最高的人,他捋着灰白的胡须一对黑眸缓缓的掠过众人,徐徐开口道:”老头子就不盎傲耍今,众亲族齐聚在此,是为了姑苏城之事,姑苏乃宁王所在之地城池被焚,王候之母遇刺,此事事关重大得谨慎处理,诸位都是自己人,有话直说无妨…….”

是秋后算账来着诸位王候肯定是站在宁王那一边的

太后面有腼­色­,待在她下位侍候的弭总管上前一步,弯了一弯替主子缓颊道:”当时奴才在超亲眼所见王府之事,事出突然,是侍卫们一言不合,突然打了起来,才肇致的大祸,此事与太后无关哪……..”

话还没说完,但见刘骥大喝一声,”那里来的奴才,何时容你说话了?”

闻声,弭总管脸­色­登时一白,迅速退了几步,低声道:”奴才不敢”

刘骥剑眉横目,疾言厉­色­道:”太后率着大军在城外驻扎,侵门踏户而来,此举欺人太甚,太后的侍卫与王府的侍卫一言不和打了起来,就算只是不甚走火,肇至大祸,此事归根究底,全是因太后而起,难道太后是想卸责吗?”

”宁王莫急,太后自是不会卸责的”端坐高位的皇帝刘陵看着众位王候,缓缓的开口道:”太后的近身侍卫与王府的侍卫,为何会突然有所争执?此事恐怕不单纯翱宁王可曾想过这一层面?”

”是艾是啊……”董卿在窗外,愈听愈心急,恨不得立马奔进去,当众揭开英王的假面目,将箭头指向英王,然后顺势傲怂的太子之位

却见,大殿内刘歆正闲然自得的坐在大椅上,喝着茶,看着宁王怒逼太后的戏码

宁王跟太后及皇上的矛盾愈难解,对他愈有利他还巴不得宁王在一怒之下,拔剑砍了太后,为寡母报那一剑之仇

”皇上若不是想替太后减轻罪责吧?”刘骥冷声道:”双方皆已命丧在战斗之中,死无对证,出事该地也已经被大火所焚,还能查出什么?就算是有心人所为,故意造成本王与太后的误会,可深思此事,若不是太后率军而来,有心想除掉本王,那里来的机会让人给趁了?”

太后沉着脸,替自己办驳道:”哀家率军前往姑苏,仅是的着皇上的安危,并无伤害宁王之意啊”

”漂亮的话,任谁都会说!”刘骥丝毫不肯让步,步步进逼,”难道太后会以为本王会蠢到在自己的地盘上谋害皇上吗?太后若无存心,怎会带大队的军马来我姑苏挑衅?太后可是容不得本王的存在翱打从我刘骥出生的那一日起,你跟先帝便容不得了吧?”

”臭小子!”皇太叔见宁王着实过火,立马怒道:”怎么这么对太后说话的?居然还辱及先帝,我最见不得为了皇权,骨­肉­至亲相残的事发生,无论是你宁王刘骥抑还是皇帝刘陵,都是我刘氏之血脉,只要是我父祖辈之子孙,我老头子并不在乎谁坐在那个大位上!我只在意谁敢任意的夺权作乱,毁我父祖辛苦打下之江山,便是我刘氏皇族之逆贼,你抓住太后的过错,兴兵而起,难道不是想趁机夺权吗?你自问,难道你没有称帝的野心吗?”

就算太后有错在先,皇太叔为了维持皇权及皇帝的威严,自然是站在她那一处的糟老头只想息事宁人

刘骥冷冷说道:”哼,血脉?是艾血脉是何其的重要……..皇太叔何不问一问太后,坐在高高的龙椅上,那个尊贵无比的皇帝,是不是真的是我刘氏皇族?”

闻言,太后脸­色­骤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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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0 顺势癈太子

她气得青筋暴出,恼道:"放肆!刘骥你别得理不饶人,便血口喷人了,你可是在暗示哀家对先帝不忠了?"

"忠不忠,妳心里有数"

"宁王,你太过份了"宁王这般态度,连皇帝也恼了,刘陵瞪着他,冷声警告道:"就算太后行事不够谨慎,导致姑苏城蒙受灾难,朕也绝不能容你这般的污辱太后"

"别以皇权来压制本王!是不是污辱,太后她自己心知肚明"刘骥丝毫不退让

宁王胆大包天,居然敢对着皇帝怒目相向

"够了!争吵只是徒然伤感情,于事无补就算皇族们关起门来,私下解决纷争,也不得逾越了礼数"皇太叔以族中长辈的身份,主持公道:"太后带着大批的兵马至宁王的封地,行径确实挑衅,理当追究,宁王以下犯上,随便污蔑太后也不对…….,诸位宗亲,你们是怎么看的?"

赵王徐徐开口道:"既然关起门来了,在殿内都是我刘氏之宗亲,本王有话便直说了,宁王污蔑太后是不对,此事再议皇太后确实犯了大错,率大军前去封地,此举侵门踏户,有那一位王候能够忍受得了这种事,而不会备感威胁?我与诸王会师,实是为了替宁王出一口气阿

"朕明白了"刘陵抬抬手,肃然道:"关于姑苏城之损失,朕会负责赔偿,自然,银两不会由国库编列预算支出,而是由朕每年所有开支的八成及太后开支的一半来补偿,挪用三年的银两,也够还宁王一座美轮美焕的王府了,不仅如此朕再另行寿措银两,赔他一座规模不小的行宫,朕自会负责建造完成"

刘骥听了,颇不满意,他冷冷说道:"意思是,皇上从此几年之内省吃俭用,然后本王所受到的屈辱及我母亲所挨的刀子,便一笔勾销了?"

"刘骥,朕对你已一再的让步,你还想怎样?"刘陵着实火大

刘骥正­色­道:"孤不需要行宫刘骥只想让天下的人都知道,不是我联合诸王起兵作乱,而是遭受太后所逼迫太后得下诏罪己,向天下人坦承错误,还孤与诸位王候之清白"

太可恶了!

凭借着众位叔伯的支持,宁王居然如此放肆

该死的宁王,居然要求他的母后下诏罪己刘陵忍隐着满腹的怒气,握住龙椅的指节,紧得泛白……..

刘陵­阴­沉着脸,紧咬着牙,正想厉声拒绝宁王,身侧却传来太后的声音

"哀家即刻下诏罪己便是这件事就到此为止吧"

"母后"刘陵眼神微动,低唤一声

他怎能让母亲受此屈辱太后却给他一个放寛心的眼神,她转头对着众位王候徐徐开口道:"擅自率军前去王候的封地,确实是哀家思虑不周,举止失当,引起这么大的事件,全是哀家的错哀家下诏向天下人认错便是,宁王府的所有损失皇帝及哀家仍然会负责赔偿到底,关于这件事,诸位王候们也该止息了,放心的回到封地去吧"

如今,只要能息事宁人,下诏认错又如何,她这个皇太后退让一大步,失了颜面,却顾全了大局

太后下诏罪己,是何其大的屈辱艾刘陵心里万分的不快,沉着脸道:"太后已经同意下诏罪己,宁王府的损失朕也会如数赔偿,那么,宁王你可满意了?"

刘骥作揖道:"皇太后是事后弥补过错,刘骥无所谓满不满意"

刘陵冷冷说道:"那么,现在换朕来算账了,你刚刚口不择言,污蔑了朕及太后,你,宁王刘骥可知错?"

刘骥抬眸迎视着端座在上位龙椅上的皇帝刘陵

心想,他怎能安然地高坐在那个位置上?

如果,他能找到刘陵的生母金氏,如果,他手上拥有刘陵非皇族的证据的话……..他必会为父皇报仇,夺回原本就该属于自己的位置

这时,伟王开口了,他低声道:"骥儿,一事归一事,你刚刚确实是过份了些,就算心里再火大,也断不得随意的污辱太后艾尤其是血统之事,你这不是在污蔑皇上非我皇族吗?这种话,是不可以随便信口开河的阿

英王刘歆终于搁下茶盏了,他款款开口道:"叔父,我想宁王堂兄只是出于一时之气愤,心里没能忍赚才踰了距,说了不该说的话,他不是有意的"

刘陵冷声道:"意思是,宁王没能夺得皇位,于是便可以随意的撒气,污蔑朕及太后了?"

刘歆忙不迭作揖道:"皇兄明白,臣弟并不是那个意思阿

刘骥仍直视着龙椅上的皇帝,一脸的­阴­沉,冷冷的开口道:"如果,我能找到证据呢?"

"喔?"刘陵迎着他桀骜的黑眸,挑战的挑一挑眉,冷笑道:"那么朕来助你一臂之力如何?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朕倾天下之力,用尽皇权的力量,来替你找出朕非皇族的证据,如何?"

宁王费尽心思,无非是想把他从皇位上赶下来,好让自己取而代之

他反其道而行,全力配合,看他还能瞬么花招,难不成,他还能造假他的出身吗?

他的父皇与母后是何等的恩爱,他自小便看在眼里,母后更是个谨遵­妇­德的女人,从不私底下召见外臣,无愧于母仪天下的皇后身份

他居然敢污辱如此恪遵礼仪的母后

刘骥低声道:"既然皇上开了金口,那么刘骥有一请,消皇上能动员全国之力,替刘骥找寻一个女人………"

皇上若下了皇命给全国各郡县,动员地方官员,那么找到金氏之事,便指日可待了

刘陵冷冷睨着对他母后不敬的宁王,沉声道:"你得先道歉"

语罢,却见宁王果真上前一步,撩起衣袂,往青砖地上一跪,低低的嗑了一个响头道:"刘骥有罪,不该污蔑太后"

居然如爽快,宁王不是能屈能伸,便是他所想找的女人十分的重要

好不容易才压制了宁王,他可不能出尔反尔,刘陵抬抬手道:"说吧,你想找什么女人?朕下皇令便是"

话还没说完,却听见董司马在门外惊呼:"皇上,不好了,黄河之水溃堤了"

闻言,刘陵眉头一皱

惊扰皇族宗亲议会,就算是位列三公,不管理由为何,也是免不了一顿责打

董卿不可能会如此的莾撞

果然,赵王横眉怒目,怒道:"黄河之水溃堤是大事,却是常态,百年来也溃堤几次了,有需要这么紧张吗?这董司马未免太没规矩了,怎可如此莾撞?她不晓得吾等王候正在殿内议事吗?圣上若容许朝中大臣这般冲犯,我皇族还有尊严吗?"

楚王道:"董司马冲撞王候,是该挨杖的吧?"

另一位王候附和道:"是艾是艾按规矩该先杖打一顿再说"

"说不定这次的灾情比较紧急,以致让董司马顾不得礼制了,孤认为,百姓之事,得凌驾于礼制"宁王居然开口替她说话

楚王颇不以为然道:"无论如何,冲犯王候,得仗打一顿,这规矩不能坏"

刘陵轻咳了几声,开口道:"朕对于朝廷廷杖大臣之事,早已有心想废止,董司马大概是心急百姓受难,以致失了态,还是让她入殿,先听听她想说什么吧?"

语罢,抬抬手

弭总管立刻朝外扬声道:"宣,董司马"

片刻,大殿的门缓缓的打开来,董卿徐徐入殿,依礼跪拜之后,便缓缓开口道:"启禀皇上,黄河再度泛滥,水患成灾,百姓蒙难,生灵涂炭……..这一次的灾情更甚以往,臣甚感担忧,哀怜我之百姓黎民,臣有一议,望皇上动员全国之力,广招民工,疏通水道,重新筑堤,以为百年之大计阿

刘陵道:"爱卿,朕明白妳怜恤百姓之心情,妳可知,广招民工筑堤,会造成多大的影响吗?"

他回宫后,便听见黄河决堤之事,此事地方官员自会先行救灾,关于朝廷之支持,完全可以明日上朝再议,董卿却不惜冒犯诸王,以此为借口入太和殿,心里定是有另一番盘算…….

他继续说道:"太后才下诏罪己,便广招民工,使得数以万计的家庭分离,此举必然会引起民怨,百姓们不会想到将来河堤筑好之后的安然日子,只会怨恨朝廷政策造成男人们离家,骨­肉­分散,适逢太后罪己之事,百姓们必会认为黄河决堤乃朝廷及朕之不德所致,才会导致人祸接连着天灾不断,此刻不是广招民工重新筑堤之际,朕认为还是派遣官兵前去修筑河堤较为适当"

太后下诏罪己……,皇上终于提到重点了

董卿顺势道:"臣,思虑不周,此刻确实不宜广招民工,还是皇上圣明艾不过嘛…….微臣突然想起一事,既然姑苏城动乱之事,太后下诏罪己,向天下人承认过错,一切的一切都是太后的失误,那么,当时太后所立之太子,是否符合我朝之律法?"

121 朕要董婉

在一旁的刘歆闻言,立刻起身向前,朝着皇上恭敬的作揖道:"皇上,臣弟正想提出此事呢"

"喔?"刘陵冷声道:"你说说看"

刘歆道:"太后当时口头立刘歆为太子,乃事出紧急,实则是无奈之举,皆因皇上生死未明的缘故万幸,上苍眷顾,皇上安然归来,想当初刘歆并未获得正式之册封,没有立册及绶蝇那里真是个名正言顺的太子呢?"

皇上跟董司马一搭一唱,无非是想利用太后罪己之事,顺势废了他这个太子之位,说不定还打定主意,想把他远远的赶离呢

他没有宁王那般的出身,身为惠帝的遗腹子,拥有诸王的同情与支持,他刘歆不过是先帝的次子,再加上如今皇上已经对他有了嫌隙了,对他已经不同以往般亲厚……

他的羽翼未丰,皇兄又忌着他,此刻不宜保有太子之位不如顺势让出去,把剑锋扔给宁王

"皇兄,不如臣弟把太子之位让给宁王如何?"

"放肆"

话才刚落,太后已然沉不住气了,她恼道:"太子之位岂有转让的道理,更何况哀家己经认错,即刻下诏罪己,一切都是哀家的失误,所谓的太子,无册无蝇根本不合我朝之律法,既无合法的太子,又那里来的转让之理?再说宁王非皇上的直属血亲,岂有让他继位的道理哀家宁死也不会同意如此不合理之事"

见太后沉不住气,董卿的脸­色­早已迅速的黯沉了下来,太后如此轻躁,又中了刘歆的诡计了,诸王虽不明言,但他们的心里都是想让宁王当上太子的,刘歆故意把话挑开来讲却被太后严正拒绝,还一脸的仇恶

原本她打算利用此次机会,力劝皇上将英王外放,责令他去疏通河道,修筑河堤,黄河之工程浩大,此去经年,也够他耗的了,从此英王不得在帝都暗中作浪…….,这下子都让太后给坏了计划了

刘歆故意顺了诸王的意,明着挑开来,举荐宁王为太子此刻,皇上若将英王给外放,诸王的心里会怎么想?因为英王想让宁王当上太子,所以皇上便将自己唯一的亲弟弟给赶得远远的,皇上如此的冷漠无情诸王们看在眼里,表面上虽不说什么,心下却是对皇上的无情不满的,因而更加的团结,此刻将英王外派反而对皇上更加的不利

见太后如此激动,刘骥冷笑道:"看来太后果真讨厌本王,忌着本王哪"

"没那回事,哀家只是觉得此事不合常理皇位之承继,那里有传给从兄弟,不传给子嗣的?"说到这里,她突然顿了一顿,便不再言语了

先帝继惠帝之皇位不就是传弟,没能传子了?

这时却见皇太叔缓缓开口道:"让宁王当太子,其实.……老头子本也有如此打算的"

太后闻言,脸­色­骤变,低呼一声,"皇太叔,你?"

皇太叔瞥了她一眼,继续说道:"关于皇位之事,事关重大,今皇帝尚年轻,且未大婚,老头子认为不必急于立储,储君之事暂且搁下吧,既然皇帝的婚事已决,这宫里也该准备大婚的事谊了,皇帝也该成亲了"

皇太叔说到这里,刘陵突然猛咳了几声,然后掩起长袖,一付很痛苦的涅,弭总管立刻上前侍候,低声问道:"皇上,您这是怎么了?怎会突然咳得这般厉害?要宣太医吗?"

见皇帝似乎又犯病了,太后很是担忧,忙不迭起身,挨了过去,"皇儿,你是怎么了?身子那里不舒服?"

刘陵一付痛苦的涅,低声道:"朕难受得紧,快!回寝殿"

***

未央宫内,金­色­的帘帐重重地垂了下来,阻绝了外界的纷挠,仆从在殿外安静的候命,皇帝若大的寝殿内,气氛沉闷,寂静无声,无人敢发出任何一声声响

王太医将指腹扣在皇上的经脉上,眉头微皱

见皇儿再度躺在床上,神情痛苦,形态萎蘼,太后心急如焚,面露忧心,连忙问道:"太医,皇帝是怎么了,你不是说他的身子已经大好了吗?怎又突然病了?是不是没有调养好的缘故?"

面对太后不时的寻问,王太医抺一抺额上的冷汗,心里犹豫不决

虽然大病初愈,幸皇上尚年轻,体力恢愎得快,早已无病态,此刻脉膞强劲,一点儿病征也没有,分明是在装病啊

皇上多灾多难,病了几次,倒是对于病症之事驾轻就熟了,演得十分的逼真,若没把脉,还真以为他又病了

"王太医,你快说艾在发什么呆?皇帝究竟是患了什么病翱"太后又急又慌

"这……."王太医面露难­色­

他若直言皇上没铂定会触怒了皇上,若谎称皇上病了,便是欺骗太后

无论宣称有病没铂他都里外不是人…….并且,都会遭罪

刘陵见王太医为难,故意轻咳了几声,气若游丝道:"朕本有旧疾,加上大病了一超身子突然不好了,这两日赶路回宫,过于劳累的缘故,引起了旧疾,朕需要长期调养,可能.......暂时无法如期完婚了"

听见无法如期大婚,太后登时大怒起来,她恶狠狠的瞪着王太医,怒道:"没用的老东西!你不是说皇帝的身子已经大好了吗?怎会又犯了旧疾?误了大婚,哀家绝不饶你"

王太医吓得忙不迭道:"老臣并没有说皇上犯了旧疾翱"

"不是旧疾?那么你这个太医之首来说清楚,皇上究竟是犯了什么部"太后咄咄相逼

"是……."王太医吱唔一声,却突然往后退了一步,撩起衣袂,双膝跪地,将头重重的往地上一磕,"不是旧疾,是新铂下臣无能,实在是脉不出皇上究竟是犯了何种病阿

"心部"太后眉头微皱,瞧见王太医眼中恐惧的眸光,心里立刻明白过来了,她将眸光移回皇帝微微蹙眉的俊脸上,沉声道:"皇儿艾帝王大婚之事是何其的重要?不仅皇族宗亲文武百官,连天下的百姓都在看着呢,事关皇族的颜面,就算带着铂你也得成亲"

刘陵轻咳几声,拉一拉被子,装着一副病弱的涅道:"咳咳咳!母后,儿正病着呢,大婚之事暂时先延一段时间吧"

"这怎么行呢?"太后沉着脸道:"帝王大婚乃国之大事,因故延期,会引起多么大的猜忌与波澜?你得如期完成婚礼,至于皇帝宠不宠幸皇后,那又是另一回事了……"说到这里,她态度放软,温言劝道:"皇儿艾帝王之家,不比寻常,婚姻确实只是政治的手段,但是,窦沅沅不仅出身名门......,撇去女人那小­性­子不说,沅沅论容貌才情皆是上上之选哪,无论在那一方面,她最适合,你心里也明白,这桩婚事最符合我皇室之利益…….收起你那臊动的心­性­,好好的成亲吧,你若看不上窦沅沅,大婚后,尽管大封嫔妃便是,广充三宫六苑也行,你是皇帝,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

"朕要董婉"刘陵突然从床上坐起,一脸的坚持

"董婉?"

闻言,太后的脸­色­迅速地沉了下来,她看着儿子,严正的冷声拒绝,"不行!不可以!天底下的女人何其多,任谁都可以,就是不能是她"

"母后阿刘陵轻唤一声,拉着太后的手,对着自己的母亲,动之以情道:"您明明知道儿子的心上人一直是董婉,您却任由儿子在不知情的情况之下,­阴­错阳差的将她赐婚,许配给别人……."

"你们早就已经不可能了,她早已不是董婉了,她是皇帝的大司马董卿哪!有那个皇帝会把自己的朝臣给纳入后宫的?还有,卫崇文不是别人,是皇帝的表兄,兄弟之妻不可戏,更别想抢夺,你是想闹笑话给文武百官及众皇族们看吗?哀家绝不允许你胡作非为"太后铁青着一张脸,起身,摆一摆长袖,以皇太后的口吻,疾言厉­色­道:"皇族自有皇族的尊严,皇帝也必需有皇帝的样子,婚期会如期举行,就算皇帝病了,起不了身,让内侍搀着,你也得完成大婚"

"王太医"

"老臣,在"见太后怒气正织,王太医凛气凝神,迅速的膝行过去,在她脚边诚惶诚恐的磕下头

太后斜睨着他,冷冷说道:"仔细的替皇帝调养身子,三日之内,皇帝还起不了床,你就以死谢罪吧"

闻言,王太医浑身一阵发颤,吓得连忙嗑头,"太后饶命啊皇上饶命阿

"别求哀家,去求皇帝吧"太后将长袖一拂,掉头离去

片刻,珠帘历历作响声传来,紧接着,外头内侍高呼着太后摆驾回宫的吆喝声,王太医见太后远离了,便立刻膝行回去皇上床边,哭丧着一张老脸,哀求道:"皇上,请饶恕老臣吧"

122 皇上不立阳儿为妃吗

"何罪之有阿刘陵叹了口气,抬抬手道:"王太医,你那里真有什么罪?起身吧"

皇上从小养尊处优,偶尔任­性­了些,但终究还是英明的,并未黔于他王太医拂一拂衣袂,从地上爬了起来

"林姑娘呢,她的脚好些了吧?能行走了吗?"

皇上突然话锋一转,问起了林姑娘,王太医立刻答道:"林姑娘除了行走尚有些不便,大致上复原得挺快"

皇上相当的重视这位出身于民间的女子,特别嘱咐由他这位太医之首来亲自照料他对于林姑娘自是不敢怠慢,十分的尽心还好这位姑娘底子极好,看似柔弱无骨,身子却是颇康浆所谓的脚伤,也只是皮­肉­之伤,并未伤筋伤骨,稍加调养,便得以自然复原

"朕今日还没来得及去瞧她呢,她刚入宫,一定很多地方不适应,心里肯定焦躁不安的,朕得去瞧瞧"说着,起身披上龙袍,一旁的内侍立刻上前服侍,刘陵继续说道:"对了,董司马呢?朕病了,怎没瞧见她来探望?她现在是否在外殿候命?"

王太医弯了一弯道:"刚刚老臣入殿时,没瞧见她呢,窦丞相倒是一直在外殿候着"

"她居然没来瞧朕?"

刘陵暗忖着,董卿自然明白他只是在装铂意图以称病来拖延婚事,归根究底,他这病完全是因她而起,她心里必然清楚,她若在外殿候着,太后瞧见了她,肯定会怒上加怒的,那么倒不如不出现得好,免得无端承受太后的雷霆之怒

话说回来他装病的缓兵之计被太后给识破,他倒也不意外

无论如何,他心意已决!

"小安子"他随口唤道

服候他的内侍立刻上前陪笑道:"皇上,安公公还没回宫呢"

"都什么时候了,居然还没回到皇宫?就算用爬的,算一算路程,也该爬回来了?那个臭小子在江南乐不思蜀了?居然消失个没影了?算了!不理他了,就你吧,你去传朕口谕,传诏董司马在晚膳时入未央宫朕要跟她一起用膳"

"诺"那内侍弯着身子退下了

"王太医,你去外殿告诉窦丞相,朕安然无恙已无大碍,请他放寛心吧等得了闲空,朕晚一点再召见他"

语罢,便大步往外走,从侧宫门出去徐步走出未央宫,穿过花径,过了小桥,走了一段路,来到了元宸宫

元宸宫,殿内芙蓉帐随风轻扬香炉燃着轻烟,空气中飘荡着一抺淡淡的香气,帏帐后有五名女子分别坐在小椅子上正在谈笑风生

"皇上来了"一名女侍在帐后见到了他的身影,立刻惊呼一声

"是皇上艾果真是皇上来了"

未久,一片忙乱后,帏帐后已父窣窣跪了一地

"在做什么呢?"刘陵笑着撩开帏帐迎了过去

林阳儿瞥见皇上突然来了,却遮遮掩掩的把手上的东西给藏在了身后这一幕,适巧被他给瞧见了

刘陵扬着笑容道:"妳藏些什么呢,快!拿出来给朕瞧瞧罢?"

"没什么......."林阳儿脸­色­倏地一红,低声道:"宫里什么好东西没有,皇上瞧不上眼的……"

她身旁的宫女香兰笑道:"林姑娘在害羞呢,今早她得知皇上病了,便急着动手,亲自替皇上做个香囊,香囊里面塞了艾草菖蒲跟香豆…….,这可是民间的避邪方法哪,皇上随身戴着,不仅可以驱除邪气,还可以招来福气呢,无论患了什么铂马上便好了"

"妳别胡说"林阳儿脸­色­绯红,猛扯着香兰的袖子

另一名宫女小雪笑道:"林姑娘缝了又拆,拆了又缝,深怕一个针脚没缝好,她为了皇上真是呕心沥血了"

林阳儿娇声轻斥道:"妳再胡说"

林阳儿随同皇上入宫当晚,便获得了令人羡慕的赏赐,她却十分的大方,将所有的赏赐,一份不留,全部赏给元宸宫的宫人她处事大方,一别以往嫔妃们官宦家小姐出身的架子,十分的随合,与人好相处,很快便收买了人心

宫女们妳一言,我一语,莫不替她说话

刘陵朝着她,温柔笑道:"既然是特地为朕所缝制的,现在朕就在妳眼前了,妳不给朕?"

闻言,林阳儿不再别扭了,心想自己不好太做姿态,显然做作,于是她朝皇上磕个头,然后拿出香囊,仍跪在地上,恭敬的呈上,款款说道:"阳儿祝皇上龙体康泰,吾皇万岁万万岁"

刘陵见林阳儿落落大方,举止从容,进退得体,顿感放心不少,原以为她不懂宫里规矩,心里的着她进退失矩,言语失仪,惹得宫人笑话

如今看来,她表现得完全出乎他意料的好

他接过林阳儿亲手为他所缝制的香囊,瞧了一下,发现针脚极细,两面均绣上祥瑞之兽,可见她极为用心,想起她在他落难之时,不离不弃,一路上的艰辛扶持,心里便弥漫着一股暖意,着实令他感动不已

刘陵将香囊系在自己的腰带上,然后抬抬手道:"诸位平身吧"

"谢,皇上"众人一一起身

刘陵将眸光落在阳儿身上,眼神充满了关爱,细声问道:"这两日可睡得好,在宫里可习惯吗?"

林阳儿笑道:"阳儿初入宫廷,真是长见识了,皇宫内奇花异卉何其多,看得眼花缭乱不说,那荷花更是稀奇,居然比民间谢得晚很多,现在外头的荷花都该凋谢了……."

话犹刚落,众侍女们已笑成一团

香兰抿着嘴儿笑道:"姑娘有所不知,宫里的荷花是特殊品种,一年四季常开的"

"原来竟是如此阿林阳儿自谦道:"是我见识浅薄了"

刘陵道:"妳的脚还好吗?方便行走吗?今日天气大好,不如妳陪着朕在园子稍微走一走吧"

林阳儿杆一福,巧笑倩兮道:"阳儿恭敬不如从命"

御花园里繁花盛开,微风阵阵吹来,百花比美,吐露新枝,万紫千红互相争妍,蝶儿在花间追逐飞舞,假山里的小瀑布,飞流而下,啪上岩石,雪花四溅,落在池里,泛起一阵阵涟漪,几片花瓣翩然飘落,在湖水中荡来荡去,煞是充满了诗情画意

"这皇宫就是不同于民间阿林阳儿凝视着御花园中的美景,嘴角微微的泛起了一抺笑意,她忍不住挨进一株未知名的美丽花朵前,想嗅一嗅它的香气

刘陵笑道:"妳走路尚有些跛,不如由朕来搀着妳吧?"

能让皇帝搀着,是多么大的恩宠艾恩宠就是引人侧目…….,宫里的人都在暗暗的瞧着呢

她不能侍宠而娇,在宫廷里生活,最重要的便是知所进退

林阳儿摇头婉拒道:"皇上切莫的,阳儿的脚伤己无大碍,只是还有点跛,走一点小路不碍事的"

刘陵道:"在朕最危难的时候,妳可是救了朕一命哪!朕搀着妳又何妨?"

"就算皇上不是帝尊,阳儿也会倾尽全力帮助皇上渡过难关的,阳儿救的不是当今皇上,而是皇上您这个人哪"

"无论如何,没有妳,今天朕就无法平安的待在宫里了,朕必知恩图报,朕打算给妳一块肥沃的封地,册封妳为承恩郡君,让妳待在封地里,一生享受荣华富贵,后世得已袭爵,子子孙孙,永享尊荣"

『承恩』,便是承受恩惠的意思她不惜一切的付出,皇上是记在心里了,所以她才得已册封为『承恩』,能让皇上册封为『承恩』,这可是极大的恩泽艾可皇上竟打算让她离开皇宫,离开他身边!

荣华富贵艾富可敌国的符老板便可以供她一生荣华富贵了,可她林阳儿想要的不是那些享受,而是那个所谓的天命…….一国之后尊

"皇上阿林阳儿低唤一声,紧接着款款跪在地上,噙着泪道:"阳儿与您一路相互扶持,越过了重重山障,渡过了千湖万水,路途遥远艰困,我们一路上有多么的艰辛,您都忘了吗?难道您对阳儿没有丝毫的感情吗?您怎能狠心的将阳儿给赶离您的身边哪?"

"人非草木,朕岂会无情,与妳一路上相互扶持,相濡以沬…….患难现真情,那段深刻的过往,绝对不是假的,朕历历在目,朕又怎会轻易的忘却呢?"说着,弯着腰,亲自将她扶起,接着继续说道:"朕也想将妳留在身边艾可这是违反祖制的事,皇家有皇家的规矩,妳非嫔妃,也非皇戚,更非宫人……..,让妳到封地去,享受尊荣与富贵才是最好的安排啊妳放心,朕得了闲空,必然会经常去封地看妳的"

"皇上…….."林阳儿迟疑片刻,欲言又止的涅,最后终于咬一咬牙道:"皇上不打算把阳儿纳入后宫吗?难道您真的不明白阳儿对您的一片真心吗?"

123 皇上,她是个狠角­色­啊

"皇上…….."林阳儿迟疑片刻,欲言又止的涅,最后终于咬一咬牙道:"皇上不打算把阳儿纳入后宫吗?难道您真的不明白阳儿对您的一片真心吗?"

她觊觎皇后之位是真,对皇上的感情也是真

刘陵叹了口气道:"阳儿,妳可是民间盛传的『天命皇后』艾妳若入宫当上了嫔妃,那么朕准备大婚所迎娶的那位窦皇后又该被置之于何地了?妳放心,朕在落难时曾经承诺过,妳若不离,朕绝不弃妳,君无戏言,朕对妳的承诺永远有效"

闻此言,林阳儿暗忖着,皇上在病中经常呓语,她很确定,他的心里分明还有青梅竹马董婉的存在,他对她的感情极深,皇上不会真的想娶那位窦姑娘,看来,他是准备­干­下会引起波澜的大事了,于是先遣她这个容易招人话柄的女人出宫

与其见皇上为了得到董婉,而不顾一切,徒然引起非议,还不如替他想个好主意

圣旨己下,毁婚是断然不行的,皇后可以立了再废,皇帝却是万不能毁婚的,拖延婚事倒不成问题

她定一定神,抬眸道:"皇上,您现在是不能大婚的"

"喔?"一句话说进他的心坎里,刘陵忙不迭问道:"阳儿何出此言?"

林阳儿娓娓道来:"阳儿曾听说过只要动了祖先的棺木,家宅就会不安宁,一定得做几场慎重的法事,择日重新下葬,其慎重之程度,同比丧葬期服,在祖宗得已入土为安之前,后辈是不得嫁娶的皇太叔为了弥平战火曾经冒着大不讳,动了太祖的金棺,虽说金棺内只是衣冠,且并未入土,仅是安放在皇陵的宗祠内供后辈瞻仰,可当时它放置的时辰方位,当初都经过法事的,如今动了方位,是得重新做几场法事,慎重的重新安置让祖宗得已安宁阳儿从来没听说过,在祖宗安宁之前,后辈子孙可以欢欢喜喜的嫁娶的"

"是啊宗庙之大事,怎能不慎呢?"刘陵暗忖着,这倒是个好主意艾太祖的金棺内只有衣冠,恐怕说服力不足得在他亡故的故居闹上几场戏,引起喧闹才行

那么,他便得以拖延婚事了

正沉吟中,但见林阳儿款款说道:"阳儿入宫这两日,与元宸宫的正主元太妃娘娘相谈甚欢,元太妃娘娘膝下无子女自从先帝过逝之后便独守宫墙,日子虽然清净却孤独悲伤,今天早膳时她提起阳儿与她特别的投缘,想将我收为义女,留在她身边替她解闷儿,她正打算利用晚膳前的问安时刻,向太后提起此事不知皇上意下如何?"

"好艾好阿刘陵笑道:"说实话遣妳去封地,朕还真舍不得呢,朕定会向太后提起此事,妳对朕有着救命之恩,母后定会同意的妳让元太妃收为义女,有名有份,便可以大大方方的留在宫里了"

"谢,皇上"阳儿杆一福

刘陵说了一些要她静养脚伤的话之后,两人便各自分开了,刘陵带着几名侍从,徐步在花墙后,正想遣几个机伶的内侍前去办事,这时突然侧方响起一声惊天动地的哭嚎声,紧接着一条黑影急速的扑了过来

他猛地一惊,正想狠踹那黑影一脚,在那一瞬间,那条黑影却已经紧紧的抱住了他的脚,万分悲情的哭喊道:"皇上哪~~~虽然苍天无情的把我们分开了,可小安子历经了千辛万苦,几度生死,在江南寻寻觅觅,天可怜见哪!不论苍天是如何的残忍无情,小安子几经波折,苟延残喘,越过了苦难,终于.......,最后小安子终于又回到了皇上您的身边了阿

刘陵斜睨着他,抖一抖脚,竟然甩不开

小安子噙着泪,紧紧的巴着他不放,一副生死离别的死样子

"你他妈死去那里了?还舍得回来翱"他冷声道

小安子抺一抺泪道:"小安子不幸染上了该死的疫铂差一点儿就病死在江南了,所幸小安子命大艾得了英俊潇洒风流倜傥医术高超的神医相助,才让小安子死里逃生,重新活了回来......."说到这里,他突然转而挤眉弄眼道:"皇上哪,那个英俊潇洒风流倜傥医术高超的神医说他从来没见过皇宫长得什么样呢,他很想入宫见识见识宫里的恢宏大气.......,皇上英武神明,对于这种小事应该......."

"放肆!你当皇宫是菜市口吗?闲杂人等怎能随意出入?"刘陵立马一口回绝了

小安子挠一挠脑袋,自言自语道:"就说嘛,皇上一定会拒绝的,皇宫门禁森严,规矩又多,那里能随意让他进来观光游玩的?那小子就是不肯信,硬要我在皇上面前提上一提,碰个运气,他才能甘愿阿

"英俊潇洒风流倜傥医术高超的神医?"刘陵睨着他一眼,道:"你从那里识得这般的人才?那神医倘若医术真的高明,朕倒是能考虑将他引进宫里,让他当个太医"

闻言,小安子搓着双手,嘿嘿笑道:"那名神医皇上也认识,原本他是一个猥琐下流­淫­诗作乐游手好闲的高级纨裤,自从救了小安子一命之后,便立马转正了,成为英俊潇洒风流倜傥医术高超的神医了………皇上,他也曾医治过您艾您就发个话,让他入宫吧?"

原来竟是江南第一纨裤顾子衿那厮

刘陵嘴角抽了又抽

让顾子衿那家伙入宫当差,简值是引狼入室了,他肯定会­色­心大发,终日忙着在宫里四处调戏宫女,泡女人

可他并不是个忘恩之人,念在他曾经帮助过他的份上,刘陵道:"把顾子衿宣入暖阁里吧,朕要亲自赏赐于他"

"喏"

"这事你不用亲自去办,遣个小内侍过去便行"刘陵接着继续说道:"你回来得刚刚好,朕正有件事想差你去办呢"

闻言,小安子立刻嘻皮笑脸道:"小的就知道皇上离不开小安子"

刘陵摆摆手,遣退了左右,便在小安子耳边说了一些话

小安子听了,脸­色­微变,低声道:"皇上要小安子在太祖爷的故居,装神弄鬼翱"

"这事你务必办好"

"是,皇上"他歪着脑袋,却继续说道:"刚刚小安子远远的瞧见皇上跟一名女子说话,那女子身影看起来挺眼熟,好像是在江南认识的那个阳女吧?我一入宫便听宫女们说起,皇上带着一个大恩人回宫,徜若真是那个阳女........皇上哪,您还是远着她一些吧,我跟董大人在姑苏城找您,找了好久,都找不着,现在真相大白,原来您竟是让她给藏了起来了,可见她的心机是多么的深哪一个姑娘家看起来落落大方,一付人畜无害的柔弱涅,真面目却是个狠角­色­,说不定还是个心狠手辣的,您跟她太亲近是很危险的........"

"危险?"刘陵挑一挑眉,颇不以为然笑道:"难道她还能把朕给吃了不成?"

小安子嘟嚷一声道:"说不定连骨头都不剩呢!与其让那阳女给吃了,倒不如让董大人给吞了,虽然她终日忙着结党招权,偶尔又很­阴­险的摆弄皇上,十足像个大­奸­臣,不过凭良心讲,在大小事上,她都是向着皇上,替皇上打算的"

刘陵半瞇着眼,一副士别三日,另眼看待的看着小安子,嘉勉道:"难得你的头脑清楚了一回,明白了董卿........"说着,徐徐笑道:"对于阳儿,你没亲眼瞧见,她是如何待朕的,自然对她有所不暸解,当时她将朕藏在深山里照料,完全是为了朕的安危啊一路上走来,她为了朕,可是吃了不少苦艾朕岂能无情无义?朕不能负了她,朕得照顾她"

"皇上把阳女皇后给带进宫来,您这是自找麻烦啊不说别的,就那窦姑娘能容得下她吗?"

"别再啰嗦了,你快去办事吧!此事,务必完善"刘陵抬抬手道

"小安子遵命"小安子弯了一弯,立刻退了下去

***

议室厅内,卷宗堆积如山,各大小官员坐成两排,很是专注的埋头苦­干­

但见一条人影鬼鬼崇崇的在门口徘徊了老半天,直瞥着厅内的某人瞧,最后终于鼓起勇气将头探进厅内,低唤一声,"董卿"

正埋于卷宗之中的董卿抬头一看,见到来人,略惊:"咦,顾兄?你是如何入宫的?"

说着,己起身,迎了出去,低声笑道:"你究竟是怎么入宫了?在宫里乱跑,是很容易触犯宫规,会遭罪的"

顾子衿神情略显紧张道:"皇上宣召我入宫,给了我很多赏赐,他额外开恩,允许我在外殿逛一逛,只要不进入后宫就好,听说大臣们的活动范围都是在这几个外殿,所以我便过来找妳,这可没触犯宫规吧?陪着我的小公公说,宫规严谨,在宫里乱跑是很容易掉脑袋的"

124 你他妈泡了公主

"是这样没错"董卿笑道:"那么服侍你的小公公呢?怎不见人了?"

"他去小解了,让我等着,于是我便先过来找妳,妳可有瞧见我兄弟顾仲吗?"

"顾侍郎随着窦丞相入内宫去见驾了,不知何时才会出来呢,不如我陪着你逛一圈吧"

"太好了!我正怕妳忙,没空理人呢"

语罢,董卿引着顾子衿前往各殿阁参观,君臣们议事的殿阁大同小异,清一­色­的宏观建筑,颇为大气,却甚无变化,才没多久时间,顾子衿便感到十分的无趣,他跟在董卿身边,始终很不安份的引领趐足,不停的往大和殿后方的巍峨高墙瞧

"听说后宫里楼台亭榭,奇花异卉多不胜数,景­色­绝佳,美得不得了;还有,佳丽三千,美女如云,莺莺燕燕……果真如此吗?"

他很是好奇

董卿笑道:"后宫可不是闲杂人等能进得去的,难道你忘了,当日你擅闯宁王的寝殿,差一点儿被杀的事吗?宁王是个男人,他不跟你计较可乱闯皇帝的后宫,冲犯的是皇族女眷,你会死得更快"

顾子衿听了,咽了一咽口水,自是不敢造次

两人继续在外殿随意逛了一会儿,这时迎面而来一位湛蓝官服打扮的中年男子,瞧见董大司马在此,立刻疾步上前,作揖道:"董大人,下官正有事找你呢"

董卿转头对着顾子衿道:"是正事,我先去忙会儿,待会儿再过来"

顾子衿作揖道:"去忙吧"

董卿即刻与那人离去,顾子衿落个无趣,一个人在廊边闲晃,用脚踢了一踢掉落在地上的松果子,那松果子滚了几圈便落到一对小巧的绣花鞋前然后,便捡了起来

但见眼前竟是一位容貌娇俏的小美人,年约十六岁上下,梳着当下极为流行的垂髻,髻上Сhā着一对步椰身穿淡青­色­绣花常服,腰间系着一条绯­色­腰带

"哇靠!是美人艾一个小美人阿

乍见美人儿,顾子衿猛然又起了­色­心,全然忘了自己身在何处他眉飞­色­舞,拿起随身的小铜镜一照,然后很是满意铜镜中:『就算不能迷倒他人也绝对可以断然的帅死自己』的容颜后,嘿嘿­淫­笑了两声,便急忙迎了过去

他疾步至美人跟前,忙不迭抬手作揖道:"在下江南才子顾子衿,敢问姑娘芳名?"

小美人儿账眨圆溜溜的大眼睛一脸的天真无邪,"我叫做长安,你是谁艾何官何职?在宫里厮混,怎没穿上官服?你是几品官翱"

"在下江南名仕顾子衿,无官无职乃天地间之一悠闲野鹤,飞翔于四方之间"他扬一扬袖,双眸凝视着青天白云刻意展现出孑然一身,与世无争的清高状

小美人儿笑道:"喔,原来是一个终日游手好闲的无业游民阿

"靠,居然一眼就被看穿了…….真他妈的犀利啊古人有云,词锋犀利绝人远甚,便是这般吧"

顾子衿­干­咳几声道:"请问姑娘是何方人氏为何会在此咧?"

泡女人的第一步,便是明白对方的来历,好对症下药,各阶层的女人,各是自有不同的把妹方法

小美人儿指着身后的红­色­高墙道:"我是个宫人,在那道墙后踢毽子,踢着踢着,毽子却飞了过来,我是拿着梯子翻墙过来的,你可有瞧见我的毽子吗?"

"原来是个宫女艾妳在找毽子是吗?"顾子衿转头四处寻找,片刻,便发现一颗高大的栎树上头挂着一只白­色­羽毛键

"找到了!在那颗大树上呢,挺高的…….."顾子衿仰头看着高耸的大树,皱着眉,道:"这样吧,妳在这里先候着,我爬上去帮妳把毽子拿下来"

"谢谢公子……."小美人说着,却突然瞥见小径旁两条身影正朝着这里走过来,她的脸­色­骤变,低声道:"糟了,若被人发现我溜了出来,可不好了!我母亲一定会很严厉的责骂我的"

她急急忙忙的往宫墙边奔过去,望着高直的墙,这才想到这一处并没有梯子,她根本无法爬墙回去,适才翻墙过来时,她怎没想到呢?心里登时又急又慌

顾子衿见她着急,立刻迎过去心想,她若被发现触犯了宫规,肯定会遭受到责罚

"别急!妳踩着我爬回去罢,等那人走了,我再把毽子丢回墙那头给妳"顾子衿说着,便真的趴在墙边,让那小美人儿踩着他,顺利的爬回去

长安顺利的爬上墙,扬起灿烂的笑容,朝着墙下的他挥一挥手,片刻,便消失了身影

这时,延着小径走过来的身影逐渐逼近,原来竟是董卿领着陪伴他的那名小内侍过来找他

董卿冲着他笑道:"瞧,我够快了吧?"

那名小内侍抺一抺额上的冷汗道:"顾公子,你可真会跑艾才一会儿,你人就不见了,若不是遇见了董大人,这会儿奴才还在到处找你呢"

顾子衿笑道:"放心,我绝不会跑远的"

说着,却近前一步,把董卿扯到墙边,神神秘秘的低声道:"妳弄个小官给我当吧!可以出入宫廷的那一种官"

"当官?"董卿很是纳闷:"你不是嫌官场上的那些规矩烦杂吗,怎会突然想入朝当官咧?"

"咱是兄弟,不暪妳说,我瞧上了一名宫女了,那小美人涅儿挺好,老子得先楼台近水,才能率先得月啊嘿嘿嘿…….."

顾子衿一脸的­淫­荡

果然……­色­心又犯了

董卿瞥了他一眼,拢一落道:"天子脚下,女人不是这么泡的,会出事的"

"那么,宫里的女人该怎么泡咧?"顾子衿好学不倦,立刻肃然起敬的朝她大大的作个揖道:"请董大人指点一二?"

董卿徐徐说道:"只有一个安全又快速的方式"

顾子衿忙不迭问道:"什么方式?"

董卿一脸的正经道:"直接跟皇上开口要人!请求皇上将那名女子赐给你"

"求皇上赏赐?啧啧,那多么无趣翱"身为江南第一纨裤,同时也是纨裤圈的骄傲,备受众酒­肉­们所景仰……..享受盛名之时,有地位,就会有压力,他可不能泄了气

泡女人得凭真本事

喜好追逐女­色­并乐于享受其中乐趣的顾子衿颇不认同,他不再理会董卿便径自爬上栎树

顾子衿花了点时间,费了点力,才把那羽毛毽子给勾在手上,然后趴在高耸的树枝上,转头顺势往墙的另一边,鬼鬼崇崇的探去,这才发现那名唤长安的宫女跟几个女孩子伫立在宫墙的那一头,正仰着头看着挂在树上的他嘻笑,同时朝着他挥一挥手,此景看得顾子衿一颗­色­心,瑃情荡漾不止…….

­色­高,人便胆大

顾子衿迅速的爬下栎树,解下身上的一块玉佩,将它绑在毽子上,然后疾步至墙边,朝着那头高喊道:"姑娘,我替妳找回键子了"

那一头立刻响应了,"你丢过来罢"

"遵命"

顾子衿见猎心喜,他忙不迭的将玉偑连同毽子,扔向墙的那一头,之后,等了半饷,那一边却毫无动静,最后他终于忍不住扬声问道:"姑娘可拾到毽子了吗?"

这时,从那头的墙后方竟探出一个人头出来,仔细一瞧,竟然是一名内侍,他爬在梯子上,趴在墙上头,瞥了这方一眼,然后却是转头对着墙后下方的人道:"启禀太后,丢玉偑过来勾搭的登徒子是董司马,还有…….某不知名人士……."

那方立刻传来太后严厉的斥喝声"命董司马迅速的带着她的狐朋狗友滚过来见哀家"

趴在墙头上的内侍立刻传达了懿旨,对着董卿道:"董司马,听见了吧?太后让你过来"

"遵旨"董卿很是镇定的作揖道

闻言,顾子衿的脸­色­早已惨白,吓得腿都快软了"太后?太后怎么会在墙后面翱"

听说,宫规甚严打从入宫起,一路上,那个陪着他的小内侍可是不停的提醒着都怪自己,一见美­色­,误终身

他转头对着董卿颤声道:"这下子,我可真闯下大祸了吗?准备掉脑袋了?"

董卿拍一拍他的肩,摇摇头,然后长长的叹了一口气道:"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咧?皇宫可不是随便可以禽兽的地方阿

果然得掉脑袋了!

顾子衿惨白着一张脸,哭丧的说:"我命休矣,可未曾想到连累了妳了啊太后一定会认为妳也有份,堂堂的大司马竟结伙在皇宫里泡女人勾引宫女,妳也得遭罪的今日之事,是我顾子衿对不住妳了阿

"走吧,太后让我们快速的滚过去呢,位高权重的人是经不起久候的,等着等着,腿一酸,脾气是会愈来愈差的…….."

闻言,顾子衿带着哭嗓道:"在皇宫里,居然连送死也要赶着去翱"

125 是砸中太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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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言,顾子衿带着哭嗓道:”在皇宫里,居然连送死也要赶着去翱”

董卿笑道:”皇太后这个一生平顺的权贵女人,最大的特­色­就是冲动,咱们只要小心应对着,别让太后突然冲动起来就平安了(番*茄*小*说 快速更新待会儿你什么话都不要说,只要附和着我便可以了一名小宫女罢了,我毕竟是个大司马,顶得住的,你放心好了,这一趟过去,脑袋还会好好的挂在你脖子上,不过你的皮­肉­可得受点苦了”

顾子衿听了,登时燃起了一抺消,忙不迭道:”皮­肉­受点苦算什么,千万别掉了脑袋就好”

董卿领着顾子衿从大和殿的侧门,迅速的进入内宫禁地,远远的便瞧见了太后及几名宫人立在墙旁的凉亭旁

终于一偿宿愿,进入后宫,顾子衿却一点欣喜的感觉也没有,一路上,忐忑不安

徐步在白石子小径上,董卿抬眸望着凉亭那方,低声问道:”说说,你瞧上的是那一名宫女?”

顾子衿道:”站在太后旁边,穿着淡青­色­绣花常服,腰间系着一条绯­色­腰带的那一个”

闻言,董卿脸­色­微变,”是长安!”

”对!她说她名叫长安,你也认识她翱”

董卿皱眉道:”皇宫里,宫女是何其多艾多得跟天上的云一样,真他妈的…….你禽兽的对象居然是皇帝的御妹长安公主!”

”长安公主?!公主?”顾子衿一付不可置信的讷讷开口道:”长安是个公主?!当真是个公主?可公主怎会爬墙呢?所谓的公主不都是端庄恭谨,不苟言笑,极重礼仪的吗?你怎没告诉过我皇宫里的公主没事会跳出来,翻墙捡毽子的?”

”长安公主本­性­活泼好动,生活却过得极其压抑,她肯定是不听宫女们劝阻才会冒然翻墙的”

”生活压抑?公主可是位皇族艾天潢贵胄们不应该是一呼百诺享受着荣华富贵,无比幸福之人吗?怎么我接触的皇族各个不是野心勃勃,心机深沉,便是明争暗斗,便是生活压抑的翱”

”这跟长安的出身有关,此事说来话长,以后再说吧”

说话间,已近太后跟前,两人低着头,撩起衣袂往地上一跪,齐声道:”参见皇太后娘娘!”

皇太后一对利眸冷冷睨着他们,半饷(番*茄*小*说 最后终于沉声道:”刚刚是谁丢玉佩过来,砸中哀家的?”

砸中太后?!

靠!

真他娘的…….

原打算借由送回羽毛毽子之机会,以玉偑向小美人传情,来展现他的情意绵长,怎会这么碰巧砸中了太后翱

那小美人儿好死不死偏偏还是个他不得禽兽,万不能沾染的尊贵公主…….运气还真他马的背啊

顾子衿抺一抺额上的冷汗,心里谨记着董卿所言,他不要开口,只需要附和着她便行了

但见董卿徐徐说道:”太后容禀,微臣与友人在外殿闲逛忽见一只羽毽从空中落了过来,卡在栎树上,当时并未得知是公主的羽毽臣与友人心想这是小事,打算帮忙,举手之劳罢了,便不唤人过来了,于是径自爬上树顺利的取回了羽键,便将键子掷了回来却不慎惊扰了太后,臣与友人实乃无意之过,请太后恕罪”

太后恼道:”若仅是羽毽,倒还好说话,哀家也不计较羽毽上居然还缠着一块玉佩,此举分明是想勾搭,胆敢勾引公主,成何体统啊哀家怎能轻饶?”

董卿不疾不徐道:”公主的羽毽,毛多而丰,顾兄弟从树上拾回时,却不慎缠上了腰间的玉佩,顾兄急着想将羽毽归还,偏偏玉佩上的红线又紧紧缠绕着羽毽,他心想不过只是块普通的玉佩,丢了也不打紧,于是索­性­将玉偑连同羽毽给扔回墙的那一头此乃无心之过,请太后见谅”

”哀家素来明白你能言善道,狡言讥辩,若不是念在崇文的面子上,哀家真想割了你的舌头啊”

太后既然提起了卫崇文,便是不打算追究了

太后向来是极疼爱卫崇文的

董卿作揖道:”臣,感谢太后的疼惜”

太后抬抬手道:”起来吧”

董卿松了口气,领着顾子衿,徐徐从地上爬起来

太后继续说道:”此事,哀家不责难于你,也不打算追究,你若得了闲空,便经常入宫来陪着长安吧,至于那些登徒子的行径,哀家郑重的警告你,别再让哀家见到了”

太后不会没事要她入后宫陪伴长安,她话中有话,定是为了阳女之事

”臣,谨遵懿旨”

”退下吧”

”是”

居然毫发无伤的安然脱身,顾子衿庆幸之余,大大的舒了口气,临走之前,他悄悄的瞥了长安公主一眼,发现她的一对杏眼竟直勾勾的瞅着他,脸上映满着笑意,他的心猛地跳了一下,一片­色­心无法遏止的…….立马又升了回来了

回到小径上,他悄声问着董卿道:”你说,要怎样才能娶得公主翱”

董卿没好气的扯一扯他的袖子警告道:”要命?还是要女­色­?”

他仍不死心道:”公主再尊贵,总得嫁人的吧?驸马也得是个男人吧?”

董卿睨着他道:”长安公主的驸马是得让皇上皇太后及武太妃一致认可的男人;要不,便是对整个皇室有利益的男人…….,这两个条件,都与你无关啊”

”知道了!知道了!”顾子衿摆摆手道:”话说得这么婉转,你不就是想告诉我,堂堂的皇室公主,不是我顾子衿泡得起的,这里可是皇宫内苑艾不同于民间,在皇宫内得时时谨记,身为纨裤的危险第一等级,『把妹有风险,禽兽需谨慎』的教条吗?远离风险…….这次把妹失风,多亏了有你大司马罩着,下次可没这么幸运了”

”你能明白就好”

两人步出了内苑的宫门,顾子衿往后宫回望了一眼,突然问道:”对了,你刚刚说公主本­性­活泼,生活却极压抑跟她的出身什么的有关?是什么意思翱”

董卿道:”不是让你收了心了吗?别再把心思放在长安公主身上了”

顾子衿”嗤”了一声道:”不能禽兽,难道也不能八卦一下吗?莫非是什么宫闱秘辛?知道秘密的人得杀了?”

”说来,这也不是什么值得一提的事”董卿娓娓道来”早年卫太后还是王妃时,生了一个女儿,那个小郡主却在一岁时突然夭折了,后来,先帝登基她当上了皇后,身份尊贵无比,膝下虽然已经有一个儿子了,却经常会想起那个不幸夭折的女儿”

”于是,后来太后便生下长安公主了?”

”不!长安公主是武太妃所生”董卿继续说道:”皇上与英王出生的那一年,适逢天灾大旱先帝又刚登基不久,当时流言四起,为了获得民心先帝不惜冒险,带着大腹便便的皇后同行前往泰山祭天,帝后同行祭天,可见皇室对百姓的重视,这本是好事太后却因为陪同先帝前去泰山祭祀,舟车劳顿之下竟动了胎气导致儿子早产,同时也让她的元气大伤,从此无法再生育然而武太妃生下儿子英王后,却很顺利的又怀了胎,平安的生下长安公主,当时太后见武太妃儿女成双很是羡慕,因而要求抚养长安先帝因为自责太后无法再孕的事,便作主将长安公主过继给她”

”武太妃失去了亲生女儿该是很伤心的吧?不过将儿女过继给正室,这事还挺常见的,无非是为了让自己的亲儿女成为嫡出,以获得较高的家族地位,武太妃为了女儿着想,她也该是同意的”

董卿摇摇头道:”武太妃可不同于一般的女人哪,她把女儿交给太后抚养后,便狠心的斩断了对她的一切亲情,不仅对长安的生活起居不闻不问,连她病了也不曾去看一眼,如果至始至终当做自己没生过这个女儿便罢了,武太妃却对长安相当的严厉与无情长安­性­情活泼了些,她便责骂她不端庄,言语失仪;就算长安只是犯了点小错,武太妃也会责骂她,说她丢了她这个生母的脸面,偏她对另一个儿子英王却十分的宠溺一对亲生的儿女,在她跟前的待遇竟是天差地远”

顾子衿听了,不禁同情起这个倒霉的公主来了,他沉声道:”这武太妃就像是一只母鼠艾母鼠的孩子只要离开了身边,便不再是自己的孩子了,一旦那孩子爬回来,母鼠也会狠心的咬死她,可母鼠却对未曾离窝的孩子尽力的保护与呵护……..”说到这里,他抬眸问道:”太后对长安公主可好?”

”太后跟武太妃表面上相安无事,相处和睦,私底下却互相的排挤对方,这种不太妙的关系,影响着太后对长安公主的态度,太后对长安一向不冷不热,不咸不淡,说不上好与坏”

”养母不疼,生母不爱,动则得咎的可怜炮灰公主.……..,长安就是个炮灰的命格艾真他马的悲惨啊…….,这般的身世,让我不禁想好好的疼惜她一场了,可惜我顾子衿无权无势,连疼惜她的资格都没有”顾子衿很是扼捥,怅然不已

董卿笑道:”再怎么炮灰,也是个一呼百喏的尊贵公主艾她的境遇还是远胜过很多身世不幸的女子,别忘了,长安还有个皇帝哥哥,从小在同一处长大,皇上是极疼爱长安这个异母的妹妹”

顾子衿听了甚感欣慰,他抬头看了一下太阳的位置,道:”时候不早了,我也该出宫了”

”我正打算回府呢,顺便送你一程吧”

董卿乘座马车,送顾子衿回到顾侍郎家中,便转回董府才刚下了车,鸿玉便迎了过来,一张容颜喜滋滋,喜上眉稍笑道:”小姐,你终于回来了,姑爷来了,正等着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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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6 请求圆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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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爷?”她差一点儿忘了(番*茄*小*说 快速更新

卫崇文,他不是出城去安顿大军了吗?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他是什么时候来的?人呢?”

”咱自家的姑爷怎能怠慢?赵姨娘吩咐好生的侍候着,人家现在正在小姐的房间里喝着茶,候着呢,姑爷等小姐回来,已经等了约莫一个时辰了”

闻言,董卿抬手取下头顶上的官帽,脱下官袍交给鸿玉,然后便转身前往自己的闺房

琉璃珠帘后,珠光晃动,交影交错中,一名高大伟岸的英俊男人坐在大椅上,手里端着茶盏,凝着眸,沉静的看着她绮窗外伫立在枝头上的一只青鸟

她轻轻拨开珠帘,低声唤道:”崇文”

闻声,卫崇文迅速的回过神来,瞧见是她,嘴角登时扬起笑意,搁下茶盏,起身,迎了过来

”小婉,你可回来了!”

”你在看什么?都出神了?”她朝着他适才的眸光探了出去,但见那只青鸟仍立在树枝上

”绮窗外,在一刻钟前,飞来了一只青­色­的小鸟,毛­色­丰泽,神态优美这只突然飞来的青鸟竟让我想起了上古的传说,古册上记载,有一种青­色­的凰,会浑身散发出一抺亮蓝光,十分的神奇.......,适才我一直想着,若能脱去凡世间的俗事,我倒想带着你悠游于天地山水之间,去寻找那个传说中的凰”

”悠游于天地山水之间?好一付无忧无愁的闲然自在啊”董卿笑道:”那可不成,我若走了,董家怎么办?我弟弟董昭该怎么办?还有依附着我董家而生存的那些人又该怎么办呢?”

卫崇文一付了然的涅,笑道:”我就知道你会这么说,想想罢了,我是卫家的嫡长子你是董家的支柱,终究是离不开的,更何况,我的肩上又多了你的涤了......”他凝视着她,眸光瞬间温柔无比,他轻声道:”小婉,我说过,我会替你扛起一切的重责的,以后,你别那么辛苦了把一切都交给我吧(番*茄*小*说 我今日便是专程来带你回去的.......,毕竟你我已完婚,你是我卫崇文的妻子也该拜见我的父母了”

在姑苏城外,完成了婚礼,她已经嫁他为妻,成为卫家的长媳了请:番茄小说 第一个就是 快速更新

迟早,她都是得入卫家门的

董卿低低的开口请求道:”崇文再给我一些时日好吗?这次怆促成婚,骤然离开董家,很多事情都来不及交代处理,是会引起不小的纷乱的,董家暂时还离不了我”

他凝视着她,片刻

”好吧你就暂时先住在董府吧拜见公婆的事,可以容后再议,不过........”说到这里卫崇文脸­色­忽地一红,他略显腼腆,瞥过脸去,不肯直视着她,反而看着右侧墙上的山水画低声道:”让我也陪着你在娘家住一段时日吧,我们也该........圆房了!”

”啊圆房?”她很是讶然,张了张口

”是艾夫妻都得睡在一起的,然后.......”他吱唔几声,略显得难为情,坚毅的俊脸,不自在的泛着微红,红着脸,低低的说:”睡在一起………,当上真正的夫妻,绵延后代,生几个姓卫的胖小子”

这是她身为卫家长媳,也是身为他卫崇文妻子的责任

打从与卫家订下婚事开始,又经历了那么多事董卿早已心如明镜,她低头沉吟半饷,最后终于抬眸对着他说道:”你遣几个小厮回去备几套衣物过来吧,方便你平日换洗”

”你答应了?!”乍闻此言,卫崇文顿时喜上眉稍,原本还的她会断然的拒绝他,拖延来着呢

他原以为她会开口要求与他暂时先不圆房殊不知,他的婚事,这些年来,父母早已催得紧了,不孝有三,无后为大,父母眼巴巴的盼着嫡长孙出世,深切的期盼,将秋水都快给望穿了

小婉确实是个明白事理,识大体的女子不因高官重禄而自高,还能替他着想,不让他为难,将来在卫府必能与公婆姑叔相处和睦.......,卫崇文愈想,心里愈感到欢喜

董卿徐徐开口道:”皇上传诏,要我日落西斜时,入未央宫去陪他用晚膳,你......等着我回来吧”

卫崇文朗朗笑道:”小婉,我并不想造成你的负担与压力,我答应过你,不要求你辞官你毕竟还是个朝廷大臣,君命不可违,你放心的入宫去吧,我在此等着你回来就是”

等她回来,圆房

***

皇上私下传口谕用膳,并不是正式的晚宴,董卿换上一袭长衫便装,便匆匆的进入未央宫在长廊上,却远远的瞧见几名宫婢簇拥着林阳儿,她一身锦衣华服,髻上Сhā着钗与金步椰打扮得十分的华贵美丽,正拉起裙摆,款款的踏上另一头的长廊

领着她入宫的小内侍笑道:”董大人,前方那位美人儿是皇上从民间带回来的林姑娘,刚被元太妃娘娘收为义女,入住元宸宫,皇上已经正式册封她为承恩郡君了”

很快的便会在长廊上与林阳儿碰头,提醒及介绍来人是宫中内侍的基本工作,好让双方见了面,不失礼仪

郡君是非皇族­妇­女的封号,最多四品

重点是『承恩』这个封号,很显然是皇上对她的厚爱此封号,无不在告知着众人,她曾对皇上有恩

及近前,林阳儿朝她杆一福,轻声笑道:”董大人,没想到咱们这么快就又见面了”

董卿态度自若的抬抬手道:”郡君怎么会在这里?你也是来陪皇上用晚膳的吗?”

林阳儿巧笑倩兮道:”皇上说,让阳儿跟董司马多亲近亲近,皇上离不了我们俩个任何一个,消我们能感情热络”

”喔?”董卿冷冷说道:”男人的想法,真是不可思议啊他今日在后宫与你亲近,明日在议事厅与我亲近,这两者之间又有何相­干­咧?”

”皇上或许认为董大人经常出入宫闱,将来与阳儿见面的机会频繁,鉴于你与窦沅沅不睦之事,他想拉近我们俩人之间的感情吧”

董卿一双利眸,紧盯着林阳儿,冷然道:”你倒是挺会揣测皇上的心思翱董某是皇上的股肱大臣,是朝政大员,有何必要跟后宫的女人亲近吗?岂不多此一举了?”

林阳儿见董卿对她态度冷淡,不禁垂着眸,低声道:”看来,董大人是不喜欢阳儿翱!”

她竟然一付失意的涅

董卿神­色­一沉,道:”让所有人退下吧”

闻言,林阳儿转头对着众侍婢道:”都退下吧”

众人杆一福,纷纷退至长廊下头候命

片刻,空旷的红木长廊上,只剩下两道身影,在夕阳的照映之下,拉得老长…….

董卿负着手,抬眸凝视着苍茫暮­色­,缓缓开口道:”姑苏城封城时,你是否刻意的把皇上给藏起来了,让我遍寻不着?”

”皇上确实是让阳儿给藏在深山里了,不过,不是为了让董大人遍寻不着,而是阳儿愚钝,无法准确的判断董大人是否有能力救皇上安然的脱困,生­性­愚昧的阳儿只能利用着自己微簿的力量,全力保护皇上的安全阳儿一心一意所设想的,全然是皇上的安危艾董大人不会因此而责怪阳儿的吧?”

生­性­愚昧?林阳儿可比窦沅沅那个娇纵跋扈,爱恕­性­子的女人,聪明多了,这不?容貌及出身都远不及窦沅沅的她已经把皇上给牢牢的掌握在手里了

董卿态度冷淡道:”喔?看来你并不相信我董卿艾不然,就是暗怀心思了,说说,你是如何带着皇上离开姑苏城的?”

她早就预料到,董卿一定会追问

董卿十分的聪慧,绝不能让她察觉出,她的神情有任何一丝的奇异,姑苏城发生疫病之事会将她打下万丈深渊,从此不得翻身

林阳儿紧咬着下­唇­,很是谨慎的低声道:”皇上染上了瘟疫,我们跟着一群染病的百姓离城的,董大人若不相信的话,可以询问皇上”

董卿瞥了她一眼,冷声道:”我是不会去细问皇上的,他与你如何又如何?其中的过程,又有什么好问的?关于姑苏城疫病漫延之事,此乃关系百姓之事,宁王已下令苏太傅详加的追查,很快的,就会真相大白现在,我只想弄明白你那深不可测的心思........”说到这里,她转头,直勾勾的凝视着眼前一身华贵的女人,神­色­肃然道:”你,林阳儿,你对皇上可有几分真心?你是因为他是皇上才处心积虑的接近他的吧,你的真心是因为他是个皇帝,还是因为他是刘陵这个男人”

林阳儿抬眸迎视着她,心里斟酌着,她此刻的回答,关系着她与董卿今后的友好关系她得谨慎,一字一句都不容失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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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7 攻心为上乘

见她眸光微动,似在思索最佳答案,董卿冷声道:"我只想弄明白,若皇上不再是皇上,妳的真心还在吗?"

见她这般态度,林阳儿倒也不隐暪了,她直接坦承道:"我林阳儿的一片真心,在一个叫做刘陵的皇帝身上,他是阳儿倾心的皇上,也是阳儿倾心的男人这两者本来就是一体,董大人想听的不是林阳儿很清高的款款诉说,我爱的只是这个男人,而不是他的皇位所能带给我的尊荣与华贵吧?"

董卿冷声道:"妳爱他,仅是因为他是皇帝,妳所谓的真心,妳所谓的倾慕,都建立在这上头,妳的感情,太过簿弱了"

林阳儿款款道来,"不暪妳说,在宁王府的花园里初识皇上时,光凭第一眼,我便对他动了心,当时,我还将他跟宁王搞错了.......,事情再清楚不过,当时的动心,绝对不是因为他是皇上的缘故我对皇上,一见倾心,之后一路相伴,与他相依相偎的深刻感情,都是铁铮的事实,妳不能因为我在意着他皇帝的身份,那份想要获得尊荣的一颗功利心,便完全的,彻底的抺煞了我对皇上的真感情了"

"想要获得尊荣的一颗功利心?妳倒是挺坦白啊......"董卿轻笑一声,接着继续说道:"妳今日坦承对皇上是真心,倒是让我安了几分心,但愿有朝一日,若皇上遭逢重大的变故,妳还能保持着对他的那颗初心.......不离不弃吗?一个拥有强大功利心的人,能做到这一步吗?"

林阳儿张了张口,未及她开口,董卿便抬手说道:"我并不是想听到妳的保证什么的云云......,太不切实际了好听话,任谁都会说,天花乱坠又有什么用?人心在最残酷的现实之前,能禁得起考验吗?所有的一切,只有到那个时候才能断定只是若真有那么一日,消妳能细想,皇上毕竟是妳曾经真心倾慕的男人"

林阳儿浅浅笑道:"董大人今日说得这么多话,是有心想与林阳儿为友了?"

"妳说呢?"她不冷不热的说

林阳儿道:"阳儿对董大人却是一股热心肠艾我是真心的想与董大人交好,请董大人细细想来阳儿除了在皇上身上尽其所能的下功夫,这期间,可有曾害过董大人?或着阻碍了董大人任何事了?我想董大人不至于会为了窦姑娘的后位稳固,而与阳儿为敌吧?"

董卿却开口道:"走吧,已经耽搁了些时候,别让皇上久等了"

***

未央宫的小殿内,几名侍着进进出出忙着传膳,桌上布满了佳肴,饭香味四溢,刘陵亲自挟了一块蜜汁烧­肉­放入董卿的碗里,又立刻挟了一块放入林阳儿的碗内

他扬着笑意道:"吃吧,难得今日与妳们俩个一块儿用膳"

说着朝小安子道:"倒酒"

皇上的心情,似乎是挺不错

小安子忙和了起来,一一替主子们斟酒林阳儿举杯笑道:"还记得当初与董大人初相识时,可是在一座名唤秋风楼的酒馆内呢"

董卿道:"那一日喝多了,很多事记不得了"

林阳儿道:"秋风楼的店主沈老板酿了一手好酒,在当地相当的有名气,光想着那氛芳的酒味便令人口齿留香了,也难怪董大人一杯接着一杯舍不得放下酒盏,把自己都给灌醉了呢"

刘陵转头看着董卿,温柔笑道:"真有那么好喝吗?妳们若喜欢那酒,朕即刻下诏,命令他送几百坛美酒入皇城便是"

董卿净顾着喝酒,却不发一言

她微微蹙着眉,心里却十分的的,只稍一句闲话,皇上便打算下诏弄来美酒佳酿,以讨得佳人欢欣可见皇上对林阳儿的宠爱与重视,非比一般

林阳儿挟了一块­肉­,放在她桌前的盘子上,笑道:"董大人别光顾着喝酒,多吃一点,才能长­肉­艾妳太瘦了,皇上看了是会心疼的"

刘陵凝视着她道:"是艾是艾这些日子的折腾,爱卿显然消瘦了些,朕打算天天宣妳入宫来用膳,日日亲自监督着妳长­肉­妳有没有特别想吃什么?朕立刻让膳房做了送进来"

董卿道:"菜­色­已足,请皇上别让膳房再送膳进来了"

这时,一名内侍疾步进来,朝着刘陵弯了一弯道:"启禀皇上,窦姑娘求见"

刘陵道:"窦沅沅?朕并未宣诏她入宫艾她来这里做什么?"

内侍回禀道:"窦姑娘稍早入宫拜见姨母武太妃娘娘,在昌寿宫那里,听闻皇上身子的不适,她心里头的着,便直接赶过来未央宫,求见皇上"

与窦家难解的婚事,正让他心烦不已,刘陵不禁眉头一皱,抬抬手道:"你跟她说,朕已无大碍,让她回去吧"

话才刚落,却见林阳儿请求道:"皇上,还是让窦姑娘入内拜见吧,皇上大婚在即,不好与窦姑娘太过生分,这事若传到太后耳里,只怕又不高兴了"

这倒是提醒了他了,想起母后稍早的怒气......

他今晚在未央宫宣诏董卿及林阳儿宴饮,窦沅沅不请自来了,他却独不肯接见她,母后若得知此事,怒气只怕不小了徒生了风波

刘陵抬手道:"传窦沅沅入小殿,还有,再备一份碗筷"

"遵旨"

片刻,窦沅沅领着贴身侍女宝珠徐徐入殿,她瞧见董卿及林阳儿在小殿内陪着皇上用膳,倒也不意外,她早已得知此事了,不然怎会急急忙忙的奔过来

"沅沅拜见皇上"

她身段柔软,阿娜多姿的款款下拜,尽显美人风情

她的美貌,她的家世,不是那个出身卑贱的林阳儿所能及得上万分的

她窦沅沅的名门出身与及倾国美貌,至今也只有以前那个董婉才能与之匹敌

"平身吧"刘陵抬抬手道:"朕正在用晚膳,妳来得正好,一起用膳吧"

"谢,皇上"

语罢,缓缓起身,入坐

窦沅沅才刚坐定,林阳儿立刻殷勤的替她挟菜,挟了一块­肉­,塞进了她的碗里,盈盈笑道:"窦姑娘,多吃一点妳来得时候刚刚好,一起用膳,正因为妳来了,这小殿可热闹多了"

窦沅沅心里正不快,她不肯动筷,反而冷冷嘲讽道:"奴家还的皇上想清静来着呢"语罢,她瞥了皇上一眼,发现皇上不太高兴,闷不吭声的不理会她

她明显是在指责皇上的意思

皇上宣诏董卿及林阳儿入宴,却独缺她这个准皇后,如何让她开心得起来翱

不止董婉,如今又多了一个讨人厌的林阳儿,见她热络的替她挟菜,她更觉得厌烦

"怎么会呢,皇上正的太安静,不够热闹来着妳来了,我们高兴都来不及了呢"林阳儿笑道,又挟了一只­鸡­腿塞了过去

『我们』?是指她跟皇上吗?董卿可不会开心的跟她一起用膳

『我们』是多么亲匿的词汇艾彷佛两人是一体的瞧她这付得意样!

这个卑贱的小贱人!

"林阳儿,妳少虚情假意了"窦沅沅把林阳儿挟进她碗里的菜,往旁边一搁,对着在一旁侍候的内侍道:"我没胃口,这整碗都拿去喂狗吧"

当众,热脸实实的贴上了冷ρi股,林阳儿顿时失了脸面,正挟着菜的手不知该不该移回来,一时之间尴尬不已

这时,忽见刘陵重重的放下筷子,发出"啪"了一声响,他瞪着窦沅沅恼道:"妳若是专程来惹朕不开心的,以后就别来了"

皇上被惹恼了!

气氛顿时沉闷了起来

受到了斥喝,窦沅沅的眼眶立刻红了起来,她噙着泪,备感委屈道:"皇上心里还有沅沅吗?毕竟我才是您未过门的皇后阿

刘陵冷声道;"不识大体,破坏气氛的人是妳"

窦沅沅垂着眸,拿起帕子,频频拭着落下来的眼泪,美人梨花带雨,一副好不委屈的涅

董卿皱眉道:"既然皇上让妳用膳,妳心里不高兴,告退便是,何必闹小­性­子,惹得皇上不快,妳心里又能开心吗?"

窦沅沅低着头,净顾着拭泪惹得皇上不快,是她的错,可……她就是咽不下这口气啊

受到了羞辱,林阳儿态度仍落落大方,她保持着热络对待窦沅沅,替她斟酒,浅浅笑道:"别怪阳儿多事,窦姑娘以后是得长伴君侧的人,虽然坐上后位,母仪天下,身份尊贵无比,非我等奴才所能及,只能仰望与跪拜......可在皇上跟前,还是得放下身段,学着如何服侍皇上,妳可知皇上的习­性­,他喜欢什么?讨厌什么?"说到这里,以倒酒之便,挨进她的身边,悄声提醒道:"我想,窦姑娘应该会明白,抓住皇上的心,比什么都还重要吧"

闻言,窦沅沅怔住了........

128 明­骚­易躲,暗贱难防?

一语惊醒梦中人!

仔细的回想,长久以来,她凭仗着姨母的身份,经常出入宫廷,面见皇上,可对于皇上的喜好,她竟一无所知

她窦沅沅出身名门,貌美倾国,能歌善舞,棋琴书画无一不­精­通......,她是天之娇女,可偏偏董家却出了一个董婉,几乎抢尽了她的风采因为骄傲,因为不甘愿,她从小至今,最留意的人便是董婉,她这一生都想跟董婉一较高下,一比长短,却忽略了最重要的事.......讨皇上喜欢!

董婉喜甜不喜辣,董婉最爱杏衣,董婉使用什么香粉,什么花式.......她都一清二楚她想要嬴过董婉,那股心思愈来愈热烈,她想彻底的打败她,看着她哭泣,然后她欢欢喜喜,顺理成章的独占皇上,坐上后座

最后,她嬴了!

皇后之位已在望,可........皇上喜欢她吗?

他对她不冷不热,甚至有时候会有些冷淡

林阳儿分明是在提醒她,她的方向错了,她关注的人不该是董婉,而是皇上讨得皇上欢心,得到皇上的喜爱,比打败一百个,一千个董婉更重要那才是真正的成功

话说回来,林阳儿可是民间盛传的阳女皇后艾好不容易成功的混入皇宫了,她与她该是敌人才对艾难道她不想凭借着那个该死的天命,想办法挤掉她,好让自己爬上皇后的大位吗?

暗贱难防........

林阳儿的容貌还不及如画,没有上乘的姿­色­,出身也不高,充其量只是个落没的仕族之女,却举止落落大方处事有度居然还提醒着她,『抓住皇上的心,比什么都还重要』,究竟,她在想些什么?

这个女人不是特别的愚蠢,便是特别的聪明

这时,林阳儿已替她斟满了一盏酒,笑着提醒道:"窦姑娘,妳得敬皇上一杯酒吧?求皇上消消气,莫再见怪于妳了"

闻言窦沅沅迅速的回过神来,定一定神,举杯敬酒道:"沅沅言语失仪一时失态,请皇上见谅"

见她知错能改,刘陵倒也不计较了,毕竟她只是任­性­了些,算不了什么大错他举杯一饮而粳然后缓缓开口道:"妳难得来一趟,还是好好的吃顿饭吧,那些在私家的小­性­子收一收,别再让朕瞧见了"

窦沅沅低声道:"沅沅知错了,谢皇上不怪之恩"

敬了皇上一盏之后窦沅沅再次举杯,这次却对着林阳儿敬酒道:"皇上蒙难时,沅沅未能尽照顾皇上之责深感惭愧,多亏了郡君的照顾,才让皇上平安的回来"

林阳儿回敬了一盏酒,浅浅笑道:"窦姑娘客气了,皇上的圣体关乎百姓的安昔儿只是做了应该做的事罢了,不算什么天大的功劳"

"无论如何若不是妳的守护,皇上那里能平安的回宫呢"

两个女人,妳一言,我一语,甚为客套未久,索­性­寒暄了起来

倒是董卿始终一言不发,保持沉默,一付若有所思的涅

刘陵见董卿沉默不语,的冷落了她,便悄悄地将手移过去,猛地覆到她的手上,然后紧紧的握赚朝着她温柔一笑

此举,太过亲匿,失了君臣的分寸,皇上显然失了礼,董卿心里陡惊,试着把手给抽回来,刘陵反而将她握得更紧了.......

皇上这般踰矩,董卿决定告退,于是低声道:"皇上,微臣也该告退了"

刘陵浅浅笑道:"别急,朕的珍品佳酿还没送上来呢,妳得尝上一盏才行"说着,转头朝着小安子道:"去内殿里,把朕珍藏的那壸酒给拿过来吧"

"遵旨"小安子弯了一弯,便退下了

小安子大步往内殿,正打算去取酒,经过长廊时,却突然见瞥见重重的帏帐后,一条身影迅速的往大柱子后方移动,在那大红柱子后面,缩了又缩……..,见状,他笑嘻嘻的跑了过去,朝着那根大柱弯了一弯,道:"奴才参见公主"

"嘘"

大柱后面的身影,见形迹暴光,便探出头来,先很是谨慎的瞥了后方皇上用膳的小殿一眼,这才回过头来,悄声道:"小声一点,别让皇兄给听见了"

"公主既然来了,怎不去面见皇上呢?鬼鬼崇崇的躲在柱子后面做什么?玩捉迷藏吗?妳知道,皇上打从十岁以后就不玩这个了......."

长安一对美眸朝着小殿处探了又探,片刻,这才低声道:"听说皇兄把新欢林阳儿跟旧爱董婉同时传诏过来,让两个人凑在一起用膳,准正妻窦沅沅听见了这事,立刻又急又气的奔了过来......."

小安子笑道:"皇上这是在打麻将呢,窦姑娘得知三缺一,立刻奔了过来,好凑成一桌阿

"你少胡扯了"长安瞪了他一眼,一付早已心知肚明的涅,"早上才从母后那里得知皇兄想藉病拖延婚姻的事,晚上未央宫便搞成三美齐聚的戏码........此等好戏,我怎能错过呢?我是特地来瞧热闹的,那里头,还没对打起来吧?我还没错过吧?谁嬴了?"

"原来公主是特地跑来未央宫八卦的啊而且妳已经迅速的掌握最重要的情节了……"既然已经是个明白人,小安子无需再隐暪,便迅速的发挥身为侫幸的功力,快速的配合公主,加入了八卦的行列,搓着双手,獐头鼠目的嘿嘿笑道:"目前的最新进展是这样没错,公主妳的进度跟得挺快的,不过在皇上跟前,没有人敢先动手掐住对方的脖子的,那屋里,是打不起来的"

长安挠一挠自己的小脑袋,讷讷道:"我就是想不透艾皇兄为何把新欢跟旧爱召过来,一起用膳呢?真弄不懂,男人究竟在想些什么翱如果我是婉儿姐,若心里还爱着皇上,肯定会气恼的"

"公主年纪尚鞋自然是不懂的"小安子顿了一顿,继续说道:"皇上心里爱着自己的股肱大臣,不想放手,于是打算毁婚,千方百计的想违反祖制,让已经是朝廷大臣的董­奸­臣当上皇后,变成董­奸­后,可他又极重视承恩郡君,曾经共患难的恩情让他放不下她承恩郡君除了皇上,是嫁不成其他男人的,皇上自觉得对她有责任,所以把两人共同召进未央宫,大妻小妾一起用膳,培养感情,以求将来后院平和,妻妾和睦,不会失火……..不料,皇上当前的准皇后风闻此事,深怕地位不保,便火急火僚的来了,一来就闹脾气,使了小­性­子,却被林小妾.......,也就是未来的皇妃林­奸­妃给安抚得稳稳的,窦皇后跟林­奸­妃两人反而好了起来,于是董­奸­臣还没当上­奸­后,便被孤立了"

"又是­奸­妃?又是­奸­后的?听得我迷迷糊糊......,总之,皇兄是打算把承恩郡君给纳入后宫,成为嫔妃的吧?听说是个天命皇后来着,册封她为嫔妃,无论是那一个女人当上了皇后,心里都会不安稳的,说不定那一天,真让她取而代之了呢"

小安子皱眉道:"郡君除了皇上,是嫁不得其他男人的,她跟皇上又曾经相依相偎的共患难过,为了保全皇上,连自己的命都顾不上了……..,如此的恩情,皇上这个人又是他妈的仁德重情,实在很不想对不起她,让她孤老一生,所以才打算册封她为嫔妃,皇上是没意思让郡君当上皇后的,其实在小安子看来,皇上只不过只是想给阳女一个名份,报答她的恩,让她将来百年之后能入宗祠,受人祭祀,得以承受香火,皇上压根没想让阳女侍寝,怀上子嗣…….,一个皇帝不临幸,永远也怀不上孩子的女人,又没家世,如何当得上皇后咧?"

"原来真是打算册封阳女为妃艾无论如何,看来........"长安皱着眉,想了半天,最后终于断定道:"那个承恩郡君是彻底的攫住皇兄了,窦沅沅空有家世与美貌,在心计上,却差她一大截呢至于皇上临幸之事,我想,嫔妃们多的是手段呢,只要先得到名份,再顺理成章的得到皇上的人,又有什么难的?"

闻言,小安子怔怔的看着她,揉一揉双眼,良久…….他终于噙着感动的泪水,低声赞扬道:"公主艾妳终于变聪明了阿

闻言,长安重重的往他头上一敲,小安子登时嘶叫了一声

倾刻,小殿传来一声低斥声,"长安,过来"

是皇上的声音

长安恼怒的瞪着小安子,嘟起小嘴儿,娇嗔道:"都是你!皇兄已经发现我了"

语罢,便往乖乖的往小殿方向挪去

来到了小殿,董卿等一行人见她驾临,立刻父窣窣跪了一地

"参见公主"

129 皇上月夜美酒泡­奸­臣

"起来吧!"长安漫不经心的扬一扬手,紧接着笑嘻嘻的挨到兄长身边,拉着他的大手,撒娇道:"今晚皇兄这里好热闹啊,在未央宫设宴,怎没把长安给找过来呢?"

刘陵瞪了她一眼,没好气的说道:"不过只是邀几个人过来吃个便饭,朕没找妳,妳自己不也蹦过来了吗?"

长安吐了一吐舌头笑道:妹妹想哥哥了,你不在皇城一段时间,长安好想妳的啊,好不容易你微服出巡回来,却一直忙着,没空理人呢,所以今晚长安想留在这里,跟皇兄一起睡,我想跟皇兄躺在床上说贴心话儿,直到睡着........"

"不行!"刘陵断然的拒绝道:"妳已经过了及笄之年了,不同于小时候,怎能跟朕同睡在一处?"

"那么,皇兄睡床,长安打地铺?"

"不行!"

妹妹热心的邀睡哥哥,却惨遭断然的拒绝,她丝毫不死心,再接再厉:"那么皇兄睡寝殿里,长安睡外间?"。

"不行!外间是给侍候的人待的,轮值夜里侍候茶水,妳贵为公主,金枝玉叶怎能跟侍候的人混在一处,成何体统啊!"

"那么长安……"

话犹未落,刘陵斥道:"妳已经大了,不能再这么没规没矩,需知男女有别,就算是亲兄弟也得懂得避嫌,妳若闲得发慌,便去母后那里吧,趁着出阁之前,多陪陪她吧。"

"我刚刚才从母后那里过来呢,她已经开始嫌我烦了……."说着,长安一双圆溜溜的大眼睛转了一下,笑道:"听说英王哥哥现在人正在帝都呢,皇兄不如开恩让我出宫去找歆哥哥玩吧?"

"不行!天­色­已暗。妳明日再出宫去找他吧。"

长安嘟着嘴,跺一跺脚道:"这也不行!那也不行!我不管,皇兄不让我出宫,我今晚便睡在你的寝殿门口,你要上下床,便踩着我的尸体过去好了!"

"别胡闹了!"刘陵终于忍不住了,大声斥道:"妳再这般任­性­妄为,朕可不饶妳了!"

受到了斥责,长安突然放声大哭了起来,她抺一抺泪道:"鸣哇~~皇兄欺负人啊。可怜的长安,亲娘不疼,养母不爱。连哥哥也不理……,鸣鸣……."

长安公主突然偏执的大哭了起来,吵闹不休,刘陵摇着头,叹了口气道:"妳这丫头…….。让朕该如何啊?"

这时,却见林阳儿开口道:"皇上,不如这样吧,您若不放心公主,担心她贪玩,彻夜未归。不如就让阳儿陪着她出宫一趟,去探望英王吧,我会在子时。将公主给平安的带回宫的。"

刘陵苦恼的揉一揉额头,最后终于低声应允道:"好吧,朕允了,让小安子跟着,八十名带刀謢卫随行。在宫外不要逗留太久,安全为上。早点回宫吧。"

得到了出宫的允许,长安登时破啼为笑,心里对林阳儿感激不已。

***

一轮皎洁的明月,高挂天空,满天星斗,照映着黑夜,万赖俱寂。马车嘀嘀答答的缓缓行进声音中交杂着窸窸窣窣急促的脚步声,在帝都的巷弄里回响着。

"哇,今晚月­色­真好啊!"长安在轿舆内,撩开车窗帘,看着满天星斗,大口的吸着宫外放荡无覊的气息。

小安子笑指着天边的满天星斗道:"公主,那个排成像舀酒的斗一列星星,是北斗七星来着。"

"北斗七星啊?那是那七星?听说星斗都是有名字的?"长安看着那斗状的星列问道。

"呃......."她突然这么问,小安子挠一挠脑袋,想了老半天,最后吱吱唔唔的开口道:"好像是天机、开阳、瑶光……还有天输……,既然有输,那一定会有什么嬴来对称吧,所以天输的下方是天嬴吧.......,还有天.....,天什么来着的?"

林阳儿笑道:"北斗七星,从斗口到斗柄,依次是天枢、天璇、天玑、天权、玉衡、开阳和摇光七颗星。北斗星在不同的季节和夜晚不同的时间,会出现于天空不同的方位,所以上古以来就根据初昏时斗柄所指的方向来决定季节:斗柄指东,天下皆春;斗柄指南,天下皆夏;斗柄指西,天下皆秋;斗柄指北,天下皆冬。"

"阳儿姐姐真厉害哪,妳怎么什么事都知道啊?"她不仅温柔大方,又博学多闻,长安很是佩服。

阳儿姐姐?

在晚膳之前,她还唤她郡君来着,如今竟改口成为亲匿的阳儿姐姐了。

毕竟还只是个天真无邪的小女孩,这个看起来丝毫不受宠的公主,并不是一个毫无价值的皇族。卫太后的养女,武太妃的亲生女儿,皇上跟英王的亲妹妹,长安公主可是牵动着四位极重要的人物哪。

想要稳稳的立足于后宫,不能光凭着皇上的宠爱,得运筹帷幄,深谋远虑,长安公主便是一颗极好的棋子。

林阳儿盈盈笑道:"我早年曾经跟着符老板四处奔波经商,故阅历多了,公主若对某些事物感到好奇,或者阳儿可以略尽棉薄之力,稍替公主解惑。"

长安歪着脑袋,想了又想,最后摇摇头道:"长安没有什么想知道的。"

林阳儿道:"或许公主可以经常与阳儿走动,公主若在宫里闲着发闷无聊,随时可以来元宸宫找阳儿啊。"

长安无奈的叹口气道:"就说吧,妳也觉着皇宫里很闷很无聊的吧?"

林阳儿笑道:"一般未出阁的闺女,都是得待在家里,不得随意外出的,皇宫可比一般百姓的宅邸大上千倍了呢,阳儿倒是有好几种民间的游戏,平日若无聊的话,公主可以跟阳儿一起玩的。"

长安笑道:"那么,妳得死命的拿出好玩的东西出来!如果不好玩,以后我可不理妳了啊?"

林阳儿抿着嘴儿笑道;"遵命。"

这时,从适才便一直盯着窗外的小安子道:"公主,再过二条街便会抵达英王住的别苑了。让小的帮妳把发髻再整一整吧,好准备下车了。"

长安转头看着窗外,喃喃自语道:"歆哥哥住的地方离皇宫还真近呢。"

小安子一付熟门熟路的模样,凯凯而谈道:"朝政大臣们都住在这附近呢,离宫里近,好方便每日上下朝啊,英王住的别苑是当年他离宫,前往封地就任的那一年,武太妃为了方便他回帝都探望时,所特地兴建的。英王每年在武太妃生日时,总会回来住上个几日的。"

闻言,长安的神情露出了一丝欣羡道:"我母亲对哥哥可真好啊。"

小安子安慰道:"成年后的皇子就算回宫探望母亲,也是不能在宫里留宿的啊,所以武太妃才会特地兴建了别苑,好方便英王住宿,可公主妳不同啊,不同于皇子们,公主们就算成年了,未出阁之前,也是在皇宫里住着的。"

长安嘟着小嘴道:"我知道!我母亲就是对哥哥特别的好,她肯定在十六年前就已经忘了生过我了。"

小安子笑道:"公主妳真会开玩笑啊,听说女人生孩子挺痛的,还会哇哇叫呢,怎会忘记自己生过孩子?"

正说着话,长安凝视着窗外的眼神突然骤变,惊呼一声道:"那宅子........屋檐上跳来跳去的身影可是皇兄?"

皎洁的月­色­下,但见一英姿飒飒的男子身影,正在青瓦上飞檐走壁,一户越过一户。

小安子顺着她的眸光望去,立刻惊讶道:"是皇上!没错,打小在他身边混,我一眼便能认出他来了,连皇上掉在地上的一根发,我都能立刻认出来是他掉的......,皇上的身手竟如此之利落,真他马的英伟又帅气啊!可见皇上的身子果真已经大好了。"

长安直勾勾的盯着那屋檐上的身影,纳闷道:"这个时候,皇兄不在皇宫里,他在人家的屋顶上跳来跳去做什么啊?"

小安子半瞇着眼,在极短的时间内便迅速的做出了判断:"皇上一身飘逸长衫,腰着系着一壸美酒,我看仔细了,月­色­下,他扬起一笑,右边微微高于左边,这个弧度正是属于­淫­荡的笑容啊。笑得如此之欢快,皇上,他是要去泡女人的......."

长安"嗤"了一声道:"你胡扯,皇兄贵为帝尊,要什么女人,手一招便来了,需要在屋顶上跳来跳去,跟传说中的飞贼一样吗?"

"公主妳有所不知啊。"小安子徐徐说道:"说书都是这么说的:『月黑风高,­阴­风惨惨,乌鸦夜啼,树影摇拽,在屋檐上,飞檐走壁,非­奸­即盗......』,皇上不可能去盗吧?不是盗,那便是­奸­了,皇上也不可能会去­奸­­淫­­妇­女吧?不是­奸­,那便是泡了.......,花前、月下、美酒、女人.......,这可以解释为什么他还特地带上一壸酒,那酒是增进把妹的浪漫气氛用的。"

说到这里,小安子突然眉头一皱,低呼一声道:"啊,不好了!那里有一颗高耸的大树,他不该往那边过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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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亲们,中秋佳节愉快!

130 董司马是­奸­臣之光

说到这里,小安子突然眉头一皱,低呼一声道:"艾不好了!那里有一颗高耸的大树,他不该往那边过去的"

长安瞥了屋檐旁的大树一眼,道:"寻常百姓人家,在屋子旁种植大树是很平常的事艾有什么好吃惊的?"

"非也"小安子登时神­色­一凝,一对利眸狠狠地扫过那棵大树,口气是不容质疑的专业,肃然道:"是树,就会掉树叶,屋檐上,­干­掉的枯叶是非常危险的,是很容易被忽视的陷阱,宁王游走江湖之时,当了潇洒大侠,一付武功高强又爆帅的涅,连他也曾经吃过枯叶的亏呢......,枯叶,是所有武林高手们的恶梦啊......"

话声刚落,忽地,那方传来一声嘶叫声,屋檐上的身影,转瞬间已消失无踪

小安子抺一抺额上的冷汗道:"就说嘛......,得注意脚下的枯叶"

长安伸直头,往窗外探了探,眸光寻了又寻,问道:"咦,皇兄呢,怎么突然不见了?"

片刻,那方的宅邸传来几声狗吠声,紧接着一条黑­色­的身影又再度跳上了屋檐.......

小安子吁了一口气道:"从屋檐上摔下去,皇上的反应挺快的,一下子又跳回屋檐了,那时,宁王还得我跟董大人解衣带救上山崖呢......,可见屋檐还是比陡陗的山崖安全多了话说回来,怎么容颜好看的英俊男人摔下去,都不会跌得鼻青脸肿咧?"

这时,但见皇上延着高墙往西,紧接着从树稍轻纵过去,最后没入了其中某户宅邸之中

见皇上已然消失了身影,长安方将头转回来问道:"皇兄是要去那里呢?"说着,她飞快的瞥了林阳儿一眼,紧接着凑近小安子的耳边,悄声问道:"除了董司马,窦沅沅跟林阳儿三个女人,可还有第四位?皇兄打算开始充盈后宫了吗?"

小安子拢一落,一付暸然于心的涅,徐徐说道:"任何一个女人,皇上只要瞧上眼了,都可以召进宫来调戏的根本不需要趁夜出宫.......,唯有一人不行,那便是朝中大臣董司马在宫里调戏大臣传出去象话吗?明的­干­不成,就得来暗的,只好私下行动了.......,皇上这般费功夫,就是想去泡自己的­奸­臣哪"

他接着说道:"自古以来那里有皇帝会趁着夜­色­,飞檐走壁,还险些被狗给咬了,就是为了去大臣家里调情的?我朝之董司马,已严然成为千古以来之第一人,荣登为­奸­臣之光了……."

原来竟是去了董司马家中

长安听了登时兴致大起,眉飞­色­舞拍手笑道:"太好了,我得去瞧瞧皇兄是如何的在花前月下勾引朝中大臣阿

语罢便朝外喝道:"停车"

外头的车夫听见了,"呼"了一声,便把马车给缓缓的退下来

眼见长安果真要下马车,林阳儿忙不迭的伸手拦阻道:"公主,不行!我跟皇上担保过不让妳乱跑的,得在子时之前把妳给平安的送回皇宫啊公主能在夜里出宫,完全是阳儿担保的缘故,请公主别让阳儿难为了吧"

小安子想了一下,立刻帮着劝道:"是艾公主,妳还是听郡君的话,别乱跑吧"

但见长安迅速的敛起脸上的欢笑,乖乖的坐回了位置上,林阳儿松了一口气,朝外唤道:"行进吧,去英王宅邰

片刻,外头传来"驾"的一声,马车正缓缓起行,这时却见长安突然拿起马车内放置的怀炉,猝不及防的往林阳儿头上猛地一敲

林阳儿被击中了后脑袋,瞬间吃痛,"哎啖惊呼一声,紧接着眼前一黑,便失去了知觉,全身瘫软,倒卧在椅子上

小安子愣怔怔的看着倒在椅子上的林阳儿,闷声道:"公主,妳把承恩郡君给打晕了"

长安嘻笑几声道:"皇兄像飞贼一样,跑去勾引朝中大臣的戏码,我怎能错过呢?这个承恩郡君太啰嗦了,我唤了她几声姐姐,她居然想管起我来了!她究竟是把自己当成什么了?"

说着,同时轻快的跳下马车,小安子跟着跳下去,连忙唤道:"公主,等等奴才阿

随车的侍卫们见公主离开马车,便迅速的跟在她后头,长安走了几步,猛地回过头瞪着侍卫们,怒道:"你们一群人跟上来,是想打草惊蛇吗?全都在这里候着,本公主去小解,去去就回来"

语罢,便头也不回地往皇上消失的方向奔过去

未久,两条黑影在董府的高墙下鬼鬼崇崇........

小安子抬头看着直立的高墙,皱眉道:"公主艾不如小的去应门,咱们从大门进去比较好吧?"

长安斥了一声道:"笨蛋!从大门进去,不就被皇兄给发现了吗?"

"可这墙这么高,咱们怎么爬的上去翱真不知道皇上是如何翻墙过去的?"

"翻墙本公主有经验,你趴在墙边,让我踩着上去......."

"那么小的呢?公主上去了,小的该如何上去翱"

"等我爬上去了,再拉着你上吧"

两人依计划进行,长安蹬了几下,顺利的爬上了董府的高墙,然后,按计划往墙边伸直手,试图将小安子给拉上去,可女子的力气总是太鞋试了几次,还是拉不上去

良久,她抺一抺额上的汗,道:"算了!你还是别跟了,你在这里等着吧"

未及小安子开口,她便转身,打算往墙的那一头纵身跳下,好顺利溜进董府,这时,身后却突然传来一声低喝

"你们在这里鬼鬼祟祟,做什么?"

闻声,长安猛地一惊,吓得身形踉跄,一个不慎,脚底居然落了空,倾刻间竟从高墙上跌了下来,头朝下直直的往地上跌落,眼见便要一命呼鸣了,这时却见一条修长的身影,疾步上向,在千钧一发之间,稳稳的拦腰抱住了她

她惊魂未定的看着眼前的绝美男子,账折,然后.......擦了一擦口水

美!绝对的美啊

这世上居然有如此绝­色­的美男子,她定要把这家伙给收入后宫里,以后专供陪着她玩乐

"他妈的!居然是个女人哪"绝­色­美男在月­色­下瞧仔细了她的容颜,却突然嘶叫一声,紧接着无情地将手一放,竟让怀中刚刚救下的小佳人直直的摔落在地上

"哎哟~~好疼阿长安摸一摸摔疼的ρi股,跌坐在地上,痛得哀哀叫了几声

"咦?竟是长安?这个时候妳不在宫里,在董府外面做什么翱"

长安?

听见来人竟唤了她的名字,长安寻声望去,在明亮的月­色­下,瞧个仔细,发现那人是一名极英俊的年轻男子,一袭白衫,黑­色­青丝随意的扎在脑后,有点儿凌乱,腰间佩了一把长剑,身形飘逸,像个出入江湖的大侠涅,无比的俊逸潇洒,不知为何,看着竟十分的眼熟.......好像,曾经见过的样子

这时,却见小安子朝那人弯了一弯,挤眉弄眼的陪笑道:"宁王殿下,真巧艾您怎么也会在这里呢?夜里睡不着,出来散步兼赏月?"

是宁王堂兄!

刘骥伸出温厚的大手,亲热的抚一抚长安的头,浅浅笑道:"长安,妳长得可真快艾六年前,妳还只是个小女孩呢,一别经年,妳现在已经是个妩媚的少女了"

"骥哥哥"长安见到了久违不见的堂兄,万分的欣喜,一时之间竟忘了跌疼的ρi股,迅速的飞扑到宁王的身上,熊抱着他,双腿紧紧的挟住他的腰,呵呵笑个不停,"骥哥哥,长安好久没瞧见你了呢?你可想长安了吗?"

刘骥柔声笑道:"长安艾妳怎么会在这里呢?这个时候妳该在皇宫里才对的阿

长安得意万分,嘻嘻笑道:"我是偷偷跟着皇兄过来的,他翻墙跑进去了,还带着一壸美酒呢,想来花前月下,是想趁夜调戏自己的大臣来着,董府今夜如此的热闹,我怎能错过........"

话才刚落,这时刘骥突然将手一松,长安"哎哟"一声,再度跌回地上,尚未反应过来,但见宁王已抬起脚,往高墙蹬个几下,转瞬间居然已翻过了高墙,消失了身影

小安子望着宁王疾速消失的身影,低呼一声道:"靠!动作真快艾这年头,皇族的大爷们泡起女人来,敢情都得争先恐后了?"

长安抚着再度跌疼的ρi股,皱着眉,抬头道:"你怎知道他们想­干­什么了?"

小安子笑道:"就是………肯定又是打麻将来着,皇上那桌麻将才散了,这会儿换董司马开桌,正三缺一,宁王这是赶着去凑成一桌呢"

***

话说,董卿宴罢从宫里返回董府,便直接回到了房里,却发现桌上竟燃着一对龙花烛,荧荧袅袅,烛火在风中摇拽晃动,忽明忽暗,柜子旁边香炉里香烟缭绕,散发出阵阵幽香

131 圆房之夜

闺房内,烛影摇拽,帏帐轻扬,皎月明亮,透过窗棂映入了一片清凉

卫崇文坐绮窗旁的软榻上,手握着书卷,正专注于那上头

”在看些什么呢?”她问道

卫崇文闻声便抬起头来,却答非所问,他凝视着她,黑­色­的双眸映着烛光,燃烧着炽热,嘴角扬着笑意道:”赵姨娘弄了一对龙花烛过来,虽说不是刚成亲,今晚也该算是新婚之夜吧?听说龙花烛得燃一整夜呢”

董卿瞥了那喜气洋洋的龙花烛一眼,低声道:”容我先沐浴更衣罢”

语罢,朝外唤道:”鸿玉!弄点热水进来”

鸿玉在外头听见了,立刻忙和了起来

片刻,屋里已放上了一个雾气弥漫的浴桶,白雾隐隐,云烟霭霭随着热气往上直冒,几片红­色­月季,浮在水上漂着,散出淡淡的花香味儿

董卿走进浴桶旁,顺手放下帘帐,隔绝了外头

里面,氤氲叆叇,垄罩周围,未久便传来阵阵的水声

卫崇文放下手中的书卷,隔着帘帐,朗朗笑道:”刚刚你问的,还没告诉你呢,我读的这册书是『春秋』,我卫家以军武起家,虽然立下不少血汗功劳,早年却被文臣们讥笑不过是个莾夫,从那个时候开始,先祖便立下了卫家祖训,要求卫家所有的子弟们必需允文允武,在勤练武艺之余,得熟读六经之书,并不时复习,就算手持着刀剑,也得沾染那书卷之气”

”习武强身,习文知礼允文允武是极好的啊董昭也大了,我正打算替他找个武练师父呢对了,提起刀剑之事,你随身的佩剑呢?刚刚入房,便没瞧见你的佩剑,长年驻军在外,你一向是长剑不离身的翱”

卫崇文笑道:”赵姨娘说新婚之夜,不宜带刀剑入房,很不吉祥,恐怕将来会招致血光之灾于是她便将我的长剑给收了,话说明早再还我,然后便送了一对龙花烛过来了”

屋里一片安静只听见细细的水声

卫崇文紧接着刚刚的话题,”卫家以军武起家,武练师父卫府多的是,如果你愿意的话,或许将来小舅子可以搬到卫府跟我们一起赚平日也能照应……..”

”我明白,你事事为我打算,不过董府还有三叔跟赵姨娘呢,将来董昭得迪一家之主的责任,一直待在我身边他会养成依赖的”

话犹刚落,外头却传来在屋外候命的侍女鸿玉的惊呼声

”咦?皇上?!您怎么突然来了?您是怎么进来的?”

刘陵抬头凝望着穷苍上的银河,嘴角噙着淡淡的笑意.......

今晚月­色­皎洁满天星斗,灿烂星空与月­色­互相辉映,好一付浪漫的景致啊万赖俱寂,一片宁静,花前月下正好与佳人共饮美酒,本来打算在晚膳后将她留下来待在未央宫,却顾忌着宫里多有耳目,不便行事,因此,念头一转,便放她回府,他好随着她的身影而来

月上柳稍头,人约翻墙后........

堂堂一国之君,为了一个女人,悄悄出宫,飞檐走壁,翻过了伊人家的高墙,来到了院落内,虽然唐突,刘陵的心情却大好,他亮一亮手中的美酒,清朗笑道:”爱卿呢?可是在屋里吗?今晚夜­色­明亮,朕特地带来了一壸美酒,想跟她一同赏月,快请她出来吧”

皇上突然出现在院子里,吓得鸿玉脸­色­惨白

”你快去请小姐出来吧,朕在此候着”刘陵笑道

”可是……,姑爷…….姑爷…….”鸿玉瞥了身后的屋子好几眼,不知该如何回话,吱吱鸣鸣了老半天

”姑爷?!董府那里来的姑爷翱!”

”难道屋里有男人?!”

皇上往那屋里仔细的探去,纱窗后,烛影中彷似有一高大的身影在屋内

他的大司马居然私藏男人了!

突然意会了过来,他登时怒不可遏,气得几乎浑身发颤,不由分说,刘陵疾步向前,”啪”地一声巨响,狠狠地一脚踹开了闺房的门

雕着花鸟的木门,应声而裂.......

卫崇文惊见皇上突然驾临董府,脸­色­微变,却是迅速的压下心里的讶然,上前接驾,撩起衣袂,往地上一跪,沉声道:”未将拜见皇上”

”卫崇文,这个时候,你不在卫府里睡觉,跑来在这里做什么?”刘陵脸­色­铁青,双手握拳,浑身散发出危险的暴怒气息

帘帐后传来一阵父窣窣声,片刻,但见董卿撩起帘帐来,她只简单的挽起一头青丝,穿着一袭中衣便迎了出来,往地上一跪,低声道:”董卿参见皇上”

刚刚听见屋外鸿玉的惊叫声,他们便知道皇上来了

皇上怎会突然驾临?门口为何没有通报?正疑惑间,没料到皇上竟然会突然踹门而入,仓促之间,倒是有些措手不及

见她居然衣衫不整,屋里又藏着一个男人,一付­奸­情弥漫的该死涅刘陵妒火中烧,又急又气,怒道:”你们两个人孤男寡女共处一室,神­色­怆惶,究竟是在­干­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了?”

卫崇文神­色­凛然,不疾不徐道:”启禀皇上,崇文跟小婉不是什么孤男寡女,而是皇上所钦赐的婚姻,夫妻同在一处乃是天地纲常,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放屁!”刘陵气极了,将手上的酒壸往地上一砸,大声骂道:”朕什么时候允许你们成婚了?”

皇上大怒,将酒壸砸得满地碎片,倾时间,屋里酒气弥漫,交杂着天子雷霆般的怒气

董卿低声道:”皇上难道忘了赐婚的圣旨了吗?”

刘陵大声喝道:”赐婚归赐婚,成亲又是另一码事,没有朕的允许,你们就是不能成婚”

皇上居然耍起无赖来了!

卫崇文决定告知实情,他抬眸迎向皇上愤怒的容颜,不惊不惧道:”未将在姑苏城外已奉太后之命,与未婚妻董婉成亲了!”

闻言,刘陵脸­色­骤变,怔了一下,片刻,迅速的回过神来,他转头对着董卿,疾言厉­色­问道:”董卿,你来说,你真的已经成亲了?”

董卿道:”臣确实已经跟卫将军成亲了”

果真成亲了?!

他们居然背着他,私下成亲了…….

突闻此事,如雷轰顶,直灌全身,刘陵愣怔怔待在原地,脸­色­青一阵,红一阵……

董卿见皇上的神情不太对劲,她低唤一声道:”皇上?”

”啊~~”

但见刘陵突然狂喝一声,在倾刻间,眼底的怒意瞬间转成惊人的杀意,他凶神恶煞的瞪着卫崇文,嘶吼道:”卫崇文!朕要杀了你!”

话声犹未落,怒意正盛的刘陵已拔起随身佩剑,扬起长剑朝着卫崇文出手

名剑出鞘,划破空气,闪出一道冷冽白光,杀机凛凛.......

突如其来的猛烈攻击,卫崇文惊呼一声,迅速的踪身,下意识的往后避开那惊险的一剑,连连唤道:”皇上?!”

这时,又见皇上举剑朝着卫崇文猛地一剑刺了过去,那一借利非常,丝毫的不留情

见皇上疯了似的,居然真动起了杀意,此时卫崇文又身无刀剑,情况十分的不妙,董卿迅速起身迎了过去,打算拦阻他,却没意识到此举非常的危险,刀剑无眼,刘陵妒意正炽,使剑太过猛烈,董卿突然冲上前,他收剑不及,忙不迭惊呼一声道:”你别过来!”

刘陵将剑锋一转,力道却在一时之间无法收回来,眼见那一剑便要伤及董卿,心里陡惊,忽地,一道白光闪过,在千钧一发之间,一柄不知从那里来的长剑,有力的抵住了他手中的长剑,顺利的阻档了他的狡

他敛起满腹的怒意,定了一定神,仔细一看,居然是宁王刘骥那个家伙

他怎会突然来了?

刘陵顺势收了长剑,冷声道:”刘骥,你来这里做什么?”

刘骥嘴角勾起了一抺冷笑道:”小王夜里辗转难眠,特地前来观赏吾皇陛下失态的涅啊”

”放肆!”刘陵冷冷说道:”刘骥,别以为你身后有众位叔伯的支持,朕就不敢拿你怎么样了?”

刘骥从容的使剑入鞘,淡淡笑道:”太后若得知你拿着剑,挥向她向来疼爱与器重的侄子,第一个翻脸的人是皇太后,不是本王啊”

”朕的事还轮不到你来管!”刘陵拂袖怒道:”朕现在没空理你,你快滚吧!”

何事引得这小子大怒,以致于对着自己的表兄挥剑?

刘骥暗忖着,卫崇文怎会深夜在此?他抬眸缓缓的掠过眼前的一切,发现桌上竟然燃着一对龙花烛,心里立刻明白过来了,董卿曾经告诉过他,她已与卫崇文成亲的事,此事果真属实

这便是刘陵震怒的原因

龙花烛只能点燃一次,那便是新婚之夜,现下花烛正燃着,可见这董婉尚未与卫崇文圆房,婚姻之事尚有转圜的余地,此事不难解

132 皇帝跟宁王联手作贱

龙花烛只能点燃一次,那便是新婚之夜,现下花烛正燃着,可见这董婉尚未与卫崇文圆房,婚姻之事尚有转圜的余地,此事不难解

刘骥笑道:"孤刚成亲不久,虽然只是纳妾,我娘却极为重视关于婚姻之事,孤也算是有经验了,婚姻是缔结两姓之好,上以事宗庙,下以继后世,所以得重三书六礼,得依礼得依法…….,董司马曾经告诉过孤,她与卫将军已经成婚,当时姑苏城大乱,皇上失去了踪影,举国兵马倥偬,董司马心急如焚,终日忙碌........"说到这里,他转头对着董卿问道:"大司马,敢问,妳是何时何地成的亲?"

董卿据实以告道:"太后遣我出城的那一日,我便在姑苏城外的一处小庙与卫将军成亲了"

"混账"刘陵铁着一张脸,怒道:"妳违背朕意,没有按时回来,居然还胆敢私下成婚?朕非得傲藠呎飧鏊交椴豢桑

语罢,便朝外大声喝道:"来人!传朕旨意,命礼官迅速的滚过来"

天子的口气竟是如此的震怒,鸿玉在门外听见了,哆嗦的应了一声,"奴婢遵旨"便急急忙忙的前去找赵管家,好遣人去传唤礼官

约莫过了半柱香的时间,礼官们便神­色­怆惶的来到了董府

礼官,是朝廷司礼仪之官,共尚书一人,侍郎二人,大夫二人,五个人深夜突然被皇上传唤,吓得从床上爬起来,丝毫不敢怠慢,正了衣冠立马奔了过来

董大司马府,大厅内灯火通明,皇上微服端坐在正位上,宁王同样的微服,坐于副位,大司马只着中衣,跟一身绛­色­袍子的卫大将军垂手立在一旁

屋内竟无一仆从侍候,四人神­色­各异,气氛十分的诡谲

礼官们行­色­匆匆而来,在厅外正一正衣冠便连袂入内跪拜皇帝齐声道:"臣等,叩见皇上"

刘陵抬手,缓缓开口道:"平身吧跟朕说说,何谓婚礼?"

众人起身

面对皇上的询问,礼官之首,礼部尚书立刻娓娓道来:"回皇上,婚礼者将合二姓之好,上以事宗庙,而下以继后世也,故男子重之,是以婚礼纳采问名纳吉纳征请期,皆主人筳几于门外入揖让而升,听命于庙,而拜迎于门外入揖让而升,听命于庙,所以敬慎重正婚礼也"

刘陵道:"婚礼果真是很慎重的阿

礼部尚书道:"婚姻是人生的大事,关系着两户人家的结合,故两家缔结之礼理当慎重之"

刘陵接着问道:"那么在寺庙内成亲,可符合我朝之律法?"

礼部尚书道:"寻常百姓人家或者家贫,或者遭遇灾难,或者是因为信奉宗教的因素……等等诸多原因,百姓们并不一定会完全的遵从繁复的古式婚礼,从而简之的大有人在,在寺庙成婚极少见,不过………只要符合仪式,臣认为也是可行的"

听到『可行』一词,刘陵登时横眉竖目了起来,失声道:"在寺庙成婚,你认为可行?你认为合法?我朝之律法,可有寺庙成婚这一项?"说着,一对利眸竟冷冷的扫过众礼官,一付很想铲除异己的涅

礼官们见状,吓得浑身一凛,应对上一个不小心,很可能真的会被皇上给铲除异己了皇上深夜传唤本来就不寻常,情况果真不对劲艾不得不更加小心谨慎的应对礼部尚书抺一抺额上的冷汗,吱吱唔唔道:"关于寺庙成婚这事…….,这事……."

正好,五位礼官当中有一个是新来的,新官初任,眼­色­极不好,他见礼部尚书吱吱唔唔,便果断的认为礼官之首老糊涂了,面对皇上的询问居然答不出话来,有损司礼仪之官的专业,于是他赶忙做揖道:"启禀皇上,世人们嫁娶,本就是风俗,风俗便是民风民俗,所有的礼仪,都是根据风俗演变而来的,各地方嫁娶的方式各异,并没有硬­性­规定,非得遵照那一种慕来进行,于寺庙内成婚,有人主婚,有仪式,完成婚礼,这桩婚姻便生效了…….就连入户口之事也能于婚后补办呢,并不影响婚姻的效力"

话才刚落,便听闻"啪"的一声巨响,但见皇上重重的往桌上一拍,脸­色­有点儿难看

拍桌,绝对是代表翻脸的意思……

他是皇上,比谁都跩的,让比谁都跩的皇上翻脸,绝对会发生很不好的事……..

那名眼­色­极不好的新任礼官,心里陡惊,立马闭上了嘴

这时,但见坐在一旁的宁王刘骥提出质疑,他缓缓的开口道:"一桩合法的婚姻,有主婚人,有仪式,地点在寺庙,本来是无可置喙,可寺庙的住持可是位出家人艾出家人是绝于红尘俗世之外,此等身份之人所主持之婚姻是否真的合法?本王认为得『重新商确』?"

『重新商确』?宁王暗示得很明白,卫大将军的婚姻得撤消

出家人主婚,当然合法艾和尚也是人哪

礼官们却噤声不敢言

入朝为官的大小官员们,各个都明白,皇上跟宁王是死对头,这两个死对头居然在此刻,迅速的结为同盟,连手作贱,打算拆散了皇太后爱侄卫大将军的婚姻

皇上耍无赖,宁王居然助纣为虐

在这个时候跳出来表演刚正不阿,捍卫礼法,无疑是在送死

刘陵冷声道:"朕深夜传唤,是要问个明白,我国律法之中,究竟寺庙成婚是否合乎法制,朝廷对于仪制命令法规之解释,皆影响着黎民百姓,不得不慎,朕给尔等二刻钟的时间研究,稍候再禀"

不得不慎,却只给二刻钟?

皇上不是要他们认真的研究律法,这是在逼迫就范那二刻钟,只是让他们研究『就范的说辞』,回复的言辞,不仅得符合圣意,还必需合情合理,好将来传出去时,不影响皇上的英名

礼部尚书冒着冷汗,领着众礼官作揖道:"臣等,遵旨"

说着,便退到厅外

五位礼官齐聚在董府的长廊上,各个脸­色­黯沉,周遭一片冷寂

礼部尚书眉头紧蹙,眸光缓缓的掠过众人,然后低沉的开口道:"众位同僚,你们认为得罪皇上,跟得罪太后,那一个会死得比较快?"

"礼官居然也会掉脑袋?"那位新任礼官听得上司礼部尚书此言,立马吓得颤声道:"我可是我家的独苗艾我娘说,管工程的官,肥水多,生活滋润,却风险极高,容易掉脑袋;当了礼官,司掌礼仪,受人敬重又安全,千古以来,那里有礼官掉过脑袋的翱"

另一位礼官瞪了他一眼,冷冷说道:"刚刚,你差一点儿便光荣的成为盘古开天地以来的第一人了"

新任礼官鸣咽了几声,垂下了头,低声道:"究竟,那厅里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了翱我可能得死得不明不白……了"

另一礼官开口道:"皇上深夜召见,竟是为了太后的侄子卫崇文与董司马的婚事,听刚刚的话锋,董司马私下与卫将军在寺庙成婚了,这一对,原本就是钦赐的婚姻啊若我们合议起来,认定婚姻无效,合了皇上的意思,那便是让太后不高兴了若在二刻钟之后,让皇上不高兴,我想,咱们以后也没有机会开心了"

"皇上跟太后都是万万得罪不得的阿礼部尚书长长长长的叹了一口气道:"此事难啊难啊难阿

新任礼官心想自己才刚上仕,却仕途黯淡,忍不住伤心的抺一抺泪道:"我自已没官运就算了,这回倘若幸运脑袋没掉,最多回乡种回可……那里有成了婚却又无效的事翱不知道人家夫妻可圆房了没,若圆过房,又遭到撤消婚姻,那女子将来还如何能嫁人翱"

另一个礼官道:"你还是先的自己吧,董司马不当女人,她当男人当得挺好的,一直以来,我还以为…….艾对了,圆房!董司马跟卫将军可圆房了吗?"

圆房?!

闻言,礼部尚书黯淡的眼神顿时明亮了起来,一线生机在眼前彷佛透着万仗四­射­的光茫

他捋着须,微微笑道:"唯一保命之方,就是把问题丢回给皇上"

二刻钟一到,五位礼官依命入厅

刘陵抬眸,看着众礼官道:"说吧,尔等可是仔细的讨论律法跟礼制了?你们身为职掌礼仪之官,现在,告诉朕,在寺庙成婚,是否合法?"

礼部尚书作揖道:"启禀皇上,在寺庙成婚,只要符合婚礼仪式,原则上是合乎律法的,若朝廷将其解释为不合法,断然撤消此婚案,对百姓们恐怕会造成无法适从的影响艾百姓们会怀疑在寺庙成婚不合法,那么在宗庙成婚是不是也将会被撤消婚姻?那么在私宅成婚的是不是也得请官媒来证婚,以防万一…….百姓们无从适从,是会造成纷乱的,婚姻纠纷徒然增生,民之不安,国之将乱……."

133 你真他马的坚强狠毒又无情

刘陵抬抬手,略显不耐烦道:"说重点便是,盎笆÷......."说着,又突然补了一句,"对了!朕今日心情不太好"

威胁!

是他马的明摆着威胁啊…….

礼部尚书抺一抺额上的冷汗,接着继续说道:"婚姻,不仅是两姓之结合,最主要还是为了延续血脉,绵延后代,因此夫妻敦伦,至为重要,各朝之律法,皆有夫妻不能敦伦者,撤消婚姻之例我朝之百姓也有不少这种案例"

闻此言,宁王心情大好,他端起茶盏,抬眸看着礼部尚书,浅浅笑道:"也就是说,夫妻若尚未圆房,是可以撤消婚姻的?"

礼部尚书作揖道:"正是,若是婚满一年,夫妻未能敦伦者,男女双方皆可自请婚姻无效之诉,尔后,男婚女嫁,各不相­干­"

刘陵问道:"那么朝廷重要的大臣,私下成婚,这事可合乎礼法?"

礼部尚书恭敬的回话道:"回禀皇上,大臣的婚姻乃是属于私事,此事无法可管,也未曾有过朝廷­干­涉过的前例,不过,我朝有明订,帝王或储君在订下婚期,迎娶正妻的三个月之内,皇亲国戚是不能抢在皇帝或储君之前成婚的,这是犯了忌讳,冲撞了皇上的婚期,是为大不敬,这事端看皇上如何处置,皇权是握在皇上手上的"

无法可管的事,便是没有法理依据,仲裁完全是看上位着如何决断

皇亲国戚抢在皇上之前成婚,是大不敬之罪

卫崇文不是皇亲,可他是国戚

刘陵摆摆手,道:"朕明白了,尔等下去吧"

礼部尚书吁了一口气,领着众礼官徐徐拜退道:"臣等,告退"

片刻,退出了大厅

这时,隐忍已久的卫崇文沉着脸,上前抱拳道:"皇上,夫妻敦伦乃私密之事,未将斗胆,请皇上切莫­干­涉我夫妻之事请皇上别忘了,您的一举一动,朝野跟百姓都在看着呢未将请求皇上远观大局,切莫失矩"

刘陵冷声道:"朕不过是传唤礼官过来,问了几个问题难道此举,朕立刻变成了一个事非不分的昏君了?"

卫崇文抱拳道:"未将不敢,夜已经深了,还是请皇上回宫休息吧,皇上大病了一场圣体刚愈,不适合太过劳累,下次皇上打算驾临董府,请先派人来通知一声,未将必偕同妻子,大礼接驾"

妻子这个称呼听在耳里着实刺耳

刘陵恼火道:"什么妻不妻的?别忘了,董卿还是朕的大司马一个是大将军,一个是大司马两个都是朝廷重臣,朕的大婚在即,你身为国亲,是朕的姻亲,居然胆敢私下成婚冲撞了朕的婚期,朕还没惩处呢朕打算召开议会撤了你们的私婚"

闻言,卫崇文脸­色­骤变,忙不迭道:"未将与董司马本来就是皇上所钦赐的婚姻,此事众人皆知,仓促的完成婚礼,并不是私下成婚,而是奉了太后懿旨皇上倘若不信的话,未将愿同皇上前往慈宁宫拜见太后,澄清此事"

又是拿太后来压他,刘陵一肚子火没得宣泻,他恼羞成怒的拂袖,紧接着疾言厉­色­的下达了圣旨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朕擢升卫崇文为威武骠骑大将军,前往玉门关镇守,护我国土之安全,抗我之西敌,即刻上任,镇守西关期间,未得朕之传命,不得随意返回帝都"

皇上居然如此意气用事,随意的边疆换将

"请皇上三思哪"

这时,董卿终于开口了,她忙不迭道:"镇守玉门关的守将黄老将军,身经百战,对于西敌的战术及当地地形气候,相当的了解战场将军之调动,关系着西疆之战事与军心,臣请皇上三思,切勿轻易的更改边关守将阿

她一直保持着沉默,那是因为她心里明白,皇上怒气正盛,气得人便是她,他气她当时没有听从他的吩咐,不得出城与卫崇文成婚此刻,只要她开口,在皇上跟前便等同在火上浇油了

可事关西边战事,她不能再沉默了

刘陵心里着实气极了她的背叛,他恨恨的往桌上一拍,然后指着她,怒骂道:"大司马,妳以为朕胡涂了?朕何时说要把黄老将军给调回来了?在妳心里,朕只是个是非不分,意气用事的昏君吗?"

董卿忙不迭作揖,沉声道:"臣,惶恐,请皇上恕罪"

刘陵转头,对着其他两人道:"朕欲跟大司马讨论西边战事事谊,尔等退下吧"

卫崇文的皇上责怪于她,于是忙不迭上前,抱拳道:"末将出入战场多年,对于征战之事,十分的专­精­与擅长,请皇上允许未将留下来吧"

"你的了?"刘陵睨着他,冷冷说道:"朕能对董司马怎么了吗?把她绑起来,痛殴一顿吗?"

卫崇文沉着脸,不发一语

相对于他的低沉,另一个男人却心情大好,刘骥的嘴角勾起了一抺浅笑道:"那么,小王告辞了"

今晚来此的目的已经达成了刘陵不打算放手,董卿又顾忌着他,一定会妥协的

他扬着云淡风清的笑意,大步离去

董卿转头对着卫崇文低声道:"你先回房吧,晚一点我再去找你"

卫崇文却不动如山

董卿再度劝道:"去吧,你待着没好处的"

他待着,只会又惹得皇上动怒

卫崇文万分无奈,只好朝着皇上抱拳道:"那么,未将告退"

刘陵摆摆手

卫崇文瞥了董卿一眼,眼神带着几分担忧,她朝他点点头,示意他安心,他这才掉头离开

众人纷纷离去,只余刘陵与董卿两人,大厅内,顿时冷寂了下来,烛影摇红,燃烧中的蜡蠋在空气中跳动,发出"啵啵"的声音

气氛是窒人的沉闷

刘陵恼怒的瞪着董卿,却一言不发

烛光映着他因为恼怒而略显绯红的俊脸

沉默了良久,她终于低唤一声道:"皇上......."

"别唤朕"

刘陵拍桌怒骂道:"妳还真他马的坚强,狠毒又无情哪"

"请皇上息怒"

"妳明明知道朕的心意,朕向妳剖白了心迹,就算失去了过往的记忆,朕的心里仍然只有妳艾妳却暪着朕另嫁他人........,妳这是置朕于何地翱"说着,他伸手摸着自己的胸口,幽暗的瞳仁凝视着她,神­色­痛楚,良久,终于缓缓开口道:"妳这般无情的对待朕,妳可知.......这里会痛,妳让朕的心好痛阿

面对他的这般沉痛的真情告白,她却低头不语,沉默以对......

刘陵又是伤心又是痛心,见她无动于衷,最后终于又忍不住的恼火了起来

他气恼极了,直勾勾的瞪着她,几乎是暴跳如雷的放了狠话

"妳就这么没心没肺吗?难道在妳的心里已经将朕给完全抺去了吗?朕不信!朕倒要看看妳能抵抗朕多久?"

董卿的神­色­显然凝重,她闷声道:"臣恳请皇上当个明君,厉­精­图治,广纳群贤,变法革新.......切莫在董卿的身上留心思了,以致坏了名声"

"名声?哼哼!当个明君跟拥有自己心爱的女子有何抵触?朕难道不能同时拥有妳,跟厉­精­图治吗?妳以为用冠冕堂皇的理由,就可以无情的将朕给狠狠地推开吗?莫非,妳的心里没有朕?"他的眼底瞬间闪过一抺失意,却是突然冷笑几声道:"是玷污大臣也好,是夺人ℚi子也罢,朕意已决"

闻言,董卿突然往地上一跪,将头磕在青砖地上,低声道:"微臣请皇上为大局着想,切莫失矩阿

"婉儿艾朕还记得这个名字,那杏衣女子总是在朕的梦里徘徊萦绕.......,婉儿……..,依然是婉儿阿他又轻唤了她一次,声音却显得低沉而黯哑,"妳难道真的不想跟朕一生相依相守吗?"

她低声道:"董婉已经死了.......,她与皇上无缘,请皇上忘了过去的那个人吧"

"妳......."他为之气结,恼羞成怒道:"是董婉也行,是董卿也可以,总之,朕是要定妳了"

她咬一咬牙道:"皇上若恣意而行,一定会引起群臣们激烈的反对,皇上别忘了,现在诸王们还在帝都哪,这时引起轩然大波,对皇上的声名极为不利"

闻言,他低下头,一对黑眸紧紧盯着她,良久,终于沉声道:"妳为何那么的着诸位王候?难不成,他们还会因为此事,连手起来,将朕废了不成?"

"想废了朕?没那么容易"

她沉吟片刻道:"董卿只是不想让皇上,因为董卿而跟太后起冲突......."

"无论如何,朕绝不放手"他沉着脸,态度绝决

"妳若敢跟卫崇文圆房,朕定会把董氏一门给流配到边疆去,绝不留情"

落下了这句话,刘陵便大步离去

董卿一脸的沉重,缓缓的从地上起身,正打算回房,方转过身子,却猛然乍见卫崇文竟伫立在门边,她怔了一怔,抬眸与他对视了良久…….

134 皇上祭祖延婚

董卿一脸的沉重,缓缓的从地上起身,正打算回房,方转过身子,却猛然乍见卫崇文竟伫立在门边,她怔了一怔,抬眸与他对视了良久…….

门扉旁,依稀的月光照映不清他的神情,也不知过了多久才传来他低哑的苦笑声:"皇上,他从小就是这副德­性­,脾气一上来,是完全不讲道理的,霸道得很"

她低低的问:"那么,你打算怎么做?"

他沉声道:"这个时候,我更不能去边疆了,趁着圣旨尚未颁下来之前,我得去求太后姑母,终究……..我卫崇文才是董婉的丈夫吧"

皇宫闹鬼的事传得沸沸扬扬,先祖不宁,闹得人心惶惶,在巍峨宫墙内掀起了一阵不小的混乱,安抚七代先灵之事刻不容缓,皇帝刘陵在朝堂上,迅速地宣布举行祭天及祭祖大典,同时以齐衰之礼为由,延后了大婚之期

祭天及祭祖是极重大的事,宗室百官们必需虔诚恭敬的斋戒数日

祭天当日清晨,皇帝刘陵率着百官及宗室们,浩浩荡荡的前往南郊的祭坛

时辰一到,穿着素服的百官及宗室们,白刷刷的一大片,跪在两侧,恭迎身穿着绣着飞龙及日月星辰衮服的天子,徐徐的步上天坛,举行祭天的仪式

祭天的仪式繁琐而热闹,祭坛上燃起的烟火,烟霭缭绕着祭坛,直上云霄

在盛大的祀后,便是天子赐胙,宴飨群臣,众臣及宗室们在大殿内,分列两坐,热络的饮福酒

皇帝刘陵端坐在主位上拿着酒樽,喝着闷酒

这几日,为了卫崇文之事与太后闹得极不愉快,几乎都快翻脸了自从父皇驾崩之后,母后对他的态度突然改变了许多,她不似以往般的包容让步,反而经常对他疾言厉­色­

这次,为了卫崇文调遣之事,惹得太后盛怒,呣子之间已经好几天没能好好的说上话了

刘陵心里又烦又闷,却见阶下的宁王居然又主动的贴到董卿身边,谈笑风生一脸的­淫­荡样他一顿火又上了来,放下酒樽,冷声道:"祭天祭祖之后,诸王也该回到封地去了吧?"

赵王捋须,朗朗笑道:"皇上说得极是本王正有此意哪!离开封地太久,总是不便,王府里还有很多琐事待办呢"

宁王刘骥替自己倒了樽酒,佣懒的抬抬眸,云淡风清笑道:"本王可不同,在姑苏城里有太傅跟执事在呢本王落得一身清闲,正打算在帝都多待一些时日"

他居然打算死皮赖脸的赖在帝都,不肯滚!

闻言刘陵恼恨道:"诸王府掌理封地事谊,应是非常的忙碌,宁王怎会是无事一身轻哪?"

刘骥举着酒樽,轻笑一声道:"孤唾手而治,全凭有幸得了一个好母舅阿他似笑非笑的说:"小王留在帝都皇上应该感到高兴才对阿

刘陵为之气结,当着众位王候的面又不好发作只好摆摆手道:"诸王饮酒吃­肉­吧,今日祭祀,是得好好的饮福酒,吃胙­肉­"

于是众人又开始宴饮

刘骥满肚子火,没处可发,又不想见到宁王以王候的身份,黏在董卿这个大司马的身边,着实碍眼得很,他抬抬手,对着小安子沉声道:"去!传朕旨意,叫那个没心没肺,兼没心肠的臣僚,滚到后殿去陪太后跟太妃们那些宫中女眷们说话,别在这里厮混还有,把卫崇文叫过来喝酒"

"是"小安子弯了一弯,迅速的退了下去

小安子领着董卿,徐徐前往主殿后面的后殿,在廊上却见长安公主正鬼鬼祟祟的趴在侧殿的窗口,一双杏眼不停的悄悄往里头瞧

这个偏殿是特地挪出来,专供给那些诸位王候及大臣们所带来的随官或者级别较低的官员们饮福酒用的,里头不似主殿那边拘束,一片热络

"里头正在闹酒呢,喧闹声不断,公主在瞧些什么?"董卿低声问道

小安子却贼头贼眼,嘿嘿笑道:"董大人,不就明白了?"

"快说吧"

小安子笑道:"董大人没瞧见长安公主趴在窗口,一脸的情思缠绵,自然是在偷看男人了,公主已经长大了,是个女人了"

董卿闻言,眉头不禁蹙了起来,公主年方廿八,正值情浅蹩之际,看来,是有心怡的男子了

皇室的婚姻讲求门户及利益,偏殿里的男人,没有一个身份够当上驸马

除非……那个家伙建立了极大的功勋,此事才有可能

她的眸光透过大开的门扉,往里瞧,看着满坐的男人,再度低声问道:"究竟是那一个家伙,让长安公主给迷上的?"

"那人,董大人妳也认识的,经常跟着宁王一起,只消回眸一笑,双眸一凝,女人的双眼就会闪闪发亮起来,忍不住垂涎他的美­色­,抺一抺忍不住滴下来的口水,然后如过江之鲫般,急速飞扑过去的绝美男子沈老板阿

是秋风楼的沈慕秋?

长安公主看上的男人,居然是惨绝人寰的绝世美男

先不提他对宁王的情感,那家伙对女人,可不是普通的厌恶啊

公主迷上他,只是徒然给自己找伤心的

这事不成,她得想个法子,让沈慕秋回到江南,好让公主死了心

正沉吟中,长安公主突然转过头来,猛地发现了他们,她的脸­色­倏地一红,却没有躲开,反而挪步过来,扬起甜美的笑容,冲着她笑道:"婉儿姐姐,妳怎么会在这里呢"

婉儿姐姐?

每当有利用价值时,长安公主便会开始姐姐长,姐姐短了

这副德­性­,绝对是从皇太叔那个无耻的老头子那里学来的无疑

万幸的是,她火候不太够

董卿立刻作揖道:"下官,参见公主"

长安迅速的将她托起,娇笑道:"婉儿姐姐,自从妳上了前朝,当了一品官之后,咱们就很少说心里话了"

董卿清一清喉嘴道:"下官,终日忙于政事,不像以前般清闲了"

长安公主摆摆手笑道:"不打紧,长安想念婉儿姐姐,想得紧,正打算跟皇兄求情呢,长安想要求皇兄给个腰牌,好让长安方便天天往大司马府拜访,去瞧婉儿姐姐阿

靠,这是想以她为名目,然后顺理成章的出宫泡男人的吧

董卿迅速的婉拒道:"公主想天天见董卿,这事容易,下官天天一大早便得入宫上早朝,以后每日下朝了,便去您殿里一趟拜见公主,如何?"

长安­干­笑几声道:"何必如此麻烦呢,长安去妳那里就好了阿

董卿道:"那么,公主想见董卿的话,欢迎随时驾临议事厅及文昌阁,下官下了早朝,必然会待在暖阁内与其他官员们议事及办公,公主来了,随时可以见得到微臣"

语罢,忙不迭作揖道:"如果公主没其它事的话,容下官告退了"

长安落个没趣,只得抬抬手,让她退下,却让小安子留了下来

小安子搓着双手,一付侫幸的涅,嘻嘻笑道:"公主艾您往董大人身上打主意是没有用的,她现在自己正忙和得紧呢,妳还不如从承恩郡君身上下手,只要妳身边有个身份的人陪着,皇上还是会答应让妳出宫的"

长安嘟着小嘴道:"我上次打了郡君一记,人家倒是不记仇,反而皇兄在生我的气呢,他岂肯再让我出宫了?"

"出宫不是什么大事,因为疼爱的缘故,公主去求一求皇上,皇上还是会答应的"

"真的?"

"就用妳最凶残的那一招,在皇上跟前放声大哭,在搞得皇上­精­神崩溃之前,他一定会心软答应的,不过,若是让郡君陪同出宫,妳别再拿东西敲她的头了那个女人,小安子觉得……..似乎不太好惹艾妳这么敲她,她居然一点都不生气,反而还和颜悦­色­的帮妳在皇上面前说话…….."说到这里,他顿了一顿,神­色­突然肃然起来,接着说道:"妳仔细的想一想,同样的事情,发生在董大人及窦沅沅身上,会是怎样?"

长安垂眸道:"董卿会私下训我一顿,虽然会帮忙隐暪下来,让我不致于受到责难,却是再也没有下一次了;窦沅沅是我表姐,她会去跟她的姨母,也就是我的母亲告状,看着我母亲狠狠的教训我一顿,然后她的脸上会带着优雅的笑容对我说,别惹到她……."

"这就对了"小安子用力的点点头,果断道:"所以说,承恩郡君才是真正的狠角­色­艾如此这般的异常,肯定有问题,她根本是想利用妳艾公主­干­脆也利用她算了"

"利用我,我有什么好利用的?"她歪着脑袋想不透

小安子看着她,呆了老半天,心里猛然想起长安公主是养母不疼,亲娘不爱的,最后,终于再度果断的开口道:"公主……毫无利用价值"

136 你紧紧捉住皇上的心吧

"毫无利用价值,她还是这般待我,可见这承恩郡君是真心想对我好的"说到这里,她的眼神突然烔烔发亮起来,"听说,她把她伯父给接来帝都孝敬了,以后会经常出入宫的吧?"

小安子道:"公主艾与其想尽办法出宫,还不如妳去跟皇上表明态度吧,妳这年龄也该大婚了"

"不行!我得先得让沈公子喜欢我才行,他无功无勋的,我皇兄怎会同意让他当驸马翱他若喜欢我了,自然会去求取功名……,然后…….呵呵呵………"光想着,居然就忍不住开心了起来

"如果,人家不喜欢妳呢?以沈老板那般惊天动地的容貌…….,人家那副容颜,可是会让雁子给摔死,沉鱼给淹死的美­色­艾一定会有很多女人主动飞扑过去的,以公主的身手,肯定中途便摔跤了……..在万花丛中,他要如何一眼便喜欢上公主呢?"

"这我倒是没想过......."长安皱着眉头,扯着衣袂,思索良久,然后抬眸看着小安子道:"你替我想法子吧?"

小安子拍一拍脑袋道:"风花雪夜那种事,我小安子可不会艾茶馆里的说书,说的都是男追女的,我可没听过女人该如何的追求男人的"

"我可是个公主艾地位不输给任何一个男人,你说说,男人是如何追求女人的?"

小安子想了一会儿,徐徐说道:"有一个很有名的故事,是这样说的,在某个不知名的朝代里,有一个名叫东门庆的大官人,瞧上了一个名叫潘银莲的女人,那潘银莲有个三寸钉丈夫是个卖烧饼的烧饼郎,东门庆便找了与潘银莲交好的王婆,给他们制造机会,于是,趁着烧饼郎出外卖烧饼时,这两人便好上了………"

长安听了,似懂非懂的说,"这么说来,得先有个媒介了?那王婆便是个媒介,那么我堂兄骥哥哥也可以当个媒介吧?"

"宁王肯不肯我不晓得不过那个故事最后有点儿悲惨,东门庆跟潘银莲为了当上一对杰出的­奸­夫­淫­­妇­,好双宿双飞于是便合谋害死了烧饼郎,最后这两人都被烧饼郎的弟弟打虎英雄给­干­掉了,死状凄惨……"

长安闻言,立刻扬手从他的头上敲了下去,"嗤"了一声道:"你说的是什么烂故事?你不是仔细调查过了那沈慕秋可是没有妻子的阿

小安子吱唔一声道:"茶馆里的说书故事,一向都是悲惨的啊…….,就算男未婚,女未嫁的也一样,七仙女跟牛郎最后也被迫分开了…..,不过是有一对挺不错的一个有名的辞赋家姓司马什么的,跟一个卓寡­妇­,两人一曲定情最后私奔成功,两人恩恩嗳嗳的卖起酒来了……."

"无论如何,得让沈慕秋喜欢我才行"长安很是烦恼

"只有两条路,软的跟硬的"小安子接着继续说道:"软的,便是妳主动跟他表白像司马公子那样,弹一曲『求凰』以琴传情,让他明白公主对他的心意如果来软的也不成,那么就得来硬的,公主果断的拿出皇族的威风出来…….辣手摧花"

"辣手摧花?"

"对!大声的告诉他,妳一个堂堂当朝公主瞧上他了,让他自己爬过来,不然,妳就砍他的头!人都是怕死的,听见砍头,他肯定会立刻爬过来,然后,公主就可以…….嘿嘿嘿嘿嘿………"

长安立刻有了主意,"本公主要软硬兼施"

话说,董卿来到了后殿

后殿,是宫中女眷们享用胙­肉­与福酒的地方,她来到了后殿,却不见太后,于是问道:"太后呢?"

林阳儿坐在席上,抬头看着她笑道:"太后不胜酒力,在一刻钟前便摆驾回到寝殿去了,武太妃跟几个先帝嫔妃们在随后也纷纷离开了"

说着,她替她斟了盏酒道:"妳来迟了,早就该来向太后敬酒了,毕竟是卫家的人艾在太后跟前,妳该勤快些的"

董卿撩起衣袂,在她身旁落座,道:"在这之前,本官是朝廷的大司马"

林阳儿将酒递给她,笑道:"董大人心在国政,为了皇上,为了朝廷,肝脑涂地,是为国之楝梁,不过嘛,这自家后院也该顾一下才是阿

董卿冷笑道:"董某不若承恩郡君,长袖善舞阿

"董大人只是不愿意在这方面下功夫,而不是不能"林阳儿浅浅笑道:"话说回来,阳儿不是长袖善舞,而是处处求好,事事力求周全……..,阳儿不得不如此董大人认为我林阳儿可比得上窦姑娘吗?"

"论­性­情,妳沉稳大方,婉约柔和;窦沅沅娇纵任­性­,飞扬跋扈,从来不藏拙"

"窦沅沅能那般恣意的展现­性­情,全凭仗着她过人的家世,及本身倾国的容貌及诸多才情,听说她能歌善舞,琴棋书画,无一不­精­…….,以她的外在条件,在帝都几乎无人能及,窦姑娘可真是个天之娇女啊正因为阳儿差了窦姑娘一大截,所以我无法任­性­,无法骄纵,正确来说,我林阳儿无背景,无势力,所以只能挟着尾巴,仔细小心的努力做人了"

"别把话说得这么憋屈,咱们心里都有数,妳拥有皇上的宠爱与重视,足已胜过千个窦沅沅"语罢,她从袖子里拿出了一个金步椰递给了她

林阳儿看着那枝镶着翠绿翡翠的金步椰珠玉垂饰,在光源之下摇曳着翠玉的光彩

是那个传说中的镶翡翠金步椰皇后的贡物她在姑苏城的珍宝行见过的那个,果然是假的

原来真品一直在董婉手上

她先是怔了一怔,片刻,便缓过神来,大方的将镶翡翠金步摇收下了,盈盈笑道:"林阳儿谢董大人割爱"

董卿神­色­黯然沉声道:"妳紧紧的捉住皇上的心吧妳若真是他命定的皇后,妳一定能做到的……"

"我与皇上有一段深刻的患难之情,皇上待我林阳儿万分的宠爱,自是不同于他人,可我心里其实很明白,皇上对阳儿有情,那情是义,不是男女之间的缠绵之爱,早在我出现之前,他早已深爱着她人多年了我这才出现几个月的新人,怎抵得上过往几十年的旧人哪?"

"这么说来,妳无非是想要我帮妳这种事我绝不能Сhā手"董卿沉着脸道:"妳别得寸进尺了"

"阳儿不是得寸进尺,而是心里真正的替皇上感到担忧阿林阳儿凝神道:"皇上为了妳跟太后起了很大的冲突,呣子俩差一点儿彻底翻脸,这件事,归根究底错在皇上可妳我心里都明白,源头正是董大人哪"

董卿幽幽的叹了口气道:"过去的种种,早已灰飞烟灭,董婉跟皇上是没有回头路可走了"

"妳想得倒是挺透彻,可皇上却是没能想通阿林阳儿替自己倒了盏茶,继续说道:"太后趁着调任卫将军的圣旨尚未颁下时及时出面阻止了皇上为了得到妳,把卫崇文将军急调于边疆,还严令你们不许圆房此举是为了将来好顺利的撤消你们的婚姻…….,至此,皇上的心思,还不明白吗?此事,让窦丞相颜面尽失众臣与诸王之间,议论纷纷直指皇上言行失检,听说大臣们打算联合上书谏劝皇上为了妳,引起了轩然大波,大失臣心,这个时候太后却趁势,打算利用这次的机会,册封卫崇文将军为执金吾卫尉将军,统领南北两军……..,事情的演变,对皇上相当的不利,阳儿愈想愈是替皇上感到忧心阿

把掌管帝都北军的执金吾与掌管皇宫南军的卫尉合并,统一交由卫崇文来统率,此举,等于是把整个帝都,全都交付于卫氏一门了

卫崇文禀­性­正直,刚毅浩然,对于权势,没有半分的野心,确实是个值得信赖之人可,南北两军合并,全交由一人来统领,等于是掐住了皇帝的咽喉

帝都的护卫统由一人来统率,没有一个皇帝能在未央宫安寝的

为此,皇上跟太后吵得极凶,闹得很不愉快

太后当然绝无害皇上之意,皇上大失臣心,引起非异,让太后很没有安全感,所以她才会急于想牢牢的握住帝都的兵权

"董大人,妳认为此事该如何处理呢?"林阳儿抬眸问道

"皇上跟太后僵持不下,最好的方式,便是各退一步"董卿道:"卫尉吴将军是先帝的忠臣,从小看着皇上长大,皇上十分的信赖他,执金吾陈老将军年岁已高,是时候该让他告老还乡了执金吾手握重兵,掌管京畿的安全,让吴将军接管这个职位,皇上必然是放心的;而卫尉掌管皇宫的安全,由卫崇文来接任最适当不过,让太后安心,皇上也算是尽了孝道"

"董大人果然聪慧过人哪"林阳儿娇笑道:"妳没提到让卫将军接任卫尉,皇上整天盯着他,也能安心,在阳儿面前,消董大人不需要太过避讳"

卫崇文担任卫尉,必然是整天得待在皇宫里了,也正是因为如此,皇上一定会妥协

表面上,对太后让了一步,结局也是他能欣然接受的

皇上为了大司马及卫大将军的婚事,引来满城的风言风语,如今,升了卫崇文的军职于公,太后的侄子接任皇宫安危至要的卫尉一职,十分的恰当:于私,把他留在宫里,紧紧盯着,皇上倒是堂而皇之了

"听说董大人引荐了一个女人入皇宫,让她待在皇上的身边贴身侍候,竟然是窦家的庶女来着?"林阳儿替她倒了盏茗茶,挪了过去,道:"窦家的庶女,不正是窦姑娘的亲姐妹了?如此大动作的替窦家的庶女求官,安排她入宫……董大人是否嫌目前的情况还不够乱吗?"

136 痴情与犯贱之间

正文 136 痴情与犯贱之间_《放开朕的­奸­臣》_(小说首页 &raquo 重生穿越 &raquo 放开朕的­奸­臣 &raquo 正文 136 痴情与犯贱之间列表 正文 136 痴情与犯贱之间小说名字:《放开朕的­奸­臣》 作者:阿樵 类别:重生穿越 下载本书txt 董卿大方的接过茶盏,一口饮下,笑道:”凭你林阳儿收买人心的手腕,你还会的她吗?听说承恩郡君心肠慈悲,忧心着黄河罹难的百姓,于是慷慨解囊,特地遣了伯父符老板前往灾区,以你的名义疏财,声势浩大的救济着百姓们,如今灾区的百姓们一提到承恩郡君,便忍不住地想跪地磕头谢恩…….,至此,阳女的皇后天命,更是获得了百姓的高度期待了[`小说`]民心之所归,我朝之百姓们,莫不引领盼望着,你能顺应天命,真的登上母仪天下的皇后宝座呢”

”我林阳儿不过只是一心一意的想走在那个男人的身边,得到那个男人的宠爱与重视,这有什么错?所以,你便遣了窦家的庶女入宫吗?”林阳儿瞥了她一眼,故作漫不经心的收回空茶盏,再度替她倒了盏茶,笑道:”看来…….董大人还是不放心阳儿啊”

董卿冷声道:”你以为她是我安Сhā在宫里的眼线?监视皇宫里的动静来着?那么,随你怎么想吧”

正说话间,却见小安子却匆匆忙忙的来了,他朝着董卿弯了一弯道:”董大人,皇上召见”

闻言,董卿却是抬眸问道:”卫大将军呢?”

小安子嘿嘿笑道:”皇上把卫大将军给灌醉了……呃,不!是卫大将军不胜酒力,醉倒了,让人给扶着回去北院休息了,皇上说,他头疼得厉害,吩咐董大人立刻前往未央宫侍候”

闻言,董卿却故意打了个酒嗝道:”本官也醉了,该打道回府了”

语罢,便起身,接着大步往外走留下一脸愕然的小安子

小安子呆呆的看着她离开的背影,张了张嘴道:”董大人还真他妈的帅气艾说滚就滚,居然完全不理会皇上了…….”

林阳儿把翡翠金步摇Сhā入发髻上,盈盈笑道:”董大人那是顾全大局,就由我来侍候皇上吧我当算命先生那几年txt下载”

董卿低着头,踏着沉重的脚步,离开了皇宫,才刚到了南门,身侧却听到了一声轻唤

”小婉!”

听到有人唤着她猛地抬头一看,竟然是卫崇文他正英姿飒飒的迎着落枫,朝着她的方向大步过来

”崇文听说你醉了?怎么会在这里?”董卿纳闷道

卫崇文将眸光落在她微熏泛红的脸上,朗朗笑道:”最近几日,想见你一面都难哪”

太后出面,强势­干­涉,皇上将他派往边疆的圣旨尚未颁布便被搁置了下来,皇上却以协助南军武练为名目,火速的把他给召进宫里,并严令他得全力以赴,不得随意的返回府郜他待天天留在内宫里协助团练若不是因为祭天的缘故,他连自己的妻子都见不上一面

明知道皇上是假公济私,他却无可奈何整个帝都因为他们的事,已然闹得沸沸扬扬,众臣们议论纷纷,直言皇上失德,莫不为了窦丞相而抱不平…….此事让皇上骤失臣心这一阵子,在内宫里却经常见到皇上终日沉默不语眉头深锁,他虽然姿意侫为,心里定然也是倍感压力的

他卫崇文不能为了自己,让事情再度扩大,伤害着所有人

于是,他不再提起婚姻之事

他与董大司马仅能暂时维持着名义上的夫妻

片刻,他抬起头,冲着她温柔笑道:”难得今日清闲,我送你回去吧”

***

在帝都繁华的大街后方,几座大宅子并邻而居,居处十分的宁静与大器,小安子领着长安公主鬼鬼崇崇的来到一处大宅院门口,他仔细的看着大门道:”就是这里了,听说宁王那个大反派,花费巨资,用了一点权势,很恶霸的把原屋主一家给赶走了,强势买下这座宅子,现在正住在里面呢,他这是打算赖在帝都不走了?”

长安转头看着大宅对门的那一户宅郜低声道:”对门的,可不是董司马家吗?我记得上次来过翱”

”正是董府啊”小安子摇摇头,连连”啧”了好几声:”刻意把宅子买在对门,这正是泡女人的近水楼台之计艾那个宁王就是喜欢跟皇上做对,连皇上的­奸­臣,他居然也想抢,哼!禽兽我得回去告诉皇上这件事,让他派人来这里守着,千万不能让他给得逞了”

”先不管这个了,宁王堂兄住在这里,那么……”长安说着,脸­色­倏地一红,讷讷道:”那个,沈公子也住这里了?”

”沈老板跟着宁王来到帝都,这座宅子这么大,他肯定也是住在里面的”小安子很肯定的说着,然后,用力的拍拍门环

未久,朱红­色­的大门缓缓地打开来,一道颀长绝美的身影登时立在眼前

”公主,你看吧?”小安子一付我没说错的样子

没想到前来开门的竟是心上人,长安公主红着脸,低声道:”我…….我……,我是来找骥哥哥的”

上次意外相识,沈慕秋自然已经得知,眼前这位妙龄女子的身份,他忙不迭作揖道:”公主来得正不巧,长风……喔,不!宁王出门去了”

”骥哥哥不在艾那,你可知,他去了那里?”长安故意寒喧道

她一颗心早已挂在沈慕秋身上,压根儿不关心,宁王去了那里

沈慕秋瞥了对门的朱­色­大门一眼,心里颇不悦,长风那个家伙**熏心,一缕英魂碰上伪娘董司马,立马变­色­魂,他早就被女人给实实地勾走了,经躇对面跑,终日巴着对方不放,那里会安份的待在府里私家美女保健医txt全本

在他看来,所谓的痴情跟犯贱,仅是一线之隔他多年的至交好友,正处于犯贱的边缘,连同那个皇上也是……..还因此闹得满城风雨,大失臣心

沈慕秋徐徐说道:”宁王正在董司马府里喝茶,还是请公主到对面去吧”

长安笑道:”那么,我在他的府邸等着就可以了”

闻言,沈慕秋立刻婉拒道:”宁王初来乍到,刚买下这座宅子,屋里除了几十名随身侍卫,并无侍候的仆从,公主乃金枝玉叶,待在屋里,只怕我等无意冲撞,冒犯了公主”

”本公主一向是很随意的!”长安摆摆手,然后领着小安子,大方的走进大宅,直接穿堂,入了大厅

屋里,果然空无一人,无一侍命的仆从,只有院落有几名正在武练的侍卫,瞧见陌生人来到,立刻停下动作,愣怔怔的看着他们

沈慕秋跟着公主入屋,对着屋外的侍卫扬扬手道:”是贵客,快去奉茶!”

片刻,便见一名小侍卫急急忙忙的往后堂跑去

长安入屋后便径自在大椅上落座,然后拖着粉腮,直瞅瞅的盯着沈慕秋的美­色­瞧,一付垂涎的涅

女人如饿虎扑狼的行径,沈慕秋多年以来深受其害,他强压下心里的不悦,垂手立在一旁侍候贵客,心里却想着找机会离开,偏偏长风那家伙不在府里,府里只得由他来主事,他着实脱不了身,若派人前去董府,他定是不肯为了一个小丫头公主回府的

大厅内,一阵寂静

小安子挨进公主身边,在她耳边悄声道:”公主艾你瞧见没?那个沈美男立在门旁,活像樽门神似的,你说过要软硬兼,趁现在,快点使出绝招出来翱”

长安红着脸,娇羞笑道:”软的,便是死缠烂打,每天黏着他,黏着黏着,黏成习惯……便日久生情了;硬的,若是他赶我走,我就大声哭闹,他受不了,自然就会投降了……..”

闻言,小安子的嘴角抽了又抽,低声道:”原来这就是你的软硬兼施之计翱公主艾这两招是不行的每天缠着人家,只会惹得对方厌烦艾更何况,你那里能天天出宫?哭闹那一招,更不成,你对着皇上哭闹,每次都能达到目的,那是因为你是皇上的亲妹妹艾他心疼你,的你哭坏了,才会屡屡迁就于你的,这一招对无亲无故的外人,是没有用的,只会让对方认为你难缠,情况反而更糟”

长安听了,登时急了,连忙问道:”那么,我该怎么做咧?”

小安子立刻有了馊主意,”万幸,你是一国之公主,一人……不!好几个人之下,万人之上,身份尊贵无比,你直接大大方方的表明态度就行了”

长安轻咳几声,然后稍稍理了衣襟,摆出一朝公主的高贵端庄涅道:”你经雏传皇上的旨意,就你来办吧!”

小安子得令,便转头瞅着沈慕秋,眼神刻意锐利了起来,一脸肃穆的摆起官样,有模有样的徐徐开口道:”沈慕秋,你可知,皇上正在替长安公主广召驸马吗?被选中的青年才俊们,文韬武略,无一不­精­,各个出­色­,虽然才俊们厮杀惨烈,竞争激烈……..”说着,他刻意压低声音道:”不过,凭你跟宁王的关系,可以得到特别的优待,”

ps:

长安这个角­色­,关系着董卿身边许多事件的发展,所以会花点篇幅稍微介绍一下,其实篇幅并不长,以诙谐风为主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放开朕的­奸­臣 ”查找本书最新更新!(键盘← (回车键√) (键盘→推荐阅读:符女

137 女上男,隔层纱?

"咱们明人就不绕圈子了,实话告诉你吧,就算是驸马之位,也是可以靠作弊得来的,公主亲自驾临此地,是特地来告诉你作弊的方法,所以你也得努力一点,千万别辜负了公主的一片心意啊。"

闻言,沈慕秋的心,猛地抽了一下,忙不迭道:"公公是否误会了?慕秋何时参加驸马的竞选了?"

小安子清一清喉咙,胡诌道:"关于驸马的候选人,通常是不会通知本人的,纯粹是为了社绝作弊的情况发生,以及为了能正确的观察对方的人品,避免对方伪装做作的缘故,你能获得通知,已经是占了极大的便宜了,还不快点上前谢恩?"

沈慕秋一脸的­阴­沉,作揖道:"谢公主的抬爱,不过,草民打算利用与宁王的关系,把沈某从驸马候选人的名单上除名。"

"不行!"长安急急说道:"你不可以除名!"

小安子低声提醒道:"公主莫急,实际上是没有名单的啊!"

长安愰然回过神来,是啊,刚刚全是一派胡言,那里来的驸马人候选名单?

她抬眸看着沈慕秋,低声问道:"沈公子难道不想当驸马吗?当了驸马,你可以一生享受荣华富贵,从此身份尊荣……..还有,很多朝廷的特别礼遇。"

沈慕秋正­色­道:"草民无意于仕途,承蒙公主错爱。"

长安眉头紧紧蹙了起来,拉着小安子,低声问道:"他拒绝本公主了,可该怎么办哪?"

见公主被拒,小安子愤愤然道:"那家伙仗着自己的美­色­,这是在拿翘啊,哼!敬酒不吃。吃罚酒…….,软的不成,来硬了!公主,这个时候得拿出皇族的威风出来了!妳就说要砍他的头,吓得让他先跪地求饶,最好是痛哭流涕,咱们好安抚他,再顺势给他指导一条生路,迈向康庄大道的生路。"

长安听了,但觉得有道理。立刻佯作气愤的往桌上一拍,大声喝道:"大胆草民,你敢不从?本公主砍你的头!"

公主发威。沈慕秋却不疾不徐的撩起衣袂,往地上一跪,沉声道:"草民惹怒公主,希听尊便。"

居然连死都不怕。

见他威武不能屈,长安顿时又没了主意。只好再度转头看着小安子。

但见小安子低呼一声道:"靠!这家伙竟是个硬石头啊。"说着,眼珠子动了一动,对着长安道:"只能见招拆招了,对于不怕死的家伙,不能硬碰硬,拿掉公主的身份。直接表明了问他,为何不能接受妳吧?"

"嗯,就这么办。"

长安瞬间又转变了态度。改为和颜悦­色­的对着沈慕秋抬抬手道:"沈公子请起身吧。"

沈慕秋从地上爬起来,却仍垂手而立。

长安刻意扬着甜美的微笑,接着说道:"现下,屋里没有其他人,你别把长安当成公主。只要当成一个普通的女子,无论你今天说了什么话。做了什么,都没有关系,现在实话告诉我,你…….要如何才会喜欢长安啊?"

闻言,沈慕秋抬手道:"沈某,不喜欢女人!"

"胡扯!"小安子睨着他道:"你是个男人,你不喜欢女人?那么你喜欢什么?小猫跟小狗吗?"

长安道:"男人都是喜欢女人的,请沈公子直言,你究竟喜欢什么样的女人?"

"既然公主非得问到底的话…….."沈慕秋徐徐开口道:"不是我沈某自夸,我不仅容貌出­色­,武功卓绝,更是酿了一手好酒,善懂经商之道,生活算富庶,以这般的条件,女人求而不可得。能让沈某喜欢的女人,不求出身,但一定要拥有能让沈某倾心的特点。"

长安急忙问道:"你要求什么特点?"

沈慕秋道:"既然是公主主动追求,那么容草民大胆,得让草民考虑考虑,是否适合,请公主先说说自己有些什么优点吧?"

居然是问长安公主的优点?

小李子被这个问题震惊得连连倒退了几步,他一脸的惊惧,低呼一声道:""靠,真狠哪!这家伙还真他妈的狠毒啊,居然问了这么一个恶毒的问题,简值是不给人生路了。"

长安一脸的惶然,扯着小安子,讷讷道:"难道……他已经看出来了,我什么都不会,我该怎么回话啊?"

"公主,这家伙是个心狠手辣的主啊,他已经很锐利的发现,公主妳毫无优点了,所以才故意这么问,他是想刁难妳啊!"

长安歪着脑袋,想了一下道:"我是个公主,难道,这不算是个优点?"

"这家伙是跟着宁王混的,却无官无职,只是个开酒楼的,可见是个淡薄名利的,他刚刚不是言明,无意于仕途吗?公主妳的身份对他而言……..,算缺点!"

"那么对沈公子而言,我只有缺点,没有优点了?"长安满脸的慌乱。

小安子点点头道:"目前看来是这样没错。"

"那……该怎么办?"

"只剩最后一招了,拉关系!"小安子撇撇嘴道:"这个狠毒又不爱名利的家伙跟宁王极要好,虽然让妳投奔敌方,很令人痛心疾首,不过,为了公主能得其所爱,公主妳得从宁王身上下手了。"

"那么,今天就到此为止了?再无方法了?"

"得回去从长计议!"

沈慕秋直勾勾的看着眼前的主仆两人,凑在一起,低着头窸窸窣窣,不停的窃窃私语。

他不过只是随口问个问题,原以为公主会回答琴棋书画那些无趣的东西,他好一一反驳,让她知难而退。不料,他们却在计划些什么?

这时,但见两人已结束会议,长安回过身子,抬眸对着他,扬声道:"本公主是有很多优点的,只是暂时没还被发掘出来,等发掘出来了,再行回复沈公子。"

意思是,她还会再来纠缠着他?

沈慕秋脸­色­登时一沉,暗忖着,与其被女人纠缠着,他宁愿冒死摆脱。

他决意死地求生,打算气跑她,便冷然道:"原来公主竟是个疯巅之人啊,行事乖张不说,举手投足,没有一丝女人该有的婉约柔顺,进退失矩,看起来又呆又笨,看来事实上也是如此。"

听得这番数落,长安瞪大双眸,跺一跺脚,颇不服输的扬声道:"胡说!你会骂我,那是因为你完全不暸解我的缘故!"

"喔?"沈慕秋扬一扬眉道:"如果我说暸解妳了呢?"

"你一定会想打她的!"小安子立马脱口而出:"你骂她,是因为完全不暸解她,等你真的暸解她了,一定会想打她的……..呃!不,你一定会想好好的疼爱我们公主的。"

这时,忽见一名小侍卫跑了进来,道:"沈老板,太夫人跟少夫人来了!"

闻言,沈慕秋脸­色­微变,低声道:"少夫人不是有孕了吗?她们不好好在江南待着,跑来这里­干­什么?"

此时,皇上为了自己的大司马,正大失臣心,引起非议,在这个时刻,太夫人却不忌讳的带着少夫人一路奔波而来了,定是想趁机替宁王争取王储之位。

小侍卫道:"夫人们来都来了!马车正停在门口呢,你快去迎接吧,我立刻去对门把宁王殿下给找回来。"

沈慕秋朝着长安作揖道:"是宁王的母亲跟少夫人来了,草民得去迎接,得请公主稍候片刻!"

长安连忙道:"是我皇伯母来了,我同你一起出去迎接罢。"

话才刚落,小安子立刻挨近前,在她耳旁低声提醒道:"公主,不能再耽搁了,咱们也该回去了,时候差不多了,别忘了,妳答应承恩郡君的事,若不是她替妳求情,还陪着出来,皇上是不会这么轻易的同意妳出宫的,郡君答应让妳私下溜过来,不是想留情面给妳,那是因为她相信,在宁王的地方,出不了乱子,超过了时辰,她肯定会过来的。"

若被承恩郡君发现,她不是来找堂兄,而是专程来泡男人的,她绝对不会再这么帮她了。

想起自己出宫不易,长安瞥了沈慕秋一眼,很是失望的说:"那么,长安是该回宫了。"

听到『回宫』二字,沈慕秋心里一阵欢喜,立刻欣然作揖道:"草民,恭送公主。"

长安走出府邸,正巧在门口与太夫人及曹梦平会了面,寒喧了几句,未久,果然跑来了一辆宫里的马车,是承恩郡君接她来了,她跟小安子迅速的上了车,才刚坐定,撩开车窗帘,随意的往窗外一瞥,这时却瞥见了宁王跟董司马,一起从董府踏出门来。

小安子见到董卿的身影,脸­色­陡变,立刻低呼一声道:"公主快放下帘子,千万别让董大人发现我们在车上啊。"

长安闻言,果真迅速的放下帘子,一付作贼心虚的模样。

林阳儿却反而撩开了帘子,瞥了窗外一眼,扬着笑容道:"是我陪同公主出宫的,公公何必担心被董大人给瞧见呢?难道我林阳儿出身低贱,当不得陪伴公主的命­妇­吗?"

138 ­奸­夫梦碎?

正文 138 ­奸­夫梦碎?_《放开朕的­奸­臣》_(小说首页 &raquo 重生穿越 &raquo 放开朕的­奸­臣 &raquo 正文 138 ­奸­夫梦碎?列表 正文 138 ­奸­夫梦碎?小说名字:《放开朕的­奸­臣》 作者:阿樵 类别:重生穿越 下载本书txt ”郡君你误会了,董大人是在皇上跟前说得上话的人,而且份量极重,让她瞧见公主私下跑来宁王的府邸总是不好的(ha18〈课淖帧

董卿心里定然明白长安是为了沈慕秋而来

”喔?”林阳儿睨着小安子,盈盈笑道:”看来,有些事,只许董司马知道,却不许让我承恩郡君知晓了?”

”那里有这回事”长安挨近林阳儿身边,撒娇道:”阳儿姐姐,你在说些什么呢?虽然长安是跟着婉儿姐姐一起厮混长大的,不过,对我长安最好的,却是你阳儿姐姐啊”

林阳儿放下帘子,对着她笑道:”公主能明白就好”

语罢,朝外道:”起行回宫”

片刻,马车便缓缓地往前行进

董卿刚跟宁王踏出大门,便瞧见宫里的马车停在对面的府郜在那惊鸿一瞥中,但见长安公主慌慌张张的撂下车窗帘,她登时脸­色­一沉,转头对着身侧的宁王道:”马车里是长安,她出了宫,却跑去你府上,那丫头迷上你的那位容貌倾国倾城的绝­色­好友了,今日出宫,必然是来找他的,请殿下把沈慕秋给支走吧,别再让他留在帝都了”

刘骥笑道:”慕秋那小子也该成亲了,前几日,你还生气我搬来你对面住呢,今日又不许他接近长安?长安若真的喜欢上沈慕秋,我倒是想替他请婚呢”

”殿下明知道沈老板讨厌女人,你这不是在折腾长安吗?”

董大司马居然在忧心着自己的堂妹,他低头看着她,浅浅笑道:”沈慕秋讨厌女人是有原因的,他有个狠心抛弃他,跟情郎私奔的母亲,从小他便跟着父亲经营酒楼网游之拳扫天下却因为长得极好看,经常被女人给调戏,多年的伤害,造成了他对女人极端的反感如果有一天,他碰上个对他绝对痴心的女人,说不定便改变了”

董卿道:”如果他改变不了呢?你别为了自己的知交好友,赌上长安”

”长安可是我的族妹艾我怎会为了沈慕秋而牺牲了她?董婉啊董婉…….”刘骥轻唤了她几声,嘴角勾起了一抺笑意道:”你是如此的聪慧,怎么始终都不了解我刘长风翱是因为你害怕我?所以始终在心里躲避着我吗?你从来不摆正心态来真真正正的面对我,我长风对你,难道真的这么有吸引力吗?你的正视了我之后会情不自禁的爱上我了吗?”

闻言,董卿脸­色­登时一红,咬着牙,怒骂道:”去你娘的,少胡扯!”

”哈哈哈哈哈!”刘骥纵声笑道:”我就是喜欢你这样董婉艾单独在我跟前时,别把我当成宁王,当成朝廷的政敌来时时提防着,只要把我当成长风就好,那个放荡于山海之中载酒行于江湖的游侠长风哪”

”殿下!”

这时,身后突然传来一声娇滴滴的轻唤声,两人同时转过头但见被丫鬟搀扶着的曹梦平,挺着微垄的肚子,立在对门的门口,她的一对美眸,深深的凝视着宁王

瞧曹梦平一付我见犹怜的楚楚涅

董卿立刻作揖道:”殿下该回去了”

”是啊本王该走了!”刘骥说着,转身便往怀着他后嗣的妾室方向徐步迈了过去

董卿皱着眉,转身步回董府,朱红­色­大门在身后缓缓的关上

曹梦平腹中的胎儿刚稳吧,太夫人便迫不及待的带着她,舟车劳顿的来到了帝都

在皇上企图毁婚,正闹得满城风雨时,她特地带着媳­妇­,来召告天下,告诉皇太叔及诸王们,宁王有后了

子嗣是多么重要的大事艾相对于皇上不但无子嗣,还把婚姻之事搞得一塌糊涂,宁王若能一举得子,那么便大大的有利于他争取储君的地位了

***

未央宫

刘陵负着手,伫立在殿前,抬头仰望高耸宫墙,看着天空几只大雁,正低空掠过雕栏玉砌的楼台,直直朝西飞去,嘴里发出欢快的低鸣声,互相追逐.......,他怔了一怔,将眸光给收了回来,转而盯着殿前开得正盛的芙蓉花,一对彩蝶正在那花儿上方,翩然起舞,未久,也互相追逐了起来,两两成双成对…….

微风轻徐,夕阳透过树影,枝影婆娑,点点洒殿前,对照那成双成对的大雁及舞蝶,宫墙柳树下的他,更显得形只影单落漠孤寂……

”皇上,还是进去了吧?您今天喝了不少酒,早点歇着吧”小安子一脸的担忧

刘陵紧盯着芙蓉花上正追逐着的舞蝶,良久,最后终于艰难的开口道:”你说…….那个没心没肺的,为何一直避着朕翱”

小安子立刻陪笑道:”皇上说的这是什么话翱赐胙那天,董大人那是喝醉了,不是故意避开皇上的,话说,董大人天天在朝堂上不是可以见着吗?还有早朝后的会议…….”,

”朕屡次私下召见,她屡次推拖……..”刘陵愈想,愈是恼怒,”她就那么惧怕外头的风言风语吗?难道她信不过朕?她对朕的感情如此之坚定,真是让朕心寒不已哪游侠系统!”

”皇上哪,董大人那是为了大局着想啊外头风言风语的,对皇上的名誉,传得……..”说到这里,小安子顿了一顿,然后才低低的开口道:”外头对皇上的传言,传得很是令人痛心疾首啊……..那些闲杂人等,根本就不了解皇上啊”

刘陵怒道:”朕才不管那些盎埃

这时,却见如画端着一碗汤药出来,朝着他们笑道:”皇上,您今天喝多了,喝点解酒汤吧”

瞧见她手上的汤药,小安子立刻防贼似的瞪着她,道:”放肆!你以为随便的东西都能入皇上的口吗?”

受到了斥喝,如画却不恼不愠,仍然笑道:”安公公莫心急,这解酒汤送来之前,已经先给太医瞧过了,不信,你去问问王太医”

小安子想了一下,便挨了过去,在她耳边悄声道:”董大人派你来卧底的?她让你防着那个狠角­色­天命皇后?还是你是来帮你姐姐的?”

如画抬眸看着他,浅浅笑道:”如画只是来侍候皇上的,董大人吩咐得尽心尽力,安公公信不过如画,自少也该相信董大人吧?”

”派你来,肯定是为了提防那个林阳儿的……承恩郡君看似柔弱谦和,眼神却太过锐利,她有一对蕴着深沉无比的深眸艾小安子觉得这种女人其实是最可怕的,实际上你姐姐窦姑娘根本就不是她的对手.,虽然董大人没有明讲,一定也是这么打算的…….,让你待在皇上的身边,仔细一想也能明白,就算你姐姐的后座不保,你也绝对不会坐视,把皇后之位让给跟你毫无血缘关系的人给抢了吧?”

如画扬着笑意,道:”安公公想多了,董大人真的只是吩咐如画,尽其所能的照顾好皇上罢了”

小安子道:”御前侍候的人,就算官职再鞋可也是接近皇权的中心人物艾更何况,你的官衔也不小了,董大人卖的面子可大了,居然是五品女官?她绝对不会没事去内务府卖这个面子,替你求官的,一定是有其目的”

”与其在这里揣测,安公公何不去当面问董大人呢?”如画正说着,倏地,却瞧见前方簇拥而来的阵仗,立刻努一努嘴,笑道:”皇太后跟郡君一起来了呢”

闻言,小安子转头,一眼便瞧见了花径上皇太后的仪仗,承恩郡君果然跟在太后身旁,她听闻皇上多喝了点酒,便说要来侍候皇上,却一直没见个踪影,没想到,居然是先到太后那里去了,然后,把太后给请了过来

小安子低声道:”皇上屡屡遭受心上人的拒绝,­奸­夫梦碎,正在哀哀自怜当中呢,她们来得可真是时候啊”

”母后!”

殿前的刘陵见太后驾临,立刻疾步迎了过去

”母后,您怎么突然来了呢?您派人来吩咐一声,儿子过去请安便是”刘陵道

太后抬头看着高出她一个头的儿子,皱眉道:”皇儿艾听说你在大殿内,饮了不少酒,酒喝多了,总是伤身子,都长这么大了,为何还事事让母后­操­心咧?”说到这里,突然叹了一口气,然后拉着儿子的手,引着他往寝殿走,一边说道:”这几天,咱们呣子俩没能好好的说上话,各自憋着气呢…….这亲呣子那里来的隔夜仇艾僵持着,无非是想让对方先投降话虽如此,可母后怎能不的,再继续僵持下去,反而伤了呣子情,从此疏离了…….”

闻言,刘陵的眼眸迅速的闪过了一丝亲情,低唤一声道:”母后…….””事到如今,咱们得各退一步了让崇文待在宫里协助团练,不是办法,总得给他个名分吧?吴将军是你信得过的,崇文这孩子禀­性­耿直,不好权势,你心里有数,他也信得过‘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放开朕的­奸­臣 ”查找本书最新更新!(键盘← (回车键√) (键盘→推荐阅读:符女

139 你是何居心?

正文 139 你是何居心?_《放开朕的­奸­臣》_(小说首页 &raquo 重生穿越 &raquo 放开朕的­奸­臣 &raquo 正文 139 你是何居心?列表 正文 139 你是何居心?小说名字:《放开朕的­奸­臣》 作者:阿樵 类别:重生穿越 下载本书txt ”吴将军跟崇文这两个人都可以身居要职执金吾陈老将军年岁已高,给他一块良田,让他告老还乡,遣吴将军去接他的位置,崇文则接吴将军卫尉的职位,如此安排,皇儿觉得如何?”

刘陵道:”母后说得即是,就这么办吧!”

太后转头瞥了身旁的林阳儿一眼,然后将眸光移回儿子身上,徐徐开口道:”这安排,相信你早已在心里盘算多时了,却迟迟不肯动作,你是打算让哀家软化下来,亲自来言和的吧?哀家退了一步,你倒是可以往前,迈开脚步大进一步了”

”儿子不敢!”刘陵忙不迭道

太后叹了口气道:”毕竟是亲呣子,你是我的儿艾母后那里真能忍心见你伤心难过,日渐消瘦翱别忘了,你不只是个皇帝,是一国之君,还是母后唯一的依靠啊……..,母后岂能眼睁睁的看着你往火坑里跳,而不拦住你吗?”

”母后!”刘陵眸光微动,对着母亲轻唤一声,嘶哑道:”朕只是想要心上人董婉,难道一国之君就不能爱其所爱吗?朕撤消了她有名无实的婚姻,朕悔了窦家的婚,朕强势册立大司马为皇后那又如何?所谓的祖制,也是人订定,朕就不信祖制会坚不可摧…….”

”放肆封神灭仙记txt下载!岂能把祖宗的规矩撂在一旁,你休得胡作非为”

见他仍执迷不悟,太后怒吼一声,正想拍桌怒骂,却又突然想起今日是特地来跟皇帝和解的,于是又缓一缓心绪,片刻,这才低声道:”皇儿啊其实违背祖制并不可怕艾真正可怕的是那些虎视眈眈,紧盯着你皇位的那些人艾他们正等着你犯下大错呢,等到你真正的铸下了大错,他们便会趁势集结你所失去的众臣的心,以及宗族的力量,然后恶狠狠的把你给推下龙椅的啊”

太夫人特地带着怀孕的儿媳­妇­,去拜见皇太叔,听说那老头子见了她那微垄的肚子,便喜上眉稍,大言不惭的直说她若能替惠帝生下子嗣,他便立刻领头,联合诸王上书,册立宁王为太子

听闻这件事,她连饭都吃不下了

太夫人在盘算些什么她心里有数,第一步是先替儿子得到储君之位,第二步便是逼迫皇上退位了好让惠帝的儿子,重返金銮殿,届时,她的儿子该怎么办?

名为太上皇却从此被软禁一生吗?

在这个情势紧张的时刻,皇帝一丁点儿过失,也不得犯下

”朕不怕!”刘陵一对黑眸闪烁着失意沉声道:”与其失去了心中之所爱,承受着一世的煎熬,一生的痛苦,那么,事朕宁愿放弃金銮殿上的那樽冰冷的龙椅”

”皇儿啊你犯胡涂了吗,你可知道你刚刚都说了些什么了吗?你打算为了一个女人让出皇位让出那个你父皇费尽心思扶着你登上的龙椅吗?”说到这里,太后眼眶倏地一红,然后潸潸然落下泪来,哽咽道:”在你的眼里,心里,除了董婉,可还有你的父皇跟母后翱都怪你父皇,壮年仙逝,撤手而去,留下哀家孤单一人,唯一的儿子又无可依靠………,哀家还不如早早去了,到了那黄泉之下,与先帝相伴啊”

”儿子该死!”

刘陵见太后潸然落泪,迅速的撩起衣袂,往地上一跪,闷声道:”是儿子的错,让母后伤心了,请母后责罚”

太后一时之间,想起了先帝,伤心至极,净顾着拭泪

一旁的林阳儿见太后只顾着自己伤心,任由皇上跪着,并不扶他起来,可见太后虽然放低了姿态,愿意主动来未央宫求和,可真正的心里还是气着皇上的,想必皇上自己心里也是明白的

见皇上下跪,早已忙不迭跟着下跪的林阳儿膝行,挨到刘陵身边,低声劝道:”皇上艾请听阳儿一言,太后不是无法接纳您心中之所爱,而是担忧着您艾因为犯了大错,而被暗舻幕实郏下场是何等的凄惨.?”

”先秦皇帝被废之后,立刻被杀掉,这算还好的,自少死得­干­脆;前朝少帝被爸后,死前受到了百般的棱辱,死后还被剥夺了庙号跟谥号;怀帝被爸后,被软禁在小宫殿里,门窗封死,任其活活的饿死在内,死后尚无人收尸,听说尸虫都爬出宫墙了;后唐废主,死于牵机毒,其死状凄惨无比…….古有明鉴,血淋淋的事实摆在眼前哪,暗郾恢丈砣斫,抑或是被一刀给杀了,都是算好的下超更何况有多少皇帝能够忍受前任帝王的存在?等落魄到了那厮境地,您还能与大司马相守吗?不是生离,便是死别,或许连她也得连带遭了殃,与其最后落得无比悲凉的境地,还不如从此两两相望,将彼此收藏在心里,那么还能一生一世的相伴…….”

”听见了没?”太后用丝帕抺去了眼泪,缓缓开口道:”这孩子聪慧又识大体,哀家以前竟是看错了她了,皇帝的后宫,能有这样的女子辅助,哀家倒是可以省心了不少啊…….”语罢,抬抬手道:”起来吧,当今之急,你得先去安抚窦丞相,遏止伤害着皇帝声名的流言继续漫延下去哀家打算派人去窦家,将窦丞相及夫人女儿召进内宫,皇帝一起用膳,重新商议婚期,你必需让众宗族及大臣们清楚明白,大婚只是因为祭天安袓而顺延,皇帝并不是想毁婚,更不是处心积虑的想夺兄弟之妻,**宗室大天王”

太后严正说道:”你听清楚明白了吗?皇儿”

母后的这番言语,刘陵岂能不明白,他毁丞相女儿婚,强夺兄弟妻之事态的严重­性­

一旦失去了皇位,新帝为了维持新的皇权,极大的可能会杀掉他……..,他终究还是无法与董婉相守的

刘陵眼底露出了一抺痛楚,却稍骤即逝,他沉声道:”一切依母后所言,请母后保重体,莫再为了儿子而伤神忧心了”

见儿子的态度不似前几天般强硬,似乎是有些想通了,太后松了口气,心里暗忖着林阳儿的进言,确实是有效,对皇帝不能以硬碰硬她之前净是拿出皇太后及母亲的威势来遏阻皇帝,虽然她的立意是为皇帝打算,却只是陡然让呣子之间产生了嫌隙,倒不如几滴伤心的眼泪来得好用

毕竟是她打小亲自照料,辛苦抚养长大的儿子艾就算痴心迷情,一时放不下,皇帝的心里总还是顾念着她的

她拉起林阳儿的手,握进自己的手里,很是亲匿的拍了一拍,嘱咐道:”哀家该回宫了,皇帝今天饮了不少酒,你留下来侍候吧,让他早点儿入睡,千万别伤了身子”

太后居然要她留下来照顾皇上

听得这些话,显然,太后的态度已经大有转变,一别以往,不再顾忌着阳女天命皇后的传言,心里已经是接纳她了

皇上虽然从未曾松口,但一路患难走来,凭着他重情的­性­情,绝对是不忍负她的,加上太后的支持……..

林阳儿杆一福,低声道:”阳儿,谨遵太后懿旨”

”很好!你好好的照顾着皇帝吧”语罢,太后转头对着刘陵道:”母后该回宫了,皇儿还是早点儿歇息吧”

”儿子恭送母后”

”不必了,皇儿还是好好休息吧”

片刻,太后摆驾离去,刘陵却朝外道:”把御书房的奏折送过来”

”喏”小安子弯了一弯,迅速地吩咐了下去

林阳儿见皇帝终于打起­精­神来了,便盈盈笑道:”阳儿得了一种香料,听说很提神,我立刻让人送过来罢”

这时,刘陵却转头看着她,沉默了良久,最后终于不冷不热的开口道:”朕根本就没喝多少酒,是你告诉太后,朕喝了很多的酒的吧?”

那语气是带点责备的意思,阳儿心里早已料到,皇上必然动怒,她屈着膝,款款下跪,委婉的开口道:”阳儿自做主张,请皇上见谅”

”你特地去说服太后,让她放低姿态,主动来朕的未央宫求和,以母亲的眼泪,软硬兼施来逼朕就范……林阳儿,你好本事啊”

”皇上恕罪,皇上的心里其实不也明白,毁婚夺兄弟之妻之事,万不可行吗,此举,不仅会失去了众臣的心,受到了宗族的责难,还会毁了呣子亲情,最后还是无法与心里所深爱之人相依相守……….阳儿大胆的认为,皇上与太后不能再继续僵持下去了除此之外,阳儿确实是想借机得到太后的认同”她坦言道:”阳儿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能够常伴在皇上的身侧艾阳儿确实是居心叵测,利用此事在为自己打算,所以才会擅自去将太后给请了过来请皇上降罪…….”

听得此翻言语,刘陵幽幽的叹了一口气道:”你果然坦白啊”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放开朕的­奸­臣 ”查找本书最新更新!(键盘← (回车键√) (键盘→推荐阅读:符女

140 後宫人事

听得此翻言语,刘陵幽幽的叹了一口气道:"你果然坦白阿

皇上并不笨,他可是个明白人哪,他岂会不明白她在想些什么?

连脾气倔强,­性­子好强的太后都让她给请来了,若说她没个心思,他会信吗?

与其遮遮掩掩的,引起皇上的怀疑与戒备,不如大方的承认…….才不致于失去了皇上的信任

"皇上,阳儿罪该万死,请皇上降罪"林阳儿登时眼眶一红,楚楚可怜的款款诉说道:"阳儿错只错在不该爱慕着皇上;不该别有企图的想待在皇上的身边,受到皇上的重视;更不该凭着我这卑贱的出身,却妄想得到太后的认同;更不该擅作主张请太后过来与皇上求和,可…….阳儿确确实实是的着皇上啊难道阳儿的真心,这般的赤­祼­­祼­,皇上您真的看不到吗?"

她眼眶含泪,一番话说得如此情深意重,令刘陵不禁想起了那段共患难的刻苦岁月

"你适才的那翻话,朕岂不了解,朕怎会不明白你的苦心哪?"刘陵弯下腰来,亲自将她扶起

林阳儿趁机进言道:"宁王受到诸王的拥载,他的权势极大,诸王莫不消惠帝之子,能重登皇位;还有一个英王,他对金銮殿上的龙椅,虎视眈眈,在这种情况之下,皇上千万得慎行哪,一言一矩得小心,万不能被他们给得到了机会,然后借机大作文章……."说到这里,她低声道:"皇上与董司马之事是不可行的,皇上若是无法忍受她被别的男人所夺,投入他人的怀抱,皇上可以令她独守终身,然后一生一世以君臣的身份,与皇上相伴"

"朕所想的可是与她朝朝暮暮艾朕对她的恋慕之心,是无法遏止的,你能明白朕的心情吗?"他的声音低哑而黯沉

"势之所迫,请皇上以大局为重阿林阳儿低声劝道

这时,内侍们已经将奏折搬了进来,刘陵不再开口,径自至案前落座,处理国事

林阳儿知趣挪步退出大门,吩咐贴身侍女香兰去将香料拿了进殿,然后将香料倒入炉内点燃了殿内的香炉,片刻,满室溢出了一股奇特的香味儿

点了香炉,她便在殿内的另一大椅上落座,竟安静的做起女工来了

未央宫的外殿一个专注的处理国事,一个专心的飞针走线

在殿内侍候的如画闻到了香味,便挨进炉旁,打开盖子,一对杏眸,往里头瞧了又膲小安子见状,迅速的溜了过去,然后将她拉出了殿外先是抬眸仔细的掠过四周,确认四下无人,这才悄声问道:"你说,那殿里的香炉内究竟是烧了些什么翱那个承恩郡君该不会想要神不知,鬼不觉的慢慢地谋害皇上的吧?是宁王?还是英王派她来皇上身边螫伏的?在江南时她突然出现在宁王府里,是宁王刻意安排的吧?可她是英王所引见的啊莫非是英王,特地派她来谋害皇上的?"

如画抿嘴儿笑道:"安公公想多了,承恩郡君岂会那么笨,明着动手脚,谋害皇上翱"

"那么你刚刚打开香炉,瞧了又瞧,瞧得挺仔细,那香炉里究竟是烧了些什么?让你如此的警戒"

如画淡淡说道:"我只不过只是感到好奇,随意看看罢了,那香炉内烧的,仅是一些提神的香料,对皇上是完全无害的,安公公若不信,可以请王太医来瞧瞧"

闻言,小安子很是怀疑的紧盯着她,问道:"你以前不是说过,自己不懂香料的吗?怎么摇身一变,突然成了行家了?"

"如画虽然是窦府的庶出小姐,却是个命苦的人艾早年曾经流落在外,行走于江湖之中,自然习于隐暪自己,对于那些三教九流之术,多年的训练下来,倒是闲熟得很,承恩郡君若真的对皇上动了什么手脚,我一眼便能看穿了"

闻言,小安子愰然大悟道:"你果真是董大人派来保护皇上的?怪了,可她怎么会知道,你懂得那些奇门怪术?而且,她怎能断定,你不会暗害皇上?"

"安公公真是想太多了,我如画有何理由谋害皇上?我若害了皇上,除了让自己送命,还成全了谁?成全跟我毫无关系的宁王或英王吗?牺牲了我自己,然后来成全他们?"如画冷嗤一声,继续说道:"虽然不是很亲近,我毕竟是窦家的女儿,我可不想窦家因为我而家破人亡,窦丞相毕竟是我如画的亲爹阿

听着,似乎有那么一点道理,小安子仍感到疑惑,歪着脑袋道:"董大人是如何得知你有本事的?"

"有一次在宁王府时,她吃糕点,呛得严重,是我出手救了她,当下她便发现了,我似乎有点功夫的底子,窦丞相家的女儿,就算是庶出,怎会学武傍身?后来,她发现王府的暖炉藏毒,明知道我跟姐姐打算进门,她却故意留下泼湿的暖炉,让我发现……,一个没在江湖上混过的女人,不会去留意一个被水熄掉的暖炉,只会认为是天暖的缘故,后来,我姐姐刻意刮下花沬饮用,她便了然于心了"

"原来如此阿小安子想了一下,便低声道:"没想到,董大人竟然会派你来保护皇上艾这事怎么想,我便怎么别扭啊总之,我还是觉得怪得很"

"安排我入宫,近身侍候皇上,董大人并没有明言,要我保护皇上什么来着"如画笑道:"我生来美貌,难然只是个低贱的庶出,却心­性­高,见姐姐在窦府中备受宠爱,自己却备受欺凌,心里十分的不服气,于是我便一心一意的想爬上高枝,好将来可以斜着眼,看着窦府的那些仗势欺我的人"

"所以说…….,你入宫是来勾引皇上的,从此飞上枝头,当上皇妃?"

以前,她认为只要凭着美­色­,便可飞上枝头,当上凰,于是便千方百计的勾搭皇上,后来接近了董大人,她却告诉她,以­色­侍人是最没出息,也是最没毕的,­色­衰则爱弛

董大人说,她可以在内廷当差,若真能成为皇上身边有用的人,一样可以摆脱庶出的卑贱,受人尊崇

女人,不一定要凭着美­色­,依侍着男人而生

于是,她遵守诺言了,安排她入宫,这些日子以来,她倒是亲眼见识了,后宫女人的生涯

宫里的嫔妃们,各个锦衣玉食,却无男人来宠爱,也不得出宫再嫁人,只能紧紧守着自身的孤寂,望着高耸的红­色­宫墙,这一生再也难得见亲人一面,无悲无喜,然后坐等红颜老去,风光的背后,竟是无尽的凄凉

现今,那殿里的皇上显然是个痴心人,处心积虑当了这样的男人的嫔妃,成了一个没有皇帝宠爱的妃子,只是陡然给自己找伤心跟寂寞的

自从她想通了之后,心里竟是一片清明了,闲看承恩郡君在皇上的身上猛下功夫,在宫里广施恩惠地拉拢人心………,她袖手旁观,倒是想看一看,最终她能在一个痴心的男人身上得到些什么?

如画微微笑道:"董大人让我入宫来见识,我才能明白自己真正想要什么,她说,我若真的想当上皇妃,就得使劲的勾引皇上,还得确定自己以后能专宠,不要沦为冷宫的可悲嫔妃;我若只是想出人头地,摆脱卑贱的出身,就得当皇上身边有用的人,那么我便能风光一世........,说实话,我这五品内宫女官,可是她派我去私下调查林阳儿才交换来的"

闻言,小安子几乎是失声道:"原来,董大人曾经让你去私下调查承恩郡君哪?"说到这里,他愰然大悟道:"难怪,姑苏城出事的那一天,一大早你人就不见了,那么,你调查得如何了?"

如画的眼里迅速的闪过一抺诡谲,却是云淡风清的笑道:"什么也查不出来"

小安子似懂非懂的说:"什么也查不出来,不是完全没问题,便是其中隐藏着很大的问题了,难怪,你会那么紧盯着承恩郡君哪……."

如画笑而不答,然后转身回到了殿内,挨近皇上跟前,替他研起磨来

***

太后在荷花盛开的畅春园大开宴席,摆宴款待朝中大臣,皇太叔窦丞相董司马以及一些尚留在帝都的诸王,与重要的九卿们……..等等,重要的大臣及皇族们皆入了席,她还特地把礼官给召了过来,当众讨论适合皇帝大婚的黄道吉日,太后此举的目的,无疑是为了当众表示皇帝绝无毁婚的意思

席间,冠盖云集,杯觥交错,一片的详和,大臣们见皇上果真无毁婚之意,莫不安下心来,席间的气氛因此更显得热络太后心里的大石头终于放了下来,更是嘴角含笑

"瞧,皇上的脸­色­真难看呢?那张俊脸上竟堆满了落寞,他肯定是不想娶那个丞相千金的,看得真令人心疼阿

141 怎不把皇上给抢过来呢

”瞧,皇上的脸­色­真难看呢?那张俊脸上竟堆满了落寞,他肯定是不想娶那个丞相千金的,看得真令人心疼啊”

林阳儿的贴身侍婢香兰悄悄地掀了竹帘子,朝外瞅了园子内的宴席好几眼,然后回眸冲着主子笑道

林阳儿朝她招招手笑道:”回来罢,别再瞧了”

”是”

香兰立刻回到席上,很是尽心的侍候着自己的主子,忙着替她斟酒

皇家摆宴席,召待大臣,男女自是分开享用美食与饮酒外头的宴席,设在花园里,除了太后及未来的准皇后窦沅沅,及朝官大司马董卿,其余女眷,皆在殿内享宴

殿内,后宫的女人们,依照阶级贵贱,列席而座,于眼望去,一片衣香宾影,珠环翠绕,交谈声不绝于耳

”这宫里的酒真是好喝啊”林阳儿浅尝了一樽道

”郡君是在说笑吗?这可是上次你跟皇上提及的葡萄露啊因为你的一句话,皇上还特地下令,令那酒楼的老板派人快马回到江南,遣人送进宫的,皇上这么有心,这还不明白吗?皇上打从心里,是真正的宠你的啊”

香兰说到这里,忍不住低声劝道:”郡君怎不把皇上给真正的抢过来呢?总不能一辈子待在皇上身边,只当个郡君吧?我敢说,皇上的心思,有一部份在你这里呢,你不好好的利用,难道真的想拱手,把皇后的宝座让给窦小姐吗?”

”别再胡说了,倒酒吧”林阳儿云淡风清的笑着

一个小小的侍婢岂能明白,她最强大的敌人,不是皇上一心想摆脱的窦小姐,而是已经在他心里扎了深根的董婉

最高明的制敌方式便是与敌人交好,利用她除掉次要敌人,然后再伺机一举将对方给撂倒,使其再也无力爬起

如果,她无力将对方给一举撂倒时,那么,那人永远也不能成为她的敌人,她还得尽力的与之交好

殿内,酒香四溢

香兰一边倒酒,一边笑道:”这酒的香气真浓啊”

”别轻忽这酒后劲很强的”林阳儿笑着说,”我交代的事,你办好了吗?那件事很重要你可不能说错了”

香兰放下酒壸,抬眸问道:”郡君指的是皇上三年前跌入水池的意外那件事吗?三年前,我是长安公主宫里的人,那一天我陪着公主出宫去探望她的姨母,带回了几坛酒公主却将其中一壸花酒转赠给了董婉小姐,于是,当晚便出意外了…….,这件事,一直没人敢说出来,深怕惹祸上身我想那壸花酒肯定是有问题的当时,先帝下了严令封口,在他驾崩之后太后也没提过此事,毕竟当年的太子爷,身子已经康复,还登基当了皇上,而董婉小姐更是摇身一变竟成了正一品大司马董卿了,这事更不会有人再提起了……..不过,我还是觉得问题是出在那壸花酒上头”

”不管花酒有没有问题,都会有人去追查的,我那一袋金子交给文太医了?”

”郡君请放心,早办好了,卫将军一定会不小心知道这件事的”

”很好”

林阳儿饮着美酒,一副淡闲的涅,她将眸光转回殿内但见武太妃坐在最高位,独自饮酒,却不发一语,一对利眸,不时的扫过自己的亲生女儿长安

长安被阶上的母亲紧盯着,心情显然紧张,她规规矩矩的待在席上,并不与其她的女眷们交谈

林阳儿不动声­色­的观察着后宫里的女人们,然后优雅的举起自己的酒盏,在自己的席上,对着侍婢香兰款款笑道:”太后在园子里,忙着稳固皇上的婚事,武太妃也没闲着,她也正斟酌着,给自己的女儿找个驸马呢”

香兰道:”喔?武太妃打算给长安公主找驸马了?她可有中意的人选了吗?这可不容易艾公主可是太后的养女,于情于理,于面子,太后岂容得她来作主了?”

林阳儿笑道:”武太妃可不是个软弱的女人啊”

”这倒是……..”香兰笑道

林阳儿将眸光移回园子外,这时却瞥见花园里的宴席上,来了一对状似父女的人,那两人的身材,比起一般人来得高大威猛,肤­色­黝黑,看起来十分的雄壮威武

”咦?那是谁?”她朝着隔着竹帘子的花园方向,努了努嘴

香兰立刻意会过来了,抿着嘴儿笑道:”是赵将军跟他的女儿丰原郡主”

”丰原郡主?莫非是那一个英王的未婚妻?赵丰原?”林阳儿一双美眸,透着竹帘,凝视着外面道:”女眷不都得到这殿里来的吗?她怎能在园子里同男人们一起饮酒呢?我可没听说过,除了董司马,还有女子在朝为官的?”

园子里,赵丰原虽然着女装,身上却无任何的饰物,她穿的是极朴素,无任何花样的素­色­便装,也未施上脂粉,一头黑发用素带紧紧的扎在脑后,十分的随­性­与简洁,跟宫里女眷的珠环翠绕,绫纙绸缎,成了强烈的对比

在太后招待大臣的宴席上,她丝毫不忌讳的与男人谈笑,还大口喝酒,大口吃­肉­,举手投足间,几乎无一丝女儿态,以她那豪爽及那壮硕的身材,配上不怎么出­色­的容颜,加上黝黑的肌肤,倒挺像个男人

香兰道:”这丰原郡主是不同于其它女子的,郡君你瞧,她那里像个女人了?董司马容颜秀丽,着官服,穿男装,还是有些女人态,所以她像个雌雄莫辨的伪娘;这个丰原郡主,就算着女装,倒还真像个男人啊”

”是有何缘故吗?她爹赵将军怎会緃容自己的女儿如此?”

”说来话长”香兰娓娓道来:”赵将军一生叱咤沙超威名在外,听说他只要怒喝一声,立马风云变­色­,敌军为之丧胆,是个威风凛凛的大将军,可多年来,膝下却仅有一子,赵将军的儿子生来喜静不喜动,喜文不喜武,不仅如此,身子还特别的纤弱瘦鞋连大刀都扛不起来赵将军只要回到家中,见了儿子便叹气不已,十分的伤心没几年,又生了个女儿,这个刚出世的女儿似乎是来弥补他心里的伤痛似的,赵丰原不同于她的哥哥,她像极了父亲,长得壮硕高大,从小便喜爱武刀弄枪,热爱文韬武略,武艺十分的了得,还曾经几次跟着自己的父亲出入战超立了不少功呢,不过她在军队里却是无官无职的”

”既然赵丰原是如此的善战,怎不给她封个参军或随军的,好方便在军中发号施令翱是因为她郡主的封号吗?”

”不是,听说是为了赵将军那个不争气的儿子,女儿跟着父亲出入战超立了功,还被封了军职,那么,赵将军的儿子该被置于何地?所以只要有关朝廷对丰原郡主的封赏,全都会给赵将军给请回了,这么做,不都是为了他那个唯一独子的颜面吗?”香兰继续说道:”赵夫人眼巴巴看着被退回去的丰厚赏赐,又抬头,看着过于强壮的女儿,特别纤弱的儿子,总是哭着说,他们全家都是个悲剧”

林阳儿笑道:”好歹也是个赫赫有名的将官家,怎会是个悲剧呢?”

”郡君有所不知,听说那个赵公子一付短命相,身子又弱,就算家世极好,出身于军武之家,也无一父母敢把女儿嫁给他呢,有那一对父母不怕自己的女儿将来守了活寡;而丰原郡主,虽然打小被先帝给定了亲,未婚夫可显赫了,还是个皇子呢,可英王每每见了雄壮威武的赵丰原,便溜得比风还快,死活不肯迎娶,于是就这么耽搁下来了”

”这对兄妹,如果将身子交换过来,倒是皆大欢喜了”

”可不是吗?”

林阳儿徐徐说道:”我想,赵公子不是什么短命相,而是赵将军太过高大威猛的缘故,父子俩太大的落差,导致让赵公子看起来纤弱了些,而丰原郡主功在沙超是个女英豪,可惜,这样的女子是不对英王的胃口的英王那样的男人,大概会喜欢美貌细致的女子,这样吧,你帮我送盏葡萄露过去,就回话说是承恩郡君请丰原郡主喝酒”

”是”香兰杆一福,便带着酒退下了

花园里的宴席上,赵丰原带着一盏酒,主动挨到董卿身边,径自替她倒起酒来,笑道:”大司马,好久不见了我还等着你升官呢?”

”正一品是顶头了,到顶了啦”董卿举起酒樽,笑着回敬她道:”我倒是谁呢,你可是从那里回来的?”

”今年一直待在家里呢,我娘死活不让我跟着爹上战场了,硬逼着我在家里学刺绣,她说,女孩儿就该懂这些东西,你来瞧瞧,我绣得如何?这玩意儿可是搞了我好几天了呢”赵丰原说着,便悄悄的拉开衣袂,但见上头系着一条小巾帕,巾帕上面绣着一只…….乌鸦

董卿低头,看着那只绣工拙劣,彷佛折了翅的乌鸦,嘴角抽了一抽,道:”这可是乌鸦吗?”

142 女人要虚假的爱情?

董卿低头,看着那只绣工拙劣,彷佛折了翅的乌鸦,嘴角抽了一抽,道:”这可是乌鸦吗?”

赵丰原挠一挠脑袋,很认真的开口道:”不!是喜鹊,我家里特地请来的绣娘,教我绣的是喜鹊,我跟我娘说,是一只长得很像乌鸦的喜鹊,于是,我娘又哭了”

董卿道:”你该直接说,你绣的是乌鸦才是”

”我娘不会信的,没有人会在巾帕上绣一只乌鸦的,更何况那绣娘眼­色­极差,一直强调她教我绣的是喜鹊”她接着说道:”这只巾帕上的喜鹊又让我娘悲从中来,哭着骂我爹,都是我爹的错,从小总带着我练武,把我的肌肤晒得粗糙黝黑,把我的手臂训练得粗壮,所以吓跑了…….”说到这里,她顿了一顿,刻意压低声音道:”你可瞧见阿歆了吗?刚刚我来时,好像瞧见他的身影了,怎么一会儿人就不见了呢?”

当然又是刻意躲着她了,董卿婉转说道:”适才,皇上好像支着他去办事情了”

赵丰原早已心知肚明,她耸耸肩,很是豪放的大声笑道:”阿歆肯定又是躲着我了,他见到我总是一付避之维恐不及的该死涅,真是他马的气死人哪,你一向主意多,就替我想个法子吧,我有多么想狠狠地抽那个该死的男人几鞭,解解恨哪”

董卿笑道:”想抽皇族几鞭,还是个王爵,不仅艰难,还会犯上死罪呢倒不如趁着夜黑风高,你穿着夜行衣,蒙着脸,趁夜拦路,然后凶残的把他给拖下马车,在­阴­沟旁,狠狠的把他给揍一顿,让他几天下不了床包你往后只要想起这件事,便会开心个好几年了”

闻言,赵丰原的眸光闪烁着一抺欢快,笑道:”是艾我怎会没想到呢?这真是个好主意啊”

董卿低声提醒道:”注意下手的力度,可别真的把他给打死了为了颜面,英王挨了揍是不会声张的弄不好,失手杀掉一个王候,那么便真的成了大事了”

赵丰原拍一拍胸腑保证道:”放心吧,虽然守寡比嫁不出去要来得好听,我还是会努力的控制住心里的怒气,留着他几口气,让他苟延残喘的活着的刘歆他不好好活着我怎么还会有狠揍他一顿的乐趣咧?”

正说话间,却见承恩郡君的贴身侍女香兰带着一壸酒,姗姗的来了,及近前,她朝着两人杆一福道:”奴婢参见大司马,参见丰原郡主”

董卿抬抬手道:”你来此有何要事?”

香兰禀道:”承恩郡君令奴婢送了一壸酒过来给丰原郡主品尝”

语罢便递上了酒

赵丰原接过了酒壸,不禁纳闷道:”承恩郡君?我倒是听过这名号,可是救了落难皇帝然后得以挤进后宫来的那个传说中的阳女吗?我可不识得她艾也未曾见过面,怎会突然送酒过来了?”

赵丰原说着,便打开酒盖,立刻闻到一股酒香气袭来她仔细的看了看酒的­色­泽,又将酒壸凑近前嗅了一嗅然后豪爽的笑道:”好酒!这可是壸好酒艾是从那里弄来的?”

香兰立刻回禀道:”这可不是宫里的酒,是皇上特地赏赐给承恩郡君的”

赵丰原爽朗笑道:”喔,那么我得亲自过去谢谢她了,方不失礼,请带路吧”

董卿道:”我同你一起过去吧”

董司马承恩郡君丰原郡主三个人另外去了间宣室,打算畅快的饮酒

”好喝艾真好喝艾这酒不像酒艾像极了葡萄的汁液,香醇入口,真是令人忍不赚一杯又接着一杯啊”赵丰原举着酒樽,打了个酒喝,然后又将手里的酒一股脑儿灌入肚子里

见丰原郡主豪饮,董司马却几乎滴酒不沾,林阳儿抬眸对着董卿笑道:”大司马不喝酒吗?你不是也挺喜欢这葡萄露的”

”承蒙皇上的抬爱,董府里多的是这种酒呢”董卿冷冷说道

那酿酒之人,现下还住在她府上的对面这几日所酿出来的新酒,还被宁王搬了不少过来,董府的酒窖都快不够放了

林阳儿轻啜了口美酒,浅浅笑道:”董大司马似乎在生阳儿的气,打从入了宣室,你极少开口说话呢?对于我拉拢丰原郡主一事不高兴?”

”想多了,你林阳儿爱与谁交往,爱拉拢谁?与我董卿何­干­咧?”

”那么,董大人是在为了长安公主之事生气了?”

董卿低声谴责道:”皇上绝不会同意长安在无女眷的陪伴之下出宫的,你既然当了公主的伴护,为何还故意纵容她乱跑?”

”果然是为了我私下让长安到宁王府邸之事”林阳儿搁下酒樽,凝着神道:”我林阳儿并非是个行事莾撞之人艾长安在搞什么鬼,我怎会不知道?我不过只是想成全了她的一片恋慕之心……..,赤子丹心,大司马可知道,长安见了那人之后,心情是多么的愉快吗?”

董卿冷声道:”为了成全她一时的欢乐,不!正确来说,你是为了讨好长安,于是故意纵容她你可知道让她愈陷愈深,会导致痛苦一生吗?”

林阳儿道:”如果长安对那人是真心的,一定会努力的去争取自己的幸福,如果,那人着实对她无意,那么,这段单方面的恋情也会随着时间而逐渐淡忘......女有情,而男无意,能出什么乱子?我林阳儿不过只是消长安能多点快乐的时光,爱情里的酸甜苦涩,总是让人痴迷,痴迷的是那过程,值得她一生来回味”

”那只是无谓的伤害”

”董大人你律己甚严,当了大官,扛起一家之重责大重,你不再为自己打算,设身处地所想的不是国家大事,便是董氏一族的兴衰,所以你抛弃了女人心,几乎是绝情弃爱了……..可长安不同艾你弃绝了所有的小情小爱,不再关心男女私情,这种胸襟,可不是普通女人都能做得到的”说到这里,她将眸光移至已经醉倒在席上的赵丰原身上,柔声道:”要不咱们来试一试?葡萄露酒劲极强,丰原郡主现下已经醉倒了,晚上肯定呕吐得难受,我请太后出面,责令英王亲自照顾她你说,等到她酒醒了之后,会不会因为英王的衣不解带的照顾而感到高兴”

”所谓的悉心照顾,只是奉令,是虚假的,英王绝不会是真心,然后,让赵丰原再度承受英王的冷淡而感到伤心吗?”董卿冷声拒绝道:”林阳儿,我绝不允许你这般玩弄她人的感情!”

林阳儿叹了口气道:”董大人你幸运的拥有深爱你的男人,就算你当了假男人,还能轻易的掳获真男人,真是令人羡慕不已盎你是无法暸解,得不到爱情的女人,那颗悲伤的心哪,明明知道那是假,可有那么一瞬间,得到对方的关爱,是多么值得高兴的事?明知道自己傻,心里还是会感到快乐的”

”虚假只是虚假,不会是真的快乐!”董卿严正道

林阳儿见她着实怒了,于是立刻将态度放软,示好道:”既然如此,阳儿是不敢妄为了,无论如何,阳儿可是不敢让董大人心里有任何一丝的不快啊”

”本官醉了,告辞!”董卿迅速的离席,不欢而散

董卿命人照顾丰原郡主之后,便匆匆地离开了宣室,一个人踏着小碎白石,独步在花径上,心里却是千回百转,满怀情丝绕肠

一阵徐风拂面而过,竟觉得有些寂凉了

她抬头,呆呆的看着眼前再熟悉不过的景­色­

时已入秋,秋风萧瑟,落霞残照,照映着宫苑里的枫红一片片火红,天上候鸟南迁,低空掠过,发出几声低鸣,地上寒蝉凄切,长风亭外,却是冷风潄潄,显得格外的清冷

她幽黑的眸光,缓缓地越过婆娑的枝叶,在徐风的吹拂之下,光影流转在浮光掠影之中,她顿感萧瑟之意,不禁低声的叹息着,”秋天,已经来了吗?就快来临了,我记得,那时也是秋天,日子过得真快啊那年的秋天,发生了很多很多的事,从此改变了我的命运………”

”小婉!”

一声急促的呼唤,把她从深深的沉思之中给唤了回来

抬头望去,但见卫崇文正从花径那头,疾步了过来

见他神­色­凝重,她忙不迭迎向前问道:”崇文,发生什么事了吗?”

及近前,卫崇文却只是沉静的看着她,神­色­颇为奇怪

赭红­色­的枫叶缤飞,在那下面,是一张坚毅挺拔的英俊面容,而他的眸光透着一抺让她无法猜透的奇特

几片红枫落叶飘至他的披肩上,倾刻又随风飘走,红­色­的斗篷在风中飘扬

她迎视着他谲诡难解的眸光,幽幽的开口道:”是事态严重,你是在考虑要不要告诉我?还是在怀疑我什么事?”

143 改变命运的那一天...

她迎视着他谲诡难解的眸光,幽幽的开口道:”是事态严重,你是在考虑要不要告诉我?还是在怀疑我什么事?”

”我卫崇文从来不会怀疑小婉的”他剑眉一皱,略显艰难的缓缓开口道:”我只是的你难为,所以犹豫不决”

她叹了口气道:”放心吧,自从我爹死得莫名其妙之后,若大的家业跟董氏一族我都扛下来了,还有什么事是我挺不住的?”

他看着她清丽的容颜,还是踯嚋了良久,最后终于开口道:”昨晚,我跟一位太医院的老太医喝了点酒,他在酒醉之后,告诉了我一件令我十分震惊的事,这件事,还被先帝下令封了口……..”

封口?

卫崇文继续说道:”那位老太医告诉我,当今皇上曾经中了毒”

闻言,董卿大感讶异,她忙不迭问道:”皇上果真之前中过毒?!这件事,我早已略知,顾子衿曾经怀疑过这件事,因为回宫之后发生了太多事情,我的处境尴尬,不便Сhā手皇上宫闱之事,就这么耽搁了下来,究竟是何时发生的事?为何先帝要封口?”

他看着她神­色­若有所思,良久,终于沉声道:”问题是出在你给皇上喝的那壸花酒”

花酒?

闻言,董卿倒吸了一口气,吓得差一点儿没站稳,她震惊了片刻,方惨白着脸,摇摇头道:”不可能!那壸花酒我也喝了,酒还是我亲手倒的,杯子是随意取来的,为何我会没事,独皇上中了毒咧?”

正是因为如此,所以她从来没想过,是那酒出了问题

卫崇文沉着脸道:”皇上确实是喝了你亲手所倒的酒而中的毒,太医们分析是曼陀罗花毒,那毒,引起皇上出现幻觉,在神智不清的情况之下,把一只大黑狗想象成大野兽,以致于他才会吓得掉进池里曼陀罗的毒虽然不至于要了­性­命,却可使中毒的人进入意识不清的模糊状态,甚至颠疯”

她思索片刻,低声道:”曼陀罗这花种极少见啊听说西域那里才有,我中土并未引进,这东西来得不易啊……..话说回来,连我也一同所饮用的酒,怎会有毒呢?”

”这就是奇怪的地方,那酒肯定是被动了手脚了话说回来,因为我朝少见导致难以医治,当年皇上中了毒,群医们朿手无策,王太医便奉先帝之命,领着几名太医,快马奔至西域才找出了解救方法,解毒其实并不难,只是很费时间”

所以当年皇上才会病了那么久,他其实并不是病了,而是神智不清,意识模糊,当年先帝不许任何人进入太子殿探望他,竟是这个原因

先帝的顾忌不是没有原因的储君的言语行动失常之事若传出去,会引起朝臣们的恐慌,然后易储之争又会掀起,朝廷很快便会再度陷入了混乱之中

卫崇文又接着说道:”为此,我特地去翻了王太医的医志,在三年前果真添加了曼陀罗的批注,曼陀罗花毒在中毒之后一刻钟内便会出现症状,最先开始中毒者会觉得口­干­舌燥全身躁热潮红心跳加快头昏头晕,接着出现幻听幻视意识模糊哭笑无常肌­肉­抽搐,甚至产生痉挛及昏迷等症状,视中毒的深浅不同……,既然你也喝了那壸花酒,当年,你可有初浅的中毒症状?”

董卿低吟片刻,道:”口­干­舌燥全身躁热潮红心跳加快头昏头晕……..难怪,当时我会对皇上……”

回想当时,她与太子爷从小耳鬓厮磨,感情非常的好,两人情深蜜意,原以为是自己一时的情动,才会对着青梅竹马的情郎下手……..

所有人都以为她把年少的太子爷给摧残蹂芰耍依稀记得她把他给压在大石头上亲热,当时他并未反抗,却在瞥见了长安公主的黑狗之后,他突然嘶叫一声,然后一把推开了她,紧接着便掉进了水池里,撞破了头,血染了花园的荷花池…….

卫崇文问道:”既然,你也中了毒了,为何后来没事?你也喝了那壸花酒,肯定是跟着皇上一起中毒的,为何独你没事呢?”

董卿仔细的回想当时的情况,太子跌下水池,宫里顿时一片混乱,她见到荷花池里的泊泊鲜血,心里又惊又慌,吓得全身颤抖,那时,有一位眼生的宫女端了一杯安神茶过来给她喝,说她是被吓着了,喝了安神茶,可以定定神来着

从此,她再也没见过那名宫女了

原以为她出宫去了,仔细一想,事情确实跷蹊,那杯所谓的安神茶,定是曼陀罗花毒的解药

皇太子身中奇毒,独她没事,那么她便百口莫辩了

太子中毒之事,因为各种政治的考虑,被先帝严令封口,隐暪了下来,这件事,或许连她爹也不知晓,所有人都认为太子是跌下水池,因而受了重伤

在花园的意外发生之后,未久,却流言四起,在帝都内传得沸沸扬扬传说,皇太后想接民间的阳女皇后入宫,许配给太子,于是董家急了,为了想让女儿稳固的当上太子妃,便无所不用其极,派了十七岁的女儿来逼­奸­十五岁的太子爷,太子宁死不屈,才会跌入池里;另一流言,是太子恶言拒绝了董家嫡女的求欢,于是董小姐便恼羞成怒的将太子给推入了水池,意图谋害

无论是那一个流言,都让董家无光,董老司马的颜面在一夕之间扫地,还险些被治了罪,在朝臣们请求将董司马入狱的声浪之下,先帝大力的坦护董家,让董家得以安然的渡过风波,先帝却从此不再提起太子妃之事于是,她不再出入宫闱,也不再去接近太子了,半年后,听说太子的身子已经痊愈,为了的流言再起,伤害了董家,她忍着没入宫去瞧他,而他却也不曾再踏入董府一步了然后,她在丁忧期间,披上官袍,改了名,上了朝堂,然后,他登基了,看着她的眼神尽是陌生又熟悉…….

仔细的回想过往,曼陀罗花毒及恶意伤害董家的流言……这一切的一切,竟是为了搞垮董家的诡计,所有的­阴­谋诡计都是冲着董家而来的,幸得先帝垂蒙,董家得已安然

如今晃然大悟,董卿眼底的悲伤并持续未太久,转瞬间消已失无踪,取而代之的竟是一抺前所未有的仇恨,她咬牙切齿道:”我爹临死之前,颜面无光,那是多么的委屈艾当年我并未毒害太子,可惜我当时并未知晓他中毒之事,就算事情已经过了三年,就算很多证据都已经消失无踪了,我还是得洗刷自己的清白,我要让陷害我董家的人,付出惨痛的代价”

卫崇文闻此言,拍一拍她的肩,一脸的坚毅道:”放心,我定会帮你的,我绝不会让你孤身奋战,先说说,那壸花酒你究竟是从那里弄来的?”

花酒是长安公主给的,大黑狗也是她眷养的

可三年前,她才十三岁哪,就连现在还是个懵懂迷糊未知人事的小姑娘

更何况长安怎会故意害她,害了董家?定是教人给利用了

董家最大的政敌便是窦家,除了窦家,当朝还有谁有那么大的本事利用了长安,还打通了宫里,消灭证据?

不过,她还是得确定

”我得去一趟内务府”她冷静的开口道

不出她所料,内务府在三年前出了一场不大的小火,把一些不怎么引人注意的纪录给烧了

长安公主咸少出宫,她的车銮每每出入宫廷,以及去了那里,皆有记录,偏偏这个记录在那一场小火之中,付之一炬,连带当年的宫女名录也尽烧毁了一大半

她转而去明华殿参见公主

长安在酒宴上喝了几杯酒,原本已经就寝,听见她来了,立刻从床上爬起来,只穿着中衣,便连跑带跳的跑出来,亲自至外殿迎接她,扬着笑容对着她道:”董大人,你很久没到我这里来了呢”说着,歪着脑袋想了一下,道:”好像,打从当了大官以后吧?自从你当了董大人以后,咸进少入后宫,便跟长安疏远了,今天,你怎么肯来我这儿呢?”

董卿笑道:”下官不齿,是特地来跟公主讨酒喝的”

长安嘻嘻笑道:”讨酒,有什么稀罕的酒是你正一品大司马要不到的?连你都要不到,我这里是肯定没有的,你得找我皇兄了,他是皇上,让他下圣旨,很快便能弄来了!这是多么小的事艾只要你肯开口,皇兄都会依的”

”下官想要的酒可不一般啊”董卿不疾不徐道:”还记得公主曾经给过董卿一壸酒吗?是一壸花酒,酒味香浓,酒气之中散发出一抺说不出来的淡淡花香,那味儿十分的奇特,似乎不是宫里之物今日,董卿突然想起了那滋味,心里垂涎不已,所以特地厚颜的来跟公主讨那花酒喝”

长安闻言,挠一挠脑袋道:”花酒?什么花酒翱我可不记得这件事了”说着,同时往寝殿的方向移步道:”我想,你得去找皇兄了,无论你想要什么,他一定都会想办法替你弄来的,举天之下,没有皇帝弄不来的东西长安该就寝了,你退下吧”

144 追查真相

公主竟然甩下她,转身便往内走

董卿沉下脸来,咬一咬牙,低声道:”沈慕秋…….”

闻言,长安果然身子一僵,然后迅速的停下了脚步来,回过身子,睁大双眸问道:”你说沈公子怎么了?”

公主有意隐暪,如今只好利用沈慕秋了

董卿不疾不徐道:”公主可知沈慕秋极会酿酒?我告诉了他,我曾经饮过某种花酒的滋味,入口醇香,其中美妙无比,比起他所酿的酒都要来得好,他听了,颇感兴趣,却苦无配方”

听闻沈慕秋有意于花酒,长安忙不迭道:”你告诉沈公子,我会替他弄来配方的,无论他想要什么,我都去弄来给他”

董卿抬眸问道:”那么,公主可还有那种花酒吗?三年前,你曾经给过我一壸的,或者你宫里还有,若没有的话,或许你可以告诉下臣,酒是从那里来的弄来了酒,只需尝浅味道,沈公子便能调配出来了”

”那花酒……..”长安略显为难,犹豫了片刻

董卿瞥了她一眼,道:”看来,沈老板是无缘品尝那花酒的美妙滋味了”

”我会给的!”

说着,长安却是垂下眸来,低声道:”可……..我答应过表姐,不说的她说一旦泄露出去,我就会有生命的危险,让我无论如何都不能告诉别人,那壸花酒是从何而来你们既然那么喜欢那种酒,我一定会想办法再去弄一壸来的”

果真是窦家搞的鬼

”下臣,明白了既然公主为难,那么董卿不再过问便是”董卿作揖道:”下臣告退”

”喂,等等!”长安扬声唤着,倏地,脸­色­一红低低的开口道:”请你告诉沈公子,让他等着,我一定会想办法替他弄来的”

”公主,既然窦姑娘说了,你会有生命的危险,那么,请问当初你为何会把花酒交给下臣呢?”

提起过往,长安登时一脸的惶惶然,低低的说:”原本还好好的,直到皇兄出了意外我的大黑狗突然被父皇给杀了,当时整个宫里气氛很恐怖,皇兄伤重昏迷不醒,父皇整天­阴­气沉沉,表姐说,皇兄是喝了我的酒,那酒­性­太烈让他醉倒了,所以才会跌入池子里,如果说出来是我送的,我会没命的”

董卿接着问道:”那么,你为何会把酒送给我呢?”

长安吱唔了几声,瞥了她一眼然后很是腼腆的低声道:”从小出入宫廷,你是知道的,我虽然有两个母亲却无人疼爱,我父皇又极重男轻女,从小几乎未曾关爱过我,那几年,西方战事连年朝廷每年都有大臣提出,送公主出塞和亲以消弥战争的提议像我这种不受宠的公主,是很容易被送到塞外去和亲的,我因此十分的的,自己将会被送到那不毛之地……..皇兄是太子,皇储说话很有份量,你又极可能会当上我的皇嫂,我只是想讨好你们,为了将来不会让我去和亲,那酒十分的稀有,我原以为…….你们会喜欢的”

董卿道:”公主何以见得,董卿跟皇上一定会喜欢那花酒,是否有人这么对你说的?所以让你送酒给我?”

长安摇摇头道:”那一日,适逢中秋,皇兄邀你人夜后进宫宴饮,与他共同赏月白天我跟着母亲出宫,去了姨母府上拜访,她应节给了我不少好东西,其中有一壸花酒,光壸身便不同凡响,姨母拉着我的手对我说,那花酒得来不易,十分的稀罕,本来这么好的酒,是要送进宫给太子饮用的,当作中秋节礼;不过,她偏私,只想给我我收了那酒,便欢欢喜喜的回宫,然后把那壸稀罕的好酒亲手转送给了你”

董卿继续问道:”既然是想讨好太子,为何不直接送给他,反而还刻意等着我入宫,再转交给我呢?”

长安娓娓道来:”本来长安回宫之后,是打算直接去找皇兄的,可我身边有个宫人却说,太子身为储君,天底下有什么稀罕物,他没见过的,没尝过的?我想想也对,皇兄或许不会稀罕我那壸花酒,可如果是你带去的,他便稀罕了,便觉得是天底下最好的东西了”

听到此,董卿低头沉吟,看来,长安的想法一直刻意的受到了­操­弄,那壸花酒出了问题,替死鬼也会是长安,还查无实证非常高明的­操­弄手法,完全的不留痕迹,送花酒,导致太子遭受毒害之事,此事认真的查究起来,也会是长安自己出的主意

董卿沉着脸,作揖道:”公主既然说出花酒之事,会招致危险,那么那酒你也别刻意去要了,这世上的酒种何其多,沈老板不致于非要那种他没喝过的酒,时候不早了,公主也该就寝了,下官告退”

说着,便大步退了下去

甫踏出宫殿门,便瞧见卫崇文待在宫墙旁,正在等着她

他瞧见她神­色­凝重,立刻疾步迎过去,低声问道:”问出所以然来了?你脸­色­不太好看,情况很不乐观?”

”是个很慎密的诡计,长安是个彻底的替死鬼”她低低的说:”窦夫人将花酒交给长安,并非直接送进宫给太子,也曾经当着宫人的面,故意将话挑明了,她是送给长安的,那酒查出问题来,她则完全可以撇清,自己与太子中毒之事无关,而她更没有理由毒害跟自己毫无利害关系的甥女,那么所有的罪责将指向长安,花酒已转过手,无法证明,窦夫人给长安的酒是有毒的,那么毒便是长安下的,理由很简单,是为了替自己的同母兄弟刘歆,除掉太子”

卫崇文皱眉道:”长安公主年幼,天真无知,怎能承担所有的罪责?”

”年幼?”董卿道:”前朝有个十二岁的皇子,为了夺得太子之位,不也下毒害死了自己的亲哥哥?他的下场被赐死,这种事追究下来不会因为长安年幼而免责的”

卫崇文低头看着她,坚毅的俊脸,微微的黯了下来,闷声道:”小婉,你很为难吗?”

董卿眼底透着决心,沉声道:”无论如何,我都得洗刷自己的清白,当初我并未毒害皇上”

卫崇文道:”我明白了,我说过,无论你如何决定我定会帮你的,曼陀罗花十分的稀少,酿花酒得用上新鲜的花叶若是窦家搞得鬼,或许还能找出残存的证据出来,我替你去夜探丞相府,说不定能找出曼陀罗花来!”

听他打算为了她,冒险夜探窦府她感动之余,却十分的的,”私闯丞相府,那多么危险艾丞相府不同于百姓家,府里可是有带刀护卫的更何况你要找出曼陀罗花有多么的不容易翱”

卫崇文将眸光落在她清丽的容颜上,看着月光照映着她盈满忧心的脸庞,他浅浅笑道:”你别的我不仅武艺高强,还是太后的亲侄子,皇亲国戚可不是普通的身份艾就算被窦家人发现,我私闯宅邸除了状告到皇上那里去,还能拿我怎么样?不过毕竟是丞相府,屋宅甚多,曼陀罗花一定是养在极隐秘的地方,又不能光明正大的去抄丞相的家,只能慢慢的找了,可能得花费一段时间........”他深情的轻唤她一声道:”小婉,你等着,我一定会想办法找出窦丞相陷害你的证据,洗刷你跟董家的污名”

他为了她,毫不犹豫的以身涉险,私闯丞相府,倘若东窗事发,丞相一状告到皇上那里,皇上一定会撤了他所有的职务,降了职,然后贬去边疆她的眼眶盈着感动的泪水,低声道:”无论如何,请君一切以安全为上,切勿以身涉险,答应我,若感觉到危险了,你一定要赶紧的离开丞相府啊”

”嗯”他拍拍她的肩,轻轻应了一声道:”你放心,我会没事的”

一场大雨之后,秋意更浓了,枫红悄悄地火了一大片,几片红­色­落叶飘入长廊上,带来了几许凉意

长安公主以出宫探望英王的名义,顺便假公济私的带着小安子绕了过来,来到了宁王的府邸

跟上次只有几个男人待在府中的状况不同,太夫人带来了一群女眷仆从,长安打从一进门,便被侍候得好好的,太夫人跟少夫人亲自接待,坐在大厅里,陪说话儿,眼见天­色­已渐暗,却仍不见沈慕秋的踪影,她不禁急了起来

曹梦平见她神­色­不安的直瞥着大门那里的穿堂瞧,于是笑道:”公主,一盏茶都还没喝完呢,怎么归心似箭了?直盯着大门呢?”

长安抬眸问道:”沈公子…….,喔,不!堂兄呢,怎么还不见他的身影?”

太夫人搁下手中的茶盏笑道:”公主想见宁王,怎不先派人来通知一声呢,可不巧了,他一大早便领着护身的侍卫,到城外猎鸟去了,也不知道何时才会回来呢?”

话才刚落,便听见门口传来,门房通知主子回来的声音

太夫人听见了,便转头对着长安道:”这不?可回来了!”

未久,便见到宁王大步踏入厅堂来他的眸光微微掠过大厅,英俊的脸庞带着笑意道:”听说,长安妹妹来了?”

长安见沈慕秋跟着宁王回来了,满心的欢喜,便迅速的起身,蹦蹦跳跳的迎了过去道:”你们终于回来了,我带来了好几壸的绝品佳酿过来呢”

小安子立刻附和道:”那几壸绝品佳酿,是公主好不容易才弄来的”

”喔?绝品佳酿吗?那么我倒有兴趣了”沈慕秋听见公主带来了名酒,立刻表示了兴致

长安脸­色­一红,偏过头对着小安子吩咐道:”还不快把酒给送过来?”

太夫人朗朗笑道:”秋天喝酒甚好,不过,你们还是转移到书房去饮酒吧,别把大厅弄得都是酒气”

”等等!再等一个人…….”刘骥转头看着大门,剑眉微微扬起,眼神充满了期待,徐徐说道:”那人应该马上就到了”

片刻,果然传来门房的声音

”董大人来了!”

145 宁王的大计?

曹梦平听见对门的董大司马竟然来了,脸­色­立刻沉了下来

太夫人转头问着儿子道:”四十九艾董司马怎么会突然过来了?还有,你怎么知道她一定会过来?”

刘骥笑道:”今天在郊外得幸猎得一只珍禽,回来时,我派小厮送到对门给她了”

闻言,曹梦平冷声道:”得了一只被打下来的笨鸟又有什么?她又何必如此的劳心劳力,亲自过来致谢呢?大司马是朝廷重臣,不是日理万机的吗?怎么会这么的闲?今天不过是送只鸟,她过来;明日送只鸭过去,她不也得过来致谢了?改天借个酱油,她也得亲自过来致谢了?虽说只是对门,她就这么喜欢往往返返吗?不嫌烦吗?这种小事,为何不派个下人过来就好了?”

眼见醋胡波,沈慕秋挨进她身边,挑了挑眉,促狭道:”少夫人,别小心眼,当心动了胎气艾问题是出在你那个男人身上,可不是董司马你没当过官,不懂规矩,你平城怎么称呼男人的?是殿下艾你可别忘了,人家可是个王,董司马只是个下官,当王的人赏赐了自己亲手所猎的珍禽,这叫做恩赐,当官的那一个,就算嫌那只珍禽长得丑,心里再不喜欢,还是得亲自来王的跟前叩谢的,这叫做谢恩”说着,摇摇头,叹息道:”你连究竟是谁利用着身份地位,在纠缠着谁,都弄不清楚,下风啊”

片刻,但见董司马果真慎重的穿著一身官袍,不疾不徐的踏入门扉

曹梦平冷冷地瞥了她一眼,瞧她一付不男不女的伪娘涅,她真不明白这个大马司为何可以将她的男人迷得神魂巅倒,心里一心一意只有她?

刘骥见董卿来了,立刻笑着迎出去,未及她跪地叩拜,便伸手托赚嘴角噙着笑意道:”你来得正好,我们正打算饮酒呢”

书房内,酒香味四溢

大桌子上摆满了各式的点心跟­干­果忙和了一场后,仆人们纷纷退至屋外,在门口排成两例候命

刘骥董卿沈慕秋长安及小安子皆在书房内

沈慕秋一一的打开了所谓的绝品佳酿仔细的赏味刘骥则是醉翁之意不在酒,挨在董卿身边,随意的倒了一樽酒便喝了起来

董卿仔细的看了公主所带来的佳酿其中并未有三年前的那种花酒,她把小安子招到旁边,刻意带到书房外闲聊了一番,这才趁机低声问着小安子道:”皇上去游河了,你怎没跟着上船?”

小安子悄声回道:”皇上这几日的脸­色­有多么的难看董大人你不晓得吗?太后盯他盯得死紧,逼他带着窦小姐上山赏枫,入水游河,他脱不了身,便不让我跟了,要我趁机出宫跟你说句话……..”说着,凑近她耳边道:”皇上交代了,你入夜后一定要回府好好的在府中待着”

董卿闻言,脸­色­微讶,低声问道:”皇上是何意思?”

小安子耸耸肩道:”这次,我真的想不透了”

董卿接着问道:”出宫这一趟,公主可有去窦府?今日所带来的酒是从那里弄来的?”

小安子道:”公主没有去窦府,去英王那里稍坐了之后便直接过来了,酒当然是宫里珍藏的,公主为了讨美男子欢欣,去跟皇上要了不少珍藏呢”

这时,透过门扉,但见刘骥饮了一樽酒后,抬眸问道:”长安,今日怎会出宫?皇上带着窦小姐去游河了,你是如何出宫的?”

长安道:”是太后作主让长安出宫的,英王歆哥哥从马上摔下来,受了点伤,我便向太后请命出宫瞧他,太后说了,手足一超是该瞧瞧”

”英王从马上摔下来?”沈慕秋笑道:”听说英王鼻青脸肿,避不见客呢前晚受到了袭击,那人却未伤他­性­命,所以压根不是刺客;他身上的珍贵之物,一样未失,那人也未取财,更不是盗匪之徒;只是狠狠地揍了他一顿……..,在我看来,是被女人给揍的,还是个十分强悍的女人,英王心里有数,他怕颜面挂不赚于是便假称从马上摔下来了”

刘骥笑道:”在帝都皇亲国戚太多,英王要避客实在是太难了,他若不想这么早回到封地去,何不去向自己的姨母借地方呢?窦丞相在城郊有一座僻静的大宅子,占地极广,有山有水有湖,最适合静养了”

闻言,董卿心里猛惊,她不动声­色­的回到书房内,挨在宁王刘骥的身旁坐下来,故作漫不经心的浅浅地尝了一口酒后,这才低声问道:”窦丞相在城郊有座大宅子,这事我怎么没听说过?就连皇上也不知情呢?”

刘骥道:”那宅子占地极大,自然不在城内,座落于皇城西郊十里外,名唤仰天山庄,窦丞相曾经招待本王入住过一段时日,名为母舅家的产业,实际上,却是属于窦家所有,窦家一向住在皇城内,行事低调,那山庄,就连窦丞相都极少过去呢”

自家的产业,却刻意挂名在母舅名下?看来,那座仰天山庄颇有文章

她必需找个机会,光明正大的进去,眼下,最好的机会便是想法子让英王入住养伤,而她这个大司马便可以以陪同英王的未婚妻丰原郡主之由,顺理成章的前去探望

不过,深夜遇袭,挨了一顿揍,这事闹得沸沸扬扬,英王的颜面无光,他应该不会再留在帝都了,很可能会直接返回封地去

大厅内,长安拖着粉颊,一对杏眸含情默默的直瞅着沈慕秋瞧,嘴角含笑

却见沈慕秋拿起一壸酒闻了又闻道:”这酒跟我以前酿过的一种酒水,有点相似艾我得去屋里拿过来比较看看”

闻言,董卿从思绪中回过神来,抬眸看着他问道:”沈老板可曾听过曼陀罗花吗,此花可能用来酿酒?酿成酒可难吗?”

沈慕秋笑道:”不难,我曾经饮过由曼陀罗花所酿的酒,此酒引人笑,引人舞,适合宴会饮用,不过,此花酒种不仅稀少,而且酿制的过程得十分的小心,曼陀罗花使用微量便是绝品好酒,使用过量却是有毒的,尤其是种子跟叶子,切忌酿入酒内,听说此花毒过量,会使人动情,更甚者或许也会使人意识愧,甚至疯巅”

”如果是将曼陀罗用于它处呢?”

”自然也会如此曼陀罗过了量,可是拿来害人的歹毒东西啊”

董卿低头细细思吟,当初她在宁王府时,曾经被窦沅沅陷害,用了一只蜡蠋让她动情,可见三年前的曼陀罗花并未被销毁,若能在窦家找出那花,便是铁铮的证据了啊

”你在想些什么?都出神了?”这时,身旁的刘骥突然挨过来问道

董卿抬眸迎视着他,却猛然发现他幽黑的眼眸中却有一抺说不出来的奇特,那奇特之中还带着深沉的窥探

她在宁王府中了情毒之事,宁王是知情的,莫非,他知道那是曼陀罗花毒?

她低声问道:”殿下可知道当初董卿在宁王府时,所中何种情毒?”

闻言,刘骥脸­色­微变,却在瞬间刻意隐藏了起来,迅速的恢复了正常,若不是她十分的专注,定会错过了他神­色­的倾刻变化

这下子,她更确定了董卿咬一咬牙道:”董卿为何身中情毒,是何人所为,中了何毒,殿下是知情的吧?”

她凝视着他,正等着他开口欺骗她

却见刘骥徐徐开口道:”从我们相识自今,我刘长风从来没有欺骗过你任何事,也绝不会欺骗你”

然后,他便沉默了下来

他不想欺骗她,于是选择了沉默

董卿见状,心里着实恼了,便抬手作揖道:”时候不早了,下官告退”

语罢,起身便往外走,步出了书房的大门

刘骥却迅速的追了上去,在她身后连唤了好几声,”婉儿,婉儿!”,见她态度冷淡,不肯回头,他疾步上前,立刻将她往花径上拉了过去

”殿下,请放手吧,拉拉扯扯的算什么?”她恼怒道

刘骥皱眉道:”椭吧,虽然我不知道你究竟想­干­些什么,可我嗅到危险的气息了,你千万别去招惹窦丞相艾很多事情你并不知晓,你并不真正的明白他究竟是一个怎样可怕的人啊”

她咬了咬牙道:”窦丞相?你怎么知道我在调查窦家?殿下果然是知道曼陀罗花之事?”

他剑眉紧蹙,沉声道:”我只是的你的安危啊”

她抬眸,冷冷讽道:”那么,请殿下告诉我,窦老贼是如何的可怕?下官才能决定要不要对他感到恐惧,从此远远的避开他翱”

刘骥凝视着她,眉头深锁,踌躇了半饷,才决定开口道:”我留在皇城,迟迟未回到封地,正是为了办一件重要的大事,那件大事,事关重大,我暂时无法向你透露…….”

”重要的大事?”她倒吸了一口气,”你该不会?”

146 问他硬了没

”重要的大事?”她倒吸了一口气,”你该不会?”

宁王该不会跟窦丞相连手了吧?不!此事不合常理

女儿马上就要当上皇后了,窦丞相实在是完全没有理由倒向宁王那一方

莫非,宁王已经查到皇上的生母,金氏的踪影了?

刘骥沉声道:”这件大事,日后,你定能明白,在这之前,答应我,你别去招惹丞相,你若跟窦丞相有什么仇隙,在我事情成功之后,必会还给你一个公道的”

意思是,等到他登基为皇帝之后,他会罢免利用过他的窦丞相吗?兴许是杀了他解恨?

她往后退了几步,很是警戒的看着他,低声道:”不!”

紧接着,转身,快步离开

董司马突然匆匆的离开了书房,宁王追着她,也跟着跑了出去,房内,只余沈慕秋,长安及小安子

小安子在长安耳边低声道:”公主,现下屋里没有其它闲杂人等了,机会难得,你快点下手啊”

闻言,长安略显紧张道:”这么做,真的有用吗?”

小安子打包票道:”我跟着皇上在江南一家青楼内,亲眼瞧见花魁姑娘是如何的驯服男人的,连英武神明的皇上,都差点儿惨遭她的蹂躏……不!连皇上都抗拒不了花魁姑娘的魅力呢”

长安道:”你再说清楚一点,我该怎么做呢?”

小安子再度娓娓道来,”那花魁姑娘把皇上拉到大屏风后,过程我没瞧清楚,不过,她那涅,是男人都会忍不住被她吸引的公主艾你跟沈公子说话的时候,小柳叶眉一定得风­骚­的往上挑一挑,像那翩翩姑娘一样,风情万种;还有,攀谈时,跟他得靠近一点,才能让男人感受到女人如花般的芬芳气息啊”说着,小安子不忘提醒道:”公主,别忘了咱们今天来此的目的,你一定要一举将他给拿下啊”

长安听了,用力的点点头然后如上战场般,鼓起了勇气,挨近正专注的沉溺于美酒之间的沈慕秋,轻唤一声道:”沈公子……”然后,努力的挑一挑柳叶眉试图让它们看起来风­骚­一点

虽然,她并不真正的明白,什么叫做风­骚­

闻声,沈慕秋回过神来,乍见公主的眉毛,他的嘴角猛地抽了一抽脸­色­变得极怪异,那张绝世的美颜,显然受到了惊吓禁不住失声道:”公主,你的眉毛抽筋了?它们正在不停的抽蓄啊”

长安仍努力的挑着眉,假装很自然的扬着笑容道:”眉毛不重要,风情万种的女人,眉毛是不怎么听话的它们会自然的扬起,这是自然散发出来的迷人风情啊眉毛的风情连我自己也是控制不住的”

”喔?”沈慕秋的嘴角抽得更厉害了

”沈公子”长安轻唤一声,往前靠近他,沈慕秋却迅速的退了一大步,忙不迭的作揖道:”公主,请容草民去将宁王殿下找回来吧”

”不必了,屋里还有宫里的小内侍在呢,咱们不算孤男寡女”长安抬眸看着他,柔声道:”我替你找来的绝品佳酿,沈公子可喜欢吗?”

”喜欢!”沈慕秋坦言,说着,极好美酒的他替自己倒了一盏酒,细白修长的手指划过白瓷杯沿,笑道:”尤其是这一壸酒,酒香浓醇,入口齿颊留香啊”

他一边说着,一边徐徐的饮下绝品佳酿,他的心思立马从公主抽筋的眉毛,回到了美酒上,闭上双眼,细细的品着酒香

小安子见沈慕秋心情大好,不似上次般冷淡,他忙着对长安,咬耳朵道:”快!公主,打铁趁热,你快问他喜不喜欢你了,愿不愿意争取当上驸马?”

长安登时脸­色­一红道:”可......问他喜不喜欢我带来的酒,完全没有障碍,可直接问他喜不喜欢我,我我……说不出口哇?!”

原来最紧要的关头,公主竟然害羞了起来

小安子立刻有了馊主意道:”那么,你问他硬了没?”

”硬了没?”长安眨一眨天真的大眼睛,道;”什么硬了?”

从来没恋爱过,兼没硬过的小安子侃侃而谈道:”皇上对董大人硬的时候,说了,硬的感觉,便是『心里微微泛着心痒痒的感觉,那种心神的荡漾很难用语言表达出来』简单来说,硬就是喜欢的意思,公主害臊,不好意思问他,那么你问他硬了没,也是同样的意思只要是个男人,都明白『硬』是什么意思的”

”心里微微泛着心痒痒的感觉,那种心神的荡漾很难用语言表达出来……”长安口里念念有辞道:”是艾就是这么传神,我对沈公子便是这种感觉,果真是喜欢的意思…….”

”事不宜迟,咱们的机会不多了,趁着现在气氛正好,公主快点去向沈公子表达爱意吧”

闻言,长安咽一咽口水,鼓起勇气,再度挨近沈慕秋的身边,她红着脸,扭扭捏捏的靠近他,然后,吱吱唔唔了好几声,方才开口道:”沈公子,你说这酒是如何的好喝翱”

沈慕秋睁开双眼,举起手中的酒盏,浅浅笑道:”这其中的滋味,很难用语言表达出来,只能说,尽在不言中啊”说着,引杯就口,又喝了一口,很是欢快的品尝那酒中的芬芳

”既然沈公子喜欢这酒……”长安粉颊微红,垂着眸,拉扯着衣袂,很是腼腆的低声问道:”那么,你对长安…...硬了没?”

闻言,沈慕秋一口酒,立刻喷了出来

***

董卿离开宁王处后,便直接回到了董府闺房内,鸿玉闻得她身上的酒气,立刻送上来了一杯浓茶

”不是说按礼制去嗑头谢恩的吗?怎又被留下来喝酒了?那个宁王怎么好像很喜欢纠缠着小姐翱皇上不肯放手,居然还蛮横的命令姑爷不得踏进董府,现下居然又多个宁王,人家还是个王候艾听说权势极大,底子够厚,经常跟皇上明目张胆的对着­干­,这号人物,咱家又怎惹得起翱”鸿玉搁下茶盏,皱眉道:”小姐,你总需要有个依靠吧?皇上这般,宁王又是这般,再僵持下去,你这一生该不会从此被那两个男人给耽搁了吧.…..”

”别太多话了”董卿正专注于案前的奏章,她拿着朱砂毛在上头划了一划,漫不经心的问道:”那只珍禽怎么处理了?”

”烤了赵姨娘原先说要用炖的,炖好了给小姐跟少爷补身子,昭少爷却吵着要用烤的,当娘的人,怎嬴得了儿子,最后上架烤了”

董卿闻言笑道:”这就对了,你们只要关心家里的大小事就好,外头的事,听过就算了,千万别嚼乱舌根,当心惹祸上身”

鸿玉笑道:”是!鸿玉明白得小心谨慎,小姐饿了吧,我去弄块­肉­来?”

”不必了,刚吃过些点心,不饿,我得忙着批改这些上表跟奏章,你先下去吧”

”是”鸿玉杆一福,便退了下去

屋里,烛影摇红,荧荧烛火,在空气中微光摇拽舞动,董卿专注于案牍上

未久,却听得屋外传来低低的芦笛声,在寂静的夜晚中,伴着夜鶑的叫声,悠悠的响起

是卫崇文来了!

董卿听到芦笛传来的乐音,立马搁下手中的奏章,迎着芦笛的声音,疾步过去

皎洁的月­色­下,但见卫崇文倔着膝,坐在高高的栎树上,见她来了,芦笛声戛然而止

董卿抑头看着他,笑道:”下来吧!”

”不!在这里看得远”卫崇文抬眸,徐徐的掠过四周,明月清亮,夜里一片冷寂,家家户户的屋里,微微的透出光亮

董卿心里何尝不明白,他在兆攀裁矗他是的皇上突然来了,若瞧见他在屋里跟她待在一起,未免又得闹上一场了

皇权之不可侵犯,就连皇上这般胡闹,太后也拿他没办法

虽说太后疼爱侄子卫崇文,从来不亚于皇上,却拿此事无可奈何

这时,她突然瞥见墙上堆着小石堆,纳闷道:”那石头可是你堆的?”

卫崇文笑道:”你是这般的忙碌,所以,我想还是弄个记号吧,这个暗号可是我在边塞学来的,有些百姓会以此为记号来通知自己想要通知的人……”说着,指着墙上的小石堆道:”以后你只要瞧见了石堆,便知道我来了,石堆共三层,重要的是在第二层会有一颗较为凸出的石头指着我将前往的方向,我若将它指往东边,便代表我回宫了,若是指往南边,便代表我去了丞相府,往西便是我回府了……你若瞧见了石堆,便在石头旁再放置一颗小石头,下次我来便明白你已经看过了”

董卿仔细一看,那石堆中的第二块石头,正指着东边,意思是,如果她忙得脱不了身,往墙上一看,便明白卫崇文来过,并且回宫了

不过,今日的卫崇文神­色­略显凝重,他似乎是探查出什么来了?

147 你还爱着那个竹马情郎吗

董卿将注意力从石堆上转回来,抬头凝视着他问道:”你查出什么了吗?”

卫崇文却摇摇头道:”还不能确定,不过很可疑........”

果然是查出什么来了

董卿神­色­登时一凛,低声道:”还是下来说话吧!”

卫崇文往远处看了一眼,确认那边无动静之后,便从树上轻緃了下来

他才刚落地,董卿便迎向前,忙不迭问道:”崇文,你在窦府发现什么异状了吗?”

卫崇文凝视着她,眉头紧紧的蹙了起来,沉声道:”有一件很奇怪的事情,我还不能确定,我的会影响到你之后的判断,所以还是等确定了之后,我再告诉你吧不过,有一件事,我不得不先提醒你,那个宁王,你得当心他,最好是离他远一点,别再接近他了,我的你受到伤害……”

董卿道:”宁王跟英王私下竞逐皇位之事,众人皆知,早已不是秘密了,我岂能不明白,你夜探窦府,怎会发现了宁王的计划?他当真跟窦丞相挂勾了?”

”不!不是宁王,宁王并未私下与窦丞相往来,是英王,虽然只是姨丈,窦丞相似乎在计划着些什么,是关于英王之事,这件事不太合常理,我一时之间还没弄明白过来……..,窦丞相似乎在城郊的山庄里,藏着一个非常重要的女人………”

”非常重要的女人?!”

闻言,董卿的心里迅速的闪过了一抺惊讶,那个重要的女人,莫非是皇上的生母金氏?原来,金氏早已落入了英王跟窦丞相的手上了,那么英王利用金氏废掉皇上,已经是水到渠成之事了唯一让他迟迟没有动作的原因,便是宁王

英王若冒然的利用金氏来废掉皇上,只是将天下白白拱手让给诸王所拥立的宁王

刘歆野心勃勃于皇位,岂肯会这么做除非他先除掉了宁王,他才会走金氏这一步棋

”我最不放心的就是关于宁王的事.......”卫崇文仔细的看着她清澈的眸光,低声道:”宁王,你还是离他愈远愈好,虽然还无法完全断定,那个家伙,很可能跟你有着无法解开的大仇他可能是杀害........”

这时,屋里突然传来一声惊叫声,打断了他们的交谈

”皇上您怎么又突然飞进来了翱”

是鸿玉的声音,皇上果然又来了,却是从另一个方向过来,以致于没有发现了他们

卫崇文瞥了那屋子一眼,轻笑一声道:”皇上来了我得走了”

说着,便要往墙上翻过去

”等等!”董卿急忙拉住他,低声道:”为了避免你的判断失误,我得告诉你一件天大的秘密,皇上他并非先帝所生哪”

闻言,卫崇文的脸­色­陡变

他乍闻这个天大的秘密先是怔了又怔愣了片刻,方才回过神来,低声道:”这怎么可能?我姑母跟先帝感情甚笃她这一生深居简出,极少出门,更咸少接触其它的男人,怎会背着先帝珠胎暗结呢?不仅没机会,凭她高洁的­性­格也绝不可能会做下此­淫­秽之事此事绝无可能!”

董卿道:”你误会我的意思了,太后并没有其他的男人事实上,皇上,他也不是太后所亲生,他是抱回来的!”

”这更不可能!皇上确实是姑母所亲生的,你得相信我姑母,就凭着她跟先帝的夫妻情深,无论如何,她都不会­干­下混乱皇族血统之事”卫崇文一脸的肯定道:”你一定要相信我,我姑母她绝无可能会背着先帝去抱养别人的孩子来冒充皇子的,我敢这么确定,是因为小时候,我曾经跟着姑母及母亲.......”

话还未说完,那方又传来鸿玉急促的声音

”皇上,小姐不在那儿啊”

卫崇文往那头瞥了一眼,忽地神­色­一凛,低声道:”不行,我该走了!”

语罢,便迅速的往墙上一翻,在转瞬间已然消失了踪影

速度之快,令她讶异

怎么她名正言顺的夫婿,倒反像个­奸­夫哪?见不得光,一有风吹草动,消失得比谁都快,反而皇上倒像是个来捉­奸­的丈夫咧?

董卿着实没有太多反应的时间,卫崇文甫才消失,皇上已经从门的那一头,疾步了过来

刘陵大步迎过来,董卿转过身子,正打算行礼,他却一把托住了她,盈盈笑道:”今晚月明星犀你不在屋里,可是出来屋外赏月的吗?”

董卿纳闷道:”皇上不是去游船了吗?怎么会突然过来了?”

提起这事,刘陵的脸­色­迅速地黯沉了下来,闷声道:”朕已经无法再忍受了,这几日,朕的心里一直记挂着你,愈是如此,心里愈是感到难受此翻折腾,朕总算明白过来了,除了你,朕是无法接受别的女人的,所以朕下定了决心,打算带着你远走高飞”

皇上竟然打算放弃皇位,带着她私奔?

闻言,董卿脸­色­微讶,她这才注意到,皇上的侧肩居然还背着一个小包袱,他一身轻便,系着玄­色­斗篷,腰配着长剑,一付打算出远门的涅

简值是太不象话了

”皇上,您别胡闹了!”董卿咬一咬牙道

刘陵沉静的盯着她,眸光幽黑如深潭,皎洁的月­色­下,俊美的脸庞,神­色­无比的认真,他盯着她良久,最后终于缓缓开口道:”虽然很多过去的事情,已不复记忆,可朕仍然确定,我刘陵一生之所爱,唯有董婉一人,过去如此,将来也会是如此再三的思虑之下,朕真的无法放弃你,所以,只好放弃皇位了”

”皇上艾您可是一国之君哪,行事怎会如此的草率?你以为一走了之,什么事都解决了吗?”她抬眸看着他,沉声道:”太后只有你这个唯一的儿子,她视为一生之依靠,你不顾一切的走了,她该怎么办?她不会派大队人马到处找我们,也没有必要,只要每天杀掉董氏一个人,我便离不开了.......”

她身上的责任与负累,如同伽锁般紧紧的套住她,让她永远也无法离开

无法抛下一切离开,他与她便无法在一起了

他看着她,神­色­痛楚,略顿了一顿

”婉儿艾究竟到了什么时候,你才会肯为自己而活呢?”他的声音嘶哑而低沉,

她迎视着他悲伤而痛楚的眸光,强压下心里的难受,正­色­道:”这世上是没有人完全可以的为了自己而活的,董卿不能,皇上更不能,皇上难道忘了先帝临终之前的殷殷嘱付了吗?他要您当个治世明君,为了国家的富强,为了百姓的安乐,厉­精­图治,开创盛世先帝认为您一定能做到,您千万别辜负了先帝对您的一番期望啊”

是艾他是背负着责任的,非常重的责任,一国之明君,这是父皇对他的深深期许,从小父皇便花费了巨大的­精­力,苦心的培养他,期望他能成为盛世明君,为祖上争光终究.......

刘陵含情默默的凝视着她,眼眶登时一红,俊美的脸庞满是无奈的痛楚,他低沉的开口道:”朕狠着心,辜负了父皇跟母后,是因为完全无法忍受你被其它的男人所夺艾卫崇文刘骥,甚至任何一个男人都不行,朕无法忍受!与其眼睁睁的看着你将来投入别的男人的怀抱里,不如朕来强制将你给带离!”

”皇上啊.......”她低唤了他一声,沉声道:”请您放下董婉吧!董婉在三年前已经不存在了臣,是绝对不会跟您离开的”

”放下董婉?”

”你居然不肯跟朕离开?不肯跟朕离开,不肯跟朕一生相依…….”他的眼底迅速的闪过一抺悲痛,却稍緃而逝,他凝视着她,见她态度坚定,自是不可能会抛下一切跟他远走高飞了,猛地顿悟了过来,刘陵的神­色­突然一凛,取而代之的是严正的态度,对着她冷然道:”董爱卿,你要朕当个明君,好!朕就当个治世明君!”

”朕,如你所愿,但是你终其一生,除了朕,不得有其它的男人既然董婉已经死了,朕就让她死得彻底一点,你不能与卫崇文圆房,不能当别人的妻子,只能当董卿,只能长伴君侧,你我一生以君臣相依”

既然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了.......

她撩起衣袂,往地上一跪,低低的磕下头,恭敬道:”微臣,谨遵皇上的旨意”

谨遵皇帝的旨意

他不再开口了,只是沉默的看着跪拜在他跟前的她,眼神却是说不尽的悲伤与复杂

原来,她只能是他的爱卿,不能是他的爱侣

他无法占有她,那么,他也无法拱手,让别的男人得到她

周遭一片冷寂,秋风徐徐吹来,落叶纷飞

月光映得两人的身影,一地的清冷

也不知过了多久,上头的他突然再度缓缓开口道:”万没想到,朕…….只能以这种方式来独占你!董婉,告诉我,你还爱着刘陵吗?爱着你那个青梅竹马的情郎刘陵?”

148 皇上的态度大变

”万没想到,朕…….只能以这种方式来独占你!董婉,告诉我,你还爱着刘陵吗?爱着你那个青梅竹马的情郎刘陵?”

她将头抵在地上,低声道:”微臣,已经不记得董婉这个人了”

”很好!很好!”他哑声苦涩的笑了几声,却是黯然的落下泪来,良久,终于哽咽道:”可我刘陵却还深爱着董婉啊........终其一生”

话犹落下,却见他将肩上的小包袱解下,扔至她跟前

包袱突然被甩落在她眼前,接触地面,发出了细微的声响

”皇上?”她抬起头,讶然的看着他

”朕的包袱,先搁在你这里,等到某一天,或许你我的责任都了了,或许你突然想起董婉是谁了,朕随时会过来,带走这个包袱跟董婉”

语罢,便头也不回地,大步往外走

她回眸望着他黯然离去的背影,直至他的身影完全的消失在眼前,良久…….,她终于潸然的落下泪来,”陵郎,我们去找一个山明水秀的好地方,定居下来,生儿育女,每天望着旭日东升日落西沉,一起春天赏花夏天泛舟秋天采菊冬天观雪,远离一切的纷争,安稳平静的过上一生.......这是多么令人憧憬的美好的未来啊你是这么想的吧?可这又是多么的不切实际啊…….,你有你的江山,我有我的董氏一族啊”

几片枫叶飘了下来,在空中摇摆着,带来了一抺萧瑟的秋意

这时,屋里传来了赵姨娘的声音,她端着一碗汤入门,瞧见她不在屋里便朝着院子轻声唤道:”婉儿艾屋外凉了,快点进来吧!姨娘替你炖了补汤,那只珍禽姨娘偷偷藏了一只大腿,给你炖了汤,昭儿知道了,偷喝了一口,还赞不绝口呢,你快点进来尝尝吧!”

”姐姐,你再不进来我可要喝光了喔”跟着姨娘进门的小董昭在屋里笑着

”来了!”她应了一声,便转身进入了屋里

***

慈宁宫

微风轻徐,阳光洒落在宫苑内庭园枝影婆娑,树影绰绰约约,在徐风的吹拂下,发出阵阵的细吟声…….寝殿里,纱帐轻轻地飘起香炉轻烟缭绕,带来了一室的暖意

太后邀窦氏母女入宫喝茶,最近深受太后宠爱的承恩郡君同时被她找了过来

亲姐妹携女入宫,武太妃自然也过来慈宁宫陪坐

满室茗茶香四溢,正当众人寒喧之际,皇上却派人送了礼物过来

那皇上所派来的内侍朝着皇太后弯了一弯道:”皇上此刻正忙着在暖阁里跟大臣们议事得知窦夫人携窦小姐入宫拜见太后,便特地派遣奴才送礼物过来”

闻言,窦夫人偕同窦沅沅立刻从椅子上起身欢欢喜喜的跪地谢恩

太后笑道:”好!好!岳母难得入宫一趟,本当是如此啊”说着抬手道:”来来,快送上来给哀家瞧瞧,皇帝究竟派你们送了什么东西过来了?”

内侍立刻领着人,将礼物一一的端到太后的跟前恭敬道:”启禀太后,皇上命奴才送来的是两对玉如意玛瑙瑓子数条及廿套锦缎”

太后在盘上上仔细的瞧了又瞧点点头道:”这廿套锦缎,其中十套花样端庄,十套鲜艶,分明是给母亲十套,给女儿十套.......,都快大婚了,是该做些新衣了啊”

窦沅沅见皇上居然如此的用心,意外之余,满心欢喜的磕下头道:”沅沅谢皇上赏赐”

太后抬抬手,笑道:”都起来吧,以后都是一家人了”

”是”窦夫人母女相偕起身,回到了位置上

窦氏母女回座,林阳儿立刻亲自斟茶,心里却暗忖着,皇上这几日被太后逼着陪伴窦沅沅,脸­色­极为难看,连脾气也变差了,今日态度突然大为转变,肯定是发生了什么了

能让皇上突然改变态度的,应是董司马

她身处后宫,多有不便,得让董司马来一趟慈宁宫,她才能看清楚局势董司马来了,皇上应该会跟着她的后脚立刻便到,或许两个人一起来也说不定

思及此,林阳儿巧笑倩兮道:”董司马在朝为官,定是相当的懂得礼服仪制,皇上大婚在即,阳儿正打算做几套衣裳呢,既然窦夫人也打算做衣了,何不请她过来问一问,以免出了错落?”

提起董卿,窦沅沅便满脸的不悦,皇帝为了董卿一事闹得满城风雨,让她颜面扫地,此刻,她最不想见到的人便是董卿

窦沅沅冷声道:”皇上大婚的礼服仪制,有谁能比礼官还要懂得多翱要她来,何不直接宣召礼官过来呢?林阳儿你还真是多事啊”

太后笑道:”朝廷大臣,也只有董卿是个女的,除了服仪,还有很多话可以说呢,哀家正想跟她说说话,就让她过来吧”语罢,转头对着弭总管吩咐道:”去前殿看看,若大司马得空了,请她过来慈宁宫一趟,就说哀家请她喝茶”

”喏”弭总管弯了一弯,便退了下去

这时太后却将眸光分别落到窦沅沅及林阳儿身上,嘱付道:”你们俩个以后能好好的和睦相处,哀家便心满意足了”

闻言,窦沅沅脸­色­微变

她跟皇上都还没有大婚呢,太后竟然已经默许林阳儿为皇妃了?

知女莫若母,窦夫人见女儿脸­色­都变了,便悄悄地扯着她的袖子,低声劝道:”在太后跟前,嘴角别往下,都快大婚了,收起你那些小­性­子,别忘了你是皇后,那个皇帝不是三宫六苑的?将来后宫一定会有其她的嫔妃存在,承恩郡君特别的受到太后及皇上的宠信,­性­子温柔大方,比起那些不知名的贱蹄子要来得好,别管那些民间无稽的流言了,你得接受她,她的眼­色­极好,将来定会敬你的别的她会把你给挤下去,皇后之位,看重的是家世,别忘了前朝还有你爹在挺着呢,凭着她那落没的出身,怎么跟你相比?”

窦沅沅冷冷说道:”她一向主动与我交好,对我又殷勤,只要她不跟我抢皇上,将来我定会对她好的”

窦夫人道:”你能这么想,我便放心了,当正室的人就得忍耐,得容人,你若做不到,将来会活得很辛苦”

”喝茶吧”这时,但见太后打开茶盖,闻了一闻茶香味儿,盈盈笑道:”哀家这宫里的可是我国最好的茶艾得细细品尝才行你们难得来哀家这里一趟,就好好的享受一番吧”

”谢太后”众人纷纷端起了茶盏

慈宁宫内一堆女人茶聚,众人一边喝茶,一边吃­干­果,闲聊一番,约莫过了一盏茶的时间,皇上果真跟着董卿一起连袂来了

皇上亲临,众人立刻跪了一地

刘陵抬抬手,道:”平身吧,听说太后在慈宁宫里设宴饮茶,邀了董爱卿,朕一时好奇,于是便跟着过来了”

太后心情大好,对着儿子微微笑道:”皇儿,来!快来母后身边坐着,董卿也就坐吧”

太后心里岂不明白,皇上的态度大为改变,定是跟董卿有关,他们之间,似乎是达成了某种协议了

无论是什么,看起来情况还不错,是时候该提拔董家的势力了

太后笑道:”哀家记得董司马的二位叔叔在随州跟兑州任职,好像还有个舅舅是外派的官员,远在外地的样子?还有她上次举荐的那几位大夫跟郎中,表现得似乎不错,皇儿艾是不是该提拔提拔了?”

刘陵笑道:”朕早有此意,就依母后吧”

太后转头对着董卿道:”既然皇帝同意了,这事你自己来办吧,哀家可不懂那些朝廷上的事儿”

刘陵道:”爱卿还是上道折子吧,升迁之事,是得按公文的程序来办”

董卿立刻作揖道:”谢太后,谢皇上”

一直沉默不言,在旁安静饮茶的武太妃却愈听脸­色­愈难看,依附大司马势力的人,可不少艾这下子居然一口气连升了好几个人,看皇上这态度,肯定各个位居要职,窦沅沅当上皇后,反而董司马势如中天了?

太后跟皇上让窦丞相的女儿当上皇后,却大力的提拔大司马的势力

董卿继承父职,这些年来不遗余力的压制窦丞相,这是一直以来被皇帝跟太后默许之事,以取得双方的势力平衡,如今皇帝跟太后竟打算打破平衡了,显然倒向了董司马那一方

这时,太后转头瞥了武太妃一眼,却对着窦沅沅殷殷嘱咐道:”大婚之后,你得努力,尽快的怀上才行艾哀家会作主,在你没怀上之前,皇帝不得纳任何的嫔妃,所以你呢最好尽快生个儿子,那么出生当日,皇后所生之子,皇帝必会将之册立为太子的”

窦沅沅红着脸,低声应道:”是”

提拔董司马的势力,显然是为了她将来的儿子,也就是太子之位铺路

149 落难美人儿

正文 149 落难美人儿_《放开朕的­奸­臣》_(小说首页 &raquo 重生穿越 &raquo 放开朕的­奸­臣 &raquo 正文 149 落难美人儿列表 正文 149 落难美人儿小说名字:《放开朕的­奸­臣》 作者:阿樵 类别:重生穿越 下载本书txt 以目前的局势来看,太子背后的势力,确实不宜太大,她爹窦丞相在朝堂上几乎如日中天了,若再加上个太子,难保皇上不会的将来出了乱子,丞相拥立储君逼位(ha18〈课淖

只是…….皇上这番大力的提拔董司马的势力,她的父亲窦丞相会甘心吗?

他这些年来,所期盼的可不是自己的外孙将来当上皇帝啊

从现在开始,她得小心的提防着自己的亲爹才行

武太妃冷冷睨了双颊绯红的窦沅沅一眼,哼嗤了一声,暗忖着,未见过世面,未经过风浪的闺女,就是这般的犯傻,她都还没怀上龙种,儿子都还没生呢,父亲的势力就被压制下来了,她的皇后之位还会安稳吗?

除非,她已经知道窦丞相的计划了…….

可不能让这个自私的丫头坏了大计啊

武太妃端起茶杯,轻啜了一口茶,故作漫不经心道:”如今大婚在即,宫里的规矩繁复,未免将来贻笑大方,失了礼,沅沅也该开始学习宫里的礼仪了”

窦夫人道:”娘娘有所不知,打从与皇家订婚以来,窦府早已请来教席,细心的教导沅沅各种宫中的礼仪了”

武太妃道:”教席还不如宫里的姑姑们管用呢,何不让沅沅入宫学习,或者­干­脆直接入住宫里,这宫里殿阁极多,空出一处来,是不成问题的”

这时,林阳儿却搁下茶盏,开口道:”太妃娘娘,请容阳儿大胆Сhā一句嘴,就算贵为皇后之尊,那里有未出嫁的姑娘,在出嫁之前便入住夫家的?此举萌兽来袭txt全集于礼不合啊”

太后跟皇上刻意提拔董司马的势力,她还能明白其中的用意,武太妃却要求窦沅沅入住皇宫,此事难以猜测她的用心关于朝中权势之事,窦丞相定是不甘心被压制在大马司之下的,窦氏父女俩的利益明显冲突了,若此时让窦沅沅入宫,不等于是让她坐定了皇后之位了吗?

卫将军那边似乎还没有较大的动静,她可不能再耐着­性­子继续等下去了,她得暗助他一臂之力设法让这对父女在私宅内闹翻天才行

太后听了林阳儿的话,甚觉得有道理,点点头道:”正是未出嫁的姑娘确实不适合入住夫家,这样吧,哀家派几个资深的姑姑跟在沅沅身边侍候,随时教导她礼仪,这样可好”

窦沅沅听了缓缓下跪道:”沅沅,谢过太后”

武太妃冷笑几声,暗忖着,好你个林阳儿艾你就那么处心积虑的想得到皇后之位吗?那么,她这个有仇必报的­性­格定然会成全她的她想了一下,突然将话锋一转,道:”话说回来皇帝快大婚了,这让本宫想起,长安是否也该替她找一门夫家了?”

提起长安的婚事,太后搁下茶盏道:”这倒是,长安年已十六是该替她安排婚事了武太妃可有好的人选了?”

她提出来的人,太后岂会同意?还不如以退为进武太妃笑道:”长安是太后的女儿这事还是全凭太后作主了,公主的婚事,那里有我说话的余地呢?”

太后听了她这般委婉的话语,便徐徐开口说道:”哀家知道,长久以来,你的心里一直都有一股怨气,所以从来不把长安当成是自己的女儿般来看待这么多年了,孩子也大了,都快出合了,你也该放下了,不如这样吧,长安的夫婿就由你这个亲生的母亲来做主吧”

”说吧,你心里的人芽”

武太妃道:”尚书令的大儿子叶全容颜清楷才高八斗,我看着,倒是挺适合长安的”

听见武太妃打算替长安订下亲事,对像还是个长安明显不会喜欢的人,董卿终于再也忍不住了,她不疾不徐道:”叶全都尉年少英楷此人好是好,可长安公主的­性­子执拗,若她不乐意的话,恐怕会生出事端来,在下臣看来,这件事还是先问过长安,再做决定吧?”

”喔?”武太妃挑一挑眉,一对利眸瞪着她,冷声道:”董大司马受到了太后及皇帝的重视,如今可是得意忘形了?公主的婚事,何时容得你这个外臣来Сhā嘴了?”

董卿忙不迭作揖道:”微臣,不敢”

刘陵道:”太妃莫怒,朕也觉得此事先问过长安会比较稳妥”

武太妃冷冷说道:”连皇帝都开口说话了,本宫还能说什么呢?人都说,婚姻之事,父母之命,看来我这个辛苦怀胎十月生下来的女儿,终究还不是我这个亲生母亲能作得了主的吧?”

武太妃把话说得这么的重,加上母后的允诺,刘陵不好太过坚持,但又的着长安,因此徐徐说道:”既然太后已经允诺了,朕并无反对之意,朕只是消太妃在订下这门亲事之前,先让长安见一见叶全都尉”

”叶全都尉可是在荆州任职艾路途遥远不说,就算长安见了又如何?不见又如何?能改变得了什么吗?成婚之前,有多少女子会见过自己丈夫的?本宫嫁给先帝之前,可是未曾见过他呢”

看来武太妃很是坚持,刘陵便不再说话了

长安一向惧怕太妃,说不定会乖乖的顺从只是唯一的亲妹妹怎能远嫁?她那拗骜的­性­子他着实放心不下,只好把尚书令的儿子叶都尉给调任回皇城了

众人不再提及此事,喝了点茶,在黄昏时刻便散了古武少年txt下载

***

夕阳西斜,暮­色­苍茫,董卿在火红夕­色­的照映之下,乘着轿舆回到府上,方回到后院,便见宁王环着肩,倚在她书房门口的枫树旁,一脸慵懒的等着她了

一身轻便装,微乱的如墨黑发随意扎起,那付淡然的涅,看起来竟是无比的英俊潇洒

她才入门,便听赵姨娘说起,对门的宁王又过来了,已经等了约莫一个时辰了

董卿见他待在院落里,立刻上前作揖道:”宁王殿下今日怎会过来?您若想见董卿的话,传个话,下官会立刻过去登门拜见,您实在不必在此等候的”

刘骥嘴角噙着笑意道:”你明明知道,我最讨厌你这般恭谨的态度,我即将出城,约莫过几日才会回来,所以特地过来看看你罢了”

”喔,殿下打算远行吗?去那里?”听闻他将出城,董卿的眼底迅速的闪过一丝疑惑,却稍緃即逝

”只是去秋猎罢了”刘骥云淡风清的说,”不过,关于朝廷官员调动之事,我已经听说了,让女儿当上皇后,却变相的拔跃你的势力,此举等于是趁机削减了窦丞相的势力,虽然太后言明让未出世的外孙当皇帝,你认为这种话,安抚得了窦丞相吗?”

董卿冷笑道:”在我看来,根本不需要安抚窦丞相,他的女儿当上皇后了,多大的荣耀艾他可是国丈,皇上的岳父大人哪,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刘骥看着她,突然敛起了笑容,神­色­一正道:”婉儿,你听我说,窦丞相近期可能会有所动作,在我出城的这段期间,你千万别轻举妄动,什么事都别做,你等着我回来;如果你跟窦丞相之间有什么仇隙,回来我替你报了便是”

宁王出城,果然不是去秋猎,秋猎只是掩人耳目,他是另有计划…….

未及她开口,但见他剑眉一皱道:”时候不早了,我该走了,董婉,切记!你千万得记住我的话啊”

语罢,便匆匆忙忙的往外走

看来,他的时间相当的紧迫,却特地来到她这里,等着她回来,只是为了吩咐她这句话

宁王是刻意提醒她,皇城恐怕即将发生大事了,她尚不明就理,弄不清头绪,目前唯一的方式就是预防万一

深夜,月­色­昏暗,皇城的大街上寂静无声,更夫提着灯,沿街打更,引吭高喊报时,微弱的灯光,在黑暗中一明一灭

顾子衿坐在晃动的马车里,伸一伸懒腰,打个哈欠,然后,撂开帘子,往外探出头,发现一阵冷风迎来,他打个哆索,抬眸对着车夫问道:”天气怎么突然变得这么冷了?还有多久才会到家翱”

车夫回头笑道:”快了!快了!再过三条街就回到大少爷的宅邸了”

顾子衿没好气的说:”让马跑快点儿,本大爷困了”

语罢,把头给缩回马车内,正打算放下帘子,却突然瞥见街边的角落,一名女子步履踉跄的扶着高墙行走,左手还握着一把长剑,任凭剑尖垂落在地,黑暗中,她的步伐不稳,跌跌撞撞,涅儿看似十分的狼狈

”那美人儿是怎么了?该不会是被仇家给追杀了吧?”顾子衿向来极好女­色­,见那女子狼狈,一时犯了怜香惜玉之心,便朝着车夫道:”停车!”

车夫听见了,却是皱眉道:”少爷,还是别多管闲事吧,一个女子单独在深夜的街道上游荡,这事极不寻常,更何况她手里还握着一把长剑呢,还是离着远一点儿,千万别惹祸上身了”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放开朕的­奸­臣 ”查找本书最新更新!(键盘← (回车键√) (键盘→推荐阅读:符女

150 出大事了

”你没瞧见那美人儿走路歪歪斜斜的吗?定是受伤了,我顾家虽然不再对外行医了,但也不能见死不救艾更何况那身影看起来无疑是个美人儿,快停车吧!”顾子衿坚持道

那车夫只好照办,拉紧缰绳,让马车缓缓地退下来

顾子衿用手勾起了马车上的灯,便下了车,往那美人儿的方向奔过去

微暗的灯光下,但见那女子一身的华服,却披头散发,珠饰歪歪斜斜的挂在半散的发髻上,涅儿十分的凄惨狼狈

”姑娘,你是怎么了吗?受伤了吗?”顾子衿挨近前,轻声问道:”我是个大夫……呃,勉强算是,或许可以帮上你的忙!”

闻言,那女子回过头来,在散落的发髻下,抬头看着他

她瞧见了顾子衿,却是立刻认出来了,低声道:”你不就是那个登徒子吗?太后说,你是董司马的狐朋狗友…….”

”咦,你居然识得在下?”夜­色­着实晦暗,顾子衿把灯拿近前,半眯着眼,仔细的瞅了又瞅,却见她的双颊红肿,似乎被人给狠狠的掴过,脸上尚挂着泪珠儿

这涅儿,实在是不好办认,不过她提到太后,又身穿华服……倾刻,他猛地想了起来,这女子可不是他在皇宫里,冒着生命危险勾搭的那位姑娘吗?顾子衿禁不住失声道:”你是长安!呃,不,你是公主,你是堂堂的公主艾怎么会在这里咧?还一付狼狈的落魄涅?是谁欺负你啦?”

”你可知,宁王住在那里吗?他住在董司马的对门,我要去找他却在街上迷路了,我不常出宫,不识得大街…….”长安说着,语调仍掩不住的抽噎看样子是哭很久了

顾子衿皱眉道:”董卿我是挺熟的,是顾某酒­肉­中的至交,纨裤圈里的知己,她府上我自然知道,我有马车,不如我送你过去吧”

说着,便径自将身上的斗篷解下来覆在长安的身上,然后搀着她,上了马车

很快的便到了宁王的宅郜应了门,门房却回说,宁王带着大批侍从,出城行猎去了

”那么沈公子在吗?”长安在马车里,隔着车帘,低低的问

”真不巧,宁王出城了,沈老板自然也是跟着出城的,请诸位改日再来拜访吧”语罢门房便缓缓的关上大门

顾子衿撩开帘子,见长安一脸的失望,不知该如何安慰只好开口道:”不如先到董卿家中坐坐吧,公主的脸又红又肿,在那里顾某可以先替公主的脸敷点药草,消消肿”

公主深夜突然来了,样貌还十分的狼狈此事关乎皇族的颜面,董卿因此十分的谨慎不敢惊动府上太多人,只私下谴了鸿玉去备上顾子衿所需要的东西,便将公主留在自己的房里

堂堂的一名公主弄成这般的狼狈,肯定是知道了自己的婚事,已经在宫里大闹了一场了

搞成这样,看来……不像是获准出宫的涅

董卿倒了碗热茶,递给了长安,道:”暖暖身子罢”

长安接过茶碗,喝了一口热茶

董卿接着问道:”这么晚了,公主是如何出的宫?”

长安垂着眸,低低的开口道:”我拿着剑,往宫外走,谁敢近我的身,我就砍谁,那些侍卫不敢伤我,我便出宫了”

顾子衿在桌旁,正忙着用药钵捣药,转头看着长安,不明就理问道:”就算是出个门,也不至于会如此吧?公主怎会弄成这样?是谁欺负你了?”

”我听到母亲打算把我许配给叶家的消息,立刻跑去昌寿宫找她,她不听我说话,还要撵我,我便大哭大闹,大声的告诉她,我有相好的心上人了,绝对不另嫁他人……..”说到这里,长安哽咽了几声,眼泪跟着一串串的落了下来,她抺一抺眼泪,接着说道:”母亲大骂我,叫我闭嘴,别丢了她的脸面,我偏要说,我有喜欢的男人了,除了他,我谁也不愿意嫁,她就让宫里的老嬷嬷狠狠地掌我的嘴……,然后,我便拿着剑闯宫门,我要去找他,问问他怎么想!如果他愿意的话,我愿意抛弃一切,随着他远走高飞”

见长安竟然如此的执着,董卿的眉头不禁微微的蹙了起来........,沈慕秋是不喜欢女人的

董卿很是同情的瞅了长安一眼道:”现在宫里应该派人满皇城的在找你了,等敷了药,休息片刻,我亲自送你回去吧”

长安听见她打算把她送回皇宫,立刻撇过脸,断然的拒绝道:”不!除非他亲口对我说,他不喜欢我,讨厌我,我才会死心回宫,另嫁他人,不然,我这一生都不回去了!”

这时顾子衿大概也猜出端倪了,长安去宁王的住处找的人并不是自家兄弟宁王,而是女人最想强­奸­的江南第一美男子沈慕秋,可…….女人追着沈慕秋是正常,他好像从来没听说过沈慕秋喜欢过那个女人了?

可惜了,她怎会翩翩瞧上那厮咧

若不是她是个金枝玉叶,若不是他进不了宫,无法一亲芳泽……

罢了!罢了!

”公主,你先躺下吧,我好替你上药啊”

长安闻言便顺从的伏下身子,然后翻身躺在床上,顾子衿很仔细小心的将药草涂在长安的脸上,的弄疼了她他低声道:”如果,那人拒绝公主的话,你又不想嫁给那个姓叶的,那么我就带着你远走高飞吧,我这家传绝活,就算到了荒郊野外,也能养活公主的”

他愿意抛弃一切,冒着被砍头的风险,带着她远走他乡?

长安怔怔的看着眼前这个正仔细的替她敷药的男人,却不发一语

”皇上这时肯定是满皇城的找人了,我得派人入宫去知会一声”董卿说着,便转身正打算往外走

”等等!”长安转头瞪大双眼,看着她,扬声道:”我不想回去”

顾子衿帮腔道:”你还是让公主留下来吧,她的脸肿成这样,回去也不好见人的”

董卿回眸看了长安一眼,心下暗忖着,公主此刻正在跟武太妃闹憋扭,吵得正凶,这时候回宫,不知道又会闹成怎么样了,更何况,她没能见到沈慕秋一面,定是死活也不肯回宫的

她赖在她这里,不正是想等着沈慕秋回来的吗?

既然长安想留在她这里,她得亲自入宫一趟了

她披上斗篷,疾步走出房门

董卿带着两名府上的侍卫便匆匆地出了门,打算入宫面圣

在门口,忽地,一袭冷风迎来

侍卫们立刻拉紧披风道:”董大人,今儿天气突然变冷了,恐怕会着凉,您还是改乘轿吧?轿里温暖些”

”不!现在宫里应该已经为了公主闹翻天了,我得尽快入宫,单骑轻从总是比坐马车快上许多”董卿说着,迅速的跃上了俊马,这时,迎面而来一抺冰霜

她怔了片刻,伸出手,任由冰霜落在手掌上,低喃道:”竟然下雪了?”

天空纷纷飘起了片片雪花,在空气中姿意的轻舞着,带来了一阵阵袭人的寒意

侍卫们抬头看着片片落下的冰雪,皱眉道:”下雪了?这是怎么了?今年的冬天也来得太早了吧?这时候的枫香树正开始红艳艳呢”

另一位侍卫笑道:”一阵寒风吹过来,红枫飘落,夹杂着白雪,好怪的景像翱”

”鬼扯,黑夜里,月亮姑娘都不见了,穹苍一片黑压压,四周一片­阴­霾晦暗,你还能瞧出个枫红白雪翱”

”想象的”侍卫笑道,”咦,雪退?这雪怎么只下了一会儿就退?”

另一个侍卫抬头看着正探出头的月­色­,笑道:”月亮姑娘出来了!”

”走吧!”董卿急着入宫,便开口道

三人”驾”了一声,随即策马往皇宫的方向急驰

马蹄声在黑夜的大街上”嗒嗒嗒”的响起,三人鱼列而驰,依序拐过街角,却突然听见一阵吵杂声

”快!快!捉刺客啊”

”别跑!”

”他往那边去了,快追!”

几条黑影”刷刷”的在一座高墙旁,握着刀剑,迅速的掠来掠去,似乎在找寻些什么

昏暗的月­色­下,刀剑发出闪闪锐利的金属光泽,白­色­的光芒爬上冷锋,隐隐约透出一抺­阴­冷杀气,煞是­阴­森可怕

董卿立马拉紧马缰,将俊马给退下来,抬眸望去,倏地,心里一阵猛惊,失声道:”这可不是窦丞相的宅邸吗?”

她的随身侍卫瞥了那方一眼,立刻回话道:”正是,是丞相府的高墙,在这里便能听见高墙的那头,正一片喧闹呢,丞相府定是发生了什么大事了?”

另一名侍卫心想以大司马的安全为要,丞相府可不是能待下来,闲聊看热闹的地方艾他忙不迭劝道:”董大人,咱们还是快点离开吧!”

深夜时刻,丞相府竟灯火通明,一片喧闹……..

莫非是卫崇文出事了?!

董卿倒吸了一口气,策着马,迅速的往丞相府的方向急奔,那两名侍卫立刻跟上,拔起刀剑,先声夺人的大喝一声,道:”这里是大司马大人,尔等快放下手中的刀剑!否则,休怪我无情”

151 血染枫红

董卿倒吸了一口气,策着马,迅速的往丞相府的方向急奔,那两名侍卫立刻跟上,拔起刀剑,先声夺人的大喝一声,道:"这里是大司马大人,尔等快放下手中的刀剑!否则,休怪我无情。"

那几条黑影听见当朝大司马居然来了,于是迅速的集合起来,不再握着剑在墙边掠来掠去的探寻,一名冒似带头的人,使剑入鞘,迎着他们大步过来。

侍卫率先大声的报出名讳,便是担心董大人在黑暗中被误伤了。

既已报出了名讳,对方必需立刻收起刀剑,对着朝廷大官,尤其是位例三公之高阶的官员刀剑相向,是天大的罪。

那名丞相府带头的侍卫及近前,朝着董司马抱拳作揖道:"董大人,丞相府今晚出现了刺客,现在宅子里正乱着,此刻并不是拜访的时机,为了您的安全起见,还是尽快离开吧。"

果真出事了........

她心里有着极不祥的预感。

董卿沉着脸问道:"刺客?窦丞相受伤了吗?那名刺客呢?"

丞相府的侍卫道:"所幸,发现得及时,丞相大人安然无恙,那名刺客受了重伤,逃了!"

闻言,董卿立刻调头往回急奔,一颗心遑遑然的急驰回府。

一路上,心里不停的默念着,崇文,你千万不能出事啊!

她直接策马入府,到了后院,跃下马,便急急忙忙奔至卫崇文平常来的那颗枫树旁,带着万分惊恐,颤抖的声音,低声唤道:"崇文?"

没有任何的回应。

她仔细的找了一找墙上。发现并没有摆放小石头,崇文没过来?

她丝毫不放心,又唤了一声:"崇文?"

忽地,一条黑影从墙的那一头翻了进来,身形却不若以往般利落敏捷,他跃过墙后便踉踉跄跄的倒栽在地上,身子尚挣扎了一下。

"崇文?!"董卿见状,吓得惊呼一声,迅速奔了过去。

她慌慌忙忙的奔过去,将他扶起。枕在自己的臂上,这才发现他的身子竟然是半湿的,伸手探去。一片黏绸,血腥味随即扑鼻而来,她的心登时一沉,脸上骤然失­色­,颤­唇­惊道:"血?"

晦暗的月­色­下。卫崇文额上冒着冷汗,英俊的脸庞,略显苍白。

她又惊又慌,急忙道:"你受伤了,你等着,我去找大夫过来!屋里正好有现成的大夫!"

"等等!"卫崇文神­色­痛苦。皱着眉,低喘着气道:"窦丞相,他看见我了.......。他明知道是我卫崇文,却敢动手,定是心虚我已经得知他的计划了,所以…….杀我灭口。"

"先别管那些了!"董卿心慌得紧,噙着泪道:"崇文。你先别说话,我立刻去找大夫过来。"

"不…….。没有用了……."卫崇文将握在手中的一朵连梗的大花塞给她,继续说道:"丞相的书房里,有间密室,曼陀罗在里头,还有…….他跟英王还有赵王里应外合,计划在皇上大婚那天起兵,趁着.......多位诸王还在皇城…….,一举灭了……."

见他气息奄奄,她的眼泪潸然落下,猛掉个不停,她哽咽道:"崇文,你缓着气息,别说话,我立刻找人来医治你,一定可以救好你的!"

他气息微弱,朝着她惨沧一笑:"小婉,我,从来也弄不清楚,妳到底有没有真正的爱过我……,不过,没关系,小婉,我爱着妳就好了……"他的嘴角勾起一抺淡淡苦笑,声音渐渐微弱,"至少,妳是真心的接受了我…….心甘情愿的嫁给我,妳从来没有拒绝过我,一次也没有…….,妳知道我心里是多么的开心吗?我卫崇文最大的遗憾,就是此生无法与妳当对真正的夫妻…….,生几个姓卫的胖小子……."话声犹未落,沉寂的瞳眸渐渐散开来,终至再也不曾眨动一下。

"崇文啊!"她将他紧紧揽进怀里,悲凄凄哭道:"崇文,你醒过来啊,我答应你,我跟你当夫妻,当真正的夫妻啊!生几个姓卫的胖小子!"

院子里,红艳的枫叶纷纷飘落,落叶悄然无息的覆盖了地上的斑斑血迹,寒风吹拂,枝影萧瑟,万物冷寂,寒蝉低低的哀鸣着,更显得景况凄婉。

***

翊日,竟下了一场大雪,白雪皓皓,覆盖整个皇宫,天空仍飘着细细的雪花,迎着风,无声无息的飞扬着,巍巍宫廷,一片雪白茫茫。

殿内寂静无声,只有窸窣的脚步声,在殿内回荡,一名宫女匆匆忙忙的跑出来,越过了一身素衣,正跪在慈宁宫前待罪的窦丞相,大声喊着:"太后吐血了,快!快请太医过来啊!"

今日的皇宫内,特别的不寻常,持刀卫侍重重围绕,莫不屏气凝神,紧紧守护着,为这座巍峨的宫殿,弥漫出一抺紧绷的气息。

在皇宫的最中央,未央宫里气氛沉重。

皇帝刘陵眉头深琐,低头看着手中染上自己表哥鲜血的曼陀罗花。

那上头的斑斑血迹,触目惊心,令他又伤心又悲痛……..

董卿一身女­性­缟素,脂粉未施,黑­色­墨发挽起了最简单的发髻,上头别上了一朵小白花。

她咬牙切齿道:"崇文临死之前,告诉我,窦丞相暗中和英王及赵王挂勾,打算在皇上大婚那一日,里应外和,举兵攻下皇城。皇上大婚,是国之大事,多位王候也会在皇宫里,他们正是打算速战速决,一举灭掉诸王,顺利得到皇位啊。"

刘陵沉着脸道:"朕已经派兵加强皇城跟皇宫的守卫了,至于妳所说的书房秘室,在卫将军出事当晚,已经被一场大火给烧得­精­光了,或许妳我心里都有数,那是毁灭证据…….,可丞相位列三公,不仅如此,他还是个三朝元老,身份非比一般,此事关系重大,一定要有实证,才能彻底办了他啊。"

"朕不能办他,若真要办,一定得一举撂倒窦丞相才行哪!"

刘陵说着,脸­色­却愈显得沉重,"此事极难将窦丞相定罪,他虽然以误杀的名义,跪在慈宁宫前待罪,事实上,朕却无法真正依法办了他。依他所狡辩之言,卫崇文深夜闯入丞相府,在黑暗中,相府侍卫未能办识来人,所以将他给误杀了;相府的书房大火,也推拖是刺客闯入,弄翻烛台所致……。此事,归根究底,是卫崇文深夜闯宅,窦丞相反而不是过失方了。"

现下,无过失的窦丞相可是跪在慈宁宫前,向太后请罪,大演苦­肉­计。当然,他不是演给太后看,太后痛失爱侄,已恨他入骨,他着实没有必要在她跟前演戏,他是在演给朝中众位大臣及诸位王候看的。

太后听闻卫崇文的死讯之后,哀嚎了一声,便昏死了过去,醒来后,得知爱侄竟是被窦家的侍卫所刺杀,她便恨不得立刻杀了窦丞相,抄了他的家,为崇文报了血仇,那里管得什么国家律法。

可皇帝不同,事关重大,皇帝得秉公办理。

"那个老狐狸,朕决不会饶过他!"刘陵拍桌怒道。

想起了崇文临死前的模样,董卿含悲忍泪道:"崇文临终前亲口对我说,当晚丞相见到他了,窦老贼明知道他是卫尉将军,他都敢动手,若不是为了灭口,他那里有那个胆子?"

"朕定会为崇文表哥报仇的,不过,此事得从长计议。太后气恨难当,当众明言,下了懿旨,只要是窦氏,终身不得入宫为后为妃;如今,朕是无法与窦氏大婚了,窦丞相若真有计划造反,肯定也是暂时搁下了,或者是改变了计划。"

刘陵将眸光移至手中染血的曼陀罗花,眉头紧蹙道:"妳说,朕曾经中过毒?是这种稀有的花毒?卫尉将军从丞相府里亲手带来的只有这项证据,那么得从这里下手,才能扳倒窦丞相啊。"

董卿沉吟片刻道:"一定得找到花株才行,就算丞相的秘室被大火给烧了,花根必定还埋在土里,不然,皇上中毒之事,获罪的只会是长安公主这个替罪羔羊了。"

两人正说着话,忽见弭总管匆匆忙忙的来了,他的神­色­怆促,朝着皇上弯了一弯,便急忙道:"皇上,不好了,太后吐血了。"

闻言,刘陵脸­色­骤变,迅速的起身,前往慈宁宫。

慈宁宫内弥漫着一股药味儿,董卿垂手立在帐帏后,看着太后正缓缓的喝下太医熬来的汤药。

那方,刘陵半坐在床沿,轻轻的拍着她的背道:"母后,慢一点儿,别呛着了。"

皇上亲自服侍太后喝了药,一旁侍候的人立刻上前,收走药碗。

见太后为了卫崇文之事,伤心欲绝,刘陵眉头紧蹙,低声劝道:"母后,别再伤心了,保重鳯体要紧啊,儿子一定会想办法还给表哥一个公道的。"

一时之间,竟痛失爱侄,太后禁不住又落下泪来,哽咽道:"崇文这孩子,打从他出生那一天起,我便经常的抱着他玩儿,后来,我嫁给了你父皇,离开了娘家,我舍不得他,便经常让嫂嫂将他带到王府里……..,这孩子,几乎是我看着长大的,所以,我疼爱他,一直不亚于你,怎知,他会…….."

152 心里的负疚

正文 152 心里的负疚_《放开朕的­奸­臣》_(小说首页 &raquo 重生穿越 &raquo 放开朕的­奸­臣 &raquo 正文 152 心里的负疚列表 正文 152 心里的负疚小说名字:《放开朕的­奸­臣》 作者:阿樵 类别:重生穿越 下载本书txt 太后悲痛欲绝(ha18〈课淖

”母后,您放心,朕打算派大队人马去搜检窦丞相的府郜若能查出什么来,定能治他个重罪的”

太后用帕子抺一抺眼泪,瞥了他一眼道:”哀家并不胡涂,也明白你难为,你别安慰母后了,就算是皇帝,也不能随意的查抄大臣的府邸艾更何况还是个三朝元老,你能拿什么理由去搜检丞相府翱”

刘陵看着太后,神­色­突然肃然了起来,正­色­道:”母后,请您告诉儿子,当年我跌下水池,是否是因为中了毒的缘故?此事可有纪录下来?发生这么严重的事,当时父皇定是严实的彻查了相关人员跟物品了吧?还有儿子当时的医疗纪录可有留下来?”

太后闻言,脸­色­微变,低声道:”你怎会知道此事,董司马可是在帐帏后吧?这件事先帝曾经下令封口,此事就别再提了”

果真有此事,刘陵一一的将董卿所查到关于曼陀罗所有相关的事情,告诉了太后

太后听了,惊讶之余,这才晃然大悟道:”原来,崇文竟在丞相府找到了曼陀罗花啊………”她低声道:”竟有这样的事……..,,这事你得彻查清楚艾窦丞相跟董老司马一向立场相悖,当年为了你出意外的事,董老司马在朝廷上受到了极大的压力,备受指责,还差一点儿问罪,倘若真的是陷害,也得还给董家一个清白哪”

”自是如此,母后,您得告诉朕,当时的纪录可还在?”

”当年,先帝下令封口,自然是全部严实的封锁起来了在内务府太清楼跟藏书合都找不到相关记录的”太后指着床头柜道:”所有的东西都在哀家这里收着呢,钥匙在那柜子里至于摆放记录的箱子,放在慈宁宫的暗室里,你吩咐弭总管去取来吧”

眼见马上就能播云见日了,刘陵忙不迭道:”有了当年朕中了曼陀罗花毒的记录,还有卫尉将军临死前对大司马的陈述,朕便可以下令搜查丞相府了此事得尽快,朕得马上去差人办”

太后提醒道:”这事得找个信得过的人去办才是啊”

刘陵道:”朕,明白”

”还有一件事!”说着,太后突然拉着儿子的手,双眸凝视着他暗忖着,毕竟他是她的儿子,当母亲的人终究不忍心见他终日眉头深锁落寞不己的涅

崇文已经去了,窦家的婚事绝对是不成了九天狂途txt下载

太后低吟了良久,最后终于幽幽的叹了一口气,缓缓开口道:”崇文突然遇害骤逝,母后心痛难当在哀痛之余,却突然改变了很多的想法,很多事得及时把握,免得将来陡留遗憾,一生懊悔,董婉…….”太后顿了一下又接着说道:”三年多来,竟是哀家误解了她,既然崇文已经去了逝者已矣,活着的人得好好的过日子,母后明白,你心里一直没有忘记过她,等到窦丞相的事情处理好了你便册立她当皇后吧若朝臣们反对,尽管抬出哀家便是就说此事是先帝及哀家的主意,那些朝臣们自然也无话可说了”

闻言,刘陵心中大喜,忙不迭道:”儿子,谢过母后”

太后抬抬手道:”去吧,皇帝还有很多事要忙,哀家也该休息了”

”儿子告退”

语罢,刘陵便大步往外走,才撂开了帐帏,却瞥见董卿正欲往外走,他立刻疾步追了上去

”婉儿!”

董卿蓦地停下脚步,回头道:”皇上可决定派谁去搜查丞相府了?”

刘陵道:”朕正打算与你商议这事呢”

董卿徐徐说道:”遣吏部尚书去办吧,他一向不偏不倚,不掺和于任何一党派,此事派中立的大臣去办,才不至于留下话柄,陡然引起争议还有搜查相府之事,事关重大,还得请皇太叔出马,请皇上让皇太叔跟着去搜检丞相府”

此事自然是另有深意

”朕明白你的意思,朕正有此意”

”那么,请容微臣告退”董卿说着,便往外走

她的态度,异常的冷淡,定是听见了刚刚太后同意册立她为皇后之事了

刘陵立刻追上去,越过了她的身子,疾步至她跟前,拦住了她的去路,他伸手拉着她的手,一对幽黑瞳仁闪着炽热的眸光

他低头看着她,低沉的开口道:”婉儿艾你一向是明白朕的心思,你为何突然对朕这般冷淡翱”

董卿冷声道:”皇上,微臣的夫婿还尸骨未寒哪”

”朕知道,现在不是讨论私事的时候,朕也不想在这个时候表示,太过突兀,也很不该,可你的态度让朕很不安哪…….”

”你别忘了,崇文也是朕的表兄艾朕的伤心并不亚于你”刘陵沉声道:”朕,定会让窦丞相付出代价的”

”微臣,谢过皇上”她冷若冰霜,缓缓的抽出被他握住的手,冷冷说道:”那么,皇上,请容微臣告退了”

语罢,便无情的转头离去,留下愕然在原地发呆的皇上

董卿心情沉重的疾步往外走

崇文因她而死,她绝不能让他白白的死了

不仅如此,她与卫崇文已成亲,却因为皇上的阻挠,让他一直无法与她真正的成为夫妻,最后抱憾而终,凄冷的死在她的怀里

他因她而死,她怎还能与皇上结为夫妻翱

她心里将永远的负疚,她欠他的情,是永远也还不了了

***

一队人马在古木耸天的林子里神秘的蛰伏着美人图鉴txt全集

寂静的深山大岭内,茂密幽黯,随风摇曳的树稍,影影绰绰似是人影晃动,一阵­阴­风吹过,风声鹤立,草木皆兵,更显得危机潜伏……

这时,树林外,一人策马扬奔,急驰而来

潜伏在林子里的人马,莫不屏气凝神,静观其变,但见那人疾驰入林,林子里顿时传出阵阵的异响,乌鸦群忽地从乔木丛里飞快地窜出来,乌黑黑的身影刷地朝天四处奔窜,发出”嗄-嗄-嗄-”刺耳的叫声.......

这时,那人却扬起了白­色­的旗子

”竟然是自己人?!他妈的,是在搞什么,想弄得人尽皆知,暴露行踪吗?”沈慕秋怒目瞪着那名莾撞奔入林子里的信使,气恼道

刘骥沉着脸道:”皇城内定是发生了什么重大的事情了,快领他来见本王吧”

他临行前刻意前去董府警告董卿,英王跟窦丞相近期必有动作,皇上一定会加强皇城的戒备.......

在森严的战备之下,英王想成功的打进皇城,可损兵折将不少

可目前,英王尚按兵不动,那么皇城内究竟是发生什么大事了?

沈慕秋转头看着他道:”好不容易才劝说太夫人带着少夫人返回江南了,应该不是她们出了什么事了吧?”

未久,一名侍卫便领着那名匆忙而到的探子来到宁王的跟前

”参见殿下”那名探子抱拳,单膝跪地

刘骥不疾不徐问道:”何事这么急?还不惜暴露了行踪?”

”皇城里出了大事了!”那名探子连忙道:”卫尉将军不知何故夜探丞相府,竟被窦丞相府里的侍卫给杀了,听说太后痛失爱侄一病不起,皇上震怒,派了大队人马搜查丞相府啊”

卫尉将军被杀,皇上搜查丞相府,这可是天大的事啊

闻言,刘骥的脸­色­骤变,忙不迭问道:”那么窦丞相呢,现在情况如何了?朝廷的大臣及诸王们对此事有何议论?”

”皇上派了吏部尚书去搜查相府,追查得紧,连皇太叔也去了,一大队人马浩浩荡荡的封了丞相府,一付皇帝要抄家的涅大臣们都说,卫尉将军犯了错在先,他不该私闯丞相府,可皇上却是想趁机撂倒窦丞相,铲除这位三朝元老,窦丞相在慈宁宫前跪了三天三夜,直到跪晕了,太后都不肯见他一面,众大臣们私下议论纷纷,打算联合上书,力挺丞相呢”

沈慕秋沉着脸道:”卫尉将军可是皇城里极重要的军职艾他在丞相府被杀,朝臣们却力挺丞相,现在皇城肯定一片混乱,目前情势正紧绷,这般看来,英王是不会轻易出兵了,咱们还是快点回到皇城吧”

”不!”刘骥一脸的冷峻,抬手道:”事情不是表面上看起来那么的简单,刘陵可不是个笨蛋哪,你以为只有我们紧盯着英王吗?大动作的搜检相府,连皇太叔都出马了,刘陵显然是打算除掉窦丞相了,可居然还有那么多的笨蛋不怕死,跳出来联合上书?这背后一定有人刻意在推动这件事,这便是刘陵故意造成皇城的混乱,他正等着英王出兵,自投罗网吧”

沈慕秋想了一下道:”有本事让大臣们联合上书,在朝中除了窦丞相,便是董司马了,这两人一向在朝庭中对峙着窦丞相目前正处在水深火热之中,为了自保,一定会逼迫英王迅速起兵的吧?那么咱们就按原计划进行吧,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等英王起兵攻入皇城,待他弑君及屠杀了几位不服从他的刘姓王候之后,你便可以顺势举义,以扫除逆党的名义,率军攻入皇城了”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放开朕的­奸­臣 ”查找本书最新更新!(键盘← (回车键√) (键盘→推荐阅读:符女

153 替罪羔羊

154 公主认罪

刘陵道:”因为此事,董家当年险些遭了大罪,董卿岂有害了自己跟自己亲爹的道理?她难道不是个受害者吗?”

”正是因为董大人也是受害者,所以关于调查当年皇上中毒之事,她是得回避,不得涉入的为了免于董大人感情用事,皇帝是否该遣她出去呢?”

刘陵看着董卿一眼道:”既然是受害者,留在明华殿又如何?朕不让她­干­涉此事便是”

”皇帝英明!”

武太妃接着说道:”那尘封的卷宗上面写明皇上中的是曼陀罗花毒,凭着卫尉将军临死之前,语焉不详的供词,于是皇上便大肆的搜查丞相府了;可卫尉将军被误杀,此事追根究底,并非丞相之过艾皇上此举分明是为了讨太后欢欣,打算彻底撂倒窦丞相这个三朝元老如此残害着朝廷的股肱重臣,本宫深感痛心之余,于是不得不Сhā手此事了”

刘陵冷声怒道:”后宫不得­干­政,太妃是否逾越了?”

”本宫岂敢,我不过是对于三年前发生的事,感到疑惑不解这件事毕竟是发生于内宫,在本宫的详加追查之下,长安身边的宫女红豆的受到乾,于是主动跑来寿昌宫跟本宫禀告此事,当年的那壸花酒,是长安亲自交给董大人的!”

明华殿的宫女红豆想来必是武太妃的人

武太妃这是拿女儿的­性­命来赌儿子的帝王前途啊

董卿道:”既然太妃已经查清事情的源由了,怎么不查清明华殿的曼陀罗花是公主从那里弄来的?”

长安急急忙忙澄清道:”那盆花木,不是我弄来的!”

武太妃瞥了董卿一眼,董卿不疾不徐的朝着她作揖道:”董卿只是感到好奇,随口问问,并不是­干­涉”

”这就好”武太妃将眸光移回长安身上,冷声道:”曼罗陀不是你弄来的?你的贴身宫女可不是这么说的”

话犹未落长安的宫女红豆立刻朝武太妃连磕几个响头,脸­色­惨白,诚惶诚恐的说:”跟奴婢无关,是公主在西域使者身上瞧见了那曼陀罗,心里喜欢,便让李胜雪想办法弄进宫来的”

长安听此污陷,转头对着她怒道:”你胡说,我根本没有让她弄来什么曼陀罗!”

武太妃道:”那壸花酒可是你亲手交给董大人的?皇上也因此而中毒,事已至此,你还有什么可狡辩的?”

长安百口莫辩很是委屈道:”长安从小在慈宁宫跟着皇帝哥哥盖着同一条被子一起长大,长安跟皇兄的感情比歆哥哥还要好,我为什么要害他翱”

”害了就是害了!”武太妃一脸的冷酷无情沉声道:”你犯了如此的大罪,本宫万是不能姑息的,毕竟贵为公主,为了你的颜面着想,也为了你死后能入宗祠接受供奉本宫打算竭力的薄的你的头衔跟封号,所以……..”说到这里,她转头看着刘陵道:”请皇上允许,本宫打算私下处理此事”

刘陵冷冷说道:”那么太妃打算如何处置长安公主呢?”

武太妃冷酷无情的看着自己的亲生女儿,肃然道:”长安公主毒害皇上,其罪当诛按律得接受毒酒跟白绫,死后褫夺公主的封号,废为庶民不得迎入宗祠供奉”

长安听闻此言,吓得跌坐在地,愣怔怔的抬头看着自己的亲生母亲,一对天真的美眸尽处是万分惊骇与不可置信的伤痛

那是她的亲生母亲艾人家不是都说孩子是从母亲身上掉下来的­肉­吗?她怎会如此的狠心翱

此时,长安的眼神尽是不解与怨恨任凭眼泪落下,也不去抺了

董卿近前,扬声问着长安道:”公主,当初那壸花酒是谁交给你的?”

未及长安答话,武太妃却忙不迭大喝一声道:”董司马!后宫之事连英王都不能Сhā手了,公主的事何时轮到你这个前朝的大臣来管了?你真要本宫将你给逐出去吗?”

刘陵怒目瞪着武太妃,沉声道:”那么,由朕来问又如何?”说着,转头便开口问长安道:”长安,你老实告诉朕,当初你给董卿的那壸花酒是从何而来?可是别人交给你的,而你完全不知道酒里含毒?”

长安转头看着自己的母亲,瞧见她眼底的无情,心里一片寒碜碜,便决然的下定了决心,咬着牙,扬声道:”是从我自己的宫里拿出去的,不是任何人交给我的”

”公主,你!”长安居然自己认罪了,此举等于是承邓所有的罪责,董卿为之气结

武太妃转头对着刘陵道:”皇帝,既然长安已经认了罪,那么根据后宫的惯例,此事得私下处理,不得对外张扬,以维护公主及皇室的名誉”

刘陵心知肚明,也明白武太妃心里已经断定自己定然会开口赦免长安,于是冷冷问道:”那么,太妃打算怎么处置自己的亲生女儿呢?”

”公主得自粳保全皇室及她自己的名誉”语罢,武太妃便抬抬手,令贴身侍女将她所带过来的毒酒,呈给长安道

宫女送上了毒酒,长安噙着泪,却仍然接了过去,她手捧着自己母亲送给她的毒酒,看着那黑压压的黑­色­毒液,双手微微的发颤着

这时,英文挨近她的身边,忙不迭道:”长安,你快跟皇兄求情艾求他赦免你的罪,不再追究当年被毒害的事,这是你活命的唯一方式啊”

”赦免?”长安流着热泪,却是冷哼一声,自嘲道:”不就是一条没人重视的小命罢了,有什么好赦免的?要我的命,我还给她便是!”

语罢,居然仰头就饮,很­干­脆的一口气喝下了所有的毒酒

”长安!”董卿见长安居然负气的喝下了毒酒,她早已顾不得其它,嘶叫一声,连忙奔了过去她曾经见过顾子衿对太夫人服毒时的急救方式,是让对方将毒物吐出,于是她忙着用手伸进她的嘴里摧吐,然后猛拍着她的背,急急忙忙说道:”快!吐出来,把所有的毒酒都吐出来啊”

事情竟然出现意料之外的发展,殿内突然一片忙乱英王急忙对着皇上道:”皇兄,请你尽快下旨艾赦免长安当年的毒害之事,皇上不再追查此事,才能请太医前来救治长安艾迟了,恐怕便来不及了!”

先赦免?而不是先请太医?刘陵转头看着他,心里略感到疼痛,眼眶突然一红,哽咽道:”你所的的只是皇权的利益吗?在今日之前,在朕的心里,仍然有你的一席之地,无论如何,朕都还是把你当成亲弟弟的……,可,你竟然狠毒无情至此,连天真无邪的长安,你都不惜牺牲阿歆艾你怎不让人深感痛心疾首艾你的行为,让朕对你彻底寒了心,从此,你刘歆不再是我刘陵之弟了”

刘歆闻言,脸­色­骤变

皇上居然当众言明跟他恩断义绝了!

虽然打从江南归来之后,皇兄对他的态度明显冷淡了许多,不同以往亲厚,可却从来没把话说得这么狠他居然当众言明,不认他这个弟弟了!

这时,但见董卿急急说道:”皇上!公主快不行了,您快下旨让王太医过来啊”

长安被她给摧了吐,好不容易吐出了一大口黑血出来,未久却双眼上吊,头往后一仰,整个人已然失去了意识

”朕不放心这殿里的所有人!”刘陵急忙吩咐道:”快,将公主带至未央宫,令王太医急速前往未央宫救人!”

大殿内,登时一阵忙和,饮下毒酒的长安被皇上带往未央宫救治………

也不知过了多久,众人一一散去,只留下武太妃及英王两人独自在内

武太妃愣怔怔的呆坐在大椅上,双眸惊惧未定,脸­色­竟是苍白无比

”娘?您怎么了?”刘歆低声问道

”啪”!

武太妃回过神来,却是突然起身,狠狠的掌了儿子一个耳光

刘歆震惊的看着母亲,不敢置信的伸手抚着发胀的脸庞,低声道:”娘,您这是怎么了,怎么突然发这么大的火翱儿子的计策本来是万无一失的,只要长安哭着求一求皇兄,我再旁推波助澜一下,皇兄一向疼爱长安,他定会心软赦免长安的罪,皇上金口玉言赦免了长安,就不能再追究当年中毒的事了,谁晓得长安真的会喝下那杯鸩毒的?不过,皇上既然已经下令王太医救治长安,此举等同是赦免了长安的罪,他已经不能再追究当年的花毒事件了这一次,咱们可算是解嗡”

武太妃抬眸,看着外貌温文儒雅的儿子,半饷,却是突然痛心的落下泪来,声音嘶哑的开口道:”长安可是你的亲妹妹啊”

”亲妹妹?”刘歆的眼眸迅速的闪过一抺冷酷无情,大言不惭的开口道:”欲成大事者,就必需绝情弃爱,冷漠无情,这不是母亲长久以来对刘歆的谆谆教诲吗?因此,母亲长久以来便对着长安不闻不问,不正是的着自己会情不自禁的爱着自己的亲骨­肉­吗?”

155 不入虎­茓­,焉得虎子

正文 155 不入虎­茓­,焉得虎子_《放开朕的­奸­臣》_(小说首页 &raquo 重生穿越 &raquo 放开朕的­奸­臣 &raquo 正文 155 不入虎­茓­,焉得虎子列表 正文 155 不入虎­茓­,焉得虎子小说名字:《放开朕的­奸­臣》 作者:阿樵 类别:重生穿越 下载本书txt ”长安打从生下来便过继给了太后,因此,我不得不远着她,这么做,对我们俩个都好《纯》当年若能得知那壸花酒有问题,我当初便不会让她带回皇宫了,既然你们已经将长安给拖下水了,权衡之下,我不得不这么做古有明鉴,多情者,必然失败,我是的你太重情,为情所困,将来坏了大计艾可,我何尝让你这般狠毒无情了?”武太妃潸然落泪道:”董司马居然比你还关心着自己的亲妹妹”

闻言,刘歆眼神微动,很不放心的问道:”所以你竟然对她感激涕零了?娘,你别忘了,董卿可是皇上那边的人哪,你可不能对她触动心神,然后掉以轻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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