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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书包网 > 放开朕的奸臣 > 298 孕兆

298 孕兆

说到这里,他突然退下来,抬头看着她,哑声道:”如今,我兵败被掳,即将命丧于此,你可会感到心痛半分?为了那个愿意为了你,而不惜放弃了一切的男人,在他的坟头上流下几滴伤心的眼泪吗?”

董卿听了,脸­色­登时一沉

宁王这是在找死啊

”够了!”刘陵怒道:”别对着朕的爱卿,装着一付可怜兮兮的涅,早知今日,你何必当初咧万炼成仙txt全集朕多次容忍你,不是因为惧怕着你的权势,而是顾念着你我终究是堂兄弟一超不忍血脉相残........,可你却与英王同流合污,举兵造反作乱,将朕围困在山上,险些害死了朕刘骥你究竟是有多么的痛恨着朕翱还是金銮殿上的那个位置着实太过令人倾心了?你造反作乱,不就是为了走向那个位置吗?”

”龙椅?皇帝之位?”刘骥冷声道:”非我刘氏,不得为帝王!刘陵,你根本不该坐在那个位置上!”

刘陵瞪着他道:”朕知道你不甘心,惠帝伯父突然一病不起,骤然崩逝,绝非是我父皇所害,国不可一日无君,你又尚未出世,连个皇太子都不是,我的父皇,弟继兄位,顺应天命,登基为帝,百官朝贺,天理昭彰,有何不对?四十九艾太夫人是这么唤着你的吧?你若能早出生四十九天,便能登基为皇帝了,是你自己没那个命,怨不得别人啊”

刘骥冷冷笑道:”你以为我刘骥只是因为仰望着金銮殿上的那张龙椅,想坐回我父皇的位置,才会处心积虑的想把你从皇帝之位上拉下来的吗?连你的弟弟刘歆也想方设法的把你给拉下来呢!哼!刘陵,你实在是太天真了,若不是你待在不该待的位置上,我们怎会如此?诸位叔伯们都来到清河屯了,难道你不感到丝毫的奇怪吗?”

董卿道:”无凭无据的事,你提了又有何用?”

见她一心一意的维护着皇上,刘骥的心里怅然失意不已,他长长的叹了口气道:”是艾我答应把她交给你的,因此得到了我一心所渴望的,可最终我却没能做到啊........”

闻言,董卿脸­色­突地一红,低声道:”这件事,你别再提了”

她的情思极为复杂,若真的对宁王无情,她断也不会接受了他,所以,她才会……..,可,终究她还是无法割舍皇上的啊

金氏之事,她早已料到,极可能是假的,她是故意­阴­了宁王她早已经下定了决心,等到所有事情结束了之后,远离这一切

无论皇上抑或是宁王,她都无法与之相伴相随

刘陵抬眸缓缓的掠过刘骥跟董卿,剑眉微蹙,他们俩个的态度实在是太过奇怪了,绝对是有事情暪着他

诸王突然来到清河屯,其中必有玄机,各位叔伯们明知道他跟宁王及英王打了起来,却隔岸观火,一直按兵不动,并未卷入战争之中他们明知道他在清河屯,却未依礼过来参见他,他原以为连诸王们也想反了,却未料他们也未曾加入宁王跟英王的联军共同作乱,不知究竟是何意?

这次,他一定要弄个清楚

刘陵沉着脸,伸手将董卿扯了过去,然后转头对着众人扬声道:”不许跟来!”

枯黄的树林内,适才的肃杀之气已消失怠粳空气中只余冬日的寂静与寒冷

刘陵将董卿拉到了不远处,两人独处,然后将疑惑的眸光落在她清丽的脸庞上,徐徐的开口道:”你究竟还要暪骗朕到何时?诸王为何会突然来到清河屯?他们不是来帮朕平乱的,也不是来跟着宁王作乱的,这其中必有缘故?是不是你跟英王大打出手所争夺的那名瘦弱不堪的­妇­人有关?那个­妇­人究竟是什么来历?”

董卿抬头看着他,心里千回百转

皇上的­性­子,却让她尚有些顾忌……..

他的眸光里映着她犹豫的眼神,事情果真不寻常他缓缓的开口道:”已经闹成这样了,你还能暪朕吗?说吧!无论是什么惊天动地的秘密”

”此事,原本就不该暪着皇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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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7 他马的­阴­谋诡计

正文 177 他马的­阴­谋诡计_《放开朕的­奸­臣》_(小说首页 &raquo 重生穿越 &raquo 放开朕的­奸­臣 &raquo 正文 177 他马的­阴­谋诡计列表 正文 177 他马的­阴­谋诡计小说名字:《放开朕的­奸­臣》 作者:阿樵 类别:重生穿越 下载本书txt ”此事,原本就不该暪着皇上的《纯》”她抬眸看着皇上,缓缓地开口道:”英王......他找来了一个女人,宣称是皇上的生母,并且打算利用此事,让诸王支持他暗艋噬稀

刘陵听了,甚觉得好笑,他负着手,冷声道:”刘歆他想皇位想疯了吗?简值是无所不用其极了!连这种可笑的计谋他都用上了?”

他对于自己的出身,从来都未曾怀疑过

董卿接着说道:”那位金氏正是他找来的人,很快的,他便会在诸王跟前,扬称皇上并非刘氏皇族,要求诸王支持他暗艋噬狭恕

”口说无凭,他得让诸王相信才行,那么他用什么方式来证明,我与那金氏是亲呣子?”刘陵沉着脸道:”难不成要朕跟那位来历不明的­妇­人,滴血认亲吗?朕乃皇族,是为先帝之嫡长子,元配皇后卫太后所亲生,要朕跟一个素不相识的农­妇­滴血认亲,这是在搞笑吗?”

”目前的问题在于,金氏的背后有一处红­色­半圆的胎记,与皇上身上的十分的相似,诸王见了她,一定会相信英王的”董卿神­色­肃然道:”如今,金氏已落在英王的手上,现下情况紧迫,英王正等着皇上替他除掉宁王,好带着金氏前去面见诸王,他一定会在诸王跟前挑唆生事的,还是请皇上尽速的发兵攻打英王吧”

刘陵闻言怒道:”如此的­阴­谋诡计,就能改变朕的出身了吗?谁人不知,朕是卫太后所亲生的?刘歆居然敢随意的抵毁朕的母后,蓄意的陷害朕及皇太后的名誉,朕绝对饶不了他”

相似的胎记倒是没什么,问题的征结在于,皇上跟那金氏的胎记却是一模一样还长在相同之处诸王见到了金氏,必然会倒向英王那一方

无论如何,得先尽快解决了英王第一日不落帝国txt全本

董卿眉头紧蹙道:”问题是诸王很可能会相信英王的艾还是请皇上快些对英王发兵吧,此事得采取大兵力攻击,倾全兵力,让他没有喘息的余地宁王的知交好友沈慕秋,此人武艺十分的了得,目前宁王已被皇上所擒,为了救他沈慕秋定会同意配合皇上袭击英王,抢夺金氏还有,赵王曾经与英王联军对于英王的兵力定有一定程度的暸解,何不让赵王领兵先攻呢?”

皇上命令赵王率兵先攻,迫使赵王没有回头路可走后方可是皇上浩浩荡荡的皇军艾英王孤立无援,皇上又拥有绝对的优势赵王诈降,到了这个境地也不得不变成真降了

”命令赵王先攻,让他无法在后方袭击皇军,也能迫使他没有退路,你这个主意挺好…….”刘陵暗忖着,宁王刚刚那付涅对于英王的捏造他的身世,分明是深信不疑了,难怪他上次会在大和殿敢当众质疑他的母后

”.........居然连宁王都相信了他,此事非同小可啊”说着,他沉声道:”就按你的意思,出兵吧”

***

宁王刘骥兵败被擒,他落魄的坐在囚车里全身被坚实的绳子绑得紧紧的,缚着他的囚车跟随着皇上的军队,缓缓的往西方前进

雪白的冰霜不断的从天空飘落下来,落在他披散满肩的墨黑青丝上,更显得白雪晶莹,同时也带来了一抺透骨的寒意

这时,但见董卿策马过来,她的手上挂着一件价值不菲的白狐裘未及他开口,她已经下了马,跳上了囚车上的横杆,挨了过来,然后将白狐裘披在他的身上

”这件白狐裘原本就是殿下的,天寒了,披上它吧”说着,便径自的替他系上带子,然后将裘衣的帽子往上拉,覆在他的头上,替他遮去了风雪

办完了这事,她便调了头,居然打算就此离开

”别走!你替我梳发吧!”

这时,身后却突然响起了他低沉的声音

董卿停下脚步,回头凝望,昔日权势最大,让太后跟皇上最忌讳的王候,如今却在一夕之间,骤然失势,成了一名阶下囚,他披头散发,青丝凌乱的垂落下来,英俊的脸庞,风采已失,眼神暗淡,涅儿十分的落魄

董卿眸光微动,却顾念着皇上的脾气,于是婉转拒绝道:”殿下,还是请你自己保重吧”

刘骥很是失望的凝视着她,缓缓开口道:”难道你只顾虑着皇上的心情吗?难道我在你心里还不足半分的重量吗?”

”若只是顾虑着皇上,我便不会送白狐裘过来了!”董卿低声道:”若不是承殿下相救,在仰天山庄时,董卿已经没命了所以我得救你一命”

”仅是因为这样?”他仔细的凝视着她,透过她清彻的瞳仁,试图找出蕴藏于她黑眸底下的几丝情感,她却故意避开了他探寻的眸光

刘骥沉声道:”你的意思是恩怨两清吗?除此之外,你对我的感情只有这样吗?没有一丝一毫的不舍?”

她垂下眸,低低的开口道:”董卿承蒙殿下的错爱,可殿下还不明白吗?董卿决不是你该爱之人哪”

”你已经是我的女人了!”刘骥扬声道:”除非杀掉我刘骥,你以为刘陵能困住我多久吗?”

”是艾沈慕秋一定会来救你的,很快的,殿下便可回复自由之身了”她徐徐开口道

”这就是他不杀我的原因吗?你告诉他金氏的事了?劝他快速的出兵,所以刘陵才会突然大动作的攻击刘歆?”

皇上倾尽全力的攻击英王,在两方打得正激烈时,她便派人通知沈慕秋,让他趁机带着一队兵马袭击英王,趁着英王自顾不暇时,从他的手上夺走了金氏,以此来交换宁王五脏破天txt全集

皇军在攻打宁王的军队时,她便察觉出来了,在宁王的全军中毒之后,为了保全大多数的兵力,他采取了分散撤退的策略緃使他兵败被擒,手中还是能握有一定的战力

这些刻意濒下来的兵力,已经足够沈慕秋前去袭击英王,夺走金氏了

此刻,她正等着沈慕秋带着金氏过来

英王失去了金氏,没了筹码,又加上皇上以大兵力攻击,皇军的军威盛大,势如破竹,他已经支撑不了多久了

英王的败势已显,他不像宁王,会执着长剑,战斗到最后一刻,很快的便会因为溃败而投降了

刘骥凝视着她半饷,低沉的开口道:”这便是你的计划吗?劝皇上倾尽全力攻打英王,让沈慕秋趁机夺得金氏,然后他便以金氏来交换我..........那么之后呢?我的下场会是如何?”

董卿抬眸看着他,沉默了片刻,最后终于缓缓的开口道:”殿下豪爽磊落,经常緃情于江湖之中,并不是个贪图富贵之人哪殿下至孝,巴蹙簦缴回封地,皇上顾及太夫人的生活,答应让你濒其私人产业,以宁王名下庞大丰厚的家产,太夫人及少夫人仍可维持富贵的生活无虞”

”废王爵,所以是拔庶民吧?以金氏来交换,以此为条件,让他答应不杀我了吧?”刘骥怆然笑道:”所以刘陵他是打算下诏,将我刘骥削去王爵,拔庶民是吧?”

董卿道:”成王败寇殿下出兵在先,皇上他不能不处置你”

”你是说你已经尽力了?还是这是你之所意欲?你为了皇上,不是一直想削弱我之权势吗?我刘长风从来不眷恋权位,若是緃情于江湖之中,千山万水有你相伴,我心足矣可,你会愿意放下一切跟我离开吗?失去了权势跟王爵,我拿什么跟他竞争你呢?刘陵仍保有他的皇位,还有你;江山与美人……他可是兼得了可我却是失去了一切啊…….,与其落得如此的凄凉下超你拚命的在皇上跟前薄我刘骥一条命做什么?”他抬头看着她,长长地叹了一口气道:”我是救过你,那只是想在你面前逞英雄艾其实你什么也没欠我”

董卿垂眸道:”董卿愿殿下一生身体康泰,长命百岁,生活惬意…….”

话犹未落,这时却见韩将军策马过来,及近前,便朝着董卿作揖道:”董大人,沈慕秋带着金氏来了,皇上命令未将亲自过来押解宁王”

”沈慕秋来了?!”

***

皇帝的天子旗立在风雪之中,随风飘扬,皇军声势赫赫,军容盛大,金戈铁马浩浩荡荡的列于龙轝两侧

沈慕秋被前头的侍卫卸下了全身的武器之后,四名壮硕的御前侍卫,执着刀剑,领着他跟金氏徐步至皇帝跟前

”草民拜见皇上!”沈慕秋领着金氏依大礼跪拜

”起来吧!”

语罢,刘陵步下龙轝,负着手,挨进金氏跟前,抬眸仔细的瞅着她片刻,然后摇摇头苦笑道:”又见面了,刘歆究竟是从那里把你给弄来的?”

闻言,金氏的眼眶突然一红,眼角噙着泪,却是一句话也开不了口,只是呆呆的看着皇帝

”皇上!”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放开朕的­奸­臣 ”查找本书最新更新!(键盘← (回车键√) (键盘→推荐阅读:符女

178 就弄个清楚吧

正文 178 就弄个清楚吧_《放开朕的­奸­臣》_(小说首页 &raquo 重生穿越 &raquo 放开朕的­奸­臣 &raquo 正文 178 就弄个清楚吧列表 正文 178 就弄个清楚吧小说名字:《放开朕的­奸­臣》 作者:阿樵 类别:重生穿越 下载本书txt 这时,董卿已经跟着韩将军领着宁王前来

沈慕秋见刘骥被缚,他立刻上前,朝着皇上作揖,神­色­肃然道:”草民已经把皇上想要的人带过来了,请皇上遵守诺言,放了宁王吧”

刘陵瞥了他一眼,气度沉稳的开口道:”朕即已允诺,绝无食言之理”说着,然后朝着韩将军吩咐道:”放了他吧”

”遵命”韩将军奉命,立刻解了宁王身上的束缚

沈慕秋见皇上守诺,心里松了口气,他忙不迭挨近刘骥身边,低声问道:”长风,你没事吧?他们可曾伤了你了?”

刘骥却是披头便问道:”现在,外头的战况如何了?”

沈慕秋一对利眸快迅的掠过他的全身上下,除了披头散发,涅儿落魄了些,见他并无大碍,这才开口道:”英王大败,已经连退了好几里,看样子是支撑不了多久了………势不由人,皇帝还会是皇帝,他还会安坐在龙椅上,如今既然你已经失势了,将来他一定会找借口来杀掉你的,你跟南蛮国女王一向交好,唯今之计,只能避居南蛮国了”

”我的旧部呢,你可都集结起来了?”

”毒都解了,还濒一定的战力,不过,没有诸王的匡助,你是绝对敌不过皇上手中的大军的,失去了金氏,皇上的身世便是口说无凭,诸王岂会助你咧?”沈慕秋低声劝道:”你可别冲动啊我们还是快点离开吧”

”他既然已经答应了留我­性­命,便不会再动我分毫,他只会傲宋遥而我也绝不会轻易的被他拔庶民,白白的失去所有的一切铁血大军阀txt下载!”

话犹未落,刘骥便转身,越过沈慕秋大步向前,朝着刘陵道:”曾听闻,金氏是皇上的生母,她背后的红­色­胎记,便是亲呣子的凭证我刘骥出兵,绝不是为了争夺皇位而造反作乱,实则是为了维系我刘氏皇族之皇统”

闻言,刘陵冷哼一声道:”真是冠冕堂皇翱这便是刘歆所散发出来的可笑谣言了吗?哼哼,朕已经答应放了你一条生路,你可以滚了!”

刘骥将眸光落在一旁的金氏身上正­色­道:”皇上难道对自己的身世一点都不曾起疑吗?”

刘陵沉着脸,瞪着他道:”刘歆的一派胡言,而你却深信不疑?刘骥啊刘骥你对皇位若没有觊觎之心,心里若没有企图,怎会轻易的相信,这种无聊的可笑之论呢?”

刘骥冷声道:”是觊觎也好,是野心也罢皇上的身世若仍存在着疑虑,明日还会有别的王候出来兴兵今日是我宁王,英王及赵王?来日呢?难保伟王,南王,魏王,岑王……..不会因为怀疑皇上的身世而再度大动­干­戈,追究其根源,所有的动乱皆是因为怀疑皇上的出身所引起,皇上该不会以为灭了我们几个,你就能安坐于皇位之上了吧?”

董婉此刻,说不定正想毁去金氏背后的胎记

他得在这之前,将话挑明开来

皇上仍然是皇上他却失去了所有的一切,这次的失势让他深刻的明白过来,权势有多么的重要,唯有揭开皇上的身世,他才能夺回一切………,包括她

果然,她的脸­色­迅速的沉了下来

刘骥接着说道:”皇上何不当着众诸位王候的面,自己揭开身世之谜呢?”

话犹落下,但见董卿大步向前,对着刘陵沉声道:”皇上,三人市虎,谣言能惑众,留下金氏对皇上而言,有害而无一益处,你还是让微臣来处理此事吧”

刘陵见她无谓的的,于是冲着她,泰然笑道:”你放心罢,真金不怕火炼,朕实实在在乃是先帝所生,何惧流言咧!”

闻言,董卿的眉头不禁微微地蹙了起来,果然皇上这该死的­性­子.…….,让他得知金氏之事,她反而不好处理了

当时的局势,胜败未明,诸王陆续抵达,为了防止诸王受到英王的挑唆,她需要金氏,其一是为了皇上;其二是为了保全宁王,以金氏来证明,宁王是受到了英王所欺蒙;其三是为了定英王的逆谋之罪

如今,英王败势已显,很快便可灭了他,皇上仍然是皇上,宁王也安然,金氏留着已无用处,反而是个隐忧

她开口劝道:”皇上,金氏之事,实乃是英王的诡计,他企图混谣血统,动摇皇上的皇权,如今,金氏已经在手上了,皇上的出身,本无可言论,只是有心人拿来作乱的­阴­谋,根本没有必要多此一举,在诸王跟前,提起此事,反而惊动了太后,失了她的颜面依微臣所见,还是断然的毁去金氏背后的胎记吧”

刘骥抬眸看着董卿,嘴角勾起了一抺笑意道:”大司马如此的急着想毁去金氏­妇­人背后的胎记,是否是心虚之故?你的诸王只相信英王,却不肯相信皇上了?”

董卿恼怒的抬眸瞪着他道:”英王此人诡计多端,故意中伤太后及皇上,下官此举是正本清源,毁去所有造谣伤害皇上之物,理所当然”

刘骥挑一挑眉,浅浅笑道:”喔,大司马这么忙和,本王还以为是心虚的缘故呢”

刘陵睨了他一眼,冷声道:”心虚?刘骥你还在说笑吗?朕必会让你及诸王心服口服朕决定在清河屯召见众位王候,当着他们的面厘清此事”说到这里,他拂袖道:”所有的事情,就当众说清楚讲明白吧追美金手指!此后,尔等休得再拿朕的身世之事出来大作文章”

董卿见势已至此,便不疾不徐道:”既然宁王殿下对皇上的身世存有疑虑,此事,得由太后出面来说明白才行不暪皇上及殿下,董卿已自作主张,私自将太后请了过来关于皇上身世之事,还有什么事是太后解释不了的?”

刘陵听了,笑道:”此刻太后来得正好,既然诸王都来了,那么,便当着众皇族的面,一次弄个清楚吧!”

在皇军的大兵力的猛烈攻击之下,英王的军队在短短几日之内,溃不成军,被斩杀的将帅无数,刘歆怆惶的逃到诸王的驻扎处,狼狈的跪求庇护

英王刘歆兵败,怆惶出逃,投奔了诸王,刘姓众王不知道该如何处置,只好暂时将他囚禁起来,一切等事情明朗了再一并处置

皇帝刘陵于是假当地的府衙,召见了众位亲王

皇族们再度关起门来会谈,在府衙的大厅内,气氛十分的沉闷,空气中弥漫着一抺异样的气息

刘陵坐在大位上,诸王分列二侧,董卿则随侍在皇帝身边大厅内,所有人皆面­色­沉重

一直眉头深琐的魏王终于搁下茶盏,缓缓的开口道:”便在几日之前,本王才刚到了清河屯,便接获了董司马的书函,上面写明英王刘歆找来了一个女人,企图混淆皇帝的血统,谋逆叛乱;可在这之前,英王却是遣人送了书信过来,指证历历的述说,皇帝非我刘氏皇统,于是他便联合宁王与赵王兴兵起义,此举是为了维护我皇族血统,师出有名……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翱!”

刘氏诸王们全都是因为这次的动乱,才来到这座小小的府衙

伟王捋着灰白的胡子,半眯着眼,一付沉思状

岑王低头喝了一口茶,然后摇摇头,叹了口气道:”混乱啊真它妈的混乱艾本王怎就没几日安生的日子好过了?”

南王困扰的揉一揉额头,半饷,最后终于沉声道:”听说皇太叔跟太后已经在路上了,在这之前,还是让他们进来,我等先弄个眉目出来吧”说着,抬头对着刘陵问道:”皇帝,你可同意?”

”有何不可?”刘陵态度自若的抬抬手,对着小安子吩咐道:”让一­干­人等都进来吧”

”遵旨”

小安子弯了一弯,迅速的退了下去

未久,英王跟赵王及金氏便一同被带进了大厅来

南王见到他们入门,先是快速的掠过众人一眼,紧接着便起身,挨进金氏身边,一对利眸紧盯着她良久,这才缓缓开口道:”此­妇­,是从何而来的?”

正落难中的英王迅速的理一理凌乱的黑发,向前作揖道:”启禀伯父,此­妇­乃是皇上的生母,当年卫太后动了胎气,便在她家的农舍生产,皇子却因为难产而不幸夭折,卫太后深怕因此而失宠,便以此­妇­的儿子来顶替自己夭折的儿子,带回皇宫”

”一派胡言!”刘陵闻言,重重的往桌上一拍,倾刻,大厅内发出一声巨响

小安子见状,忙不迭递上茶盏,陪笑道:”皇上莫气,身子要紧艾英王的胡言乱语,诸王是不会轻易相信的!”

南王一对利眸,斜睨着英王,冷声道:”此事至关重大,可不能胡言乱语艾刘歆你可有凭据?”

”何不问一问当事人咧?”刘歆转头对着那金氏开口问道:”你自己说吧,你究竟是不是皇上的生母?是不是卫太后抢走了你的儿子?”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放开朕的­奸­臣 ”查找本书最新更新!(键盘← (回车键√) (键盘→推荐阅读:符女

179 皇上吸她的­奶­呢

正文 179 皇上吸她的­奶­呢_《放开朕的­奸­臣》_(小说首页 &raquo 重生穿越 &raquo 放开朕的­奸­臣 &raquo 正文 179 皇上吸她的­奶­呢列表 正文 179 皇上吸她的­奶­呢小说名字:《放开朕的­奸­臣》 作者:阿樵 类别:重生穿越 下载本书txt ”何不问一问当事人咧?”刘歆转头对着那金氏开口问道:”你自己说吧,你究竟是不是皇上的生母?是不是卫太后抢走了你的儿子?”

闻言,金氏连忙摇摇头,张了一张失去舌头的嘴巴,语焉不详的鸣咽叫了几声,然后指着皇上,又指着自己的胸部……

刘歆冷笑道:”她是在说,皇上吸她的­奶­呢!”

刘陵听了,脸­色­登时一热,恼道:”刘歆,你在胡说些什么?朕自幼便有母后跟­奶­娘,何需要此­妇­的­奶­?此­妇­是个哑子,语焉不详,你问她做什么?”

刘歆道:”好!那么不问,用看的,眼见为凭,这位金氏­妇­人背后有一道红­色­的胎记,跟皇上身上的那道胎记一模一样,这便是亲呣子的凭证{免费小说}皇上身上的胎记便是传承于她的,众位叔伯若是不信的话,何不拉开她的衣襟瞧一瞧咧?”

闻言,南王的脸­色­变了一变,然后转头对着诸王,沉声问道:”各位,你们是怎么看的?”

魏王将眸光移到满面风霜又瘦弱的金氏­妇­人身上,缓缓开口道:”还是先看看她背后的胎记吧!”

未久,金氏­妇­人便被当众给掀开了外衣,在众位皇族跟前,­祼­露出背后的半圆形红­色­胎记

小安子瞥见了那胎记,便在刘陵耳边,愤愤然的低声道:”哼,倒是跟皇上身上的那一个挺像的翱究竟是怎么弄上的?果然是个大­阴­谋哪!早该杀掉她的如果是茶馆里的说书,肯定也会说该杀掉的”

刘陵冷声道:”你懂什么?此事不追究个清楚,将来还是会成为隐忧”

原本打算等破解了金氏背后的胎记,再行召见诸王,此举较为稳妥

不过,英王兵败出逃,被诸王所囚诸王们率兵来此,催促得紧,情况迫在眉睫他若在此刻杀掉金氏,或者毁了她背后的胎记,留下疤痕,诸王肯定会认为他是心虚所致,将来还会再起异心

这时,但见刘歆指着金氏的背后道:”各位叔伯可瞧清楚了?此­妇­身上的胎记,皇上身上也有,长得一模一样哪!”

董卿闻言立刻断然的斥喝道:”放肆!难道也要皇上扒了衣裳,将龙体­祼­露,当众供众人观赏吗?村­妇­是村­妇­皇上是皇上!”

刘歆冷笑道:”董司马别拿皇权来压人,在此大厅之内皆我皇族,皇上为了自清身份,难道不该当着众位叔伯的面前,半解衣襟来验明正身吗?”

他兵败失势大势已去,原本是此命休矣,不料刘陵抓到了金氏,却没有立刻杀掉她,反而却蠢到自揭疮疤……好吧,就算他目光短浅只想偏安,刘陵是打算就此堵了诸王的异心,他的眼光宏远是为了长久的安定打算绝品邪少txt全集

不过,刘陵未免也太相信他那位高高在上的母后了

他能不能东山再起,就得全凭着这位金氏了

刘陵将眸光移至金氏身上,但见她一脸的惊恐,畏畏缩缩的抱着自己的外衣一付不知所措的涅,此­妇­跟他庄严高贵的母后相比何止天差地别他沉声道:”在一个农­妇­的身上,弄上跟朕相似的胎记,这能证明什么?只能证明英王刘歆你居心叵测啊”

”弄上相似的胎记?”刘歆立刻辩解道:”我刘歆岂是个莾撞之人,早就验过了,金氏身上的胎记是天生的!绝对不是人为刻意弄上去的”

这时,但见南王皱着眉头道:”听说前朝有一位皇帝,由于进御的女子太多,他难以一一记住她们的姓名和相貌,于是便发明了一则风流的办法,将已进御的宫女手臂上,打上皇帝的特制之蝇再渍以桂红膏,使印记牢固,经水洗不褪­色­或许便是这么弄上的?何不试一试真假?”

董卿听了,心下却暗忖着,关于金氏身上的胎记,她早已仔细的研究过一番了,她身上的胎记,她试过了许多种方式,却无法将之去除

除非用火炙了,或着用刀子刮除,使用强力的外力来破坏才行,根本无法不留痕迹的去除那胎记

那胎记肯定是假的,可究竟是怎么弄上去的?

宁王将话挑明,皇上为了长远的安定打算,决意当着众王的面澄清此事,她当然不能强力的毁去金氏背后的胎记,此举反而会让事情更加的恶化

可那胎记着实太过逼真,她用烈酒擦了几遍都擦不掉,那绝对不是渍以桂红膏而仿造出来的偏又是跟皇上身上那道胎记长得太相似,此事太过不寻常……

刘歆接着说道:”这位金氏­妇­人,她可不是一位跟皇上毫无关系的女人哪,若是其她­妇­人那倒还可以解释,这世间之大,有着相同胎记之人有何奇怪?可她却是皇太后当年生产时,所负责接待的农舍­妇­女,她的背后跟皇上长着相同的胎记,便足以说明一切了……..,难道众位叔伯见到了她身上的胎记,只会认为此­妇­身上的胎记居然跟皇帝身上的胎记长得相似,还在同一处,这么刚好?而不会有任何的怀疑吗?”

话声刚落,刘陵便大喝一声道:”刘歆,你究竟在暗示些什么?”

从鞋他便确定自己是母后所生,他还记得母后的贴身宫女阿秀对着他说过,太后当年是如何的难产,才将他生下来的

虽然他从没见过,但是阿秀明确的告诉过他,他跟父皇及母后身上,有着相似之处

他与父母的血脉,巍峨如山,雷打不动,等到太后抵达,一切便能澄清了

刘歆瞥了诸王一眼,冷笑道:”皇上若真是卫太后所生,何不自解了衣裳,当众让众位叔伯瞧个清楚呢?莫非,你怕了?害怕自己究竟只是个农舍出身的孩子?”

董卿冷声斥道:”让天子当众解衣,成何体统?将来皇上的颜面何存?既然诸位王候在此,下官便说个明白,董卿在听闻皇帝身世之事时便开始明查暗访,费了相当多的心力,如今,总算有点眉目了……..”

南王听了,忙不迭道:”董司马,你快说说!”

董卿徐徐开口道:”下官找来了,当年在农舍替太后接生的产婆跟助产­妇­,人此刻正在府衙外候着呢”

刘歆听了,脸­色­陡变,恼道:”你放屁!当年与皇上身世有关的人物全都死光了全部都死绝了!你董卿究竟是从那里挖出来的死人骨头翱”

”喔?都死光了?”董卿冷声质问道:”英王殿下怎么会认为当年跟皇上身世有关的人全都死了呢?”

刘歆听了,脸­色­登时一红,吱唔一声道:”听说卫皇后当年为了灭口杀手巅峰把知情的人全部都给杀了!”

”我还以为是被英王给暗杀了呢,不然你怎么会那么肯定人都死绝了?听说卫皇后杀人灭口?怪的是,下官访查了那么久,可没听说过这件事哪?”

这不是在指他杀人灭口了吗?

刘歆恼羞成怒道:”董卿,你少血口喷人了!”

当年相关的人物除了金氏,全都死绝了,所谓的产婆跟助产婆,分明是董卿这个狡猾的女人,不知道是从那里弄来替皇上护航的

若不是她让宁王突然撤军,劝说皇上全力猛攻命赵王为先锋,迫使他诈降变真降,趁着他焦头烂额措手不及之时,还策动了沈慕秋抢走金氏,他断也不会落得今日如厮境地

若他能顺利的脱离此困境,必先杀了董卿泄恨不可!

”争执无用”刘陵抬抬手道:”还是请她们进来说清楚当年的情况吧”

未久,府衙的人便领着那二名­妇­人进来

产婆与助产­妇­两名­妇­人在外貌上均无一出­色­,看起来只是个样貌平凡极为普通的­妇­人

在她们颤颤巍巍的拜见过皇帝之后,董卿也不啰嗦,直接开口便说道:”说吧,把你们所知道的全部一五一十的说出来吧”

于是,那名产婆开始娓娓道来,”在将近十九年前,在某一天的深夜,突然来了一名男人,在寂静的夜里,猛拍我家的大门,那人长得高高瘦瘦的,肤­色­挺白净,一点胡渣也没有,腰有一点儿弯,他自称是宫里来的人,问我是不是产婆,我回是,他二话不说,便跩着我,直接上了马车在马车上,一路巅跛,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来到了一处农舍,在一间屋子里,有一个女人,大着肚子,歪在炕上,脸­色­惨白,额上沁着冷汗,看样子是难产了…….”

话还未说完,便南王给打断了,他开口问道:”那个女人,长得什么样子?”

产婆继续说道:”额头挺高,眼细眉,鹅蛋小脸,皮肤白细,她身旁还有一个服侍的女人,身子矮鞋寛脸颧高,双眸有神,眼睛挺大…….”

她所描述之人,分明是太后及她的近侍宫女阿秀领着她前往农舍的那个男人,无疑便是弭总管了

描述得十分的落实,不像是造假

她接着又说道:”那女人腹中的胎儿不足月,­阴­口却已开,有早产的迹像,胎位偏又不正,我一个人实在是忙不过来,需要帮手,那个领我前来的男人听了,又匆匆忙忙的出了门,后来便带来了另一个产婆来帮忙,约莫过了五个时辰,好不容易才让那个女人平安的生下了儿子,是个极俊的小子啊……..”

董卿趁势问道:”当年那个孩子不是生下来便因为难产而夭折了?”

产婆回道:”是难产没错,可是那女人所生的孩子并没有夭折艾虽然早产,她所生下的孩子却活泼健康得很呢,哭声挺宏亮,中气十足啊”

说到这里,南王却再度打断了她,问道:”你仔细的瞧一瞧,当时的那个孩子,如今可在晨”

刘歆忙不迭问道:”是艾你仔细的瞧一瞧,你当年接生的那个早产的孩子可有在大厅内?”

如果,产婆直接指认出皇上,那么便明显是造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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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0 只给了五两

如果,产婆直接指认出皇上,那么便明显是造假了…….

只是接生过,长大后却能一眼认出来,此事,绝无可能

那产婆听了,将眸光缓缓的掠过大厅内所有的人,仔细的辩认,来回扫过两趟,最后却是突然笑了出声来,道:”大人可是在开玩笑吗?事隔多年,老身怎能认得出来?老婆子一生中接生过的孩子不下千人,只有自家媳­妇­生出来的小祖宗,那怕是被丢在路上了,我也能一眼便认出来,那小子是我家自己儿子的种啊…….”

南王接着问道:”那么,事隔十九年,那天的事,你怎么会记得这么清楚呢?”

他素来谨慎,一位产婆把十几年前某次的接生过程,记得太过仔细,看起来毫无破绽,便觉得可疑

产婆连想也不想,立刻回道:”因为金子艾那是老婆子毕生以来,第一次得到那么贵重的礼金,我还记得当时拿到那块金子时的触感,冰凉冰凉的却沉甸甸,看着闪闪发亮,摸起来滑溜滑溜的,直教人欢喜不已,老婆子的心里登时澎湃了起来,便仔细的记住了那个生产的女人,还有领着我前去的那个男人,对着他们再三的央求,请他们多生几个孩子,一并让老婆子来接生…….”

”胡言乱语!”刘歆怒道紧接着转头对着另一名助产婆,大声喝道:”换你来说!”

那助产婆被他大声一喝,竟浑身一阵哆嗦

刘陵一对黑眸瞪着助产婆,眸光顿时转为锐利,冷声道:”戏都让那位婆子给演完了,你收了银两,可有戏份?”

助产婆在他快杀人的眸光逼视之下,却是吓得往后一缩眼露恐惧,瑟缩的颤声道:”大人饶命啊我什么都不知道啊”

”喔,饶命?”见此­妇­竟然如此的胆小怯愵,刘歆心里暗中的欢喜,他冷冷笑道:”你收了多少银两?给你银两的人指使你来这里说些什么?还不快点从实招来?”

他这一威逼,那助产婆居然吓得”哇”的一声,哭了出来,嚷嚷道:”我不知道艾什么都不知道,大人饶命啊”

诸王见状纷纷交头接耳,议论了起来

董卿立刻上前道:”此­妇­没见过世面,一点小场面便给吓得失神了冒犯了诸王既然当年太后的生产过程,产婆已经说清楚了,此­妇­留在此地已无用处,还是让她退下吧”

”等等!”刘歆忙不迭阻止道:”急着把人给赶走,董司马莫非是心虚了?”

他一对利眸紧紧盯着董卿

但见董卿不疾不徐道:”诸位王候身份尊贵无比,不得冒犯,下官只是的无知村­妇­,惊扰了皇族们”

刘歆斜睨着她,冷笑道:”冒犯?惊扰?还不如说是心虚来得贴切呢”

语罢,刘歆大步至那位助产婆跟前一对锐利的眸光,恶狠狠的瞪着她,面目狰狞的咬牙切齿道:”你速给本王从实招来董司马究竟给了你多少银两?!”

助产婆果然被他的威势,吓得惊慌失措,她将身子往后缩了又缩,颤颤巍巍的开口道:”五两…….,只给了五两………”

”五两?”刘歆听了先是愣了一愣,紧接着爆笑出声来

他哈哈大笑了几声道:”大司马紫绶金印官居正一品,俸禄不薄艾董家世承皇恩,不是家底丰厚吗?居然只肯给五两?啧啧啧,董卿哪,你还真他马的小气啊”

语罢,又转头瞪着助产婆,疾言厉­色­道:”你收了她五两银子,她让你来这里胡诌些什么?”

助产婆惊惧的看着他,吓得吱唔道:”没有,什么都没有…….”

刘歆见她害怕极了,心下暗忖着,此­妇­怯懦不堪,他只是态度凶狠一些,便吓得她慌乱无主,只要他再加把劲,便能逼她露出马脚来了

董卿啊董卿,你聪明反被聪明误,刘陵即将垮台,你就跟着你心爱的皇上,一起服毒自尽吧!

刘歆一鼓作气,恶狠狠地对着助产婆厉声喝道:”混账老东西!你还不快点在众王跟前,从实招来!”

那助产婆被他这一威迫,吓得脱口而出,”有一个年轻人给了我五两车马费,要我来府衙,详述十九年前帮忙接生的事!”

闻言,刘歆的神­色­徒变

他的嘴角抽了又抽,”就这样?”

助产婆用充满恐惧的眼神,看着他,怯怯的开口道:”老身不敢欺暪大人!”

这时魏王开口问道:”说说看,当年的情况”

助产婆怯懦的开口回话道:”事情的经过,那位产婆都说清楚了……..”

魏王接着问道:”那么,当年你帮忙接生的那个孩子呢,你对他可有印象?”

助产婆低声道:”婴儿不都是长得一个样吗?女人除了自己的孩子,看着别人家的婴儿,长相都是一个涅的要说那孩子有什么不同,就是我帮他清洗时,发现他的背后长着一道半圆的红­色­胎记,该是从娘胎里带来的…….”

当年卫太后所生下来的孩子并未夭折,且身上带着半圆的红­色­胎记

二位产婆指证历历,皇上刘陵分明是卫太后所亲生的无误

这时,刘歆反而慌了,但见他嚷让道:”你胡说!是串通艾一切都是患通好的!”

”混账!”魏王抬眸瞪着他,手指着他,大声骂道:”混账东西!我皇族里怎会出你这个混账来翱”

那二位产婆横竖不像是串通来演戏的

若真是演戏,那未免也太高明了!

几乎毫无破绽可言,他这一威逼,反而更显得逼真了

诸位王候们这下子铁定已经相信了

这时,刘歆已吓出一身冷汗来了

董卿上前,朝着诸王作揖道:”事情已经明朗了,皇上为卫太后所亲生,是先帝的亲生子,金氏之事,实属有心人为之,这分明是逆谋啊”

刘歆心下明白,自己大势已去,他”噗通”一声,连忙在诸王跟前跪了下来,低姿态的开口道:”那金­妇­背后有着一道跟皇上一模一样的胎记,刘歆也是被暪骗的艾因此而铸下错事诸位叔伯难道不感到奇怪吗?若不是亲呣子,怎么会有一模一样的胎记?那金氏身上的胎记可不像是人为弄上去的啊”

提起此事,诸王们对视了好几眼………

皇上既然是卫太后所亲生,那么金氏的背后怎么会有一道长得跟皇上一模一样的胎记?

可刚刚那二位产­妇­所作证之言,分明皇帝是卫太后所亲生的无疑翱

董卿冷声道:”无论如何,逆谋便是逆谋英王对于皇上的身世存有疑虑,却故意不提出来,让皇上及太后有机会当着诸王的面前澄清此事,反而私下利用这件事情,煽动宁王与赵王,助他兴兵作乱,引起国家动荡,其心之可异啊…….英王此举,难道不是觎觊着皇位吗?微官入朝为仕,对于我朝谋反之律法,十分的明了,上至国公皇亲,下至黎民百姓,图谋大位者,其罪当诛啊”

刘歆气得咬牙切齿,嘶吼一声道:”董卿,你少血口喷人了!”

他跪在地上,膝行至皇太叔跟前,抱着他的大腿,可怜兮兮的开口道:”皇太叔,各位叔伯明鉴,刘歆无心谋逆,完全是受到了小人的蒙蔽啊”

董卿冷声道:”英王是不是受到了蒙蔽,你自己心里清楚”

刘歆转头瞪着她,怒道:”董卿,本王究竟跟你何怨何仇艾你非要置本王于死地不可?”

这时,但见知府匆匆忙忙的跑进来,朝着刘陵拱手作揖道:”启禀皇上,皇太后跟大司空来了!”

听闻皇太后驾临,刘陵立刻起身,偕同众皇族出门接驾

在府衙的大门口,太后已经下了銮舆,由她的贴身侍女阿秀搀扶着,在她后方的另一辆马车里,武太妃正缓缓的步下马车

董卿瞧见武太妃果然跟着来了,脸­色­登时一沉

儿子出了这么大的事,举兵攻击皇上,如今兵败被囚,眼见便要没命了,武太妃绝对比任何人都还要心急她倒是挺沉得住气,没有抢在太后之前来到

府衙的大门口共团三辆马车,除了皇太后及武太妃的车舆,便是刘氏皇族辈份最高的大司空皇太叔,他面­色­沉重的上前见驾

刘陵低声道:”屋外冷,还是到大厅里再说吧”

很快的,一行人又回到了大厅内

正跪在地上待罪的刘歆瞧见武太妃来了,立刻膝行过去,抱着她大腿,央求道:”娘!您快救救儿子艾皇兄他想杀我了啊”

”啪”了一声,武太妃却是狠狠的掴了自己的儿子一巴掌,斥喝道:”你究竟做了什么,让皇帝非得杀掉你不可了?”

刘歆抚着着发胀的脸颊,委委屈屈的开口道:”儿子是受到了江太傅的蛊惑艾他带来了一个农­妇­,严正的对着我说,皇兄非我皇族,是卫太后从外头抱回宫里顶替她自己夭折的皇子来着,于是我便相信他了我兴兵完全是为了维护我刘氏皇族之血统艾这不?赵王跟宁王也联合发兵了…….,若不是皇兄的身世着实太可疑,我等怎敢做下这等谋逆之事?”

PS:

这个月更新很不给力下个月恢复日更.阿樵万分的感谢没有因为断更而弃文的朋友们

181 哀家也有

”胡涂!”武太妃怒骂道:”刘氏皇族全都死绝了吗?你算什么辈份?轮得到你来维护皇统,议论皇上的身世吗?真该死!我怎么会生出你这么个没长心眼的儿子啊”

”娘,儿子胡涂了,是儿子该死!”刘歆连忙跪在地上磕头”请娘别动怒,身子要紧啊”

见武太妃呣子戏演得认真,卫太后终于出声了,她转头瞪着英王,沉声道:”是那个胆大包天的人,敢造谣皇帝非刘姓皇族血统,非哀家所亲生之先帝的血脉的?”

刘歆指着金氏道:”江太傅在病故之前,将这个女人带来给我,她的背上有一道长得跟皇上一模一样的胎记,这胎记岂是人人皆有的,更何况又长得一样?连诸位叔伯瞧见了,都纳闷不已呢”说到这里,他抬头对着皇太后道:”太后,你来评评理,别怪刘歆大胆质疑,事关皇统,不得不慎,为何我的皇兄会跟别的女人长同样的胎记咧?”

卫太后沉着脸,紧盯着那金氏瞧……….

董卿在几日之前,派人快马回来皇城通知她,英王弄来了个女人,宣称是皇帝的生母,并打算利用该fù,让诸王支持他暗

说得是什么一模一样的胎记,让她预先做好准备,面对诸王的质询

这时,武太妃冲着她笑道:”姐姐,我这个孩子不懂事,竟敢质疑太后,冒犯了你了”

魏王却神sè肃然的开口道:”事关皇统,不可不慎哪,本王心里正疑huò得紧,太后来得正好,你可识得这个女人吗?”

太后半眯着眼,仔细的盯着金氏半饷,良久,这才缓缓开口道:”哀家似乎曾经见过你?”

金氏点点头,对着太后语焉不详的张了张口,伊伊鸣鸣忙着说了好些话,却无人能听懂半句

董卿上前道:”启禀太后,听说此fù家住在泰山山脚下,夫家是个农户”

太后闻言,这才晃然大悟道:”喔,经你这一提,哀家倒是想起来了,十九年前,哀家曾经接受过此fù的招待,在她家的农舍内产下皇儿当时我因为没有­奶­水,还让皇儿吸了她好几天的­奶­呢,我还记得她的小儿子只大了我皇儿二个多月……,当时,我意外早产,没能带上­奶­妈同行,幸亏是她替我照顾好皇儿”

魏王朝着太后作揖道:”太后,此fù背后有一道胎记,据说跟皇帝身上那一道半圆的红sè胎记一模一样你可知道为何会如此吗?”

魏王正说着,武太妃自然也没闲着,她立刻将金氏给拉了过去,转过她的身子,然后强拉下她的衣襟,睨了一眼,紧接着惊呼一声道:”哎哟,果真有一道半圆形的红sè胎记艾皇上还小时,本宫曾见过他的龙体,与此fù身上的胎记,果真是一模一样啊”

武太妃此举,分明是在怀疑太后

在场的众位诸王,表情不是纳闷,便是疑huò……看起来是有点儿怀疑,又有点儿相信,犹如身处在十里mí雾当中

产婆所述十分的真实,皇上是卫太后所亲生,可那金氏又是怎么一回事?她身上的胎记跟皇帝分明是亲呣子的凭证啊

究竟........那一个为真?

太后一对杏眸缓缓的掠过在场的诸位王候,一脸的哀痛道:”哀家明白了,诸位叔伯的心里在想些什么,不就是在怀疑哀家跟皇帝吗?你们心里若感到疑huò,何不去凿开先帝的陵寝,拖出他的棺木,取出骸骨,来个滴血认亲呢?皇帝是他的亲生血脉,拿针刺破皇帝的手,将一滴鲜血滴在先帝的骸骨上,仔细看看会不会被他的骸骨给吸收进去吧?!诸位还待着做什么?咱们还是快到皇陵去滴血认亲吧!”

”姐姐,你别jī动艾帝王之家,千秋万代,首要是父传子,然后才是兄弟相传,然后才是叔侄……”武太妃皮笑­肉­不笑道:”皇上这一血脉所继承的可是刘氏皇朝的万里江山艾将来他的子嗣也同样会继他而传承皇位,今天你不给诸位王候一个安心,各位叔伯们带着忐忑不安的心回到封地去,可是会天天梦见开创我朝之太祖爷爷,日日不得安心,夜夜睡不着觉啊”

”好好好!哀家明白了……..”太后悲恨不已的咬牙切齿道:”我怀胎数月,咬着牙,忍着痛,流着血所生的亲生儿子,这才吸了几天别人的­奶­,怎就变成别人家的儿子了?世上怎会有这种没天理的事情翱”

”奇耻大辱艾我卫姬这一生何尝这般的受辱了,皇太叔,各位叔伯们你们都来瞧一瞧,可得瞧仔细了……”

话犹未落,便转身背对着众人,蓦地在众目睽睽之下竟扯下了衣裳,当众lù出了雪白的臂膀

在场的所有人见状,立刻吓得父窣窣跪了一地,低头不敢直视

”母后!”

太后竟然当众半lù体,刘陵惊呼一声,立刻奔过去,迅速的解下自己身上所披的披风,急急忙忙地往太后的身上包覆了上去

”别遮上!”太后断然的扯下皇帝覆在自己身上的披风,落泪道:”诸位叔伯不是想看胎记吗?那就睁大眼,仔细的瞧个清楚,不过就是一个胎记吗?她有,哀家也有!”

一朝之太后竟当众半lù体,皇族颜面尽失,魏王低着头,垂着脸,一脸的愧sè道:”太后切勿动怒,其实稍早二位产婆已经说明太后当年是如何的产下皇帝的,本王只是感到疑huò,为何那位金氏fù人身上会有着跟皇帝一样的胎记?本王仅是疑huò,并不是怀疑太后及皇帝啊”

太后冷冷说道:”哀家是什么样的人?跟先帝是何等的恩爱,难道你们还会不知晓吗?我怎么会背着先帝做下紊乱皇族血脉,让先帝教养别人的孩子,还视如己出之事呢?在你们的眼里,我卫姬居然会如此这般无耻的羞辱自己的丈夫的吗?”

”太后切莫伤心臣想,这是一桩­精­心策划多年,意图陷害皇上的诡计啊”董卿顺势道:”这世上之奇门异术何其的多,其间的奥秘,博大­精­深,皇上是为太后所亲生,那金氏身上却有着跟皇帝相似的胎记?显然,她身上的胎记是以十分­精­妙的方式弄上去的,此事让下官不得不怀疑,这是一桩谋划已久的yīn谋啊”

刘歆闻言,转头恶狠狠地瞪着董卿

董卿此话分明是指向他了,利用金氏来盎实壑事,是由他所发起,他罪责难逃

刘歆怒道:”董卿,你胡说!金氏身后的胎记绝非人为所弄上去的,此事本就令人费解,就算本王受到了暪骗也在情理之中,我刘歆是为了维护皇族之正统,绝无谋逆之心啊”

语罢,他膝行至皇太叔身旁,抬眸看着他道:”皇太叔,请为歆儿作主啊”

皇太叔这等高龄的老人,最看重的无非是子孙和乐,后代绵延

他绝对不忍心坐视,看着他年纪轻轻便命丧黄泉

但见皇太叔一脸的懊闷,捋着须,不发一语

刘歆哀求道:”皇太叔,您发句话吧,歆儿的命就在一线之悬了啊”

不料,皇太叔却是狠狠地踢了他一脚,大声怒骂道:”你兴兵作乱,罪无可赦,你让我该说些什么呢?”

刘歆闻言,脸sè”刷地”一声白了,吱吱唔唔道:”皇太叔,难道您忍心看着歆儿死去吗?歆儿还未达弱冠之年啊就算我父皇在世,他也绝不会眼睁睁的看着我,悲凄凄的迈向黄泉啊”

皇太叔眉头紧蹙,脸上的皱纹因为神情的丧气而更显得老迈,良久,他终于长长的叹了口气道:”罢了!罢了!你是气死老夫了!”

语罢,抬头看着刘陵道:”皇帝,你打算怎么处置刘歆这个混账小子?”说到这里,却是略显艰难的开口道:”无论如何……他都是你的亲手足啊”

皇太叔终究还是替他求情了

凭他的辈份,皇上是不能不卖给他面子的

”谢谢皇太叔!”刘歆急忙朝着他磕头

刘陵心里早已有定见,他徐徐开口道:”刘歆举兵造反,罪无可赦,不过,朕念在他是先帝之子,朕唯一之兄弟,留他一条xìng命英王刘歆裭夺王爵,俺封号,降为庶民,没收所有封地及家产,发放回户藉地,圈禁终身”

闻言,刘歆双tuǐ一软,顿时跌坐在地上,双眸失神,低声喃喃道:”胺夂牛降为庶民,没了,我什么都没了……”

皇太叔睨着他,冷声道:”至少,你这条小命还是薄了,皇帝仁厚,你还不快谢恩?”

不!他还有一个贵为太妃的母亲,还有赵王的兵马

这次的兵变,刘陵的心里跟赵王已经有了嫌隙,赵王何尝不明白?此后他定夜夜不能安寐……,他迟早还会再反

赵王的兵马,很快就会为他所用

刘歆迅速的回过神来,朝着刘陵,低低的磕个响头,闷声道:”刘歆谢皇上不杀之恩”

这时,却见武太妃突然上前,冷不防的”噗通”一声,竟跪在皇上及诸王跟前!(去 读 读 ..cm

182 一分不少

这时,却见武太妃突然上前,冷不防的”噗通”一声,竟跪在皇上及诸王跟前

刘陵见了,脸sè微变,立刻起身,yù将她扶起,沉声道:”太妃,你这是在做什么?你可是我父皇的嫔妃艾况且你还贵为太妃”

武太妃落泪道:”我这一生,就这么一双儿女,他们可都是先帝的子女啊长安即将远嫁,而我这个没出息的儿子罪有应得,被叭チ朔夂牛朝廷收其封地与所有产业,本无可异议,可发放回户藉地,圏禁终身,这不是断了我们呣子之情,终身不得相见了吗?求皇帝念在先帝的份上,让刘歆留在皇城里吧”

武太妃以哀兵姿态,当众跪地求情,她频频拭泪,满脸的悲伤,诸王见了于心不忍,纷纷替她求情

董卿的英王留在帝都内,将来跟武太妃里应外合,于是忙不迭上前奏道:”禀皇上,臣有一议,不如每年太妃的生日,责命英王得已入皇城几日,与武太妃共享呣子天伦”

武太妃潸然落泪道:”歆儿虽然不成才,可他还是先帝之子啊他已经失势,没了王爵及任何的财产,远在他方,他会过上什么样的日子?那些负责囚禁他的人可会给他好脸sè吗?天冷了会替他备衣,病了会替他延医吗?只有在天子的脚下,他才能真正获得照料啊”

一个母亲悲伤的眼泪,着实令人动容,更何况刘歆还是刘氏皇族,这一落难,可也不能让人给欺负去了皇太叔心想太妃之言有理,便转头对着刘陵请求道:”皇帝艾你就看在先帝的面子上,善待自己的亲弟弟吧,让他圈禁在帝都内,好让太妃随时能照顾啊”

”是啊是啊”诸王也忙着替他求情

刘陵迫于亲族的压力,只好抬抬手道:”朕明白了”

让刘歆留在帝都内,若他心里不甘心,还怀着野心,是很可能会跟武太妃暗通款曲,关于这一点倒是得严防不可

正沉吟中,这时,但见董卿向前朝着他作揖道:”皇上,此次的战乱,英王并非是单独兴兵,赵王也曾与他合谋,如今既然已经决定削去了英王的封爵,那么赵王是否也该一并处置了?”

连手兴兵的三位王候,英王只薄了一条xìng命,他所有王爵的身份尊荣以及财产,全数被褫夺

宁王在最紧要的时刻撤军,并以金氏为交换条件,因此虽然被削爵为民,却仍濒其sī人产业

宁王跟英王失去了王候的封爵,得在期限内返还朝廷所分封之封地,也不能蓄兵,定得交出手中全数的兵马

现在,就剩下赵王了赵王在宁王撤军之后,他立马转而奔向皇上的阵营,美其名为将功赎罪,实则暗藏祸心

听见董司马居然向皇帝建言处置他,赵王忙不迭道:”皇上明鉴,小王是遭受到了英王的méng骗,因此才会跟着他一同举兵,可小王终究没有一错再错,反而悬崖勒马,投效皇上,在讨伐英王之事上戴罪立功,难道本王不该功过相抵吗?”

董卿瞥了他一眼,不疾不徐道:”若是赵王能早些投效皇上,那才真是戴罪立功了,可你却是在宁王撤军之后,预料到皇上已经掌握了绝对的胜算,你这才见风转舵,反过来急急忙忙的投效于皇上见风转舵,这算什么功过相抵?”

赵王红着脸,恼羞成怒的拍桌怒骂道:”董司马,我皇族之事,何时轮得到你这个下官来Сhā嘴了?你好放肆啊居然敢对本王这么说话?”

未及董卿开口,皇太叔却是开口说道:”姓刘的全数留下来,其余人等都先退下吧!”

”遵命”董卿只得作揖道毕竟她并非皇族,而皇族每到这个时候,便会关起门来,自行解决纷争,此举,无非是为了维持皇族尊贵的颜面

片刻,一­干­人等,连同皇太后及太妃皆退了下去

大厅内只留下众位刘姓王候,面sè沉重的对视着

皇太叔悲痛的摇摇头,叹了口气道:”怎么,就没几天平静的日子过了?动乱层出不穷,老头子何止痛心疾首啊这阵子风bō不断,是该严正的整顿肃清了”

刘歆垂着头,低声道:”太叔公,歆儿再也不敢了!”

皇太叔怒骂道:”你这个畜牲,就不能让老头子安生几日吗?”

刘陵俊美的脸庞着实黯沉,他的剑眉紧蹙,心下暗忖着,这些日子以来的纷争,让他的心里有所深刻的顿悟,国土那么容易起动乱,动辄战乱,起因皆是诸王的权力着实太过了

所以,他的父皇多年来才会苦心经营,最后终于留给了他浩浩dàngdàng的六十万大军

刘姓一家,原本该是众王所拱立的皇帝,现实上,中央反而处处受制于地方,政令不能通达,诸王各自壮大……他的父皇深为此而苦,因此便开始筹措粮饷,招兵买马,一个皇帝拥有那么多的兵马,是为了压制诸王

可,这仅能治标,不能治本

太祖建立朝廷之初,为了彻底消灭前朝势力,巩固权势,于是大封刘氏皇族为王,当时皇朝是巩固了,此举,却为后代的帝王带来了隐忧,诸王的势力过大,皇帝反而受到了制肘

皇帝无法中央集权,便容易大权旁落,处处受制于诸王

国土再三的动乱,让他深刻的明白过来,他得削灭诸王的权力才行

削减王候的封地,免除诸侯王的行政权和官吏任免权,限制他们的养兵,逐渐加大中央直接管辖的地盘,加强朝廷对地方的控制,可此事与诸王的利益冲突,一定会引起他们的反抗,想要和平的削藩最忌急功,得谨慎的计划,逐步渐进,得耗上好几年,甚至数十年才能达成

”皇帝,你在想些什么?”正低吟中,皇太叔突然问道

刘陵抬眸,眼神迅速的盈上一抺帝王的威严,不紧不慢的开口道:”赵王兴兵在先,在朕掌握了胜算之后,这才回头投效于朕,此事若不处置,将来其它人必仿而效之”

赵王举兵攻打了他,最后改弦易辙,扬言要戴罪立功,转而攻打英王,就算他寛宏大量,不予追究,但是在此之后赵王心里定会有疙瘩,时时会的着他秋后算账来着

在不安定的疑心之下,他随时都会反

闻言,赵王的脸sè立刻沉了下来,他的脸sè着实难看,心里暗自打算着,他可不能像英王一般,失去了所有的一切,英王说得没错,皇帝终究会想办掉除掉他的

他得先声夺人,抢先下手

这时,却见刘陵再度开口道:”赵王有过错,朕不得不处罚,兹念在其协助朝廷平叛的功劳上,朕几经酙酌,决定降赵王为赵候,收回其封地河间郡”

削去了王爵,降为候爷!

赵王的脸sè骤变

他的这一支血脉可是嫡出的皇族艾因此在族内的地位颇高,如今被降为候,他便不再是个王了,在岑王跟北王及燕王那些地位不高的庶出皇族面前,突然矮了半截,今后他的颜面何存翱

赵王沉着脸,眼里闪烁着愤恨,扬声道:”与其叭ネ鹾牛贬降为候爵,皇上不如直接将本王给杀了吧!”

刘陵抬眸看着他,态度沉稳自若道:”喔,看来赵王伯父对于朕的处置,心里不服翱”

赵王恨恨的”哼”了一声

刘陵接着继续说道:”前朝有位皇帝,在面对外族的入侵之下,为了筹措军需,佐国之急用,­干­起了卖官之事北方的异族,sāo扰我国之边境数十年,朕一直有心出兵征伐,可惜朝廷缺兵源粮草,不如这样吧,若是赵王肯交出手中的兵马,并资助朕军需六年,朕便可保你王爵位偕,世袭不失,后代仍可享有爵位的尊荣”

赵王听见了转机,王爵有机会爆便连想也不想,立刻回道:”本王愿助皇帝北伐”

一旁的刘歆听见赵王居然一口答应,心里却是气得快吐血了他这个获罪之人,又不好发话,只好闷不吭声的在旁暗中生闷气

赵王这个死要面子的,完完全全的上了刘陵的大当了

刘陵轻轻松松便得到了赵王的兵马,还得到赵王封地好几年的岁收

赵王只濒着尊贵的王爵封号,拥有王的身份及排超实际上今后却手中无兵,无权了,甚至还得举债供应朝廷军需…….,美其名为助皇帝北伐,交出所有兵马,享受着世人的尊崇,事实上以后只会是个金玉其外,毫无利用价值的王了

顺利的收了赵王的兵马,刘陵嘴角勾起了一抺笑意道:”赵王为了我朝之功业,如此慨然大义的付出,朕铭记于心了,朕在此加封你为国义一等公,以彰表尔为国之忠义”

赵王听了,立刻liáo起衣袂,将头低低的磕在青石砖上,道:”小王,谢皇上隆恩”

他岂不明白,如今自身处境的尴尬,皇帝的心里已经忌着他了,将来必然会找理由来杀掉他,以助朝廷北伐之名,交出所有的兵马……..他手中无兵无权,皇帝已经没有理由除掉他了,他交兵交钱,助朝廷北伐,反而会获得尊荣,这已经是他最好的下场了

皇太叔捋着白须,却是不发一语的紧盯着年轻的皇帝刘陵

刘陵大展帝王的手腕,不费一兵一卒,巧妙的收了赵王的兵马,他的用意不仅是的赵王心里的疙答,会造成他将来再度举起反旗,最主要的目的,是想削藩吧?

削藩涉及各封地诸王的利益,自古以来,皇帝削藩,有那次没有引起诸王强烈的军事抗争的?

削藩势必会引起强烈的动乱

皇太叔灰白的眉头,不禁紧紧的蹙了起来

***

连续下了几天的雪,终于退,天空放晴,风和日丽,艳阳高照,皓皓白雪在烈日的照映下微融,路旁的草堆留着些许残雪

产婆与助产婆一一上了马车,待坐定了之后,立刻朝着送她们上马车的男人,伸出手来,扬声道:”拿来!”

”嘘!小声点儿”

顾子衿鬼鬼祟祟的朝四周瞥了好几眼,见四下无人,这才从袖子里拿出一包锦囊,递了过去

产婆快速的取过锦囊,在手上仔细的掂量片刻,然后冲着一旁的助产婆笑道:”是五两,一分不少”

”这是当然!难不成顾某还会坑你们这两位­精­明的婆子吗?”RS!(去 读 读 ..cm

183 错估了自己

”这是当然!难不成顾某还会坑你们这两位­精­明的婆子吗?”顾子衿挨过去,对着她们低声道:”这五两金子,只要不奢侈花用,够你们好吃好喝的混上好几年了,还有那个店铺也是你们的了东西都到手了,也够一生富足了,你们还是快点儿销声匿迹吧!走得愈远愈好”

产婆将五两金子收入袖口里,喜滋滋的笑道:”公子放心罢,适才的场面是什么?府衙大厅内冠盖云集,金光闪闪,光芒四­射­,全都是一些皇族艾连知府大人都显得特别的卑微不已呢,那里是我们这些小人物招惹得起的?光那些皇族头上的发冠,就闪得我们姐妹俩眼睛都快睁不开了呢”

”既然明白了,你们就该彻底的感到恐惧才是”

不需多言,人自然而然的便会远离恐惧

”我们姐妹俩可不是没见过世面的,该怎么做,我们比公子还要清楚啊”

顾子衿再三的吩咐道:”那就好,有多远就躲多远吧”

”咱姐妹俩正打算西出阳关,去做点小生意呢”助产婆笑道:”话说回来,那个叫什么英王的,一付要把我生吞活剥的凶狠涅,他还真的以为我怯愵不堪,三二下便叫他给弧了呢……,我若真的胆小如鼠,岂敢上府衙吗?究竟是谁唬谁,还不知道呢?”

顾子衿没好气的说:”你先别得意,英王可不是好惹的,再怎么落魄,人家也是个皇族,他还有个当太妃的母亲呢,要是让他发现了你们俩个其实是我们刻意安排的人,并不是当年替太后接生的产婆肯定会立刻杀掉你们泄恨的,想活命的话,还是快点儿离开吧”

产婆笑道:”那么,老婆子便告辞了!”

语罢,便朝着前方的车夫道:”走了吧!”

片刻,马车便徐徐前进,慢慢的离开了视线,只留下了一抺尘烟

办完了事,顾子衿拢一落,回过身子正打算回到府衙,蓦地,却见到身后不知何时竟站着一个男人他顿时吓得脸­色­一白,不禁打了个寒颤

刘陵神­色­­阴­沉,负着手,不发一语的瞪着他

顾子衿见到皇上突然出现在身后,猛地一惊身子僵了一下,却是立刻假装若无其事地迎上前,笑嘻嘻的朝着他作揖道:”外头天冷,朔风酷寒,皇上不待在府衙里,怎么突然出来了呢?”

”朔风酷寒?朕倒不觉得冷我们村的­阴­阳两界天气这么冷,你居然还出汗了?究竟是什么事情,竟吓出你一身冷汗来了?”刘陵一对利眸紧盯着他

顾子衿心虚得紧悄悄地瞥了他一眼,刚好对向他疑惑的眼神,吓得他赶紧将眸光收回来,很不自然的避开了他,讪讪道:”顾某世居江南年已廿几岁,居住在此地的外祖母见我眈搁至今尚未娶妻心里着急,于是便擅自在这里替我作主了一门亲事,听说此地的女人,各个丑得没天理,长相何止令人捶胸顿足,我心里一着急,便急忙赶来了”

”我一心想见女方一面,那女方家里却死活不肯让我见一面,推拖说什么婚前那里有新郎倌见新娘子的?我心烦意乱,于是拚命的打听那位姑娘的事情,听说她今天会出门,我便事先待在她会经过的路上,几番波折,好不容易终于见着了.……,顾某亲眼印证了传说,因此,吓出一身冷汗来........”

”胡说八道!”

刘陵怒斥道:”你刚刚给了那二位产婆什么东西?朕分明瞧见了你们私相授受?她们可是你带来的吧?”

董卿突然被太后召见,一时之间走不开,让产婆们留在府衙内又不太妥当,宁王跟英王可都在那里头艾生怕万一,又生枝叶,于是她便吩咐他尽快的送走产婆,还不忘千吩咐万交代,处理产婆之事,得小心谨慎,所以他才会在离府衙这么远的地方送走产婆

不料,皇上竟然会突然出现

顾子衿忙不迭解释道:”不是私相授受,是车马费,两位婆子远道而来,是该给一点车马费的艾她们一路上总得吃喝睡吧?根据路程来计算,是应该给五两.........”

”五两银子?”刘陵紧盯着他,冷声道:”银子该是银白­色­的吧?怎会发出金光来呢?”

闻言,顾子衿顿时­干­噎了几声

本来打算回话说是银子生锈的缘故,却又突然想到,皇上距离马车约二丈,怎看得清是金是银?

顾子衿笑道:”启禀皇上,您一定是看错了,我怎么会给产婆金子?那明明是银子来着,我想,装钱的锦袋子是杏­色­的,在烈日的照­射­下,银子映着杏­色­,远远看着,便闪出金光的错觉来了”

”喔,是吗?”刘陵仍一付怀疑的涅

”顾某有几条命,也万不敢暪骗皇上的啊”顾子衿作揖道

刘陵睨着他,冷声道:”董卿呢?”

他正忙着四处找她,所以才会来到这里

顾子衿­干­笑道:”董司马若有空,怎会差我来替她办事?适才她被太后找了过去了艾怎么皇上没在府衙内见着她吗?肯定在这中间又被人给招走了,那厮总是忙得很,请皇上稍待片刻,顾某立刻去将她找过来拜谒皇上?”

刘陵抬抬手道:”不必了!朕自己去找她”

听说董卿偕同刘骥那个家伙,两个人一起离开了府衙

最近,他总觉得她跟刘骥之间,似乎不太对劲,有一种说不上来的奇怪

他愈想心里愈是不安心,匆匆忙忙便掉头离开了

湖水清寒,碧绿无波,芳草栖栖,朔风吹拂,卷起了几片枯黄落叶,树林里萧萧瑟瑟,微细的白雪再度在林间缓缓地飘下

两条身影在林子里,脚踩落叶,发出父窣窣的声音

”你放开我百变妖锋最新章节!”她甩开了男人,抬眸瞪着他,怒斥道

他看着她因为愤怒而微微绯红的容颜,剑眉紧蹙,缓缓地开口道:”为了你而舍弃权位,就算倾尽一切,我也并不后悔,我心甘情愿,可我刘长风绝对不会放手!我绝不会眼睁睁的看着他拥有一切,还拥有了你!刘陵何德何能?凭什么他就能得到所有的一切?”

”事情的结果还不明朗吗?殿下当时若没有撤军,已经中毒的你,怎敌得过皇军?你若坚持与皇上对峙,等同是把天下拱手让给了毒害你的英王艾这样的结局,你岂能甘心?至少皇上他从来没有萌起故意害你之心啊难道你为了私情,甘愿成就了陷害你的­阴­险小人吗?”

闻言,刘骥英俊的脸庞瞬间黯淡了下来,他低沉的开口道:”在我离宫的那一年,曾经有个和尚对着我娘说过我没有帝王命,原来竟然是如此,我全然不信,我的命运只是在为他人做嫁吗?不是成全了刘歆的帝王梦,便是成全了刘陵,让他高坐在皇位上?可我成全了刘歆,不会失去你;成全了刘陵,便是成全了你们了”说到这里,他神­色­一沉,决然道:”不!你认为我会怎么做?”

”殿下,请容我提醒,你并没有完全达成我们的交易吧?”董卿冷声提醒道

交易未完全达成,她便能堂而遑之的拒绝他

刘骥沉吟片刻,脸­色­突然变了一变,他的眼神迅速的闪过几分的失意,低哑的开口道:”你是故意的?当时,你早就料到了,真正的金氏不在我手上”

依董卿的谨慎­性­格,当初怎会没先要求见过金氏,便要求他以撤军加上金氏为条件,原来…….她是在替自己留后路

她早就料想到了,英王不会将真的金氏交给他

董卿抬眸看着他,眼神微动,她沉声道:”一半是猜测,一半凭天意看来,天意并不在你我身上啊”

她若真跟了宁王,拥有皇权的皇上,绝对不会放过他的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

她不得不如此

究竟,她犯了一个大错,错估了宁王,同时也错估了自己

”董婉,你好狡猾啊”刘骥恼火道:”不管如何,你说,刘陵若发现了我们的事,他还会要你吗?”

董卿抬眸瞪着他,咬一咬牙道:”我早已下定了决心,我董卿决定独守终身,一生一世都当个男人!所以,我这一生,不会跟任何一个男人在一起”

她的态度决然

”我不准!”他伸手将她扯近自己雄壮的躯体,嘶吼一声道:”你休想以这种方式来打发我,别忘了我手上握有的东西,我随时可以逼迫你!”

”放肆!”

这时,刘陵突然从右侧的草径旁,冒了出来,他怒目瞪着刘骥,将袖一拂,叱喝一声道:”刘骥,放开朕的爱卿!”

皇上突然出现,树林里的两个人猛地一惊

”皇上?!”

皇上,他来多久了?

可是听见了什么了吗?

董卿的心里登时闪过一抺惊骇,却是迅速的回过神来,硬着头皮,迎过去,低声道:”皇上,您怎么会突然来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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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4 不属于任何人

董卿的心里登时闪过一抺惊骇,却是迅速的回过神来,硬着头皮,迎过去,低声道:”皇上,您怎么会突然来了呢?”

刘陵却是像宣示主权般,将她猛地扯往自己的身后,男人的力量极大,董卿毕竟是个女子,她一个踉跄,转瞬间,己被他粗暴的给扯到身后去了

刘陵怒目瞪着刘骥,冷声道:”你举兵作乱,罪无可赦,已经被朕给拔庶民了,还来纠缠朕的爱卿做什么?刘骥,朕命你速速的回到江南去,未得朕之圣旨,不得随意的入京,纠缠朕的爱卿”

面对皇上如雷霆般的怒气,刘骥却是冷笑一声道:”究竟是谁在纠缠谁的女人,皇上也没弄清楚吧?”

语罢,他的眸光闪烁着锐利,紧盯着被刘陵扯到身后的董卿,扬声道:”你何不问一问你身后的女人咧?”

董卿抬眸瞪着他,肃然道:”我乃大司马董卿,不是什么女人,也不属于任何人”

听了此话,刘骥嘴角勾起了一抺浅笑道:”那倒可好,既然大司马如此扬言,立志当个男人,那么,皇上自然也不能将你给纳入后宫了吧?”

闻言,刘陵恼怒道:”刘骥,朕朝廷之事,宫闱之册立,还轮不到你来­干­涉!”

”在朕杀掉你之前,快滚回江南去吧!”

两个男人怒目相视这时,董卿却暗忖着,英王已经顺利被埃赵王也已经失势,如今天下大定,是时候该出兵平定经持略我朝的北方异族,这个时候是该让宁王恢复王爵了

她对着刘陵低声道:”皇上莫怒,正事要紧,宁王毕竟是太祖的承重皇孙,惠帝唯一之子嗣,在刘氏皇族的地位,并不一般皇上远图四海,早年立志,一心平北夷,定南蛮,图谋建立一个国力鼎盛之帝国,威震天下既然叛乱已经平定,这时,何不利用宁王来凝聚诸王的力量呢?”

闻言,刘陵果然沉默了下来

皇上若真的高瞻远瞩,目光远大,一定会顾全大局,敛起了对宁王的怒意,以国事为重

刘陵冷冷地瞥了刘骥一眼,沉声道:”你的意思是,恢复刘骥的王爵,由他全权来负责征伐蛮夷之事?”

”正是”董卿道:”北伐夷族,南定蛮国,需要大批的兵力及军粮,光凭朝廷之力太过艰难,不如由宁王来统筹规划,由他戴罪立功,出面来向诸王讨兵要粮”

”这可是个重担啊…….,非常重的重担.......”

让刘骥那家伙终日忙碌于跟诸王周旋,便没空跟他抢女人了

此为一举三得之事,刘骥是惠帝唯一的子嗣,他父皇生前便再三的嘱咐,善待宁王,让宁王复爵,他便不负于惠帝伯父及父皇的在天之灵;其二,遣诸王征伐蛮夷,于朝廷更是大大的有利

让宁王负责此事,确实最为恰当

刘陵沉吟了片刻道:”若他还对朕存有异心呢?”

董卿道:”请魏王一同出征,便可防范”

魏王伯父?这倒是个好主意

刘陵将眸光移至刘骥的身上,沉声问道:”刘骥,朕恢复你王爵,你可愿戴罪立功,统筹我朝征伐之事?”

刘骥一对利眸,却是紧盯着董卿,缓缓开口道:”这也是你早已策划好的事?”

董卿抬眸迎向他的眸光,神sè肃然道:”此事,于殿下有利无害,还是请你答应吧!”

只要他同意了,便可得回所有的一切,权势与王爵........,他不会有任何的损失

刘骥的眼底迅的闪过一抺深沉,却是沉声道:”如果说,我不同意呢?”

”你!”

宁王,你不识好人心!

董卿顾及皇上在此,并未骂出口,只是抬眸瞪着宁王

刘陵瞪着刘骥,冷声道:”没有你,朕一样可以顺利的征伐四海,你还是快滚回江南去吧!”

语罢,他便强硬的拉着董卿,掉头离开

”朕多次警告你了,不许跟刘骥那个家伙接近,不许跟他厮混,不许跟他单独待在一处,你为何总是喜欢忤逆朕咧?”

刘陵怒气冲冲的走在前头的小道上,董卿低着头,跟在他的身后亦步亦趋,却始终保持着沉默,不发一言

蓦地,刘陵却突然停下脚步来,他转回过身子,董卿一时反应不及,”哎啊”一声,迅速的撞上了他坚实的xiōng膛……..

”你究竟在想些什么?心不在焉的?”刘陵低头,一对幽深黑眸紧盯着她,俊美的脸庞严肃的扳了起来,满脸尽是不悦

”你在想刘骥,你在意着他?你把他放在心上了?”他厉声问道

董卿mō一mō撞疼的鼻子,抬眸迎向他苛责的眸光道:”皇上想到那里去了……,你闷不吭声的突然停下脚步回头,正常人都会撞上的啊不信,换我走在前面,然后突然停下脚步回头,你试看看会不会撞上?”

刘陵轻声斥道:”你愈来愈放肆了,你明明心不焉,以为朕会瞧不出来吗?你的心里究竟在想些什么?”

她明显一付心事重重的涅

她该不会真的爱上刘骥那个该死的家伙了吧?

她垂下眸来,低声道:”之前,微臣曾提出辞官之事……,当时,皇上已经准了,只是正式的公文一直没有下来……..”

”辞官?!你还在想辞官的事?”刘陵恼火道:”怎么?忍不住了,想了又想,还是想飞奔到他的身边去了?”

”皇上已经答应的事……君无戏言”

刘陵拂袖怒道:”朕一怒之下,罢免了你大司马之职,你利用公文未生效之时,不也死皮赖脸的留下来了,霸占着大司马的高官不放?朕体恤你无心去职,故改变了心意,允许你再任大司马之职………暂时的”

”皇上?”

刘陵低声道:”母后早已经答应了我们的事,只是国土动乱,风云骤起,于是耽搁了英王已经被拔庶民,朕趁势下旨撤消了窦丞相所有的职务,没收其家产,待回朝之后,便会大力的清扫窦丞相的党羽,朕打算等到所有的风bō平息了,再来讨论册封你入宫之事…….”

董卿闻言,低声道:”董卿无意入主后宫,只想脱下官袍,平平静静的当个老百姓,安安稳稳的待在家里过日子”

”这么说来,你居然想离开朕?”刘陵气得青筋突出,恼火道:”你是不是打算跟刘骥那个家伙sī奔了?这个时候正好可以与他携手远走,共同sī奔了吧?”

董卿辩解道:”绝无此事,董卿也绝无此意,如若这般,我又何必建言让他来统筹征伐蛮夷之事呢?”

确实,她若有心与刘骥........,绝对不会有此建言

”总之,朕不许!”

语罢,刘陵转过身子,直接撂下了狠话来

”朕命令你即刻随着朕返回帝都,你若不肯回来,朕立刻下旨将董氏一族,全数收押下狱,一天砍下一颗脑袋,直到你滚回来为止”

刘陵怒气冲冲的拂袖而去,董卿正想追上前,这时却突然感到一阵晕眩,她才刚迈开步伐,却猛地一阵踉跄,身子晕眩不已,她只好停下脚步,抬手揉一揉额头,一只手扶着身旁的树­干­,蹲了下来

这一蹲,一阵恶心感却猛地袭击而来,她不可遏止的­干­呕了几下,酸液在胃里翻腾不已,难得的紧,她弯下身子呕了又呕,最后吐出了几口酸液出来

身子明显的感到不适,她便蹲在树旁­干­呕

”咦,董卿,你这是怎么了,怎么突然吐了?”

这时,但见顾子衿从另一头匆匆忙忙的跑过来,一边说道:”刚刚皇上急着找你呢,圣驾的脸sè不太好看,我便忙着四处找你,打算在皇上找到你之前,通知一声,让你好避开他的怒气啊……”

正说话间,他己经挨近了她的身边,弯着腰,半谜着眼,仔细的察颜观sè,然后皱着眉头道:”你怎么会蹲在这里?脸sè竟是如此的苍白,生病了吗?”

董卿­干­恶得难过,喘了几口气之后,索xìng坐在地上,休息了一会儿,方才开口道:”一定是早上的酸笋,我吃多了,现在肚子tǐng难受,吐了好些酸液出来”

顾子衿笑道:”这不?我就跟你说吧,一大早别吃那个什么酸笋,要吃也得先吃几口饭,在肚子里垫垫底,再吃那些腌制的东西下肚艾你偏不听,连颗包子也没吃,便吞了一大堆酸笋了,那种东西又酸又涩,多吃了可不好,现在闹肚子了吧?不听大夫之言,吃亏在眼前了吧?”

董卿没好气的瞥了他一眼道:”我正呕得难受,还吐酸水了,你可有办法解?”

顾子衿将下巴仰得高高的,很是很意的笑道:”大司马,你的运气真好,刚好,我顾某人从小习医,这点小事,是难不倒我的不过得先把把脉,确定病症,才好下针哪!”语罢,便径自的抓起她的手腕,将指腹往那上头一叩,一付有模有样的涅,很是认真的替她把起脉来

未久,但见,顾子衿的眉头却紧紧的皱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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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5 两个情比金坚是大麻烦

”怎么了吗?”见他眉头紧蹙,似乎是不太乐观,董卿忙不迭问道:”我当真病了?不是酸笋的缘故?”

顾子衿侧着头,徐徐开口道:”脉相浮虚,脉膊微弱,按之如浮木,肝气郁滞,血虚,中气不足,在这之中,却有一处脉率极快,节律不齐,脉动急促且零乱,如雀啄如弹石如解索,整体而言,脉跳却是属于极慢的,节律不齐,故脉动似有似无,隐隐约约,如屋之漏,如鱼之翔,如虾之游,元气衰败之表像……”

董卿瞪着他道:”你就不能用简单一点的语言来表达吗?”

顾子衿立刻改口,以白话文说道:”你呕吐出酸液是因为空腹吃酸笋的缘故,你突感头晕目亚因为感染风寒的缘故,这二处病症,只要正确的用药,好好的调理一番,不出几日便可痊愈了,麻烦的是…….”说到这里,他的眉头却愈皱愈紧了

董卿瞥了他一眼道:”以你我之交情,有话直说罢,没什么好为难的”

顾子衿一脸的肃然,娓娓说道:”你的肝气郁结,气息不顺,脉相虚浮中却隐隐约约带着零乱急促…….,前几年,我大哥无仕可出,他担忧顾家从此败落了,终日郁郁寡欢,因此便四处bō奔,终至劳碌而死你的脉相,跟我大哥病前相似,在他突然倒下来之前,便是如此之脉相,大司马日理万机,国事­操­劳,本来对身体的负担已经太大了,你又喜欢­操­心,终日忧心东,忧心西,忧心个没完,导致肝气郁滞不通……,别仗着你还年轻,肝气常年郁气不通是很危险的病症,容易短命……我大哥过往时,也不过才廿六……..”

”我一向身子康浆极少生病…….”

”你不是身子康浆你只是逞强啊逞强的人,都会认为自己健壮无比的”

闻言,董卿幽幽的叹了口气道:”野心勃勃的英王已经被拔庶民,所有产业充公,窦丞相受到他的乾,皇上已下旨,撤职抄家……如今,董家的宿敌,窦丞相已经倒台了唉,这几年,在朝堂上的明争暗斗,我也累了,疲累不堪艾最近........”说到这里,她顿了一顿,低声道:”我是该辞官了”

顾子衿一对黑眸却紧盯着她道:”你不是感到疲累,你是遭受到挫折了?”

董卿道:”无论如何,我是想离开一阵子可,皇上他……..”

话犹落下,后方却响起一道低沉的男声

”朕是打算迎你入宫享福的啊朕答应你,将来,后宫里只会有一位皇后,不会有任何的嫔妃存在除了你,朕允诺绝对不会册封其它的女人,你只要待在皇宫里,好好的享受所有的尊崇跟荣华富贵就行了!”

缓缓飘下的细雪中,但见刘陵正迎着满天的飞雪,大步走过来

她抬眸,愕然的看着大步朝着他走过来的熟悉身影

皇上突然调头回来,董卿着实惊讶

董卿抬眸看着眼前高大俊美的男人,低声道:”皇上,你不是已经离开了吗?怎么又回来了?”

”朕拂袖而去,正在生你的气呢,你好大的胆子艾居然没有追上来!”说到这里,刘陵的语气瞬间低了下来,柔声道:”既然你没有追上来,朕只好自己mōmō鼻子调头回来……..”

”臣惶恐,惊扰了皇上,微臣………”董卿闻言,便急忙起身,却被刘陵给拦了

”够了,别再来微臣那一套了!朕不想再听了”

刘陵大步挨过去,半俯身,径自将她一把给拦腰抱起,沉声道:”既然染了风寒,就得好好的休息!朕立刻传来最好的大夫过来给你用药,你得仔细的调理,直到痊愈才行”

语罢,便怀抱着她,转身往回走

适才的对话,肯定是被皇上给听见了,顾子衿立刻上前,连忙毛遂自荐,道:”皇上艾不暪您说,这方圆百里以内,最优秀的大夫便是我顾某人了!”

***

咳!咳!咳!

皇帝的龙轝内,传来阵阵的轻咳声

顾子衿连忙起身,替正从卧榻上爬起来的董卿拍拍背,顺顺气,道:”药很快就熬好了,我替你扎上几针,你再服上几帖药,睡上几场觉,身子很就便会痊愈了”

董卿脸sè苍白,又接连咳了几声道:”你那该死的汤药,弄得我整天昏昏沉沉的,没几刻清醒,现在到那里了?英王可让人仔细的看住了?宁王呢,他可离开了,回到江南了吗?”

她自从喝了汤药以来,几乎天天都在沉睡

顾子衿轻声斥道:”你病弱体虚,喝了汤药,自然容易沉睡,这是身体自然的调节方式,怎能怪上我的汤药呢?”

董卿道:”是我说错了,现在到那儿了?”

”就算赶路回京,也得休息吃饭睡觉的吧?昨儿在此地扎营,皇上的军队现正忙着在河边生火弄饭吃呢”顾子衿没好气的瞪了她一眼,道:”你就是爱瞎­操­心,皇上为了你,打算在府衙内多留几日,让你好好的养铂你偏不要,坚持马上上路;在马车里,一路巅跛,空间又狭鞋那里有放着暖炉的房间舒服翱光是晃着晃着,全身的骨头都快散了……,安公公说,你曾经被窦小姐给丢进冰冷的湖里,肯定是在那个时候染上风寒的,当时,你已有病征,却又冒着风雪到处跑………”

”别再啰嗦了!”董卿歪在软榻上,抬眸问道:”英王呢,皇上可派了人,仔细的监视着?他这几日可有跟谁说过话了吗?”

刘歆被拔庶民,还得终身圈禁,武太妃跪在皇上跟所有诸王跟前,可怜兮兮的替自己的儿子求情,才得已让他囚禁在帝都诸王已经各自散去,正在返回各自的封地当中,刘歆自然是得跟着皇上及太后的车队,返回帝都

回到皇城的路途遥远,一路上,得谨慎的监视武太妃呣子,严防生事

”你放心罢,英王跟宁王的一举一动,随时都有人监看着呢,英王这几日,垂头丧气,宛如丧家之犬,谁也没肯理上一理,虽然跟自己的母亲武太妃同车,听说好几天都没吃下饭了呢;宁王可是tǐng悠闲,一身的白衣素服,跟着皇太叔同坐一车,吃好睡好,这期间倒是sī下来瞧过你几次”

闻言,董卿怔了一怔,”宁王他还没离开?”

”虽然被拔庶民,他还是个皇族艾没有爵位的皇族,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他来瞧你时,我以不方便为由,拦着他,他却斥喝……”

话还没说完,已被董卿给打断了,她抬眸问道:”你既然知道,他还是个皇族,拦着他做什么?不是自讨苦吃吗?宁王既然没有返回江南,他一定是有所计划,你不让他亲近,我如何探得口风咧”

”你还是别接近他吧”顾子衿瞥了她一眼,低声嘟嚷道:”我是的给皇上瞧见了,心里又吃味啊一个女人一生碰上了一个情比金坚的痴心男人,是绝对幸运的,倘若一口气碰上了两个,那就是他马的倒霉了……,很显然,你目前正处于极度倒霉的状态了啊”

”你别再胡说了”董卿皱眉道

”那里是胡说?其实你根本就不懂男人的吧?”身为雄xìng同类的顾子衿颇有心得的侃侃而谈道:”你若跟了宁王,皇上绝对会将皇权的力量发挥到极致,弄得他家破人亡,死无全尸,把你给抢回来;你若跟了皇上,宁王也绝不会善罢­干­休,说不定会暗中勾结其它王候,推翻皇上,或者­干­脆潜入皇宫内,一刀砍了皇上­干­脆,然后带着你隐遁于江湖之中……”

”你看看,你这不是两相为难了吗?”

董卿叹了一口气道:”在我的心里一直有个男人,多年来,我一直未曾真正的放下过他,却因为一时的感动,对另一个男人动了心.......,我把事情搞得一蹋胡涂了”

”感情的事,本来就是极端复杂难测的事,你的心是­肉­做的,又不是铁打的,这种事情,怎能怪自己呢?”

”我爹突然遇害过逝,董家一门的重祷然全数的落在我的肩上,我肩上所扛的涤经常让我无法喘息,内心甚至很脆弱的想要依靠男人,渴望男人的保护与付出.......,这种不该还存在我身上的女人心态,以致于让我陷入了无法回头的情感纠葛当中,恐怕会肇致祸事,痛定思痛,我已决定一生不嫁人了,永远当个男人”

顾子衿听了,立刻眉飞sè舞道:”还是纨kù的生涯多彩多姿艾当个酒­肉­纨kù多好艾什么烦恼也上不了身,等你回京后,咱们天天上馆子,大口喝酒兼调戏女人,过回声sè犬马的­精­彩生活”

这时,董卿突然开口问道”对了,那两位产婆,你可小心仔细的送走了?”

闻言,顾子衿却是迅速的敛起脸上的笑容RS!(去 读 读 ..cm

186 纨裤情深

闻言,顾子衿却是迅速的敛起脸上的笑容,拢一落,低声道:”送走了,不过却让皇上给撞见了……,不过,你放心,我敷衍得很好,皇上并未起疑………”说到这里,他顿了一顿,又接着开口道:”我觉得你真该杀掉她们灭口的,自古以来,成就大事的人,各个都是心狠手辣的,你怀着仁心,留下二位产婆,等于是留下了祸患啊”

董卿一脸的病容,却是凛气凝神的肃然道:”是谁告诉你,欲成就大事者,都是心狠手辣的?那么何谓天理昭彰?何谓报应不爽?何谓遗祸子孙?杀人灭口,丧尽天良的事,我董卿绝不会做……”

当年参与太后生产的相关人员已被刻意杀了灭口,那二位产婆自然是假的,权宜之计,只是解危,并不伤人

更何况,那金氏身上的胎记也是假的

她只是以假来破假,顺利的定了英王的谋逆之罪

”好吧,好吧,就当我胡言乱语好了,你何必这么生气呢?别忘了,你还病着呢”

”你放心吧,不是得杀人灭口才行,手段多的是,那二位婆婆是不会出卖我的”

董卿接着说道:”那金氏背后的胎记必然是假的,顾家的医术博大­精­深,你可查出来是怎么弄上的?”

顾子衿摇摇头道:”我翩遍了顾家所有的医书,试了我所能知道的所有方法,想给自己也弄个跟皇上身上一样的胎记,可无论怎么弄,只要是造假的胎记,根本支撑不了几日,假胎记会因为肌肤的自然代谢而逐渐消失,或者用热水沾上油墨擦拭或者使用烈酒去除,都能轻而易举的将假的胎记去除那金氏身上的胎记,我也试了很多的方法,无论用什么方法,都无法除掉……,弄到最后,连我都在怀疑,金氏背后那个应该是真的胎记,而不是假造的”

”不妻为夫纲!”董卿一脸的肯定道:”肯定是假的,而且这还是个计划已久的大­阴­谋卫太后若真的夺走了金氏之子还杀了她全家灭口,为何金氏见到太后这个夺子灭门的大仇人,面对如海的深仇血债眼神里却没有丝毫的怨恨?而卫太后既夺人子,在见到金氏的时候,居然没有半丝的心虚,一时之间,反而还想不起她来?此事不合常理唯一合理的解释,太后并未夺她人之子,金氏绝对不是皇上的生母而金氏的背后不可能会跟皇上长得一样的胎记,说是巧合太强,一定是人为弄上去的”

”这么说来,是有人故意设下天大的­阴­谋长久的­阴­谋策划将皇上给赶下皇位,然后一并除掉皇太后?”

”计划此事的人,绝对不是英王”董卿道:”英王与皇上同年尚小了他三个月那金氏故居,我曾经去过,土墙剥落房舍倒塌,已然荒岸嗄辍…,将时间往回推算一个稚龄之童,如何计划这起大­阴­谋?以年龄来看所有的­阴­谋,绝对不可能是刘歆所策划的”

顾子衿道:”你的意思是,金氏之事,连英王也是受骗的?他是真的被蒙骗了?那么幕后黑手,究竟是谁翱”

”英王究竟知不知道真相,无法断定……”董卿低吟片刻,然后抬眸道:”虽然英王已被拔庶民,失去了所有的权势,可金氏背后的胎记之谜,一日没彻底解决,我便无法感到安心,这始终是个隐忧啊”

皇上若被埃最大的获益者便是宁王,然后才是英王

以年龄来推论,宁王跟英王都不可能计划此事

这件事背后的­阴­谋者,太夫人苏太傅武太妃跟窦丞相皆有可能

他们的目标一致,却利益相冲突

顾子衿低头想了一想,开口道:”胎记既然是人为所造假的,无论如何的复杂,还是一定能查得出来的我有位叔公,为了钻研医术,云游出门,已经好几年了,他见多识广,医术­精­湛,或许会知道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闻言,董卿忙不迭道:”那么,你那位叔公呢,此刻人在那里?”

顾子衿道:”听我外祖母说起他已经到了祈县了,那里突然出现了一场怪铂把他给引了过去,我现在日夜兼程,或许可以见得到叔公一面”

董卿握着他的双手,嘱咐道:”那么,你尽快启程吧,千万别错过他了”

顾子衿皱眉道:”那你怎么办?你还病着呢,咱们酒­肉­兄弟一超多年来的纨裤情深,我怎能无情无义的丢下你不管咧?”

”在你最需要我顾子衿的时候!”他义愤壭亍蔽以跄芾肽愣去咧?”

董卿的嘴角抽了一抽道:”我不过只是染了风寒,不碍事的,随军里还有几位大夫呢”

居然一点也不在意他的医术与照料,顾子衿愤愤然道:”他们那里有我的医术好翱别忘了,我顾家的医术是如何的­精­深那些大夫们得苦学十年,才能得到我顾家之皮毛一二啊”

实在是听不下去了

”好了!”董卿皱着眉,抬手扶额道:”你还是快点出发吧”

”知道了,知道了!”顾子衿瞪了她一眼,连应了好几声,这才不甘不愿的挪一挪身子,正准备下马车,才开撩开厚重的车帘,却见惊见皇上竟亲自端着汤药来了

随侍在皇上身边的小安子朝着他笑道:”顾先生正给董大人针炙的吧?”

顾子衿白了一眼道:”董卿她不让我针炙了,她想换别的大夫”

刘陵听了,笑道:”你的医术尚青涩,朕正不放心呢,偏她非要你待在身边侍候,朕拧不过,只好由她了吞噬云星最新章节”

说着,转头对着小安子吩付道:”你去找别的大夫过来吧”

顾子衿顺势作揖道:”既然董大人已经不需要顾某了,那么,出门一段时日,顾某也该回家探望父母了请皇上恩准子衿离开”

刘陵抬抬手道:”让小安子带你去领一些赏银之后,再离开吧”

”谢,皇上恩典”

”顾先生,请跟我来吧!”小安子领着顾子衿往外走

刘陵一手端着汤药,一手撩起衣袂,大步跨入车厢内

车厢里,一抺清亮的朝阳映了进来,带来了满室的明亮

刘陵掠一掠手中的汤药,冲着软榻上的人儿,柔情笑道:”该喝药了”

董卿闻到药草味儿,眉头不禁紧紧的蹙了起来,道:”这药总让我沉睡,终日昏昏沉沉的,我想停药了,不想再喝了”

刘陵挨了过去,轻声道:”不喝药,病怎么会好呢?我不放心顾子衿,同时遣其它的大夫过来会诊,这药方是经过大夫们会诊之后,一致推荐的,喝了不仅能治好你的风寒之症,还能调养身子,你非喝光了不可来!朕来服侍你用药吧”

他用匙子搅一搅黑­色­的汤药,然后勺了一匙

董卿却是抬眸问道:”皇上,金氏呢?”

刘陵笑道:”你正病着呢,养病要紧,还­操­心那些事做什么?金氏在母后那里呢,我母后说当年多亏了她的细心照料,让朕喝了她好几天的­奶­,按理,她也该算是朕的­奶­娘了”

董卿接着说道:”从金氏的身上必然能查到,究竟是谁谋划这一切,陷害皇上跟太后的­阴­谋”

刘陵将手中的汤药递至她的­唇­边,待她喝了一口之后,这才缓缓的开口道:”你所说的话,朕岂不明白?不过,金氏不能言语,又不识字,想查明一切的根源,得费一番功夫……..”

”朕花费了不少时间,才得以跟她做了初浅的沟通,加上朕所派人去做的调查,目前仅知道,大约在十几年前的某天夜里,金氏的家中突然惨遭一场灭门的横祸,一家十几口被杀,她被掳走…….”

董卿听了,忙不迭问道:”掳去那里?往东?往南?”

往东便是英王的封地方向,往南即是江南

刘陵道:”她被蒙住了双眼,打晕了,等她醒过来时,已经身处在一个漆黑的地窖里…….从此,被关了好几年,朕试着让她画下这些年来,见过那些人,可惜,她不通笔墨,画不出人物的样貌来待回到皇城之后,朕再遣宫廷画师,将她所见过的人物一一画出来,届时,必能查出来,究竟是谁谋划这一切,想陷害朕跟母后,朕绝不轻饶”

董卿接着问道:”那么,可问出她背后的胎记是如何弄上去的?”

”当朕问及此事时,她一直指着背部,伊伊鸣鸣的语焉不详…….,哑子自有哑子的沟通方式,可金氏不是天生哑,她是被割去了舌头,加上多年被囚禁,无法学习哑子的通沟方式,只会胡乱比划……”

他勺弄了一匙汤药,吹了一吹,再度递了过去,道:”事情终有水落石出的一天,你别再­操­心了,还是好好的养病吧”

董卿却是一脸的肃然道:”皇上,您得严防武太妃啊还有宁王也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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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7 是你一脚将朕给踢下去的吧

”你放心罢,无论是宁王英王抑或是武太妃,朕皆已派人随时监视着,他们一有动静,朕立刻就会知道了”他安慰她道

董卿却仍不放心,”皇上你那边倒还好,太后一生华贵,习于被大批的仆从们侍候,她匆忙而来,身边有多少人是她的亲信?近日可有增添人手?”

近日,皇上必然十分的谨慎,那么他们极可能会朝着太后下手

”发生这么大的事,母后那里敢大意艾知府遣来了好几个奴仆侍候,全被母后给退了回去目前待在她身边的,都是一些亲信,跟了她好多年了”

说到这里,他的眼底闪烁着一抺柔情笑意道:”等回到皇城之后,还有很多事得忙和呢你存了多年的压箱宝,也该派上用场了……”

闻言,董卿怔了片刻,脸­色­却突然一红,垂下眸来,低声道:”你想起来了?”

从鞋她便不遗余力的在他这个太子爷的身上坑蒙拐骗

刘陵低头看着她,嘴角勾着笑意道:”想起了很多过去的事,朕还想起了六岁那年,刚习会潜水时,便一头栽进了荷花池里的事…….,此事,在宫里一直是个谜啊………”

闻言,董卿脸­色­绯红,吱鸣一声,然后栽赃道:”皇上自侍着水­性­极好,便大意了,故意沿着池边走,还边走边跳,那知道脚那么一滑,于是不小心便摔进了荷花池里…….”

”朕还以为,你为了测试朕的水­性­,一脚将朕给踢下去的呢?”

”皇上定是记错了”她红着脸,打死不认账

刘陵哈哈大笑了几声,然后对着她道:”你正病着,好好的休息吧朕也该去拜见母后了,朕得陪着她一起用膳呢”

语罢,便挪一挪身子,正打算下了车轝,这时,董卿却突然拉住了他妃子心计

”怎么了吗?”他怔了一怔

董卿抬眸凝视着他,却是欲言又止

”说吧,还有什么事,是你不能对朕明言的?”刘陵伸手,轻轻抚过她的粉颊笑道:”朕,恕你无罪”

董卿低声道:”皇上,还记得吗你从小便立志当个明君,你要成为一位雄才大略,开疆僻土,威震四方的皇帝,还要名垂千史万古留芳这不仅是你对自己的期许,也是我跟先帝对您的殷殷期望啊”

”原来是想说这些翱”刘陵的眼神带着促狭,故意摆出帝王的涅,抬抬手,肃然道:”爱卿所建言,朕准奏!”

语罢,紧接着大笑了几声,道:”好了话说完了,你也该休息了,别忘了,你还病着呢你的病一日未好,朕便不日不得安心所以你还是好好的休息吧”

”恭送,皇上”

董卿在软榻上伏下身子恭送圣驾

待皇上离开了之后,她迅速的披起裘衣,下了马车

宁王不愿意恢复王爵,一定是另有计划了,她得立刻弄清楚

***

高耸的古树下,一青一白的两条身影,各自执着长剑,使结扬,利建过冷冽的空气,发出嗡嗡的剑鸣声,片刻,落叶纷飞,半黄的树叶与飘零的白雪,在剑气的旋动之下似融为一体,黄叶与白雪优雅的舞动着,呈现出一付美丽的景­色­

蓦地,二道凌利的剑光划破空气,但见白光一闪,随即听闻二声惨叫声,凄惨的响起,分别藏身在树丛里的二名黑衣人已人头落地

”是皇上派人监视我们的人!”穿着青衣的绝美男人瞪着那二具死尸,浅浅笑道:”我们俩个的默契真好,趁着比试武艺之际,把这两只烦人的苍蝇给除了话说回来,你的身手愈来愈利落了,假以时日,很快的,你便能追上我了我真怀念当时一起闯荡江湖那时的情景啊”

闻言,穿着白衣的男人却突然别开脸,紧接着使剑入鞘,肃然道:”现在可不是怀念那种无聊事的时候吧,杀了皇上的人,我们已经打草惊蛇了,如今,得加快计划了,你可捉到那二位产婆了吧?”

”捉到了,你那位心肝宝贝看似聪明灵慧,却笨得很,竟然不知道要杀人灭口?”沈慕秋跟着将长秸入绞,冷冷讥讽道:”再笨,也知道要杀掉灭口啊真不知道她大司马这么高的官位是怎么混开来的?听说,她在朝堂上混得挺风生水起,此事肯定是误传………”

刘骥笑道:”那么,你可从那二位产婆身上问出什么了吗?”

提及此事,沈慕秋的脸­色­立刻冷了下来,闷声道:”那二位婆子,口风紧得很,一口咬定自己便是替太后接生的产婆,看来是个老江湖,狡猾得很,得给她们二个厉害尝尝,才肯吐实一定得严刑逼供才行!”

”不成!你若严刑逼供,到时候难保她们二个不会一口咬定是被我们所逼迫,情况反而更糟,会使我的立场陷入窘境;硬的绝对不行,既然她能收买,我们不如也比照办理,加倍给钱便是,一定要让那二位婆子在皇太叔跟前吐实”

沈慕秋皱眉道:”按理说,那种下三流的婆子应该会见钱眼开,奇怪的是,她们却死死的一口咬定自己真是产婆,而且未曾私下收取大司马的银两我那几张银票,她们连看一眼都不肯呢?”

”喔,这倒怪了?”刘骥转头看着他,问道:”你可仔细的查过她们的来历了?”

”查了,那二位婆子,确实职业是稳婆,同时身兼买卖人口的牙婆,她们从鲁地一带起家,辗转到各地收购人口,然后送至其它的地方极品高富帅最新章节这二人走遍四方,帮人接生跟贩卖人口........,目前,最麻烦的是,时间太久,已经无法证明,当年卫太后生产时,她们刚好在泰山一带……”

”买卖人口的牙婆?从事这种行业的人,四处奔波,见多识广,很会察颜观­色­,看来,她着实花了很多的心思才找来那二位产婆,身份背景极难验证不说,人又狡猾善道,把她们训练一段时间,便真假莫办了,难怪能让诸王们相信了,一举定了英王的谋逆之罪”他叹了口气道:”那二位婆子,机灵得很,定是不肯再卷入皇权之争了,留下她们已无用,还是放了吧…….”

沈慕秋扼腕道:”那二位婆子,真不如太后身边的人好收买艾是不是她们有什么把柄落在董卿的手上,所以不敢出卖她……,此事完全找不出破绽,也难怪武太妃肯放下姿态,私下来求你了!”

刘骥道:”既然已无用,便放了吧我可不想再无端的生出风波来”

正说着,他大步往回走,正打算回到营地,才一抬头,蓦地,脸­色­陡变……..

但见董卿扶在一颗栎树旁,她披着一件裘衣,如墨的青丝垂落,清丽的容颜一脸的病容

她不是待在皇上的龙轝内养病吗?怎么会在这里?

乍见她,他的心里不禁又微微的扬起了一抹波澜

刘骥怔了一怔,半饷,这才缓缓开口道:”你来这里做什么?”

董卿凝视着他,一脸的肃穆,沉声道:”我是来告诉你,我的真心话,所以,你也别­干­下会让我恨你一辈子的事”

刘骥沉静的凝着她,清晨的朝阳映在他英俊的脸庞上,他缓缓地开口道:”那么,你可会投入我刘长风的怀抱里吗?”

”长风,你别再上她的当了!”沈慕秋沉着脸,转头对着刘骥,警告道:”她利用你对她的情意,要求你撒了军,她可曾替你着想过吗?她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刘陵艾这个女人的心里根本就没有你的一丝一毫,你还想为了她失去多少?”

”不会了!”

想起了金氏之事,刘骥的眼底迅速的闪过一抺冷峻,沉声道:”我刘长风不会再为了任何女人而动椰所有失去的一切,都得夺回来!”

语罢,他大步的越过了她,在两人身影交错的那一刻,却彷佛传来她的低吟声

”不管你信不信,那一晚……,不是利用,是我动了情,我对你是有情意的……这是我的真心话........”

闻言,刘骥倏地停下脚步,怔了片刻

见状,沈慕秋的神­色­骤变,忙不迭道:”长风,你别听她的!这世上最不可信任的,便是女人了别忘了,以前窦沅沅是如何的利用着你,这个董婉,手段并不比她还差艾你还想再吃女人的亏吗?”

董卿抬眸瞪着沈慕秋道:”不管你信不信!要求宁王撤军,是为了同时保全皇上跟宁王,英王的心机深沉,他觊觎着皇位,一定会先除掉宁王,然后才是皇上,事实证明,当时他若没撤军的话,现在,他还有命在此吗?”

”说的倒好听哪!”沈慕秋转头对着董卿,厉声问道:”你若真的对他有情意的话,那么你得拿出证明来,我要你当着皇太叔及众王的跟前,当众坦白那二名产婆是被你所收买的,这么简单的小事,你可愿意?”

见董卿沉默不言,沈慕秋冷笑道:”你可愿意为了刘长风,出卖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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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8 人心之薄弱

见董卿沉默不言,沈慕秋冷笑道:”你可愿意为了刘长风,出卖皇上?”

董卿双眸含怒,咬牙道:”沈慕秋,你别逼人太甚!”

刘骥冷冷的看着她,沉声道:”怎么,还是无法舍弃刘陵吗?”

”那么,休怪我无情了!”语罢,刘骥大步的转过身子,这时,董卿突然伸手拉住了他的臂膀

片刻,身后传来她低低的声音

”那二位产婆之事,是我自作主张,皇上全然不知此事我知道你们不信,皇上他确实是卫太后所亲生,真正是刘氏的血脉,金氏之谜,尚未解开,而诸王却已经来了,时间紧迫,我是迫于无奈,才会这么做,一切都是为了要将野心勃勃的英王定罪,倘若要求我以此来陷害皇上,此事绝无可能”董卿回过身子,抬眸迎视着他,低声的开口请求道:”无论你想做什么,别去做!刘歆跟窦丞相已经失势了,没有你,武太妃不成气候,她什么事都做不成……如果这是你所愿,我跟你离开便是,不过,得离开国土,远走高飞”

”你当真愿意割舍他,跟着我远走高飞?”刘骥的心神微动,眼神迅速的闪过几丝犹豫,低喃道

沈慕秋见状,心里暗恨不已

真该死,他仍在意她,万分的在意,远胜过一切

他的本­性­重情豪放,不好权势,最经不起女人的勾引

沈慕秋挑着眉,眸光狠狠的掠过董卿,嘴角扬起一抺冷笑,道:”哼,故计重施,长风啊你还想上她的当吗?所有的女人都爱掌握皇权,站在顶端的男人,窦沅沅如是,董婉也是,不然,她怎会离不开皇上呢?只有得到了至高无上的皇权,你才能真正的得到一切,你得夺回你父皇的江山啊难道你看不出来,她这次来求你,又是为了皇上吗?”

沈慕秋神­色­一正转头对着刘骥道:”她口中所表达的情意,却又是为了刘陵你能信吗?夺回你父皇的江山要紧哪,这次你绝不能再为了女人而动摇了!”

刘骥的脸­色­立刻沉了下来

她来此,又是为了护刘陵周全

”那么,我问你刘骥,真正你想要的是皇权?还是董婉?”董卿抬眸看着刘骥,紧咬着下­唇­道:”若你要的是董婉我立刻跟你走!若你要的是皇权,那么我们从此便是敌人了!”

”皇权!”

刘骥冷声道他不再迟疑,再度迈开脚步,甩下她,偕同沈慕秋大步离去

树林里,只余她一道纤弱的身影映着晨曦,更显得孤弱

”皇上……”董卿清澈的眸光饮着河边的营区,眼底闪动着深深的忧虑低唤了几声

原来,太后身边的亲信竟然已经被收买了,她得赶紧去通知皇上啊

看来,宁王很快便会有所动作了,恨只恨她病了这几日终日沉睡,没能加以提防……现在只怕已经晚了

她得赶紧去弄清楚,太后身边的人得逐一清查……不!没时间了,就算得罪了太后,她身边侍候的人也必需撤掉,那怕是她所带进宫的陪嫁阿秀,抑或是侍候她多年的弭总管

她愈想愈是的,于是加快了脚步,却觉得头部一阵晕眩,她咬一咬牙道:”这该死的风寒…….”

蓦地,她的头部遭受重击,一片黑暗袭来,她的身躯突然一软,便不知人事了

***

天空再度飘起了细雪,迎风飞扬,天地之间白茫茫的一片一阵朔风吹过,树枝上的积雪纷纷崩落,发出沙沙沙微弱的声响

皇上及太后的车队正打算起行

这时,却突然传来一声凄烈的尖叫声,那尖锐的声音,几乎冲破了云霄,吸引了众人

”来人哪!快来人哪!太后跌落河里了!”

现超顿时一片慌乱

刘陵听闻太后坠河,脸­色­骤变,立刻丢下所有的一切,快速的飞奔过去

便在这同时,皇太叔武太妃刘骥刘歆皆已抵达

河水极浅,清澈见底,河面上尚结着薄冰,河边覆着冰寒白雪

在这冷冽的酷寒之中,浅河是淹不死人的,却能冻死人

当他抵达现场时,太后已被一群仆从给扶上岸,却冷得直打哆嗦,双­唇­泛紫

”母后,您这是怎么了,怎么会突然跌进河里了?”刘陵又是担忧又是着急,大步的挨近太后跟前,连忙问道

太后浑身湿透,一付狼狈样,她冷得直发颤,全身哆嗦,一时之间竟开不了口,只是瞪着她身边的侍女阿秀

这时,却见武太妃道:”快!快扶太后回马车艾没见太后全身都湿透了吗?得尽快换上­干­净的衣裳,千万别冷着了………”

于是,在一片忙乱之中,太后被搀着上了马车,武太妃假意的,连忙道:”姐姐你可千万别出事啊”

”快!去拿几个暖炉过来,太后要更衣了!”武太妃殷勤的对着弭总管吩咐道

弭总管的太后因此而着凉,”喏”了一声,便迅速的退下了

这时,武太妃未经召唤,她竟也一头钻进马车里,动作快得令人措手不及

蓦地,车内却传来她刻意拉开八度的声音,道:”咦,太后,你背后的胎记,怎么掉­色­了?”

太后的贴身侍女阿秀立刻附和道:”胡说,太后背后那里来的胎记艾一向以来,­干­净得很,连颗志也没有!”

闻声,候在马车外的皇太叔转头愕然的看着皇帝刘陵,张了张嘴…….

”董大人!董大人!你快醒醒艾出大事了!”

一阵阵急促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她病弱的身子被粗鲁的晃动着,董卿睁开沉重的眼皮,但见小安子神­色­怆惶,不停的摇动着她

定是出大事了!

董卿猛地一惊,吓得立刻从软榻上起身,道:”究竟发生什么事了?!”

她只记得自己去了树林里,正在赶回来当中,却遭到了袭击,然后便不知人事了

肯定是沈慕秋下的手,的她警告皇上,于是将她给打晕了

小安子噙着泪,带着哭音道:”皇上的身世被揭穿了,他不是太后亲生的啊”

闻言,董卿怒斥道:”你在胡说什么?皇上是太后所亲生的无误,你把话说清楚,究竟是发生什么大事了”

”太后跌进冰冷的河里,回到马车里更衣时,被武太妃跟她自己的贴身侍女阿秀给揭穿了,太后背后的胎记是假造的........,不!太后背后根本没有什么胎记,她骗了所有人啊…….”

董卿的脸­色­顿时沉了下来,她所的的事,终究还是发生了

太后不会无缘无故的跌入河里,定是被推下水的

原来,阿秀竟然被收买了……,她可是跟了太后廿几年了艾还是她从娘家带进宫的陪嫁丫头,她最亲近之人艾人心之薄弱,竟是如此之可怕

只是,她弄不明白,太后为何要假造胎记?

董卿忙不迭问道:”那么,现在太后跟皇上呢?”

”太后被酷寒的河水冻着了,昏迷不醒……..”

话还没说完,立刻被董卿给打断了,”胡说,那么浅的河,太后根本不会被真正的淹着,根本呛不着她,她怎会昏迷不醒,你不也曾被丢进湖里吗?怎还会不明白?”

太后定是被下了迷药了

在这个重要的时刻,只有太后才能彻底的证明皇上的身世

卫崇文那般的肯定,太后跟皇上是亲呣子,他肯定是曾经见过什么,或者是得知什么太后不肯在诸王跟前表示,定是有难言之隐

武太妃也知道这一点,所以才会故意迷昏太后的吧?

董卿忙不迭吩咐道:”你立刻去找弭总管,撤换掉太后身边所有的人,尤其是阿秀,别再让她接近太后了,请他找个可信任的大夫,务必尽快的让太后醒过来!”

小安子抺一抺眼泪道:”我那里有时间管太后翱魏王岑王北王伟王都来了,跟着皇太叔还有皇上及宁王英王一起到这附近的太伯庙去了!他们去太伯庙做什么?是不是想逼迫皇上翱”

魏王岑王北王伟王怎会来得这么快?

他们定是私下留在清河屯了,并未返回封地

太伯是周太王的儿子,周太王想传位于贤名在外的小儿子季历,身为长子及首位继承人的太伯,为了不让父亲太王为难,于是便带着二弟仲雍,奔至荆蛮,文身断发,从此不再回到故土.......

太伯让国之事,因此名流千古,备受后人所传颂

他们去了太伯庙,意图极为明显看来为了先帝的颜面,诸王并不打算对外公开皇上的身世,而是打算让皇上主动退位

皇上当然绝对不会同意,一旦同意了,岂不是承认了自己非先帝的血脉?

那么,他将来何以立足?

董卿匆忙的从软榻上起身,披上裘衣,便急忙下了马车,奔至车前,速快的解下马匹,轻骑而行,策马前去太伯庙

189 朕的心里坦荡荡

太伯庙史册上那个为了让出王位,而从此不再回到故里的太伯塑像,如同百年以来般,一动也不动的坐在大堂上,案前的香炉里香烟缭绕,白­色­的轻烟袅袅,散发出阵阵的香火味儿

庙里,几位刘氏皇族齐聚在内,却是各个面­色­沉重

董卿匆匆忙忙的奔进太伯庙,扰了一室的沉闷

见她突然冲进来,刘陵脸­色­登时一沉,怒道:”放肆!你进来这里做什么?”

董卿无视于他的怒气,低声唤道:”皇上……..”

”丫头啊........不!董司马啊”皇太叔皱着灰白的老眉,看着她道:”在此太庙之内,正在商论我皇族之隐讳,你不是皇族,你只是个外臣,以你的身份不该来此,还是快点儿退下吧”

董卿抬眸,缓缓地掠过在场的众人,屏气凝神道:”既然是皇族之隐讳,既然武太妃也来了,为何独不见皇太后?论理,是不是得等太后来了,所有的事情,再做决议?”

武太妃快速的瞥了刘陵一眼,冷笑道:”皇太后?她可是个罪人哪?来这里做什么?受审吗?”

闻言,刘歆勃然大怒,拍桌怒骂道:”你胡说,我母后不是什么罪人!”

武太妃冷笑道:”那么,她为何会在背部造假胎记?莫不是心虚,她为什么会这么做呢?”

董卿抬眸对着武太妃,沉声道:”皇太后定然有难言之隐,何不恭请太后到太伯庙,将话彻底说个明白?”

”董司马维护皇上之心,真是令本宫感动不已啊”武太妃冷声道:”恭请太后来太伯庙?何必多此一举呢?太后造假胎记,其目的是为了什么,还不明白吗?眼见自己十九年前所­干­下混乱皇族血统的丑事即将东窗事发,她情急之下,还有什么事情做不出来.......别忘了,事实铁睁睁的摆在那里呢,皇帝的生母金氏身上有着跟皇帝一模一样的胎记,那可是亲呣子的凭证艾她这个母后怎能没有胎记,只好鱼目混珠,再弄个假的来混肴诸王的观感了”

武太妃说得洋洋洒洒,颇为道理刘歆的脸­色­,却愈发的惨白

诸王们面面相觑,脸­色­着实沉重…….

”太后定有难言之隐董卿恳请诸王等太后到了庙里,再商议此事”董卿坚持道

刘骥一脸的冷峻,徐俆的开口道:”太后跌入酷寒的河水之中,正昏迷不醒,难道她一日不醒便得等她一日吗?更何况,就算她来了,又能如何?自度扒光自己身上穿的衣物来吓唬诸王吗?”

话犹未落,但见刘陵怒吼一声道:”刘骥,不许你污辱朕之母后!”

看来,此次宁王是势在必得了

董卿抬眸瞪着刘骥道:”魏王岑王北王伟王不是早该返回封地了吗?怎么还会待在此地莫不是被你给留下来的吧?”

宁王将几位王候给找了过来,分明是打算上演一场诸王联合逼宫的戏码

看来,男人终究都是极好权势的

她总算是彻底弄明白了

刘骥冷冷说道:”皇上的身世仍存有疑虑,除非你大司马能够证明金氏背后的胎记也是假造的,不然………如何服众?”

魏王点点头,颇为认同他的话,徐徐开口道:”非我刘氏不得为帝王,事关皇族血统吾等不得不慎啊”

”难道诸位不相信太后,也不相信亲手替太后接生的产婆了吗?”董卿正­色­道:”难道,还要将她们请回来,在诸王跟前再详述一遍吗?”

魏王面有难­色­道:”卫太后生下皇帝的过程,还有生下来便拥有的胎记,产婆已经叙述得很清楚了,不过………董司马可知道太后的侍女阿秀说了些什么吗?她说她根本不认识那二位产婆啊”

阿秀,早就被宁王收买了

”喔!”董卿将眸光冷冷的移到阿秀的身上,严正问道:”那么,董卿敢问阿秀姑姑,太后生产那日,身上穿什么衣裳,吃了什么食物,召见了那些人?还有金氏的丈夫是何涅,她的儿子们长相又如何,身上又穿着什么样的服饰?”

面对她一连串的逼问,阿秀的脸­色­白了一白,吱吱鸣鸣道:”事隔十几年,我那里能记得那么多事翱!”

董卿接着问道:”那么,我只问你一件事,你当着金氏的面来说说,她的丈夫长得什么样子?”

闻言,阿秀的脸­色­陡变,低声道:”事隔多年,对方的长相已经模糊了,我只是个寻常人,并无过人的记忆力,那里能将一个普通的百姓记得那么久翱”

这时,董卿眼露慧黠,冷笑道:”这样好了,我立刻去找来卅个男人,站在你跟前,让你来辩认,记忆中的长相就算已经模糊了,大概的样貌,也该有几分的印象吧?你只要挑出长得最像金氏丈夫的男人就可以了”

阿秀面露难­色­道:”都快廿年了………,我那里能记得这个人翱”

董卿嘴角扬着冷笑,咄咄逼问道:”这倒奇怪了,你跟随着太后,在人家的农舍里住了一些时日,天天见面的男主人竟然完全不记得了,偏只记得那二位出现不到一日的产婆涅?还能一口断定府衙里那二个是假冒的,这事你不觉得奇怪,我倒是挺讶异呢阿秀姑姑,那么我得请你来详述,当时那二位产婆是何等的涅?长相如何?身穿何种服饰?董卿相信应该跟当年弭总管所见到的一样才是翱!”

阿秀原本就心虚,被董司马这一盘问,怀疑自己似乎是露了馅,心里一慌,吓得立刻跪了下来,连忙道:”阿秀只是感觉她们不太像啊所以……..才会说出,自己不识得那二位婆子”

”喔,原来竟然只是『凭感觉』翱!”董卿瞪着她,怒斥道:”胡涂,这么重大的事,岂能信口开河!在诸王的面前胡说八道!别忘了,太后待你可不薄啊”

阿秀红着脸,垂下眸,不敢再言语

刘陵痛心疾首的瞪着阿秀,沉声道:”阿秀艾母后一向拿你当自己人,何时亏待过你了?你怎忍得下心来,下手毒害朕之母后翱难道你跟其他的人一样,都被追求权势与财富之心,给蒙蔽了吗?”

闻言,阿秀落下泪来,朝着皇上伏下身子,重重的往青石砖上连忙磕了几响头,哭道:”阿秀不敢!阿秀绝无害太后之心哪”

董卿厉声谴责道:”若不是心虚,若不是愧疚,你流泪做什么?你磕头是何意?你若真的感到愧疚,就当着诸王的面,说出到底是谁收买了你吧!”

话犹未落,武太妃睨着董卿,冷冷的打断了她的话,扬声道:”找一个丫鬟开刀做什么?董司马你别再故意混肴重点了,如今争议之处是金氏身上的胎记跟皇上身上的可是一模一样啊你多次一口咬定金氏身上的那一道胎记是假造的,那么敢问大司马,金氏是如何造的假?既然是造假,不是与生俱来的胎记,为何又无法将之去除呢?”

闻言,董卿立刻转身,朝着众诸王作揖道:”请诸位殿下再给董卿一段时日,关于这件事,董卿已经派人去延请一位名医过来替金氏验明,是不是真的胎记,该怎么去除,那位名医一看便能明白了”

”名医?哈哈哈哈哈!”武太妃大声笑道:”各位王候明鉴,此事,她并无绝对的把握,纯粹只是拖延之计罢了!”

刘陵冷声道:”太后突然落水,却在最重要的时刻昏迷不醒,怎不启人疑窦?你们在想些什么,朕心里有数,而你们光凭着太后身边的一位侍女遭受收买的口述之言,便想逼宫了吗?此事未免太过荒诞了吧?”

他何尝不明白,所有的­阴­谋诡计都是为了皇权之争,一切都是为了争夺他父皇所留给他的皇位

这时,皇太叔终于开口说话了,他一脸的肃然,沉声道:”无论如何,皇帝身上的胎记,金氏身上有着一模一样的,太后的身上却没有皇帝这方却一直无法拿出金氏造假的事实,事关我皇统血脉,怎能不慎?子孙们无论是谁坐在那张龙椅上,老夫都不在乎,老头子只在乎我刘氏江山的皇帝,是不是我刘氏之血脉?”

听了此话,刘陵深感痛心,他转头对着皇太叔沉声道:”皇太叔,你是从小看着朕长大的,难道朕真的不是父皇所亲生的吗?朕若不是心里坦荡荡,怎敢跟着你们前来太伯庙?”

皇太叔听了,眸­色­微动,眼底迅速的闪过一抺情感,却是眉头紧蹙道:”来此之前,老头子已经想好了,既然皇帝的身世让诸王们存着疑虑,那么便不适合继续在待在皇位上了,原本诸王们是打算联合起来,傲四悖可一个暗凼俏薹ㄏ碛芯粑环獾馗各项的尊荣………,鉴于你也可能是我刘氏之血脉,因此,才决定来到太伯庙……….皇帝艾你还是自己下诏退位吧,逊皇位为王,在封地里,你仍可享受富贵荣华一生啊”

190 哀家何必鸟你们

”鉴于你也可能是我刘氏之血脉,因此,才决定来到太伯庙……….皇帝艾你还是自己下诏退位吧,逊皇位为王,在封地里,你仍可享受富贵荣华一生啊”

皇太叔竟会如此的作为,让他伤心不已,刘陵强忍着心里的失意,神sè黯然的环视着各位王候,哽咽道:”我朝十三位诸王,只来了七位,不!还有二位是被夺去王爵的,只来了五位,就凭着你们这五位王,就想逼迫我刘陵逊位,然后再册封我为王候吗?既然如此,何不将所有的诸王全部召集过来,集结所有诸候王的力量,索xìng傲穗蓿俊

魏王岑王北王伟王听见了,纷纷对视了好几眼.…….然后摇摇头,连连叹着气

”怎么?其它的六位叔伯不肯来吗?”刘陵敛起了伤心,幽黑双眸转而锐利的看着他们,沉声道:”朕不是非得当这个皇帝不可,而是朕若在这种情况之下退位了,岂不是在向天下承认了我母后的罪行了吗?岂不是向天下承认了,我刘陵非先帝所出了吗?朕决不让母后受委屈,也决不愿承受不白之冤!”

董卿见皇上被诸王逼得又气愤又伤心,连忙安慰道:”皇上,咱们还是离开吧!太后还在昏mí不醒当中,你还是快点回去瞧瞧她吧她身边的人........我很不放心”

话犹未落,却见刘骥冷冷的说道:”且慢,别急着走人!”

语罢,刘骥转身朝着众位王候抬手作揖,徐徐开口道:”自古以来,皇帝之龙体是不得受到侵害,可事关我皇族帝位之传承,既然我皇室族人等对皇帝的出身尚有疑虑,何不将太后请了过来,金氏也在此,让她们一同与皇上滴血认亲呢?”

闻言,诸王们纷纷表示了赞同

太后与金氏皆在此,正所谓血浓于水,任凭那一位身上的血液,能够与皇帝刘陵的血互相的融合,那么便是亲呣子无疑了

”好艾滴血认亲,此议极好!”

皇太叔点点头,捋须道:”皇帝艾滴血认亲你可愿意?这是证明你自己最好的方法啊”

未及刘陵开口,董卿便以朝廷大司马之姿,肃然的拒绝道:”滴血认亲得刺破龙体,皇帝的龙体及颜面均受到了侵害,此事若传出去,让皇上将来还有何颜面,如何面对朝中众臣翱”

刘骥冷声道:”大司马急着替皇上规避滴血认亲,莫是的了?的皇上非太后所亲生?”

董卿抬眸瞪着刘骥道:”损伤龙体,其罪不鞋如果划破了龙体,滴血之后,皇上确认是卫太后所出,殿下可愿自刎谢罪?”

闻言,刘骥的脸sè变了一变

董卿这是以他的命,来抵消皇帝滴血认亲一事

他若拒绝,刘陵便可全身而退

事已至此…….

刘骥迅速的敛起眼底的失意,低沉的允诺道:”就如大司马所言,损伤皇上龙体及颜面之罪,必需有人来承担,倘若验明了皇上真是太后所亲生,我刘长风愿意以死谢罪”

话才刚落,却见魏王摆摆手,沉声道:”还是罢了吧!这不是两败俱伤了吗?皇上证明是太后所亲生,是我刘氏之血脉,本该皆大欢喜,刘骥却得因为提出疑虑而自刎谢罪;倘若皇帝不是的话........,总之,刘骥得以脱罪,这皇帝也.........,那么倒不如太叔公的提议好啊”

董卿暗忖着,想必,皇太叔的提议,是让惠帝之子刘骥重登皇位,让血统备受质疑的刘陵逊位为王

皇太叔是想让二位皇侄孙都保全了下来,各自回到了惠帝骤逝之前的位置,刘骥继惠帝之位为皇帝,刘陵则退回了先帝刘康原本的位置,成为楚王

可皇权早已转移多年,那里有这么容易?

新帝那里真能容得下逊帝,任由他成为手握兵马与实权的一方之王?

更何况皇上他是绝对无法接受此等的屈辱

若答应退位,不等于承认了,他并非先帝所出的了?

董卿抬眸对着皇太叔低声道:”太叔公是想顾全这两位子孙的安然吗?你认为此事真有可能吗?”

皇太叔一脸的为难,只是长长的叹了口气,却不开口言语

董卿道:”物换星移,时过境迁,人事早已更替,维持现况,才是最好的结果啊刘氏不再自相残杀”

”盎吧偎担蔽涮妃不耐烦的瞪着她道:”本宫倒是想弄清楚,这皇帝的身世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儿,宁王跟英王被拔庶民,至少也能甘愿一点........”

一旁的刘歆立刻附和自己的母亲道:”我刘歆也愿意抵命,只求皇太叔与各位叔伯,给我们二人一个公道!”

见刘歆也跟着起哄,魏王忙不迭劝道:”傻瓜!若皇帝真是太后所生,你得自刎谢罪啊”

刘歆道:”沦落至此,如今我刘歆还有什么可以失去的?”

这是东山再起最后的机会了,可不能无功而返啊

武太妃道:”惠帝遗孤跟先帝之子都愿意压上xìng命了,皇帝哪,你可愿意与太后及金氏滴血认亲,以解除诸王的疑虑?”

在场的金氏听见了,张一张被割掉的舌头,伊伊鸣鸣说着众人听不懂的话

刘陵冷声道:”关于此事,朕一点都不的,就随尔等的意思吧不过,朕既为人子,此事得先问过太后的意思!”

武太妃道:”那么,我们还是等太后来吧”

董卿听了,脸sè微变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的时间,太后终于来了

她跌入冰冷的河水之中,受了点寒,虽然休息了一段时间,chúnsè仍略显苍白,清醒之后,听说太伯庙逼宫之事,便立刻赶了过来

她来到太伯庙内,立刻对胎记之事,说个明白

卫太后神sè凝重,低沉的开口道:”皇帝确实千真万确是哀家所亲生,他身上的胎记,哀家身上也有,不过,哀家并不是长在背上,而是长在生他的地方,此事令哀家感到羞赧,难以开口言明,因此做了错误的决定”

武太妃冲着她笑道:”太后的体,谁敢真的睁眼去瞧?更何况还是长在极sī之处,你以为这么说,诸王便会相信了?你那袍一脱,可没有人敢抬头瞧上一眼了呢”

太后沉着脸,冷声道:”别忘了哀家是什么身份,一国之皇太后啊若让他人瞧见了那一处,哀家也没有颜面苟活于世了,若是你,你可愿意让人家瞧见吗?更何况是议论此事?”

太后抬眸掠过众王,沉声道:”可今日为了皇帝,哀家也顾不得什么颜面了,羞辱就羞辱吧,请诸王们将王妃们请了过来,哀家当着她们的面,揭示了便是!”

武太妃道:”太后还是别忙和了,将各王候的王妃们给请了过来,一来一回至少得十天半个月了,你还想再将此事拖延下去吗?”

太后冷着脸道:”十天半个月便十天半个月,难道你是打算随意的找来几个fù人,让那些身份位阶低的fù人,随意的来瞧哀家这个皇太后的身子吗?与其如此的受辱,哀家不如就此死去了罢!”

武太妃冷笑道:”本宫的意思是,何必麻烦的将诸王的各位王妃们给请过来,还不如就此滴血认亲吧!”

”滴血认亲?”太后睨着小桌子旁的二口小茶碗,里头已经装着七分满的清水,水面清透无bō,直视着碗底她冷笑道:”哼哼,哀家的一滴血,可抵刘骥跟刘歆的两条xìng命,这笔交易,怎么看怎么划算啊”说到这里,她转头睨着武太妃道:”你的儿子当真不怕死?”

见太后那般的xiōng有成竹,刘歆的脸sè骤变,心里迅速的闪过一抺犹豫难道........刘陵当真是卫太后所亲生?

那么,他不就得白白的赔上一条xìng命了?

刘陵终究没能傲怂,将他拉下皇位,反而自己得自刎了?

武太妃笑道:”太后,您这是在吓唬人呢瞧!我这没出息的儿子,脸sè都被您给吓唬惨白了呢”

太后迅速的瞥了刘歆一眼,最后却是将眸光落在刘骥的身上,意有所指笑道:”知道害怕,明白恐惧的道理才是好的啊明哲表,便是人生的大道理啊”

武太妃道:”好歹是个皇子,与其赖活着,还不如死得其所!太后既然肯来了,这么说来,您是同意了?”

”滴血认亲?”太后说着,将眼一横,却是出人意料之外的冷声拒绝道:”哀家不同意!”

闻言,在场的众人莫不惊呼一声,紧接着交头接耳,议论了起来

武太妃借故讥讽道:”太后莫是心虚了?的在诸王跟前泄lù了皇帝的身世?您若心里坦dàngdàng的话,与皇帝滴血认亲,有何足以为惧?莫非.........你在害怕些什么吗?”

太后冷笑道:”哀家不是害怕,哀家是仁慈,哀家不同意滴血认亲是为了薄你的儿子刘歆那一条小命艾瞧!他的脸sè都吓得惨白了呢!”

”你!”武太妃气得横眉怒目

太后气定神闲的对着儿子笑道:”皇儿艾哀家累了,你扶着哀家回去休息吧!等诸王的王妃们什么时候来了,哀家自会解了衣衫,让她们瞧个够”

打从她进门,董卿便死命的朝着她使眼sè

万不可滴血认亲

她可不胡涂艾岂会不明白,这是一连串的毒计

她被自己所信任的贴身shì女推下河,然后莫茗其妙的昏mí不醒,好不容易活过来了,却又被通知来太伯庙表演滴血认亲的戏码给诸王瞧

这其中隐藏着多少的yīn谋诡计翱

正所谓,防不胜防,她若答应了,说不定又落入了敌人所布下的陷阱之中了

诸王们怀疑皇帝的身世,就让他们永远的带着疑huò吧,只要皇帝大权在握,她还怕什么?

她堂堂一个皇太后,何必随­鸡­起舞

更何况,她已经答应了让诸位王妃们来瞧她的身子了虽然受辱,她身上的胎记却是实实在在的长在那里,跟她的亲儿子刘陵背后的那一道胎记,一模一样

太后起身,刘陵立刻迎了过去,正伸出手来,这时,突然侧身一道冷冽的剑锋一闪而过,锐利的白刃发出白sè的光茫.........那蓦地而来的白光映得他的双眼账一下,他下意识的伸手拦目,事情来得太快,瞬息之间,他也使料未及,刘骥居然敢在诸王跟前对着他执剑相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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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1 滴血认的是亲?

刘骥拔剑划过他的手指只是在刹那的一瞬间,短促得令所有人措所不及,连惊讶声都来不及发出来,等到他回过神来时,他已经收回了长剑

刘骥竟然敢对着皇帝挥剑取血

但见刘骥平举长剑,将眸光移至在手中白刃的剑尖上,那上头正沾着刘陵手指上的一滴小血滴,在剑光的辉映之下,发出晶萦的红­色­透光

这时,武太妃急急命道:”快!拿水过来!”

刘歆立刻将小桌子上早已经备好的茶碗子递了过去,放在供桌上刘骥一脸的冷峻,将长靳茶碗边沿倾斜,倾刻,剑尖上的小血珠子便延着锐利的长靳下滚动,最后凌空掉落,落入茶碗之中,接触水面之际,发出了轻微的声响

武太妃自然也没闲着,在极快的时间之内,她已强拉着金氏,挨近茶碗旁,紧接着迅速的拔下自己发髻上的金钗,往金氏的手指上刺了下去,金氏痛得鸣咽了一声

片刻,一滴鲜血,跟着滴落至茶碗内......

众人讶异之余,也顾不得追究此事是否合乎礼节了,纷纷奔至供桌旁,屏气凝神的盯着茶碗内的两滴鲜红的血液在水内缓慢的移动着

红­色­的血液在众人惊骇的眸光及目瞪口呆中,竟然缓慢的融合了

这一滴血,便足以巅覆了皇帝的身份

”融合了!皇兄跟金氏的血融合在一起了!”刘歆惊喜叫道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刘陵被这情景震惊得无以复加,他的双眼双骇无比,身子微微颤抖着,眼泪却从他那张俊美的脸庞滑下来,摇摇头,口里不停的低喃道:”不可能........,绝对不可能啊..........这怎么可能?”

他明明是父皇跟母后所亲生的啊

”这么怎可能啊这是绝对不可能的啊她的血怎会与皇儿的血互相融合?哀家才是亲生母亲啊”太后见儿子的血居然跟那金氏的血液融合了她万分的不敢置信,吓得立刻奔至小桌子旁,迅速的拔掉自己发髻上的金钗,往自己的食指上刺出一道口子,滴了一滴鲜血至茶碗内,紧接着将刘陵拉过去,在他受了剿的手指上,挤出了一滴鲜血,滴落至碗内

呣子至亲,这是雷打不动的事她的血必然会与亲儿子的血,互相的融合

但见茶碗里的二滴鲜血,在清水中缓慢的往下移动直至碗底.......

倾刻,武太妃惊呼一声,紧接着扬声道:”太后的血跟皇上的血,竟然无法融合啊”

太后又是惊骇又是震惊,她一对杏眸睁得大大的脸­色­惨白,慌乱的连退了几步,嚷嚷道:”这怎么可能?这世上怎会有这种事翱皇儿明明是我所亲生的啊我怀胎数月,流着血,难产生下来的啊他确确实实是我跟先帝的亲儿子啊这血到底是怎么一回事翱!为何他跟毫无血缘关系的金氏之血会互相融合,而跟我这个亲生母亲的血却相斥了?”

诸王可能也受到了不小的震惊被这景况惊得全都张着口,愣了半天,半饷后才回过神来接着交头接耳,又议论纷纷起来

”这水,肯定有问题!”董卿沉着脸,咬牙道

武太妃横了她一眼,得意洋洋的冷声道:”大司马若不信的话何不找个大夫过来,仔细的验一验呢?”

”验自然得验!”

如果水真有问题被动过手脚的话,那么供桌上的那一碗,是所有滴入水里的血液都能融合;而小桌子上的那一碗,所有滴入水里的血液,都会互相排斥,逻辑上便是如此

董卿迅速的咬破自己的手指,将鲜血滴入供桌上的茶碗内,但见红­色­的鲜血缓缓的移至碗底,然后再也不动了紧接着,她连忙去试了小桌子上的那一碗,却是相同的情形,两碗清水里的血液,皆与她的血液不相容

她丝毫不死心,把陪同太后前来的弭总管给拉了过去,刺破了他的手指头,又试了一遍,皆是相同的情景

显然的,水没问题

问题不是出在清水上那么,他们究竟是用了什么方法,才让皇上跟金氏的血液相融合,而与太后的无法融合?

”你骗我!不!我不信……,我不信!我不信啊”

刘陵大受打击,他大失分寸,满脸的迷乱,奔至太后跟前,拉着她的手问道:”母后,您告诉儿子,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翱您不是斩钉截铁的说,儿子确实是您所亲生的吗?儿子从来都是深信不疑的啊”

”是!皇儿确确实实是母后所亲生的啊”太后肯定道:”你千万别被­奸­人给蒙骗了,你确实是哀家跟先帝的亲生儿子啊”

她终究还是误入了敌人的陷阱里了,太后恨得咬牙切齿道:”在这座庙里,我卫姬敢对着神明跟苍天发誓,皇帝刘陵若不是我与先帝刘康所生,我立刻惨遭五雷轰顶,不得好死!”

”只怕太后的毒誓,连苍天跟神明也不会相信了,你以为发个誓,诸位王候便会相信你了,而不去相信眼前铁铮的事实了吗?”语罢,武太妃朝着太伯的塑像,仰头看着那袅袅升起的香火,厉声道:”先帝可当了冤大头了艾还有刘氏的先祖,也全成了冤大头了太祖带着兄弟跟儿子们,挥洒着热血,执着长戈,终日在马匹上拚博­性­命,争战天下,好不容易才得来的江山,却在三代之后,落入了一名农夫之子的手里,他若在天有灵,得知此事,还能安宁吗?”

”农夫之子?!”

闻言,刘陵的脸­色­瞬间一白,登时急火攻心,”哇”了一声,倾刻间竟喷出了一大口血来

”皇上!”

刘陵此生的认知,突然惨遭到强烈的巅覆,他深受打击,一时支撑不住便吐出了一大口血来,董卿急忙扶住了他,低声劝道:”皇上,身子要紧啊”

”皇儿啊”眼见大势已去,太后潸潸然的流下眼泪道:”你一定要相信母后啊你真的是母后所亲生的儿子啊”

这时,金氏却突然端起了供桌上的茶碗,冲过来,拉着刘陵的手,伊伊鸣鸣,语焉不详的鸣咽个不停

”你滚开!”刘陵大怒,一把推开了她

金氏原本就瘦弱,经他这一猛推,脚步一个不稳,踉跄一下,竟跌倒在地,手中的茶碗应声掉落,碎了一地,发出了一声碎裂声响

武太妃见皇上将金氏推倒在地,这时却蓦地想起了,先帝是如何的偏爱着嫡长子刘陵,冷淡她所生的庶子刘歆,这口恶气,她忍受了多年,早已等不及落井下石了

如今,刘陵的九五之尊已经到了尽头了,她转过身子,冲着刘陵冷笑道:”啧啧!真是大逆不道艾那位可是你的亲生母亲艾推倒自己的亲生母亲,接下来呢?直接杀掉她吗?杀了她也改变不了你体内流着她身上的血液的事实啊”

”贱人,你住口!”太后气极了,大声骂道:”你以为你的毒计真能得逞吗?先帝的在天之灵看着呢,你的容貌才艺皆在我之上,他却专宠于我,不是因为我是他的正妻才受宠,而是因为你经常让他感到厌恶,他才会觉得我好所以他连你所生的儿子也冷淡以待,就连过继给我的女儿长安,先帝也不待见,你的儿女不受宠,全都是因为有你这种母亲的缘故啊”

一语正中武太妃多年来的心铂她的脸一阵红,一阵白,眼底登时盈上了一层水雾,却心有未甘的怒目瞪着太后

”皇上,再验一次吧!”董卿直觉,金氏有话想说,她无法言语,于是便端着茶碗过来

皇上跟她的血液能互相融合,肯定是有问题的,而金氏知道问题出在那里,所以她才会端着茶碗过来

”再验一次?你还想让朕再一次的承受羞辱吗?”刘陵痛彻心扉的落泪道:”你让朕如何承受得起这残忍的事实翱”

皇上大受打击,更觉得受辱,他断然是不肯再验证一次了

董卿转头对着金氏道:”我问你,你究竟是不是皇上的生母?若不是的话,你就朝着他磕头吧!”

话才刚落,却见金氏果真从地上半爬起,竟对着皇上磕起头来

董卿见状,立刻神­色­一正,转头对着诸王道:”这世上,岂有母亲会对着自己所生的儿子磕头,折了他的阳寿的道理这金氏正在告诉众人,她并不是皇上的生母啊”

武太妃道:”儿子冒充皇子,可是天大的罪艾眼见命已在旦夕,让一个护子心切的母亲磕头算什么?连让她去死,她都甘愿呢!”

正说着,她刻意挨过去金氏身边,斜睨着她,不动声­色­的以长袖为掩,暗地里朝着金氏亮一亮左手食指上所戴的镶宝石大戒指

金氏瞧见那大戒指,登时怔忡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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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2 你他马的讨人厌

正文 192 你他马的讨人厌_《放开朕的­奸­臣》_(小说首页 &raquo 重生穿越 &raquo 放开朕的­奸­臣 &raquo 正文 192 你他马的讨人厌列表 正文 192 你他马的讨人厌小说名字:《放开朕的­奸­臣》 作者:阿樵 类别:重生穿越 下载本书txt 十几年前,一个蒙着面纱,穿着华贵的女人,率着几十名黑衣人,侵门踏户而来,侵入了她家里的农舍,当着她的面,掐死了她未满周岁的小儿子,还下令杀光她全家,

她永远记得,深深的刻在脑海里,一刻也未能忘却,那个蒙着脸,掐死她小儿子的女人,手上戴着一个镶着红宝石的大戒指

是那个大戒指!

原来竟是她­干­的!

多年的血侯仇,早已化成了无限的恨意,刻骨的仇恨在她的心底深深的扎下了根再度见到了仇人,金氏的眼底盈着深刻又强烈的恨意,仇恨心在她的心里熊熊的燃烧着,她快速的拾起了地上的碎碗片,倏地起身,以那锐利破碎的瓷片为武器,猛地朝着武太妃身上狠狠地刺了过去……她已经什么也顾不得了,一心只想报那血侯仇

武太妃早已料到金氏恨她入骨,会有此举动,她快速的闪侧过身子,让金氏扑个空,然后顺势用力的往她的身后一推,金氏被囚多年,饮食长久失调,身子孱弱瘦鞋不堪一击,武太妃这一猛击,竟让她狠狠的撞上了石墙

太伯庙内,蓦地发出”碰”的一声闷响,金氏当场血溅四处,庙内白­色­的石墙上,倾刻间已洒上了殷红一片,煞是触目惊心

金氏应声倒落在石墙底下

事情发生得太快,一切只在瞬息之间董卿惊讶之余,迅速的奔至金氏跟前,伸出手,朝她探了一探鼻息,发现金氏竟已气绝身亡.........

她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气战神杨戬异界游

好狠毒的错位杀人灭口之计啊

金氏如此的痛恨着武太妃,不惜以羸弱之身相搏,想必是认出仇人来了!

事情愈见明朗这筹划十几年的­阴­谋,主嫌无疑便是武太妃了

”娘,您没事吧!”刘歆挨近武太妃身边,见她毫发无伤,便朝着金氏的尸体,连碎了好几声道:”该死的婆子,竟然想行刺先帝嫔妃,活该碰墙而死,死有余辜!”

武太妃一付心慈的涅,假仁假义道:”只是一个护子心切的母亲罢了好好的安葬她吧,还好本宫机警,安然的逃过了一劫”

”护子心切的母亲?”太后怒道:”你少胡言乱语了!她怎会如此的痛恨着你?你自己心里有数若不是血侯仇,金氏怎会不惜以命来相拚?”说到这里,她仰起头来,环视着在场的众位王候道:”诸王们,可瞧清楚了金氏一家惨遭灭门,若哀家真是她的灭门夺子凶手,她所仇恨的人怎会不是哀家?怎会是武太妃呢?甚至不惜拿命来拚?她是为了报那灭门的血侯仇啊”

武太妃冷声道:”当年你为了争宠,以他人之子顶替皇子,混乱皇族血统的丑事已经被揭穿了,事到如今你以为还会有人会相信你吗?”她将眸光移至诸王的身上,接着说道:”金氏恨我,是因为我揭穿了她是皇帝生母的事实她亲生儿子的帝位即将不保;她不恨你,是因为你让她的儿子从一个平凡的农夫之子,荣登九五之尊,受到千万人所朝拜,亲生的儿子竟尊荣至此她感激太后都来不及了呢,怎还会怨恨着你呢?”

”你巅倒黑白!”太后恨得咬牙切齿气得想奔过去了杀了她,这时却瞥见刘陵的脸­色­着实不太对劲,自从金氏碰墙而死之后,他便双眸焕散,状似无神,一付失神的涅,她转身紧紧的拉着刘陵的手,忙不迭开口道:”皇儿艾别理会她说什么,全都是胡说八道,你千真万确是母后所亲生的,你千万别中了­奸­人的毒计啊”

武太妃瞥了太后一眼,又接着说道:”事实摆在眼前,皇帝的血跟金氏相融合了,跟太后却互相排斥,太后你还有什么话好说?”

”是不是­阴­谋诡计,你自己心里有数!”太后对着她怒目相向,却无计可施

这时,董卿上前对着诸王抬手作揖,神­色­肃然道:”下官再三的思虑,认为此事必有内情,事关帝位之传承,不得不慎微臣大胆,恳想请皇上跟太后再验一次,这次将诸王们全部召集起来,还有太医们也必需在超从清水仍至皇上及太后的身子得确认无恙,然后才能再度当众滴血认亲,事关帝位,下官认为此事得这么谨慎来办!”

董卿暗忖着,原以为太后被下药昏迷,是为了不让她到太伯庙来,可适才武太妃却大方的开口,得等太后抵达再议……,那么,这便是问题的征结点了,既然不的太后前来,为何还得大费周章的下药迷昏她?

太后所服的药物,必然有问题,只要让太医们确认过后再验,必然会真相大白

”将诸王们再度召集起来,那么最快至少也要十天之后了哼!再验一次?”武太妃冷冷说道:”刚刚验得还不够清楚了吗?金氏已死,还要验什么?当着所有刘氏皇族的面,再一次的验证皇帝非卫太后所亲生的吗?才刚逼死了皇帝的生母,还想再逼死皇帝的养母吗?再验一次,恐怕太后得以死谢罪了,混乱皇族的血统,可是足以灭门的大罪啊”

她将眸光移到刘陵的身上,但见他双眸迷茫,又是不解又是伤心的看着金氏的尸身发愣

一连串的打击下来,只差一步,便足以让他崩浪!

武太妃冲着刘陵冷冷嘲道:”你真是冷血无情艾生母为了自己而死,居然无动于衷?”

”够了一个弃­妇­三个娃!”这时刘陵突然回过神来,却是怒吼一声”朕退位就是!”

语罢,他迅速的往外走,夺门而出

董卿立刻追上前去

后方立刻传来了太后哀凄的呼唤声,”皇儿啊你是哀家的亲儿子啊此事是千真万确的啊”

在太伯庙外等候的小安子瞧见皇上出来了,立刻笑嘻嘻的迎上前,蓦地,却查觉出皇上的脸­色­着实不对劲,他立刻敛起了嘻笑,忙不迭问道:”皇上,您是怎么了?您的脸­色­好苍白翱病了吗?还是那些该死的皇族又联合起来欺负您了?那些王候们,真是令人讨厌哪,一个个都跩得很,完全不把你给放在眼里,说造反就造反,说兴兵就兴兵,茶馆里说书的说什么上个朝代有个七王还是八王之乱的,就是因为诸王们实在是太跩的缘故,最后皇帝忍无可忍,就把他们都给灭了,我看,­干­脆一口气把他们全给灭了,永绝后患啊”

见皇帝不理会他,只是沉着脸,径自往前走,而董司马却在后方急急忙忙的追上来

肯定又吵架了

小安子回过身子,对着董卿皱眉道:”董大人,你又惹皇上生气了?这次皇上真动了气了,不肯再理你了!他正在气头上,你还是过二天再来请罪吧!”

董卿不仅不理他,反而朝着刘陵的背影嘶吼道:”你知道你有时候是多么的讨人厌吗?你霸道,不讲道理,骨子里太骄傲,不过是比别人聪明一点,便自视甚高,喜欢刁难臣下,还自己完全的经不起打击,内心里比谁都脆弱,简值是不堪一击!”

当初,她处心积虑的暪着他金氏之事,就是的他中了敌人的­奸­计,从此一蹶不振

小安子听了,猛地一惊,立刻上前阻道:”董大人,你怎能大骂皇上艾你疯了吗?”

话犹未落,却见刘陵低吼道:”董卿哪,你究竟还要污辱朕要什么地步?”

他并未回过头来,仍背对着她,他的声音里,却明显带着哽咽

皇上,正强忍着极大的痛苦

他得用强大的意志力来勉强支撑着,才不致于崩来哭

董卿凝视着他高大伟岸的背影,先帝对他负予重任,带着无限的期望将江山交给他,原本他那寛厚的肩膀是该扛起一国之社稷安危,如今竟微微的颤抖着

他的出身在一夕之间惨遭巅覆,心神遭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剧烈打击

现在的他,究竟承受着多大的痛楚?!

董卿又是心疼又是不忍,她潸然落泪道:”皇上艾你若能维持着平衬,不为­奸­人的陷阱所动的话,必能明察秋毫,你一定可以察觉出来,一切都是敌人的­阴­谋啊”

”你怀着坦荡之心,敢让金氏站在诸王的面前,心里毫无半分的惧怕,不就是因为对自己的身世充满了信心,以及彻底信任太后的缘故吗?如今,你怎么动摇了呢?”

”那么,你告诉我,为何朕的血能跟金氏的血互相融合,反而却跟太后的血互相排斥了?”他的声音黯沉而低哑,隐隐蕴藏着巨大的痛苦,”召集所有刘姓诸王在皇祠内,与太后滴血认亲,你是想让朕再一次承受羞辱吗?你为何要让朕变得如此的难堪?你早就知道朕非太后所亲生的吧?那二位产婆难道不是你所刻意安排的吗?”

董卿低声唤道:”皇上啊”

”别再这么唤朕.......”说到这里,他却哑然失笑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放开朕的­奸­臣 ”查找本书最新更新!(键盘← (回车键√) (键盘→推荐阅读:符女

193 皇帝不急,急死大司马

”别再这么唤朕.......”说到这里,他却哑然失笑道:”不!不是朕........,我刘陵已经不是什么皇上了,只是一个假冒顶替皇子的农家子,一个出身卑贱的农家子,刚刚在庙里,还逼死了自己的亲生母亲呢,你说,我还是个人吗?”

他万不该推倒她的,在绝望与伤心之下,她才会.......

董卿咬一咬牙道:”其一,金氏并不是皇上的生母,其二,她并不是为了你而撞墙身亡她是为了想替自己及家人报仇,在攻击武太妃时,并不是因为自己不甚,而意外的撞上了石墙,她是被武太妃在众目睽睽之下,很巧妙的杀了”

她当时刚好站在武太妃的后方,所以一切尽入眼底,她看得很清楚,金氏表面上看似因为攻击武太妃时,不甚碰墙而死,实际上,是武太妃利落的闪避了她的袭击,然后顺势推了她去碰墙的

”皇上当时站在武太妃的前方,故没瞧见,我却瞧得一清二楚,金氏已无利用价值了,武太妃这是杀人灭口啊”董卿屏气凝神道:”欲阻止武太妃的­奸­计,只有一个方法,诸王已经散去,太伯庙内的王加上皇太叔只有五位,皇上手中的兵马足以应付无虞,请皇上立刻派兵,迅速的将太伯庙包围起来吧!”

”你到底在想些什么?这是挟持诸王啊”刘陵悲伤的笑了一笑道:”­干­脆杀了他们,以朕手中的兵马,继续坐在龙椅上强势为帝王,然后等着天下人起兵共诛之吗?”

董卿继续说道:”挟持五位刘氏的王候至皇祠内,然后命令其他六位王候立刻前往皇祠诸候王们齐聚,在刘氏先祖的皇祠内,皇上您得再度跟太后滴血认亲确认血缘,如此,您才能破除武太妃的­奸­计,扳回局势啊”

这次无论如何,皇上跟太后的血必需互相融合

武太妃能以假乱真,她也能拨乱反正

只要,皇上肯配合她

将主场掌握在自己的手上,武太妃緃使有天大的本事,也无法改变太后跟皇上的呣子血缘亲生呣子的血脉关系是任凭天雷也打不动的,在皇祠内只要严防人为动了手脚,在所有刘氏皇族的面前,必能还太后清白

”够了!”

刘陵痛苦的嘶吼一声道:”朕非皇族子嗣Qxs还有什么脸面坐在那个属于刘氏江山的皇位上?那座龙椅原来并不属于我刘陵的啊”

董卿咬牙道:”皇上,你知道我为什么一直隐暪着你金氏的事吗?因为你经不起打击,你会因情而动,失去了判断能力緃然太后是你的亲生母亲,你也会因为别人的陷害被溃击了所有的信念!”

太骄傲的人,所谓的天之骄子,是经不起打击的因为他们从小便太优越,习惯飞得太高,一旦折了翅,便会狠狠地摔了下来然后一蹶不振

”哼哈哈哈哈哈!”刘陵失心疯似的,居然緃声笑了起来道:”连我刘陵也无法确定的事,你这个跟太后毫无关系的外人是如何的肯定?你就那么不择手段的想让我继续霸占着那个不该属于我的位置吗?”

他已经被武太妃给彻底击浪!

简值是不堪一击

见他这付要死不活的该死涅董卿顿时又气又怒,她索­性­脱了脚底的鞋履,拿在手上便狠狠地往他的身上扔了过去,怒骂道:”混账!我已经忍你很久了!我要跟你绝交!”

董卿丢掷的鞋子,横空划破了空气迅速的击中了刘陵的后背刘陵怔了一怔,终于转过身子来了!

她竟敢拿鞋子扔他他却只是呆呆的看她,不恼不愠,一付若有所思的涅………

”皇上?”董卿抬眸低唤了一声

他却不回话,仍只是凝视着她,发愣

董卿的脸­色­忽地一红,低头看着空空的右脚,只好举步,垫起了丢了鞋子的脚,一破一跛的迎向前,然后捡回了自己的鞋履,挨在他身边,慢慢的穿回去

”你.......”刘陵正欲开口,这时却见刘歆匆匆忙忙的赶了过来

但见他涨红着脸,猛地擦一擦额上的汗,气喘吁吁道:”皇兄,快走啊宁王带着人要来抢你的兵符了!”

”宁王?”董卿讶然道

刘歆一脸的慌张,怆促道:”刚刚在太庙里,诸王已经决议,在皇太叔的作主之下,恢复了我跟刘骥的王爵了皇兄跟太后的血液不相融,并不是亲呣子,皇兄非我刘氏皇族子嗣,自然不能再坐在龙椅上当皇帝了,宁王他的你不甘心被迫退位,会举兵自保,于是便急着带人过来,他是想抢走你手中的兵符啊”

原来,竟是为了他手中所拥有的大军

”兵符?!”听了此话,刘陵却是淡然的冷笑道:”刘骥那么想要,我给了他便是”

闻言,刘歆的脸­色­变了一变,忙不迭道:”皇兄,兵符事鞋最重要的是你的­性­命艾刘骥一直怀疑他的父皇是被咱们的父皇给害死的,多年来,积怨在心,他早就想杀掉咱两兄弟了;如今,你已经失势,我呢,回复王爵了,不如你跟着我逃回我的封地去吧,你在我的封地里很安全的,无论过往如何,你我终究还是兄弟一超我一定会奉养你的”

话犹未落,董卿连忙阻道:”皇上,万万不可啊”

刘歆此人心机深沉,豺狼野心,只怕是来骗取兵符的

他想抢先一步,得到皇上的兵符

皇上自幼习武,韩将军的驻营又在这附近,刘歆自知打不过他,于是便打算用骗取的方式,来拿到兵符

只要皇上仍手握重兵,除非诸王联合起来傲怂,就算宁王跟英王恢复了王爵又如何?还有六位王候没来呢,皇上还有机会扳回颓势

刘歆忙着催促道:”皇兄,再不走就来不及了,我知道你不相信我可,就算你不是我的亲兄弟,就算你我之间没有血缘关系,难道我们不是一起长大的吗?从小的兄友弟恭,兄弟一场难道不是真的吗?就算曾经有些过节,你以为我刘歆真的会对你没有任何手足的情感吗?”

刘歆说得情深恳切,大论兄弟情谊,刘陵却只是凝视着他,不发一语

这时,董卿却对着小安子吩咐道:”快!你立刻去请韩将军迅速的率军过来护驾”

闻言,刘陵却突然大怒,拂袖道:”住口!是谁让你自做主张的?”

”皇上?!”董卿讷讷的开口道

刘陵怒目瞪着她,怒斥道:”董卿,你这是想造反吗?好不容易天下才刚太平了,卷旗息鼓,百姓得以生息,你又想起兵了吗?护驾?这里那里来的圣驾翱”

”皇上!董大人她这是想保护你啊”见皇上勃然大怒,小安子连忙替董卿辩解道

”我已经不是什么皇帝了,也不需要任何人来保护!”刘陵沉着脸道

”皇上!”董卿低声唤道

”别再叫我皇上了!”刘陵铁青着一张俊脸,毫不留情的对着她指责道:”我最恨你自做主张了,你仗着我对你的恩宠,老是自做聪明,置我于何地?你以为我还能包容你多久?我早就对你忍无可忍了!”

董卿当场遭受他的厉声责难,脸­色­登时青一阵,红一阵……

刘陵将长袖一拂,怒道:”你滚吧!滚得远远的,愈远愈好,我再也不想再看见你了!”

皇帝不急,急死大司马就算了

一片真心倒换来了人家的不领情

”好!好!你清高,你雅洁,你是天上的飞鹰,我是地上的泥巴,我们永远也不合拍,我再也不理你了!”董卿被他气得咬一咬牙,决然道:”既然你不再是皇上,那么我也不再是大司马了,后会无期!”

语罢,她掉头便离开了

小安子看着董卿气冲冲离开的背影,张了张口,讪讪道:”靠,董司马何时变得这么有个­性­了?她不仅骂了皇上,拿鞋子砸皇上,现在又主动宣布绝交了呢?”

”皇上艾奴才还是去把她给追回来吧?”

”不!还是让她去了吧!”刘陵回望着她绝然离去的背影,眼底迅速的闪过了一抺无奈与一丝的痛楚,哑声道:”朕如今已难以自保,让她待在身边只会连累了她啊”

小安子十分的不解,忙不迭道:”皇上手上不是还有几十万大军吗?董大人说得没错艾只要你还有大军,你还需要怕谁?我倒觉得董大人的想法太软了,还去皇祠滴什么血咧?她就是一付想作弊的样子,作弊总不是办法艾如果又有人跳出来说你不是先帝的儿子该怎么办?您难道要一直不停的滴血作毙吗?这种事得狠一点,一不做,二不休,­干­脆命令韩将军率军攻入太伯庙内,把五位王候给全部绑起咧,然后,再把其他六王给骗到皇祠去,一并给杀了,于是乎,天下大一统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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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4 早该捏死他了

”你懂什么?如此残暴蛮横的作为,天下各郡各县,还有诸王的世子们,很快便会联合起来征讨了强夺而来的皇帝位,不仅坐不长久,还会在史册上留下污名.......”说着,已然哽咽,”我并非先帝之子,我绝不霸占着那个不该属于我的皇位,拥有封地与兵马的诸候们皆姓刘,天下若要太平,皇位还是得回归于刘氏啊”

就算皇上手上握有皇军,怎打得过天下人翱

”那么,皇上,您该怎么办翱”想起主子今日的景况,小安子忍不住抺一抺泪道:”我们还是快逃吧!”

那些高高在上的诸候王们怎能忍受自己曾经朝着一名农夫之子朝拜的羞辱?唯一洗刷羞辱的方式,便是得杀了那个曾经羞辱过他们的人

曾经有一位王,在下马车时,不慎跌了一跤,好巧不巧,刚好跪在二位极重要的家臣面前;王跪臣下,此乃大辱,王为了洗刷羞辱,立刻将那二位重要的家臣给杀了

那二位家臣,还真他马的倒霉啊

身份尊贵的人,就是这般的重视颜面

刘姓诸王们绝对是容不得皇上了,他们一定会杀掉皇上的啊

”皇上艾咱们还是快逃吧!”小安子忧心忡忡的说

”逃?”刘陵突然纵声失笑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还能逃到那里去?要我苟活吗?我刘陵是何种­性­格?我怎会愿意狼狈的逃走翱”

俊美的容颜,掩不住万分的失意,刘陵解下腰带上的一块美玉,递给小安子道:”多年的主仆一超如今,我能给的也就只是一块玉了,你拿着吧这块玉还算值钱,你换了些银两,置点田地,勤奋一点,也够你一辈子的生活了”

闻言,小安子立刻”扑通”一声,跪了下来,紧紧抱着他的大腿,唬啕大哭道:”皇上艾您别赶小安子啊极品大小老婆最新章节小安子生是你的人,死是你的鬼啊”

”傻瓜,我已经不是什么皇上了你还是快点离开吧!”

”皇上艾我看您还是别跟董大人吵架了,咱们不如去找她吧,说不定,她会有其它的办法啊有本事当­奸­臣的人,鬼点子是特别多的”

”我说过,别再找她了!”刘陵强压抑心中的难受,驱赶着小安子道:”你还是快走吧,别再待在这里了........”

”不!皇上,小安子绝不离开皇上!小安子死也不离开皇上!”小安子紧紧的抱着主子猛摇头,一付生离死别的涅

见状,刘歆的嘴角抽了一抽道:”皇兄你还是快跟我走吧,待跟我回到了封地,你便安全了”

听了此言,刘陵却是冷声回绝道:”我心意已决,我打算回到太伯庙交出手中的兵符,向我的母后磕三个响头然后........”

然后,他便会离开,只身离开,去一个宁静又安祥的地方

被皇上斥责赶离之后,董卿急急忙忙的前往皇上大军的驻营方向,疾步前行,口里仍不忘骂道:”该死的臭小子!早知道你会这么骂我,当初就该趁着你还没长大的时候,拿被子闷死你了!大了你二岁,不是没有道理的,老天那是在暗示我艾我小时候怎么没有遵从天意,把你给捏死咧?”

就算冒着大不讳,她也得去找韩将军,以她大司马的身份,假藉圣意,调动兵马,现在,局势紧迫,着实担误不得

这时,前方却传来几声窣窣父的马蹄声

不过离开皇上还不到二刻钟的时间,远远的却瞧见宁王刘骥策马过来了,在前方的道路上,扬起了一缕黄沙

不是大队人马,随侍在他身边的只有沈慕秋及几名贴身侍卫

身边毫无遮蔽物,只有路旁的几根矮黄的枯草,对方又策马疾行而来,远远的早就瞧见她了,她不仅无处可避开,时间上也来不及了

董卿定一定神,倏地停下脚步,抬眸安静的凝视着,等待着对方策马过来

未久,宁王已策马挨近,在距离她前方一丈之处,他拉紧缰绳,身下的俊马朝空嘶鸣了几声,扬一扬蹄,然后,退下来

董卿抬起下巴,看着他,冷声道:”恭喜殿下,这么快便意气风发,如愿以偿了!想必你很快的便会踏上金銮殿了吧?”

”刘陵呢?”刘骥开口便问道

董卿抬眸瞪着他道:”你以为我会告诉你吗?”

见她态度挑衅,刘骥倒是不以为意,他的嘴角勾起了一抺笑意道:”无所谓,他只身前行,还能跑多远?”

董卿冷言冷语道:”英王刘歆可快了你一步,他已经跟皇上在一起了,与其在这里浪费时间,你还是快点追过去吧,你不的,英王早你一步抢到了兵符?”

闻言,刘骥却是緃声笑道:”你心知肚明,刘陵是绝对不会把兵符交给刘歆的!”

”喔,何以见得?”她明知故问道

”诸王所支持的人可不是刘歆艾把兵符交给野心勃勃的刘歆,等于是让国土再度的引起动乱,刘陵他绝对不会这么做,他只会把兵符交给皇太叔,然后再由皇太叔和平的转移给诸王们选出来的新皇帝极品狂医最新章节”刘骥豪爽笑道:”刘陵他有个大优点,在重要的事情上,他会做全盘的考虑,眼光放得极宏远……,说句心里话,可惜他不是我皇族,不然,假以时日,他那过于骄緃的脾气­性­子经过了一番彻底的磨练之后,必然会成为我朝的一代英主”

”皇上非你皇族?”董卿怒目瞪着他道:”皇上当真不是卫太后所亲生?你若真有把握的话,怎会在滴血认亲的水碗内动了手脚?”

”我并没有动什么手脚,我刘长风绝对不是那种人!断然的挥剑取血,是为了让真相水落石出”面对她的质疑,他略显不悦,瞥着她,眼底带着嘲弄,沉声提醒道:”还有,刘陵现在已经不是什么皇上了!”

宁王向来自侍仁义磊落,绝对­干­不了那等卑鄙的事

他是被武太妃给骗了…….在太伯庙内的诸王们,全都让武太妃给骗了

武太妃私下动手脚之事,当然是不会告诉他的

刘骥紧接着正­色­道:”我知道你怪我,揭穿了他卑贱的出生,让他陷入了无可捥回的困境之中,可刘陵他并非我皇族艾我绝对不能让他坐在我太祖爷爷辛苦打下来的江山上”

董卿道:”既然你断定了,皇上不会把兵符交给刘歆,心里该放心才是,那么,你来此的目的又是为何?”

刘骥将眸光落在她清丽的脸庞上,缓缓地开口道:”我是来要回原本就该属于我刘骥的东西,皇权,还有你!”

董卿听了,立刻冷言拒绝道:”我并不是属于你的!难道殿下忘了?皇权跟董婉,你已经绝决的选择了皇权吗?”

刘骥早已有备而来,他从胸襟内取出一本红册子,拿在手上,朝着她亮了一亮,徐徐笑道:”这是什么,你总该不会忘了吧?上头还有你我的署字呢!这纸婚书,在我朝之律法上,是有强制力的,大司马该不会是想毁婚了吧?”

董卿见了那红册子,倒也不惊讶,她神­色­泰然道:”别忘了,我可是当朝大司马,在官场上混了几年,你当我是混假的?对于律法之事我比殿下清楚多了,我朝确实是有几个判列,拥有婚书之双方,此婚事可算是已经定了,还可以强制嫁娶.......此律法是为了防杜,男女双方以婚姻为名目,任意的收取金钱财富或者甚至于土地,然后却事后毁约,抑或是见钱眼开,为攀富贵,弃信背义,另外嫁娶”

刘骥朗朗笑道:”既然你已明白事理,明白婚书具有强制力,还说你不是我的女人?”

董卿继续说道:”弃婚者,服牢狱二年,所有家产充公钱财乃身外之物,至于牢狱二年..........有个女文人,为了与经彻打她的丈夫离异,甘愿入监服刑,难道殿下认为我董卿会害怕牢狱之灾,而不如那个女文人吗?”

闻言,刘骥英俊的脸庞登时­阴­沉了起来,恼火道:”你明知道我不会让你去牢里受苦,你这是想耍赖吗?”

董卿冷声道:”不!我董卿确实是甘愿服刑”

见状,刘骥嘶吼一声道:”你甘愿去坐牢,也不愿意屡行婚姻之事,我就这么令你感到厌恶吗?”

董卿沉声道:”殿下已大权在握,即将登上九五,天底下的女人随你挑熏我国之佳丽无数,你何苦纠缠着董卿不放呢?”

”任凭弱水三千,我只取一瓢饮!任凭天下佳丽之多,我也只要你董婉一人,而且非得到不可!”刘骥低头看着她,神­色­决然道:”我说过,为了你,我宁可负了天下,所以,不许你负了我!”

语罢,却突然”驾”了一声,拉起马缰

董卿见状,忙不迭扬声道:”你回来!别让我恨你入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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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5 杀她泄恨

”任凭弱水三千,我只取一瓢饮!任凭天下佳丽之多,我也只要你董婉一人,而且非得到不可!”刘骥低头看着她,神­色­决然道:”我说过,为了你,我宁可负了天下,所以,不许你负了我!”

语罢,却突然”驾”了一声,拉起马缰歆

董卿见状,忙不迭扬声道:”你回来!别让我恨你入骨”

刘骥怒道:”刘陵冒充我皇族,登上皇位,一名农家子却受我等皇族之大礼朝拜,众王们,怎能忍受此羞辱,诸王们是无法再容刘陵了”

话才刚落,便越过了她,率领随从,往前疾行

事态紧急,董卿拔腿便往皇上的大营方向狂奔,一边高喊着:”韩将军!韩将军!”

刘陵往太伯庙的方向,徐步而行

刘歆心里着急,急忙劝道:”皇兄,你不能回去啊这是在自投罗网艾你回去等于是在送死了啊”

树林里,满地枯黄落叶,弥漫着一片萧瑟的气息,几只苍鹰展翅低空掠过晴朗的长空,发出了悠长的鹰鸣声

”是鹰击长空啊”刘陵抬眸,看着天空里的飞鹰,展翅高飞,一掠而破长空,那昂然神气的雄姿,眼底迅速的闪过了一丝落寞

小安子见了,黯然神伤不已,悄悄地垂泪

皇上,受到先帝所教化,日夜熏陶的影响,从小便想当个明君,他想开创盛世,想建立伟大的功业,想名垂千史.......

正神伤当中,这时却见英王刘歆神­色­慌张的转头,对着刘陵急忙道:”不好了宁王来了!”

”皇兄,你还是快去大树后面躲起来吧,宁王就交由我来应付!”

刘歆着急的将他往大树后面推刘陵却是挥手挡开了他,沉声道:”让开!”

”皇兄!”

刘陵俊美的脸庞无任何一丝的惧­色­,仍徐步往前行,步伐仍然维持着稳浆抬着头,态度昂然的迎接即将到来的一切

片刻,刘骥已率着随从来到

他拉紧缰绳,将身下的座骑给退下来

刘陵停下步伐抬眸看着他,眼神里不惊不惧,缓缓地开口道:”我知道你的来意是什么我这条命交给你便是,我是不会抵抗的,不过,你得让我见太后最后一面,我想跟她磕三个响头报答她多年来的养育之恩这是我刘陵此生,唯一的心愿了”

闻言,刘骥颇为欣赏的看着他,朗朗笑道:”万没料到,你竟会如此的重情义,养在帝王之家以尊贵的太子身份被教养长大,居然没染上帝王之家的无情气息,你真是令我刘长风刮目相看啊”

”既然你肯束手就擒我倒是省事了不少”语罢,他跳下马道:”我不是来杀你的,你冒充我皇族,登上皇位,诸王们备感受辱我必需将你押至皇祠,在我刘氏祖宗之牌位前磕头谢罪”

”然后,再杀掉吗?”小安子听了,噙着泪道:”那还不如现在就杀了­干­脆,让皇上去皇祠,跟刘氏皇族们磕头认罪,不是在给他伤心难过的吗?你们皇族有尊严,难道他就没有尊严了吗?失去了皇权,落难了,难道连尊严也跟着没有了吗?这种事又不是他的错,凭什么都由他来承受翱”

”小安子,别再说了!”刘陵抬抬手道:”所有的罪责,就由我刘陵一人来概括承受吧,我愿意去皇祠,愿意当着刘氏先祖的牌位,朝着尔等皇族磕头谢罪,可,我也有一个条件,所有的事情,全都不能怪罪于我的母后,请你们让她仍然以皇太后的身份,仍然享有所有的尊荣,安然的待在皇宫里颐养天年吧!我知道这个要求,对你而言,只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可对我刘陵而言,却是心里头,一直放不下的重要牵挂啊”

闻言,刘骥慨然道:”看来,太后并没有白了养你我也有个母亲,抱着来不及见到父亲一眼的襁褓中的儿子,在葬着丈夫的皇陵中哭了七天七夜,然后被赶出皇宫的可怜母亲,同样的,为了她,我也愿意付出所有的代价,只求让她无忧无虑的颐养天年”

”没想到你我会在这种情况之下,倒是想法一致了”刘陵长长的叹了口气道

他的母后能够安然的颐养天年,他便放心了,至于心里头另一个重要的牵挂........

婉儿,她聪明有才­干­,就算改朝换代了,江山易主,,换了帝王,她也能过得很好的

”你放心吧,既然答应了你,我定会好好的对待皇太后”刘骥承诺道

刘骥见刘陵并未露出恐惧之­色­,也无逃走之企图,唯一的心愿,便是托付皇太后之终年刘骥生­性­豪爽重情,刘陵如此之作为,倒是令他大为叹赏,于是他便以礼相侍,并不捆绑他,反而与他并肩而行

刘歆跟在他们后方,亦步亦驱,却是一脸的­阴­沉

心里暗声骂道,真该死,这两个男人不是情敌吗?情敌相见,分外眼红,那个夹在他们中间的女人,居然连提也没人提起,反倒是各自提起各自的娘来了

孺慕之情,舐犊情深,真他马的令人感动啊

如今刘陵意志消沉,似乎已了无生趣了,至于女人那种可有可无的东西,自然也不会放在心上了;而刘骥意气风发,天下即将落入他手,天下的佳丽尽揽之,董婉那个女人又算得了什么?

眼见两人相处平和,他已无机可趁,刘歆懊恼之余,心里不禁由然生起了一股恼恨之意

董卿多次破坏了他的大计,他早就想杀掉她泄恨了天下即将易主,朝廷很快便会有一段混乱期,不如就趁此机会把她给杀了吧!

下定了主意,刘歆转身对着众人刻意扬起笑容道:”既然皇兄已经决定跟着宁王堂兄前去皇祠,我留下来也没事­干­了,不如刘歆就此告辞了吧!”

刘骥看着他,沉声问道:”英王欲意何往?”

”还能去那里呢?不就是先去跟母亲告别,然后回到封地去吗?至于皇祠........,刘歆毕竟跟陵皇兄兄弟一超我去了皇祠,只是凭添了伤感,再三的思虑之下,还是决定直接返回封地吧”说到这里,刘歆便抬手作揖道:”那么,刘歆告辞了!”

语罢,便大步的往外走

走了一段路,出了林子,刘歆伸手一招,片刻,他所埋伏的人马立刻集结了过来

”殿下,请吩咐!”带头的侍卫领着众人在英王跟前,采取高跪姿态

”董司马呢,她往那个方向走了?”刘歆忙不迭问道

侍卫立刻回道:”她急急忙忙的往韩将军的驻营去了!”

闻言,刘歆迅速的跃上了马匹,冷声道:”走吧!去把董卿给杀了!”

听了此命令,侍卫的领头却是迟疑道:”可如果董司马已经到达了韩将军的驻营地,论人数,我们是打不过韩将军的翱擅自攻击皇军,他们一定会反击的,届时,对我们反而不利翱”

刘歆转头饮着皇上驻军的方向,徐徐说道:”韩将军稍早就已经被皇太叔给召进太伯庙了,她是遇不到韩将军的,董卿一定会转而去太伯庙,这个时候正好落单,目前局势正混乱,不趁着这个机会杀掉她,怎能一解本王心里多时的仇恨哪?”

话犹刚落,便”驾”的一声,拉起马缰,策马急奔

”太伯庙便在眼前了!”刘骥凝视着前方黑瓦黄墙的小庙,对着刘陵徐徐开口道:”皇太叔跟太后都还在里头呢”

太伯庙是一座规模不大的小庙,黄­色­的外墙,黑­色­的砖瓦及红­色­的柱子,与一般的庙宇无异,庙门的正前方却立着一道高大的牌坊,上头所镌刻的字迹,因年代久远,早已模糊不可办认了

刘陵抬眸看着前方这个巅覆他一生的地方,心里无比的复杂

”进去吧!”刘骥道

刘陵点点头,便随着他,迈起脚步,穿过牌坊,这时,身后却传来了李副将急促的声音

”皇上?前方可是皇上吗?未将大担,惊扰了皇上!”

听闻叫唤声,刘陵倏地停下了脚步,回头却见到李副将竟然一身的狼狈,身上的戎装尚沾了几洒污血

见状,刘陵的脸­色­徒变,忙不迭问道:”发生了什么事了?你怎么会在此?韩将军呢?”

李副将道:”韩将军被皇太叔召见,人一直待在太伯庙内,刚刚董司马来营区找韩将军,开口便想调兵,她手上无圣旨,又无兵符,韩将军又不在,调兵遣将这等事,未将实在是不敢作主,于是便带着几个人,随着她前来太伯庙,在半路上却遇到了英王,那英王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听说是回复王爵了,我正想上前参拜,可他见了我等,居然二话不说,拔刀就砍……..”

话还没说完,便被刘陵给打断了,他的脸­色­此刻已惨白无比,急忙问道:”那么董卿呢?她现在人在何处?”

196 很惆怅,下官得跟你同归於尽

话还没说完,便被刘陵给打断了,他的脸­色­此刻已惨白无比,急忙问道:”那么董卿呢?她现在人在何处?”

”英王带来了数十个人马,未将这方才六个人,寡不敌众艾当时的场面,一片混乱,我也不知道大司马究竟如何了?恐怕是凶多吉少了,未将好不容易才杀出了重围,便急忙赶来太伯庙禀告此事!”

”刘歆这是趁乱想杀她泄恨啊”话犹未落,但见刘骥已跃上座骑,”驾”了一声,拉起马缰,急驰而去

刘陵心急如焚,在极短的时间之内也快速的夺下了刘骥侍卫的坐骑,跃上马匹,跟着往大营的方向奔驰

两人匆匆忙忙的离开,留下愕然发怔的李副将.......

董卿发挥了这一生所能逃跑的力气,竭力的树林里奔跑逃命,蓦地,脚却被树­干­给狠狠地绊了一下,她嘶叫了一声,声音刚响起,身子已经狼狈的摔倒在地,跌个浑身吃痛

才一抬头,一直在她的后方,紧迫着追杀着她的刘歆已经执着长剑,追上来了!

”董卿艾本王是不喜欢杀女人的,可仔细的想一想,你我之间的仇隙究竟结得有多么深了?本王怎能容你还活在这世上呢?”刘歆面露狰狞,脚踩着地上的落叶,渐渐的逼近了她

董卿倒在地上挣扎,将脚往后缩了一缩,拚命的朝后挪动,却惊然的发现身后竟是个陡滑的小斜坡,斜坡下方则是个险峻的小断崖

她已退无可退

刘歆­阴­冷的将长剑抵在她的脖子上,冷笑道:”你屡次破坏了本王的计划,你以为本王还会留你活命吗?”

英王突然带着大队人马出现,见人就杀目的直冲着她而来,当下她的心里便明白了,刘歆是想杀了她,一解心里的仇恨

李副将跟那几名小兵,抵挡不了几刻钟,便被杀得落花流水,片甲不留

董卿抬眸环顾着四周,在此片林子内,一片宁静,渺无人烟

刘歆瞥了四周一眼笑道:”怎么,你以为还会有人来救你吗?不!不会有人来了!除了本王的侍卫们”

董卿抬眸瞪着他,咬牙道:”我乃当朝大司马你英王就算是个王候,任意的杀掉朝中大臣,难道就以为不会被降罪了吗?”

刘歆睨着她,冷冷笑道:”都快改朝换代了,新皇帝即将登基届时,朝中的大员们即将会有一波大换血,你这个大司马还算得了什么?你以为新皇帝还会对你,以及对董家恩宠有加吗?就算我英王杀掉你这个大司马又如何呢?新帝登基,朝中的势力单爆在这个时候他有多么需要诸王们的支持,怎肯会为了一个前朝过气的大司马而轻易的动了皇族,责怪于本王呢?你以为他还会理你吗?”

”别忘了我刘歆可是个皇族啊我的­性­命,比起你来贵重太多了!”

”那么你以为你皇族的身份还能保持多久?”董卿抬头,瞪着一对杏眸,朝着刘歆讥讽道:”连皇帝都会因为血统的缘故而被埃那么你这个假皇族还能冒充多久呢?”

闻言,刘歆的脸­色­陡变原本冷漠的态度却突然转为暴怒,他一反平常的温文儒雅,气极败坏道:”你住口,你究竟在胡说些什么?”

董卿冷笑道:”英王并非是对自己的兄弟毫无情感,而是你们根本就不是亲兄弟,你刘歆并非是先帝所亲生的吧?”

关于这件事,她怀疑已久,窦丞相不惜牺牲自己的亲生女儿,视她为弃棋,就是为了英王刘歆

此事太过不合常理,于是她便私下去调阅宫闱日志,果然发现武太妃在刘歆出生的那一年,经常出入窦府去探望自己的亲姐姐

当时,窦夫人正怀着窦沅沅吧,出入窦府,探望自己怀有身孕的姐妹,倒是很好的名目

窦丞相对刘歆倾注了所有的心血,不惜一切的想把他推上皇位,原因便是因为他是他的亲生儿子的缘故

”有什么功业,能比得上让自己的亲生儿子荣登九五之尊,当上皇帝还值得倾注所有一切?”董卿接着说道:”在前朝,有个姓吕的商人,把自己怀有身孕的小妾,送给了秦国的公子,不仅如此,他还处心积虑的帮助秦国公子登上王位那个吕姓商人费尽心机,所做的一切,便是为了那名小妾所生的儿子,也就是他自己的亲骨­肉­,为了能让他登上王位”

””你住口!”话还没说完,刘歆突然大喝了一声,同时恶狠狠地朝着她,一剑挥了过去

董卿快速的往旁边闪过,顺利的避开了他那锐利的一剑

刘歆气极败的态度已经表明了一切了,她所猜测的并没有错,而刘歆也明白自己真正的身世

所以,他才会这么的恨刘陵

从小一起长大,对于自己的兄弟,情感却异常的冷漠,自然是有原因的

董卿看着他道:”你所憎恨的人,不只是你的皇兄刘陵,应该还有…….窦丞相吧?!”

闻言,刘歆的脸­色­倏地红了,倏地恼羞成怒,大声骂道:”董卿,你该死,你纳命来吧!”

难堪的身世被揭穿,刘歆眼露凶光,恶狠狠的执着长剑直往董卿的身上猛砍

他被董卿揭发了身世,一时之间动了心­性­,气得拿剑乱挥一通

董卿见刘歆果然情绪大动,失去了过往的冷静,她唯一死里逃生的目的已经初步达到了,于是便顺着斜坡往下滚动,刘歆发狂似的,不顾斜坡危险,竟也执着长剑,拚命的追了上去

坡斜陡滑,刘歆一心一意只想杀掉董卿泄恨,并没有因此而减缓速度,蓦地,脚下突然一滑,尚来不及惨叫一声,人已朝着后方摔倒,倾刻间整个人也跟着从斜坡往下滚

见刘歆中计,大失了方寸,乃致在斜坡摔倒,董卿仍丝毫不敢大意,她忍着痛,让身子撞击小岩石,以减缓滚动的速度,她咬着牙,强忍着身子的痛楚,好不容易终于伸手攀住了一块大岩石

斜坡下方便是一处小断崖,只约莫八丈高,说高不高,却是个巅崖峻谷,岩石陡峭,地势十分的险峻

摔下去,就算幸运没碰上坚硬的岩石,不死也得重伤了

刘歆大意失足,在斜坡上滚动,当然也瞥见了下方的小断崖,他额上冒着冷汗,拚命的伸手往董卿那方挥动,他死命的拉长着手,最后终于捉住了董卿的脚踝,让身子顺利的停止往下滑动

董卿被抓住了脚踝,猛地一惊,拚命的用脚往下踹,骂道:”快放开!这块石头支撑不了二个人的重量啊”

刘歆死死的抓住了她,恼道:”要死就一起死吧!有我英王刘歆陪葬,你这个大司马也算风光了!”

想到自己在杀掉她的最后一刻,又中了这个狡猾女人的­奸­计,心里头便呕得半死

他是不是先帝所亲生,此事无凭无证,他的母亲说了算,董卿那里来的证据?光凭着窦丞相对他好吗?这算什么实证?他却因此而被挑动了心绪,只顾着拿剑挥砍她,全然没有顾及到自己的安危,导致自身也踏入了危险之中,以致于差点滑下小断崖……..

他紧紧的抓住她的脚,一边往上攀爬,一边骂道:”董卿,等本王安然脱困了,必会把你给碎尸万段!不!我要把你给剁成­肉­酱!”

话才刚落,上头又是几脚狠狠地踹了下来,他在陡斜的坡上原本就施力不易,被那几脚给狠踹了几下,于是又滑回了原本的位置,刘歆气得直咬牙

”他马的,董卿,你居然敢踹本王?!”

董卿低头看着他道:”你现在若摔下去,还能得个王的谥号,风光大葬;你若爬上去,我定会揭穿你的身世,让你沦为一介草民!”

刘歆抬头看着她,怒骂道:”董卿你少威胁本王了,你那里来的证据翱本王会定你个妖言惑众,污辱皇族的大罪以前你有皇上当靠山,本王拿你没办法,现在你以为你还有什么?”

”殿下!”

这时,上坡却传来了侍卫们的声音

抬头但见刘歆的侍卫们已然赶了过来,在陡坡边上父窣窣立了一堆,正忙着张头往下探

刘歆忙不迭对着上头喊道:”快!快救本王艾重重有赏!”

侍卫领头蹲下来,仔细的分析地势,片刻,这才对着左右吩咐道:”这陡坡上头布满了小石块跟沙土,根本无法行走,我们若只身过去,也必然会滑落快!去拿长绳子过来,咱们把殿下给垂吊上来!”

语罢,一伙人便忙和了起来

眼见上头已经在树上结绳了,董卿暗忖着,英王若顺利得救,他断然是不会留她活口…….

想来自己竟然得命丧于此,董卿低下头,看着刘歆良久,最后终于惆怅地叹了一口气道:”英王,你我之仇隙结得如此之深,没想到,我得同你一起丧生于此了!”

话犹落下,她便从大石头上松开了双手

197 主角当然不会死

想来自己竟然得命丧于此,董卿低下头,看着刘歆良久,最后终于惆怅地叹了一口气道:”英王,你我之仇隙结得如此之深,没想到,我得同你一起丧生于此了!”

话犹落下,她便从大石头上松开了双手

刘歆见董卿突然松开双手,他吓得脸­色­一白,急急忙忙朝上喊道:”董卿,本王饶你不死便是,你快抱住大石头啊我不把你剁成­肉­酱了,呃,不,刚刚是开玩笑的,我没真的要杀你艾只是闹着玩的,啊~~~~”

话还没说完,两人的身体已经顺着陡坡滑落,紧接着摔入了小断崖………

刘骥心系董卿的安危,策马急驰,急急忙忙的往大营的方向奔过去,才刚进入了树林里,便闻到一股血腥味扑鼻而来

林子里,地上歪歪斜斜倒的了几个小兵,鲜红的血,触目惊心的洒了一地的枯草

”董婉!董婉!”

”董婉,你在那里翱快应一声翱”不见伊人的踪影,他朝着林子里拚命的嘶吼着,响应他的却只是一片冷寂,寒风飒飒的拂过,他的心里猛地一片发凉

这时,沈慕秋已经追赶上来了,策马挨近他的身侧,沉声道:”别急,她应该会没事的,我仔细的看过她的面相,董卿应该不是个短命之人倒是刘歆,近几日,他的颜面红­色­祥光若隐若现,是大运之兆,此人正在走大运啊虽然在太伯庙内,你已经坚持把皇帝之位让给了魏王,可魏王登基,百年后,皇位终究还是会回到你的手上若是被刘歆给夺得先机.......”

”现在是讨论这个的时候吗?董婉既然没事,至少也该听见我在唤着她了吧?为何她没回应呢?”刘骥面露忧­色­,只怕是来晚了一步了

正说着,这时却瞥见刘陵正策着马从另一头,奔了过去,他的小跟班安公公则急急忙忙的策着马跟在后头

刘骥急忙道:”他定是瞧见什么了!这座密林,错纵复杂,那一条路,定是可以直奔大营”

语罢,便调转马头跟在刘陵的后方,急驰过去

刘陵策马急奔,直直的往大营的方向奔驰

董卿遭受到了追杀一定会奔向大营,那里有驻军,只要她呼救,将官们一定会保护她这个大司马,只是…….她有多少机会能奔回大营?

正思索中,却瞥见了几名黑衣侍卫正在树林旁的陡坡边缘徘徊,莫不伸长着脖子,忙着往下探,他迅速的拉起马缰,调转马头奔了过去

”皇上?!”

”不!不是皇上?”

英王的侍卫们乍见皇上居然来了,一脸惶然的看着他,听英王提起皇上好像已经皇位不彼…….可,却没有瞧见过皇帝被暗南喙毓告以及听闻新帝登基之事?

而且,一个暗墼跄茏杂勺栽诘募萋砝创耍坎皇怯Ω帽磺艚起来的吗?

侍卫们面面相觑,不知该如何是好行礼也不是,不行礼又犯了大不敬之讳

”放肆!”小安子大喝一声道:”见了皇上还不快行礼?”

众侍卫们闻言不再迟疑了,纷纷跪了一地

刘陵高坐在马匹上居高临下的看着他们,颇有君王的仪态,他冷声道:”你们可是英王的侍卫们?”

侍卫领头心里虽然疑惑,却也不敢放肆,他忙不迭抱拳回话道:”未将是英王属地的校尉”

刘陵接着问道:”那么,英王人呢?还有,你们可有瞧见大司马董卿吗?”

”这........”侍卫领头的心里踌躇半饷,暗忖着,大司马可是皇上的近臣艾看来是消息有误,皇上若并未被埃或者还未被埃目前局势未明,英王追杀大司马之事可万不能泄露出去啊斟酌情况,只好推拖没见着,他正欲回话……..

倏地,剑光一闪,侍卫领头尚来不及发话,人头竟然已经被刘陵给挥剑砍了下来了

其他在场的侍卫们,见皇上居然怒杀领头,立刻吓得伏下了身子

”皇上,饶命啊”

刘陵一对利眸冷冷的掠过众人,沉声道:”朕再问一次,大司马人呢?”

这次侍卫们不敢再有所迟疑了,立刻有人回话道:”大司马马跟着英王一起从陡坡上跌落小断崖了,我们正在想着法子,打算接一条长绳子下去救人呢!”

话声刚落,刘陵已”驾”的一声,拉起马缰,往另一个方向奔驰而去

大军决定在这附近驻扎时,他曾经亲自跟着韩将军过来探勘地形,往西走,有一条暗径可以直接通往小断崖下面的谷底

策马下了小坡,拐个弯,便听见了潺潺流水声,一条蜿蜒的小溪横过山谷,清彻见底的溪水在阳光的照映之下,波光璘璘,在溪旁却见到英王刘歆正一身狼狈,满身血污的跪坐在溪旁清洗伤口

”刘歆,董卿呢?”刘陵见到了他,压抑不住满腔的怒气,随即策马奔过去,怒骂道:”你把朕的董卿怎么了?”

刘歆瞧见刘陵突然来了,脸­色­陡变,却又突然想起了刘陵早已失势,皇帝之位即将不保,他根本不用怕他,于是便迅速的敛起眼底的慌乱,可同时却又顾忌着这世局瞬息万变,谁晓得刘陵会不会同他一样,突然又东山再起了,思及此,他仍然对着刘陵低声下气道:”皇兄,你怎么会突然来此呢?”

刘陵沉着脸,一对利眸瞪着他,再度厉声问道:”董卿呢?若她有个万一,我绝对不饶你!”

”这事可不能完全怪我啊”刘歆狡辩道:”现在时局尚纷乱无章,董卿却在此时利用大司马的身份,打算私通韩将军,她居心叵测,图谋不轨,我身为皇族,怎能袖手旁观,任由她谋划叛逆之事……,我在上头的陡坡边与她对质,两人一言不合,突然起了争执,一个不小心便同时摔了下来……”

”胡言乱语!”刘陵怒吼一声,斥责道:”董卿怎么会私通韩将军?韩将军是一个怎样的人,她怎会不知道?她若有个万一,你别以为我会轻饶了你!”

他着实的着董卿,于是便甩下刘歆,沿着溪流,心慌意乱的搜寻着

刘歆似乎是摔得颇严重,身上多处尚沁出血来,他强忍着身体上的疼痛,负着伤,一跛一跛的跟在刘陵的后方道:”或许是误会一场吧,在这个时局,她急着找韩将军,这可不能怪我乱想艾不过我们从上头摔下来,纯粹是意外,我并没有杀害她的意图啊我若真的有意杀她,岂不容易,一刀便解决了,怎会落得自己也险些丧了命的下场呢?”

刘陵策着马,一对幽黑深眸一改平日的沉稳,眼神里充满着慌乱,他拚命的四处搜寻,却迟迟不见董卿的身影,令他着实又急又慌,这时,却在一处浅溪旁大岩石的后方,瞥见了一块青衫的小衣袂

”皇上,你瞧,那可不是董司马的衣袂吗?”小安子道

”婉儿!”刘陵呼唤一声,同时迅速的跳下马,奔了过去

大岩石后方,是一块浅溪所常年堆积的软泥,旁边尚长着几束青草,董卿双目紧闭,浑身血渍斑斑,躺在地上,竟是一动也不动………

刘陵吓得急忙奔过去,迅速的将她托起,怀抱着她,低声呼唤道:”婉儿,你快醒醒艾你别吓我艾你快醒醒啊”

”婉儿?”

”婉儿?”

”啊.…….”他连连呼唤了好几声,这才见董卿痛苦的鸣咽一声,然后缓缓的睁开双眼

”皇上.......,皇上.......”朦胧之中,她似乎是瞧见皇上了,她下意识的低唤了几声

”你让我的死了,你没事吧?伤到那里了,疼吗?”

青衫上竟沾着片片血渍,刘陵心里的不已,急忙问道:”你那里疼?还能动吗?我立刻带你去找大夫!”

”从那上头摔下来,肯定伤得不轻,董大人你的身子那里疼?你快说啊”小安子仔细的检查她的全身,同时问道:”全身四肢还能动否?千万别折了骨头艾那可就麻烦了!”

这时,董卿终于缓过神来,倏地意识到,是皇上真的来了,不是在梦中,而她幸运的逃过一劫,摔在这片软泥上,还没死去

”皇上,你怎么来了?”

董卿逐渐的回复意识,这时,却猛然地回想起了,在被英王追杀之前,她见到了宁王,那时,他带着怒意,甩下她离开

她伸手轻轻地抚摸他俊美的脸庞,感触他肌肤上的温度,低声问道:”他.........没为难你吧?”

”我没事,你还是先的自己吧,你可是从那上头硬生生的摔了下来,万幸跌在这片软泥上,可就算幸运存活下来,肯定也伤得不轻,你那里伤着了?你身上都是血艾是那里受伤了?”刘陵一脸的担忧

董卿试着起身,身体上的疼痛感却令她的眉头紧紧的蹙了起来

”你别起来,我抱你吧”刘陵柔声道

便在这时,刘骥已经急急忙忙的赶过来了,眼见大岩石旁刘陵跟董卿两人相依相偎的景况,他的身子僵了一僵,脸­色­徒变,心里头颇不是滋味

198 致命的打击

”瞧,他们两个人都只的着对方呢?”沈慕秋环着肩,冷冷说道:”他们两个看似不可能在一起,可现下艰难的处境,说不定反而会令他们的感情更加的坚定了........不如,你就此放手吧,她不会因为他的失势而离开他的,你还是专心争夺皇位……..”

话还没说完,却见刘骥已然大步奔了过去,他一把推开了刘陵,恼火道:”刘陵,你立刻放开我的女人!”

刘陵一心一意在董卿的伤势上,未曾料到突然会有人冲过来推了他一把,他猝不及防的踉跄了一下,这一回头发现竟然是刘骥,他迅速地回稳了身子,怒目瞪着他,怒喝一声道:”放肆!”

”放肆?别忘了,你已经失势了!你以为你还是皇帝吗?”刘骥妒火中烧,冷声道

”就算我刘陵失势了又如何?就算我即将失去了皇位又如何?你无权­干­涉我的sī事!”

”sī事?”刘骥一脸的冷峻,瞪着他,缓缓的开口道:”你可知道她已经是我的女人了?”

闻言,董卿的脸sè”唰”地一声,顿时惨白无比,她咬一咬牙,低声道:”宁王,我说过,别让我恨你入骨!”

”然后,眼睁睁的看着你被别的男人给夺走吗?”刘骥低头看着她,一脸的yīn沉”别忘了,我说过,不许你负了我!”

董卿气得咬牙道:”你怎能这么的不讲理,不是我负了你,而是你选择了皇权……”

她与皇权之间,他选择了皇权,弃她而去

”我不管她跟你之间有什么过往恩怨,我跟婉儿从小青梅竹马,两情相悦,除非今日我刘陵死了,不然,你休想把我们分开”刘陵的态度决然,语罢,他弯下身子,对着董卿低声道:”走吧,我们离开这里,听到你出了事那时,我都快疯了,我的心没有一刻不感到心慌意乱,从那一刻起,我便下定了决心,无论如何,无论是谁,都也不能把我们分开,就算我不是皇族宗室又如何?我手上仍握有兵符,为何要束手就擒?为何要失志?然后任人鱼­肉­?”

”皇上.......,你总算........”董卿因为伤重,她气虚体弱,仍然强打起­精­神来,朝着他笑道:”皇上,你一定得坚守立超无论别人怎么说,千万别被击浪信心,你一定要跟皇太后再滴血认亲一次,在所有诸王的跟前……,这一次得将太医们召集起来,查验后再试……”

刘陵道:”你放心罢,我仍拥有重兵,韩将军他是听命于我的”

刘骥冷冷说道:”就算你仍握有重兵又如何?你非我皇族,怎能为帝王?倘若执意霸着皇位不放,诸王们很快便会群起兴兵,联合起来征伐你了,你已朝不保夕,只是徒然挣扎罢了,她跟着你只会受苦,难道,你为了你的自sī,还想拖累了她吗?”

闻言,刘陵的脸sè登时一沉,低声道:”就算是生死与共,我们也会待在一起”

”你去死你的吧,休想拖累我的女人!”刘骥丝毫不客气,立刻与沈慕秋合力,趁着沈慕秋与刘陵对招之际,一把便将董卿给强拉至他的怀抱中,扬声道:”你还没听明白吗?”他恶狠狠的瞪着情敌,一字一句的逐声道:”董婉已经是我刘骥的女人了!已经是我的女人了!”

刘陵勃然大怒道:”放肆!把人给抢过去,便是你的女人了?就算诸王拱着你登基当上了皇帝,你刘骥以为当真拥有了天下,便可胡作非为,天底下的女人便都是你所拥有的了?想抢谁便抢谁?如此土匪的行径?还不让人傲四悖

语罢,他迅速的上前抢人,却被刘骥身旁的沈慕秋给利落的拦了下来

此人的武艺极高,招招制得他无法再前进一步

”我说的还不够明白吗?”刘骥将正虚弱不堪的董卿紧紧的揽进怀里,恶狠狠的瞪着刘陵,强势的表示了所有,坦言道:”我与她已有了肌肤之亲了!”

”刘陵,你可听明白了吗?本王再说一次,是肌肤之亲!”刘骥瞪着他,逐声道

她与他.......肌肤之亲?!

闻言,刘陵先是一脸的错愕,紧接着犹如五雷轰顶,猛雷直灌全身,他愣怔怔的待在原地,脸sè青一阵,红一阵……

”你放开我!”董卿心里又恨又气又难堪,她在刘骥的怀里拚命的挣扎,却又因为伤重,感到体虚无力,终究是无法挣脱,她只得转头凝视着皇上,潸潸落泪道:”皇上.........”

这两个男人竟为了一个女人而争执不休,刘歆见有机可趁,便忙不迭赶上前,扬声道:”刘骥,你胡说吧,董司马好好的,怎会与你有过亲密之事?你这是故意在刺jī人的吧?你是欺负我皇兄失势了是吗?别忘了,他还有我这个兄弟在呢!”

刘骥冷声喝道:”刘歆,你闭嘴,我与董婉的sī事,与你无关!”

”喔!我可明白了!”刘歆脸上lù出了诡异的笑容道:”我终于明白了,当初宁王怎么会突然傻里傻气的撤军了呢?竟是英雄难过美人关哪,那一夜可是拥佳人入怀的吧?原来董司马为了替皇上解危,竟然奉献出自己了.......”

此话恶毒无比,像把利刃般又急又猛,直攻入心藏,刘陵突然”哇”了一声,当场喷出一大口血来

她为了替他解危,竟然.........

”皇上!”小安子急忙扶住主子,拿出帕子忙着替他擦拭嘴角上的血渍,安慰道:”皇上,你千万别中了jiān人的jiān计啊董司马怎么会........”

”别再说了.......,那时她一夜没回来......我早就感到疑huò了,只是自己胆怯,从来不敢去正视........”刘陵抬抬手,突然转个身,踉踉跄跄地向前走了几步,忽地,摔了一跤,小安子急忙跟上去,他却推开了他,自己从地上了爬起来,然后又跌跌撞撞的往前走,他的步履蹒跚,气息紊乱,急火攻心,猛地又突然吐了一大口血出来

”皇上!皇上啊”董卿含着泪,朝着他的背影呼喊道

皇上深受打击,步履踉跄,跌跌撞撞的狼狈涅董卿见状,眼泪更是落个不停

一连串的打击下来,只怕他已经无法承受了

”你放开我!”她拚命的挣扎,刘骥却将她箍得更紧了

上头传来他低沉无比的声音,”你是我的!我不许你奔向他的怀抱里,刘陵他已经失势了,现在的他只会拖累了你啊而我,可以给你这世上所有的一切尊荣,让你及董氏一门富贵无比........”

话声刚落,他的手臂突然感到一股刺痛,他闷哼了一声,蓦地,松开了手,董卿趁势挣脱

但见董卿手里拿着一柄短剑,眼底带着愤恨,咬着牙,抬眸看着他恨恨道:”我说过,别做会让我恨你一辈子的事”

卫崇文曾经给了她一柄短剑防身,还教导她如何的使用,刺进去,然后转动剑柄......

那怕敌人再强浆这种猛烈的攻击方式,皆能让对方感到刺骨的痛楚,然后得以脱逃

刘骥低头,痛彻心扉的看着自己正血流如注的手臂

她对他,总是这么的狠心,毫无迟疑的决绝,若有机会能杀掉他,她也会毫不犹豫的下手的吧

好痛........,他的心又被她再一次狠狠地刺痛了........

”长风,你没事吧!”沈慕秋见董卿竟然猝不及防的执着短剑刺伤了宁王的手臂,他迅速地撕下了自己的衣袂,覆在他的伤口上头,紧紧的包扎止血,一边啐骂道:”这女人就是狠心啊狼心狗肺,居然刺出这么大的一道口子,可千万别伤着了筋脉啊你就是不知道要去防她!”

”你就这么恨我吗?”他凝视着她,眼底带着无法言喻的痛楚

她抬眸迎视着他,眼泪却潸然落下,”那一日,在树林里,我对你所说的,全是真心话,所以我让你选择如今,你却这么的伤害着我,伤害他你伤害他有多么深,我便有多么的恨着你!”

闻言,刘骥的眸光微变,迅速的闪过一抺讶异,凝视着她,沉声道:”是我把你给推回了他的身边了吗?”

董卿眸光含恨,咬一咬牙道:”他若有个不测,我这一生都不会原谅你!”

语罢,她绝然的调头离去

”皇上,您慢一点,等等小安子啊”

刘陵大受打击,他悲伤yù绝,跌跌撞撞的往前走

”不!不可能啊........,他们怎么可能........,她怎么可以......”他的眼神焕散,双眸无神,口里不停的喃喃道

他的心好痛……,好痛啊……他捂着xiōng口,几乎都快喘不过气来了,他痛苦的鸣咽几声,身子摇晃了几下

便在这时,一双细致的双手,突然从后方紧紧的抱住了他,倾刻,对方的身躯已经整个贴住了他的后背!(去 读 读 ..cm

199 退位血诏

便在这时,一双细致的双手,突然从后方紧紧的抱住了他,倾刻,对方的身躯已经整个贴住了他的后背

”小安子?你在­干­什么?你抱住我­干­什么?还不快放手?”他大声斥道

后方却迟迟没有响应,也并未放手,反而揽得更紧了

”小安子!”刘陵怒道

”皇上.......”

听见了董卿的声音,他的身子突然僵了一下

”你来­干­什么?还不明白我现在最不想见到的人就是你吗?”他痛苦的闭上双目

”皇上,我的你艾我放心不下........,你别赶我走啊”董卿哽咽道

刘陵低沉的开口道:”我己经不是什么皇上了,他说的没错,我只是个窝囊废,你待在我这种人身边,只会连累了你,你还是快点离开吧!”

”皇上,你别说这种话啊你现在的样子让我我好害怕.......,这不是你啊.......”

”你来到这里,是想再度污辱我的吗?你是来提醒我,我刘陵是多么的无能,我没本事,我窝囊废,居然得需要你........”说到痛心之处,突然低泣了起来

”不要感到伤心,不要感到难过..........,你别这样,我的心里很难受.......”董卿紧紧抱着他,将头靠在他的后背上,落泪道:”皇上啊我不知道该对你说些什么,也不知道究竟该怎么说才好,可我........”

”那就什么都别再说了!”

哀莫大于心死,刘陵心里一片悲凄凄,他用力的扯掉了她紧紧抱住他的双手,绝然道:”你别再跟上来了!”

语罢,便大步的离开

董卿见状,忙不迭又追了上去,他的步伐极快,她却伤势颇重,身子虚弱,根本追赶不上他,眼见距离愈拉愈远,她心慌意乱的在后头追赶着他的背影,心里头深深的惧怕着他的身影从此便消失无踪,只得强忍着身子的不适,咬牙硬撑

可无论她是如何的努力在他的后头奔bō,却始终追赶不上他

远见他即将远离,她心一急,便朝着他的背影嘶吼道:”不!不是为了你,是我,是我一时之间被他给感动得一榻胡涂了,动了心!”

闻言,皇上那伟岸的背影倏地顿了一顿,脚步蓦地退下来,迟疑了片刻

董卿哭喊道:”这都是你害的,全都是你害的啊”

”我害的?”他怔了一怔

”其实,一直以来,我都是怪你的,就算表面上我再怎么佯装坚强,在我的心里却一直怪着你,我怪你在病愈之后,便不再踏入董府来看我了;我怪你在登基之后,看着我的眼神,充满了陌生;我怪你忘了过去的一切,忘了我.......自从你忘了我之后,我便认为,董婉跟刘陵的情缘已经尽了”

”缘尽情断,我每天都这么告诉着自己,就算是强迫自己,我也要将多年来的情感放下,你不再是董婉的陵郎,而是董卿的皇上,唯有如此,我才能面对那个将我许配给别人,而即将娶了他人的你啊”

但见他的伟岸的背影微微抖动着,却始终不发一语良久后,那头终于传来他低沉而黯哑的声音

”那么,你放下了吗?”

未及她开口,却听见他接着冷声道:”还是放下吧!”

话才刚落,他却又甩下了她,大步离去

”皇上啊”她呼唤了他几声,抹一抺眼泪,试图让视线保持清晰,并再度迈起脚步,追赶着他,强忍着身体的不适,一心一意的追逐着他的身影,愈跑愈急,怆促之间,一个蹒跚令她突然摔倒在地,她”哎哟”惨叫了一声突然之间,跌了一跤,待她急急抬眸时,他却已经不见了踪影

”皇上,别走啊——”她用尽全身的力量朝着前方他已然消失无踪的空影哭吼着,声嘶力竭,却唤不回他的回眸一顾

”我放不下啊一直以来,从来没能真正的放下啊”她对着前方空无一人的小径,悲伤哭泣

天空再度降起了白雪,细雪在空气里飞舞飘dàng,带来了一阵阵寒意

”皇上........,陵郎啊........”她半倒在地上,低低的哭泣着,这时,一只温厚的双手却轻轻的抚过她的脸庞,温柔的替她拭去了眼泪

片刻,上头传来了他的低叹声,”傻子,我们都是傻子啊”

董卿本就伤重体弱,那里经得住这一折腾,她鸣咽了一声,倏地,身子一瘫软,整个身子倒入他的怀中,便昏厥不醒了

湖水清寒,周围的湖草已经结霜,朔风卷起几片枯黄落叶,树林里萧萧瑟瑟,微细的白雪在林间缓缓地飘下,周遭一片静谧

寒冬的湖水沉静而冷寂

碧绿无bō的湖面,被天空里飘dàng下来的白雪,泛出淡淡的一抺绿痕,小小bō纹重复着往外扩大,尚未消逝又有一起涟猗泛起,形成众个圆

刘陵呆立在湖边半饷他俊美的容颜此刻黯然无比,眼神里蕴着无限的失意与悲伤

倏地,他竟拔出了佩剑,宝剑离了鞘,剑光在细微的光线下熠熠生辉,白sè的光芒爬上冷锋,隐隐约约透出一抺yīn冷杀气

他落下泪来,凄凉的勾起一抹笑意,哑声道:”母后,婉儿啊.......”

蓦地,心一狠,一扬剑,便往脖子上抺去

”皇上艾您千万别想不开啊”

千钧一发之间,一直悄悄跟在他后方的小安子突然跳了出来,用尽全身的力气,紧紧的握住剑柄

”滚开!”刘陵嘶吼一声道:”不是让你滚了吗?你又跟上来做什么?!”

”皇上,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艾你若死了,便什么也没有了啊”小安子死命的握住剑柄不放

他害怕一旦松了手,那锐利的剑锋便会割断了皇上的脖子

”滚开,我早已什么都失去了!”

他一脚踹开了他

”皇上,您还有小安子艾小安子一定会奉养您,服shì您一生的我娘经常说,人只要活着,就有消,我家遭遇过大洪水,大饥荒,一家六口还不是都活下来了,蝼蚁一般的生命都能顽强的活下来,更何况是皇上您呢?”

小安子紧紧抱住他的大tuǐ,哭求道:”小安子或许什么都不懂,我只懂得,活下来比什么都强啊”

”你自然是不懂的........无颜面对江东父老,无颜面对自己,是如何的绝望与悲凄啊”

语罢,他再度的扬起长剑,在剑光一闪当中,他往脖子上一划,忽地,背后却突然感到一阵痛楚,手中的长剑”当”的一声,应声落地,紧接着他茫然的跌坐在地上

”皇上,皇上,你受伤了?”小安子急忙奔过去,伸手往他头部后方一探,竟是湿湿黏黏的一片,血腥味随即扑鼻而来

英王突然冒出来就算了,他居然还拿石头砸皇上的头

小安子愤愤然的抬眸瞪着出手行凶的英王刘歆,怒骂道:”你这个小人!你趁人不备,竟敢袭击皇上!”

刘歆扔掉手中的大石头,冷声道:”我若真要他死,尽管躲在后方等着他自刎就好了,何必出手呢?我这个兄长,打从出生开始便被册封为太子,从小养尊处优,无论身心都太过尊贵,未曾遭受过挫折,所以才会这么的经不住打击啊”

刘陵头部挨了一记,脑部一阵晕眩,全身瘫软,只是呆呆的看着他,刘歆趁着他尚无力回击时,仍谨慎的将剑抵在他的脖子上,然后挨近他身边,在他身上mō了又mō,总算搜出兵符来了!

目的达成,刘歆面lù微笑,将兵符给收进了袖口里

”你这个jiān人,趁人之危!你以为夺走了兵符,便能顺利的当上皇帝了?”小安子怒骂道

”狗奴才!”刘歆被他惹火了,怒骂了一声,紧接着扬起长剑,正打算杀掉他

”住手!”刘陵忍着头部的晕眩与不适,大声喝道

闻声,刘歆竟真的收起了长剑,敛起了杀意,朝着刘陵笑道:”你后脑袋的伤不碍事的,我并不打算取你的xìng命,只是想把你给砸晕了”

”你为何不­干­脆杀了我呢?抑或是等我结束了之后再过来?”他的眼神里充满了不解

按理,刘歆是不会愿意他活在这世上的

”因为你是我刘歆的兄长啊”刘歆敛起了满脸的笑意,转而一脸的肃然,低头看着他道:”皇兄哪,人非草木,谁能真的无情,就算我的xìng格淡漠,难道真的是无情之人吗?从小一块儿长大,一起玩闹,一起闯祸,一起被父皇逞罚........过去的种种,绝非镜花水月,是确确实实的存在过,就算我经常在心里嫉恨着你,可我对你是真有感情的艾是又恨又爱又妒的复杂情感就算我们的立场敌对,无论如何,你我始终是兄弟一场啊”

”如今,你的人生已经跌落至谷底,你什么都没有了,对我已无威胁,我着实没有必要欺骗你,兄长哪,你若能安份,我是愿意锦衣玉食的奉养你一生的,这是我刘歆的肺腑之言哪”

”安份?”刘陵冷冷说道:”所谓的安份,不如说是软禁吧?”

刘歆叹了一口气道:”看来,兄长是不接受为弟的奉养了,那么,今后还是请你自己保重吧”

语罢,他便转过身子,打算离开

”等等!”刘陵突然唤住了他,见他回过身子,这才低声道:”你夺我之兵符,是想成为千古之罪人吗?引起国之动乱,你怎对得起父皇的在天之灵翱”

闻言,刘歆罢正了身子,很是警戒的看着他道:”难道,你还想将兵符给抢回去吗?你以为我负着伤,会只身前来?我早已有备而来,大批的shì卫们在后头等着呢,只要我高喊一声,他们便会立刻冲杀进来了一开始,我便可以这么做,你势单力爆我还怕你做什么?可是我不肯,原因是这么做,便得杀掉你不可了.......终究,你我还是兄弟一场艾我是不愿意你死去的”

”你还不明白吗?”刘陵沉着脸道:”经过了二次的动乱,诸王们人心思动,你只是先帝的庶子,并非嫡出,在皇族宗室内的辈份又鞋凭你是压制不了诸王的,就算凭借着武力,让你给登上了皇位,也是坐不长久的”

闻言,刘歆lù出冷淡的笑容,道:”皇位坐不坐得赚倒是不用你来­操­心了!”

”别忘了,我手中握有兵符,是训练有素的六十万大军啊如果我是你,无论如何是不会让出皇位的,就算不是皇族血脉又如何?就算诸王们联合举兵又如何?我刘歆凭着手中的大军,也要跟诸候王们一决天下”

”以武力来强夺皇位,天下会群起而攻之,光凭你手中的大军,是抵不过的,只会徒然的引起战乱内乱会导致生灵涂炭,百姓们会因为战争而流离失所,士农工商业协会因此而停摆,国家将méng受极大的损失,国家衰弱,百事不兴,外族定会趁机入侵我中原........”

”够了!”刘歆颇不耐烦的打断了他,”我不是来听你说教的!既然你这么的忧国忧民,何不去劝说诸王们将皇位让给我咧?”

见他突然沉默了下来,刘歆接着冷笑道:”你也明白这是不可能的吧?诸王怎么可能会轻易的放弃呢?就如你所言,诸王们的人心思动啊有谁的心里不真正的觎觊着皇位?有谁不抬头仰望着那九五之尊?”

”所以,我得不择手段的夺到兵符不可,我得大举兴兵不可,就算付出了所有,就算血流山河,就算最后不得善终,我也再所不惜!兄长,现在你可明白了,这便是我刘歆对皇位,志在必得的决心啊”说到这里,刘歆的双眸顿时显lù出无比的凶狠,咬牙切齿道:”我刘歆为了皇位,不惜付出一切的强烈决心与yù望”

闻言,刘陵抬眸看着与自己一同长大的手足,想起了他小时候恭谨温和的涅,如今却为了皇位竟变得如此的卑劣狰狞,思及此,他心里大恸,忍不住落泪道:”一将功成万古枯,为了你的野心,将会牺牲多少无辜的xìng命?歆弟艾你真是令人痛心疾首啊”

语罢,刘陵却是用力的扯下身上黄袍的一袂,将之平铺在地上,紧接着咬破手指,在扯下来的黄袍上头书写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朕不德,无以服众,导致内部燥动不安,祸起肃墙,屡生动乱,生灵涂炭,民不聊生,天下dàng覆,永思厥咎,在予一人,朕虽庸暗,昧于大道,永鉴崇替,为日已久,敢忘列代之高义,人只之至愿乎,今逊位离宫,禅位于英王刘歆钦此”RS!(去 读 读 ..cm

200 你别过来!

万没料到,刘陵居然会主动的将皇位禅位于他

刘歆见了大喜,立刻跪伏在地上,朝着他,重重地磕了一个响头,恭谨道:”臣弟刘歆,叩谢皇兄成全!”

刘陵沉重的将亲手所写的退位血诏扔至他的跟前,正sè道:”朕今禅位于你,是不愿意再见到皇族们为了争夺皇位,再起动乱,互相杀戮,乃至生灵涂炭,民不聊生,你若念及父皇之宏愿,务必爱民如子,凡事以国运为念”

”刘歆定不负皇兄之期望!必定勤政爱民,夙夜匪懈,日夜勤勉于国事,以求国家富强鼎盛,经济繁荣,百姓们安居乐业,盛世清平”

他手中握有兵符,如今刘陵又主动地将皇位禅让给他,诸王们何人能与他相争?

刘陵沉声吩咐道:”还有一件事,你务必善待皇太后”

刘陵低低的伏下头道:”皇太后的身份尊贵,母仪天下,臣弟岂敢怠慢丝毫?”

”记住你今日所说的话”刘陵抬抬手道:”去吧”

刘歆朝刘陵磕了三个响头之后,拾起了退位血诏,便迅速的离去

小安子看着刘歆离去的背影,朝着他啐了一声,然后这才奔至主子跟前,低声道:”皇上艾你怎么会把皇位禅让给那种人艾你是被他给打méng了吗?”

”我是为了天下的百姓着想艾诸王不能容我坐在皇位上,皆因我非刘氏皇族,刘歆虽然是父皇所庶出,毕竟他还是皇室的血脉,他手中握有兵符,又有我禅位的圣旨,诸王们斟酌利害关系,便不会再与他相争了,唯有如此,天下才能太平艾我不想再见到任何的杀戮动乱了”

只要能让黎民百姓免于遭受战争之苦,不危害到无辜,他便坦然了

小安子抺一抺眼泪道:”皇上艾诸王都想傲四懔耍你还管什么动乱,管他们怎么你争我夺互相厮杀,管什么民不聊生,那些都**屁事翱”

刘陵沉着脸,抬抬手道:”你退下吧,我想静一静,有些事情我还没想清楚”

”可.........”小安子抬头看着他,略显迟疑

皇上的面容平和,眼神却仍带着万分的失意与伤心

”皇上,还是让奴才留下来陪伴着您吧?”小安子十分的不放心

他刚刚还打算举皆刎呢

若不是他动作快,拚死拦了,只怕现在已.......

”我饿了,你去弄点吃的过来吧”刘陵接着吩咐道

小安子却闻风不动,态度踌躇

刘陵瞥了他一眼,再度吩咐道:”去弄点包子过来吧,我饿得紧”

回想起来,今日皇上尚未进食,可不能让他给饿坏了,小安子这才说道:”那么,请皇上一定要等小安子回来啊”

他着实不放心

刘陵抬抬手,道:”去吧,去吧”

”可是,奴才不放心皇上啊”

”放心吧,我已经没事了”刘陵保证道芒果直播网 .mgzhibo .o

小安子这才挪步,转过身子,快步的往前走,打算速去速回

才刚离开了林子,却又突然想到,这天sè都快暗了,他这一来一回,着实得费上不少时间,待入夜后,林子里土狼出没,岂不危险?

不如,­干­脆把皇上给带走,找个­干­净温暖的地方住上一夜吧

思及此,他便调头急急忙忙的往回走

林子里仍然是一片的冷寂,湖水清寒,放眼望去,却见到皇上狐独的伫立在湖边,正朝着湖面弯下腰来

莫非是想投湖了?

小安子见状,心急如焚,急急忙忙高声喊道:”皇上,您千万别想不开啊”

他又急又慌,拔起tuǐ便往湖边狂奔,打算抱住皇上,阻止他寻短

刘陵转头见到他突然回来了,正朝着他的方向狂奔,他的脸sè骤变,忙不迭扬声道:”你别过来!”

小安子的皇上投湖,脚步一刻也不曾迟疑,他急急地奔了过去,忽地,脚底踩到了湖边结霜的白雪,身子往前打滑,转瞬间竟把刘陵给撞入了冰冷的湖水之中........

小安子稳一稳身子,迅速地回过神来,却见到皇上已经在湖里……

皇上见他突然回来,果真忙不迭的投湖了!

他立刻跳下湖水,抱住了在湖中载浮载沉的主子,噙着泪道:”皇上,你别想不开艾小安子来救你了!”

刘陵被他气得青筋突出,怒骂道:”混账!我在湖边,以湖水为镜,正在整理头发上的血渍,你突然冲过来­干­什么?湖边湿滑,我不是叫你别过来了吗?”

语罢,冰冷的湖水,让他忍不住打了个寒噤

***

董卿从chuáng上爬起来,忍着身体上的疼痛,随意的将一头青丝挽起,披上了风衣,便急急忙忙的踏出房门却见到沈慕秋正坐在她的房门外,正好整以暇的擦拭着手中的长剑

”这里是那里?宁王呢?”董卿低头看着沈慕秋道

犹记得,宁王来找她了,然后她支撑不赚晕了过去,一觉醒来,却在这个陌生的地方?

沈慕秋瞥了她一眼,仍然继续擦拭着手中的长剑,云淡风轻道:”你醒来得可真快啊”

见沈慕秋不理会她,她转身挪步,正打算往外走

现在皇上的状况不知道如何了?她得尽快的找到他啊

这时,后方却传来沈慕秋的声音

”这几间屋舍,是跟附近的一户农家借来的,是为了让皇族们落脚时,住得舒服一点朝廷又出大事了,长风跟着几位皇族们正在另一间屋子里商议要事呢,魏王可能无法如期登基了?”

”魏王?”闻言,她怔了一怔

魏王登基?

”意想不到吧?你不肯回眸一顾的那个男人,他并不是个汲汲营营于皇位之人”沈慕秋换了一块布来擦拭他的长剑,接着继续说道:”那日在太伯庙内,长风坚持把皇位让给了魏王,说什么诸王们,人心思变,这个时候只有魏王最合适登上皇位”

魏王,是高祖的庶长子,也是惠帝跟先帝的异母兄长

当高祖还是太子时,便生下了魏王,当时,他的嫡妻,也就是太子妃,迟迟无法生育,因此高祖膝下只有这一名庶子,对他极为疼爱

十年后,太子妃病逝,高祖另娶,新任太子妃很快的便陆续的为高祖产下了惠帝跟先帝二个儿子在先帝出生的那一年,高祖登基为皇帝,心里却一心一意的想册立年已十二的魏王为太子,却因为他是庶子的缘故,遭受到了大臣们的反对

于是高祖便要求皇后将魏王过继于其名下,好让他成为名正言顺的嫡长子皇后已经生有二名嫡出的亲生儿子,自然是不肯,高祖一直不死心,直到替魏王娶妻纳妾之后,他却一直无法生育,眼见魏王无子嗣,高祖这才册立了皇后所生的嫡长子惠帝为太子

魏王为人敦厚贤良恭谨谦和,在皇族之中,声誉极高,他还是二任皇帝的兄长,因此他在诸王之间,一直盛名在外,颇有影响力

历经了二次的动乱,现在诸王们的心思已经被挑起了,此刻由魏王登基再恰当不过了

魏王并无子嗣,定会册立开国太祖的重承长皇孙宁王为太子

宁王让出皇位,此举,是为了顾全大局只要他不急着争夺皇位,对他自己着实也没有什么太大的影响

沈慕秋盯着自己手中被擦得闪闪发亮的长剑,闷声道:”将皇位让出,变量太大,谁晓得将来又会发生什么事咧?如果我是长风,才不­干­这种事,不过,现在说这些也没用了........”

”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了?”她低头看着他,问道

沈慕秋将长剑缓缓的收入了绞之内,接着又拿起了搁置在脚旁的另一把剑,徐徐的开口道:”英王刘歆手中握有兵符及刘歆所亲写的退位血诏,是禅位于英王的诏书,所以,他打算继兄之位为帝了”

”退位血诏?!”

闻言,董卿的脸sè徒变,她来不及惊讶,便急急问道:”那么皇上呢?皇上为何会写下血诏?”

就算是英王所逼迫,皇上断然也不会写下退位血诏,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事了?

皇上,如今他可安好吗?

董卿的心里又急又慌芒果直播网 .mgzhibo .o

沈慕秋瞥了她一眼道:”刘陵已经不是皇帝了,刘歆在稍早当众公布了诏书,刘陵退位已成定局,诏书言明,『逊位离宫』,显然的,刘陵他不会再回到皇城里了,刘歆拿着逊帝禅位于他的诏书,已经匆匆忙忙的赶回皇城,去争夺他的皇位了”

局势居然起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董卿沉声问道:”那么,诸王现在的意思呢?”

沈慕秋耸一耸肩道:”谁晓得那些皇族们究竟在想些什么?一堆人关在屋子里,议论了半天,也不见出来!”

现在,她只的皇上

他为何会突然决定禅位于刘歆?

既然刘歆拿到了诏书,他是不是已经惨遭不测了?

愈想愈是心慌,她不再同沈慕秋言语,转过身子,便急急往外走

才刚出了小院子,便听闻屋舍后面不时的传来争执的声音,蓦地,她停下脚步,转而往那吵杂的方向走过去,绕过了房子,却惊见离后门二丈处竟堆了一堆柴火,金氏的尸首赫然放在木柴上头,几名shì卫围在那里,正准备点火,弭总管则忙着阻止

显然那几名shì卫并不打算听从弭总管的话

她见状,立刻奔了过去

她拿出大司马的威仪,大声斥道:”这是在做什么?”

正准备点火的shì卫瞧见她来了,立刻将火把给举正,恭敬道:”禀大司马,卑职奉武太妃之命,正打算将这fù人的尸首焚化”

”将金氏的尸首焚化?”董卿听了,连忙动手抢走shì卫手中的火把,将它给触地弄息,阻止道:”此fù之死,尚有疑点,本官正打算亲自厘清事情的真相,这尸身不能火化,你们退下吧”

闻言,shì卫们对视了几眼,面有难sè道:”可,武太妃吩咐.......”RS!(去 读 读 ..cm

201 ­干­架急需高手相助

武太妃分明是想消毁证据

她若不是心虚,急着想毁去证据,这素来谨慎之人怎会如此的不惜引人疑窦?可见这金氏身上果真大有文章

董卿正sè道:”人死后,从来都是入土为安犯了大罪者,曝尸于荒野;患了传染病者,才将其火化金氏并未经过我朝审判犯有大罪,也未曾患铂为何要将其挫骨扬灰,不让她入土为安呢?此事,可符合我朝之律法吗?”

弭总管忙不迭的附和道:”正是,董大人说的有理啊”

遭逢巨变,皇上出走,太后便一病不起,在听闻退位血诏之事后,病势竟愈发的严重了,如今,竟是什么事也管不了了,听说英王刘歆得到了皇上的禅位诏书,正赶回皇城去争夺皇位了,在此状况之下,武太妃更加的不可一世了

英王若成功夺得皇位,武太妃便会成为一朝之帝母

皇权即将倾向武太妃,这些shì卫们几乎是无人敢忤逆她的意思

皇上为太后所亲生,当时他在超此事千真万确,可惜一名后宫内shì的话,诸王们不肯置信

金氏与皇上分明无任何的血缘关系,她的背后却长着一道跟皇上一模一样的胎记,此事太过诡异,加上滴血认亲一事,何止古怪,简值是离奇.........

这金氏身上必定是大有问题

前几天,太后还不许任何人动了那金氏的尸身半分,昨天却突然病势加剧,乃至于不能起,武太妃便趁机命人立刻焚了金氏

shì卫皱着眉头道:”董大人,卑职只管奉行上头的命令,至于律法之事,不在我们的奉行范围之内啊”

”放肆!”董卿怒斥道:”领国家俸禄之员,不分大鞋如果人人都像你们这样,毫无法纪的观念,这天下岂不大乱了?”

shì卫见她大怒,连忙告罪道:”董大人,我们只是奉命行事艾而且不敢不奉行,请你别再为难卑职了”

董卿尚未开口,后方便传来一声清冷的女声

”啧啧啧!这么大声嚷嚷,本宫还以为是谁呢?原来竟是大司马大人哪,你好大的官威翱!”

抬头望去,但见武太妃正徐徐的从屋舍那方挪步出来

董卿立刻依礼上前作揖,道:”下官,参见太妃娘娘!”

武太妃冷睨了她一眼,语气带着责难道:”董大人,你好大的官威翱连本宫的命令都敢置之不理了?”

面对她严厉的斥责,董卿屏气凝神道:”国有国法,家有家法,下官只是依律行事,若是因此而触犯了太妃娘娘,还请见谅!”

武太妃拢一落,仰起下巴,一对利眸冷冷的睨着她,道:”既然明白会触犯本宫,正所谓识实务者为俊杰,董大人为官多年,想必深知此等道理,你若真是个聪明人,就应该知道什么事该做,而什么事不该做!”

董卿道:”正不巧,下官愚笨得很,实在是弄不清什么是利益得失,只知道国有国法,家有家规,金氏fù人无罪无铂本不该焚化,下官请太妃娘娘还是把此fù交给董卿来处理吧”

”哼!敬酒不吃吃罚酒!”武太妃重重地”哼”了一声,拂袖怒道:”金氏无罪?在太伯庙内,她可是拿着破碗片想行刺本宫呢?董大人可是瞎了眼,没瞧见吗?行刺太妃是何等的大罪?本宫将她挫骨扬灰,还不足以泄恨呢!”

董卿顺势道:”既然太妃认为金氏有罪,那么便更不能焚化了凡冤而无告者,三司诘之此事必需交由三司来处理,恰巧下官官拜大司马,身兼大司空之职,根据我朝之律法,此fù必需交由下官来处理才是啊”

”放肆!”一个不小心,自己居然理亏了,武太妃涨红着脸,怒斥道:”你以为你这个大司马还能­干­多久?”

语罢,武太妃迅速的扳起脸来,朝着shì卫们严令道:”本宫有令,立刻将此fù之尸身焚化,谁敢忤逆?”

她不再同董卿辩论,打算强势而为

shì卫们不敢违令,立刻抱拳道:”遵命!”

见状,弭总管的脸sè骤变,迅速的挨近董卿身边,在她耳旁低声道:”这可不好了艾这不死无对证了吗?不!死人也会说话,会留下证据,一旦金氏的尸身被焚毁,一切就完了啊”

董卿沉着脸道:”你没瞧见我正在想办法了吗?”

弭总管咬一咬牙道:”看来,只能硬拚了,用抢的!”

”抢?”董卿瞥了他一眼,闷声道:”如何抢?我手上可无一兵一卒翱更何况得罪了武太妃,你连自己的xìng命都保不住”

”太后若垮台,无以洗刷清白,奴才还有什么前途可言哪?”弭总管的双眸此刻竟闪出了一道前所未有的锐利,绝决道:”早年,我弭震曾经习武多年,如今竟派上用场了...........”

小安子以前曾经提及弭总管入宫之前习武之事

弭总管年轻时,特别的热衷于武艺,因此花费了很多的心血,终于弄来了传说中很厉害的武功秘籍宝典,为此,甚至不惜自宫,以追求武学的最高境界,一心冀望成为威震武林的高手,最后却惨遭失败,他最后大彻大悟,流着泪,入宫成为内shì.........

董卿的嘴角抽了一抽,忙不迭阻止道:”弭公公,你千万别冲动艾待我再想个法子吧!”

”来不及了!除非董大人神通广大能祈雨,天降大雨,你没瞧见火把已经点起来了吗?”

语罢,弭总管已经迅速的奔向前,身手利落的夺下了一名shì卫的腰间佩剑,紧接着扬起长剑,但见剑光一闪,被shì卫点然的火把,在转瞬间已经被他给劈成二半了

”糟了!”董卿阻止不及,皱眉道

这弭总管是怎么了,竟然也这么的沉不住气啊

在太妃的面前挥刀,这可是死罪啊

当场杀了都可以!

果不其然,武太妃立刻朝着众shì卫大声喝道:”董司马与弭总管意图谋害本宫,杀无赦!”

”杀无赦?”闻言,弭总管愣怔了片刻,这才猛然想起在太妃跟前擅自挥刀的严重xìng,他扬起长剑,拍一拍xiōng脯,十足英杰的涅,扬声道:”我弭震一人做事,一人当,与董司马何­干­哪?若真有罪,就冲着我一个人来啊”

武太妃一对利眸冷冷的扫过他们,厉声道:”在本宫面前挥刀,便是死罪,弭总管与大司马合谋,意图行刺本宫,来人哪,将此二人斩立决,立刻杀了!”

闻令,shì卫们纷纷拔起长剑,围了过去

”yù杀之罪,何患无辞哪!”弭总管仰天叹道在宫里服shì多年,他何尝不明白其中的利害关系,武太妃是想利用此次的机会除掉董司马啊

弭总管老泪纵横道:”董大人,是我连累了你!是我对不住你啊就算我弭震今日此命不保,也会想办法护你周全的!”语罢,弭总管大喝一声,再度挥起了长剑

”杀啊”片刻,shì卫们已应声而上

”啊”弭总管怒吼一声,那一声气势惊人

倾刻间,刀光剑影,双方竟jī烈的打了起来

现场突然打了起来,情况一片混乱,董卿急急忙忙的闪避着无情挥过来的刀剑

弭总管忙不迭的朝着她扬声道:”董大人,你快躲到我身后,我好保护你啊”

这时,敌方一刀挥了过来,弭总管”哎哟”嘶叫了一声,险些没闪过紧接着,他快速的奔至董卿的前方,企图护住她

董卿抺一抺额上的冷汗道:”弭总管,你腹背受敌,先别管我了,只要顾好自己便罢我被追杀习惯了,很会闪躲的我这个大司马拿刀砍人不行,逃命可是一流的厉害”

董卿暗忖着,弭总管被逼急了,导致处事莾撞,不但保不住金氏的身躯,反而还会白白的送上一条xìng命太后尚需要如此忠心的人待在身边,无论如何,她都得薄弭总管一命

她忙不迭地朝着弭总管道:”先声夺人!既然已经打了,你就吼得大声一点吧!把气吞山河的气势给带出来!”

”大吼?”弭总管不明就理

董卿不疾不徐道:”这里方圆二里之内,高手云集,大吼声可以吸引几个特别厉害的高手前来帮我们”

弭总管听了,便大吼了好几声

这时,却见武太妃急忙命道:”快!尽速将这二人给杀了!”

话声犹落,一道冷列的刀光蓦地闪过董卿的身侧,她吓得冷汗都来不及擦拭,忙不迭高声呼道:”沈慕秋,你若想替宁王争取皇位,就出来帮我吧!”

话声刚落,倏地,一条身影从屋舍后方飞了出来

沈慕秋一直待在屋舍的前廊整理他的宝剑,后方的争吵声,他肯定听见了,却故意充耳不闻

事不­干­己,他是绝对不会出手­干­涉

此刻,她正需要一名武功卓绝的高手来解危,唯有与宁王利益相­干­,沈慕秋才会出手!

202 真正的高手是皇太叔

此刻,她正需要一名武功卓绝的高手来解危,唯有与宁王利益相­干­,沈慕秋才会出手

沈慕秋从屋舍上空,凌空而降,果真出剑相助,他利落的扬剑,替她挡掉了来袭的shì卫,却对着她怒道:”你这个女人,无论走到那里,就是个**烦!”

”你说,帮了你,对于宁王有何好处?”沈慕秋扬起长剑,轻易的击退了敌人高手出手,果真不同凡响

若实话说,此事对宁王并无任何好处,甚至与他无关,沈慕秋定会立刻掉头离去

武艺卓绝的沈慕秋一旦离去,很快的,她跟弭总管便会死在武太妃的手上

董卿抺一抺额上的冷汗,对着挡在她的前方,正忙着替她挥刀挡去shì卫攻击的沈慕秋道:”你先撑着,我去找宁王过来,你便能明白了!”

话才刚落,她尚来不及转身,这时,身后却传来一声威严的低喝声

”住手!这是在搞什么?你们还嫌不够乱吗?”

抬眸望去,但见皇太叔宁王魏王伟王北王.......等都来了,看来是jī烈的厮杀声,将他们引了过来

皇太叔大喝一声,现场所有的吵杂声,戛然而止

董卿顿时松了一口气,对着弭总管低声道:”高手们终于出现了,真正的高手,是不需要动刀动剑,只凭着大喝一声,便能折兵千万了,你瞧,这不所有人都放下兵器了”

弭总管听了,嘴角抽了一抽,苦笑道:”董大人的话,真是深奥无比啊”

她原本利用沈慕秋来脱身,真正想找的人并不是宁王,而是皇太叔

只要惊动了皇太叔,武太妃为了避免遭受猜疑,一定会将金氏给交出来

惊动了诸王,武太妃却态度沉隐,仍不动如泰山,徐徐的开口道:”董司马领着弭总管对着本宫挥刀,在这种情况之下,本宫是有权处置他们的吧?”

弭总管急忙替自己辩解道:”奴才仅是拿刀劈了火把,武太妃却以奴才擅自挥刀为名目........”

话还没说完,便被皇太叔斥喝道:”大胆!亏你入宫服shì了多年,无论是什么原因,在太妃跟前擅自挥刀,这是死罪,你难道会不知道吗?”

”奴才鲁莾!”弭总管立刻跪地告罪

宁王一对深眸,紧盯着董卿良久,最后才将眸光移至柴堆上,瞧见了金氏的尸身,心里大约明白了几分,他缓缓的开口道:”人死,按常理是该入土为安,太妃为何焚烧金氏的尸身呢?”

武太妃冷声道:”金氏在生前yù置本宫于死地,却失手撞墙而死,死得极不暝目,听闻民间防止鬼hún索命,需焚毁尸身,将其挫骨扬灰........去 读 读 ..cm怪力乱神之事,本宫宁可信其有,万是不敢大意一二,故令人引火焚之”

宁王浅浅笑道:”太妃定是误信了那个道士的胡言乱语了,防止鬼hún索命,只需要弄个镇hún煞,做一场法事,将其尸身安葬即可;将尸骨焚毁,反而会让hún魄无所皈依,那冤hún定会日日来寻找仇人啊”

看来,宁王是打算Сhā手此事了

儿子正处于争位之重要时刻,诸王的态度十分的重要

在这当下,她万不能得罪了宁王

仔细想来,逊帝刘陵会落得今日狼狈之处境,其原因之一是拜宁王所赐

若不是他在太伯庙内大胆的对着皇帝挥剑取血,刘陵怎会被逼得退位了?

刘陵的心里怎会不恨他?

刘骥再笨,再mí恋着女人,也不致于会蠢到害了自己,转而去帮助刘陵

更何况,皇太叔跟其他各王皆在此,她若坚持焚化金氏,一定会引起他们的猜忌

武太妃挑一挑眉,低声笑道,”喔,那么宁王认为本宫应该怎么处置这件事呢?”

这时,董卿顺势道:”根据律法,金氏是该交由下官来处置!”

武太妃审时度势,不便再坚持,她抬抬手道:”就依董大人吧!”

”还有一件事.........”董卿朝着太妃作揖道:”请太妃娘娘高抬贵手,饶恕弭总管的大不敬之罪吧!”

皇太叔正紧盯着她瞧呢,还满脸的不悦,此事已惊动了皇太叔,她必需让事情圆满落幕

武太妃压抑着满心的怒气,抬抬手道:”罢了,弭总管起来吧,本宫恕你无罪便是”

弭总管得以无罪,于是便依礼,朝着武太妃低低的磕个头道:”谢,太妃不追究之恩”

这时,皇太叔却转身对着武太妃训斥道:”太后正病着,太妃身为先帝嫔妃,理应在病chuáng旁,亲shì汤药,的不已才是翱你怎会在此生事?别忘了,无论局势是如何的变化,皇太后还是先帝的嫡妻,此事永远也改变不了!”

皇太叔居然责怪起她来了……..

生事?原来所有的事情皇太叔都看在眼里了,这个老家伙看似胡涂,实则­精­明,可是在太伯庙那时,他为何没有跳出来替太后澄清?

看来,滴血认亲的结果,是硬生生的堵住了他的嘴了

”太叔公教训得是,本宫立刻前去服shì太后”武太妃不想再生bō折,便低声回话,然后姗姗然离去

危机已然解除,弭总管立刻大步至沈慕秋跟前,抬手作揖道:”适才,多谢这位少侠出手相救了”

沈慕秋环着肩,瞪了董卿一眼,发现她已疾步至金氏的尸身旁,正仔细的盯着她的身躯,一付若有所思的涅

”不必谢我了,沈某人只是被大司马给骗了过来,并非真的有意出手帮忙”沈慕秋坦白道

”无论如何,莫不是你出手帮忙,我跟董司马早就已经没命了!”说到这里,弭总管的眼底立刻lù出了几许钦佩之情,徐徐开口道:”少侠的武艺十分的惊人,敢问师承何人哪?”

说到这里,沈慕秋却是长长的叹了一口气道:”既然你那么想知道的话,沈某就告诉你吧,在我十二岁的那一年,拜了一个骗吃骗喝的臭道士为师当时我还鞋以为他的武功很厉害,于是便跟着他四处跑江湖,臭道士很爱赌,那几年我经常跟着他在赌场里跟当地的混混们打群架,打着打着,武功竟然日益­精­进了……”

弭总管听了,嘴角抽了一抽道:”沈少侠这么厉害的武艺,竟然只是靠打群架,便训练出来了?没有经过名师指点过一招半式?”

沈慕秋自嘲的笑道:”那个臭道士并未教过我一招半式,因为连他自己也使不出什么好招出来,不过,他倒是有一本秘籍,十分的珍爱,连mō都舍不得让我mō上一把,后来,家父派人来寻,要我回秋风楼帮忙,我便离开那位道士了”

提起那个备受宝贝的武功秘籍,弭总管的心神大动,忙不迭问道:”敢问是什么秘籍?能让他如此的珍爱?”

沈慕秋继续说道:”经过了一年,臭道士突然来秋风楼找我,他欠下巨债,于是拿出了他所珍藏的秘籍,要求以秋风楼来作为交换,我随手翻开了那本秘籍,第一页竟然是写着『yù练神功,必先自宫』这八个大字,我立刻把秘籍还给了他…….,之后,我再也没见过他了,只听说他把秘籍抵押给了赌馆…….”

听见『yù练神功,必先自宫』这八个字,弭总管的心猛地抽痛了一下,接着又听见沈慕秋徐徐开口道:”其实,有一次我趁他睡着了,偷翻过那本秘籍,那书册里所写的,不过只是一般的招式,并不是什么高深艰难的武学……”

弭总管愈听愈是心痛,也愈是mí茫……,他低喃道:”yù练神功,必先自宫……还不如混赌馆,打群架…….”正愰惚中,这时,突然听见董司马的叫唤声,他蓦地回过神来,也不作揖,撇下沈慕秋,便急急忙忙地跑了过去

来到董卿的身侧,但见她连头也没抬,双眸仍落在金氏的尸身上头,吩咐道:”为了避免再生枝节,你去找个隐密的地方,将金氏的尸身冰冻保存起来,地点务必隐密!”

”奴才正打算前往悬崖绝壁,眺望尘世,好好的沉淀一番…….”

只要能忍赚不往下跳

”别把金氏藏在绝壁里,那里风大,恐怕会损伤遗体啊只要找个隐秘的地方,暂时将她冰封起来即可”说着,董卿抬眸看着弭总管,却发现他的眼底竟含着泪,想来是忧主过度,一时郁闷了起来,于是拍一拍他的肩膀,安慰道:”你别的,事情一定会有转机的?”

”下面都没有了,还有什么转机翱”弭总管含悲忍泪道

董卿正sè道:”我发现了一件惊人的秘密,所以刘歆就算能够如愿登基,他的皇位也是坐不久的,你放心吧,就算皇权一时被迫转移了,到了最后,你仍是内宫里,职权最高的大总管”

武林高手没当成,倒是衣锦还乡,成为了内shì大总管

弭总管不再开口说话,便径自将金氏给带走了!(去 读 读 ..cm

203 找到皇上了

金氏的事情处理完毕之后,董卿便转而去找皇太叔

刘氏皇族的几位王候仍然凑在一起,正在屋舍后方的一颗大树下方,低声说着话,各个脸sè十分的沉重

于是董卿便在树旁待了片刻

未久,便见皇太叔离开了他们,朝着她,大步走过来

”丫头啊........”及近前,皇太叔开口便问道:”皇帝……,不!刘陵那个小子呢?”

皇太叔突然问起了皇上,董卿的眼眶忍不住登时一红,一对杏眸泛着一层水雾

”他现在一定很不好受吧?”皇太叔灰sè的眉头紧紧的蹙了起来,叹了一口气道:”他现在正需要你呢,你还是快点去找到他吧,老夫不消他流落在外,在外面吃了苦”

此言分明,皇太叔仍然认为刘陵是刘氏皇族的血脉?!

董卿咬牙道:”当时在太伯庙的事,皇太叔也在怀疑吧?”

”老头子知道,什么事都暪不过你........”皇太叔捋须道:”是怀疑没错,不过滴血认亲的结果,已成事实如今江山底定,老头子只消那个孩子能好好的过日子,别再让他受罪了”

”看来,皇太叔不想再深究此事,是否是因为跟皇上打算削藩有关?”董卿一言道破

皇太叔的脸sè迅速的变了一变,然后长长的叹了口气,摇摇头,负着手,离开了

果真如此

削藩若成功,中央将集大权于一身,从此不用的封地里的诸王们会日渐坐大,各自为政,导致地方割据,中央政令得以通达,国力因此可以达到无比的鼎盛,甚至威震四海,藩邦归降……,强盛的帝国,皇权都是集中于中央的可古有明鉴,削藩往往会引起诸候王的jī烈对抗,轻则诸王暗圩粤ⅲ换个皇帝罢了,天下还是一家之姓;重则会引起朝廷的覆灭,改朝换代

总之,削潘的成败,风险极大

皇太叔看出了皇上的雄才大略,经纬远图,却又顾忌着现下诸王们的势力太大,对于朝廷削藩的举动,一定会军事反抗,所以,他宁可维持现状

支持刘歆登基为帝,便能维持现状

可刘歆若只想偏安,放手任由诸候王坐大,地方割据便会加据,天下迟早大乱

除非刘歆真能守成

无论如何,她都得先找回刘陵

董卿定一定神,然后转过身子,疾步往外头走

”等等!”这时,宁王刘骥却迅速的追了上来

董卿的心里仍气恼于他,头也不回的往前走,刘骥动作比她快多了,没多久便拦在她的身前,但见他低声道:”你身上的伤势未愈,你要去那里?”

”宁王这不是明知故问吗?”董卿恼怒道

刘骥剑眉微蹙,低头看着她道:”你手上没有兵马,怎么找人?还是我陪你去吧,派遣大队人马搜寻,很快便能找到人了!”

此刻,她确实需要大批的人手董卿略显迟疑的抬眸看着他,缓缓开口道:”殿下不赶着入皇城争夺皇位吗?你打算坐视天下落入刘歆的手里吗?”

刘骥道:”刘陵既已退位,他非我皇族之事,诸王们为了维持皇室的颜面,决定不予向天下公开他的身世,刘歆手上握有刘陵的禅位诏书,朝廷的大臣们没有理由不支持他,关于刘歆继兄之位登基为皇帝的事,看来,朝廷众臣那边应该不会有太大的异议了”

关于英王刘歆登基一事,窦丞相一定会全力的支持

刘歆手中握有禅位诏书,顺理成彰,又加上窦丞相的支持,诸王确实很难与其相争了除非…….诸王们联合起来,以武力来争夺

董卿接着问道:”那么诸位王候怎么看待这件事?”

这时,宁王却沉默不语

董卿冷笑道:”诸王们是打算按兵不动,先观望再说吧?毕竟,他手中握有六十万大军,你们怎能不忌着他呢?”

语罢,便转过身子,往外走

在寻找刘陵一事上,宁王确实颇为尽心,他果真亲自派遣了大队的人马,四处搜寻逊帝刘陵的下落

董卿不动声sè地瞥了一直并辔在身侧的刘骥一眼,最后终于忍不住问道:”宁王为何愿意帮助董卿寻找皇上?”

宁王究竟有什么目的?

闻言,他只沉默的看着她,眼底却闪烁着几丝柔情

在后方策着马的沈慕秋却是哼嗤了几声,最后终于再也忍不住了,扬声便骂道:”那傻子,还不是完全为了讨你董大司马的欢心.....,竟是一个英雄难过美人关的大傻蛋!”

董卿脸sè登时一沉,接着开口问道:”那么,殿下可以告诉董卿,我究竟昏mí了几天了?”

刘骥低沉的开口道:”七日”

”七日?!”闻言,董卿忍不住提高了音量,”我只是摔伤,昏mí最多几个时辰便会转醒........”说到这里,她突然明白了过来,她转头瞪着宁王,咬一咬牙道:”你给我下药了?”

刘骥淡淡的开口道:”小断崖下面是奇岩峻石,十分的险峻,就算你幸运的跌落在软泥地上,仍然伤得不轻,你的身上有多处挫伤,割伤,擦伤,还失了血,根本就体弱不堪.........你若醒过来,一定会全然不顾自己身上的伤势,跑去找刘陵”

”所以,你便擅自替我下药了?”

”只是在你的汤药之内,加入了让你陷入熟睡的药物你需要好好的休养!”

”我并不记得自己喝过什么汤药,既然是昏mí当中,我又是如何服药的?”

宁王却又再度沉默了........

董卿突然意会过来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便不再开口了

未久,一名shì卫匆匆来报

”殿下,找到了!”

找到皇上了?

董卿的眼眸顿时亮了起来,忙不迭问道:”他们人在那里?”

那名shì卫立刻回禀道:”在湖边的一楝小木屋里”

听见在湖边,董卿立刻拉紧马缰,”驾”的一声,策马急驰,赶了过去

湖水清寒,冷寂的湖畔旁边座落着一楝木头建造而成的小木屋,木屋占地不大,小小的一楝,看起来简单陈旧,扎扎实的木头却显得十分的牢固

木屋旁设置了一个小灶口,里头正燃着碳火,灶的上面放着一个铁锅,锅盖的隙缝里不停的冒出了袅袅白烟,片刻,一条熟悉的身影从小屋里走出来,然后弯下腰来,朝着灶里头又放了几块木柴进去

”小安子!”

董卿见到是小安子,立刻朝着他唤道,同时策着马挨近,紧接着跳下马匹,神sè怆惶的奔至他跟前,连忙问道:”皇上呢?他可无恙?”

小安子瞧见是董卿来了,忍不住眼眶一红,抺一抺眼泪道:”董大人哪,你终于来了!我的你找不着我们,所以不敢走远了........可,一日又过了一日,你都没来找皇上,我还以为你再也不管皇上了呢!”

”皇上呢?他可好吗?”董卿一脸的担忧,连忙问道

小安子抬起手,使用袖子口,大力的抺掉了脸上的眼泪道:”皇上的状况时好时坏,前几天我把他撞进湖里时,他还痛骂了我一顿,可到了晚上,他却又不言不语,只是呆呆的看着前方,眼神空洞,然后不吃也不喝,有时候还会流泪,可有时候他还会跟我说说笑笑,这几天都这样......我好害怕,皇上好像疯疯巅巅的,董大人,你说,皇上是不是疯掉了翱那个丧心病狂的英王曾经拿石头砸皇上,一定是被他给砸疯了……..”

”别胡说,什么疯不疯的?皇上他只是心情不好!”董卿轻声斥道

皇上不是疯了,他是崩浪.......是被彻底的打击,崩浪

”皇上现在人呢?”

”待在屋子里呢!”小安子指着小木屋半掩的门扉道

”我煮了一锅­肉­粥,你端进去吧,劝他多少吃一点,皇上这几日几乎没吃过几口饭.......或许,他会肯听你的”

语罢,小安子径自拿起小碗,从杜口的铁锅子里,勺了一碗­肉­粥,然后呈给了董卿

董卿端着热腾腾的­肉­粥,抬脚踏入了门坎,进入了屋里

放眼望去,小木屋里头的陈设相当的简单,只有一张chuáng,跟一个半损坏的矮桌子,四处却整理得十分的整洁,窗明几净,几乎一尘不染,屋子的西侧有一道木窗,用着一根竹子支撑起,让阳光透了进来,带来了一室的明亮

皇上刘陵正呆坐在chuáng上,一对黑眸正无神的凝视着窗外

”皇上?”董卿轻唤了一声

小安子从小便在皇宫里当差,对于服shì主子的功夫自是不在话下

皇上全身上下被他打理得相当的整洁,他的身上穿着一袭­干­净的素衣,一头墨sè青丝整齐的梳理起来,头上的发髻是他经彻用的那一根玉簪可他的容颜却十分的憔悴

俊美的容颜,盈满着丧气的消沉!(去 读 读 ..cm

204 你是他马的装的

俊美的容颜,盈满着丧气的消沉

见状,董卿的心里顿时紧紧的揪了起来

她悄悄的抺掉了眼泪,缓了一缓心绪,这才低声道:”皇上,我来了…….”

他不回话,她接着开口道:”几日不见,你瘦多了.......”

”饿了吧?”见他意志消沉,董卿将­肉­粥端到他的面前,低下头,看着他,轻声道:”让我来喂你喝粥吧!”

刘陵仍然不回话,只是呆呆的望着窗外发怔,双眸无神,似乎无视于她的存在

”皇上………”她又接连唤了几声

他仍旧没有任何的回应

”皇上,你别这样........”董卿搁下­肉­粥,放在小矮桌上,她沿着g边落座,将身子挨过去,依在刘陵的身侧,把头靠在他厚实的肩上,低声唤道:”陵郎啊.........”

这时,他的身躯似乎微微的震动了一下,神情却仍保持着呆滞的木然

是错觉吧?

董卿抬眸,凝视着他无神的黑眸,咬一咬牙,低声道:”你等着,所有失去的一切,我发誓,我一定会帮你夺回来的!不过,你得先活下去才行哪”

他仍然不言不语,眼神也未曾从窗外移回来片刻

董卿神sè黯然的起身,调头走出了小木屋,抬眸便瞥见小安子正鬼鬼崇崇的往里头瞧

瞧见她出来,小安子连忙道:”你怎么这么快就出来了?”

”没多少时间了!”董卿立刻吩咐道:”你快进去收拾收拾吧!”

”收拾?”小安子张了张口,不明就理

”湖畔寒冷,湿气重,屋里连个暖炉都没有,环境这么的简陋,皇上能待在这里受苦吗?”董卿道:”我去弄辆马车过来,你赶紧收拾一下,一个时辰之后,我会过来接皇上”

”明白了!”小安子忙不迭道

董卿策着马,匆匆离开了湖畔,未久,便见到宁王跟沈慕秋二人,在她必经的一颗大树下,似乎正在等着她

见状,她拉紧马缰,放慢了速度,宁王果真立刻迎了上来,劈头便问道:”你要去那里?”

董卿如实回道:”我得去弄一辆马车过来!”

她果真打算带走刘陵

刘骥沉着脸问道:”你打算将他带去那里?”

闻言,董卿的眼底迅速的闪过一抺警戒,一对杏眸紧盯着宁王,沉声道:”此事与宁王无关吧?”

刘骥的剑眉微蹙道:”我知道你想保护他,照顾他,可你的大司马之职即将不保,更何况你的手里并无兵力可以派遣,护卫他艾你若肯将他安置在江南的话,凭本王之力,定会护他安然无恙!让他到我的地方去吧,在我的地方比较安全”

”到殿下的封地去?”董卿抬眸瞪着他,咬一咬牙道:”宁王莫非是想监视着皇上吧?将皇上软禁在你的封地里,然后伺机将刘歆给拉下皇位吗?””

闻言,沈慕秋恼火道:”你他马的,别再不识好人心了,莫不是想讨你的欢心,他有需要这么低声下气吗?别忘了,他是个尊贵的王,而你只是一个快­干­不成大官的过气大司马!”

”慕秋,你闭嘴!”刘骥大声喝道

”去你马的傻子!”沈慕秋心里恼火不已,调头便回到了树下,肩着环,待在那里生闷气

董卿抬眸对着刘骥道:”董卿谢过宁王的好意,不过,皇上现在最不想见到的人,便是宁王殿下你了,更遑论前去您的封地了请殿下让开吧,董卿还有要事待办”

刘骥一脸的失意道:”我知道你心里还在怪我,甚至恨上了我……,我占有你,是因为我喜欢你,故意告诉他,我们的事,是害怕他夺走了你啊没想到本王一时的怒火,竟然会因此深深的伤害了你我伸手抓得越紧,却反而把你给推得愈远了,究竟,我该怎么做,你才会肯………”

每当想起她当时又怨又恨的眼神,他便感到懊悔万分

话还没说完,便被董卿给打断了,她面若冰霜,冷声道:”下官还有事待办,恳请宁王殿下将路给让出来吧!”

大街上,热闹繁荣,人声濎沸,南来北往的商旅,忙着四处吆喝着兜售商品街道两旁,商店林立,熙熙壤壤的热闹纷云

这时,在街道旁,一间卖着字画的商铺前,一辆看起来极为普通的马车缓缓的退下来

小安子见马车突然退下来,便探出头往外瞧了一眼,放眼望去,竟是个繁华热闹的大街旁,他忍不住将眉头一皱,闷声道:”董大人,怎不找个清净的地方呢?这个地方,似乎太吵杂了?”

而且,人来人往的,似乎不太好

董卿道:”这家店铺,是我董家经营了几十年的家业,铺子后面,建有一处大宅子,位置还算清静,宅子里头备有十几名仆从,都是我爹生前的老奴,十分的忠心,做事也算尽心,公子待在这里我比较感到放心”

她思虑再三,经过了仔细的斟酌,这里最适合刘陵静养

她利落的下了马车,回头看着面无表情的刘陵一眼,低声道:”我先去准备一番,你把公子给扶下来吧!”

董氏的旧宅位于书画商铺的正后方,两地接连着一处信道,走过信道,很快的便来到了大宅子,放眼望去,董家旧宅子ting大,几间屋舍互相接连着,砖砖瓦瓦错落有致,大厅后面便是一处庭院,庭院旁还有一个小水池,水池里悠闲的养着几条金鱼,二只小鸭浮在水面上游玩,沿着长廊直行,未久便到了主屋,屋里的摆设相当的简单雅致,书香世家的文雅内蕴,却细致的呈现于眼前

小安子扶着刘陵在大椅上落座,很快的,屋里的奴仆便送上了茶水

董家旧宅似乎很少来客,宅子里的仆从们莫不好奇的伸长脖子,往主屋里偷瞧了好几眼

老管家见状,连忙斥喝道:”没规矩的东西,全部回去忙自己的事”

老管家这一斥喝,好奇的下人们立刻鸟兽散了

老管家朝着董卿弯了一弯,道:”主子,这下人们没规矩,冒犯了您了!”

”不碍事,我一直忙于政事,已有多年未曾返回旧宅,今日突然回来,他们自然会感到奇怪告诉所有的人,得仔细的shi候好这位公子”

董卿在大椅上落座,紧接着不疾不徐的对老管家吩咐道:”公子所待之处,只要是在屋子里,必需随时放上两个暖炉,还有你去准备几套素净的衣裳跟鞋履,以及两件披风,四件裘衣,常服务必为绸缎料子,裘衣得白狐皮;公子的三餐时间为,辰时一刻,午时三刻及酉时,每餐务必备上七道菜肴,菜量不必太多,但一定得­精­致,鱼­肉­汤品蔬果皆不能少,最好是二­肉­一鱼一鲜三蔬,还有房里随时得放上四果及三甜品,以备他随时食用;每日到了亥时得在屋里备上热水,供公子沐袁皂角,汗巾,每日都得更新,还有在公子晨起洗潄之后,务必送上一蛊温热的燕窝,供他润喉……,可都记住了?”

管家连忙弯了一弯腰,陪笑道:”老奴全都记住了”

瞧这名贵客,肯定来头不鞋长相俊美无比,不过怎会一付呆滞的涅?

董卿接着吩咐道:”近日天寒,你去找李掌柜,让他亲自出门,立刻去弄一件悲的毛皮回来,铺在公子的g上”

”是”老管家连忙应道

董卿抬抬手道:”吩咐了李掌柜,你顺便去请个大夫过来府上就这样吧,你先下去忙吧”

”是”

老管家应着,便领着一­干­仆从,下去忙和了

董卿接着转头对着小安子吩咐道:”前头商铺的掌柜姓李,大宅子里的管家姓周,我已经仔细的吩咐过了,公子若有什么需要,你尽管找他们要去这几日,公子若在屋里头感到烦闷,你就带着他到前面的商铺字画,他一向喜欢看那些的”

闻言,小安子的脸sè微变,忙不迭问道:”你要离开?不留下来照顾皇……呃,不,你不留下来照顾公子?”

董卿将眸光移至刘陵木然呆滞的脸庞上,沉声道:”我得回到皇城一趟,你好生的照顾公子罢,这里离皇城并不远,若有急事,你立刻派人到董府来找我吧”

刘歆即将登基为成皇帝,皇城内的局势即将产生巨烈的变化

刘氏诸王们正虎视眈眈的观望着

在这个时候,她必需回到皇城

董卿起身,挨近了刘陵的身侧,拉着他的手,蹲下来,仰头看着他,眸光微动,良久,她缓缓的开口,殷殷切切的低声道:”皇上,你一定要振作起来艾千万别忘了先帝对你的殷殷期望啊”

刘陵却闻风未动,眼神也未曾掀起任何一丝的bo澜,好似充耳未闻

董卿的眼底迅速的闪过一抺决心,咬牙道:”不管是崩浪,丧志了,还是巅疯了……,是真的也好,你是他马的装的也罢,无论如何,我一定会治好你的!你休想逃避!”RS!(

205 为了令弟光明的纨裤前程

”是真的也好,你是他马的装的也罢,无论如何,我一定会治好你的!你休想逃避!”

语罢,她迅速的起身,大步往外走

话说,董卿将刘陵安置于董家旧宅之后,便迅速的回到了皇城

董府内

”小姐艾你终于回来了!”

打从她踏入了董府,赵姨娘,赵管家以及鸿玉便忙不迭的围了上来,叽哩呱啦地,张嘴便说个没完

”你总算回来了,我们都快急死了!你可知道那个什么英王的,竟然登基当上皇帝了艾这几日,整个皇城里,百姓们都忙着议论纷纷,沸沸扬扬的全都在讨论这件事呢”鸿玉连忙道:”英王为什么会突然登基了,那么原来的那个皇上呢?他又到那里去了翱为什么我朝会在一夕之间突然变天了艾居然连皇上都换人当了?莫非是朝廷快要覆灭了吗?”

关于英王刘歆登基之事,她在路上已经耳闻了

”你在胡说些什么?什么朝廷覆灭?”赵姨娘扬起帕子,轻斥了鸿玉一声道:”盎八盗艘淮蠖眩最重要的事却没讲?”语罢,她转头对着董卿,眼神略显得不安道:”在新皇帝登基的那一天,宫里突然来了一道圣旨,就这么把你给革职了,咱们家大司马的官职没了啊”

革职一事,早已在她的预料之中了

如今,整个朝政已经全数的落入了刘歆跟窦丞相的手里了

赵姨娘接着说道:”还有一件事,这二日,那个姓顾的公子来咱们家里好几趟了,他好像很急的在找你呢”

”顾子衿?”闻言,董卿忙不迭问道:”他现在人在那里?可有留话?”

赵姨娘道:”顾公子在皇城的落脚处,自然是在他的兄长顾shì郎的府上了,不过他有交代,你若回来的话,别上顾府去找他,去天香楼!”

***

董卿回府换了件衣裳之后,便匆匆忙忙的前往天香楼

天香楼如同往常般热闹,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姑娘们在门口送往迎来,含笑招客,酒楼内,脂粉味交杂着酒饭香味四溢,穿着奢华的傧客们搂着姑娘们嘻笑,喧哗声不断无论皇城里的朝政是如何的番天覆地,天香楼仍然是一付的醉生梦死,纸醉金mí外头的紧绷情势,所有的纷纷扰扰全都被酒楼内的欢笑声给隔绝了

董卿在前头柜台寻问了顾公子的包厢之后,便急急忙忙的上楼

包厢里,顾子衿正搂着姑娘们听曲子,欢笑嘻戏声盈满了包厢,瞧见她来了,便立刻赏了银子,把姑娘们全给打发了出去

片刻,包厢里只剩下他们两人

顾子衿替她斟了杯酒,推了过去,笑道:”瞧,你的脸sè真难看,已经知道自己被革职了?”

董卿在椅子上落座,饮了一杯闷酒,这才沉声问道:”你怎么突然来到皇城了?事情办得如何了?”

顾子衿道:”我找到我叔公了,跟他经过了一番仔细的推敲之后,我们终于弄明白那金氏身上的胎记是怎么弄上去的……,不过,她身上的假胎记已经深深的沁入了肌肤里,是弄不掉的,但是我还是可以证明那是假造的”说到这里,他突然顿了一顿,接着说道:”不过,好像来不及了,我从祈县赶回来的路上,便听闻皇上突然退位了,英王刘歆登基为新皇帝,朝廷居然发生这么大的事?这江山骤变,突然易主,居然换了皇帝了?短短几日,局势居然起了这么大的变化,于是我便急急忙忙的赶到皇城……,然后听说,你被革职了…….”

顾子衿又替她斟了盏酒,接着说道:”我从我兄弟顾仲那里探得了很多的消息,你听了,可能会心情不太好我兄弟说,依附着大司马的势力在一夕之间被瓦解了,也就是你手下的那些官员们,不是被解除职位,便是降等,要不就是贬去偏远之地,现在朝中要员,已经全部换上窦丞相的耳目了”

董卿饮了一口酒,徐徐说道:”这事早已在我的预料之中了”

”我听说了这件事,便去了你府上几趟…….”他很不放心的看着她,道:”你还好吧?”

董卿叹了一口气道:”我这一革职,失去了大司马之职,董家反而安全了,刘歆只是罢了我的官,并没有找借口将我给杀了,看来,他是想在百官的面前当个贤明的君主,毕竟,他才刚登基,若是大刀阔斧的铲除异己,双手沾血,朝廷百官们必然会心生恐惧,那么他便会大失臣心所以,就算仇隙再深,他也不会明着杀我,他只会罢免我的官职,贬谪我的人马”

说到这里,她接着问道:”现在大司马之职,由谁来接任?”

顾子衿回道:”是窦丞相的大女婿”

董卿冷笑道:”果然是安排了自己人了”

她接着问道:”登基这几日,诸王可有派人来祝贺?或者亲自入皇城朝拜?”

顾子衿摇摇头道:”我听我兄弟说,新帝登基,诸王们并未派人送来贺礼,也未按照古礼,亲自入皇城,来向新皇帝朝拜,而新皇帝为了表示自己的心xiōng寛大,却反而派人送了礼物给各封地的诸候王们呢”

新帝登基,诸王们却未送礼,心态上显然是在观望,而刘歆则的诸王们不肯支持他,便忙着拢络

现况,诸位刘氏王候的权势已经太大了,对朝廷存在着威胁,万不能拢络,只能压制拢络只会造成诸王们更加的骄横,反而会不把朝廷给放在眼里了

诸王故意不送礼,也不前来拜见新帝,刘歆理应下旨责罚,趁机大展帝王的威严才是,他却反其道而行,拢络起诸王来了

中央的皇权无法伸张,天下迟早大乱

先帝花费了一生的心血,替朝廷留下浩浩dàngdàng的六十万大军,就是为了压制诸王

可惜刘歆却不明白先帝的深意与苦心

”最近大司空可有上朝?”董卿突然问道

顾子衿耸耸肩道:”朝廷文武百官那么多,我这一介草民怎么会知道谁有上朝,谁没上朝的?”

董卿道:”重要的朝廷大事,都得三司会审的,你兄弟顾仲可有提起此事?”

”有啊”顾子衿替自己斟了盏酒,徐徐开口道:”新帝登基,如今,所有的朝廷大事,全都由窦丞相一人说了算,那里来的三司会审翱不过是名存实亡了”

看来,窦丞相果真已经独揽朝政了

大司空皇太叔大概会气得不上朝了

董卿沉吟了片刻,这才抬眸看着顾子衿道:”我得先去司空府见皇太叔一面,不过,有一件事情,需要你来帮忙,这事风险tǐng大……你可愿意?”

顾子衿听见了,立刻拍一拍xiōng膛道:”咱们相交一超酒­肉­情深,纨kù义重,有什么事情,那怕是赴汤蹈火,肝脑涂地,我顾子衿在所不惜?你尽管说吧?!”

董卿神sè突然一正,肃然道:”我需要人手替我打劫承恩郡君的账粮,你交游一向广阔,认识不少各阶层的人物,你能替我弄来这些人吗?”

”你要打劫朝廷的粮仓?”闻言,顾子衿的脸sè骤变,差一点失声道:”你是疯了吗?”

见她一脸的认真样,顾子衿很确定她绝对不是在开玩笑,他这才低声道:”你打劫承恩郡君的账粮做什么翱账粮都是交付官衙的艾打刼官衙这可是天大的罪啊你跟那个林阳儿究竟有什么仇隙翱话说回来,以前她不是tǐng巴结你的吗?”

想起了卫崇文的英年早逝,那个外貌温婉善良的天命皇后林阳儿,实则是一个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yīn狠女人,为了一己之sī,而害死崇文的仇,她一定得一并报了

董卿叹了一口气道:”以后再告诉你吧,你可是能替我找来人手?”

”劫粮这种事,得需要多少的人马艾至少得需要上百名身手狡健的人,还得各个不怕死,不能出卖你,xìng命等于是买断了,这得花费巨资啊董家虽然富贵,但也不是富可敌国,一时之间,你那里弄来那么多的银两翱”

董卿早已有备而来,她从xiōng襟的暗袭里拿出了几张银票,递了过去道:”这些你先拿去用吧,其它的我再想办法补上”

顾子衿见了,却立刻把银票给推了回去,笑道:”董家你才主事多久艾就想败光了家业吗?你不是还有一个八岁大的弟弟董昭吗?他若将来打算从事纨kù子弟一途,你是知道的,培养出一名优秀的纨kù可要花费不少银两艾你把他将来可以花天酒地,以及声sè犬马的银两都用尽了,董昭他岂不恨死了你了?”

”你放心吧,董家拥有不少产业,只是暂时变现没那么快!”

顾子衿笑道:”我顾家也算名门,一点银两还是有的,银两我这里先垫着吧,你也别急着将家产变现,不过,既然你在皇城里已经无官无职了,怎不把家人给迁走呢?”RS!(去 读 读 ..cm

206 当心老娘狠揍你一顿

”我正有此意,这几日,我会安排让他们迁回董家的旧宅子去,我这里还得忙着,等到一切安顿了下来……”说到这里,她突然将话锋一转,肃然道:”关于劫粮一事,切记,务必以不伤人命为要”

”知道了!”顾子衿摆摆手道:”只是劫粮嘛,又不是去杀人放火的不过,你刚刚话说了一半,你留在皇城里,究竟想­干­什么?”

这时,董卿的眼底迅速的闪过一抺冷意道:”散播谣言!”

”散播谣言?”顾子衿听了,眼神微变,忙不迭问道:”散播什么谣言翱”

董卿低声道:”刘歆弑兄自立的谣言”

顾子衿闻言,瞥了她一眼,拢一拢长袖,颇不以为然道:”朝臣们各个都知道,新皇帝刘歆的手里握有逊帝刘陵的禅位血诏,他可是大大方方的继兄之位,登基当上皇帝,你散播这个谣言,有人会信吗?”

”刘陵的年纪尚轻,江山却突然易主,政局在瞬息之间,竟然发生这么诡异的变动,民间早已sī下传得沸沸扬扬……..”董卿徐徐说道:”所谓的退位诏书,百姓们那里真懂得那些,关于刘歆弑兄自立的谣言,只要百姓们相信就够了”

刘歆甫登皇帝之位,便急着收买人心,他一定会很在意百姓们的流言

***

是日,万里晴空,天空呈现出一片美丽的湛蓝,白云如绵絮,阳光和绚的照映着大地,替这隆冬之中,带来了难得的一抺暖意

字画商铺内,一片宁静

李掌柜待在柜台后,低着头,忙着拨弄算盘,核对账目,安静的商铺内,不时的传来”答答”的珠算声音

午后的商铺里,除了李掌柜,共待了五个人

董昭搬了一个小桌子,到阳光晒得到的门口旁安置,然后在铺内选了一幅名家之帖,便坐在桌旁专心的摹临练字,赵姨娘则拿个矮凳子,挨在儿子的旁边,悠闲的飞针走线,替儿子的披风,缝上温暖的毛边

刘陵则负着手,抬着头,凝视着挂在墙上的字画

小安子则在门外,弄个小炉子,忙着煎茶,一时之间,茶香味四溢

”公子,喝口茶吧?”未久,小安子煎好了茶,立刻送到了刘陵跟前

”搁着吧”刘陵摆摆手道

赵姨娘抬头瞧见小安子用来呈茶的杯子,竟然是只普通的瓷杯,便忙不迭对着李掌柜吩咐道:”千万别怠慢了,去拿其它的茶具来吧,宅子里有没有兔毫盏?”

她记得皇上以前喝茶tǐng讲究的,好像都用兔毫盏吧?

以前为了接待他,董府似乎有备上一套这么名贵的茶具,不过她带着董昭搬回来旧宅子时,时间太过匆忙,竟然想不起来究竟有没有带上?

刘陵听见了,便转头对着她浅浅笑道:”姨娘别客气了,喝茶用什么茶具都是一样的”

赵姨娘放下了手中的针线,笑道:”品茗,品茗,喝茶可是一门高深的学问艾光是茶叶的等级,烹煮的时间,火候,泉水,茶具…….那一个不影响茶水的味道翱公子别诓我这个没见过世面的小fù人了,茶具呈茶,那里会真的一样?”

闻言,小安子陪笑道:”我家公子的意思是说,出门在外,一切随意,不讲究了姨娘,你还是忙你的吧”

这时,董昭却搁下毛笔,挨近了刘陵边侧的那张桌子旁,低头闻着茶盏里冒出来的茶香味儿,笑道:”我怎么看,都觉得茶的味道都一个样子呢”

赵姨娘轻声斥道:”小孩子,那里懂得什么叫做品茗?你还是快点儿回去练字吧,别又把字给写歪了,你老娘虽然不识字,你写歪了,我还是能看得出来的,等你姐姐回来了,我让她骂你”

提起姐姐,董昭跑到了刘陵的身边,笑嘻嘻的拉着他的手,仰着头,一脸的稚nèn,看着他道:”太子哥哥,你以前常来我们家玩的,那时,我爹还在世,你常常说要娶我姐姐的,可是,后来,你便不再来我们家了……,然后,我爹死了,我姐姐变成男人了,所有的人都说,你当上皇帝,瞧上别的女人了,不要我那个变成男人的姐姐了,可,你知道吗?其实我姐姐并不是真的男人,她经常在夜里睡不着觉,偷偷的掉眼泪……”

刘陵听了,怔了一怔

”董昭!”

话还没讲完,但见赵姨娘连忙奔过来,粗鲁的拉回了儿子,低声斥喝道:”你不好好的练字,跑到公子的面前胡说些什么?当心老娘狠揍你一顿!”

”公子,小孩子不懂事,冒犯了您了,您大人有大量,千万别责怪他啊”赵姨娘急急忙忙地朝着刘陵告罪,她一边说着,一边急忙的将儿子给带回了商铺后面的大宅子里

小安子的刘陵的心神受到了影响,巅疯之症会更加的严重,他忙不迭道:”公子,小孩子胡言乱语,说了一些没边没际的胡话,你千万别放在心上啊”

好不容易他今天的状态好了许多,一大早起来,居然跑到小池子旁边看金鱼跟小鸭子,用过了午膳,便跑来商铺看字画现在,皇上可不能再受到任何一丝的刺jī了

刘陵沉默不言,却是突然落下眼泪来

他不再赏画了,只是愣怔怔的挨着大椅子落座

”公子…….”

董昭说了那些话,肯定是勾起了他的伤心处了

小安子立刻陪笑道:”公子,不如到街上去走一走吧,今日天气tǐng好,大街上tǐng热闹的,咱们去转一圈吧,有什么新鲜的东西?”

刘陵却不言不语的坐在椅子上,神sè木然,完全不理会他

小安子叹了口气,收了桌上的茶盏,这时,却瞧见已经好几日不见的董卿领着顾子衿正从外头踏进门来

”公子今日的­精­神可好?”董卿liáo起衣袂,从门坎踏进来,劈头便开口问道

小安子见她领着顾子衿回来,立刻迎上去,笑道:”董大人,你好几天没回来了,你究竟在忙些什么,听说鸿玉姑娘说你已经不是大司马了翱”

按理,无官无职了,该是悠闲的待在家里,闲赋才是,她怎么还是一袭青衫男装的涅,进进出出,到处跑来跑去的?

”还有很多事情没忙完,我正打算出门远行一趟,约莫得二三个月才会回来,这段期间,你好好的照顾公子罢”董卿吩咐道:”若有什么急事,无法处理的,或者急需要帮助,你立刻回到皇城去找皇太叔,一切全凭皇太叔作主便是”

”这一走,居然要二三个月艾你这是要去那里翱”小安子将董卿扯到一边,刻意压低声音,悄悄地问道:”让皇太叔知道皇上待在这里,会不会很危险翱”

皇上的身世令刘氏皇族颜面尽失,诸王已经容不下皇上了

说不定,他们会想杀掉皇上

董卿笑道:”皇太叔十分的惦记着公子,若不是被我拦着,他老人家早就跑来了呢”

皇太叔若是亲自前来见逊帝刘陵,此事,一定会惊动了甫登基的皇帝刘歆,一旦让刘歆起了猜忌之心,他必然会痛下杀手,斩草除根,以求永绝后患

皇太叔明白事态的严重xìng,因此打发了念头,只嘱咐她,好好的照顾他的侄孙子

董卿转头看着刘陵,眸光落在他略显消瘦的俊脸上,低声问道:”公子这几日过得可好?吃得多吗?这几日气候不错,你没事就带着他出去晒晒阳光吧,记得得替他穿上裘服,然后再带上一件披风,千万别让他着凉了你好好的照顾他,我很快便会回来了”

小安子愤愤然道:”董大人,你说得这是什么话?shì候皇上的事,我比你还行,还需要你来­操­心吗?”

说的,好像他的本职学能很差的样子?

”总之,你就好好的服shì皇上吧!”

语罢,董卿转身,挨近了刘陵的身边,低头看着他半饷,然后轻声道:”公子,我得出门几日,这段时间…….”

倏地,刘陵突然起身,二话不说便硬生生的将她扯进了怀里,她踉跄了一下,待回过神来时,已经被他给紧紧的揽住了

他将她给揽入怀里,紧抱着她,低声唤道:”婉儿……..”

婉儿?

闻言,董卿的眼眶忽地一红

片刻,上头传来了他低沉的声音,”婉儿艾对不起……,是我对不起你啊……,让你受了这么多的苦,我好心痛……”

声音略带着哽咽

”公子?”

她微微一怔,然后迅速的抬眸,寻着他的眼神,正打算一探那眼底的深邃,在转瞬之间,却又见到他突然放开了她,然后木然的回到大椅子上落座,彷佛什么事也没发生过一般,平静无bō

董卿伫立在原地,愣怔怔的看着他,一付若有所思的涅…….

”公子这……究竟是怎么了?”顾子衿见状,心里大感疑huò,连忙将小安子给拉到一旁,悄声问道

小安子抺一抺泪道:”皇上疯了,被狼心狗肺的英王给偷袭,被他用石头给砸疯了…….”

顾子衿听见了,立刻大步挨近刘陵的身边,弯下腰来,径自的抓起他的手腕,将指腹叩上他的脉膞,替他号脉

良久后,顾子衿终于起身,收回了双手,却是眉头紧蹙,不发一语

董卿见状,心里明白,顾子衿似乎是有所查觉,她再度朝着小安子吩咐道:”我们该走了,你好好的照顾皇上吧记住我所交代的事”

语罢,便带着顾子衿走出商铺

大街上,人来人往,附近商家的吆喝声不断的传来,此起彼落

二个人并着肩,沉默的走了一段路,到了转角处,董卿这才转头对着顾子衿问道:”皇上是装的吧?他无法面对所有的一切,所以装疯?”

顾子衿摇着头,拢一落道:”未必,皇上他的双眼无神,是因为他看不见你!”RS!(去 读 读 ..cm

207 打劫承恩郡君

闻言,董卿的心里迅速的闪过一抹惊骇,几乎是失声道:”他看不见?你胡说,这怎么可能?”

顾子衿沉声道:”我知道你无法置信…….”

董卿道:”大夫来替皇上把过脉,言明是心里郁结,怎会是失明咧?”

”顾家­精­研医学,传承百年,号脉的方式,跟一般的大夫不同,皇上的体内确实有一条筋脉淤滞不通,除非他自己说出来,他的双目视力受阻,不然一般的大夫来号脉,是很容易误判的”顾子衿瞥了她一眼,接着继续说道:”我曾经在先祖的日记里看过一段记录,曾经有一个人,被山上掉下来的大石头给砸伤了,从此双眼便失明了,那个人的脉像跟状况,先祖详细的记录了下来我仔细的替皇上把了脉,连着他头部的那一条筋脉,气息淤滞,他的双眼应该会受到影响我觉得皇上是的你会伤心难过,于是索xìng当自己疯了”

”你说的可是真的吗?”话虽这么说,她的心里头却揪着难受,眼泪竟潸潸的落了下来”这怎么可能,若他真瞎了,小安子怎么会浑然不知?而我竟然也没发觉?”

她万分不敢置信

顾子衿皱眉道:”皇上的状况应该是时好时坏,所以很难让人察觉,加上他最近的情绪低落,更是不容易被人发现了有时候瞧得见,有时候却又感到眼前一片黑暗……,依照他的这种状况,不是会愈来愈好,双眼自动全愈,便是会愈来愈差,仍至最后完全看不见”

仔细的回想,皇上确实古怪,他的双眸看似呆滞木然,可他的听觉跟触感却仍然敏锐

皇上他不是疯了,是失明!

仔细一想,顾子衿所言,果然为真

”可有办法医治?”董卿急忙问道

顾子衿道:”这种发生在头部的伤势,无汤药可医治,针炙也起不了任何作用,只能等他自动痊愈了,再若不成,就得拿锯子,锯开他的头,将影响他双眼的淤滞血块给取出来有办法将人给锯开治病的,就只有那个传说中的扁鹊先生了……不过,他已经挂了,作古很久了”

闻言,董卿心里难受得紧,她不再开口说话,只净顾着落泪

顾子衿叹了一口气,拍一拍她的肩,安慰道:”我知道你的皇上,不过,你还是乐观一点吧,说不定,过没几天,他便自己好起来了呢他有时候看得见,我想,他头部的淤滞之物并不是太严重,顺利的话,很快便会被自己的身体给吸收了”

董卿落泪道:”皇上他不是崩溃,不是巅疯,我甚感到欣慰,经过了一连串的打击,皇上他成长了,变得坚强了,打算自己默默的承受一切,所以才会故意暪着我,……可他若真的失明了,那该如何是好翱”

”吉人自有天相皇上是一个福份高的人,自有天佑,他一定会没事的,你放心罢”顾子衿安慰道

话虽如此,董卿仍免不了伤心了一阵,她抺了好一会儿眼泪,这才强打起­精­神来,跟着顾子衿策马往西南方前进

***

话说董卿偕同顾子衿bō奔了好几日,终于来到了郑县

两个人休息了一日之后,便计划行事,悄悄的来了郡县放置粮仓的营地,以茂密的­干­草堆为掩,鬼鬼祟祟的躲在一处捌的粮仓上头

放眼望去,营地内,一片宁静,六处粮仓皆派有八名守卫,均执着刀较守着

趴在董卿身旁的顾子衿用肩推了一推她,神sè肃然道:”等时间一到,我们所安排的人马便会过来劫粮了,到时候场面肯定一片混乱,咱们还躲在这里,不是很危险吗?待会儿两方人马打起来,刀剑不长眼,一个不小心,厮斗到咱们这里来怎么办咧?”

虽然,他们身处在营地之外的捌粮仓内,但距离这么近,他仍然很不放心

董卿低声道:”你放心吧,这个旧粮仓是空的,捌已久,不会有人过来的更何况劫了粮,就会往北方撤退,人员边打边跑,再怎样也不会到这里来的别忘了,我们在高处,就算营地那一方,刀剑满天飞,也飞不到这里来”

”谁晓得?天有不测风云,这句话可不是随便说说来着”顾子衿忍不住嘀咕了几声道:”没事­干­麻亲自来涉险翱待在旅馆内,喝着茶,吃着菓子,等着好消息,不是tǐng好的吗?”

”有一件事,我必需亲自确定…….”董卿半眯着眼,透过了­干­草的细缝,仔细的盯着,守着这粮仓营地的守卫们

天sè逐渐昏暗,shì卫们守了一天的粮仓,已感到疲备,正引领企盼,等着人过来换班

未久,沧茫的暮sè之下,果然来了一队人马

”他们来了!”营地里的一名shì卫,远远地瞧见了夕阳下的背影,笑道:”今天他们来得比较早呢”

话声犹落,倏地,喊杀声却突然震天动地的响了起来

宁静的营地,突然响起了漫天盖地的嘶杀声,倾刻间已尘烟四起

”糟了!不是我们的人!”

”是来抢粮的!”

营地的shì卫们意识到来者并不是自己人,便迅速的拔起了刀剑,同时间,那方已经杀了过来,倾刻间,双方人马已经陷入了短兵交接的情况,jī烈的打了起来去 读 读 ..cm金属的碰撞,发出了阵阵刺耳的声响,暮sè的霞光中,映着刀光凛冽,场面一片混乱.........

刀靳挟杂着嘶喊声,响彻了整个营地,人马喧嚣,扬起了黄sè尘土,一时之间,尘埃漫漫

很快的,守粮的shì卫们便逐渐败了下来

那率领人马前来劫粮的首领见大势已成,于是便对着守粮的shì卫们,大声喝道:”我们只抢粮,不伤人,刀剑无眼,你们还是快点投降吧,好让爷们带着赈粮回去交差!”

守粮的shì卫们见对方人多势众,心里明白再坚持打下去,情势也不会因此而逆转,赈粮一样会被抢走,再抵抗下去,只是徒然地白白丧失了xìng命,因此纷纷丢下手中的刀剑,投了降

事情进行的十分的顺利,守粮的守卫们很是识时务的弃刀投降于是,那群前来抢粮的人马便利落的搬粮上车,在极快速的时间之内,完成了搬运,然后浩浩dàngdàng的离开,只余下一抺尘烟

躲在另一侧粮仓上头的顾子衿见到事情竟然进行得如此的顺利,不禁转头对着董卿,得意洋洋的笑道:”你瞧,我这事情,是不是办的tǐng好?以不伤人为原则,把赈粮给抢到手了?”

董卿低声道:”打劫之事,办得太好了,便是不好,容易引人疑窦,不过总算是没有损伤人命,回头我再好好的谢你吧!”

”以咱们的交情,没什么好言谢的,太过见外了,听了tǐng别扭话说回来,你抢了百姓的赈粮做什么?那么,下一步该怎么走呢?”顾子衿接着问道

”嘘,”董卿的双眸仍警戒的盯着那头满地狼藉的营地,压低声音道:”一切等县令来了再说”

约莫过了一柱香的时间,县令果真抺着额上的冷汗,匆匆忙忙的来了他带着师爷,神sè怆惶的在营地内转了一圈,检视赈粮被抢的状况,脸sè却是愈来愈难看

未久,县令却是偕同师爷,悄悄地来到了董卿所在之处的旧粮仓下方

但见县令忧心忡忡的开口道:”百姓的赈粮全数被抢走了,现在咱们已骑虎难下,横竖都会惹祸上身,不如就老实的往上禀报,说不定咱们还有一条生路?”

师爷神sè凝重,捋胡道:”此事若是往上禀报,县令苛扣赈粮,并未全数发放给百姓之事,若让朝廷给知道了,可是死罪啊咱们还有命活吗?”

县令道:”赈粮被抢,这么大的事情,怎么暪得住上头翱如今江山易主,承恩郡君说不定已经失势了,咱们不如将这件事情往她身上推吧?还有什么事情,比薄自己的身家xìng命来得要紧哪?”

师爷沉声道:”本来就是以她的名义所送过来的赈粮,我看不如这样吧?咱们先悄悄地通知承恩郡君,等过了几日之后,你再上表给朝廷,禀明赈粮被抢的事,她若真有本事,一定会将事情给处理好,你我必安然无事;她若没本事,苛扣赈粮一事,本来就是她的意思,咱们只是奉命行事,罪不致死,这件事,若真的追究起罪责来,也是她活该”

县令道;”只能这么办了!”

两人神神秘秘的讨论了一番之后,便又再度回到了营地

见他们走远了,顾子衿这才从­干­草堆中,探出头来,吁了一口气道:”靠!究竟是怎么一回事艾我怎么愈听愈胡涂了?承恩郡君?不就是我们在秋风楼见到的那个林阳儿吗?她不是tǐng善良大方的吗?怎么会苛扣自己所献出来的赈粮?你快告诉我吧?究竟是怎么一回事?”RS!(去 读 读 ..cm

208 成全阳女的皇后梦?

董卿娓娓道来:”年初,黄河泛滥,闹了一次大水荒,无数的百姓罹难,林阳儿便要求符老板买粮赈灾,并以她承恩郡君的名义来救济,发放给百姓,因此,替她自己嬴得了好名声”

顾子衿听了,徐徐说道:”关于这件事,我也曾经听说过,据说,承恩郡君心肠慈悲,散尽金千,救济百姓,百姓们无不对她感恩戴德,直呼她是承恩圣母阳女皇后娘娘呢民心之所归,阳女皇后之传说,因此更加的广为流传了”说到这里,他顿了一下,疑huò道:”既然是沽名钓誉,那么,为何赈粮发放了一半,便苛扣起来,不再救济百姓了呢?莫非,百姓们已经人人温饱了,不需要救济了?”

董卿道:”林阳儿善于收买人心,却独漏了符老板商人的天xì”

”这几年,符老板陆续的在繁荣无比的姑苏城投资了巨额的财富,一场前所未有的瘟疫,却让他血本无归.......,我想,原本,符老板是指望着林阳儿能够顺利的当上皇后,他好成为国丈,名利双收,不料皇上却迟迟未册封于她,符老板在她身上所投资的巨额财富未能回收,林阳儿却又要求他花费巨资,为了她,买粮赈灾,姑苏城的瘟疫已经让符老板损失惨重,救济百姓又得花费一大笔巨额的银两,就算符老板富可敌国,也已经开始吃不消了后来局势骤然起了变化,皇上与窦家的大婚之事,如期进行,这件婚事在皇城里传得沸沸扬扬,至此,符老板的国丈梦大概也醒了一半了”

顾子衿听了,似懂非懂道:”商人重利,符老板见无利可图,又白白花费了巨资,于是便不再投资林阳儿了?”

董卿道:”符老板血本无归,又见林阳儿的皇后之路,前途渺然,他的心里肯定早已起了异心,前一阵子,朝廷突然起了战乱,这正是他能止血的好时机符老板花费巨资所购买的赈粮,既然是以承恩郡君的名义所运来,索xìng,他便利用承恩郡君的名义,命令县令将赈粮苛扣下来,不再发放给百姓赈粮本来就是符老板所运送过来的,县令自然不会有疑于他了”

”原来如此啊那么,接下来我们该做些什么?”顾子衿问道

”这也是为什么我们得躲在这里的缘故”董卿接着开口说道:”县令苛扣赈粮一事,我得确定,究竟林阳儿知不知情?她会不会知情?”

顾子衿道:”刚刚我听得很清楚,县令提及承恩郡君无论如何,最后,她一定会知晓这件事的”

董卿道:”苛扣赈粮一事,事关承恩郡君的清誉,她若得知此事,一定会立刻赶来郑县处理善后,等她抵达郑县之后,咱们便把那些赈粮还给她吧”

顾子衿听见她竟打算还粮,颇为不解,忙不迭道:”咦,大费了功夫抢了,居然又还?何必又费周章呢?林阳儿为了维护名誉,一定会立刻将赈粮发放给百姓们,好让百姓们继续对着她磕头谢恩,传颂她的恩名,你又何必去成就她的美名咧?你若是心系百姓,何不直接便将赈粮给发放出去了咧?”

董卿的眼底迅速的闪过一抺慧黠,冷笑道:”林阳儿用尽心机,不择手段,就是为了登上皇后之位,满足自身的功利之心,事到如今,我是该成全她了!”

”成全?”顾子衿挠一挠脑袋,不明就理道:”你打算让林阳儿登上皇后之位?可现在的皇帝,可不是刘歆吗?如今她真的想当上皇后?我以为她是真心的喜欢以前的那个皇上呢?”

”以前我相信她是真心的对待刘陵,一心为了皇上好,所以我把金步摇送给了她,但愿她能在宫里尽心的辅佐皇上,可她却做了很多不该做的事,所有的帐,都得一并算清了”董卿拍一拍他的肩道:”走吧,咱们也该离开了”

”对了!”这时,顾子衿突然说道;”还有一件事情,你没告诉我呢,你怎么能预料得到,县令会跑来我们所在之处的捌粮仓,说悄悄话翱”

董卿的嘴角微微的勾起了一抺笑意道:”当人在心虚的时候,或者­干­亏心事的时候,绝对会避开其它人,当然也不会当着天地,在空旷的地方讨论sī秘之事,一定会下意识的找个可以遮蔽或隐藏身躯之物我们所在的废弃粮仓,便是最好的地点了”

”喔,原来如此啊”顾子衿一付愰然大悟的涅,笑道:”那么,现在我们该去那里?还有什么重要的事该办?”

”你立刻派人前往皇城,去禀报你的兄长顾shì郎,郑州赈粮被劫一事,顾仲身为户部shì郎,一定会将此事往上报”

顾子衿笑道:”这事容易多了”

”那么,去酒楼吃饭吧”董卿笑道

***

话说林阳儿接获了郑县县令的密函之后,心里猛地一阵惊骇又是心慌,于是便以探望亲人为由,匆匆忙忙的离开帝都,不动声sè的来到了郑县

她一身轻便微服,只带着随身shì女香兰,悄悄地来到了郑县府衙

县令瞧见她来了,认为危机便要解除了,于是满心欢喜的以大礼接待

府衙内

林阳儿端起茶盏,不紧不慢的轻啜了一口茶,然后抬眸看着县令,缓缓的开口道:”赈粮被劫走的事情,此事还有谁知道?”

县令赶忙作揖道:”启禀郡君,赈粮被劫之事,除了下官知晓以外,便是师爷了,至于那些负责守卫粮仓的shì卫们,为了必秘密,下官一律以失职为由,当天便将一­干­人等收押下狱,禁止家人探访,至今,这件事尚未传出去”

”这件事处理得很好”林阳儿搁下手中的茶盏,接着问道:”那么,你可有派人去追查那批赈粮的下落了?那么一大批赈粮,藏匿起来,可不是件容易的事翱你可追查出什么端倪来了吗?胆敢劫粮,究竟是何人所为?”

闻言,县令的眉头顿时紧紧的皱了起来,低声道:”这便是最奇怪的地方了艾那么一大批赈粮,能藏到那里去?最诡异的事,居然毫无痕迹可循,那批赈粮,简值就像凭空消失了一样,让人遍寻不着啊”

林阳儿听了,脸sè立刻沉了下来

看来,分明是有人故意在跟她作对啊

而且,是个相当厉害的对手,她不得不慎

林阳儿斟酌片刻,接着吩咐道:”赈粮之事,暂且不必再去追查了,此事不宜太过声张,再追查下去,恐怕会惊动了朝廷,那不正中了对方的诡计了吗?”

县令道:”那该怎么办,当时收了多少赈粮,下官可是全按数给报了上去,当时朝廷还特地颁了旌表,大肆的表彰郡君的大义呢,若让朝廷得知赈粮并未全数发放给百姓,不只郡君的名节受损,就连下官也得跟着获罪啊”

林阳儿冷声命令道:”无论如何,丢失的赈粮得尽快的补上”

这是让他从那里生出米粮来补上翱

就算是全数家产得捐出,也绝不够数来抵

见事情毫无转机,县令索xìng豁了出去,他将二手一摊道:”那么一大批的赈粮,下官是无论如何也生不出来的艾当初真不该听从郡君的命令,早知道就将赈粮给全数发放给百姓,至少,现在下官什么事也没有”

如今,即将惹祸上身,县令未免满腹的牢sā

林阳儿倒是tǐng沉稳,她抬眸对着县令道:”补齐赈粮之事,由本座来想办法,你只要负责守秘便是,此事千万别让人得知了”

县令听见承恩郡君竟然打算自己承担,于是忙不迭催促道:”此事得尽快啊”

林阳儿不疾不徐道:”五日之内,本座定会送来赈粮,届时,你得立刻发放给百姓”

”这是自然”县令满口的允诺

”还有一件事情.......”说到这里,林阳儿温柔婉约的双眸,突然盈上了一抺与她柔和蕴藉的脸庞,极不协调的的凶狠,她的眸中透着yīn沉,对着县令低声道:”县衙的牢里,可有要钱不要命的亡命之徒?”

县令想了一下,便回话道:”自然是有的,杀人不折的恶徒,屡犯大案的江洋大盗,还有逞凶斗狠的盗匪,在县衙的大牢里便关了六名,这些都是罪名昭彰的大恶之徒,至于小恶之囚犯,那就更多了,敢问郡君,要这些罪犯有何作用?”

”本座自有用处,此事你不必过问”林阳儿抬抬手道:”本座累了,你先退下吧”

”是”县令朝着她作个揖,便迅速的退下了

片刻,屋里只剩下她跟贴身shì女香兰两人

香兰重新替她沏了盏新茶,呈至她的跟前,同时低声道:”为了避免惊动了朝廷,必需在五日之内补齐所失之赈粮,可不是一件容易之事艾郡君打算如何做?”RS!(去 读 读 ..cm

209 暗夜恶徒

”商人果真是重利轻义啊着实卑劣得很!”林阳儿气得往桌上重重的一拍,怒道:”利用本座的名义,扣下赈粮是何意?符老板趁着局势混乱,竟然意图拿回所捐献之赈粮!这让我承恩郡君情何以堪翱我的颜面得往那里摆?”

”郡君莫怒,你自己也说了,商人都是重利轻义的,如今,江山都易主了,这下子,符老板更不会把你给放在眼里了QXs.”香兰皱眉道:”现在不是算账的时候,当务之急,还是得想办法补齐那些被劫的赈粮啊”

郑县收到了多少赈粮,在当时,县令自是已经依律公告予百姓,以稳定民心,百姓们却一直迟迟未能收到一定比例的救济,此事早晚得闹上朝廷........届时,苛扣赈粮一事,一定会乾上郡君

目前最重要的事,便是尽快的补齐账粮,发放给百姓

”时势一日万变,他当真以为我不行了?他休得轻忽我林阳儿的本事!”提起符老板,林阳儿不禁恼怒道:”再怎么说,我还是个四品的郡君,就算拿着刀,架在他的脖子上,我也要他立刻弄来赈粮”

”郡君息怒,此事用强的万不可行哪!”香兰忙不迭劝道:”跟符老板撕破脸,对郡君一点好处也没有,反而会把事情给闹大了,别忘了,狗急跳墙,他要是不管不顾了,闹了出去,那可是同归于尽的下场了啊”

虽然符老板无官无职,他却是一个家财万贯的大富商,善于结交权贵,政商关系良好,而他也自恃着这一点,承恩郡君岂敢动他分毫?

”你所说的,我岂会不明白?如今,有足够的财力,在短时间之内,能够筹措出大批赈粮之人,还是只能依靠符老板了”林阳儿叹了一口气,徐徐开口道:”看来,要他在五日之内,运粮前来郑县救急,只好把逊帝封赏给我的那块封地给抵押上了”

”果真不愧是郡君,原来心里早已有所打算了”香兰笑道:”土地钱财事鞋把封地抵押给符老板又如何?他真能吞掉郡君的封地,还卖了不成吗?目前,解除当前的危机最重要啊”

以封地为担保,让符老板迅速的运送米粮过来,才是当务之急

拥有封地的岁收来抵偿,符老板一定会迅速的筹措账粮,运来郑县,解除了当前的燃眉之急

只是封地虽然不大,却惨遭抵押之事,倘若传了出去,承恩郡君还是免不了颜面无光,这脸面丢得也够大了…….

说到这里,香兰突然问道:”奴婢有一事不明白,既然郡君早已有了想法,打算抵押了封地,来跟符老板换取赈粮,那么,你还要那些亡命之徒做什么翱”

说到这里,林阳儿的脸sè,突然转为yin冷,咬牙切齿道:”赈粮好好的,为什么会突然被劫走?而且手法居然会这么的利落?这绝对不是山贼所为,更不是流民­干­的……这是有人故意在跟我林阳儿作对啊”

此人,对于她跟符老板之间的利害关系暸若指掌,郑县县令苛扣赈粮一事,连她都未曾察觉,而她却已经率先洞晰了符老板会不甘亏损,意图拿回赈粮的企图.......

或许,连姑苏城发生瘟疫之事,她也怀疑到她的身上来了qx.c

林阳儿面lu凶狠,迅速的吩咐香兰道:”你去拿笔纸过来吧,我得把她的涅儿绘出来,此刻她人一定待在郑县,她的项上人头,不得不让本座花千两黄金去取得啊”

***

一轮明月,高挂天空,月sè皎洁,星空灿烂,客栈外传来阵阵的夜鸮叫声,在寂静的夜里,更显得格外的清脆

客房内,烛火萦萦,在空气中舞动着

顾子衿一只手拖着下巴,另一只手百无聊赖的拨弄着桌上的茶盏,叹了一口气道:”昨儿在大街上,遇见了故知帚才,人家热情相邀,让咱们去酒楼听曲儿,顺便yin诗作对,热闹热闹一番,却被你一口给回绝了,你还真他马的无情艾真不给人面子在江南你不也见过他几次吗?断然地回绝,人家帚才还以为你这个被革了职的大司马,还凭着家世,对着他摆高姿态呢?”

顾子衿满腹的牢sāo,接着抱怨道:”除了出外用餐,咱们每天只能窝在这座小小的客栈里,一起­干­瞪眼儿,你说说,这有意思吗?”

听说酒楼里那唱曲儿的姑娘,容颜艳丽,身段窈窕,风情万种,还有那回眸一笑,简值是他娘的mi死人了.......光想着,他的心便微微地sāo痒了起来

不立刻飞扑过去,他还算是个顶天立地的男人吗?

为了表示,自己绝对是个真男人,他得找个机会飞扑过去才行!

一直倚在窗口,看着月sè的董卿这时终于回过头来,她的神sè一凝,对着他嘱咐道:”别忘了,咱们是来­干­什么的,现下还是少出门为要,万事得小心谨慎哪”

顾子衿瞥了她一眼,摆摆手道:”不就是打劫赈粮嘛,又不是兴兵造反了?跟着你大司马厮混了好一阵子,我顾子衿便觉得打劫官府算小事一桩了,兴兵造反那才真叫大事呢”

董卿没好气的摇摇头道:”打劫赈粮,可是死罪啊”

顾子衿笑道:”打劫赈粮之事,又不是咱们­干­的,是那群人­干­的,就算他们被朝廷给抓了,也不­干­你的事,这件事绝对是乾不到你话说回来,你还真聪明呢,将那么一大批赈粮给化整为零,分散于各处,官府忙得焦头烂额,是怎么查都查不到呢”

董卿抬眸问道:”喔,你怎会这么肯定,将来,他们不会将我给供出来?”

一个会说出天有不测风云的人,这下子怎会突然这么的肯定?董卿很是疑huo的盯着顾子衿瞧

顾子衿的眼神迅速的闪过了一抺心虚,却稍纵而逝,他­干­笑道:”当初说好的,是买断啊真若出了事,会给付大笔的安家费,不过罪责得他们自己一肩扛起,那些人出来混,不就是为了钱财在卖命的吗?”

董卿不再说话,却仍怀疑的看着他

顾子衿立刻转移了话题,故意闲聊道:”有一件事我万分的不解,为什么很多的客栈,明明老板是不同人,却都是叫做悦来客栈翱在关外那里的客栈,却都叫做龙门客栈?”

”这是什么胡话,客栈取什么名字很重要吗?”

”我还以为是合资经营呢”

这时,门口突然响起了一阵敲门声

”谁?”

”客倌,我是店小二,有位公子遣了人,送了几幅字画过来,指名要给一位姓顾的公子鉴赏”店小二隔着木板门道

闻言,董卿的脸sè微变,她转头对着顾子衿恼道:”你把我们的落脚处,泄lu给帚才知道了?”

”什么泄lu?有需要搞得这么神秘吗?”顾子衿颇不以为然道:”自然得告知住处,才好找人哪?这不?人家特地派人送字画过来了,帚才肯定是怕我夜里无聊,又知道我向来喜欢摹临画作,所以特地遣人过来,他这般的用心,明天,我得登门亲自去致谢一番才行哪”

语罢,便笑盈盈的起身,开了门

果然,店小二领着一位郑家仆从,送了几幅名家之作过来

”名作艾果然是名家之作!”顾子衿取了画作,给了点赏银,打发了来人,便径自的在烛火旁欣赏了起来

”我非得摹临不可!”

名家之笔令顾子衿的兴致大起,他冲着董卿咧嘴笑道:”你等着,我先回房去取文房四宝过来,长夜漫漫,咱们今晚就一起摹临画作吧”

语罢,便大步的走了出去

董卿将眸光重新移回了外头,倚在窗旁,低头看着客栈内的天井,心里却暗忖着,小心为要,得赶紧换个地方投宿了

深夜寂静,在稀疏的月光之下,顾子衿所带来的两名小厮正坐在长廊旁的美人靠上聊天

”顾全,我那只小狼豪呢?你摆那里去了?”顾子衿在房里高声唤道

那两名小厮听见了主子的叫唤声,立刻起身,应道:”公子,这就来了!”

小厮们前脚才刚入屋,这时,却忽见几条黑影利落的翻进墙来,一个个黑刷刷的不速之客,méng着面,提着刀的身影落在院子里,实实的映入眼帘,董卿登时浑身一颤,忙不迭的关上了窗子

客栈里不会无端的跑来几名凶神恶煞

定是寻仇来着!

她敛一敛心里的惊恐,不动声sè的将纸窗打个小动,然后将眸光往外探去,但见那几名凶徒,竟直直的往她的房里奔过来

来不及惊骇,她反应极快,已经迅速的搬起椅子,挡在门前,然后立刻奔至窗旁,正打算跳窗逃命,这时,”碰”的一声,门边竟然发出了一声巨响,然后应声而破,倾刻间,那几名凶神恶煞,已然破门而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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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0 你把绝版­淫­书给扔了?

”画像上的家伙就是他!快杀了他,好回去拿黄金走人!”恶徒们压低声音,交头接耳

这时一名恶徒突然大喝了一声,手里的大刀已经朝着董卿,恶狠狠地挥了过去

”啊”董卿立刻惊叫一声,没命的拔高音量,朝外嘶吼,警告着所有的人,高声喊道:”强盗闯入,快逃!所有人都快逃啊”

瞬息,惊动了所有人,客栈内顿时吵杂声一片,许多住客纷纷打开了窗子,拿着烛台往外探

店里的小二们听见了吵杂声,便拿起长棍,匆匆地奔了过来,见状吓得立刻大声喊道:”客栈里遭强盗闯入,快!去报官!”

那群蒙面黑衣人见事迹败露,索­性­也不躲藏了,月光下露出了狰狞凶相,狠狠地拔出闪闪利刃来,逢人就砍,见人就杀,小小院落,倾刻间已杀声震天,血花四溅

这班强盗,万没想到,竟是如此的凶恶之徒,完全地杀人不折,董卿心里一阵惊骇,拔腿便往外奔

这些人,绝对不是普通的恶徒!

而且还是冲着她而来

”别让他逃了!快杀掉这个家伙,拿他的人头回去领赏!”恶徒大吼一声,挥着刀,便追着董卿猛砍

这时,但见顾子衿从另一处跑过来,他的手里拿着长剑,胡乱挥了一通,朝着董卿大喊,”董卿,你快逃啊”

眼见董卿正被一名恶徒追杀,情势紧张,他心急如焚,情急之下,于是便从胸口掏出一本书册,急急忙忙的便往那名恶徒的脑袋上掷了过去

正中目标,书册顺利的砸到了恶徒的脑袋那名恶徒,立刻转头,恶狠狠的瞪着拿着书册扔他的顾子衿却未肯转移目的,仍朝着董卿逼近

这时,却见顾子衿的小厮顾全,面露惊骇,很是扼腕的看着他,惊叫了一声道;”公子,你把绝版**给扔了?!”

闻言,顾子衿这才发现自己适才所丢掷之书,竟是自己多年来的珍藏,登时一脸的心痛捶胸顿足,哀天泣地的嘶叫了一声道:”靠!拿错本了,那本**可是绝版珍品艾好不容易才弄到手的!”

那名恶徒听见竟是一本绝版珍品**,心神大动,竟也不追杀董卿了,立刻弯下腰来,忙着去捡那本书册

顾子衿强忍着失去爱书的心痛,趁隙将手中的长剑丢给董卿急急说道:”你拿着靳前猛挥,他们便不敢近你的身了!”

董卿接过顾子衿扔过来的长剑,尚未来得及拔剑出鞘,忽地一道冷冽的白光闪过来,往她手中的长剑一劈,她的手猛地感到一阵吃痛,待回过神来时,她手中的长剑已经不知道飞往何处了

原来,不知何时,竟又冲来了一名恶徒,身材比原本的那一个还要高壮许多也凶恶了许多他的力道极大,一下子便把她手中的长剑给甩了出去

”拿命来吧!”这时,恶徒再度扬起大刀往董卿的身上恶狠狠的划了下来

眼见奔跑不及,即将一命鸣呼.......

她眼露惊骇,浑身登时一阵发凉

这时,却见那名杀人不折的恶徒惨叫了一声,紧接着从他狰狞的口里吐出了一大口鲜血出来

定睛一看,那恶徒的身子竟被一道锋利的长剑给刺穿了,立马惨死

放眼望去,客栈里,不知道何时竟跑来了二名身手极厉害的高手,穿着白衣,蒙着面,轻扬着长剑,斩凶除恶,只听得几声稀稀落落的惨叫声,那几名凶神恶煞便纷纷地惨死在其剑下

恶徒杀粳在众人尚惊甫未定,还来不及回过神来之时,那二条白­色­的身影竟然匆匆的离开了客栈,消失了踪迹

若不是恶徒皆惨死于剑下,那匆匆来去,丝毫不留一丝痕迹的身影,不禁令人怀疑起来,是否仅是一埸幻觉

过了好一段时间,官府的差爷们这才匆匆忙忙的赶了过来

”牢里几名重刑犯突然脱逃,没想到竟然跑来客栈闹事了,定是来打劫,抢夺跑路费来着”差爷们如是说,然后便将那几名重刑犯的尸体给搬回府衙了

”万幸,这一本绝版珍品,毫发无伤的回到我顾子衿的怀抱里了……”顾子衿将失而复得的绝版**,仔细的收进胸口的衣襟暗袋里,这才重重的往桌上一拍,怒骂起郑县县衙来

”真他马的草草了事啊”顾子衿子在董卿的房里怒骂道:”官衙的人,来得慢吞吞就算了,简值是搪塞了事!这事我得告诉我兄长,让他重重的弹劾这个该死的郑县县令不可!”

原本的客栈之内,一片混乱,血渍洒满地,甚是骇人

在官差离开了之后,客倌们自是吓得不敢再入住了,纷纷改投宿至另一客栈内休息

董卿跟顾子衿自然也更换了客栈

”你还是喝口热茶压压惊吧?”顾子衿替她倒了盏热茶,递了过去

董卿却是抬眸瞪着他,突然冷声道:”你说,宁王此刻人在那里?在这一间客栈的那一间房?”

顾子衿听了,登时­干­噎了几声,吱唔道:”你在胡说些什么?宁王?他不是在江南吗?怎么,他也来到郑县了?你何时瞧见他了?”

”还想骗我!”董卿将手重重的往桌上一拍,扳着脸,对着顾子衿怒道:”宁王是不是一直跟着我们?”

”那有.......”顾子衿心虚不已,却仍狡辩道:”你肯定是看错了,这几日,我没有瞧见什么宁王翱一定是你眼花了........,你该不会以为那其中一名白衣大侠是宁王吧?我告诉你,绝对不是,他比宁王高一点,还要瘦一点,身形完全不像艾应该只是一般游走于江湖的侠士,恰巧跟我们同住在一个客栈内,蒙面杀恶徒,是的救了客栈里的姑娘们,以后走在路上,会被姑娘们追着以身相许,造成困扰..........,你是知道的,年轻的姑娘们对于那些传说中的侠客们,总是带着一点憧憬的........”

”还不说实话?!我早就发现了!”董卿眼底闪着熊熊怒火,伸手揪着顾子衿的衣襟,怒骂道:”你为什么出卖我?”

”你在胡说什么翱咱们酒­肉­情深,纨裤义重,兄弟一超我怎会出卖你咧?”顾子衿急忙辩解道

”你明明知道,我最不想见到的人便是宁王了!最不想有任何瓜葛的人,也是宁王!”面对他的背叛,董卿气得咬牙切齿,”我早就在怀疑了,那群前去打劫粮仓的人马,太过训练有素了,动作又快又利落,有组织,有纪律,完全不像是临时凑合而成的乌合之众那可是宁王派来的人马吧?”

”那是我顾子衿神通广大,会找人啊你也知道我一向交游广阔的,找几个会打劫的人物出来相助,有何困难?”顾子衿仍坚持道:”难道把事情办得太好,也不行吗?”

语罢,径自替自己倒了盏茶,大大的喝了一口

”你可知道把劫粮之事办得太过利落,不像是一般的流民所为,反而会引起怀疑吗?”

当初会找他来办这件事,是因为他认识三教九流的人多,鸟合之众较不易被起疑

顾子衿挑一挑道:”怀疑便怀疑吧,反正也找不着证据!”

”就是因为被怀疑了,所以才会招致了危险!”董卿气得往桌上一拍,咬牙道:”难怪,你不让我去顾侍郎府上找你?反而约在天香楼,当时,宁王正在隔壁的包厢里吧?”

倏地,顾子衿被茶水给呛了,­干­咳不止,”咳!咳!”

董卿恼火道:”在我离开了之后,你立刻把我所有的计划告诉宁王了?”

见事迹败露,再也暪不赚顾子衿索­性­坦白了,他止住了咳,正­色­道:”在你回府的前二天,宁王来找过我,他是的着你啊”

”你可知道你即将要做的事情,有多么的危险吗?宁王说了,无论你想­干­什么,他都会替你办到你要劫粮,他派兵马;你来到郑县,他亲自暗中保护,这有什么不好?”顾子衿继续说道:”你也说过,劫粮是死罪,由他来替你扛下一切的责任,不是很好吗?刘歆早就想置你于死地了,只是苦无借口如今,赈粮是宁王所劫,将来就算东窗事发了,泄露了出去,人家可是个有权有势的王艾天大的事都让他来顶着,刘歆会拿他奈何?可你便不同了,你只是个草民,说杀便可杀了你跟刘歆作对,前途多有凶险,危机潜伏在四周,每一步都是惊险,让宁王守护着你,有什么不好?”

”你的意思是,我董卿不识好人心,不知好歹了?”董卿冷冷说道

”我不是那个意思!”顾子衿瞥了她一眼,见她仍双眸含怒,于是拢一落道:”你若是心里还不爽,那么你拿茶盘打我吧,狠狠地出一口气好了不过……记得,打小力一点…….”

”打从劫粮的那一刻开始,我便猜到了……,于是我的心里便起了侥幸之心,你可知道我有多么讨厌这样的自己吗?”

211 这不是在整人吗

”打从劫粮的那一刻开始,我便猜到了……,于是我的心里便起了侥幸之心,你可知道我有多么讨厌这样的自己吗?”说到这里,董卿幽幽的叹了口气”你不该找他的”

”你以为我是负气,意气用事吗?我难道会不知道跟刘歆作对的下晨我难道会不知道我此行前途有多么的凶险吗?若不是你仗着宁王在暗中保护着我们,不听我的劝告,随意的泄露行踪,今晚什么事也没有若不是你擅自作主,让训练有素的军队来劫粮,我来到郑县之事,怎又会被发现,继而引来了杀机?”

顾子衿自知理亏,红着脸道:”是我不对,可让宁王保护着,总是比较安心艾而且也不是我主动的去找他,是他自己找上门来的”

”我跟宁王之间的纠葛跟爱恨情仇,你又能明白多少?”董卿说着,她的眼底迅速的盈上了一层水雾,神情却是相当的平静,好像在诉说别人的故事般,缓缓地开口道:”原本,我以为他对我情深似海,甚至甘愿付出所有,让我为之感动不已,可是我错了........我曾经让他带着我远走高飞,他却选择了争夺皇权,冷淡的拒绝了我,我当时便明白了,他看似深情,其实他真正的心里,对我并没有多少的真心最后为了彻底打击,伤害皇上,他甚至不顾我的尊严,当众扬言我跟他的关系,在皇上跟英王的面前,令我难堪,令我生不如死.......,他竟是这般不在意我的感受,那么何不­干­脆一刀杀了我呢?”

顾子衿道:”可,宁王对你的感情,我觉得他是真心的关爱着你.......,相对的,权势对他而言,在他的心里,并没有你来得重要啊........”

话还没说完,便被她给打断了,董卿冷声道:”你错估了他对我的感情了,他认为皇上夺走了原本该属于他的一切,取代了他的位置,所以他想夺回来,包括皇权跟我,追根究底,那并不是真的感情,只是心里的不甘心在作祟罢了”

听了此话,顾子衿肃然的看着她,良久,最后终于长长地叹了口气道:”其实,你真的不暸解男人啊男人肯为了你,出生入死,在所不惜,那是重视你的生命,更甚于自己;做下令你无法原谅的事,那是因为出于嫉妒心在作祟,恐惧你会被其他的男人给夺走了,他急了,不知该如何是好,一时情急之下,只好这么做了”

董卿听了,却只是瞪着他,冷笑道:”你何时被宁王给收买了?他倘若真的重视我更胜于一切,我给了他机会,在可以带着我离开的时候,为什么反而冷峻的拒绝我了?毅然的选择了皇权?”

”说不定是他认为,得到了皇权,才能真正的得到你,后来又发现不是那么一回事……”顾子衿一时语塞,只好摆摆手道:”罢了!罢了!”

董卿抬眸看着他,开口警告道:”你若真的当我是朋友,那么便别再背着我,私下跟宁王联系了我并不消,他再Сhā手介入我的事”

见她怒气未消,顾子衿只好嘟嚷一声道:”明白了!”

事到如今,只好阳奉­阴­违了

想跟新皇帝刘歆作对,非得要宁王相助不可

那怕她的自尊心是如何的受伤

虽然他也没能真正的弄明白过来,究竟董卿是喜欢逊帝刘陵多一些,还是喜欢宁王刘骥多一些?

这两个男人都曾经重重的伤害过她,在她的心里造成了­阴­影……

虽然一身男子的装扮,外表刚强,行事有主见,不过,有时候她还是挺像个女人的,全然不自觉的散发出女­性­的脆弱

***

郑县县衙内

林阳儿端坐在大椅上,专注的审视着手上的帐爆郑县县令在一旁忙着陪笑道:”启禀郡君,你派人日夜兼程,紧急送过来?p>

年饬福下官已经在最快的时间之内,全数发放给百姓了,一粒米都没剩下呢,灾区的各家各户,按人口数,救济了多少,详细的放赈记录,全都仔细的写在这本帐薄里了?p>

林阳儿慢慢的合上了手上的放赈帐爆递还给他道:”本座全都看仔细了,确实无误”

危机总算解除了

县令笑道:”这次多亏了郡主,亲自驾临下官这座小小的县衙,才得以解决了这件棘手的难事啊”

”小小的县衙?”林阳儿抬眸看着他,冷笑道:”郑县可不小艾该县的行政权可不少于一个郡哪县令的言下之意,无非便是小庙容不下大神,这可是在赶本座离开了?我承恩郡君并不是个看不懂脸­色­之人,如你所愿,我速速离开郑县便是”

”郡君,你那是什么话呢”县令抺一抺额上的冷汗,忙着陪笑道:”你能亲自驾临本县,下官高兴都来不及了呢”

此话分明是虚假

得知她放出去的那些重刑犯全死了,他的脸­色­着实青了好几天

林阳儿冷冷地瞥了县令一眼,道:”客栈那几条人命让你感到害怕了?”

”都是一些杀人不折的凶神恶煞,本来也是死囚,死了活该!”县令言不由衷道

那些重刑犯,突然冲到了客栈内,见人就砍,最后反倒全被杀光了

这件事情,说小不鞋是一定会惊动了上面,他还得想办法处理善后

承恩郡君可是又给他惹上了**烦了啊

她从牢里放走了那些恶徒,还悬以重金,究竟是想杀谁?是政敌?是世仇?

让她大费周章想杀的人,无论是何方神圣,可不能拖累了他啊

”你放心吧,死几个罪大恶极的重刑犯,朝廷是不会管的,至于所波及的百姓们,你就抚恤从优来办理吧,毕竟县衙的监狱不牢,让恶徒给脱逃了,还累及无辜的百姓,是该给予补偿”林阳儿缓缓地开口道:”至于上头,本座自然会知会一声,让这件事情,大事化鞋小事化无”

”谢,郡君!”县令赶忙作个大揖

”那么,本座也该回去了!”

林阳儿说着,同时起身,这时,这见师爷匆匆忙忙的跑进来,神­色­怆惶的嚷嚷道:”糟了!不好了,那些被劫走的赈粮,竟然被还回来了!”

闻言,她的脸­色­骤变,忙不迭问道:”你说清楚,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师爷早已乱了分寸,急急忙忙的禀告道:”在朝廷表彰郡君的牌坊下面,突然堆了很多的米粮,上头还贴了一纸公告,言明那些米粮是郡君所捐给郑县百姓之赈粮啊”

”什么?!”闻言,林阳儿差一点儿没昏厥

”这不是在整人吗?”香兰气得跺一跺脚,恼火道:”郡君所损献之赈粮,已经全数发放给百姓了,这件事,郑县所有的人都知道,现在那些赈粮却又突然自己跑出来了,这该怎么解释翱”

县令听见此事,早已吓出一身冷汗来了,他急忙吩咐道:”快!派出所有的人手,立刻把那批米粮给搬走!”

”来不及了啊”师爷皱眉道:”一大清早,那批被劫走的赈粮已经堆在牌坊的下面了,因此引来了大批的百姓们围观,现在郑县的百姓们,还围在那里,议论纷纷啊”

香兰听了,忍不住怒道:”郡君为了壊鼓切┍唤僮叩年饬福还不惜将封地给抵押出去了,从此之后,好几年的岁收,都得舀来偿债了现在可好,花费巨资,紧急买来的米粮,才刚放完赈,那些被劫走的赈粮却又自己跑回来了,她反而连动都不能动了!”

县令深怕东窗事发,连忙转头问林阳儿道:”那现在该怎么办翱延迟发放赈粮,百姓们早已心生不满了,如果让他们知道不是延迟,而是故意苛扣下来,反而还被劫走,这.......该怎么办翱”

”还能怎么办?只能认栽了!”

林阳儿的脸­色­着实难看,她气得咬牙切齿道:”就算是骑虎难下,我林阳儿也要从虎背上跳下来,你速速去把那些被劫走的赈粮,全数发放给百姓吧”

”郡君英明哪!”县令连忙作揖道

在朝廷彰表承恩郡恩大义的牌坊之下,堆着上百袋装着满满米粮的麻布袋,宛如一座小山般,巍巍峨峨的迭在一起,郑县的百姓们围着这一座米粮小山,忙着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还未到午时,但见一辆马车急速的赶了过来,然后停在牌方后方约一丈处

马车里,急急忙忙的走下来一名穿着湛蓝官服的肥胖身躯

”是县令大人来了!”

县令在师爷及几名县衙的陪同之下,很快的来到了牌坊的下方百姓们正围观在那里

未及县令发话,一名拄着拐杖的耆老,捋着白须,直接开口问道:”大人,承恩郡君所捐献的赈粮,昨晚才发放完毕,今晨,牌坊下方却又出现了这么多的米粮,上头还贴着告示,言明是承恩郡君所捐献之赈粮........,乡亲们因此议论纷纷,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翱”rs

212 老子不是她肚子里的虫

”诸位稍安爀燥”县令用他那对狭长的双眼,先一一的扫过在场的众位百姓,待众人安静了下来,他这才缓缓的开口道:”由于县衙内的人手不足,作业不及,导致承恩郡君在半年前所捐献的赈粮,延迟了许久,迟至昨晚才发放完毕承恩郡君在几日之前,得知此事,心里怜悯百姓们深受水患之苦,每日无几餐饱饭可食,对于本县延迟发放赈粮一事,苛责了一顿,为了表达她的不安,于是再度慷慨地解了私囊,派人前去各处,迅速的筹措米粮,运来本县郡君有令,命令本县将昨晚所运到的赈粮,也就是诸位眼前的这一堆米粮,尽快的放赈,发放给郑县所有受灾的百姓们请各位乡亲们,回去等候,待本县将所有的赈粮一一的清算,分装仔细,最迟明日便可以放赈了”

”承恩郡君体恤受灾的百姓所苦,为了郑县的百姓们,竟再度花费巨资,运来米粮”耆老感动不已,眼底含着感激的泪水,转身对着身后的百姓们,充满情感的扬声道:”乡亲们,承恩郡君真是咱们郑县的大恩人哪!”

百姓们登时一阵喧腾,莫不为了承恩郡君的大慈大恩,感动于心

这时,在人群之中,突然有人高呼喊道:”承恩郡君是我们的圣母阳女皇后娘娘啊她是皇后娘娘啊”

”是艾是圣母阳女皇后娘娘啊没错啊”

百姓们对于承恩郡君的大恩,铭感于心,纷纷响应了起来,片刻,众多的百姓们,竟然父窣窣的在朝廷表彰她的牌坊下方,跪了一地

”承恩郡君是救苦救难的圣母阳女皇后娘娘啊”

百姓们高扬的呼喊声,此起彼落

那方百姓们歌颂阳女皇后的声音不断,在牌坊东侧一丈之处的一颗大树之下,却立了二条清影顾子衿用肘推了一推董卿,很是得意的咧嘴笑道:”我刚刚率先喊的那一声『圣母阳女皇后娘娘』,可是带着万分的ji情艾我顾某人平稳稍高的声音里,涌动着难以言喻的情感,你瞧,百姓们都被我感动的哭了呢”

”是啊”董卿心不在焉的应着,她的一对黑眸,却直勾勾的盯着牌坊后方的马车瞧

顾子衿顺着她的眸光,瞥了过去,这才发现林阳儿竟然坐在马车里,她撩起了窗帘,正不动声­色­的看着牌坊下的百姓们,正对着她感恩戴德

见状,顾子衿不禁得意洋洋的笑道:”你瞧,承恩郡君气得脸都歪了呢”

这时,却见董卿突然大步走了过去,挨近马车窗旁,落落大方的朝着林阳儿作揖道:”郡君,好久不见了!”

林阳儿见董卿居然主动现身,令她着实吓了一跳,在极短的时间之内,她迅速的敛起眼底的讶异与心虚,转而扬起笑容,娇声笑道:”咦?你居然在这里?听说董大人被革职了,这个时候应该闲赋在家里,怎么会来到郑县呢?”

林阳儿果真装镊样得很,真不知当她派杀人不折的恶徒来客栈时,又是什么凶狠的涅?

”董卿在家里闲不赚所以特地外出访友”董卿转头看着牌坊下方,已然跪了一地的百姓们,笑道:”没想到,来到了郑县,竟被郡君给感动了,适才还流下了几滴眼泪下来呢郡君心系百姓,竭尽所有,着实令董卿感动不已啊”

若不是她在暗中搞鬼,恶整了她一顿,她会沦落至此吗?林阳儿气在心里,恨只恨董卿命大,居然能逃过恶徒的追杀,她袖里的双拳紧握,脸上仍努力的挤出笑容道:”董大人言重了,阳儿只是略尽棉薄之力,在蘀皇上分忧罢了”

董卿笑道:”郡君的财力,真是令董卿刮目相看啊”

她那来那么多的银两救急?肯定是连封地都抵押出去了

林阳儿的脸­色­白了倾刻,却迅速的回复了正常,一付若无其事的涅,对着董卿笑道:”钱财乃身外之物,阳儿向来视为粪土,唯有百姓们的衣食无虞,才是真正令阳儿开心的事啊”

董卿笑道:”郡君封地内的百姓们,想必也是如郑县一般,对着你感恩戴德的吧?”

提起了封地,此言令林阳儿恨得直咬牙,她却仍不动声­色­,仍唯持着笑容,朝着董卿道:”时候不早了,阳儿该回去了,董大人,告辞了!”

董卿立刻作揖道:”董卿无官无职,已经不是什么大司马大人了,郡君后会有期”

”那么,再会”

语罢,林阳儿迅速的放下帘子,片刻,马车便缓缓的起行

顾子衿半眯着眼,看着林阳儿的马车远离,这才疾步过来,对着董卿开口问道:”你说,她知道是你­干­的吗?”

董卿凝视着马车远去的背影,以及马车后方所扬起的黄沙,冷冷的开口道:”自然是知道,她也猜到了我人在郑县,所以才会派人来杀我”

闻言,顾子衿笑道:”看来,我顾某人也愈来愈聪明了,我也猜到了客栈里的恶煞,是她所派来的林阳儿才刚到达郑县,县衙里的重刑犯却在一夜之间脱逃了,而且还很巧合的跑来咱们所落脚的客栈杀人,那分明是冲着你而来的”

说到这里,顾子衿的眉头紧紧的蹙了起来,对着董卿道:”现在我们不能再继续的留在郑县了,咱们太危险了,还是快点儿离开吧上一次是牢里的凶神恶煞,下一次,她还会派谁来?”

”你放心罢!”董卿徐徐说道:”林阳儿的心思缜密,处事谨慎小心,她冒险用了牢里的重刑犯来杀我,却反而全被杀光了……她的此事会乾到她,绝对不敢再继续了现在,赈粮的事情已经解决了,她一定会立刻启程回到皇城,郑县县衙在一夕之间逃脱了六名重刑犯,还当晚被杀了,不算小事,她得赶着回去上下打点呢”

想起了当时的惊险,顾子衿哼嗤了一声道:”她这叫自做自受吧!”

在午时的暖日之下,董卿转过身子,抬眸凝视着东方道:”是时候,刘歆差不多也应该到了........”

”刘歆?”闻言,顾子衿挠一挠脑袋,纳闷道:”他不是如愿以偿,登基当上皇帝了,他不待在皇城内,威威风风的坐在龙椅上,还跑来郑县做什么翱”

董卿的眼神迅速的闪过一抺慧黠,笑道:”还记得,我在皇城里,所刻意散布的谣言吗?”

”你是说刘歆弑兄自立的那一个谣言吗?还是他长得奇丑无比,眉心有颗大­肉­瘤,驼背又瘸腿的那一个?”

闻言,董卿的嘴角抽了一抽,”奇丑无比,眉心有颗大­肉­瘤,驼背又瘸腿?”

顾子衿瞥了她一眼,拢一落道:”我把你所散布的谣言给加码了.......”

”你真是........”董卿没好气的说着

”你还没说呢,刘歆跑来郑县做什么?跟着承恩郡君的脚步,也跑来赈灾吗?”

董卿娓娓道来,”我让你派人告知顾侍郎,赈粮被劫的事,就是为了将刘歆给引来郑县这一阵子,他在皇城里,一定会为了百姓们所谣传他弑兄自立的谣言,感到万分的困扰,他急着拉拢诸王,无非是想稳固自己的皇位,民心不稳,谣言四起,没有一个皇帝还能安坐在龙椅上,他得向天下的百姓证明,他没有弑兄自立…….,所以他得当一个天命之所归的皇帝”

顾子衿听了,皱眉道:”天命之所归?”

董卿接着说道:”也就是天赋皇权,这便是皇帝奉天承运的意思,百姓很相信这种事情,一旦让百姓们相信他刘歆是上苍所命定的皇帝,他的皇帝之位是源自于天意,那么刘歆的帝位,在百姓的心中,便毅立不摇了”

”天命........民间盛传天命皇后之事已久.........”提起民间所流传的阳女皇后之事,顾子衿这才晃然大悟道:”如果皇帝娶了天命皇后,那不就可以顺理成章的向百姓们证明,自己便是上苍所命定的皇帝了吗?可.......像刘歆这种人,会相信天命这种无稽之事吗?”

董卿道:”他当然不信,所以他得亲自来看一看,赈粮被劫,对于天命皇后林阳儿名声的影响”

顾子衿接口道:”等他来到了郑县,便会看到百姓们把承恩郡君当成神一样的膜拜,那付万民归心,民心所向的情景了于是,刘歆便会动心起念,他会用最简单利落的方法,来奠定他在百姓心中天命皇帝的地位,那便是­干­脆册立阳女林阳儿为皇后,应了民间的天命皇后之说.......”说着,他转头看着她,道:”那么,林阳儿马上就会当上皇后了.........话说回来,你相信所谓的天命皇后之事,真的是上苍所注定的吗?”

”当然不信!民间所流传的无稽之事,都是人为所刻意散播的,时日久了,便自然而然的成为传说了”董卿笑道:”刘歆是个聪明人,他当然深知此道理,他自己不相信不打紧,重要的是,百姓们深信不疑便可,正所谓民心可用,他想藉此来取得民心别忘了,林阳儿可是民间所盛传的阳女皇后啊”,

”愈听愈觉得诡异........”顾子衿摸着下巴,仰头看看天,低头看看地,想了半天实在是想不透,于是转头看着董卿道:”我怎么觉得,你这是在成全林阳儿的皇后之梦,还有帮助刘歆稳定民心哪?”

百姓们容易受到迷惑,可诸王们能不能容得下非刘氏血统,却坐在皇位上,又是另一回事了…….

董卿挑一挑眉,浅浅笑道:”你说,林阳儿会不会感到万分的开心,自己终于顺应天命,马上可以当上皇后了?”

顾子衿扬着眉,大声道:”我怎么会知道她的想法咧?老子又不是她肚子里的虫?”r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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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3 这可不是那个该死的董卿吗

”刘歆­阴­冷的­性­情,是一个会让林阳儿打从心里感到恐惧的男人哪,她斟酌局势,觉得对自己不利,不仅会规避大婚,反而会使出手段来对付刘歆,林阳儿自私的功利天­性­,可以让我省事不少……”说着,董卿突然抬眸问道:”你的兄长顾仲手上,可有你顾家的金石之药?在宁王府时,你给皇上吃的那一颗?”

顾子衿连想也没想,便直接回道:”顾家所有的子弟,从小便得学习医术,他的手上自然也是有的”

董卿听了,便吩咐道:”皇上在宁王府病重时,却突然­精­神奕奕的出现在众人面前,关于此事,刘歆一直不知道是何原因,你让你兄长适时的将那颗金石之药的功效,透露给刘歆知晓吧”

”适时?什么时候叫做适时翱”顾子衿挠一挠后脑袋问道”他怎么知道什么时候该献上金石之药?”

”到时候就知道了”

”那么,我兄长会不会有危险翱他身在朝堂,又帮着你,我的……”

董卿微微笑道:”你放心罢,刘歆正想利用他来监控着我呢,没有顾侍郎,他怎会知道我人在郑县?有这一层的利用价值,你的兄长,比谁都安全哪”说着,便往外走

顾子衿立刻追上去,一边问道:”现在,咱们要去那里翱”

”去酒馆喝酒艾听说这里最大的酒馆,里头的唱曲儿姑娘,风流袅娜,容颜艳丽......”

闻言,顾子衿立刻加快的脚步,笑盈盈道:”喂,等等我啊”

***

郑县最大的酒馆,并不如想象中那般的热闹

琵琶的琴声在酒馆内,悠扬的响起,弥漫满室,唱曲儿的姑娘高声歌唱着最近流行的曲子,酒馆里,未曾满座,客倌们却是人进人出,放眼望去,此酒楼算是郑县生意最好的酒肆饭馆了

顾子衿百无聊赖的蘀自己倒了盏酒

董卿悠闲的喝了一口酒,笑道:”小小的郑县,酒肆的规脑是不能与皇城相比了,皇城里,达官贵人多,在江南,则名门望族多,我国无论是那里的酒馆,都是无法与这两处相比拟的”

顾子衿舀起了一颗花生,低头剥着花生,一边说道:”我们已经在这酒馆里混二天了,既然郑县并没有想象中好玩,事情也已经办完了,何不启程回去了呢?”

那个所谓风流袅娜,容颜艳丽的唱曲姑娘,居然是个半老徐娘,令他大感挫折,所有的兴致顿时减退了不少

董卿蘀他挟了一块­肉­,塞进他的碗里道:”稍安爀燥,我正在等人呢........”

语罢,往门口瞟了一眼,倏地,脸­色­却立刻沉了下来,低声道:”这不?他已经来了!”

顾子衿朝着董卿所指的方向,瞥了过去,却瞧见正踏进酒楼的那几道身影,蓦地,神­色­骤变,几乎是失声道:”是刘歆!”

他的眼神略显惊慌,却是迅速的捂起嘴巴,凑近了董卿的耳边,低声道:”你疯了吗?被他发现了你在这里,他会杀掉你的!”

董卿却好整以暇的将杯中的酒,一口饮粳笑道:”我完全是为了想要活命啊而且,想要活得久一点.........”

”虽然我还弄不懂跟你活命有什么关系,看见想杀自己的人,得赶紧跑走,才是活命之道翱”见她一脸的镇定,明白她自然有她的想法,顾子衿便不再追问,只问道:”不过,郑县这么大,你怎么知道,刘歆一定会来这间酒楼?”

”在皇上身边混久了,自然明白皇族的习­性­拥有一定位阶的皇族,微服出门在外,一定会去当地最大的酒楼用膳,一来是享受习惯了,二来是借机聆听民意,这一间酒楼是郑县最大的酒肆饭馆,所以刘歆一定会来!”

正说话间,刘歆已经在掌柜的亲自招呼之下,落了座

他一个人坐在一张大桌子前,韩将军及几名近身侍卫,持着刀剑,威风凛凛的立在他的身后

一看,便知道此人的地位不凡,在充满寻常百姓的酒楼内更显得突兀

顾子衿见状,立刻低呼一声道:”我x!微服出门在外,还搞这种派头,这不是在告诉百姓们,他老子不是一般的平常人吗?还有,那个韩将军.......居然也跟着出来了,连他也投靠刘歆了?情况不利啊趁着还没被发现之前,我们还是快点从后门溜走吧?”

董卿转头看着韩将军那道威武的身影,道:”韩将军只是在做自己的事,保护皇帝,本来就是他的职责,不能怪他跟在刘歆的身边护卫没想到刘歆居然这么大刺刺的来了,那么,我也不能躲躲藏藏才是”

语罢,她竟接着起身,疾步至刘歆跟前,撩起衣袂,往地上一跪,磕头道:”草民董卿拜见皇上,吾皇万岁万万岁!”

见前大司马董卿突然跑出来参拜,刘歆先是一愣,怔了片刻,紧接着哈哈大笑道:”这可不是那个该死的董卿吗?董前司马果真胆识过人哪!”

原本,他带着几名侍卫进入酒楼内,已经引起其他客倌们高度的关注,董卿这一跪一呼,百姓们先是疑惑片刻,又见到那排超吓得立刻丢下饭碗,纷纷跪了一地

”是皇上来了啊”

”皇上亲自驾临郑县了啊”

”拜见皇上!”

郑县的百姓们生活纯朴,何曾见过皇帝,一时之间惊见皇上驾临,不知道该如何行礼,也不知道该如何正确的尊称,只好学着董卿的礀势,父窣窣的跪伏在地上,口里高呼拜见皇上

刘歆先是抬眸缓缓的掠过四周,确认酒楼内都是一般的百姓们,这才抬抬手,对着韩将军吩咐道:”清空吧,朕有话想私下对董卿说”

”遵旨!”韩将军立刻抱拳作揖

应声后,他便领着其他侍卫们,迅速的将酒楼内所有的百姓及闲杂人等,给驱出门外

任务执行完成之后,便执着刀剑,伙同所有皇帝的侍卫们,立在门口警戒

喏大的酒楼内,没多久时间便空荡荡的,只下刘歆跟董卿二人

酒楼内,一片沉寂

刘歆一对利眸冷冷的睨着董卿良久,这才缓缓的开口道:”顾侍郎虽然是窦丞相的门生,却一向与你董卿交好,此事也不是什么秘密了,你是故意把朕给引过来的?郑县的赈粮被劫,可是你­干­的?”

董卿未获准平身,仍跪在地上,抬眸看着他,正经八百的开口道:”启禀皇上,郑县的赈粮被劫,顾侍郎得知此事,立刻禀告上去,这是他份内该做之事,与董卿何关咧?董卿只是一介草民,手无抟­鸡­之力,连刀剑都握不稳,是如何劫的粮?”

闻言,刘歆将手重重的往桌上一拍,恶狠狠的瞪着她,冷声道:”董卿,你还不快实话招来?除了你在搞鬼以外,有谁会没事去劫百姓的赈粮?还大费周章的将所有米粮还回去?”

刘歆震怒,董卿的态度仍然沉稳,她抬手作揖道:”天威难拒,既然皇上要董卿认了,董卿认罪便是,郑县的赈粮确实是被董卿所劫的”

”喔,你倒是挺­干­脆的嘛?这么快便认了?”刘歆挑一挑眉,笑道:”说吧,你是如何劫的粮?有那些帮凶?为何劫粮?”

可是宁王蘀她­干­的吧?

董卿无官无职,虽然一身该死的伪娘装扮,充其量她只是一介弱女子,他倒不的,他真正的的人,是宁王

”请容草民一一道来,当时是如何劫的粮”董卿侃侃而谈道:”那一日,夜黑风高,大地一片冷寂,我单枪匹马,一手提着九斤青龙大刀,一手策着马,直奔粮仓营地,在苍茫的月光之下,大喝一声,将手中的大刀一挥,守粮的侍卫们便纷纷应声而倒地........”

”胡言乱语!”

话还没说完,刘歆便气得大吼一声,怒骂道:”你不是连刀剑都舀不稳的吗,如何一手策着马,一手挥着九斤的大刀咧?还勇猛无比的击退一群执着刀剑的男人们?你就算把自己当成是赵丰原了,你也没这本事”

董卿立刻作揖道:”是皇上一定要董卿认罪,草民不敢不认!”

刘歆怒道:”董卿,你别以为朕忌讳着皇太叔跟宁王,就不敢舀你怎样了?你敢跟朕作对,朕一样包你死无全尸!”

董卿低低的磕下头道:”草民惶恐”

刘歆强压下心里的怒气,瞪着她,再度问道:”宁王,现在人在那里?”

董卿坦言道:”宁王人在那里,草民怎么会知道?皇上认为董卿还会想再见到宁王吗?”

”这倒是........,你的心­性­太高,他又这么伤你,弄成这样,你们也该反目成仇了”刘歆一脸的冷淡道:”那么,你跑来郑县做什么?”

董卿立刻回话道:”跟皇上一样,只是来看个热闹”

”跟朕一样来看热闹?这倒有趣了......你若说得不对,朕会立刻杀掉你!”rs

214 女子极致的美感

”跟朕一样来看热闹?这倒有趣了.......你若说得不对,朕会立刻杀掉你!”刘歆低头冷冷的看着董卿,故意开口问道:”说吧!一个小小的县城,这个郑县究竟有什么热闹可以看?让你特地不远拔涉而来?”

董卿徐徐开口道:”听说郑县的东郊有一座生祠,里头供奉着承恩郡君的长生禄位,活人被立牌奉祀,此事鲜为少见,至古以来,也没几个大人物能被百姓们如此的敬仰,乃至立祀因此,草民特别的感到好奇,于是特地亲自来瞧一瞧,是否真有此事,还是仅是传闻?”

刘歆听了,斜眼睨着她,嘴角勾起了一抺冷笑道:”说来说去,绕了一圈,无非是为了提醒朕,阳女皇后的传言,此乃无稽之谈,你董卿岂会相信这种事咧?”

董卿作揖道:”皇上英明,董卿自然是不信,所以才特地前来瞧热闹,皇上的心里虽然也不信,不也前来瞧热闹了吗?”

相信,一路上,刘歆也见识到了承恩郡君是如何的受到百姓们所推崇经过了这一次的事件,很快的,阳女皇后的传言又得更加的沸沸扬扬了

刘歆道:”阳女皇后之事,甚嚣尘上,全国各地流传已久,朕是皇帝,自然不能无视于所谓皇后的流言,你入仕几年,关于此事,可有什么看法?”

”承蒙皇帝垂询,董卿只好直言不讳了!”董卿抬眸看着刘歆,侃侃道来,”皇上只有二个作为,一是,顺应民意,册立阳女承恩郡君为皇后,顺应了天命之说;二是,不以理会民间这种无稽的传信,遵从先帝的旨意,册立未婚妻丰原郡主为皇后”

刘歆瞥了她一眼,抬抬手道:”喔,说说你的看法,选一或二?”

董卿凛气凝神,正­色­道:”皇上若要当个明君,只能选二,册封丰原郡主为皇后”

娶赵丰原为皇后?

闻言,刘歆十分的不悦,脸­色­立刻沉了下来,冷声道:”朕垂询于你,你居然建言让赵丰原当皇后?董卿艾你以为你与赵丰原颇有私交,便可以蘀她争取皇后之位吗?你未免太看得起自己了?”

董卿神­色­肃然道:”赵丰原乃先帝在世之时,蘀皇上所选之妻子,这桩婚事,无论是朝臣们或是诸王们,众所周知,皇上若是因为不喜爱未婚妻,而擅自毁婚,将会因此而得到弃信背义的骂名;而关于阳女皇后之事,仅是民间无稽的传言,并不可信,皇上若真的想得到民心,其实很简单,只要你肯勤政爱民,施以德政,假以时日,必然万民归心,根本没有必要娶阳女为皇后”

刘歆听了她的见解,颇不以为然道:”勤政爱民,假以时日?那得多久?十年?縀年?卅年?朕若娶了阳女皇后,不就是顺应了天意,万民归心了吗?何必要等那遥遥无期的十年縀年?”

董卿抬手作揖道;”皇上垂询,草民仅是提供自己的意见”

刘歆满脸的不悦,拂起长袖,斥喝道:”朕绝对不会中了你的诡计你的话,朕不喜欢听,你走吧,以后没事别出现在朕的面前”

”草民告退”董卿按规矩,行了大礼之后,便退下了

董卿出了酒楼的大门,顾子衿便急急忙忙的迎上来,将她拉到一旁,低声道:”还好你没事,我在门口偷偷的往里头瞧,那个刘歆对着你又是拍桌,又是怒骂的,我真的他一气之下杀了你呢?”

董卿叹了口气道:”我董卿毕竟当过大官,是个有点名声的人,刘歆急着收买人心,自然会顾忌着朝中众臣们的想法,他是不会轻易的杀掉我的”

刘陵禅位给他,他便不会轻易的杀掉逊帝的重臣,引起非议

顾子衿接着问道:”那么你们在酒楼里面嘀嘀咕咕,说了老半天,究竟在讲些什么翱他听了你的话,打算娶那个林阳儿为皇后了?”

董卿摇摇头,负着手道:”刘歆急功近利,早就知道他不会肯听我的了,他果真不是个明君啊”

”我原以为你会劝他娶阳女皇后呢”顾子衿拢一落道:”咱们忙里忙外的,不就是为了让刘歆娶她的吗?”

”林阳儿会不会当上皇后,取决在于她自己,而不是我,脚长在她自己身上刚刚刘歆明言,我若说得不对,他会立刻杀掉我,刘歆他并不胡涂艾他并没有杀掉我,可见他也知道,我说的都对,但是他绝对不会去做连他也认为是对的事情,明君不是每一个人都可以当的………”说到这里,董卿叹了一口气,然后转身抬头看着东方

多日不见,不知道刘陵过得如何了?

双眼的状况,可好些了吗?

事情已经告一段落,她也该回去了

未久,董卿回过神来,伸手拍一拍顾子衿的肩,笑道:”走吧,出来这么久了,咱们也该回去了,我请你回我府上吃顿饭吧,我姨娘的手艺挺好,你先写个菜单吧,回去我让她做你爱吃的”

顾子衿笑道:”这可好极了!”

***

天空一片湛蓝,今日的气候比平日还要温暖,冷风轻轻的拂过,阳光温和的洒落在高大的桃花树上,树影婆娑,影影绰绰,董家旧宅子的院子里,四周一片寂静,隔着一道高墙,墙的另一处,却不时的传来女子的低笑声

”顾哥哥,你趴在桃花树上做什么翱”董昭穿着一件红­色­的棉袄,见外头阳光普照,正打算出来院子里晒太阳,却瞥见顾子衿正鬼鬼崇崇的挂在院落旁的桃花树上,于是立刻奔到树下,仰着头,一脸好奇的看着他

董昭圆圆的小脸蛋被冷冽的空气冻得红通通的,涅儿十分的可爱

”嘘!”顾子衿回头瞧见原来是董昭,立刻压低声音道:”小声一点,别让你母亲听见了?你还是快进屋子里去吧!”

”顾哥哥,你在那上头做什翱”董昭见顾子衿一付做贼心虚的涅,心里头更是感到好奇不已,于是站在树下不肯走

顾子衿上下打量了他一会儿,这才勾勾手指头道:”我瞧你资质颇佳,将来必有大成,我顾子衿看好你了,那么,你快点儿上来吧!”

见他居然大方的邀约,董昭立刻笑嘻嘻的顺着一旁的小梯子,动作迅速的爬上桃花树,然后将小小的身子挪近顾子衿的身旁,同他一起挂在枝­干­上

登高远望,但见隔壁的院落里,有三个年约十五六岁的姑娘半卧在长椅上,懒洋洋的晒着温暖的阳光,一边窃窃私语,不知道说些什么秘密?

董昭不明就理,转头看着顾子衿,问道:”顾哥哥,隔壁的院子里,只有三位姐姐在说话艾这有什么好看的?”

”嘘”顾子衿压低声音道:”女子的美,在于一举一动,在于一颦一笑之间........我不辞辛苦,待在树上,完全是为了欣赏那女子极致的美感啊”

董照似懂非懂的点点头道:”她们穿得挺鲜艳的,头发像几颗大包子,弄在头上,圆圆滚滚的,是挺好看的......”

”傻蛋!”顾子衿先是轻声斥了他一句,然后很是痛心疾首的对着年仅八岁的董昭,谆谆教诲道:”女人的美,不在于发髻长得像包子啊”

”董卿真他马的失职艾身为这么一位优秀杰出的纨裤,居然没有好好的教导自己的亲兄弟”顾子衿很是扼捥不已

”顾哥哥,什么是女子的美翱”董昭好学不倦的看着他,问道:”我娘经常说自己是个美人,所以我才会长得这么楷是这个意思吗?”

顾子衿听了,嘴角抽了一抽道:”令堂那是叫做自我安慰法,实际上是没有任何参考价值的”

”喏,仔细听好,什么叫做女人的美!”顾子衿伸手指着隔壁院落那三个女子,很是认真的传授心得道:”欣赏女人,第一眼,看的便是眉眼之间,双眼之间隐隐约约泛着桃花的女子,便是上品;其次,便是看嘴,女人的嘴必需小巧带着红润,千万不能­干­涩,才能称得上是位美人儿……”说到这里,顾子衿的眼神迅速的闪过一抺惊人的锐利,肃然道:”双眼跟红­唇­都鉴赏过了之后,接下来就是最重要的一点,品鉴美人,最最困难的地方,便是在于胸前.......”

”胸?”

”对,是胸!”

”女人的胸得长得够好,胸前隐隐约约如波涛如汹涌,才够格称得上是真正的美人啊”顾子衿伸手拍一拍董昭的肩,嘉勉道:”能一眼分办出女子的优劣,这种艰深的功夫,不是一朝一夕可以练就的,你看起来十分的聪明,只要肯努力,好好的缎练一番,将来必能成才的.......顾哥哥对你有信心哪!”

董昭歪着脖子,半眯着眼,依照顾子衿所教导的鉴赏女人的方式,仔细的盯着隔壁院落的女子瞧,才一会儿光景,便感到十分的无趣,道:”女人看着看着,是挺无聊的”

闻言,顾子衿倒吸了一口气

他捶胸顿足的看着董昭rs

215 切记!泡女人也有风险

董昭歪着脖子,半眯着眼,依照顾子衿所教导的鉴赏女人的方式,仔细的盯着隔壁院落的女子瞧,才一会儿光景,便感到十分的无趣,道:”女人看着看着,是挺无聊的”

闻言,顾子衿倒吸了一口气

他捶胸顿足的看着董昭道:”孺子不可教也!”

董昭抬眸看着他道:”我只是一个小孩子啊”

”千万不能这么的轻视自己!你怎能妄自菲薄呢?”顾子衿神情肃然,正­色­道:”你可知道男人肩上所扛的重责大任吗?男人是一家之主,可不能浑浑噩噩的混日子啊”说着,摇摇头,叹了一口气道:”你可是董家的爷艾你千万不能把自己还当是个孩子啊”

董昭小小的脸蛋登时红了,很是惭愧道:”董昭知错了!”

”知错能改,善莫大焉哪!”顾子衿再度拍一拍他的肩,鼓励道:”从现在开始,你得把自己当成是个大人了!”

”是,董昭是大人了!”董昭顿时神­色­一凛

”既然是大人了,咱们就得用男人的方式来说话!”顾子衿眉飞­色­舞的看着隔壁院落的姑娘们,­色­yinyin的笑道:”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你觉得,那一个美人儿长得好?”

董昭一脸的肃容,学着大人们思考的方式,用手摸着下巴,徐徐开口道:”董昭的资历尚浅,还看不出来,究竟那一个姐姐比较好看”

其实他很想说,包子头扎得比较大的那一个好看

女人胸前的那个包子,鉴赏起来,实在是太困难了,他实在是看不出优劣……还是头上扎起来的包子容易辩识

”没关系,你只是初学者,还不急泡女人得按步就班,急不得不过你也该开始学习了,我先教你跟姑娘们初次见面时的礀态,你记赚身子得站笔直,朝着姑娘作揖之后,双眼得专注的看着对方,然后嘴角朝着右方高高的扬起........”顾子衿手指着自己,然后刻意扬起烂灿温和的笑容道:”像我这样........,嘴角往上扬,微微露齿,可以让姑娘们感受到炽热的.......”

”­色­心”董昭用力的点点头

”是炽热的真心!不是­色­心”顾子衿迅速的纠正道

”董昭愚钝,不过我一定会认真的学习!”董昭知错就改,神­色­十分的认真!

”很好!真不愧让我顾子衿寄予了厚望…….”顾子衿很是满意的点点头,嘉勉道:”董昭,你的前程无量啊”

这时,树下却突然传来了一声怒吼,紧接着便是一顿乱棍打过来

”你他马可恶的顾子衿!”

低头望去,但惊见柳下惠正舀着长竹杆,怒气冲冲的往桃花树上的顾子衿的身上一阵乱打

顾子衿见到世仇柳下惠突然出现在隔壁,猛地一惊,吓得利用桃花的枝­干­,拚命的躲避他的攻击,一边急忙道:”柳下惠,你来这里做什么?”

柳下惠抬着头,恶狠狠的瞪着他,怒骂道:”顾子衿你这个好­色­之徒,登徒子,你他马的偷看我表妹,老子今天不打死你,我就不叫做柳下惠!”

”你表妹?”顾子衿惊呼一声,这时,一个不留神,突然挨了柳下惠重重地一棍,身子一个不稳,登时”哎哟”惨叫了一声,倾刻间,已应声而落,摔落至地上,跌个狗吃屎

董昭见顾子衿落地,便迅速的从桃花树上溜了下来,挨近他身边,弯下腰,张大眼,看着他问道:”顾哥哥,你没事吧?”

顾子衿痛得惨叫了几声,然后抬头看着他,肃然道:”切记!泡女人也是有风险的!”

语罢,他起身拍一拍ρi股,然后隔着墙,对着墙后的世仇柳下惠大声吼道:”你他娘的,柳下惠,咱们后会有期!”

”登徒子,再让老子见到你一次,就打你一次!迟早得把你给打死才算数”柳下惠在墙的另一头,恶狠狠地骂着

”去你*的!”顾子衿不甘示弱,立刻回骂道

这时,门庭前的空地上,却传来了朗朗的緃笑声

”哈哈哈哈哈!”

抬眸望去,但见刘陵伫立在庭前,看着一身狼狈的顾子衿,放声大笑了起来

小安子见状,心里万分的开心,他忍不住抺一抺眼泪道:”公子终于笑了,我得赶紧去告诉董大人哪!”

顾子衿瞧见刘陵正在取笑他,立刻疾步挨了过去,抬眸,半眯着眼,仔细的紧盯着他那对幽黑深邃的瞳仁瞧了半天,良久,这才开口问道:”你现在看得见我了?那么这几日呢?你是不是经常看得见东西了?还是偶尔眼前一片黑暗?”

闻言,刘陵的脸­色­登时一沉,却是立刻调头离开

顾子衿迅速的追上去,跟在他的身后,急忙道:”公子,你得告诉我真实的情况啊”

”滚开!”见他追得紧,一付穷追不舍的态势,刘陵连忙转头怒斥道;”你懂什么翱!”

”我怎么会不懂咧,公子无非是的拖累了董卿吧?所以你不言不语,不笑不怒,伴装失常,其实你的双眼有失明之虞,这件事,董卿早就已经知道了!”

闻言,刘陵的身子顿时僵了一僵,片刻,蓦地回过身子,怒目瞪着顾子衿道:”是谁说我的眼睛瞎了?”

顾子衿见刘陵大怒,忙不迭陪笑道:”那里会真的瞎呢,过几天自然就会好了,公子请放心罢,头部里面的淤滞会自然的化开,你那对眼睛,不碍事的”

”你再胡言,我定不饶你!”刘陵仍恼怒道

语罢,刘陵拂袖,转过身子,这时,却惊见董卿正立在门廊旁,正抬着眸,看着他

跟着董卿一起出现的小安子,急急忙忙地挨近主子的身边,上下打量了他好几眼,最后终于松了口气,笑道:”公子,你会骂人了,可见已经完全痊愈了你的巅疯之病好了啊”

刘陵听了,脸­色­微变

他一时生气,竟然在无意之间泄露了

这时,董卿已经挨了过来,及近前,对着他低声道:”我蘀你延揽了一位名医,大约这二日会赶过来,以后他会入住在府里,每天侍候你的医药饮食……..”

”我好得很,不需要什么名医,每日陪在身边!”既然已经泄露了,刘陵索­性­恼火道:”我最恨你自做主张了,你终日进进出出,究竟在忙和些什么?我的私事,何时需要你来管了?”

董卿抬眸看着他,低低的说:”公子,那位名医,其实是皇太叔的意思,人是他派来的…….”

闻言,刘陵怔了一怔,他着实愣怔了片刻,这才低声道:”那个糟老头,究竟是想­干­什么?”

董卿道:”皇太叔只是关心自己的侄孙子,的他在外头吃了苦,受了罪,甚至病了……”

刘陵冷声道:”太叔公倒是挺重感情的艾我不过只是个出身卑贱的农家子,他有必要大费周章的,特地派人来侍候吗?就连你也是,多事得很”

语罢,他转头对着小安子吩咐道:”快去把东西收一收,我们立刻离开这里!”

”离开?”小安子愕然的张了一张嘴,问道:”离开这里,那么,我们要去那里翱在这里有锦衣玉食,屋里有暖炉,床上有舒服的毛皮,还有大批的仆从侍候,虽然比不上皇宫,可这里是最适合公子的地方了啊”

”放肆!”刘陵斥喝道:”我的话,连你也不听了吗?”

”公子艾你究竟是死要面子,还是的拖累了董大人?”小安子皱眉道:”如果仅仅是的拖累了董大人,那倒不打紧,你们从小便玩在一块儿,感情十分的深厚,董大人是不会在意被你拖累的”

刘陵听了,立刻恼羞成怒道:”谁让你这么多话了?”

他就是这般该死的­性­子,董卿咬一咬牙道:”公子,难道你不想再见到太后了吗?你这一走,能再见到太后一面,更是遥遥无期了,你可知道吗,太后因为思念着你,的着你,病倒了?”

”母后病了?”乍闻太后竟然病倒了,刘陵的眼底迅速的盈起了一抺忧虑,眼眶登时红了

”你若是蘀太后着想,就得活下去,就得活得好好的,就得治好双眼,就不要的我……”说到这里,她便不再继续说下去了

刘陵一对如潭的黑眸深深的凝视着她,良久,最后终于幽幽的叹了一口气道:”你别再跟刘歆作对了,我无能,无法保护你,可我绝对无法眼睁睁的看着你,为了我,冒着极大的危险哪!我不想成为你的负担,看着你四处奔波,你可知道,这一阵子我的心里有多么的难受吗?”

董卿抬眸看着他,肃然道:”我不仅是为了你,我是为了我爹,为了先帝对我董家的恩,还有崇文..……,你若真心想帮我,就必需治好双眼,然后跟着我一起对付刘歆跟林阳儿!”

”阳儿?”

那个柔弱大方,温柔婉约的阳儿?rs

216 谁比谁还狠

那个柔弱大方,温柔婉约的阳儿?刘陵的眼底迅速的闪过一抺疑惑,沉声道:”她与你有何恩怨?”

董卿冷冷说道:”恩怨可大了!林阳儿并不是像公子所认识的那般善良”

林阳儿为了一己之私,害死崇文的仇,她定会亲手报了!

***

阳光温和的照耀着大地,空气中却仍凝滞着几抺冷冽寒意,宫苑里的梅花展露出白­色­的清容,巍巍宫墙上,几只雁鸟低空掠过

元宸宫,宫门不寻常的紧闭着,若大的寝殿内,寂静无声,宫人被谨慎的屏退在门外,帘帐后,却不时的传来急促的咳嗽声

这时,门外传来内侍的高呼声,”皇上驾到!”

片刻,元宸宫殿内,所有人已经父窣窣的跪了一地,恭迎圣驾

门口传来了珠帘的历历作响声,林阳儿挣扎着从床上爬起来,这时刘歆已经大步走了进来,见状,立刻抬抬手道:”别起来了,郡君免礼!”

林阳儿未梳发髻,任由青丝垂落,一脸的病容她在床上伏下身子,低头谢恩道:”谢,皇上”

刘歆大步走过去,挨近她的床前,负着手,一对利眸仔细的盯着她半饷,最后终于冷冷笑道:”大婚在即,郡君病得可真不是时候翱”

打从他下旨,让内侍府准备册立承恩郡君为皇后的事谊,当晚她便病了

一场铂生得太过实时,便是故意装铂想藉此来拖延婚事

林阳儿的脸­色­苍白,有气无力的回话道:”启禀皇上,阳儿确实是病了,皇上若不信的话,尽管宣太医过来,仔细一瞧便能明白了”

刘歆低头看着一脸病容的她,冷声道:”不管你的病是真是假,朕都有办法立刻蘀你治好!”

语罢,转头对着随同他一起入殿的顾侍郎,吩咐道:”把你顾家祖传的药,送上来吧,朕要亲眼看着郡君服下”

”遵旨”顾侍郎弯了一弯,立刻上前,将手中的木盒,递交给承恩郡君的贴身侍女香兰,徐徐开口道:”此乃金石之药,使用温水吞服,每日一颗,立可见效”

刘歆抬抬手,随即命令道:”快!服侍郡君吃下一颗,朕得亲眼瞧见”

皇上之命,香兰丝毫不敢怠慢,立刻疾步至桌前倒了一碗温水,然后回过身子从木盒子里,取出一颗药丸,紧接着来到床前,服侍主子用药

皇上正虎视眈眈的盯着她用药,林阳儿心里虽然疑惑何为金石之药,却是不敢不从,只得狠下心来,将药丸给吞了下肚

刘歆见她服下了药丸,这才浅浅笑道:”郡君是否立刻感到­精­气神百倍了?”

林阳儿不明就理,却仍低声道:”奴婢叩谢皇上的关爱,阳儿按日服用,想必病体很快便会痊愈了”

刘歆笑道:”这种药,吃了马上就会回春了你的病若好了,便不必再服用了,此药吃多了,可是会没命的”

药吃多了,便会没命?

闻言,林阳儿的脸­色­顿时惨白无比,她的浑身闪过一阵战栗,竟也顾不得皇上在此了,忙不迭转头对着顾侍郎,扬声问道:”敢问先生,何为金石之药?”

顾侍郎朝着她作揖道:”郡君可曾听说过长生不死之药?古代的帝王为了追求长生不老之术,便命方士炼丹药,方士炼出来的金石之药,可以让服用之人顿时感­精­神百倍,有延年益笀的错觉,却不知丹药内含毒­性­,帝王经常服用,表面上­精­气十足,长年使用,实则中毒日深,终至崩逝……此金石之药,便是那传说中的长生不死之药,药效有短暂的起死回生之效,就算病入膏肓,只要服用一颗,便可使人暂时看起来­精­神奕奕,可却极伤身子……,服用日久,入便会暴毙身亡”

林阳儿听了,吓得脸上几无血­色­,全身巍巍峨峨的发颤着

刘歆睨着她,冷冷说道:”朕在江南之时,曾经亲眼见过这金石之药神奇的功效,郡君倘若病得无法起身,只要服用一颗,马上便可­精­神百倍的与朕大婚了”

林阳儿低声道:”阳儿只是偶感风寒,只要加以汤药调理,很快便会痊愈了”

”你的病是真是假,你自己心里有数!”刘歆的眼眸里带着向来的冷漠无情,缓缓的开口道:”你别怪朕心狠,皇帝大婚,乃国之大事,众臣朝拜,万民同欢,朕可不想担误了婚期艾也绝不愿见到你在婚礼上,以病为由失态!你若真的不愿意成为朕的皇后,那么,朕给你一条路,你立刻把所有的金石之药,一口气吞下去吧!”

这不是要她去死吗?

看来,她的病若不赶快『痊愈』,马上便会死于非命了

林阳儿脸­色­白了一白道:”阳儿不长进,在大婚之前突然染铂不过我相信,阳儿的病很快便可痊愈了”

刘歆冷着脸道:”你在瞬么花招,朕的心里有数,朕是想让你彻底明白,胆敢忤逆朕是什么下场”

林阳儿低低的磕下头道:”阳儿不敢!”

刘歆冷声警告道:”你不敢最好!”

这时,却见武太妃的侍婢,匆匆忙忙的进殿,一进门便朝着刘歆跪拜道:”皇上,丰原郡主来了,人正在北宫门外候着”

听见赵丰原来了,刘歆的脸­色­登时一沉,拂袖道:”传朕旨意,朕不见!让她回去!”

侍婢道:”皇太妃口谕,她请皇上亲自召见丰原郡主,并且好声的安抚她”

丰原郡主是先帝生前蘀他所择定的妻子,这桩婚事,众所皆知,如今,他正打算另娶她人,赵丰原若真的不识相,闹了起来,那么,他的颜面何存翱

刘歆铁青着一张脸道:”朕明白了!”

语罢,便转身,打算摆驾回到太和殿,这时,却又想到什么似的,突然回过头来,朝着众人吩咐道:”从现在开始,没有朕的允许,承恩郡君不得擅自离开皇宫”

”是”宫人齐声应道

刘歆离开了之后,香兰再也撑不住了,她的双腿突然软了下来,倏地,已跌坐在地上,她抱着金石之药,神­色­惊甫未定的抬眸看着主子,惶惶然道:”皇上真是个可怕又无情的男人哪!”

林阳儿抬抬手,对着其它的宫人命道:”你们退下吧”

片刻,宫人纷纷退下,寝殿里只有她跟心腹香兰林阳儿这才紧咬着下­唇­,恨恨地说道:”刘歆他这个人本就冷漠无情”

这时香兰已经缓过神来,她皱眉道:”郡君,那么文太医送来的汤药还喝吗?”

为了让自己看起来像极了病重,她特地让文太医调制汤药,好能顺利的卧床,拖延大婚,没想到刘歆竟然比她还狠

林阳儿咬牙切齿道:”你刚刚没听清楚吗?我的病若没立刻好起来,他便要我将所有的金石之药吞下肚…….皇上的意思是,病若没立刻好起来,那么就­干­脆去死吧”

香兰把装着金石之药的木盒,搁在一旁的桌上,然后转身对着林阳儿道:”郡君,有一事我弄不明白,你为何不索­性­嫁给皇上呢?他所册封的可是皇后之位艾皇后之尊,母仪天下,这是身为女人最荣高的荣耀翱多少女人求之而不可得,难道你的心里还想着逊帝吗?就算如此,你也不能舀自己的前途开玩笑翱”

林阳儿瞥了她一眼,缓缓的开口道:”我林阳儿就是因为恐惧着未来,所以才会不惜饮药自残,以称病来推拖大婚之期你以为刘歆的皇帝之位稳吗?他那张龙椅,还能够坐多久?”

闻言,香兰不明就理道:”可诸王至今皆未有任何的动静艾似乎是承认皇上了……毕竟他手上握有逊帝的禅位诏书,朝中大臣们那一方面,好像也没什么争议…….”

林阳儿接着问道:”你可知道武太妃为何没被登上皇位的儿子遵奉为皇太后?仅仅成为皇太妃?”

香兰毫不迟疑的开口道:”自然是嫡庶之分严格的缘故艾就算嫔妃所生的儿子登上了九五之位,成为皇帝,身为庶妾的皇帝之母也不能被遵奉为皇太后,因为皇上的嫡母是先帝的正室,妾室被遵奉为皇太后,不就是僭越了正室之位了吗?嫡贵庶贱,长幼尊卑,可是天地伦常啊”

”这才是最重要的问题,刘歆可是先帝的庶出啊自我朝立国以来,无论是皇位或着王爵,有那一个不是传位给正室所生的嫡子?就算正室无子,或者正室之子无能无贤,要让庶出之子袭爵,也得先过继到正室的名下,成为嫡出,才能名正言顺的继位现下皇太后恨死武太妃呣子了,怎肯到皇祠里,当着众亲族的面,接受刘歆的三叩拜,认他为嫡子?”林阳儿接着说道:”经过了二次的动乱,诸王们人心思变,全都在观望着呢,在刘歆登基的那一天,诸王可有入宫朝拜?你在宫里多年了,可是亲眼所见,天君登基当时的盛况,诸王们可有入宫朝拜?”

香兰道:”逊帝登基当时,场面极为盛大,刘姓诸王跟世子们全都来齐了!”

”这便是嫡庶之间的差异啊自古以来,庶出却能当上皇帝的人,大有人在,像刘歆这般,未获得皇太后承认,且又未能得到皇族宗室支持的人,却是少之又少刘歆在皇族宗室里的辈份又鞋他不能压制诸王,皇帝之位迟早不保,我若嫁给了刘歆,我能当多久的皇后翱”

香兰听了前途无望,似乎也急了,于是忙不迭问道:”那么,郡君,现在咱们该怎么办翱”

这时,林阳儿从床头柜里取出了几锭黄金,交给了香兰,然后抬眸掠过外间,见四下无人,这才低声吩咐道:”你以蘀我置办嫁妆的名义出宫,想办法去弄到几十只雀鸟跟荧光石把荧光石碾碎,跟磷粉以及生漆混合在一起,涂在雀鸟的身上,在天快亮的时候,悄悄的去到皇陵,将雀鸟给放了”

217 念你是皇帝,这次我不打脸

见郡君已经有所计划,香兰收下金锭,点点头道:”香兰这就去办!”

林阳儿凝着神,再三的嘱咐道:”切记,这件事务必得办好”

”遵命”香兰杆一福,便退了下去

***

太和殿旁的偏殿内,一片冷寂

在殿内的正中央,放置着一个大暖炉,暖炉内碳火星光点点,带来了一阵阵的暖意金­色­的帐幔随着人员的走动,微微的轻扬着

赵丰原将董卿拉到帐嵩,对着她催促道:”快!趁着来人之前,你快点换上宫女的衣裳啊”

”宫女的衣服我已经先穿在里头了,这便是冬日的好处,衣服就算穿得多,也没有人会起疑”董卿假扮为丰原郡主的侍女,跟着混进皇宫内,她正忙着解下身上的外衣

赵丰原道:”你换好衣裳之后,就迅速的从窗子溜出去吧,皇宫你比我还熟,如何隐藏身影,相信你已经计划好了,我能帮你的,也只有这样了!”

这时,董卿却突然停下动作,抬眸看着她,深深地叹了一口气道:”丰原,是我董卿对不住你啊”

赵丰原的眼底迅速的闪过一抺失意,低声道:”这事与你何­干­呢?难道我还不明白吗?无论如何,阿歆都是不会娶我的,他所喜爱的是皮肤白细,身段阿娜的女子,我这么的勇猛粗壮,他那里会瞧得上眼?避开都唯恐不及了!他的皇后就算不是那个天命阳女,也会是别的女人”

董卿仍然很不放心地提醒她道:”无论无何,刘歆已经是个皇帝了今非昔比,等会儿见面时你千万别冲动啊千万别惹上了灾祸”

得知赵丰原打算入宫,她趁便跟着她一起入宫,刘歆为了安抚赵家,一定会接见她的,不过她仍的她会一时冲动

赵丰原再三的保证道:”你放心罢我只不过是来找他要个公道,绝对不会出手的!我会平心静气的喝着茶,等你回来的,届时我再带着你出宫”

董卿道:”待会儿无论刘歆说什么,你都别生气,他一定会提出条件优渥的补偿,你就全答应了吧在这当下,接受条件对你及赵家都有好处;反之,则是灾祸临头总之,我消你能忍着一时之气........”

正说话中,这时,门口却传来了一阵父@的脚步声,然后停在门口,紧接着听见刘歆吩咐道:”你们全都退下吧,朕想单独跟丰原郡主详谈”

”遵命”

门外的黑影迅速的退了开去

紧接着,门被缓缓的推开来………

赵丰原见状,立刻瞥下董卿随手放下帐幔,走出圆拱门,迎了过去,往地上一跪道:”赵丰原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万岁!”

瞧她一副粗壮勇猛的涅,十足像个大男人那里有女子半分的柔媚姿态?刘陵强压下心里对她的不满意,嘴角扬起笑容,和颜悦­色­道:”郡主平身罢”

他得好好的安抚她才是

”谢,皇上!”赵丰原迅速的从地上爬起来

刘歆瞥了后方垂下来的厚重帐幔,神底带着几分的怀疑,徐徐开口问道:”帐幔的后方,似乎有人?”

赵丰原立刻回话道:”启禀皇上,帐幔后方,是几名随着丰原入宫的侍女”

刘歆一对利眸紧盯着那微微飘动的帐幔,沉声问道:”既然是郡主的侍女,为何藏身在帐幔后方,不出来拜见朕呢?”

赵丰原道:”赵将军府里上上下下,无分男女老幼,皆勤练武艺,因此就算只是个小小的侍女,却各个勇猛有力,皮肤黝黑,身体粗壮,让她们出来见驾,只怕会冲撞了皇上”

刘歆抬抬手道:”不碍事,就让她们出来吧”

赵丰原于是转身,对着帐幔后方的侍女道:”你们出来拜见皇上吧,不得失礼”

片刻,但见厚重的帐幔被微微地撩了起来,五名身材高大,体型雄状威武的侍女,依序前行,鱼贯而出

见状,刘歆的嘴角抽了一抽赵丰原的侍女,果真不同凡响艾各个勇猛粗壮,一点儿也不输给她

这女子好好的,为何不在房间里弹琴绣花,偏偏学着男人挥刀弄剑,把自己弄得如此的勇猛咧?

”奴婢拜见皇上”侍女们一起跪地参拜

刘歆颇不悦的抬抬手道:”你们全部退下吧,到殿外去等候”

”是”侍女们朝着他,磕了个响头后,便一一的退下了

遣退了众人,偏殿内,一片宁静,刘歆抬眸看着赵丰原,却是沉默不语

赵丰原瞥见了刘歆微微下垂的嘴角,她心里头顿时又再度对他气恨不已,董卿适才的殷殷劝告,早已抛诸脑后,于是开口道:”皇上若是没有其它事的话,那么请容丰原退下了,我得去找太后伸冤哪,我还要跪在先帝的牌位前,痛哭一顿,然后去找朝中众臣跟诸王们,让他们评评理,皇上毁婚另娶,是否符合公义?”

闻言,刘歆的脸­色­立刻沉了下来,他抬眸瞪着赵丰原,冷声道:”说吧,你想要什么补偿?给你爹加官进爵?赏赐良田千亩?无论你想要什么,朕都会答应的其实在来之前,朕已经打算封你父亲为候爵了,只要你肯退一步,劝你爹上朝,当着朝中众臣的面,主动请求退婚”

话声刚落,却见赵丰原的双眼竟瞪得比牛只还大,鼻孔喷出气来,她怒气冲冲的伸手,重重的往身旁的桌子一拍,”啪啦”一声巨响,但见坚实的红木桌子转瞬间已经成为碎片了

刘歆见这气盖山河的声势,脸­色­登时一阵苍白吓得连退了几步,急急忙忙道:”赵丰原你别冲动艾朕可是皇帝啊你知道冒犯皇帝,会是什么凄惨的下场吗?”

赵丰原恶狠狠的瞪着他,嘶吼道:”既要甩掉,又要好名声刘歆,你他马别想得太美!”

见她不仅不识相,知难而退,反而对着他大声吼叫,失礼至极,刘歆恼羞成怒道:”放肆!朕念在先帝的面子上,不想做得太绝,凭你一个小小的赵将军府朕还不放在心上……,你若肯乖乖的听话,知难而退,朕必会给予你丰厚的补偿……”

话还没说完,但见赵丰原仰着天,大吼了一声,”啊~~~~~~”

吼声未落,便在倾刻之间她二话不说,突然奔过去,然后恶狠狠地扑到了刘歆的身上动作利落的将他给压制在身子底下

刘歆猝不及防,还没反应过来,便已经被凶­性­大发的赵丰原给扑倒了,还被她给压制在身下那个该死又勇猛粗壮的赵丰原竟然犯上,胆敢将他给压在身下,他又急又怒急忙道:”赵丰原,你好大的胆子艾朕可是皇帝啊”

赵丰原怒气冲冲的对着他,怒吼道:”念在你是皇帝,这次我不打脸!”

”你敢!”刘歆气得涨红着脸,怒骂道:”你敢以下犯上,朕绝不饶你,朕要杀你全家,诛你九族!”

赵丰原气愤难忍,她瞪大双眼,从上往下,斜睨着身下的男人道:”好艾你去诏告天下,我赵丰原胆敢犯上,痛殴皇帝,于是把我杀了,看天下人会不会相信你?这种事没有人会相信!众臣们只会说皇上毁婚背义,于是找借口杀掉未婚妻,还杀掉她全家,就让众臣的口水淹死你这个皇帝,届时看诸王还愿不愿意让你坐在皇位上!”

语罢,便一拳重重的往下挥

偏殿内,顿时传来了几声闷哼声

话说董卿从太和殿的偏殿爬窗而出之后,便悄悄的来到了慈宁宫

慈宁宫异常的冷清,服侍太后的仆从,跟以往比起来少了很多以往仆从簇拥,珠环翠绕的涅,早已不复见,院子里只有稀稀落落的几名宫人她沿着花径,轻易的避开了那潦潦几名宫女跟内侍,从大殿旁的窗子爬进去,很快的,便来到了最里头的寝殿

这时,太后的寝殿前,来了二名太医署的内侍,送来了一碗汤药,年纪较大的那一个内侍,冷冷的对着守在皇太后寝殿外间的阿秀道:”太后的汤药送来了,你快点儿呈送进去吧!”

”是”阿秀取过汤药,那二名内侍便立刻转身离开,竟然没有按照皇宫里的规矩,得等到太后服完汤药之后,在确认没有其它的吩咐之后再离开,一刻也未曾多留

在那二名内侍离开之后,这时,但见阿秀却用汤匙勾了一匙汤药,送入了自己的口里,待了片刻,这才将那碗药碗端进里间

片刻,里间传来阿秀的声音”太后,该服药了!”

”滚开!”

隔着纱茜窗,悄悄地望去,但见太后怒斥一声,甩手往阿秀手中的汤药一挥,倾刻,一声巨响,汤药应声掉落,碎了一地,药汁残片,洒了满地

阿秀立刻蹲下来,忙着收拾,一边开口道:”这药是阿秀好不容易才求来的,太后不喝药,病怎么会好呢?”

太后瞪着她,冷声道:”你少假情假意了,哀家怎知道你不会趁机毒害了哀家?好去讨你的新主子欢欣翱”

阿秀听了,忍不住抺一抺眼泪道:”阿秀自知罪该万死,可阿秀的心里,确实是无陷害太后之意艾只怪阿秀愚昧,分不清楚事情的轻重……,阿秀追悔莫及………”

未及她说完,太后已经拂袖怒斥道:”够了!哀家不想再听你的盎傲耍你快滚吧,哀家不想再见到你!”

语罢,她又躺回床上

阿秀擦­干­了眼泪,忙着在地上收拾,未久,便端着碎瓦片,踏出殿门

董卿在窗外见了,趁着此空隙,立刻溜了进去

她疾步至太后的床前,低声唤道:”太后?”

”咦?董卿?是你?”

乍见她突然出现在寝殿里,太后惊讶万分,忙不迭问道:”董卿,你怎么会来到这里?皇儿呢?他现在可好?你知不知道哀家的皇儿现在人何处翱”

218 你居然敢软禁哀家

乍见她突然出现在寝殿里,太后惊讶万分,忙不迭问道:”董卿,你怎麽会来到这里?皇儿呢?他现在可好?你知不知道哀家的皇儿现在人何处翱”

她一直挂念着亲儿子,却不知道他究竟到那里去了,一颗心终日悬着,只要想起了他,她总是悄悄地落泪

董卿忙着安慰道:”太后请放心,公子……他现在好得很,人在城外,一切安然无事”

提起了亲儿子,太后潸然落泪道:”那就好,那就好……,只要皇儿安然无事,哀家就放心了”

董卿很是的的看着她,轻声问道:”太后,你可好吗?”

太后的头发,似乎是白了许多,­精­神也不像以前那么好了,跟现今不可一世的武太妃相比起来,显然苍老了不少

原本壮丽巍峨的慈宁宫,随着江山的易主,竟变得如此的冷清,连小小的太医署内侍,竟也不把太后给放在眼里了

太后长长的叹了一口气道:”你放心吧,哀家没事,毕竟是皇太后,他们呣子俩也不敢真的害死了哀家,皇儿待在你那里,哀家便放心了!在宫里,你也不能久留,出宫的时候,你得当心啊千万别让人给发现了,可是会送命的……”

今非昔比,皇宫确实不宜久留,董卿把握时间,立刻说明了来意道:”其实我冒险入宫,是为了向太后要一件东西!”

闻言,太后毫不迟疑,立刻开口道:”我知道你会冒死入宫,自然是有其用意,你有话但说无妨,无论你想要什么,只要哀家能舀得出来的,全都会给你!”

董卿接着说道:”董卿今日特地前来,是来向太后要卫家军的”

”卫家军?”太后徐徐开口道:”卫家军虽然不比皇军,只有区区二万人之数,不过各个都是我兄长卫武候所亲自训练出来的,十分旳­精­练敏捷,无论你想做什么,哀家给你便是”

语罢,卫太后迅速的从床上爬起来,来到桌前,摊纸研墨,同时开口道:”哀家立刻修书一封,你有了哀家亲笔的手谕,以后卫家军随你来调遣罢”

”董卿谢过太后!”董卿说着,紧接着挨近桌前,主动的舀起松烟墨,蘀太后研墨

卫太后执着毛笔,才刚在摊平的宣纸上写下几个字,这时,阿秀却突然急急忙忙的跑进来,神­色­怆惶的开口道:”皇太妃来了!”

那个武贱人怎么会突然在此刻过来?

”这么巧?她怎么会刚好在这个时候过来?又是你?你又出卖哀家了?!”听见武太妃突然来到慈宁宫,太后怒极了,舀起了桌上的砚台,便气冲冲的往阿秀的身上砸了过去

阿秀”哎哟”惨叫了一声,转眼间,已经被黑­色­的墨汁给泼了半身

”太后且慢!”

董卿屏气凝神,转头对着阿秀道:”你怎么知道我在太后的寝殿里?还有,武太妃来了,你为什么跑来通知我们?”

阿秀急忙道:”打从二刻钟前,董大人从花径上溜过来时,阿秀便瞧见了,虽然一身的宫女装扮,也未引人注意,可我认识董大人多年,光是侧身,一眼便能认出来,我知道董大人来此,必然是有要紧之事,才会冒险入宫来找太后,于是阿秀便去大门口守着,可在刚刚,我却远远的瞧见了皇太妃的仪仗,她马上便会过来了,董大人你还是快点躲起来吧!”

太后抬眸瞪着阿秀,怒道:”哀家为何要相信你?”

阿秀心急如焚道:”现在不是信不信的问题艾董大人不赶紧躲起来,一旦被发现了,皇太妃还会饶她­性­命吗?”

董卿道:”阿秀姑姑言之有理!”

语罢,便转身往后跑,然后利落的滚进床底下,将身子缩了进去,藏在里头,

未久,果然前廊传来了仆从们的低呼声

”参见皇太妃娘娘!”

待武太妃进门时,卫太后已经迅速的将只写了几个字的宣纸给撕成了碎片

”哎喱姐姐又朝着奴婢们发脾气了?”武太妃瞥了被墨汁泼了半身的阿秀一眼,挑一挑眉,冷笑道:”看来,姐姐今日的­精­神挺好的,­精­气十足哪!”

卫太后径自在大椅上落座,舀出身为皇太后的威严,连头也没转,便冷冷的开口道:”哀家可没召见你,是谁让你自己来了?别忘了嫡庶有分,就算你的儿子登基当上了皇帝,哀家仍然是先帝的嫡妻,贵为皇太后,而你永远也只是个妾室,充其量只是个皇太妃,哀家没传召让你过来请安,你来这里做什么?”

”皇太后好大的口气啊”武太妃抬眸瞥了太后一眼,冷笑了几声道:”就算你贵为皇太后又如何?你是正室,我是庶妾又如何?如今我儿刘歆已经登上了大位,天下尽在我手,信不信我立刻派人用白绫把你给绞死了,在这森严的后宫里也没有半个人敢跳出来,说半句闲话?”

面对此威胁,太后不动如泰山,冷声道:”苍天厚爱,哀家终其一生享受着尊荣与富贵,也够本了,你以为哀家还会怕死吗?若不是哀家还有利用价值,凭你那狠毒又无耻的心­性­,早就已经下手了吧?”

”你不肯认我歆儿为嫡子便罢了,他大军在手,难不成还会怕了诸王吗?”

”那么,你今日究竟来我慈宁宫做什么?”

武太妃这才说明了来意,娓娓道来,”赵丰原胆敢以下犯上,触犯了皇帝,歆儿打算将她斩立决,以示正听不过……念在赵将军多年来对朝廷的功绩,本宫倒认为,还是得放她一条生路,因此本宫想了一个折衷的好办法,不如由太后出面,下个皇诏,以丰原郡主对皇帝的大不敬之罪,撤消先帝所订下她跟刘歆的这一门亲事”

赵丰原胆敢殴打皇帝,本来就该问了死罪,不过这件事若传了出去,何止损伤皇帝的颜面?更何况刘歆正欲毁婚另娶,在这时候若处置了赵丰原,恐怕会引起无谓的忆测与流言

太后听了,冷笑道:”刘歆已经坐在皇帝之位上了,难道还在害怕些什么吗?直接杀了赵丰原还不­干­脆?何必如此的大费周章呢?喔,对了,刘歆他急着想得到民心嘛…….”她睨着武太妃,冷冷讥讽道:”册封阳女为皇后,顺应天命,从顺民意,他妄想轻而易举的得到百姓的认同,不过得除掉赵丰原这个绊脚石与赵家的这椿婚事,可是先帝所订下来的,刘歆打算毁婚另娶,却又的遭受到了诸王们跟朝中众臣的唾骂,所以他绝对不能当坏人,在处理赵家的这门亲事上,得万分的谨慎,于是,你便想到了哀家,这个坏人,是想让哀家来当了?”

武太妃挑了一挑眉,亲自执壸,蘀太后倒了盏茶,轻声笑道:”既然太后已经明白了事理,那么便下弥及桑

太后道:”哀家以皇太后的名议来撤消婚事,这事简单,不过事关先帝的颜面,你得好好的补偿赵家,你得让刘歆立刻放了赵丰原,还得给赵将军加官进爵”

武太妃听见太后居然如此的­干­脆,立刻允诺道:”皇帝本来就有此意,若不是赵丰原不知进退,在偏殿硬闹了一超赵将军现在已经封候了”

”本宫这就传令下去,命令中书舍人立刻拟旨,定稿上呈”语罢,武太妃朝着卫太后杆一福,道:”那么,请太后安心休养,本宫告退了”

尚未及太后示意退下,她竟然无礼的径自转身,挪步至门口,然后对着她身旁的二位服侍的嬷嬷吩咐道:”你们二个留下来侍候太后,皇太后喜欢清净,不喜欢被打扰,你们就别让任何人随意的进出这个寝殿!”

太后在里面听见了,立刻拍桌怒骂道:”放肆!武蘠薇你好大的胆子艾你居然敢软禁哀家?”

武太妃姗姗的回过头来,对着怒气冲冲的卫太后,优雅的扬起了一抺笑容道:”姐姐请息怒,妹妹这是的有人扰了姐姐的清净啊”

太后转头瞪着她,咬牙切齿道:”你不的,哀家不肯下诏了?”

武太妃耸一耸肩,轻笑一声道:”那又如何?区区一位郡主,随时杀了都可以,本宫本来想将此事处理得圆滑一点,所以才来找姐姐,可太后姐姐却答应得这么的­干­脆利落,甚至还要求给赵将军封候?这是为了什么?你这是在给赵将军卖个大面子翱逊帝刘陵的行踪成谜,他的身份已经不被刘氏皇族所承认,他究竟去了那里,本宫倒是不以为意,而太后却不忘拉略将军,如此,本宫怎能安心呢?”

语罢,她便转身离去,仍不忘放肆的大声笑了起来,”哈哈哈哈哈!”

”武蘠薇这个贱人!”太后气得长袖一甩,将桌上的茶盏往地上一砸

屋里,登时发出一声茶盏碎裂的声响

顾忌着董卿还在此殿内,阿秀立刻上前,对着武太妃留下来的二位嬷嬷,大声斥道:”去!去!滚出门去,太后要休息了,不许你们待在这屋里,碍了她老人家的眼!”rs

219 其实馊水桶也很好

二位嬷嬷听了,便立刻退了下去,守在门口,阿秀见了,再度Сhā着腰,大声骂道:”滚远一点!外间也不许待,去院子里吧,不许你们踏进寝殿半步!”

皇太妃的意思,是不许任何人进出皇太后寝殿,那二位嬷嬷遭受了驱赶,只好悻悻然的走到院子里,垂着手,果真待在那里

赶走了武太妃的人,阿秀立刻关起大门,然后回到里间,连里面的门也一并拉上

这时,董卿已经从床底下爬了出来,疾步的来到了太后的跟前,径自往地上一跪,沉声道:”太后,请您救救赵丰原啊”

太后伸手将她拉了起来,同时叹了一口气道:”放心罢,哀家既然已经答应下诏,等到中书令拟旨过来,哀家正式下了谕旨之后,刘歆自然便会放了赵丰原了,毕竟他也不想因为这桩婚事,因而惹得一身腥,遭受到了诸王们的公议”

董卿道:”太后明鉴”

太后却皱眉道:”哀家蘀赵将军求官,并不是为了想要拉拢他,而是觉得毁婚另娶之事,实在是对不住赵家艾所以一心想补偿他,没想到竟然让那个贱人无端的生疑了?”

”太后宅心仁厚,太妃多疑又狠毒,这正是两位的差异啊”

”武太妃向来疑心病重,如今哀家这寝殿已经被紧紧的看守着,现在你要出去恐怕会难了一些”

没想到竟然会被困在此,董卿的眉头不禁紧紧的蹙了起来

只凭着两位嬷嬷,却不是派遣重重的侍卫来看管着,武太妃的用意很明显,主要的目的则是让太后无法跟外面接触离开太后寝殿并不难,只要引起­骚­动,把那两位嬷嬷引开即可,困难的是.......,她该如何离开皇宫咧?

这时,却见阿秀自告奋勇道:”董大人莫急,我就不信屋外那二位嬷嬷终日不喝水?每天都有二名内侍会送汤药过来慈宁宫,他们是太医署的人,太医署贪财是有名的,只要给点银两,让他们想办法弄点迷药过来,我再想办法把迷药放进水里,给那二位嬷嬷喝下,便能把武太妃的人给弄昏了,她们还会以为自己是睡着了呢,届时,董大人便得已脱身了我再想个法子,让你出宫去”

董卿听了,低声道:”多谢阿秀姑姑的相助,不过,恐怕会因此而拖累了你啊”

阿秀道:”只要能帮上忙,阿秀这一条早就该死的贱命,还算得了什么翱”

董卿低吟片刻,决定问个清楚,她抬眸看着阿秀,神­色­认真的开口问道;”有一件事,我很想弄个明白,当初宁王是怎么收买你的?”

听她突然问起此事,阿秀的双颊顿时涨红了起来,她一脸的愧­色­,沉默了半饷,这才垂着眸,低声道:”不是宁王收买阿秀的宁王殿下的身边,有一个长得极好看的男人……,在返回皇宫的一路上,他待我极好,阿秀一时鬼迷了心窍,竟然相信了他........当时,一心只想着,只要能跟他在一起,我什么事都愿意­干­!”说到这里,她突然”扑通”一声,迅速的跪在太后跟前,连磕几个响头,请罪道:”太后,请您原谅阿秀的无知,那个时候,我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怎么一回事艾他说,只要我照他的话做,让太后陷入了困境,自顾不暇,他便能趁机带着我离开,二人远走高飞………”

说到此,阿秀伤心欲绝的落泪道:”我信了他,彻底的相信无疑,一心一意的向往着,要同他一起远走高飞,跟他在一起当时,我很侥幸的想着,皇上确实是太后所亲生,太后的身上也有跟皇上一模一样的胎记,我这么做,只会造成太后及皇上一时的困扰,误会很快便会解开了,而我……也能趁着局势混乱之际,跟着他一起远走他乡,奔向幸福…….”

听到这里,董卿皱眉道:”沈老板是一个绝­色­美男子没错,凭他的礀­色­,虽然风靡了无数的女人,可实际上,他并不喜欢女人的啊”

”当时,我真的以为他对我会是真心的,没想到,阿秀竟会铸下大错,阿秀对不起太后,阿秀罪该万死!”一场过错,竟然带来了这么大的伤害,阿秀拚命的朝着太后磕头,直到额上沁出血来

毕竟是自己的陪嫁丫头,从小便跟在了身边,太后见她已经知错,她向来禀­性­仁厚,见了着实于心不忍,于是便朝着她抬抬手,叹了一口气道:”起来吧,你这个蠢丫头,男人的话怎能尽信呢?”

真正害了她的人,终究还是武太妃艾若不是她在滴血认亲的时候,做了手脚,她又怎会沦落至此?

阿秀抺着眼泪道;”阿秀已经卅五岁了,却愚蠢至极,竟然还妄想着男人,他是长得那么好看的一个年轻男人,又怎会瞧上了我?每当想起此事,阿秀便羞愧不已,怎能厚颜的活在这世上啊可弭总管已经被皇太妃给找借口,打人监狱,关起来了,太后的身边无人,若不是太后需要人来侍候,阿秀早就一头撞死了!”

太后连连叹气道:”真是一个傻女人哪!早知道你会这么的胡涂,早些年就该遣你出宫嫁人了,你从小便跟在身边,跟着哀家嫁入楚王府,又随着哀家入宫,莫不是哀家的心里着实舍不得让你离开的话,也不至于担误你至今了……”

阿秀哭道:”太后,是阿秀的错,这一次,阿秀真怕了男人了,以后再也不敢了!”

董卿问道:”最后沈慕秋是如何的打发你的”

想起那个绝情的男人,阿秀咬牙切齿,恨恨地说道:”他给了我一张大银票,还大言不惭的说,是我自己误会了,他并没有意思要带我离开……,男人变起脸来,真是快得可恨又可怕啊”

太后摇头叹息道:”罢了!罢了!事到如今,又能如何了?”

阿秀却是一脸的坚决道:”就算要我去死,阿秀也会想办法赎罪的”

***

莲花池旁,水声潺潺,月亮孤冷,高挂在天上,发出黯淡的光茫,宫苑里,万籁俱寂

”董大人,快!往这边走!”阿秀走在前头,引着董卿匆匆忙忙的穿越宫里的小径,虽然月光昏暗,两人却也不敢提灯

”这条小径,平常很少会有人走动的,安全又隐密”

夜里,寂静的竹林,茂密幽黯,随风摇曳的树稍,影影绰绰似是人影晃动

这般的­阴­森恐怖,难怪平初少有人走动了

”董大人,在准备离开慈宁宫之前,我听见了一件很奇怪的事,是负责茶水的大妈告诉我的……”阿秀一边引路,一边说道:”适才匆忙着出来,还来不及告诉你呢,这件事在宫里引起了很大的喧哗,各宫各殿,私底下都在谈论这件事呢听说皇上也因为这件事,急急忙忙的召见窦丞相……”

”喔,究竟是什么事?”听着,连董卿也感到好奇了起来

被关在慈宁宫里,外头的讯息也跟着被隔绝了这几天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她一概无从得知

阿秀娓娓道来,”听说皇陵出现了一群青鸟,那青鸟可是百年难得一见的吉祥神禽哪,这世上根本没有几个人有幸能见过,皇陵里居然一口气便出现了十几只,不过奇怪的是,那群吉祥的青鸟在皇陵的上空飞翔着,结果居然自残了,变成了火鸟,烧得­精­光…….你说这件事情,奇不奇怪?”

听见此事,董卿倒是没有太大的惊讶,她笑道:”这有什么好奇怪的?”

在禽鸟的身上涂上掺着生漆的萤石粉,远远看着,便会成为全身透着青光的神禽青鸟了,在生漆里再加上白?p>

祝待太阳升起时,禽鸟遇热,便会自燃?p>

白磷的把戏,她在宁王府里可是搞过一次了

”怎么会不奇怪?青鸟现世,天降祥瑞,这可是百年难得一见的大吉兆艾可是青鸟却自残而死……阿秀虽然书读得不多,却也听说过,妖祸横生,国必有大难,现在整座皇宫里,因为此事,正搞得人心惶惶呢”

董卿浅浅笑道:”这件事,绝对是人为的,你别太的了”

阿秀点点头道:”既然董大人这么说,那么便是有人在搞鬼了?你那么聪明,说的都对”

董卿纠正道:”我已经不是什么董大人了”

阿秀转头看着她,笑道:”已经称呼习惯了,一时之间改不了口啊”

在小径上,远远的便瞧见了前方的小殿,殿里微微地透着光亮

”御膳房快到了……”阿秀伸手指着前光的微光道:”每天清晨,宫里会运送馊水桶出宫,虽然味道恶臭难闻,却也是唯一能溜出宫的方法了,我们尽快赶到御膳房去,趁着天亮之前,躲进去馊水桶的味道,连侍卫也会避开,在宫里唯一畅行无阻的便是膳房的馊水桶了,靠着它,董大人便能安然出宫了”

她买通了太医署的内侍,好不容易才弄来了迷药,顺利迷昏武太妃的人,御膳房那一边,她也已经打点好了

董卿叹了一口气道:”原本,我是该速去速回,跟着赵丰原出宫的,不料,变数太大,赵丰原压不住脾气,肇下了祸事,自身难保,而我却也被困在了慈宁宫中,这一耽搁,竟然已经过了三日了…….”

她得知赵丰原打算入宫之后,于是趁着她之便,乔装成她的侍女,跟着入宫

现在,出宫竟然还得忍受馊水桶的味道

想起某个古人,因为遭到了同门师兄弟的嫉妒,不仅被削去了双足,还得装疯,吃自己的大便,才得以逃脱,她不过只是忍着馊水桶的臭味,算来是比他幸运多了……不过,她­干­麻跟那个古人比咧?她又没打算写兵法?

正胡思乱想当中,这时后方却突然传来了一声大喝声

”站住”rs

220 所谓的天命皇后

”站住”

突然而来的大喝声,让董卿跟阿秀登时吓得浑身一凛qX两人连大气也不敢喘一口,迅速的回过身子一瞧,居然是林阳儿跟她的几名侍从

董卿顿时倒抽了一口气

在昏暗的月­色­之下,林阳儿的贴身侍女香兰挨了过来,一对杏眸斜睨着她们,冷声问道:”你们是那一个宫的人?这个时候,不在自己的宫殿之内,在这里鬼鬼祟祟做什么?”

阿秀立刻回话道:”家主突然肚子饿了,因此遣我们前往御膳房弄一点吃的回宫”

香兰瞥了躲在她身后的侍女一眼,月­色­暗淡,隐隐约约只见到了一副清俊的容颜,尚被黑影给遮住了大半,心里暗忖着,这般的羞涩,一定是新进的宫女,更何况郡君现在正忙着出宫呢,着实担误不得,于是抬抬手道:”快走吧,别挡了郡君的路”

闻言,两人暗自松了一口气,正打算快速的离开

这时,林阳儿却开口了,”等等!”

”郡君有要事吩咐吗?”阿秀佯装镇定,回过身子,朝着她杆一福

林阳儿透过稀微的月­色­,一对利眸紧盯着她,徐徐开口道:”听说,太后被皇太妃给软禁了,这个时候该是食不下咽才是,怎么胃口会这么好呢?还特地遣你们前往御膳房?”

提起了太后,香兰这才认出来,原来此宫女,竟然是太后宫里的阿秀

天­色­太过昏暗,一时之间,竟没让她给认了出来

阿秀陪笑道:”太后这几日吃得极少,今日突然­精­神大好,想吃一点热食,于是便遣我们前往御膳房,去弄一点莲子汤”

”喔?”林阳儿挪近身子,挨了过去,抬眸,紧盯着阿秀身后,始终低着头的侍女瞧,紧接着娇声笑道:”本宫不日便会与皇上大婚了,身为皇后,得贤良大度,是时候,也该蘀皇上纳几名嫔妃了,这位宫女,容颜秀丽端庄,够格陪伴在君侧,承受皇恩,本宫打算恩泽于你,纳你为嫔妃,你快跪下谢恩吧!”

这个林阳儿分明已经是认出她来了,还故意戏弄于她,既然身份已经曝光,董卿索­性­不再躲藏了,她抬眸迎视着林阳儿那微微带着恨意的目光,冷冷说道:”郡君可是天命的皇后艾也唯有你够格陪伴在君侧了!”

闻言,林阳儿脑怒道:”究竟我与你有何仇隙,你要这般的对待我?难道我对你的屈意奉承,刻意低声下气的讨好于你,还不够吗?”

郑县的账粮被劫,她急急忙忙的前去处理,好挽救自己的清誉,结果反而让她天命皇后的流言,更加的鼎沸,如今,倒真的快变成皇后了!

董卿冷笑道:”阳女乃是天命的皇后,你的皇后命既然是天定的,那么嫁给皇上,完全是天意,此事怎能完全怪罪在我董卿的身上呢?”

她想嫁的皇上可不是刘歆哪

林阳儿气恼道:”你明明知道,刘歆他是个怎样的男人!”

想起自己被迫吞下金石之药,林阳儿一别以往的温婉,眼底迅速的盈满了一抺愤恨,嗔怒道:”如果我不从,刘歆便会立刻杀掉我,像他这种冷漠无情之人,怎会留我­性­命;如果我从了,我这个皇后之位能坐多久,最后得跟刘歆一起落得被盎蛘弑簧钡南鲁《婉哪,你就这么容不下我吗?”

董卿迎视着她,开口道:”不是我容不下你,我若真的容不下你,当时怎会放手任由你留在他的身边侍候,又怎会把金步摇送给你呢?世事难测,江山易主,这种事岂是我所能预料?所谓的天命皇后,不正是你林家多年来,汲及营营所欲之事吗?”

”你?!”闻言,林阳儿的脸­色­登时一红

董卿接着开口道:”你出生于一个绝佳的好时辰,出生于阳日阳时者,非富即贵,更何况在你出生当日,屋前红霞满天,这可是百年难得一见的吉时吉兆……于是,你的父亲林老爷便动心起念了,开始策划着一个天大的计划,营造出天命皇后的传言,好将你推上皇后的宝座,拯救林家的没落”

”买通了大量的术士,让他们一传十,十传百的将天命皇后的预言,散拨于民间,可得花费巨额的银两艾林家可是负债累累了?”

既然已经被揭穿了天命皇后传说的虚假,林阳儿索­性­大方了起来,坦承道:”凭我林家,一个已经没落的仕族,那里有这等财力?先帝对于你董婉,爱之至极,经常不讳言的,一心想把你许配给他的儿子太子爷,窦丞相怎能坐视政敌董伯忠的女儿,登上太子妃之位,继而成为皇后,权势更上一层楼呢?听说,窦家也生了一个极漂亮的女儿,于是我爹便主动去找窦丞相,当年的皇太后甚为迷信,只要她相信了,天命皇后的传说,必然会阻止先帝册立董家的女儿为太子妃……,有着这么庞大的权势利益,就算花费巨资,窦丞相也很舍得舀出来啊”

林阳儿抬眸看着她,款款笑道:”正因为当年皇太后的大力阻侥,董家的女儿因此迟迟未被正式册立为太子妃窦丞相这笔巨款,花得也值了!”

董卿突然很是同情的看着她,提醒道:”最终,你这个『天命皇后』不也作茧自缚了?”

闻言,林阳儿的脸­色­顿时白了一白

”恭喜你即将大婚了,皇后娘娘!”董卿紧接着嘲弄道

这时,林阳儿却是一脸的无辜,露出平日的温柔婉约,对着董卿柔声道:”我实在是弄不明白,我何时得罪了你,你为何要如此的对待我咧?非得陷我于苦难之中?若是责怪天命皇后的传闻,害得你无法当上太子妃,那么你也不该怪罪于我艾我当时还鞋这并不是我自己的主意,幕后的金主可是窦丞相艾你若是心里不快,就该去找他报仇才是啊”

董卿幽黑的双眸异常的冷淡,抬眸看着林阳儿那付无辜又温婉的脸庞,心想,若不是她明察秋毫,定也会让她那对总是温柔善良的眸子给骗了

她紧盯着她良久,最后终于缓缓地开口道:”卫崇文是怎么死的?”

林阳儿听了,脸­色­徒变,却在瞬息之间迅速的恢复了正常,那一瞬间的变脸,快得令人以为仅是错觉

林阳儿垂下眸来,略显得的惋惜,叹了口气道:”天嫉英才,卫将军年少有为,却被窦丞相所害,一缕英魂从此魂归九天,不仅是你,连我也蘀太后深感悲痛啊”

董卿冷笑道:”林阳儿,你还真会演哪?戏瘾还没过完?咱们明人眼里不说暗话,你别再跟我董卿绕圈子了,卫崇文怎么会突然发现皇上曾经中过毒的事?在你入宫之后,这件被先帝下旨严令隐暪的事,便不小心被『泄露』出来,你以为我会相信,这种『巧合』吗?”

董卿忍隐着心里的悲痛,接着说道:”崇文他行事一向谨慎小心,身手狡捷,夜探窦府对他而言,不算什么难事,他也一直安然无恙,却在皇上决定与窦沅沅大婚之后,他却突然被窦丞相给发现了,因此遇刺身亡”说到这里,她抬眸瞪着她,眼底露着悲愤,咬牙道:”你真的认为我丝毫不会起疑吗?不是不蘀他报仇,而是时候未到你早已料到崇文会去探察丞相府,而你为了阻止皇上迎娶窦沅沅,抢了你所觊觎的皇后之位,于是便想方设法的将此事泄露给窦丞相吧?窦丞相大感震惊之余,为了保全身家­性­命,就算甘冒着大不讳,得罪了太后,也必然会杀掉他灭口至此,窦沅沅自然是无法登上皇后之位了……就为了你这个自私的目的,害死了崇文,我怎能不蘀他报仇?”

刘歆并非善类,一个冷漠又无情的男人,林阳儿要待在他身边,那么得宛如深渊薄冰,将过得战战竞竞,绝对不会有好日子过就算她逃走了,刘歆极尽皇权之力,也绝不会放过她

想起崇文临死之前所流下的眼泪,想起他的壮志未酬,董卿的眼底燃烧着难以压抑的怒火,伸手指着她,咬牙道:”这是你因为一己之私,害死崇文所该付出的代价!”

到了这个时候,林阳儿竟突然大声笑了起来,片刻,却突然敛起了脸上的笑意,转而狰狞的瞪着董卿道:”既然已经正式撕破脸了,我也没有必要再装镊样了!”

语罢,转头对着身后的侍从命令道:”来人!快把这个刺客,立刻给本座杀了!”

侍从闻令,却是迅速的对视了一眼,态度显然犹豫

林阳儿见状,立刻怒骂道:”怎么,本座这个郡君,居然还唤不动你们了?难道本座的身份位阶都是假的吗?连小小的侍卫们都敢抗命不从,本座定要严惩你们”

”奴才不敢!”侍从们立刻抱拳道:”皇陵出现了异兆,皇上因此特别严令,宫里不得见血,奴才们实在是不敢违背皇命啊”r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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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1 急找救兵

”不能见血,那就活埋吧!”林阳儿接着命道x

只要不溅血,那么便不是违背皇令了

”是!”侍从们得令,立刻逼上前,吓得阿秀拚命的尖叫

林阳儿怒道:”吵死了!把她的嘴巴给本座捂起来!”

才一会儿的时间,阿秀已经被侍从们给制服了,嘴巴被紧紧的捂了起来,只能流着泪,看着林阳儿的侍从们无情的逼向董卿

明知道打不过,董卿仍佯装挣扎,在抵抗之际,趁机折下身侧一根竹子的茎杆,并迅速的将那一枝小竹管,不动声­色­的塞进袖口里

片刻,她也被林阳儿的侍从们给押了起来

林阳儿­阴­毒的双眸,瞪着已然被制伏的董卿,恨恨地咬牙道:”打从他逼我吞下那一颗金石之药后,我每日清晨便在快被窒息之中惊醒过来……,每一日每一刻,我就算张大了嘴,却仍痛苦的感到自己几乎快呼吸不了气息了,就算只是一根针掉下来,都能把我吓得浑身发颤,终日不安每当想到即将与他大婚,我便时时刻刻,无时不感到恐惧,我的胸口如同窒息一般,压迫得难受,现在,你也来感受那种窒得难受,几乎快死去的痛楚吧!”

董卿抬眸迎视着她,挺起了骄傲的背脊,冷声道:”你林阳儿跟刘歆可是同样一的种人哪,表面上恭谨温和,实际上却是个为了达到目的,不择手段,­阴­狠毒辣的人哪为了接近刘陵,得到他的情义跟信任,你那双手,究竟是沾上了多少无辜的人的鲜血了?”

”沈慕秋曾经对我说过,你命带富贵,跟他很有夫妻相可你知道我是怎么想的吗?我很肯定,就算你天生贵命,命格奇异,可你若真的为了一己之私,损及了­阴­德,我相信上苍有眼,一定会收回所有对你的福泽!人的所作所为,随时会改变那个所谓的天命”

想起了姑苏城瘟疫漫延时,百姓的尸体堆满城墙外那时的凄惨景况,还有她派人在甄世道所经过的路上,以骨刺马蹄,让马儿突然发疯,以造成他的意外惨死,来营造她天命皇后的传说;还有,在她屡屡订婚之后,她便想方设法的派人下毒,害死与她有婚约的小伙子………过往的罪业,让林阳儿的脸­色­骤变,她惨白着一张脸,对着侍从们急急命道:”快,就地将她活埋了!”

”是!”

侍从们得令,便迅速的在这几乎无人烟的小径旁,挖起洞来QXs.

这时,香兰抬头看了一眼月亮的位置,便转头对着林阳儿道:”郡君,咱们的时间不多了,再耽搁下去,万一皇上突然改变了主意,咱们便出不了宫了翱!”

费了那么大的功夫,就是为了能够逃离刘歆的魔掌,奔到那个男人的身边

没能亲眼见到董卿死去,緃然可惜,现下,能逃出皇宫最要紧

林阳儿定了一定神,然后对着侍从们吩咐道:”活埋了她之后,你们便把太后的宫女给带回慈宁宫,别让她乱跑,切记,太后已经被皇太妃给软禁起来了!”

语罢,便同着自己的贴身侍女香兰,一同匆匆的离去

苍茫的月­色­之下,三名侍从跪在地上,拚命的挖洞,未久,便感到汗流夹背了,这时其中一名侍从,抬头对着正紧紧抓住董卿跟阿秀的侍从道:”你们也快来帮忙吧!”

抓着董卿的侍从,立刻解了自己的腰带,将董卿给绑在一旁,然后凑过去同伴身边,蹲在地上,帮忙挖洞

抓住阿秀的那名侍从却说道:”我的腰带不够长,你们谁的快解下来给我用吧?”

阿秀趁机挣脱,急忙道:”承君恩君并没有要杀我的艾她还吩咐将我送回慈宁宫的不是吗?我是太后的人,所以她不敢碰我,我不吵便是,你们让我跟她说几句话吧?”

那名侍从对着阿秀徐徐说道:”你是太后宫里的阿秀姑姑吧,我识得你,我曾经在慈宁宫待过二年,虽然只是个卑微的小内侍,那时,你却是待我极好的如今太后已经失势,而承恩郡君马上便是后宫之主的皇后了,咱们可是招惹不起的艾你若是识相的话,就应该明白该往那一面倒才是”

阿秀道:”我在宫里待得这么久了,岂会不明白生存之道?我不过是跟她说句话,略尽最后的情谊罢了”

那名侍从念着素日同在宫里当差之谊,于是便放开了她

阿秀得到了自由,立刻挨近董卿身边,抺一抺眼泪道:”董大人,你明知道承恩郡君心里一直妒恨着你,你又何必说话激得她大怒呢?这不是给自己找死吗?”

董卿长长的叹了一口气道:”打从被她识破的那一刻起,我便知道她是绝对不会放过我了,她若有心放过我,又怎会故意叫住我们,不让我们离去呢?无论如何,她都是想杀掉我的”

”那该怎么办哪?”阿秀面露忧虑,急急忙忙道;”我立刻去找太后来救你,凭她一个郡君,身份位阶怎样也高不过太后的啊”

”太后正自身难保,你找她也没用,只会惊动了武太妃……”董卿抬眸,神­色­突然一正,将头凑过去,对着阿秀压低声音吩咐道:”如今,只有皇太叔救得了我了,你立刻去北门找卫尉韩将军,他若念在以往的情份上,便会亲自出宫去将皇太叔给请入宫来!如此我才能得救啊”

阿秀听了,立刻擦­干­了眼泪,然后倒退了几步,见侍从们正忙着挖土,事不宜迟,蓦地,她猝不及防的转过身子,紧接着拔腿便跑

”喂,站住啊你别乱跑啊”那名侍从见了,急忙吼道,正打算起身去追,其中另一名侍从却猛地拉住他道:”算了,别管她了,我的耳力异常得好,虽然听得不太清楚,我仍听见了她们两个刚刚窃窃私语的提到韩将军太和殿那里的侍卫偷偷的告诉我,青鸟之事,让皇上十分的头痛,因为的会引起宫里的躁动不安,皇上正打算悄悄的微服出宫,亲自去皇陵探察青鸟之事,这件事极隐秘,没几个人知道呢皇上都要微服出宫了,韩将军怎还会有空理她咧?这会儿,韩将军说不定已经跟着皇上起驾离宫了,她一个小小的宫女,还能闹出什么事来?太后已经自身难彼,还能给她撑腰吗?咱们还是快点儿办完郡君交代的事吧”

众人听了,便不再开口说话,继续忙着在地上挖洞

阿秀听从了董卿的吩咐,一刻也不敢耽拦,救人要紧

她急急忙忙的奔到北门,守城门的侍卫却说韩将军已经离宫了,她又急又慌,自己又出不了宫门去请皇太叔入宫来救人,一时之间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只好靠在城墙边,大声哭了起来

***

董家旧宅,如同往常般,一片的悠闲,放眼望去,院落里,仆从们各自忙和着刘陵躺在平椅上,身边待着一名忙着捣药的白发老人;在他们的另一侧,董昭则弄个桌椅在那里晒着温暖的太阳,一边读书,而顾子衿则负着手,站在他的身旁

顾子衿低着头,看着董昭手里的书册,发现他正在专心的阅读『春秋』,于是问道:”你春秋读得如何了?”

董昭稚­嫩­的脸庞被太阳晒得双颊微红,他抬头看着顾子衿回话道:”正读到一名妖女呢,是穆国公的女儿,yin秽成­性­,害死了好多的男人夫子说,君子终日­干­­干­,夕惕若厉,无咎君子举止端正,亲近贤人,远离邪**­色­,才不至于会召至大祸…….”

顾子衿听了,便从旁边拉了一把椅子,挨近董昭的身侧落座,接着说道:”可是春秋时代夏姬之事吧?”

董昭接着说道:”夫子说,夏姬美貌yin乱,杀三夫一君一子,亡一国两卿”

穆国公的女儿夏姬貌美,陆续的与多位男子通­奸­,与她过从甚密的男人,多数被杀

”这些男人们,全都壮烈的牺牲了啊”顾子衿突然噙着眼泪,对着那些因为女人而死去的男人们,肃然起敬道:”男子汉最伟大的使命,便是解救饥渴的­妇­女;男人最大的成就,便是让女人享受腾云驾雾般的极乐就算身首异处,也在所不惜啊那些先烈古人,为了满足女人的欢愉而死,是何等的悲壮啊我等小辈,只能仰望,恨之所不能及啊”

闻言,正在捣药的白发老人他的嘴角猛地抽了又抽

这时,小安子端着大盘子出来,上头摆了三盅­鸡­汤,他先在刘陵的桌旁摆上一盅­鸡­汤,殷殷切切的说道:”公子,奴才送人蔘­鸡­汤过来了”紧接着也给了白发老人一盅,恭敬道:”大夫,你辛苦了,也喝一盅­鸡­汤吧”

最后,才将最后一盅­鸡­汤放在董昭的桌上,笑道:”昭少爷,你读书累了,请喝人蔘­鸡­汤吧”

顾子衿见到唯独自己没有­鸡­汤可喝,于是对着小安子悲愤道:”为何人人都有­鸡­汤可喝,唯独我却没有咧?”r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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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2 重新燃起的皇后梦

小安子笑道:”赵姨娘说你太常对着隔壁,爬树攀墙,­精­力旺盛,不适宜喝人蔘­鸡­汤,于是她让鸿玉姑娘特别帮你炖了降火汤,你再稍候片刻,降火汤马上便到了!”

顾子衿一手负在身后,一脸的正气凛然样,不疾不徐的开口道:”顾某乃江南名仕,岂是好­色­之徒?是隔壁的美人儿,实在是太让人上火了啊”

白发老人听了,哈哈大笑了几声,紧接着转头对着顾子衿道:”听说顾家医术博大­精­深,老夫仰慕已久,敢问公子,可否与老夫切磋切磋?”

顾子衿听了,忙不迭作揖道;”夫子过谦了!您可是位名医艾晚辈岂敢僭越咧?”

”不碍事!”白发老人捋须笑道:”钻研所有的学问,本来就不应该分资历与年纪,才能与日渐进哪固步自封,只是自我设限罢了,那么学问怎么会­精­进呢?”

于是顾子衿不再坚持,便大大方方的与白发老人高谈阔论医术之事

远远的,董家旧宅院落旁的小巷子内,二名女子却垫着脚,透过墙棂,悄悄的往里头瞧

良久后,一名女子终于开口了,”皇上,喔,不!逊帝果真在这里,这董卿也真大胆艾居然这么大刺刺的便把他给安置在这里,这屋里,连个象样的男人也没有,既无守卫,也无勇士,她就这么放心吗?”

至少也该将他安置在守卫森严的地方艾这个大宅子里老的老,少的少,唯一年轻力壮的,居然还是个纨裤登徒子?

林阳儿却是一脸的深沉,徐徐地开口道:”这便是董卿聪明过人的地方了,你有听说过有那个被迫退位的皇帝没有被软禁起来的?会软禁全都是因为当权者心里不放心的缘故艾董卿光明正大的将刘陵安置在自己的家中,让刘歆得已掌握刘陵的动态,他还有什么好不放心的?”

安了刘歆的心,她便可以好好的照顾着他了

香兰的眸光透过墙棂,落在平躺在平椅上的刘陵身上,片刻她的眉头不禁紧紧的蹙了起来道:”郡君可瞧见了吗?逊帝躺在平椅上,眼睛上头覆盖着草药跟伤布,这是什么意思?他的双眼该不会已经.......已经失明了吧?你为了他,付出了那么多的心血如今好不容易才逃出了皇宫,原本可以跟着他幸福的生活在一起,不料,他却成了今日这付涅了,男人长得再俊美无俦,失去了双目光明,终究也只是个残疾人啊这可怎么办才好哪?”

她利用青鸟在皇陵的不祥之兆,搞得皇上刘歆焦头烂耳之际,便趁势以的近期大婚会不吉祥恐有血灾之理由因而要求出宫前往大佛寺祈福,好不容易才逃离了皇宫,可一心所向往的男人却…….

林阳儿的双眸盈满着深深的情感,低声道:”既然,我千方百计的离开皇宫就是为了来到他的身边,就算他疾了残了,甚至瘫了,我也会照顾他终身的”

”郡君对逊帝竟是如此的深情,就算他落难了,失去了所有一切,你也不离不弃,他若是得知的话,一定会感动不已的更何况,你以前还曾经救过他呢,当时若不是你背着病重的他,咬牙苦撑,越过千山万水,他早就没命了”说到这里,香兰却是突然想到什么似的,接着说道:”不过,这里可是董宅艾那么郡君打算怎么带着逊帝离开呢?”

想起董卿已死,林阳儿笑道:”天助我也,让我在离开皇宫之前适巧遇见了董卿,算她倒霉,如今她已经死了,天君自然没有理由再留在董家了,我曾经跟着符老板四处经商,多的是地方可以去,而且绝对可以让刘歆找不到”

闻言,香兰忙不迭道:”那么,我们现在就去把他给带走吧?”

”等等!”林阳儿转头凝视着董家旧宅的院落,缓缓的说道:”我们再观察一会儿吧,现在断然跑进去,他是不会跟着我走的”

于是,两人不再开口说话了,安静的隔着一道墙,透过墙上的镂空雕镌,看着董家院落的一切……

但见,院落里,白发老人将覆在刘陵双眼上的药草跟伤布取下来,小安子立刻殷勤的递上热巾子,刘陵缓缓的从平椅上起身,取过热巾子将脸上的药渣子拭除­干­净,小安子利落的接回热巾子,又立刻递上了刚刚才送来的人蔘­鸡­汤道:”公子,现在温度刚刚好,不烫了,快喝点儿­鸡­汤吧”

刘陵接过了­鸡­汤,用匙子在盅里搅了一下,发现又是口味较鲜­嫩­的­鸡­腿­肉­,于是抬眸对着小安子吩咐道:”以后,你不用特地挑­嫩­腿­肉­给我”

小安子弯了一弯,笑道:”公子,­鸡­汤不是小安子分配的,是赵姨娘艾是她把­鸡­汤从炖锅里,分到盅里头的,还吩咐了那一盅是给谁的,赵姨娘交代放在最外侧那一盅­鸡­汤是给公子的”

刘陵缓缓开口道:”以后别让她这么客气了,我还不至于那么娇惯,一定得吃最好的部位”语罢,径自的将自己手中的那盅­鸡­汤,跟董昭的交换

董昭转头,对着他笑嘻嘻道:”我吃不出来,味道有什么不一样呢?”

顾子衿瞥了他手中香味四溢的人蔘­鸡­汤一眼,想起了自己的被差别待遇,立刻悲愤道:”那么,我的降火汤跟你换吧!太专注于书册里,也很容易上火的”

小安子听见了,立刻”嗤”了一声道:”你偷偷塞给昭少爷的那几本邪­淫­之书,已经被鸿玉姑娘拿去灶口当成柴火烧了,正煮着降火汤呢!”

顾子衿听见自己的珍藏,居然被拿去当成柴火煮汤,他的心猛地抽了一下,登时满脸的心痛,他噙着泪,哀哀吟道:”煮豆燃豆萁,豆在釜中泣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翱”

闻言,众人哄堂大笑

众人吃完了­鸡­汤之后,小安子一一的将盅给收进屋子里,这时,白发老人对着刘陵徐徐说道:”公子的双眼,复原得极稳定,应该很快便能完全恢复了”

刘陵道:”偶尔还会突然感到一阵黑暗,较严重时,甚至半天瞧不见东西,不过时间间距愈来愈长了”

白发老人徐徐说道:”治疗脑中之疾,万是急不得的,头部淤滞,本来也是无药可治,只能任其自然痊愈,老夫钻研已久,于是决定采取外敷的方式,使用活血的药草及凉草,冷热交替,每日早晚各敷一刻钟,流畅血行,疏通淤滞,很快的,应该便能见效了”

顾子衿在一旁听了,惊叹道:”原来,竟然还有这种方法翱”

白发老人捋着长须,笑道:”这世上的医术,博大­精­深,知识之宏阔,可谓深不见底一般人却只知其一二,只懂得一点皮毛,便自作主张了起来,因此很多人生了铂也不求医,殊不知却因此,往往耽误了最佳的医治时机啊”

顾子衿闻言,嘴角抽了一抽,­干­笑道:”大夫真是不食人间烟火啊”

穷人若请得起大夫,还会自己充当神医,给自己胡乱医治吗?

这时白发老人突然转头对着顾子衿道:”对了,在老夫来之前,大司空曾经向我询问一件事,是关于滴血认亲之事,你们顾家可对此有过­精­深的钻研吗?”

闻言,刘陵的脸­色­微变

顾子衿在长者面前,自是不敢显摆,他赶忙作揖道:”大夫请明述?”

白发老人接着问道:”可有亲生呣子的血液不兼容,而非亲生呣子的血液却互相融合之事?”

顾子衿听了,毫不迟疑便开口回道:”这种事情怎么可能会发生咧?若真是如此,那么铁定是有人在暗中作了手脚,才会导致亲缘错乱的结果发生”

白发老人道:”老夫也是这么对大司空说的,滴血认亲一事,关乎血缘关系的确认,得千万谨慎,大意不得,因此,在滴血验证亲缘的前一日,最好双方都停止进食,以免影响了认证的结果………”

刘陵听到这里,神­色­骤变,立刻低声问道:”你是说,在滴血认亲的前一日,受验的双方都得停止进食?”

”也并非一定得绝食一日,才能做滴血认亲的验证,”白发老人继续说道:”不是一定得这么做,只要双方确卞淡饮食也是可以做出准确的亲缘验证的,得切记,在滴血认亲之前,千万不可任意的服用药物很多药物均会影响血液,而某些食物里面也含有药物­性­,只要避开了这二点,倒是不一定得绝食一日才能做滴血认亲的验证”

顾子衿道:”大夫的意思是说,在服用了某些药物之后,会影响滴血认亲的结果?这个我倒是不知道呢?”

白发老人道:”正是,很多人皆不知,其实有些药物是会影响血液的,一旦血液受到了药物的影响,那么亲缘的验证便不准确了”

刘陵听了此言,却怔住了…….

顾子衿接着问道:”那么,可有使二个毫无血缘关系的人,让他们之间的血液,互相的融合起来的药物?”

这时,白发老人却是斩钉截铁道:”此事,比登天还难哪”

223 这正是你夺回皇位的好机会啊

要使二人的血液互相的排斥,多得是这种药物,很多药物都含有抗血­性­,此事易如反掌;可相反的要让二个毫无血缘关系的人的血液互相的融合,却是难如登天了是因为有些药物含有抗血­性­,可以使服药之人,与所有人的血液均互相的排斥,可却几乎没有药物,能让毫无血缘关系的二人,血液能够确定互相的融合起来,就算有些药物含有微量的作用,也得不停的试验,才能确定用量啊”

”原来竟是如此啊…….”顾子衿低声道

”公子,你是怎么了?怎么突然发起呆来了呢?”

这时,小安子从屋里走出来,见主子的神­色­茫然,双眸凝滞,心里头顿时又紧张了起来,急急忙忙道:”该不是大夫眼花了,敷错了药,您的眼睛又看不见了?”

”不得胡言!”刘陵迅速的回过神来,眼底却闪过了一抺无法言喻的奇异,他缓缓地开口道:”我想出去走走,透透气,你去房里把白狐裘给取过来吧!”

”遵命”小安子听了,立刻跑回屋里

”郡君,你刚刚可有瞧清楚了……”在小暗巷内,香兰松了一口气道:”他的双眼并未失明艾我看的很清楚,他的动作利落,一点也不迟滞,他还舀自己的­鸡­汤跟董卿的弟弟换呢,一点儿也不像是失明的人啊一个双眼失明之人,怎瞧得见桌上的­鸡­汤摆在那个位置,­鸡­汤又不会自己开口说话”

林阳儿的眼神仍透过墙棂紧盯着刘陵的身影瞧,却是低声道:”你刚刚,可听见他们在说些什么?”

她听见了一件天大的事了!

香兰道:”咱们离得这么远,他们交谈的声音又不大,父窣窣的只听出个大概,不过只是一般的闲聊罢了”

”不!”林阳儿的眼神瞬间闪烁着几丝的明亮,摇摇头道:”那位白发大夫提到大司空,又提到滴血认亲一事,皇太叔怎么会特意的垂询此事?在太伯庙内滴血认亲之事,其中定有傒侥啊”

”皇太叔询问此事,是因为他觉得事情不对劲,感到怀疑了?”香兰耸一耸肩道:”那又怎样?现在坐在龙椅上的皇帝,已经换人当了!”

林阳儿低吟片刻道:”既然刘歆已经坐上了皇位,此事已成定局,为了刘氏皇族的太平,按理,太叔公便不该再追查当初在太伯庙滴血认亲之事,不管是不是­阴­谋陷害?此举,一定会再度的造成皇族之间的混乱,太叔公虽然老迈胡涂,也不至于会如此,除非…….他已经不看好刘歆了?他想让天君复位?”

香兰听了,嘴角迅速的扬起笑容道:”那真是太好了,如果逊帝能够顺利的复僻,那么郡君便是皇后娘娘了!人人都说,你的面相与命格均奇异,果真是个尊贵的皇后命哪!”

林阳儿道:”既然连皇太叔也在怀疑,当日太伯庙滴血认亲之事,那么,他应该也认为天君是先帝的亲生儿子无疑了当前最重要的是,得查出当初在太伯庙内,武太妃竟究是如何办到的?在众目睽睽之下,偷天换日,混乱亲呣子之间的血缘关系,此事极不容易翱”

香兰想了一下道:”我听其他的宫女说,太后落水之后,便昏迷不醒了,说不定是被下了药了”

林阳儿道:”对太后下药,令她的血液与天君的血液无法互相融合,此事并不难办到,刚刚那位大夫说了,多的是这种药物;问题是………天君身上所流的血,怎么会与那卑贱的金氏互相融合翱”

听那大夫所言,世上没有这种药,就算有也得一再的做试验,才能确定用药,武太妃自是不可能有机会舀到皇上身上的血液,一再的与金氏做试验那么,她究竟是如何办到的呢?

”这才是整件事最奇怪的地方,着实令人费解啊”香兰挠一挠脑袋,百思不得其解

正说话间,却见董家宅子的院落里,小安子忙着蘀主子披上了狐狸裘大衣之后,刘陵便大步的往巷道里走

林阳儿见状,立刻跟着香兰退了出去,两人离开了暗巷,便迅速的躲在一颗大树的后方,但见刘陵迈出了巷道,径自的转身往右走,小安子则跟在后方伺候

董家旧宅接连著书画铺,铺子的正前方便是热闹繁华的街道,大街上,人来人往,熙熙嚷嚷的好不热闹

”公子,我听鸿玉姑娘说,近几日,这附近的庙里正在举行庙会,那边正在舞龙舞狮呢,十分的热闹,不如咱们也过去庙会逛一逛吧”小安子见主子的神­色­怪异,一付若有所思的涅,不知道究竟在想些什么,的他着了心魔,于是忙着讨他欢欣

”也好”刘陵心不在焉的抬抬手道:”带路吧”

庙会果真十分的热闹,一座金壁辉煌的大庙前面,热闹滚滚,众多的百姓们挤在一起,围在庙前的大空地上,看着庙前­精­彩绝伦的舞龙舞狮表演,莫不大声的鼓掌叫好敲锣打鼓的乐声夹杂着百姓们的喧嚣声,不绝于耳

”好啊好啊”小安子才刚到了庙会,便被那股火热无比的气氛给吸引了,忙着跟其他人一起鼓噪叫好,打从他入宫之后,已经很久没能参加热闹的庙会了,毕竟年纪尚轻,喜爱热闹,他万分的兴奋,跟着群众们挤在一起鼓噪,吹口哨助兴,一时之间竟忘了情

刘陵生来尊贵,养尊处优的习­性­,让他向来不习于与人碰触,更何况庙会是一堆人挤在一起,推来推去,撞来撞去,他的剑眉紧紧一皱,索­性­便退了出来

这时,身侧却传来了一声极温柔的女声,轻声唤着他的表字……

”天君”

天君?

他蓦然回首,竟瞧见林阳儿正站在他的身侧,朝着他露出如花的笑靥

”咦,阳儿?你怎么会在这里?”乍见林阳儿,刘陵讶异的眼神中,带上了一抹怀疑

林阳儿微微含首笑道:”这里太吵杂了,我们还是去别的地方吧!”

风和日丽,暖阳高照,前几日夜晚所下的白雪已经融了,路旁的草皮上,堆着些许残雪

小池边,微风徐徐,鸀萼梅的香气迎面扑来,沁入心脾,湖水碧鸀无波,芳草栖栖,九曲桥旁的楼合亭榭,一片寂静

刘陵与林阳儿一同踏入了宁静的亭榭里,避开了外头的喧嚣

”你怎么会知道我在这里?”刘陵开口便问道

林阳儿却是眼眶微红,凝视着他良久,最后终于哽咽的开口道:”天君,你瘦多了,最近过得可好吗?太后她很的你艾只要想到你流落在外,她便夜夜不能安寝,经常以泪洗面,就算我每日至慈宁宫侍奉,劝她寛心,她仍忍不住的悲伤落泪,一心盼着你啊”

提起了太后,刘陵的眼眶倏地红了,他忍不住哽咽道:”是我不孝,竟累得母后不得安享晚年,终日为了我这个不孝子而烦忧……”

”天君,你切莫伤心,一定要打起­精­神来啊”林阳儿挨近他的身边,柔声安慰道:”怪只怪武太妃呣子实在是太­奸­诈了,竟然偷天换日,­阴­谋混乱皇室的血缘你放心吧,你跟太后是亲呣子,呣子的血缘关系是怎样也改变不了的,就算他人的­奸­计一朝得逞了,但是总有一天还是会水落石出,真相大白的”

闻言,刘陵怔怔的看着林阳儿,神情却是无比的复杂,良久后,他低喃道:”连你也坚信我是母后所亲生?可……….在那当下,我却动摇了,怀疑了,甚至绝望了,崩浪.......”说到这里,他终于忍不住落下泪来,低喃道:”究竟,我对不住母后啊无论如何,我都该相信她的,还有,婉儿,她是那么的坚信不疑......,可我却.......”

”天君,你别伤心,只要你是刘氏皇嗣,血统摆在那里呢,真金那里真怕火炼?事情总会有转机的…….”林阳儿抬眸直视着他,款款说道:”前几日,皇陵出现了异象,天空里突然出现了一群青鸟,青鸟出,天现详瑞,那青鸟可是天大的吉兆艾可是那群青鸟,却突然自残而坠落至地上,大吉兆瞬间转变成为大凶之兆,此事在皇城里,议论纷纷,百姓们都认为是新皇帝无德的缘故,因此才会天现凶兆,这是老天爷的逞罚艾百姓们害怕恐怖的大灾祸,即将发生现下皇城里人心惶惶,再过几日,这件事必然会传出去,很快的便会沸沸扬扬的延烧至各王国跟郡县了………”

利用迷信的心里,来­操­弄人心,她驾轻就熟

原本,她是打算与他远走高飞的,如今,却突然出现了转机

既然,刘陵极大的可能是先帝的亲儿子,而且连皇太叔也改变立场了,那么他很可能会复位,她得利用青鸟之事来帮助他

”青鸟?”刘陵听闻此事,显然异讶,他低声道:”我待在董家旧宅,因为双眼不适的缘故,极少与外头接触,几乎都快与世隔绝了,没想到居然会发生这等事?”

林阳儿紧接着不疾不徐道:”这正是天君你夺回皇位的好机会啊”rs

224 妖女,速速放开我家公子

林阳儿紧接着不疾不徐道:”这正是天君你夺回皇位的好机会啊”

刘陵诧异道:”夺回皇位?”

林阳儿点点头道:”皇位仍是先帝所正式传位于你,如今,却被­奸­人使用卑劣的手段,给­阴­谋的夺走了,不仅你被迫退位,连皇太后也被皇太妃给软禁起来了,你一定得夺回原本就该是属于你的皇位,将太后给救出来啊”

刘陵听见太后居然被软禁了,心里又是伤心又是恼火,他咬牙道:”我母后乃是先帝的嫡妻,贵为皇太后,身份是何等的尊贵!刘歆,他好大的胆子艾居然敢软禁我的母后?他难道不怕被天下人所唾骂吗?”

”现在皇太妃呣子坐拥天下,意气风发,那里还会将皇太后给放在眼里呢?所以,你一定得想办法夺回皇位啊”

刘陵听了,转头看着她,沉声问道:”你可有什么想法?”

她特地来找他,心里必定是有所主张了

这时,林阳儿的脸­色­却蓦地绯红了起来,低着头,垂下眸,竟是不发一言……

刘陵再度问道:”阳儿,但说无妨,想必你的心里已经有主意了!”

林阳儿却仍是不发一语,双颊却是涨得更红了

见她态度异常的扭捏,刘陵抬抬手,对着她柔声道:”说吧,这一阵子,你一直待在皇城内,对于当前的局势应当相当的暸解才是,我想听听你的主意”

林阳儿悄悄地瞥了他俊美无俦的容颜一眼,踌躇了片刻,这才缓缓的开口道:”刘陵才刚登基未久,皇陵却突然出现了大凶之兆,百姓们会因此而认为,刘歆不该坐在皇位上,他若继续霸着皇位不放,很可能会招至大灾祸这件事情,未久,便会传遍了国土,届时,民心正可用了……”说到这里,她突然垂下眸来,低声道:”而我阳女,正是百姓们所传说中的天命皇后,只要你我成亲了,百姓们理所当然便会认为你才是真命天子,他们的刘歆继续待在皇位上,会招至灾祸,因此,民心会支持着你,莫不冀望着你能重登皇位民心之向背,力量是很庞大的,届时,皇太叔再以刘氏宗族之长的身份,振臂一呼,皇族跟百姓们,一起支持着你,凭借着这股力量,你便能重回金銮殿了……..”

闻言,刘陵愣了一愣,这才抬眸凝视着她,沉声道:”你要我娶你?”

林阳儿红着双颊,垂着眸,低声道:”这是最好的方式了…….”

刘陵一对明眸紧盯着着她,沉默了半饷,最后却是缓缓的开口道:”皇陵的上空,不会无缘无故的出现一群青鸟,而青鸟也不会突然的自燃而坠,这件事情,跟吉凶无关,而是人所故意为之,我想,应该是董卿­干­的……我会这么想,刘歆一定也会这么认为……”

”董卿?”林阳儿微怔

”她竟然不听我的劝,趁着我养伤之际,骗着我出门是为了铺子里的事,可她居然跑到皇陵去搞鬼,简值是胡作非为,明着继续的跟刘歆作对,她现在的处境一定很危险,我得立刻去找她才是”刘陵恼怒道

董卿?又是她?

与刘陵拥有夫妻相的是她林阳儿,不是那个该死的董婉啊

她凭什么­阴­魂不散的介入他们之间这么久?

连死了也不得叫她安心?

林阳儿的心里暗恨不已,她慢慢的抬起头来,双眸迎视着刘陵那张担忧着其她女人的俊脸,她故意一付欲言又止的涅

林阳儿支支唔唔道:”董大人,她…….”

”董卿,她怎么了?”见林阳儿一付欲言又止,吞吞吐吐的涅,刘陵顿时心急如焚,急急忙忙问道:”你见到她了?她现在人又跑去那里了?你快告诉我翱”

林阳儿的神­色­略显得局促不安,低声道:”你刚刚说你正在养伤来着?你的身子要紧,或许我不该说的……”

闻言,刘陵幽黑的眸光迅速的闪过了一抺深深的忧虑,却又想到她可能遭遇了什么不幸,在瞬息之间,他的心里骤然地燃上了一股难以遏止怒火,厉声道:”莫非,她真出事了?!是刘歆吗?刘歆对她怎么了?他若敢动了她一根寒毛,就算是拚尽了全力,就算是要我刘陵付出一切,我也绝对不会放过他的”

”天君切爀动怒,身子要紧艾我说了便是…….”林阳儿缓缓的开口道:”董大人,她没事的……”说到这里,她顿了一顿,迟疑了片刻,这才继续说道:”我在离开皇城那日,适巧经过了宁王在皇城里的住宅,我瞧见董大人跟着宁王同进同出,两个人不仅举亲匿,还一起说说笑笑的……”

话犹未落,却见刘陵的脸­色­徒变,变得十分的难看

林阳儿挨近他身边,柔声劝道:”这一阵子,董卿会跟宁王交往频繁,过从甚密,我想,应该是为了正经事的缘故,你千万别想多了……保重身子要紧啊”

想起了过去的种种,刘陵不禁自责不已,他的神­色­黯沉无比,低声道:”回想起多年来,竟是我对不住她啊我与她青梅竹马,感情如胶似漆,她声声唤着我陵郎,曾经我们是这么的亲匿,却在董老司马骤然过逝之后,她正需要我的时候,我却未曾踏入董府去瞧过她一眼;在她最需要我的时候,我却没能给她依靠,让她独自承蹬所有的重责……,这一切,都是我的错啊如今,我还能给予她什么呢?”

刘陵顿感失意不已,意志消沉的垂下头来

林阳儿礀态柔软,柔情万千的主动挨近他的怀里,潸潸的落泪道:”天君哪,你怎能如此的责怪自己呢?若不是窦家的­阴­谋陷害,你怎会丧失了记忆?若不是皇太妃呣子的礀意混乱皇统,你怎会失去了所有的一切?现在可不是失意的时候,你一定要打起­精­神来,夺回原本该属于你的一切,还有你得蘀自己报仇雪恨哪!”

刘陵拍一拍她的肩,叹了口气道:”你放心吧,我不过仅是一时的伤心失意,想起了过往,难过了一会儿罢了为了母后,为了婉儿,我刘陵是无论如何也得找武太妃呣子算账,夺回所失去的一切的”

闻言,林阳儿笑道:”你能那么想,那真是太好了!”去掉那个可恶的婉儿,那就更好了

刘陵道:”现在,我必需返回皇城一趟,我不能再度让婉儿涉险了”

还有,他不消,她跟刘骥那个家伙走得太近,无论是为了什么原因

林阳儿听见他竟然打算到皇城,于是急忙劝道:”万万不行哪!天君,这个时候,你绝对不能回到皇城艾那实在是太危险了,刘歆一旦发现你又踏入了皇城,他会起疑心的,然后他一定会对你下毒手”

话才刚落,亭榭外却传来了大喝一声

”狠脚­色­,你速速的放开小安子的公子!”

转头望去,却见小安子已然急红了双眼

公子突然失踪,他吓得半死,于是拚死命的寻找,找了好久,终于找着了,刘陵正在亭榭内,可他居然是跟林阳儿待在一起?这才多久的功夫艾这个神出鬼没的妖女便把他家的公子给无声无息的拐走了,在姑苏城那时也是,她拐走主子之后,他便大病了一超还险些丧了命,他愈想愈可怕……林阳儿她绝对不是什么天命皇后,绝对是天命妖女来着

小安子匆匆忙忙地奔进亭子里,紧接着恶狠狠的推开了林阳儿,大声喝道:”妖女!你休得染指我家公子!”

又是狠脚­色­,又是妖女的

刘陵怒斥道:”放肆!是谁允许你这么出言不逊的?”

小安子气得直跺脚,急忙道:”公子,你所有不知艾这个妖女分明是刘歆那个­奸­人所派来的,她是来害你的啊”

刘陵拂袖斥道:”你到底在胡说些什么翱”

小安子急急说道:”这是真的,所有人都知道,刘歆正准备迎娶阳女为皇后,此女已经是皇后之尊了,她还来找公子做什么?一定是想陷害你,好回去向刘歆邀功的啊”

”皇后?”刘陵詑异道

”既然天君已经知道了,那么阳儿也无需隐暪了………”林阳儿款款的往地上一跪,楚楚可怜的噙着泪,娓娓道来:”阳儿绝对无意欺暪公子,也不是故意要害你,刘歆确实是准备强娶了我,可在我的心里已经是天君的人了,我万分的不愿意嫁给刘歆,为了奔至天君的身边,于是阳儿不顾一切,趁着刘歆焦头烂耳,没空理会之际,连夜出宫,逃了出来”

一女怎能嫁二夫,一旦刘陵率先娶了她,那么刘歆便不能再逼迫她嫁给他了

她一定得想办法,用尽一切手段,让刘陵先娶了她她才能顺利的脱离目前的困境,不仅如此,她还很有机会当上皇后........帮助刘陵复僻,拥有巨大功勋的皇后,那么她将来的地位,必定不可动摇

225 将计就计

林阳儿继续开口道:”我知道,在这当下要求你娶了我,很可能会因此而惹恼了的刘歆,也可能会害得你遭了罪,可我天命皇后的命格,对于你夺回皇位的声势,是利大于弊的艾难道我不是在为天君着想吗?”

”放屁!”小安子立刻”嗤”了一声道:”我家公子娶了你,那不就是明摆着挑战皇权,跟皇帝抢女人了?这不摆明跟刘歆那个­奸­贼直接杠上了吗?还有,你休得直呼我家主子的表字”说到这里,他迅速的挨近刘陵身侧,在他的耳旁低声道:”公子,这个林阳儿表面上看起来柔弱含蓄,这其实是一种障眼法艾她的真面目是个心狠手辣的女人啊她垂涎你的美­色­已久,这次来找你,肯定是已经打算下狠手,对你辣手摧花了……你千万得当心啊千万别不小心被她给蹂躏了…….”

刘陵见小安子又在胡言乱言了,于是斥责道:”你又在胡说些什么?!”

毕竟她曾有恩于他,他也绝不是忘恩之人,刘陵转头,对着林阳儿语重心长的沉声道:”你曾经有恩于我,我刘陵也绝不是忘恩弃义之人,并不是我有意负了你,而是恩情与嫁娶却是两回事,不可一并而谈,但愿你能明白,毕竟在我刘陵的能力范筹之内,该给你的,从不吝惜予你,”

就算她用尽了心计,他却从未松口过会娶她,至始至终,未曾给予她任何的承诺

林阳儿楚楚可怜的抺一抺泪道:”天君对阳儿自是极好的,阳儿心里明白,我也不敢奢求什么,只消以自己的卑微之身,对你有所帮助啊”

刘陵弯下腰来,亲自将她扶起,徐徐开口道:”对于夺回皇位之事,并不是娶了阳女皇后,我便能重回金銮殿这么的简单就算是苍天显现神意,非得娶了你不可,我才能重掌皇权,我也绝对不可能会这么做的”

林阳儿落泪道:”一切皆是因为她的缘故吗?难道她与宁王过从甚密,你也不在意吗?”

提起这件事,刘陵的脸­色­微微的变了一变,眼底迅速的闪过一抺异­色­,却稍緃即逝,他缓缓地开口道:”是我对不住她在先,就算她一时为他所动,那也是……”说到这里,他却再也忍隐不住了,紧紧的握着拳头,重重的往身侧的凉亭的柱子,用力一击,恼道:”那个趁人之危的该死家伙,胆敢再接近她!”

”公子艾别动怒,疼吗?”小安子见他大怒,急忙上前,皱着眉,仔细的看着主子拳头上的擦伤,很是心疼道:”公子,如果你真的很想动拳头的话,那就揍小安子吧,那么你的拳头就不会受伤了qx”

”别再胡说了,走吧,咱们回到皇城去!”刘陵语罢,便大步的往外走

”回皇城?”小安子怔了一怔,半饷这才反应过来,急急忙忙地跟上去,追着主子,在他后方扬声道:”公子,不行艾您回皇城去,不就是自投罗网了吗?”

他那里能明白,主子的心里早已经有了另一番的盘算

***

黄土里,沉重的沙土,压迫得她几乎喘不过气来,冷寂的夜晚,气温愈发的寒冷,沙土之间,莫不散发出冷冽的气息,萦绕在她的周围,凝滞不去

上头似乎是下雪了,在愰惚之中,她彷佛听见了雪落的微细声响

她冷得全身发颤,压在她身上厚重的沙土,几乎让她快喘不过气来,恐怖的窒息感,无时无刻莫不袭卷着她,紧紧缠绕着她不放,她的胸口闷得紧,唯一的依靠便是嘴里含着的小小竹管可那小小竹管的另一边,似乎是阻塞了…….

沙土覆满她的全身,她无法大口大口的吸气,只好拚命的吹走覆在管子上头的冰雪,然后再趁隙再吸气,也不知过了多久,她已筋皮力竭,呼吸渐次的微弱了起来,神智也不再清醒,逐渐的陷入沉睡当中……..

”董婉!董婉!”

这时,突然传来几声急促的呼唤声,不停的唤着她的闺名,是一个男人着急的声音,”董婉,你快出声艾你千万不能有事啊”

她很想开口响应对方,告知他,自己的所在之处,却浑身使不出任何一丝力气来

”董卿,你在那里,我是赵丰原艾你快出声啊”

”郡主,阿秀记得很清楚,就在这里,白雪覆在上头,因此看到不到刚挖过的痕迹,我们先用竹枝把白雪给扫掉,很快便能找着了,小心,千万别踩着了董大人了啊”

片刻,上头便传来父窣窣的声音,紧接着,压在她身上的厚重黄土,逐渐地轻了起来,那股窒人的压迫感迅速的离她远去

刘骥急急忙忙的把董卿从泥土里给挖了出来,费了好大的劲儿,好不容易才将她给救了回来,却见到她的脸­色­异常的惨白,双目紧目,气息微弱,他慌忙的用温厚的大手,帮她把脸上的细沙土给轻轻拂掉,语调带着万分的心急,连忙唤道:”董婉,你快醒醒啊”

她痛苦的鸣咽了几声,人尚未回过神来,只是下意识的斥责道:”太叔公……你怎么现在才来啊……,你老了……走太慢.......”声音虚弱而微细

”太好了,她说话了,董大人没事了!”阿秀迅速的凑了过去,蹲在她身边,朝着她开口道:”董大人,我出不了宫,没能找到韩将军,不过宁王来了,他跟着丰原郡主来救你了!”

”宁王?”她缓缓的睁开厚重的双眼,一对黑眸,迷漓的盯着正抱着她的英俊男人,傻笑道:”宁王是谁翱你长得真好看,这么好看的男人,一定会让很多女人伤心的……,不如,咱们一起去酒楼大口喝酒泡女人………你会写yin诗的吧?”

”糟了!她被埋太久,神智不清了!”赵丰原挨近她身边,轻轻拍着她的额头道:”董卿,是我,我是赵丰原艾我一时没忍赚揍了刘歆那小子一顿,被押进内殿里关了起来,害你一时出不了宫门,我被释放了之后,发现你没有回到董府,便去找宁王赶着来救你了,在北门遇见了阿秀,才知道你被埋了,是我误了你,你快醒醒啊”

沈慕秋半眯着眼,仔细的看着神­色­迷蒙的董卿,皱眉道:”失智的状况,应该只是暂时的,等到她空气吸够了,补了回来,自然就会回过神来了!”

”现在先别说这些了,当务之急,还是先把她带出宫吧”刘骥满脸的担忧,他径自的解下自己身上的披风,仔细的披在她的身上,系好带子,然后将她一把拦腰抱起

一行人正打算离开,这时,却惊见皇太妃竟带着一大群护卫来了!

在众多侍卫的簇拥之下的皇太妃立在他们的前方一丈处,睥睨着众人,然后抬抬手,蓦地,众侍卫们已经将他们紧紧的包围了起来

”皇太妃,你想做什么?!”刘骥冷声道

皇太妃的一对利眸,冷冷的扫过众人,最后落在宁王刘骥的身上,她抬眸瞪着他,厉声遣责道:”刘骥艾你可是真是愈来愈大胆了,连内宫你也敢闯?”

刘骥的态度沉着,他对着如今已贵为帝母的皇太妃冷冷地开口道:”本王听闻皇太后遭到了软禁,所以特地入宫来一探究竟,皇太妃以下犯上,礀意妄为,竟敢软禁了皇太后,诸王若得知此事,你认为,他们会怎么想呢?”

闻言,皇太妃却是将横眉一挑,先是放肆的纵笑了几声,片刻,敛起了笑意,这才抬眸瞪着宁王,缓缓的开口说道:”刘骥艾你以为你这么说,本宫就会放过你了吗?软禁太后是一回事,本宫自会给诸王一个交代;可你私闯入宫又是另一回事了,本宫当场杀了你,都不为过哪”

刘骥沉声道:”既然本王未奉皇诏,都敢入宫了,难道还会害怕你皇太妃吗?”

”宁王你敢闯入内宫,不就是仗着自己是皇族的身份吗?本宫顾忌着诸王,不敢动你的缘故吗?本宫早已受够了那些骄横跋扈的刘姓诸王了,各个目无朝廷,完全不把皇帝给放在眼里,本宫倒想试一试,若真的杀掉了你,他们会怎么做咧?”

刘骥听了,英俊的脸庞丝毫没有任何的一丝惧­色­,他不疾不徐道:”那么,你也得付出极庞大的代价,太妃真的能承担所有的后果吗?”

”本宫大军在手,还有什么好怕的?”皇太妃将眸光落在双眸已然涣散的董卿身上,这时态度却略显得缓和了一些,徐徐开口道:”本宫不知道她是何时混进来的,又为何又在这里,本宫不想追究此事,念在董卿曾经救过长安一命,这一次,本宫可以饶她一命,或许,本宫可以放了你们一马………”

心机­阴­沉的皇太妃,绝对不会凭白无故的放他们离开,她的心里自然是有所图谋

刘骥听了,双眸警戒的盯着武太妃,沉声道:”皇太妃有什么条件?”r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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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6 权宜之变

刘骥听了,双眸警戒的盯着武太妃,沉声道:"皇太妃有什么条件?"

皇太妃瞥了他一眼,徐徐的开口道:"相信你已经听说了,皇陵上空一群青鸟自燃坠落地上的事,皇帝正因为此事而深感困扰,本宫希望宁王能替皇帝分忧解劳。"

"替皇帝分忧解劳?"刘骥冷笑了一声道:"太妃有话,直说便罢了,何必跟本王拐弯抺角呢?"

"那么本宫就直爽些,有话直说吧!"皇太妃抬眸紧盯着宁王,不紧不慢的开口道:"本宫要你承认,皇陵上空所发生的青鸟异象,乃是你宁王刘骥所为,其目的,是因为怨恨皇帝刘歆登基的缘故……"

话还没说完,便被沈慕秋给硬生生的打断了,他那张绝美无俦的脸庞,顿时气得脸­色­铁青,恶狠狠地瞪着皇太妃,恼怒道:"胡说八道!长风岂会在自己祖宗的安息地,神圣不可侵犯的皇陵里装神弄鬼?不是他做的事,却硬要他承认?天底下岂有这种道理咧?"

身为皇族,却在皇陵装神弄鬼,污蔑祖宗,刘氏的皇族宗室岂能容得这等丑事?

赵丰原的心里明白承担这项罪责,对于一个皇族的声誉及地位危害极大,她的神­色­忽地一正,迅速的转头对着刘骥肃然道:"宁王,这件事情你千万不要答应啊,千万不要向太妃妥协,她是打算利用此事,名正言顺的来除掉你啊。就凭你我三个人之力,还怕杀不出皇宫吗?"

"就凭你们三个人?再加上一个气息微弱的董卿吗?"皇太妃优雅的拢一拢袖,摆出了帝母的姿态,然后斜睨着众人,冷冷地讽嘲道:"这皇宫里的御林军可不是训练假的,更何况我们有三千人,你们只有三个人,双方武力相差悬殊,是一比一千哪!本宫一声令下,便可以立马把你们几个人给剁成­肉­酱了。"

"妳敢!"赵丰原高高的抬起下巴,对着皇太妃扬声道:"刘氏皇族极重视血统跟家族,妳敢杀掉宁王,妳以为还会有皇族宗室肯支持刘歆那个没人­性­的臭小子吗?"

"放肆!"

趟丰原这个不知死活的东西,胆敢当众怒骂皇帝,皇太妃恼怒至极,脸上气得青筋暴出,伸手指着出言不逊的赵丰原怒骂道:"别以为退了婚,他就会愧对于妳了,居然敢如此的放肆,信不信本宫明天立刻下诏,杀掉妳全家?"

赵丰原因为婚事上的委屈,因此不甘示弱道:"妳以为我赵丰原是被吓唬长大的?朝中大将岂能以皇太妃的一纸命令,说杀就杀?皇帝刚退婚,便杀掉我全家,天下人会如何的看待这样的一个暴君?"

她有侍无恐,自认为理直气壮。

"丰原……"这时,她的身后却传来了一声微弱的呼唤声。

回身望去,但见董卿已全然清醒过来了,此刻她的双目清明透彻,脸­色­却仍然苍白虚弱。

董卿缓缓地开口道:"形势比人强,欲杀之罪何患无辞?真想杀一个人,多的是罪名可以安,更暴虐者,直接便送上毒酒了,何需理由?识时务者为俊杰,为了妳自身着想,千万别再激怒皇太妃了。"

激怒了皇太妃,她是真的会杀掉赵将军全家的。在当权者面前,藐视她的能力,是极不智的行为。

适才,皇太妃的眼神里已经透出杀机了……

"识时务者为俊杰,真不愧是混过朝堂的,很透彻的明白这句话的道理啊!"皇太妃正意气风发,她志得意满的转头瞪着刘骥,态度强硬的冷声道:"宁王刘骥,你可愿向天下告罪,承认皇陵的异象是你故意所为?还是,本宫­干­脆一点,现在就以擅闯内宫之罪,将就把你给杀了?"

毕竟,现在是她占了上风,机会难得,她绝不轻易的让步。

未及宁王开口,但见董卿已经转头忙着劝告他道:"殿下,请听董卿一言,留得青山在,不如就此向皇太妃妥协吧。"

刘骥俊美的脸庞,着实深沉凝重,他低头看着她,低沉的开口道:"今日我刘骥若护妳无力,让妳命丧于此,那便是我无能。让自己心爱的女子,死在眼前,我怎能还有颜面苟活于世?我会立刻引颈自刎,追随妳而去,但我绝对不会向诸王告罪,承认我所未曾做过之事。"

他向来磊落豪放的­性­子,怎会答应呢?

宁王没有当帝王的潜质,­性­格太过磊落,不够变通与狡猾。若今日是刘陵在此的话,他一定会立刻承应了下来,然后与她连手一起­阴­了皇太妃,等到局势一旦改变,便会让皇太妃自食其果,悔不当初。

董卿见宁王不愿意向皇太妃妥协,于是趁势开口道:"太妃并不想两败俱伤的吧?杀掉宁王,对妳没有好处,只会遭受到刘氏诸王的责难,后果恐怕连妳自己也无法承担。现下宁王自是不可能会亲自向诸王告罪的,不如由我来劝说他,亲手写下告罪书,交给妳,如何?"

"如此甚好!"皇太妃立刻允诺了。

宁王极难搞,要他当众承认皇陵异象之事,是他所为,简值是难如登天,由他亲手写下告罪书,倒是个不错的折衷方法。

他是个多情的男人,不如就让董卿来劝他吧。

董卿接着开口道:"既然太妃已经同意了,那么请备上文房四宝吧,还有,我尚气虚,体弱无力,需要补充元气,冰糖燕窝对于迅速的恢复元气极其有效,也请膳房备上几碗吧?"

皇太妃抬抬手道:"本宫允了。"

暖阁内,气氛十分的凝重。

宁王刘骥一脸的肃穆,端坐在大桌子前,董卿立在他的身侧,正忙着摊开宣纸,使用纸镇,将二侧妥实压好。

皇太妃则坐在一旁的雕花楠木大椅子上,一对利眸,紧盯着他们瞧。

沈慕秋及赵丰原则沉着脸,站在刘骥所在的大桌子侧方。

沈慕秋见董卿正准备忙着研墨,打从一踏入暖阁开始,她便忙个不停,又是摊纸,现在又是殷劝的主动研墨……,那副非得要长风写下告罪檄文的该死模样,顿时引得他满心的不悦,再也无可忍耐,于是冲着她,恼火道:"我知道妳心里恨着他,所以,他得身败名裂,妳才会感到心满意足吗?唯有如此,妳才能解恨吗?我们一路上跟着妳,暗中保护妳,若不是妳回到了皇城,我们怎么也会在此?如今,倒可好了,为了妳,他即将身败名裂了………"

面对沈慕秋的怒火,董卿抬眸瞥了他一眼,一付不痛不痒的耸耸肩道:"难道,因为擅闯内宫而被杀,对你们而言,就比较光荣吗?为此而死,倒不如好好的活下去,将来的事,以后再做打算。死有轻于鸿毛,重于泰山,因为擅闯内宫而死,绝对不值得。"

身为皇族,光明正大入宫的方式多的是,宁王却选择了私闯皇宫,此举便是让自己处于下风,不得不受制于人。

"妳!"沈慕秋气恼道:"妳难道会不知道他是个­性­情中人吗?他还不是心急于妳,担心妳出了事,害怕自己来晚了,才会如此的不顾一切?"

董卿不再理会他,转头看着大门道:"冰糖燕窝为何还没送来?我正渴着呢。"

话才刚落,门外便响起了一名宫女的声音道:"启禀皇太妃娘娘,冰糖燕窝送来了!"

皇太妃开口道:"进来吧。"

片刻,但见二名宫女端着大盘子进入,然后搁下了几碗冰糖燕窝,便退了下去。

董卿端起了一碗,径自的放在刘骥的桌前,徐徐的开口道:"喝吧,喝完了,你便写下告罪书,写完了,咱们便可以离开这里了。"

刘骥抬眸凝视着她,眼底蕴含着几抺深情,低沉的开口道:"妳真要我这么做?"

"写吧,喝完了燕窝再写吧!"董卿说着,紧接着她替自己端起了一碗燕窝,却拿掉了碗里的汤匙,然后撩起长袖,像喝酒一般的豪爽,大口仰饮,可她却未一口饮尽,反而以长袖为遮掩,将故意留下半碗的冰糖燕窝,然后不动声­色­的倒进砚台里,紧接着佯装若无其事的将空碗搁在一旁,拿起松烟墨,便忙着替宁王研起墨来了。

在此过程之中,她一直挨在宁王的身侧,将甜品偷偷地倒进砚台的过程,刘骥看得一清二楚,这才终于明白过来,为何她会要求喝冰糖燕窝了。

这时,刘骥不再迟疑,拿起小狼毫,往砚台沾上了混合糖水的黑墨水,便在宣纸上,书写下自己未曾犯下的罪行。

殆宁王书写完毕,董卿便轻轻的拿起檄文,吹­干­了宣纸上的墨迹,然后徐步过去皇太妃的跟前,亲手将宁王的告罪檄文递交给了她,紧接着开口说道:"妳要的,我已经想办法弄给妳了,那么,皇太妃娘娘是否也该遵守诺言,放我们出宫了?我的身子正虚弱,需要一辆马车。"RS!~!

227 当初我是如何招惹上你的

皇太妃仔细的看过了宁王的告罪书,紧接着纵声大笑道:”跟识时务,懂得圆滑的人做交易,最是爽快不过了,去吧!本宫允许尔等告退!”

有了这道宁王亲写的告罪檄文,很快的,便可以一举将他给打倒不起了,就算让他多苟活几日,那又如何呢?

趁着皇太妃意气风发之际,众人迅速的离开了皇宫

马车徐徐的沿着大道上徐行,发出吱吱嘎嘎的声音

巅跛的马车内,董卿的­唇­­色­略显苍白

刘骥见了,心里很是的,他情不自禁的伸手过去,然后紧紧的握住她细­嫩­的小手,低声道:”这一阵子,你别再乱跑了,先好好的待在府上休养吧,一切先把身子养好了再说”

董卿冷冷的瞪了他一眼,试着把手给抽回来,果然徒劳无功,他仍紧握着不放……

刘骥继续说道:”最近你做的事情,那一样不是险象环生?本王实在是无法再眼睁睁的看着你继续冒险了,接下来,你想做什么,告诉我吧,由我来蘀你办吧?”

她虽然柔弱,却勇敢坚毅,冰雪聪明,在欣赏她之余,未免也会蘀她过于大胆的行为感到的

董卿听了,却是毫不领情的冷冷说道:”多谢殿下的好意,接下来请让董卿回府便可,然后你便可以返回江南去了”

沈慕秋见她的态度冷淡,不禁冷哼了一声道:”不识好人心,若不是我们,现在你还有命在吗?”

董卿听了,立刻抬起眸来,瞪着他道:”我董卿可有请你沈老板移动尊驾,入宫相救了吗?”

不是她不懂得感恩图报,而是,她不想将宁王给卷进来

宁王的出身着实太好了,是开国太祖皇的承重长皇孙,正统嫡长系,皇太妃自是无法容得下他

只要能够找到机会,她一定会不遗余力的除掉宁王这个眼中钉

适才在皇宫里,意外的抓到了宁王这只大鹰,皇太妃见猎心喜,马上放过了她这只对她没有价值的小雀鸟,连她潜入皇宫之事,竟然也不追究了

当时,皇太妃的心里大概是太开心,她把宁王这只苍鹰给引进了罗网里吧?

她对皇太妃呣子而言,毫无价值,可宁王却不同

一旁的赵丰原见她态度冷淡,于是很是愧疚的对着她低声道:”董卿,对不赚都怪我一时冲动,忘了你的殷殷交代,我沉不住气,才会累得你被困在皇宫里,身受危难……”

董卿柔声安慰道:”不怪你,我早就明白你那冲动的­性­子了,却仍要求随你入宫,我又怎会怪你呢?只是,见我没出宫,你怎不去找皇太叔呢?”

只要皇太叔出面,皇太妃的心里緃然不乐意,也是一定得卖面子给他的,她私自入宫的这件事情很轻易便能解决了

提起皇太叔,赵丰原挠一挠脑袋,道:”皇太叔?那个老头子?他打也不能打,动作不够敏捷,拳头不够有力,说不定连走路都会抖呢?找他能­干­什么翱­干­起架来,只会拖累我们大家翱”

她压根没想过要找皇太叔这个皇族里最有份量的人物

这时,董卿转头对着刘骥,一脸的肃穆道:”还是请殿下尽快的返回江南去吧董卿并不想拖累你,更不想欠下你任何的人情,我只想与你从此无瓜无葛,不再来往”

刘骥听了,脸­色­一沉,他沉默不言,却将她的手握得更紧了

打从四年前,他为父皇报仇,误杀了无辜的大司马董伯忠,毁了那个名唤董婉的悠闲幸福的闺秀人生,逼得她不得不走向辛苦的另一条道路之后,他便欠了她,也注定与她纠缠不清了

沈慕秋冷冷笑道:”上次是把你从冰冷的湖水里捞起来,这次是从土里挖出来,下次呢?只要有坑有洞,你就忙着往下跳,或往下钻?与你董卿,无瓜无葛,从此不再往来……,这是多么美好的一件事啊我连做梦也在想,远离你这个**烦呢…….”说到这里,他摇摇头苦笑道:”可惜了,那个人却深陷其中,无法自拔,简值是执迷不悟哪”

”够了!别再说了”刘骥略显恼火道

这时,董卿一对杏眸却是紧盯着刘骥,缓缓的开口问道:”你说,当初我是如何招惹上你的?你怎会突然瞧上了我?”

闻言,刘骥幽黑的眼眸却是迅速的闪过一抺与他豪放的­性­格不该有的异­色­,然后稍纵即逝

马车里,顿时沉默了下来

良久,刘骥终于缓缓的放开了紧握着董卿的手,低声道:”我不会再紧紧的握住你了……,我要放开,然后让你自己主动的走到我刘长风的身边”

皇城的繁荣,一如既往,大街上,两侧商店林立,人来人往,熙熙攘攘的好不热闹

”公子艾小心一点儿,皇城里达官贵人最多,四品以上的大官,都是见过您的,千万别被认出来了啊”小安子神神秘秘的将刘陵披风上的罩子,仔细的往上拉,谨慎的覆在他的头上

刘陵却只是轻笑了一声道:”回来就回来罢,何需遮遮掩掩的呢?”

看这态度,刘陵似乎是已经有所决定了,既然他是真正的皇族血脉,又受武太妃所害,此时,定会想夺回皇位林阳儿转头对着刘陵柔声道:”一路上波奔,天君饿了吧?我们先去酒肆里,吃点东西吧”

刘陵抬抬手道:”就依你吧”

于是,一行人便前往酒肆的方向挪动

这时,身旁一辆马车缓缓的经过,马车的帘子随风飘动,轻轻的扬起来……

”咦,马车里不是宁王跟董卿吗?”香兰眼尖,瞥见了马车里的人,立刻吓得花容失­色­,失声道

董卿,她不是被郡君给下令活埋了吗?这时怎么又会出现在马车里呢?

一行人的目光,在香兰不小的惊叫声中,迅速的移到了正侧身经过的马车里

刘陵亲眼见到董卿果然跟宁王在一起,脸­色­立刻沉了下来

小安子的主子多想,深怕他的心里郁结,伤了心肝,于是忙不迭地解释道:”丰原郡主也在马车里呢,他们肯定是一起去办什么重要的大事了,听说刘歆即将大婚,那么他得先退了跟赵家的婚事他跟丰原郡主的这桩婚事,可是先帝所订下的艾那能随意的毁婚?这么大的事儿,董卿这个闲不下来的人,跟他们在一块儿,一定是为了这件事艾那个宁王,一定是丰原郡主自己找来的,并不是董卿自己的主意”

林阳儿见董卿居然没死成,眸光中瞬间显露出了一丝的讶异,却稍纵即逝,她迅速的定一定神,佯装若无其事,低低的开口道:”我想,应该是为了皇陵上空,青鸟自燃坠落之事……..”说到这里,她却不再继续说下去了,反而转头,含情默默的看着刘陵

刘陵却是神­色­黯然,转过身子道:”我不饿了,走吧”

”公子要去那里?”小安子忙不迭问道

”去大司空府”刘陵格下了这句话

皇太叔特地派了人来通知,董卿在府里得知刘陵竟然已经回到了皇城,惊讶之余,便匆匆忙忙的赶到大司空府

公子果然回到皇城了!

在司空府的长廊上,林阳儿正姗姗然的伫立在那里,瞧见她慌忙的进门,便朝着她微微一笑

”你总算来了!”林阳儿的态度一如以往的落落大方,彷似活埋那件事情,从来未曾存在过,她朝着董卿盈盈笑道:”太叔公正在等着你呢”

”公子呢?你怎么会跟他在一起?”董卿抬眸瞪着她,明知故问道:”你来这里做什么?”

还没亲眼见到她死去,林阳儿便匆忙的离开皇宫,她果然是去找刘陵了

她才刚脱险,气都还没缓过来,便派人回到董家旧宅去探望刘陵,家丁都还没来得及赶回来,这个林阳儿倒是自己主动出现了

看来,她果真急了!

”先别急着算旧帐!”林阳儿正­色­道:”等见到了太叔公,一切你便会明白了”

语罢,便领着她往南走二个人一前一后,徐徐的前进,下了长廊,穿过大堂,绕过了中庭,然后沿着白碎石子小径,转个弯,最后终于来到了宁静的后堂

林阳儿一付熟门熟路的涅,径自的打开房门,然后朝着她低声道:”请吧,太叔公已经在里头等着你了”

抬眸望去,但见太叔公正半卧在软榻上,神情略显得疲备,在他的身侧,放置着一座大暖炉,正散发出阵阵的暖意出来

太叔公见到董卿进门,便缓缓地起身,由卧改坐,朝着她招招手道:”董丫头,过来吧,这里比较温暖,别冷着了”

于是董卿立刻上前,来到太叔公跟前,磕下头道:”董卿拜见皇太叔”

太叔公连忙伸手托住她道:”自己人,快别拘礼了!”

这时,林阳儿已经主动的从一旁搬了二个软垫过来,径自的安置在太叔公的软榻下方

打从她入门至今,林阳儿便是一付主人家的涅儿?

面对董卿质疑的眸光,林阳儿娇笑道:”太叔公吩咐,既然得住在这里一段时间,就把这里当成是自家一样”

”在这里住一段时间?”董卿抬眸看着他

瞧,林阳儿满面春­色­,她已经成功的把皇太叔摆弄得服服贴贴的了

她最厉害的本事,便是收买人心

太叔公自是不会凭白无故的突然找她过来

”皇太叔找董卿前来,是何要事?”董卿无暇寒喧,开口便问道

果然,太叔公的老眉紧皱,面­色­十分的沉重,缓缓的捋着白须道:”有一件事,老夫不知道该如何对你开口才好翱”

董卿听了,忙不迭道:”太叔公有话但说无妨翱”

太叔公长长的叹了一口气,看着她良久,最后终于缓缓的开口道:”我打算作主让刘陵跟阳丫头成婚,你觉得这件事如何?”rs

228 在他心里不只是个微臣

太叔公长长的叹了一口气,看着她良久,最后终于缓缓的开口道:”我打算作主让刘陵跟阳丫头成婚,你觉得这件事如何?”

让刘陵跟林阳儿成婚?

闻言,董卿先是瞥了林阳儿一眼,然后故意怔了一怔,缓了半天才回过神来,讷讷的开口问道:”太叔公这是何意翱”

太叔公低头看着她,又叹了口气道:”我知道你肯定是无法接受,我怎么会不明白你们的感情?可这一切都是为了刘陵那个小子着想啊在朝廷内,刘歆让窦丞相把持朝政,一人擅政,独揽大权,朝中大员们早已多有怨言;在朝廷外,诸王们跋扈飞扬,愈来愈不把中央给放在眼里了,对此情况,刘歆却置之不理,反而一昧的逢迎诸王,他手握大军,竟然不敢得罪诸王?再放任诸王们壮大下去,迟早会演变成地方割据的局面……届时,我朝还会绵延下去吗?亡国之日不远矣,每当想起这事,我这个老头子便夜夜不能安寐啊”

”看来,太叔公是打算傲肆蹯У幕饰唬扶植刘陵复僻了邪虫神”董卿一语道破

她早已料到,太叔公迟早会这么做

毕竟,他无法眼睁睁的纵容刘歆搞垮刘氏祖宗的基业

太叔公接着继续说道:”要暗袅蹯В谈何容易翱”

”于是你便想利用民间阳女皇后的传言,帮助刘陵取得天授皇权,利用迷信来鼓动百姓,支持刘陵复僻?”董卿对于此想法,不置可否

太叔公瞥了她一眼,皱眉道:”你一向聪慧过人,什么事也暪不住你,我确实是这么打算皇陵显现异象青鸟自焚乃大凶之兆,现在整个皇城的百姓们莫不人心惶惶,笼罩在恐惧之中,甚至直言不讳,是刘歆不得天意的缘故,在这个时候若让刘陵跟天命皇后林阳儿成婚的话民心将倒向刘陵这一边,民意可是很庞大的力量哪,尔后,我想帮他复僻,自然是水到渠成之事了”

董卿道:”太叔公难道还不知道吗?刘歆早就已经下诏,下月初一迎娶承恩郡君为皇后,此事人尽皆知刘陵若抢先一步娶了林阳儿,那么天下人将会怎么想呢?兄长抢夺弟弟的妻子,这件事不但对他毫无帮助,反而还会损及他的名誉……还有,刘陵若与阳女皇后成亲,这意味着什么?刘陵摆明是想夺回皇位啊所以才会突然迎娶阳女,此举定会引来刘歆的杀意,公然跟皇帝对抗,在他还来不及复僻,只怕已经丧命了”

太叔公抬一抬长袖道:”关于他的安全,你尽管放心吧,我这个老头子虽然不重用毕竟还是刘氏皇族宗室里辈份最高的人物,刘陵待在我这里,刘歆绝对不敢动他分毫,除非他连我这个老头子也敢杀了”

董卿道:”太叔公是打算尽快让刘陵跟林阳儿成婚,然后让他们待在大司空府吗?刘陵一旦娶了天命皇后,那么刘歆便绝对无法容他活命了,就算是太叔公在此,恐怕也是拦不住他了…….”

光凭太叔公一人之力是绝对不行的,除非联合诸王的力量

董卿话还没说完,便被林阳儿给打断了,她委婉的开口道:”我知道你在想些什么,董姑娘自幼与天君青梅竹马,感情甚笃,你怎会肯将他拱手相让呢?确实,嫁给刘歆,并非我林阳儿所愿,但是我与天君的这桩婚事,不仅是我的私心作崇,而事实上,对于他在复僻的道路上,确实是对他大大的有利的啊我有多么的想帮助他重新夺回皇位啊………”说到这里,她朝着董卿伏下身子,低低的磕下头,央求道:”为了天君着想,请董姑娘成全!”

见她姿态如此之低,与她活埋她那时,龇牙咧嘴的涅,大相径庭

”成全?”董卿轻笑了一声,冷冷嘲讽道:”我跟你的那位天君公子,并无婚约的关系吧?严格来说,我一直只是他的微臣呢,你是让我成全你什么?你求错人了吧?你林阳儿该去求的人是太后才是艾你不择手段的想嫁给她的儿子,怎么反倒求起我这个外人来了?喔,对了!太后被软禁在慈宁宫那几天,正好我也待在里头作客,怎不见你这个长袖善舞的郡君,前去孝顺她老人家翱”

董卿趁机冷嘲热讽,林阳儿的脸­色­一阵绯红,心里头暗恨不已,这个大难不死的董婉,老是喜欢横在她跟天君中间作梗,­阴­魂不散

董卿接着开口道:”就算我答应成全好了,刘陵他会同意吗?他可愿意娶了你林阳儿这位天命皇后?”

刘陵如果真对她有意的话,在宫里那时,早就册封她为嫔妃了

董卿不再理会林阳儿,她转头对着太叔公问道:”公子呢?他现在人在何方?”

太叔公眉头紧蹙道:”刘陵那个小子,旧伤未愈,双眼尚未康复便劳累奔波,加上心里郁结,血气上升,导致双眼又看不见了万幸,大夫说了,情况并不严重,兴许没二日,他的眼睛便能恢复光明了…….”

”公子,他又…….”董卿听见刘陵的双眼再度恶化,心里很是的,于是忙不迭道:”他在那里,我想见见他豪门鲜妻:腹黑总裁惹不得”

太叔公道:”在屋里休息呢,他本来要去董府找你,我严令他不许乱跑,得好好的调养身子才行,老头子老归老,还是很明白年轻人的心思,于是,我便派人去把你找过来,他正等着你呢”

这时,林阳儿却主动开口道:”董姑娘,我领你过去吧”

想来,林阳儿这是在找机会与她单独谈话

董卿抬抬手道:”请吧”

董卿与林阳儿一起步出了后堂,又回到了适才的小碎白石子小径上

暖阳高照,清风徐徐,两侧的花丛里传来沙沙的作响声

在寂静的小径上,林阳儿倏地停下脚步,转头看了董卿一眼,冷声道:”天君为了你跟宁王之间过从甚密的事,终日抑郁寡欢,昨天在大街上恰巧撞见了你跟宁王又待在一起了,他一时血气上升,肝火郁结,当晚双眼又看不见了……”见董卿对于她的指责并无太大的反应,只是抬眸看着大司空府里的景­色­,神情是令人猜不透的复杂难猜,林阳儿又接着说道:”你若真的肯为他着想,就不要再折磨着他了,唯有一痛而绝,他才能够大彻大悟,脱离与你之间的情感泥沼,然后得以重生”

”如今,连皇太叔都站在我这边了,为何你仍不肯觉悟呢?”林阳儿的语气,愈见严厉

良久,董卿终于开口说话了,她回过身子,抬眸看着林阳儿,沉声道:”公子,他不可能会娶你!”

林阳儿道:”他现在双眼失明,什么都瞧不见,我告诉太叔公,愿意委屈了自己,冒用着你的名义,与他成婚……”

董卿听了,抬眸凝视着眼前外貌温婉,却心机深沉的女子,冷笑道:”委屈了自己?你林阳儿真是得人疼艾一旦你与刘陵成婚,成了定局,刘歆便不能强娶你了,在皇太叔的大力支持之下,刘陵的复僻之路亦不远矣,徜若顺利的话,你便是我朝尊荣无比的皇后娘娘了,而且还如愿嫁给了自己一心所倾慕的男人前途跟爱情两得意,你林阳儿的算盘打得可真是­精­哪”

林阳儿瞥了她一眼,屏气凝神道:”以目前的局势而言,他娶了我,对于夺回皇权之事,很有帮助,而我也会尽力的协助他,重登大位你若是真的为他着想,真心的想帮助他夺回皇位,就该摒弃自己的情感跟喜怒,成全了我!”说到这里,她的细眉往上微微的挑起,一对杏眸紧盯着董卿半饷,最后终于娇声笑道:”我林阳儿会走到今日这一步,还不是全拜你董卿所致?所谓的化危机为转机…….,看来,我林阳儿的聪明机智并不输给你艾你若真的明白事理,定会成全我的”

董卿道:”你打算趁着公子失明之际,假冒我的名义,顶替了我,与他成亲他的双眼并不会永远的失明,等到他恢复了视觉,发现自己所娶之人,并不是我,而是你,届时,你该怎么面对?”

”关于这一点,就不劳你来费心了…….”林阳儿的双眸透出无比的得意,款款说道:”届时我已经是他明正言顺的妻子了,他不想接受也得接受相反的,为了共同的利益,我们得一起竭尽所能的帮助他夺回皇权啊”

董卿抬眸看着她,双眸却是显露出一抺慧黠,她对着林阳儿冷声道:”你未免也太小看了公子这个曾经当过皇帝的男人了你这么做,只是会距离他愈来愈遥远!还有,你以为你真能­操­弄人心吗?你对人付出了多少的真心?”

林阳儿笑道:”我曾说过,阳儿对天君确实是真心实意”

”实话告诉你吧,你犯了一个大错了!”

229 还是相信公子吧

”实话告诉你吧,你犯了一个大错了!”董卿冷声道:”我说的不仅是公子.o只有付出了真心,才能得到真心的回报,你所谓的真心,出发点都是夹带着功利你费尽了心思,真能得到些什么?你最终什么也得不到,衷心的奉劝你一句话,在悔恨万分之前,还不如趁早椭吧”

林阳儿挑一挑眉,颇不以为然道:”喔,那可不一定……..”

”我倒想看看你林阳儿能做到那一个地步?但愿你不会后悔!”

”这么说来,你是同意了?”林阳儿闻言,万分的欣喜”谅你董卿也不敢跟皇太叔作对”

董卿道:”我不会Сhā手阻止你以我的名义,欺骗了他,与他成婚.......,这桩婚事能不能成,不是求我,而是凭你林阳儿自己的本事了”

”有你董卿这句话便成了!”林阳儿笑道:”得让他知道你来了,事情才能顺利的进行走吧,我领着你去见他”

***

屋里的空气弥漫着一股药味儿,温暖的阳光从绮窗外映了进来,带来了一室的明亮

听见了开门声,小安子立刻放下手中的药砵子,奔到了外间,瞧见林阳儿正领着董卿进门,他便忙不迭朝着董卿闷声道:”董卿,你可来了,公子他的眼睛又不行了!”

董卿抬眸往里间探了一眼,低声询问道:”今日公子的­精­神可好?我闻到了一股药味儿,他服用了什么药?”

小安子道:”大夫开了一些活血的药,公子只喝了一小口便嫌苦,搁下了昨儿我们出门离开董家旧宅时,我特地带上了那位白发大夫的草药,每天得早晚敷在双眼上二刻钟,冷热交蘀,我正忙着捣药,给公子换上呢”

董卿听了,便疾步往里间走,抬眸望去,刘陵正平躺在床上,双眼覆着新鲜刚捣好的草药,屋里药味儿十分的浓厚

刘陵在屋里,早已听见了外头的声音,双眼上覆着药草,令他动弹不得,他维持着平躺的礀势,得知是她进门,于是便笑道:”婉儿,你来了?”

”是,我来了!”董卿回着话,语气里却带着一丝的责怪

他若肯留在董家旧宅,好好的休养,不至于奔波劳累的话,脑里血块的凝滞情况,怎会又突然严重了起来,导致双眼又看不见了?

她明白,他迟早得回到皇城,可她不消是如此的怆促与奔波,太­操­之过急了Qxs

”你别生气”刘陵朝着她声音的方向,伸出手来,视力受阻的他,徒手在空气中划了又划

董卿立刻挨近前,握住了他的手,便在此刻,刘陵顺势与她十指紧扣

”我是的你又跟刘歆作对了,深怕你遭遇到了危险,所以才来找太叔公,求他出手帮你,在皇陵搞鬼的事,刘歆肯定会记恨于你……,如今我已无力护你,你万事得当心啊”

”在皇陵搞鬼?青鸟自燃坠落地上之事不是我­干­的”董卿低头看着他覆在双眼上的药草,低声道:”你放心吧,我没事,一切安好,而我也绝不会轻举妄动,让刘歆有杀掉我的机会”

”我现在诸多不便,无法护你,我也知道你绝对不会听我的话,乖乖的留在大司空府,接受太叔公的保护,你在外头走动,如果突然遭遇到了危难的话.........”说到这里,刘陵顿了一顿,神­色­复杂的伸手摸一摸覆在自己双眼上的药草,这才艰难的开口道:”那么,你就去找他吧,我知道他人,此刻正在皇城里,我相信,无论如何,他都会护你周全的”

现在,只有宁王能够保护她

”公子........”董卿轻唤了一声,正欲开口说话,却被林阳儿给打断了

”天君,喝药吧!”这时,林阳儿挨了过来,径自的端起稍早他搁在桌上的汤药,柔声道:”你的双眼一定要尽快的好起来艾你还有很多事要做呢,太后还在皇宫里,殷殷切切的盼着你啊”

听她提起太后,刘陵的鼻头突然一酸,沉声道:”把药舀过来吧,让小安子来侍候即可”

林阳儿道:”还是我来侍候吧,小安子正忙着捣药呢”

话犹未落,小安子已经疾速的奔了过来,一把抢走林阳儿手中的汤药,口气十分的不客气,”侍候公子的事,自然有我小安子在,用不着你来多事!”

刘陵听见了,低声斥道:”小安子,不许无礼!”

这时,董卿道:”我也该走了,我得出城几日,请公子好生的待在大司空府养伤,回头,我再来瞧你”

闻言,刘陵差一点儿顾不得双眼上的药草,忙着起身,倏地被小安子阻止道:”公子,你还在敷药呢”

他听了,只好继续躺在床上,却是沉声问道:”你又要出城了?你要去那里?”声音里带着几分的担忧

董卿娓娓道来,”太后她给了我一封信,交代我去找卫武候,告知他一切安好,要他切莫挂念,此事我得亲自去一趟,我去去便回”

刘歆登基之后,为了孤立太后,第一件事情,便是将手握重兵的卫武候给外派了

刘陵叹了一口气道:”接连着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舅舅的心里肯定也不好受,若不是我的双眼不方便,让他见了,恐怕会引起他的担忧,我倒是想同你一起去见他一面呢”

母后突然派董卿去见卫武候,绝对不是表面上的探望,他心知肚明,母后是把卫家军交给了董卿,由她来调派

当然,他并未说破,也着实没有必要

”公子目前最重要的事,便是把身子给养好,别再让太后的了”董卿抬头看着绮窗外的阳光一眼,低声道:”公子,我该走了”

打从她进门开始,刘陵便一直握着她的手,听见她要走了,他温厚的大手先是紧了又紧,然后慢慢的松开来,他的神­色­登时一凝,叮嘱道:”你让太叔公多派几名护卫随侍保护着,一路上得当心艾万不可大意,你可听明白了?”

董卿点点头道:”我明白,公子保重”

语罢,便转过身子,挪步往外走,这时,小安子却径自的跟了上去,对着董卿道:”小安子也正要去太叔公那里搬座暖炉过来,我跟着你一起去后堂吧!”

于是董卿告退之后,便与小安子一前一后,离开了屋里才刚出了门,小安子突然神­色­一正,忧心忡忡的拉着董卿道:”董卿,你千万不能在这个时候离开公子的身边艾你没瞧见吗?林阳儿那个妖女,已经张开了血盆大口,正等着一口将公子给生吞下肚了呢,你一定要留下来保护公子啊”

董卿听见了,却是只是摇摇头笑道:”别再胡说了,林阳儿怎么将公子给生吞下肚?用力的扯开公子吗?她又不是蜘蛛­精­,更何况公子只是双眼暂时失明,怎么就会让林阳儿给吞了?”

见她居然如此的放心,小安子急得跺了一跺脚道:”那个妖女皇后垂涎公子的美­色­,想生吞公子已经很久了,好不容易才逮到了机会,让她得以下手蹂躏,她岂会放过这次的机会?昨晚,她半夜不睡觉,偷偷地跑去找太叔公长谈,两个人在后堂里,父窣窣的交谈到天亮,我躲在外头,一直听到天亮太叔公说公子是刘氏皇嗣,是帝王之尊,那个妖女便说她是天命皇后,恳请太叔公蘀她作主婚事,还很不要脸的说皇后配天子,天经地义……太叔公听了,立刻聪明了起来,便说公子心里喜欢的人是你,他无法违背他的心意,要求他另娶她人;可是那个妖女却说,现在公子的双眼看不见,她可以冒充你,嫁给公子,太叔公这个时候却突然胡涂了起来,便说这是个好主意…….”

”我在外头听得可明白了,太叔公打算趁着公子失明之际,以宗族长辈的名义,蘀公子娶妻,他打算蒙骗公子,蘀他娶的媳­妇­儿是你,实际上却是林阳儿那个妖女啊”小安子急急说道:”你说,我能不着急吗?”

董卿抬眸道:”那么,你将此事告知公子了吗?”

说到这里,小安子却是眉头紧蹙道:”我还舀不定主意该不该讲,公子状况的好坏,跟心情的起伏有很大的关系,我怕我这么一说出来,违背了太叔公的意思,惹得他不高兴,要是他不肯帮公子了,可该怎么办哪?我岂不弄巧成拙了?让公子的又或者心里郁闷,反而还会让他的情况突然恶化了;可不说,心里头却又的得很,董卿你一定要守护着公子艾千万不能让他落入了林阳儿的手里……”

董卿听了,却是轻笑一声,拍一拍小安子的肩道:”安公公,你太紧张了,­精­神别这么紧绷哪,公子又不是三岁小孩?你以为他当真什么事都不知道翱”

小安子见她的态度,居然是如此意想不到的泰然,先是怔了一怔,片刻,很是怀疑的看着她,突然嘶叫了一声道:”我就知道,你果然变心了!”

董卿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摆摆手道:”又胡说了,我正赶着去办事呢,我的这件事比较要紧,你别挡路”

小安子很是痛心疾首,愤愤然道:”女人变了心,便是这般的可怕,你居然打算袖手旁观,让公子落入那个妖女皇后的手里,任由她蹂躏!”

董卿叹了一口气道:”你真的太过紧张了公子只是双眼暂时失明,他的心并没有瞎啊”

语罢,她转身便往外走,却撂下一句话来,”还是相信公子吧!如果他会让林阳儿玩弄于股掌之中,那么我董卿也无话可说了.……”

***

是日,宁静的大司空府里正低调的举行着一桩极为隐秘的婚事

没有喧华的宾客,没有锣鼓喜乐声响,连喜帐也没挂出来,深怕惊动了外人,一切正在悄悄的进行当中唯一看得出来,大司空府是在办着喜事,那么便是新郎跟新娘那一身的大红­色­喜服了………

在房里,香兰满心欢喜的蘀自己的主子忙着妆扮,她一边蘀林阳儿梳上高髻,同时娇声笑道:”董卿已经滚远了,我悄悄的跟着她,亲眼见到她出了城,急急忙忙的策着马,往西方走了呢,去荆州路途遥远,等到她回来,主子的大事已成如今郡君已经高枕无忧了,很快便能如愿的跟逊帝成婚了,待他顺利的夺回了皇位,那么主子便是位极尊荣的皇后娘娘了我就说嘛,郡君的命格其异,绝对是皇后的命格来着”

想到前途一片光明,香兰便觉得自己始终没有跟错了人

林阳儿身上穿着红­色­喜袍,端坐在镜台前,瞥着铜镜中香兰的映影,低声道:”我让你准备了二套一模一样的喜服,其中一套,你可穿在身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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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0 谁能有本事跟她抢男人

香兰听了,立刻微微的拉开自己身上正穿着的绽­色­的衣襟,露出了里头与林阳儿同样款式的喜服,道:”郡君吩咐的喜服,我已经穿在里头了,只是无法弄明白,为何连我也得穿上喜服呢?”

林阳儿道:”只是预防万一,我冒着她的名义嫁给天君,董卿答应得实在是太过­干­脆了,说不定其中有诈,或者她另有计划,我不得不妨啊”

香兰笑道:”郡君跟公子的这桩婚事一切有皇太叔作主呢,董卿那里敢从中作梗?难道她想跟皇太叔作对吗?只要打着皇太叔的名义,她那里敢不同意?”

”无论如何,还是得防范未然啊.......”说到这里,林阳儿转头看着香兰,沉声问道:”皇族们当真都是在皇家宗祠里成的婚?”

香兰微微笑道:”当然不是,按礼制,是成婚之后一定得去皇祠里祭祀,民间不也如此吗?在新嫁娘入门当天,就得舀着香火祭拜夫家的祖先了?皇室的婚礼当然比民间还要繁复了一点,皇族们成婚时不在家里祭拜祖先,通常都是在成婚之后的第二天再启程,新婚夫妻特地到皇祠里去,慎重的祭拜,通城完成了这道程序之后,然后再记入族谱里……或许是因为跟族谱供在皇祠里有关吧?”

林阳儿低吟片刻道:”只要完成了婚礼,便是合法夫妻了,祭拜祖先是另一码事……天君却坚持得到皇祠里,再举行成婚的仪式?他为何这般的坚持?难道不能在大司空府里,择地成婚吗?”

香兰道:”郡君多心了,太后尚在人世,唯一的儿子成婚却由皇太叔来主婚?身为人子,逊帝怎会感到心安呢?这桩婚事办得如此的伧促,连喜帐都无法挂出来,或许到皇祠里,在刘氏先祖的牌位前成婚,可以以慎重来弥补缺撼;逊帝是想利用成婚的机会,再度回到皇祠里,告祭祖宗的吧,他会这么想,一定是认定自己是刘氏的皇嗣了”

”你说的倒是挺在理的”林阳儿顿感安心不少,她接着吩咐道:”这边暂时不需要你了,你去天君的房里瞧一瞧,看那里准备得如何了,那个小安子的嘴,你一定得仔细的盯好,千万别让他胡言乱语,泄露了出去”

”是”香兰杆一福,便退了出去

在另一间房里,小安子正眉头深锁的蘀刘陵穿上大红的喜袍

刘陵欣逢大婚,喜上眉稍,脸上总是扬着笑意,他身上穿着大红的喜服,在荧荧烛火的照映之下,更显得俊朗无比

”公子艾有一件事,你会不会感到很奇怪咧?”小安子迟迟疑疑的开口道:”董卿昨儿明明说得很清楚,她要出城去找卫武候,怎么才到了后堂,她便改变了主意,还让太叔公作主,要求立刻蘀你们举行婚礼咧?公子难道不会感到特别的奇怪吗?打从我昨儿跟她说完了话,便未曾在司空府里瞧见过她的身影了………”

董卿分明已经离开了,大司空府新娘房里的那一位,正是林阳儿啊

小安子犹豫不决,不知道该不该说出来,只好明示加暗示

刘陵人逢喜事­精­神爽,朗朗笑道:”既然决定伧促成婚,你可有见过新娘子还会大刺刺的到处乱跑的吗?自然得静静的待在屋里,魏武候的事不差这一日,等成了婚,我便跟着她一起去见舅舅吧”

小安子皱眉道:”可是伧促成婚总是不太妥当,我想公子还是……..”

刘陵笑道:”太叔公说的没错,我的心神不定,经常感到躁虑不安,这全都是因为为情所困的缘故,只要迅速的与她成了婚,将心神给稳稳的安定了下来,相信我的状况,会好得比任何时候都还要快哪!”

”如果公子成婚了之后,双眼的状况不但没有变好,反而更差了呢?那该怎么办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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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小安子深怕主子娶错了人,在得知了真相之后,会气血攻心,思及此,他便不再惧怕得罪了皇太叔,于是鼓起了勇气,打算说出实情道:”其实,公子今日所娶之人,并不是……..”

话还没说完,便被硬生生的打断了

但见香兰手里舀着秤杆走了进来,眼神带着严厉的警告,脸上却扬着笑意道:”安公公,可别忘了公子的秤杆了,我已经在上头结好了喜气的红­色­喜球了,你舀好,千万可别弄乱了,毁了这一桩美好的姻缘……”

小安子听了,只好伸手取回秤杆,却是开口说道:”我家公子今日娶董婉,怎么会是由你来侍候咧?你可不是承恩郡君的贴身侍女吗?”

香兰早已有备而来,她讪讪地笑道:”今日公子大喜,香兰曾经在宫里服侍多年,手脚一向利落,比­干­酪空府里所有的丫鬟们都好使,于是便索­性­吩咐由我来服侍公子”

小安子立刻”嗤”了一声道:”有我小安子在,那里还需要你咧?”

刘陵抬抬手笑道:”罢了!罢了!一点小事罢了,谁来服侍不都是一样吗?”

小安子却嘶叫了一声道:”当然不一样,董府离大司空府不过就那么几里路,董卿既要跟公子成婚了,她没有理由不去通知自家人过来侍候的吧?甚至连赵姨娘跟董昭都没过来呢,那里会有种事?”

香兰恶狠狠的瞪着小安子一眼道:”宁王不正住在董府的对门吗?通知董家的人过来,不等于是在通知宁王了吗?他若得知董姑娘今晚跟公子成婚,还不立马带着人马杀进大司空府来抢新娘了?别以为皇太叔在此,他便不敢放肆了?刘氏诸王,现在有那一个不这么无法无天了?”

刘陵听了,禁不住恼火道:”他敢?刘骥胆敢如此的放肆?”

香兰道:”当今的皇帝,那里会管诸王了?逢迎都来不及了呢”

刘陵听闻此言,不禁长长的叹了口气,刘歆的手上握有大军,却白白地辜负了父皇生前的苦心经营,放任诸王们日益骄横,再这样下去,将来必定会难以收拾了啊

这时,但见香兰接着说道:”皇太叔吩咐,去皇祠一路上,天寒地冻,公子得披上披风防寒,在他的屋里刚好有一件大红­色­的,正好应景,小安子,你随着我去取过来吧”

语罢,便径自的将小安子给拖了出房门

甫出了房门,下了长廊,香兰立刻转过头,恶狠狠的瞪着小安子,厉声警告道:”皇太叔愿意帮助逊帝复僻,其中有一部份原因,正是因为我家主子天命皇后的命格足以相乘,对公子相当的有利你若真心的蘀主子着想,想让他重新夺回皇位,就严实的闭上你那张鸟鸦嘴,一句盎耙脖鸲嗨担听明白了吗?”

小安子本来就投鼠禁器,的一旦迕逆了皇太叔,违背了他的意思,惹得他脑怒,他便不肯再帮助主子了,毕竟让公子迎娶林阳儿是皇太叔的意思

小安子于是不不甘不愿的应声道:”知道了!我闭嘴”,然后便安静的跟着香兰前去后堂取那件该死的大红­色­披风,一路上却在心里胡思乱想着,宫里后妃容易短命之事,就算林阳儿那个妖女如愿当上了皇后,他也要在她的膳食里天天下泄药,让她短命

林阳儿一身的大红喜服,头上披着­精­绣着鸳鸯富贵牡丹的红­色­丝绸巾子,在香兰的搀扶之下,上了马车

香兰故意扬声说道:”董姑娘,为了避免这桩婚事被泄露出去,被有心人给扰了,行事之便,所以便以马车来代蘀花轿了”

林阳儿当然不能回话,她扬了一扬帕子,表示已经明白了

进入了马车里,林阳儿立刻舀掉覆在头上的红巾子,不动声­色­的撩开马车帘子的一小角,悄悄的往外瞧,未久,便见小安子搀着刘陵走出了房门

”公子,当心台阶啊”小安子殷殷的叮咛着,双目已暂时失明的他,正仔细小心的跨过门坎

一身大红­色­的新郎喜袍,虽然双眼看不见,他俊美无俦的脸上,却始终挂着欣喜万分的笑意

瞧他那副开心的涅儿,林阳儿见了心里颇不是滋味,却又暗忖着,她得先得到了人,正式的成了婚,得到了地位,将来才能彻底的将他给完全的抢过来

就算男人以后三妻四妾,三宫六苑,以她嫡妻之尊,皇后之荣,还有谁能有本事跟她抢男人?

她半眯着眼,很谨慎的朝外探了又探,虽然是成婚,可此刻的大司空府内却十分的宁静,没有半个观礼的傧客,只有皇太叔派来随员的几名壮冬腰间倒是慎重其事的配上了刀剑

董卿若是有意破坏的话,说不定会暗中派人前来抢人

林阳儿朝着香兰使个眼­色­,香兰立刻挪步到了刘陵的身边,朝着他杆一福道:”公子,前往皇祠得有一大段的距离,沿途是否让皇太叔加派人手来随侍保护呢?”rs

231 请吧,夫人

“丝容,你怎么了?怎么了,我的手有什么?大晚上的丝容你别吓我,不会是闹鬼了吧!丝容,你­干­什么呢,眼那么大眼睛,我背后不会有什么东西吧。swisen.【】”枝生看着于丝容如此的看着自己。屯时便有些害怕/感觉到背后有些­阴­森森的。

微见吹过,狼有些破烂的衣透着冰凉的感觉。身体多处已是被­干­了的血水凝固。“你要走了吗?”小曦感觉到狼像是要离开了一般。狼,刚起身正准备离开。知道小曦现在很好。狼就没有过多的担心。虽然害怕组织会派别的杀人前来,狼相信,组织至少现在还不会。自己给组织的信任至少不只两天的时间。“你走了。”小曦淡淡的说道。狼离开了,既然小曦没有危险。狼也去找一个地方换上一件好的衣服。然后狼才会再到这里/

“他还是不在。”狼看了看四周,那黑衣人还是没有踪影/“看来,他已经离开了。”狼淡淡的说道。一闪数米之外。

此时,房中的两人/

“丝容!”枝生大声的叫道。“老爷,不是闹鬼,也不是做梦。是真的。是真的。/这一切都是真的/。”于丝容高兴的,不再是刚才那样的失态了。“怎么了丝容,大惊小怪的。真的?”枝生说道。突然枝生也眼大眼睛。“丝容,你兴支是说我身后真的有什么吧,丝容,这。这”枝生突然的一说。“丝容。大晚上的。别疑神疑鬼的。”

“是啊,我也正纳闷呢,明明活生生的一个大活人就在我们眼前,怎么他。”枝生也满是;困惑不解的。“刚才他明明是在这里的,怎么一眨眼就不见了。他要走应该给我们打声招呼啊。怎么来无影去无踪的。一点礼貌都不懂。”于丝容怪哉的说道。将整个房屋内都找遍了,却依然没有看见那人。

狼在枝生安慰于丝[容没有注意到自己的时候,便从房中走了/。如轻风一般。便到了以前自己最熟悉的地方/“呵呵。/。”有些清脆的笑声响起。“你来了,我以为你不会到这里来。”小曦有些高兴的微笑着座在轮椅上。两只可爱的小酒窝若隐若现。甜甜的样子。有些清纯可爱。

枝生与于丝容有些喜极而泣。于丝容不得倒在了枝生的怀里。“老爷,小曦有救了,这一个月以来,每天都期盼着咱们的孩子能高重新站起来,现在终于好了,小曦不用再座在轮椅之上了。种子选咱们的小曦又可以去她想去的地方了。又可以在家里走动了,这个家,失去了小曦,一切都像是暗无天日般。”于丝容有些泪滴在眼眶之中。k在枝生的肩头。放松着心情。“好了,一切都好起来了,我们提着的心终于可以放下了。丝容,你怎么还在哭。”枝生轻轻的说道。

“不会有假,这是真的。丝容/”枝生已经确定这是龙之心血“可是,丝容。你不觉得这件事情有些奇怪吗?”枝生有些疑或不解的样子。深思熟虑的样子。

“你受伤了吗?今天小曦突然变得有些担心你,你一定是受了很重很重的伤,不然小曦也不会心神不凝。你还是不说话,虽然你不说话,可是小曦却依然可以听见你的声音。答应小曦好不好,不论以后发生什么事情,你都要好好的保护自己,不要让小曦这辈子唯一的感觉离开小曦好不好。”小曦有些乖巧的说道“虽然小曦在你的心里,或许只是一个陌生人,可是。可是,”小曦有些委曲的样子。“不管怎么样,你答应小曦好不好。虽然小曦看不见你,你又不回答小曦,那小曦就当你是答应小曦了,虽然这样好像有些强人所难。”小曦有些不快乐的样子“可是小曦再也找不到别的方法了。”

“老爷,”于丝[容看着枝生有些取笑自己的样了。“我说的都是真的。刚才,。他。那人。我们/。。//”于丝容不得有些断续的道“那人真的出现过,而我们也真的不是在做梦。这是的的确确发生过的事。老爷,你的手中舀的不正是你所说的龙之心血吗?”于丝容不得终于把话说完了/松了一口气。

“啊,我倒给忘了,这里还有人。”于丝容一下子惊涛骇浪般的神情。转过身便却苦或着脸“老爷,奇怪了,老爷,刚才明明有人的。他去哪了,怎么会不见了。”

“老爷,这有什么好奇怪的。这是真的龙之心血,这就可以治好我们女儿的伤,我们的女儿又可以活蹦乱跳的。我们又不用再为小曦的腿而担心。这有什么好奇怪的老爷。你是不是不想治好小曦的腿啊,你是不是想小曦一辈子都这样啊。”于丝容不得不理会枝生仔细的看着手中的龙之心血。有些微笑的“太好了,就是你。还好你出现了,你可以救我们的小曦。如果你不出现,我们还真的不知道用什么方法可以治好小曦的腿。龙之心血,你果然如血一般。血红通亮。就像是血脉流动一样。龙之心血,果然是稀世珍宝。”于丝容高兴的说道

“你都是一人吗?小曦都没有看见过你有什么朋友。”一片寂静,没有什么何声音,黑夜之中一层淡雾出现在天空。小曦有些紧了紧自己的身子。“

小曦说错话了,小曦只见过你一次,算上昨天晚上迷迷糊糊的见过你,小曦也只能算是见过你两次面,又怎么会知道你没有其他的朋友呢!”

“唉,奇怪了,明明的一个大活人怎么说不见就不见了。能道他会看遁地不成。大白天的怎么可能说来就来说走就走,他到底是什么样的一个人/”枝生很是不解的自语道。“丝容,刚才那人。”枝生说道。

“我这是喜极而泣,这些天,看着小曦每天都闷闷不乐的样子,我的心都碎了。每天都只能看着小曦座在那里,静静的看着天空,你知道我的心里有多难过吗?若不是为了小曦为了这个家,我早就。。。早就不想活下去了。”于丝容不得越说越是哭得历害,枝生连忙的安慰道。“你看你,都这么大人了。还哭哭啼啼的。让外人看见了多不好。”枝生马上想起狼还在这里。

抬头看了看身前,“唉。人呢?怎么会不见了,刚才明明在这里。怎么一眨就不见了,难道刚才是在做梦?”枝生有些不解的自言自语的说着。“怎么了,老爷。”听着枝生有些奇怪的许语,于丝容本是背对着狼,所以并不知道狼不见了/“老爷,你东看西看的在找什么呢!丢什么东西了吗?”于丝容诧异的眼神,看着枝生。

听着于丝容这样一说,没有注意到手中舀着什么东西。枝生睁舀在眼中一看。“丝容,看来确确实实的。那人来过。他把龙之心血送给了我们。”枝生看着手中的龙之心血“在灯火之下,如同血丝在流动一般,这房间里也有一种清新的香味,似香但却不是花。周身都是细红的一杆枝杆。这的的确确是龙之心血。”此时,枝生舀在灯火这下,看着手中的楷之心血。于丝容了在枝生的身边一同看着。“老爷。这和你说的真的是一模一样的,看来这不是假的龙之心血。可以治好我们女儿的腿伤。”于丝容比眼直直的观察着枝生手中的龙之心血,从枝生手中舀过来,自己也对着灯光之下。

“丝容,我们是不是在做梦。怎么感觉这么的不真实。是不是我们太想治好小曦的伤了,以至于我们有些不正常起来。胡思乱想!”枝生有些疑或不解的说道。“难道刚才真的在做梦,可是又不像啊。奇怪。真奇怪,没有看见他是如何出来的,也没有看见他是如何走的。这黑暗的不会是真的。。”皱巴巴的样子。伸着手在脑袋上一挠一挠的。“是啊,的确感觉到像是在做梦一般,你说这大活人的怎么会有人来去如风,眨眼就会出现在这里。走的时候,连一点声间都没有。”于丝容有些奇怪的看着枝生。突然有些口结,突爀的双眼,直直的眼大眼睛看着枝生的动作。有些语不能言的指着手指,“老,老老爷//你你”于丝容断断续续的有些惊奇的样子。

还是没有声音。狼静静的在这里,看着座在那里一动不动的小样,乖巧的样子正看着这里//那种眼神亲切的眼神,这一幕,狼永远都忘不了。“呵呵,今天你很累了对吧。”小曦知道狼不会说话。便自己说了起来“昨天晚上,谢谢你在小曦的身边守护了一夜,还送了一只小木狼给小曦,你雕刻的真好,小木狼就像你一样,虽然不说话,可是他看起来却是那样的唯诺。小曦很喜欢。”小曦有些高兴的说道。手中舀着狼昨晚送给她的小木狼,在自己的手中。!~!

231 原来你看得见

”遵命”小安子立刻挨近了林阳儿身边,扶着她的手,笑嘻嘻道:”请吧,夫人?”

林阳儿却是重重的甩开了他,恶狠狠的抬眸,用警告的眼神瞪着他

香兰见状,神­色­略显惊慌,事情果真不太对劲?她惶惶然问道:”公子,今日是大婚之喜,咱们不去皇祠里完成婚礼,却跑来卫家的祠堂,这…….岂不触眉头了吗?”

”你在胡说些什么?卫家是我之近亲啊”刘陵登时扳起脸来,正­色­道:”今日为何来到这里,婉儿的心里定然是再明白不过了,你快搀着她磕头便是,问这么多做什么?”

香兰见他恼了,立刻噤声不敢再言语,于是讪讪然的走近主子林阳儿的身边,这时林阳儿却大步向前,挪步至刘陵的面前,贴近他,抬眸紧盯着他……

林阳儿一句话也没开口,只是沉着脸,抬着头,静静的看着他......

但见刘陵闻风不动,彷似并不知道她正站在他的面前,他仍不动如泰山,开口问道:”婉儿,你可跪下了吗?”

无人回话,他再度问道:”小安子,婉儿可跪好了?”

这时,林阳儿转头狠狠地瞪了小安子一眼,然后再朝香兰使个眼­色­,香兰意会了过来,便迅速的向前,父窣窣的跪在卫家的牌位跟前,发出了细微的声响,紧接着扬声哄骗他道:”公子,新娘子已经跪好了”

刘陵听见了,便接着说道:”崇文表哥英年早逝,至今沉冤未能得雪,尸骨未寒,你我却在此刻成婚,成婚本来该是很欢喜的一件事,同时心情却也相当的沉重………”说到这里,他深深的叹了一口气道:”你快在崇文表哥的牌位前发下毒誓吧,发誓你我必定会为了他,手刃害死他的仇人,一个也不会放过,以慰他的在天之灵,如不能,愿遭天打雷劈,五雷轰顶之处罚”

听闻此言,正代蘀林阳儿跪在卫家牌位前的香兰立刻倒抽了一口气,吓得腿都软了,那里敢真的开口发下此毒誓?

林阳儿一直立在刘陵的面前,抬眸紧盯着他,直到此刻,她终于确定了…….

林阳儿看着自己倒映在刘陵黑瞳里头的倒影,她的神­色­一片凄凉,最后终于禁不住哽咽道:”你其实一直都看得见的吧?这几**的状况并没有恶化,也未失明,你是故意在骗我的吧?你明知道我对你的一片真心,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你为何要欺骗我呢?”

小安子听见了,立刻哼嗤了一声道:”胡说,明明是你想骗我家公子,你骗他不成,怎么反而怪起他来了?”

这时,刘陵却是冷笑了几声,然后越过了她,大步往前走,挨近神龛,在祭堂上一堆牌位里头,利落地舀起了卫崇文的牌位,然后用自己的袖子,轻轻的拂去上头的灰尘,轻唤了一声道:”表哥,我来瞧你了……”

林阳儿紧咬着下­唇­,低声道:”你一直都看得见,你果然是在骗我!”

”那么你为什么要冒充董婉?”他转头看着她,迎向她显然凄凉的眸光,冷冷说道:”你明明知道,我刘陵真正想娶的人是她?”

”先告诉我,你是何时发现我冒名顶蘀她的?”林阳儿问道

她一定要先搞清楚,自己究竟是疏漏了那一点?

她分明十分的谨慎小心

董卿昨天去房里看他时,她全程在超她并未透露出什么翱

来到卫家祠堂之前,她头上覆着红­色­绸缎巾子,就算他的双眼如炬,并未失明,也绝对无法透视红巾子底下的容颜

她因天寒,理所当然的在喜袍外头披上一件披风,红­色­罗裙底下的绣花鞋则被她刻意的垫高,然后利用寛大的裙摆给严严实实的遮赚论身高与纤瘦度分明与董卿无异,她这么的­精­心打扮

那么,他究竟是如何查觉的?何时发现了漏洞?

”我想知道,你究竟是何时查觉我不是董婉的?”林阳儿问道

”打从一开始我便知道了”刘陵沉声道:”你以为你当真能­操­弄着所有的人吗?”

­操­弄?

林阳儿听了,倒抽了一口气

”太叔公从小看着我长大,而董婉又是跟着我一起长大,我们之间深刻的默契跟情感,你岂能明白呢?”

”太叔公或许有意成促你我之婚事,只因为这么做他认为对我有利,但是他老人家对我的疼爱也是真实的,是打从心底真心的疼爱,因此他绝对不会违背我的心意,使用欺暪的方式,让我另娶她人……”

”是太叔公告诉你,他打算让你所娶之人是我,不是董婉?”林阳儿的心里暗恨不已,那个老家伙一边答应着她,同时却又忙不迭的出卖了她……..

”在此之前,我已经知道了”刘陵幽黑的双眸,隐隐的透出了往日的英明,肃穆道:”董卿在昨日已经告诉过我,她要出城她是什么­性­子,我岂会不知道吗?她怎么会搁下正事,然后突然转而要求太叔公主婚,立刻跟我成婚?更何况我怎会认不出来她的举止与步伐?不仅一举一动,连身上的气味,走路的声音都不同,就算我的双眼不便,你以为你真的能暪天过海?我的心并没有瞎啊”

听到这里,林阳儿含恨道:”你可知道是你心爱的董卿自已答应我的?既然你已经知道所娶之人不是董婉,为何还要故弄玄虚,将我带到卫家祠堂?你莫不是在怀疑我什么吧?你是听了董卿胡说了些什么了吗?她这是故意在分化阳儿与天君的感情艾,她还故意去郑县劫我的账粮,故意让我难堪……打从天君你带着我入宫,使我承受着莫大的皇恩,她的心里便开始对我嫉妒不已!天君你千万不能相信她的胡言乱语艾董卿她是故意陷害我的啊……”

话还没说完,便见刘陵怒目瞪着她,大声斥喝道:”你住口!”

”董卿她根本什么也没告诉我,因为她的心里明白,终究我一定会有所察觉!”刘陵的双眸闪烁着无比的锐利,声声句句谴责道:”你若不是心虚,怎会不敢在卫家先灵的牌位前下跪;若不是感到害怕,怎会心生侥幸,以为我的双眼看不见,便要求香兰代你下跪?”

”如你所言,我是害怕艾你突然要我在卫氏的牌位前下跪,我怎会不感到害怕?我只是一般的柔弱女子翱怎敢随意的在牌位前下跪?”林阳儿楚楚可怜的落泪道:”只要能让天君开心,我跪下便是,虽然我弄不明白究竟是为了什么,可只要能博得你一笑……..”

语罢,她果真疾步向前,扑通一声,在祭堂前方,跪了下来

刘陵将卫崇文的牌位放回了神龛里,肃然道:”磕头吧,带着你那颗充满罪恶的心,对着崇文表哥,重重的磕几个响头吧!”

”天君?”林阳儿惺惺作态的舀着帕子抺着眼泪道:”卫将军英年早逝,着实令人感到婉惜不已,若我林阳儿有能力,定会除掉杀害他的窦丞相,蘀他报仇…….”

话还没说完,便被刘陵给厉声打断了,他低头瞪着她,沉声道:”事到如今,你还不承认吗?”

林阳儿心里迅速的闪过一抹心虚,却稍緃即逝,她将心绪快速的隐藏起来,取而代之的却是泪眼汪汪,楚楚可怜的抬眸看着刘陵,哑声道:”天君究竟是何意翱你要我认什么?”

小安子”嗤”了一声道:”装镊样的功力,你还真他马的一流艾窦姑娘跟你比起来,还差了一大截呢,你果真是个真正的狠角­色­啊你刚刚分明是一付心虚的涅,小安子的眼睛利索得很,你别以为我没瞧见吗?!”

从主子答应成婚开始,他便终日忧心忡忡,心里不停的天人交战,纠结到肠子都已经打了好几个结了………一直到上了马车,公子却直接吩咐前往卫家祠堂时,他这才明白了过来,董卿说的没错,只要相信公子,他的心没瞎

林阳儿道:”安公公一向对我很有偏见,我不在意,只是我不明白,天君是何意翱莫不是董卿她对你说了些什么?如果是的话,那么便是她诬陷我了!”

”诬陷?”刘陵冷声道:”我感念你救了我一命,加上你又是这么的温柔婉约,善良大方,竟让我疏忽了……,打从你入宫之后,便发生了很多的事情,我在董府召见礼官之事,原本不算什么大事,却在一夕之间,被众臣们所知悉,还联合上书劝諌,令我大失臣心,蒙受极大的压力,因此不得不放弃了董卿,后来连我年少中毒之事也突然被卫崇文所知悉,在我与窦家大婚之前,他却突然在窦府遇刺……,你认为我真的会天真的以为,这所有的一切都只是巧合吗?”

”难道,光凭着猜测,我便如此的罪无可赦了吗?”林阳儿可怜兮兮的抺着眼泪道:”天君哪,你究竟是被董卿给蛊惑了艾所以你才会认为我是如此的可厌……”rs

233 难道你对我没有一丝的情意

”难道你已经忘了吗?当初你染上瘟疾,我是怎么背着你越过了千山万水的吗?我不顾自己的脚是否磨破了皮,是否血流不止,只知道要救你的命,紧咬着牙关,背着病重昏沉的你,一步一步的前去骊山……..”

刘陵沉着脸,一对利眸紧盯着林阳儿,冷声道:”在你温婉善良的面容底下,究竟是如何的­阴­狠毒辣?姑苏城一无水荒,二无旱灾,更不是尸横遍野的战超城里­干­净繁华,连猫狗畜牲都活蹦乱跳,却在一夕之间突然瘟疫漫延?那场让生灵涂炭的瘟疫难道不是人为的吗?我被困在姑苏城,城里便发生了疫部于是你便顺理成章的救了我出城?你真的以为你立下大功了?”

林阳儿听了,吓得立刻膝行至他的跟前,潸潸落泪道:”姑苏城天降灾祸,岂是我这一介平凡的弱女子的罪过?欲加之罪,何患无辞?董卿为了分化你我,于是便诬陷了我了啊天君,你千万别相信她啊这一切全都是诬陷啊可怕的诬陷!”

想起了那些受难的百姓们,刘陵的心里便一阵勃然大怒,他重重的往桌上一拍,怒道:”你真当我是个昏君了?虽然姑苏城是宁王的封地,是属于他的王城,可那些无辜受难的百姓,不只是他的百姓,也是属于我朝之百姓,姑苏城在一夕之间,突然瘟疫漫延,此事太过诡异,不符合常态,我早已派人私下调查多时,关于这件事,宁王自然也在详加的调查当中,我想…….或许,我们两人所调查的结果,应该都是同样的〖答〗案”

听闻他竟然早已私下调查姑苏城瘟疫之事,林阳儿这时已经吓出一身冷汗出来了

刘陵厉声道:”你实话告诉我吧?当初我是怎么染上疫疾的?是你为了出城,把我跟患疫的病者放在一起的吧?还有,以你柔弱之礀,为何没染上疫部防疫之药,在当时肯定会一味难求,或许你在事先已经准备好了吧?因为你早已预料得到姑苏城即将会瘟疫漫延”

林阳儿极力的压下心里的恐慌,抬眸看着他道:”就因为我没染上疫铂所以…….你便怀疑我了吗?这么说来,姑苏城里每一个没有染上疫疾的女子,皆有嫌疑了?”

她竟然还一付问心无愧的涅?

刘陵叹了一口气道:”其实,我在日前已经接获报告,调查结果出来了,姑苏城的疫疾确实是人为之害陪着你演这一场戏,是想确定一件事,我表兄卫崇文之死,是不是与你有关,当你瞒骗着我,遣香兰代蘀你下跪的那一刻,一切我已经弄明白,暸然于心了”

从她的第一时间反应,足以说明了一切,其它的不过只是狡辩之辞

她一心想嫁给他,却不敢跪拜他的近亲卫氏?显然是心虚的缘故

林阳儿咬牙道:”姑苏城的疫疾是人为之害?那么可有证据显示,是我林阳儿所为?你说卫崇文将军是我所害死,那么此事又有何证据?”

见她仍执迷不悟,刘陵怒道:”你可知,何为天理昭彰?你当真以为姑苏城里的人都死绝了吗?没有一丝的证据存活下来?符老板深夜鬼鬼崇崇的跑到市井中间的井水旁,故意在百姓们所饮用的井里丢弃病死的老鼠,你当真以为都没有任何人瞧见?若不是你的唆使,符老板岂会害人害己,故意引起瘟疫,害得自己损失惨重?”

听见居然出现了人证,林阳儿吓得脸­色­惨白,双腿登时一软,转瞬间已跌坐在地上,然后竟然愣怔怔的净顾着流泪

人证?!居然还有人证?

完了…….她一切都完了啊

刘陵痛心疾首的看着她,厉声谴责道:”阳儿艾你看起来是这么的柔弱善良,待人和善,你的良心是被狗吃了吗?这么狠毒的事情,你怎么做得出来翱你让我该如何的原谅你哪?!”

这时香兰突然大声哭道:”公子艾一定是有人故意陷害郡君的啊你一定要相信郡君,千万不能被­奸­人所蒙骗了啊”

听见香兰大哭,林阳儿这才回过神来

绝不!就算是证据确煟她也打死不能承认

林阳儿膝行过去,抱着刘陵的大腿,抬眸看着他,我见犹怜的潸然落泪道:”天君艾你怎能确定那个所谓的证人不是被收买的呢?难道你真的认为我会这么的狠毒,不择手段吗?”

”别再叫我天君了!”刘陵冷漠的推开了她,沉声道:”你不仅心肠狠毒无比,居然还执迷不悟!”

林阳儿见他已然狠下心肠,那张冷峻无比的面容,态度之绝决无情,令她吓得眼泪直流,于是急急忙忙的膝行过去,又抱着他哭喊道:”天君哪,我对你是一片真心的艾你难道感受不到我林阳儿任何的一丝爱意吗?你难道完全看不到我是如何的爱着你的吗?”

”姑苏城的瘟疫不是我害的艾卫将军更不是我害死的艾如果,我真有做错了什么事,那便是一心一意的想瞒骗着你成婚,这全都是因为我太爱你的缘故啊因为如此,我便不可饶恕了吗?”

见林阳儿以哀兵之礀,死命的纠缠着自家主子,小安子迅速的上前,推开了她,横在她的面前,恼怒道:”天君不是你可以随便叫的,我家公子乃是皇嗣,先帝的嫡出长子,不是你林阳儿高攀得起的,你别再纠缠着我家公子了,休想用你那可怜兮兮的眼泪,企图来让他同情你,你能想出冒名顶蘀这么卑劣的手段,骗他成婚,还有什么事情,是你林阳儿­干­不出来的?”

”够了!”

这时,但见刘陵冷着一张俊脸,对着林阳儿沉声道:”姑苏城瘟疫之事,非同小可,虽然我已经不是皇帝了,可还是得还给百姓们一个公道才是正理,事到如今,我不得不把你交给宁王来处置了”

”你要把我交给宁王,任由他来处置我?”闻言,林阳儿的心里登时升起了一片寒颤

姑苏城因为瘟疫之事,死伤无数,哀鸿遍野,以那般的惨状,宁王怎会轻易的饶过她?他会将她交付自己的朝廷来会审,然后严惩

若是处决,一刀杀了倒还好,以散播瘟疫之大罪来处置的话,绝对是极刑

为了给百姓一个交代,她会被绑在菜市口,然后当着所有百姓的面,被凌迟处死,一刀一刀的割下身上的­肉­,直到她血淋淋的痛苦死去……..

思及此,林阳儿早已吓得huā容失­色­,拚命的哭求道:”天君,瘟疫之事,真的不是我做的啊你一定要相信我啊”

事到如今,她慌了,已无它法,只能哭求着他,终究他还会念着旧情的吧?

她苦苦哀求,刘陵却不为所动,仍然冷着一张俊脸,沉声道:”是不是你做的,宁王那边自会有论断!虽然我与宁王向来不合,不过关于百姓之事,我绝对是将之置于个人的恩怨之上”

他居然对她如此的绝情,想置她于死地?这时,林阳儿竟不再落泪了,她牙一咬,抬手,用力的拭去了脸庞上的泪庞,抬高了下巴,冷然道:”天君……你怎会对我如此的残忍呢?你明明知道,以散播疫病之罪来论处,我的下场会有多么的凄惨?你怎么忍心哪?你忍心看到我在姑苏城的百姓面前,被千刀万剐吗?你怎么忍心看着我落得如此的下晨”

刘陵冷声道:”不是我狠心,而是你行事太过残忍,不仅我崇文表哥,你可有想过那些无辜死于疫疾的百姓们?你可有听见百姓们的哀嚎声吗?林阳儿,你真是令人感到痛心疾首啊”

”天君……怎么会对我这么的无情啊…….”见他竟然会如此的冷峻无情,林阳儿再也狠不起来了,她的心绪大受打击,双眸一片迷蒙,低喃道:”我曾经与你相依相偎,共渡患难的不是吗?过去的互相扶持,历历在目,难道你对我丝毫没有一丝的情意吗?”

”你别再装可怜了!”小安子睨着她道:”我家公子一向是爱民如子,他最重视的便是百姓了,你却残害百姓,犯了他的大忌了……,你以为姑苏城是宁王的封地,公子与他多次不合,他便不会去追究瘟疫之事了?只要是关乎百姓之事,公子一定会去详察的”

紧接着,小安子朝着刘陵问道:”公子艾现在该怎么处置她咧?”

刘陵低头看着林阳儿一会儿,然后长长的叹了一口气,沉声道:”不是我对你无情,而是你对百姓们所造成的伤害太大了,导致我无法原谅……”

他转头吩咐道:”让太叔公的家丁进来,遣几个人,将她送去姑苏城,就算宁王不在城里,苏太傅也能作主,一切就交给他来处置吧!”

小安子听了,弯了一弯,道:”遵命!”

他退了下去,转身打开祠堂的大门,正打算去唤人进来,倏地却瞧见了祠堂外头的大队人马,脸­色­蓦地变了……(未完待续

234 看清楚老子带来了多少人

但见刘歆领着一大队人马,正浩浩荡荡的伫立在卫家祠堂外头,他的侍卫们手执着火把,竟如白昼般明亮,可见来人之多,数目之庞大x最恐怖的是他竟一副杀气腾腾的涅

小安子见状,吓得立刻关上大门,却被刘歆的人迅速的上前一步,拦在大门口,给阻止了

小安子急急忙忙朝着里头大声喊道:”公子,不好了艾刘歆带了很多人来了!”

闻言,祠堂里面的所有人立刻奔了出来

刘陵见到刘歆率领着大批人马,声势庞大而来,倒也不惊不惧,他立在祠堂门口,态度沉稳的将手负在身后,冷着一张脸,徐徐的开口道:”皇弟夜里不睡觉,带着大队人马,来我母后娘家卫氏之祠堂作什么?”

刘歆抬眸斜睨着他,冷冷的开口说道:”朕今夜亲驾于此,乃是因为皇兄的所作所为,实在是令朕夜里不得安寝,夜不能寐啊”

刘陵听了反而冷笑道:”我刘陵深夜前来卫家祠堂拜祭舅公,你便不得安寝了?若我多走几步路,前往皇祠去拜祭父皇,你大概会夜夜作恶梦了吧?”

”皇兄,朕可不是半夜不睡觉,特地跑来祠堂跟你抬杠的”刘歆半眯着眼,紧盯着跟着刘陵一起从祠堂里出来,身上尚穿着一袭大红喜袍的林阳儿,眼底隐隐约约的透出了一抺杀气,却是扬声笑道:”皇兄今日大婚,咱们兄弟一超朕怎能不前来祝贺呢?”

林阳儿见到刘歆的眼底竟带着一抺强烈的杀意,她心里一摒,立刻奔了出去,扑通一声,转瞬间已跪在他的跟前,哭喊道:”皇上救我呀!”

冷不防的,刘歆却扬起手来,狠狠地掴了她一巴掌

”啪”的一声巨响,刘歆一掌狠狠的挥了过去,林阳儿”哎哟”惨叫了一声,应声倒地,她所­精­心梳理的发髻,随即散落,头上新娘的华丽珠翠,在转眼间,已经落了满地……涅儿实在狼狈不堪

刘陵见状,心里一时不忍,连忙斥喝道:”住手!你何需如此呢?”

刘歆瞪着他冷笑道:”怎么,皇兄心疼了?你不是正想娶她的吗?”

林阳儿伸手抚着红肿发痛的脸颊,身子早已因为惊吓而瑟瑟发抖,她强压下心里的恐惧,低声道:”皇上艾阳儿怎敢违背皇令,另嫁他人?我完全是被迫的啊这完全是刘陵跟皇太叔逼迫我的啊”

如今,已面临生死交关之际了,为了生存,她得不择手段

小安子听见她竟又在胡言乱语,巅倒了是非,立刻嘶吼一声道:”你胡说!你想嫁我家公子想疯了,还不惜假冒董卿,是谁逼迫你了?”

林阳儿挨了刘歆一记的狠掴,脸颊红肿,披头散发,她一身的狼狈,爬回了刘歆的身边,低声哭泣道:”这是真的艾逊帝刘陵一心想复僻,认为我天命皇后的命格对他有所帮助,因此打算强娶了我他拥有皇太叔的支持,可怜我一弱质女子,怎有能力抵抗?皇上早已赐婚,皇命在身,我林阳儿怎能另嫁他人?于是我只好想尽办法,打算趁机逃走……皇上若不相信的话,你瞧瞧香兰衣服里是否也穿上嫁衣了?”

说到这里,她立刻将贴身侍女香兰给拉到刘歆的面前,紧接着扯掉她的外衣,露出了里头她先前命香兰穿上的红­色­喜袍

为了防止宁王来抢人,扰了她的婚事,她便命令香兰事先在外衣里头,穿上嫁衣,如今果真派上用场了讽刺的是,竟不是为了能顺利的与刘陵成亲,而是为了保命

林阳儿接着说道:”我让香兰在衣裳里头,事先穿上了跟我同样的嫁衣,是为了找到机会,让香兰顶蘀我,好让我趁机逃走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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沧犹了,立刻暴跳如雷,气急败坏的骂道:"胡说!妳这个卑鄙小人,居然诬陷我家公子!妳这个女人怎么会这么的卑鄙?p>

遭此陷害,刘陵却只是沉默的凝视着林阳儿,一脸的冷峻

”公子,你快说说话啊”小安子又急又气,急忙道:”你快开口表示自己的清白啊”

刘陵沉声道:”事到如今,又有什么好说的?说什么都没有用”

林阳儿在瞬么花招,刘歆岂会看不出来?她辛苦的演上这么一出戏,完全是为了投其所好,好让刘歆找到理由来杀掉他,最重要的还是为了自己保命

刘歆会突然带着大队人马,深夜来此,大司空府里肯定有他的眼线

而这个眼线,连林阳儿自己也不知道

这时,但见林阳儿抬眸看着刘陵,她的神­色­痛楚,潸然落泪道:”天君哪,是你先对我无情的,休怪我心狠啊”

语罢,便低着头,踉跄的走到了刘歆的身后

刘陵双眸凝视着林阳儿,冷冷地开口说道:”没想到你居然会是如此的面目可憎啊你所谓的情意,究竟有几分的真心,连我都不得不感到怀疑了?”

刘歆抬眸恶狠狠的瞪着刘陵,嘴角却咧开了一抺­阴­冷的笑意道:”皇兄艾根据林阳儿所言,你意图强娶朕的皇后,你可知道自己已经犯了死罪了吗?”

话才刚落,小安子立刻”嗤”了一声道:”你胡说,公子根本就没有娶她!你有见过男人成亲不在自家的祠堂里,反而跑到异姓的祠堂里来拜堂的吗?公子姓刘,这里是卫家祠堂,还不清楚吗?从一开始,根本就没打算成亲了,就算什么强娶皇后翱”

刘歆恼怒道:”狗奴才,你闭嘴,或许朕还会饶你一命!”

小安子不甘示弱,立刻回嘴道:”你这个昏君,想杀我家公子也得找个冠冕堂皇的好理由艾至少也得弄对地方!再说一次,这里不是皇嗣,是卫家祠堂,公子姓刘不姓卫,他根本不可能会跟你打算册立的皇后成亲,你敢擅自动公子一根寒毛,我看你怎么向皇太叔交代”

”放肆!朕是天子,想杀人就杀谁!任谁有种敢­干­涉?!”刘歆本来就想杀掉刘陵了,却苦无好借口他恼羞成怒,索­性­转头对着部属,大声命道:”动手吧,把他们全给朕杀了!”

小安子听了,神­色­登时一阵怆惶,他急急忙忙对着刘陵道:”公子,他已经不顾一切想杀你了!你快从后门走吧,这里让小安子来顶着!”

刘歆已然动了杀意,刘陵却不动如山,连脚步也未曾挪动半步,他抬眸看着刘歆人马所带着的火炬,众多的火炬正燃烧着赤热的火焰,在黑暗之中,发出了极亮的光茫

他徐徐的开口道:”这火光,远远的便能瞧见了,你拖延的时间也差不多了,是时候董卿也该赶到了!”

”咦,拖延?董卿?”小安子不明就理,纳闷道:”她不是赶去荆州见卫武候了吗?这一来一回,最快也要十几天翱”

话才刚落,却见董卿已经带着大队的人马从后门绕了过来

她将所有人马喝令在旁待命,只领着二名身穿戎装,带着刀剑,全副武装的武将,疾步来到刘陵的跟前,正­色­道:”公子,奉太后之命,我把卫家军给带来了!”

话才刚落,她所带来的武将立刻朝着刘陵抱拳,齐声道:”未将奉皇太后之命,誓死保护公子!”

见卫家军突然来到,刘歆的脸­色­倏地变了一变,他大喝了一声,道:”放肆!卫家这是明着造反了吗?”

刘歆怒斥造反,董卿却是不疾不徐的对着刘歆作揖道:”启禀皇上,卫家军不会造反,只是奉命皇太后之命,保护逊帝只要逊帝平安无事,卫家军便不会轻易的动武,为了避免擦枪走火,还是请皇上下令先行撤军吧?”

她以为舀了皇太后当挡箭牌,便可以无视于他这个皇帝的威权了吗?

刘歆横眉竖目,冷笑了几声道:”董卿哪,你可是个聪明人艾朕亲率大军来此,怎能无功而返呢?”

”你很清楚,朕来此,目的就是为了取逊帝刘陵的­性­命,所谓的理由,都是说给别人听的,你是个混过官场的人,难道还不明白,欲杀之罪,何患无辞吗?你若肯识时务迅速的退兵,朕立刻复你大司马之职如何?不仅如此,朕还破例让你封候,你董卿能够封候,已经是光耀了董氏一族三代的门眉了”

”要董卿退却,此事绝无可能,既然皇上决意如此,那么董卿也绝不能违背皇太后的意思”面对他的利诱,董卿的态度强硬,她的双眸明亮,迎视着刘歆,沉声道:”董卿奉皇太后弥迹卫家军就算是拚尽了最后一条­性­命,也要誓死保护逊帝刘陵的安然”

”哼,不识时务!”刘歆斜眼瞪着她,冷哼了一声道:”敬酒不吃,吃罚酒!你当真以为朕真怕了太后?朕不是不敢动武,而是想省事一点你仔细的看清楚,朕带了多少人马过来,而你又带了多少人过来?凭你那区区几千名卫家军,真有把握能敌得过朕所带来的大军吗?”r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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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5 本王特地来躬逢其盛

听了此言,卫家的武将们立刻对着刘陵抱拳,气势如虹的扬声道:”卫家军出入沙场多年,各个骠悍,能以一敌百,未将定会誓死保护公子,护公子周全”

倏地,却见刘陵大喝了一声道:”韩将军何在?!”

韩将军听闻他的叫唤声,立刻疾步上前,抱拳道:”未将在!”

刘陵瞥了他一眼,冷冷的开口说道:”你来看一看,这一场仗若真的打了起来,我方的胜算有多少?”

闻言,韩将军却是面露难­色­道:”启禀皇上,各位诸候王们皆拥有自己的兵马,以保护自身家族的安全,卫武候奉太后懿旨派兵前来保护逊帝,此事并不违法,而逊帝虽然一身大红礼袍,他却来到卫家祠堂,此举于婚礼俗不合,很显然并无强娶准皇后的意图,他并无过失皇上若姿意的动手攻击的话,恐怕会引起诸王们的非议……”

”放肆!”刘陵恼怒道:”朕是让你来判定,此刻我方胜算有多少,并不是让你来盎暗模

韩将军于是沉着脸道:”卫家军作战经验丰富,确实是难以应付,不过在数量上,我方以多胜寡,是占了优势倘若真的跟­精­锐的卫家军打了起来,将会陷入一场极激烈的打斗之中,以双方人数来评估,最好是采取持久战,那么我方最终将会得胜,但是将士们也会因此而损伤得极为惨重……”说到这里,韩将军沉声道:”以未将来看,这种胜利的方式,几乎是两败俱伤了这场战争,损人不利己,未将还是请皇上三思啊”

刘歆并不是个看不清楚情势之人,韩将军自是不敢所有隐瞒

刘歆听见韩将军与他的看法一致,我方呈现兵力优势足以以多胜寡,自己得胜的机会极大,那里管得上将士们会因此而损伤惨重,立刻下达了命令道:”众将士听令,若能取得逊帝刘陵的首级者,朕立刻破格拔擢,拜为大将军!”

刘陵身后的众将士们立刻大声应道:”遵命!”

眼见便要打起来了,卫家武将们神­色­倏地一凛对着刘陵肃然道:”趁着打起来的时候,请公子随同副将往后门撤退,御林军就交由未将来率军抵抗,未将在来此的路上已经计划周全了,定会保护公子全身而退”

刘陵一对利眸缓缓的掠过他以往的护卫军,沉声道:”明白了!”

这时,但见刘陵大喝一声道:”还在等什么,还不快上,务必取得逊帝的首级!”

话才刚落双方纷纷的拔出剑来,转瞬间已兵戎相见,两方的刀搅出一道道锋利的白光,此时,空气中凝滞着一抺紧绷的气息,一场流血卫突,一触即发

两方正准备交战之际,这时在祠堂的侧方,却传来了一阵清朗的笑声

”今晚月明星犀满天的星斗乌雀南飞我皇族兄弟半夜不睡觉,竟率着大队人马,跑来卫家祠堂赏月了?”

随着话声落下,倾刻,黑暗中已然走出了两道清影……在苍茫的月­色­之下,映出了他英俊的脸庞

刘歆见到了来人,脸­色­陡变倏地神­色­一凝,对着突然出现的不速之客,出声警告道:”朕没有堂兄的闲情逸致,宁王若要赏月,请往别处去吧!”

刘骥抬头看了月­色­一眼,嘴角勾起了一抺浅笑道:”本王跟至交好友沈慕秋在这附近喝酒,此刻与致正好,却惊见卫家祠堂前面火光荧荧剑光四溢,杀气腾腾……于是特地前来瞧一瞧躬逢其盛,来此一看,此地果然热闹非凡翱”

”何止热闹?看来都快打起来了呢?”沈慕秋将手上的酒壸,豪情的往口里灌了一大口,紧接着朗朗笑道:”皇帝陛下这才刚登基多久翱龙椅都还没坐热,这会儿已经开始忙着弑兄,残杀自己的手足了?”说着,拍一拍宁王的肩,摇摇头苦笑道:”长风艾下一个说不定就是你了?皇上杀气正盛,欲除之而后快啊”

刘歆闻此挑拨之言,立刻怒斥了一声道:”放肆!你一介草民,懂得什么?休得胡言!”

他沉着脸,一对利眸转而落在刘骥的身上,抬手道:”堂兄还是请吧,请前往他处喝酒,朕消这件事情,你别涉入,你是知道的,朕向来是不想与你为敌的啊”

刘骥漫不经心的瞥了董卿一眼,浅浅笑道:”我刘长风一心所倾慕的女子在此,而你正打算杀掉她,你让我如何能够放心的前往它处去饮酒呢?除非你真能有本事,劝她离开这里?”

刘陵在此,董卿怎么可能会丢下他而自己离开?

宁王心知肚明,他的言下之意,是要他放过刘陵

刘歆恼怒道:”刘骥,朕念你是同族兄弟,因此礼让你三分,你别得寸进尺了!”

这时,刘骥终于敛起了脸上的笑意,他冷声道:”本王是什么­性­格,你比谁都清楚,就算要我刘骥对着你这个皇帝刀剑相向,我也绝不会放任你伤了她分毫!”

这是摆明杠上他这个皇帝了!

”放肆!”刘歆又怒又气,他气得额上青筋突出,手指着宁王怒骂道:”刘骥,你敢威胁朕?!”

刘骥剑眉扬起,扳着脸道:”你要不要试试看?”

刘歆冷淡的眸光缓缓的扫过刘骥与沈慕秋二人,这时,却忽地放声大笑道:”就凭你们二个?”

眼前的二个男人微服而来,身穿着一袭素­色­长衫,除了腰间随身所佩带的长剑,几乎身无长物?

刘歆面露狰狞,咧嘴笑道:”瞧瞧你带来了什么?二把长剑再加上一壸酒?听说沈老板酿酒的技术卓绝,十分的厉害…….宁王堂兄艾你该不会很搞笑的以为,凭你们二位便敌得过朕身后的千军万马吗?你打算怎么做?拿酒来灌醉朕所有的士兵吗?”

刘骥英俊的脸上,泛着微微的笑意,云淡风轻的转头对着沈慕秋道:”夜里乌漆麻黑的,还是让他们点上火把吧!”

话犹刚落,但见沈慕秋好整以暇的从身上拿出了火折子,将之点然,然后往空中一掷,但见火折子所燃起的蓝白­色­火光,在冷冽的黑暗中划出了一道弧线,片刻,在距离卫家祠堂约莫六丈之处,竟纷纷的亮起了一道道的火炬,数量之多,宛如一大片壮阔的花朵般的火海,气势雄壮,震慑全场…….

那方,竟然布署了一大队人马,约有数千之众

一把小小火熠子,点燃了宁王的大队兵马,那方正等着宁王一声令下,那大队人马便会立刻扬起刀剑,扑天盖地的厮杀了过来

刘歆见到宁王居然带着大队人马而来,脸­色­骤变,几乎是失声道:”刘骥,你早已有备而来?”

刘骥笑道:”本王的兵马再加上卫家军,现在你认为那一方的胜算较大?”

刘歆登时暴怒不已,咬牙切齿道;”刘骥,难不成你想造反了吗?”

”你敢对着朕,发动一兵一卒,或者对着朕挥刀相向,你刘骥便是造反的逆贼,朕要立刻杀了你!”

宁王胆敢带着大军来跟他作对!

刘歆气得几乎暴跳如雷

”造反的逆贼是吧?你要立刻杀掉本王?”刘骥的态度沉稳如泰山,他的嘴角浅浅地勾起一抺笑意道:”皇上,何不仔细的想一想,此刻真正的动武起来,那一方会得胜?”

这时,韩将军却疾步上前,对着刘歆抱拳道:”启禀皇上,对方的人数约有一万多人,此刻我方在人数上明显呈现劣势,双方的实力悬殊,这场仗真打下去,全身而退的机会,几乎微乎其微,未将恳请皇上三思哪”

”你住口!”刘歆连忙怒斥道:”你在想些什么,别以为朕会不晓得?你若不想晚节不保,就严实的闭上你的嘴!”

语罢,他转头对着刘骥厉声警告道:”堂兄哪,让朕提醒你一句,千万别忘了自己的身份,你只是个王,而朕可是个天子,是皇帝啊你敢对着皇帝举刀相向,我也绝对敢治你个逆谋造反的大罪,诛你全家,惠帝的遗腹子又如何?诸位叔伯疼惜你又如何?别以为朕真怕了你了?”

刘骥早已有备而来,董卿匆匆忙忙的策马出城,前往西方,未久便率领着卫家军往皇祠的方向奔走,他的她有难,立刻也召集了军队前来

他既然敢率军,以这种方式,明着跟当朝的皇帝对峙,心里自是已经有了打算

这时,刘骥突然緃声笑道:”逆谋造反,那也得本王有心想篡位,才能作数艾如果本王此次前来,是为了扶助逊帝复僻呢?”

扶助刘陵复僻!

闻言,刘歆的脸­色­陡变

宁王竟然当着他这位皇帝的面前,扬言要扶助逊帝刘陵复僻,刘歆这时已经失去了平日的冷静,他又怒又恨,直接对着刘骥大声怒骂道:”宁王你!连你也想跟朕作对了吗?帮助一个外人,你对得起我刘氏的先祖吗?”

”外人是吗?”

236 哼,你想藉刀杀人

”外人是吗?”刘骥将眸光移至刘陵的身上,不疾不徐道:”既然逊帝非我皇统,仅是个外人,『非刘氏着,不得为帝王』,刘陵的复僻之事根本就不可行,那么为何你却会如此的害怕着他呢?非得赶尽杀绝不可?莫非当日在太伯庙内,滴血认亲一事,果真另有侥傒?所以让你害怕得急忙着除掉他?”

刘歆听了,立刻怒斥道:”什么侥傒?事实上,他根本就不是朕的亲手足!皇太叔却执迷不悟,仍然支持于他,朕怎能容他还在世?”

刘骥道:”本王倒是认为皇上跟皇太妃的行事太过可疑,一个是忙着毁尸灭迹,一个却是赶着斩草除根……,这一件件的事情,着实令本王深感疑惑不已哪,因此,本王打算在太祖冥诞之日,向诸王们提起,再确认逊帝是否为我皇族的血脉之事……”

话还没说完,刘歆再也忍不住了,他大声斥喝道:”何需再验?朕今日便杀了你们!一了百了!”紧接着怒吼一声,”韩将军听令!”

韩将军立刻上前抱拳道:”未将在(更新更快..”

刘歆正欲下达攻击的命令,这时林阳儿却急忙的挨近刘歆的身侧,低声劝道:”皇上请息怒,千万别中了宁王的计谋啊此时敌众我寡,你若轻率的发动了攻击的命令,刚好让他们有理由回击,一旦我方落了败,他们绝对会毫不犹豫的杀掉你……,倘若到了那个地步,不是逊帝复僻,便是宁王登基了……….”

一句话惊醒梦中人!

刘歆迅速的回过神来,敛一敛满脑子的怒气他极快速的恢复了以往的­阴­沉,仔细的深思……,再三的推敲斟酌,林阳儿说的一点也没错,逊帝并无过失,他却率兵前来攻击他这可让宁王找到了借口,以他失德不孝,违逆皇太后为名号,出兵帮助逊帝,结合两方之兵力,趁机除掉了他这个皇帝逊帝刘陵并非刘氏皇统怎能复僻?他这个皇帝死于战乱那么江山将会落入谁人之手?这一切都是宁王刘骥为了想夺取皇位的计谋啊

他一时的愤怒,险些中了他人的­奸­计

刘歆转头对着林阳儿道:”郡君先到龙轝里候着吧朕马上就来”

此刻,他对她的态度倒显得柔和了许多,一别适才的凶恶

”那么,阳儿告退”林阳儿杆一福,便退了下去

她带着侍婢香兰,挪步上了龙奕缓螅撩开窗帘子,抬眸看着卫家祠堂前面一直处于针锋相对的三位皇族

宁王若真的转而支持了逊帝,对刘歆而言,是大大的不利宁王究竟在想些什么?他是真心的想支持逊帝,还是只是在利用局势?

正低吟中,这时香兰却塞了一张纸条过来给她,低声道:”郡君,这是董卿趁乱时递过来的,是给你的”

林阳儿听了,立刻将纸条给取了过去,摊开一看,瞧见了里头的字句,却是沉着脸,然后迅速的将那张纸条给撕成碎片了

董卿肯定是写了让郡君生气的字句香兰立刻怒骂道:”那个该死的董卿胡写了些什么,又惹得郡君不开心了?”

林阳儿似笑非笑道:”她奉劝我,在还有机会的时候,离开皇宫,去庙里归隐修行,然后一世行善,以洗清我林阳儿自身的罪孽!她还要我好自为之呢”

闻言,香兰迅速的瞥了她一眼,然后低声道:”奴婢倒是觉得逃离皇宫是个好主意啊郡君这一回去,是得被册立为皇后的啊皇上这个人­阴­沉难测,喜怒无常,是个非常可怕的男人啊他刚刚一付很想杀掉郡君的涅,毫不留情,狠狠地掴了你一巴掌,当时他那­阴­毒的眼神,香兰回想起来,便感到恐惧不已,郡君若真的当了这样的男人的皇后,以后得战战竞竞的过日子了………,与其落得如厮的境地,倒不如听了董卿的话,趁着还可以的时候,逃离皇宫,逃离那个可怕的皇上…….”

这时,林阳儿的眼底却露出了一抺透骨的深沉恨意,咬牙道:”原以为此次出宫,能与天君结为夫妻,一世相守董卿那个该死的女人,却早先一步挑拨了我跟天君的感情,让他对我产生了怀疑……,现在又猫哭耗子假慈悲,劝我离开皇宫?”

”失去了天君,我已经什么都没有了……不!我林阳儿还是个天命皇后,我要当上皇后,然后狠狠地报复董卿,还要报复辜负了我一片深情,对我无情无意的刘陵,我要让他们痛不欲生,一生一世都在后悔,对我林阳儿所作的事感到万分的后悔不已!”

”那么郡君打算怎么做?”香兰问道

话才刚落下,见却车门的帘子突然被撩了起来,紧接着,刘歆弯着身子,坐了进来

香兰见状,立刻挪动身躯,迅速的下了龙轝,然后朝着刘歆杆一福道:”奴婢告退”

片刻,龙轝内,只剩下刘歆与林阳儿二人

在马车内,刘歆的嘴角勾了起来,朝着她微微笑道:”你刚刚适时的出声提醒朕,阻止了朕在一怒之下,差一点儿走错了一步路,你的表现良好,回宫后,朕重重有赏!”

话虽这么说,却丝毫不见他的眼底带有任何一丝的情感

林阳儿伏下身子,恭谨道:”阳儿叩谢皇上!”

刘歆抬抬手道:”起来吧,龙轝内无其它人,郡君不必如此的多礼”

林阳儿却仍唯持着卑怯道:”阳儿不敢”

这时,刘歆却哈哈大笑了几声,道:”不敢就好!你可千万别把自己太当成一回事了”

刘歆接着说道:”林阳儿你是个聪明人哪,朕的心意,你很会揣测……”

林阳儿垂下眸来,低声道:”圣意难测,皇上的心思,阳儿怎会知晓呢?”

林阳儿的话犹刚落,刘歆却伸手用力的捏住她的下巴,逼着她不得不迎视着他冷漠无情的眸光,他­阴­冷冷地笑道:”别以为朕会不晓得你在打什么鬼主意?凭你这张脸,跟我那个倾国倾城的姐妹窦沅沅可差远了;连董卿不施脂粉,一副伪娘的该死样,你都及不上她…….,以你的容貌姿­色­,连替我刘歆暖床的资格都没有,册立你为皇后,只是因为你是天命皇后,你自己心知肚明究竟你是不是真的拥有天命?你得证明给我刘歆看,倘若朕的皇位不稳,第一个杀掉的便是你这个民间所盛传的承恩圣母阳女皇后娘娘了”

她还没当上皇后,他已经在恐吓她了……

她一心所倾慕的男人受到了董卿的挑拨,已经厌弃了她,事到如今,她已经没有退路了

林阳儿掩饰着眼底的恨意,低声道:”皇陵上空青鸟自燃坠落之事,皇上可是亲自去察验过了?”

刘歆听了,果然放开了她的下巴,将身子往后,靠在软垫上,然后徐徐开口道:”找到了几只燃烧后坠落在地面上的燕雀,除了烧焦味以外,雀鸟的身上还带着微微的火磷味儿”

林阳儿趁势说道:”相信皇上已经明白了,雀鸟起火自燃绝对不是什么天现异象,而是人所故意为之……阳儿在宁王府时,曾经听说过龙袍自燃之事,当时还引以为惊奇呢?”

以白磷遇热自燃的方法,董卿曾经搞过这一招

”说话不需要这么拐弯抺角,让朕听得不痛不快,你无非是在暗示,皇陵上空的异像是董卿所­干­下的好事,她是存心搞鬼,朕岂会不明白?不过嘛…….”刘歆的手指头轻轻的敲着窗沿,双眸透出了无比的锐利道:”现在对我刘歆威胁最大的敌人不是无官无职的董卿,也不是出身不明的刘陵,而是惠帝之子刘骥啊他仗着各位叔伯的疼爱,竟嚣张跋扈至此,居然敢对着朕刀剑相向,朕怎能再容他咧?”

因为宁王的突然出现,不仅坏了他的好事,还弄得他灰头土脸,这口恶气,他怎能吞咽下去?

林阳儿柔声劝道:”皇上别动怒,宁王今日如此,那是因为他的想法跟皇太叔是同样的,他们认为逊帝刘陵乃是刘氏皇嗣……..”

话还没说完,便被刘歆给打断了,他疾言厉­色­道:”太伯庙内当众滴血认亲,当时朕亲眼目睹,刘陵身上所流的血跟太后互相排斥了,他是金氏的儿子,一个卑贱出身的农家子,他能复什么僻?朕决定杀掉了他,无非是想绝了皇太叔的念想……”

说到这里,他却重重的往窗上一拍,恶狠狠的瞪着林阳儿,冷声警告道:”你该不是想利用朕来替你自己报仇血恨的吧?哼!想藉刀杀人?朕岂会随你摆弄?”

他又突然大怒,林阳儿吓得往后一缩,忙不迭道:”不是这样的,皇上或许不知道皇太叔派了一位名医来专责替逊帝医治伤口,那位名医告诉皇太叔,当日在太伯庙内滴血验亲一事,实际上所验证出来的结果,并不准确,而皇太叔相信了……所以他才会动了扶助逊帝复僻的念头啊此事至关重要,直接影响了帝位的稳固,皇上不能不慎啊”

237 你会害我变成恋屍癖

一旦刘歆相信刘陵是为刘氏皇嗣,为了皇位,他一定会不择手段的对付他……那么,她要趁机除掉董卿,此事便容易得多了。

"滴血认亲的结果有误?"刘歆很是怀疑的瞪着林阳儿。

林阳儿再度伏了下身子,表示了恭怯道:"此事千真万确啊,阳儿决不敢欺瞒皇上。"

刘歆沉默的瞪着她,心里却暗忖着,林阳儿的心机不比他少,绝对不是他可以放心的信赖之人。

他转头朝着外面吩咐道:"起驾。"

话说刘歆败兴而归,悻悻然的撤了军。

危机已然解除,小安子抺一抺额上的冷汗,吁了一口气道:"刘歆那个狼心狗肺的瘟神终于走了!"

话才刚落,他便跑到了宁王刘骥的跟前,恭恭敬敬地朝着他弯了一弯,忙着发挥他毕生所能巴结谄媚的本事,搓着双手,挤眉弄眼地嘻嘻笑道:"宁王殿下,您刚刚简值是帅暴了啊!先是风流倜党的出场,然后在众人的惊讶之中,出乎意料又帅气的展现了千军万马,您不惊不惧,沈稳如泰山般巍峨,却让刘歆吓得立刻撤了军……我小安子对您之景仰,有如淊淊江水般,绵廷不绝啊!"说到这里,他嘿嘿笑了二声,道:"还有,你刚刚对刘歆所说的话,是否是当真咧?"

他可是当着众人的面前,扬言要扶助逊帝复僻,他小安子听得清清楚楚。

"君无戏言哪!"小安子忙不迭提醒道。

刘骥抬眸瞥了刘陵一眼,沉声道:"想要本王帮助逊帝复僻可以,前提是他必需彻底的证明自己是我刘氏皇族的血脉才行!"

撂下了这句话,刘骥便转身对着沈慕秋道:"走吧,我们去他处喝酒吧。"

沈慕秋轻笑了一声,便随着他大步离去。

"耶,居然就这么走了?!"小安子­干­巴巴的看着二人离开的背影,发了一会儿呆,心想着,这个宁王的行径怎么愈来愈让人捉摸不透了?

"小安子!去唤车夫过来吧,公子也该离开了。"

听见了董卿的叫唤声,小安子立刻回过神来,奔了回去,及近前,便直冲着董卿笑道:"我真没想到妳会突然带着卫家军杀出来呢?当时正是千均一发之际呢,眼见刘歆起了杀意,我都快紧张死了,妳该早点出现才是啊!?"

刘陵笑道:"她已经是够快的了,前往卫家军的驻扎地,一来一回,也差不多该是这个时候。"

闻言,小安子眉头一皱,挠一挠脑袋道:"原来,时间早就算好了啊?公子,你怎么知道董卿会带着卫家军过来啊?"

他可是一直跟在主子的身边,他竟然什么都不知道?

董卿可没有说过,她要带兵来到卫家祠堂的啊?

刘陵娓娓道来:"卫武候被远派至荆州上任,他不放心母后,必然会把卫家军给安置在皇城近处,好随时能机动的调动,保护母后;董卿当然不会真的千里迢迢的跑去荆州,调派卫家军,只需要太后的手谕即可,根本不需要卫武候亲自出面。"

董卿会及时赶回来,甚至,连宁王的出现,他也约略猜得到。董卿带着大队人马,一定会把宁王给引过来,只是……宁王的态度,令他颇感到意外。

"这倒是……若需要卫武候亲自出面,才能调动,那么他刻意把卫家军给悄悄地驻在皇城外头,根本就没意义了嘛。接下来,小安子可弄明白了,董卿瞧见了卫家祠堂的火光,于是便立刻率军赶了过来……"说到这里,小安子挤眉弄眼地嘿嘿笑道:"话说回来,公子跟董卿的默契还真好呢。"

董卿离开前便明说了,要相信公子,而主子听见董卿欲出城拜见卫武候时,心里头便明白了,她定会调兵过来。

唯一令人想象不到的竟是宁王会突然出现,Сhā手相助。

小安子笑道:"万幸,配合得天依无缝啊,加上宁王的突然出现,带来了大队的人马相助,让刘歆那个狠毒的­阴­险小子碰了一鼻子灰,灰头土脸了,而那个狠脚­色­林阳儿终于也露出了她卑鄙的马脚来了!"说到这里,他却有点担心的开口道:"爽归爽,不过,林阳儿若真当上了皇后,她还会放过我们吗?"

关于这一点,董卿倒是一点也不担心,她拍一拍小安子的肩,盈盈笑道:"你也说了,刘歆是个­阴­险小子,他这个人谨慎过头,因此­性­情多疑,林阳儿待在他的身边,就算是贵为皇后之尊,她也是无法兴风作浪的,相反的,她若肯安安份份的话,倒也相安无事,反而能享受身为皇后的尊荣,可如果她心术不正,还是想利用刘歆的话,那么,她得如履薄冰,战战竞竞的过日子了。"

林阳儿若执迷不悟,为了得到权势,她会选择待在刘歆的身边。刘歆生­性­多疑,林阳儿若想继续作恶的话,反而只会自食其果。

接下来,便是证明刘陵与皇太后的亲呣子关系了。

刘氏皇族十分的重视开国太祖的冥诞,在那一日,诸王们抑或是世子跟王子们,一定会前往皇陵拜谒。当日,皇族贵冑云集,是为刘氏皇族宗室的盛会,想要运用他们的力量,扶持刘陵复僻,得把握这个难得的时机。

***

皇帝大婚,举行了盛大的仪式。

宫庭内苑里,四处挂满了红­色­喜帐,随风飘扬,丝竹声乐嫚妙捻起,弥漫整个宫室,外殿冠盖云集,贺客们杯觥交错,衣香鬓影,一片的热闹。

刘歆迎娶民间所盛传的天命皇后,举行大婚之期,刚好离太祖冥诞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因此皇宫里来了比他登基时更多的皇族们齐聚一堂。

帝王的大婚,仪式极其繁复盛大,婚庆一共举行了七日之久。

红­色­的喜帐挂了满城,在皇城的巷弄里,一辆马车徐徐地往东前行。

"春天的脚步近了,天气愈来愈暖和了……"马车里,顾子衿撩开车帘子,看了外头一眼,便转头对着身旁的董卿笑道:"公子的双眼恢复得很快,妳该感到放心了吧?"

为了安全起见,刘陵还是大刺刺的入住在大司空府里,依仗着皇太叔的保护,令刘歆不敢造次。不过,大司空府内的侍卫却当然明显的变多了,他所移居的院落,宁静而,警卫森严,卫家军重重的守护着,身边唯有亲信,在这段时间内,刘陵深居简出,静养着头部的伤势。

董卿则每日前去探望他,顺便告诉他外头的情况。这时,她跟顾子衿刚从大司空府出来,正打算回到董府。

马车发出吱嗄的作响声,不时的交杂着街道上传来的炮竹声。

顾子衿坐在马车里,探头出去,看着宫里派来的人,又在沿街放着长长的鞭炮,他盈盈笑道:"最近几日,皇城里的大街小巷,天天都在放鞭炮呢,刘歆把大婚的场面,搞得比他登基还要盛大,此举未免也太过本未倒置了。"

董卿道:"他这是在召告着世人,他刘歆迎娶了天命皇后,意味着他是天命的皇帝,他是想从此得到百姓们的爱戴。"

顾子衿耸一耸肩,颇不以为然道:"百姓们会迷信这一套,可得诸王们也相信才行哪!"

董卿仔细的叮咛道:"太祖冥诞的日期就快到了,那一日,诸王们一定会前往皇陵拜谒,最近天气开始变暖和了,金氏的大体,你可得照顾好啊!"

刘氏皇族宗室难得齐聚,一旦错过了这个机会,便很难再找理由将诸王们全部集合起来了。

刘歆的手中握有六十万大军,一定得集结拥有广大封地与兵马的刘氏诸王们,才能与他互相抗衡。

顾子衿瞥了她一眼,没好气的开口说道:"知道了啦,我把金氏悄悄地搬到了皇陵附近的近郊,每隔二日便去检查覆在她身上的冰霜融化了没?瞧着瞧着……愈觉得她容颜甚美,我都快对她日久生情了!"

"再过一阵子,我可能会认真的告诉妳,我已经深深的爱上金氏了,爱得情深似海,不可自拔!届时,妳得负责喔!"

董卿笑道:"等到事情结束了,我再好好的酬谢你吧!"

"又言谢?说得好像我们两个很不熟似的。"顾子衿拢一拢袖道。

这时,马车缓缓的停了下来。

顾子衿瞥了窗外一眼,道:"已经抵达董府了!皇城里的达官贵人,就是住得近,马车都还没坐热,就得下车了。"

语罢,他便径自的下了马车,紧接着董卿也挪动了身躯,才刚下了车,便听见对门的朱门大户之内,传来了阵阵的箫声。

箫声鸣咽,如泣如诉,低低地传了过来。

倏地,顾子衿停下了脚步,转头冲着她微微笑道:"妳说,对门是谁正在**呢?"

"这首曲子,我曾经听过。"董卿说着,同时转过身子,大步前往对门,叩起了门环。

她跟宁王第二次见面时,他在大明山后山的竹林里,吹的正是这首曲子。rs

238 咱们杀了这个讨厌的新皇帝吧

宁王在皇城所买下来的宅子极大,建筑大器,占地广,却十分的冷清,若大的院落里,只有潦潦几名侍卫充当着小厮**********请到s~i~k~u~s~h~u看最新章节******

放眼望去,一名小厮正忙着在炉子上温酒,在他的身旁,但见沈慕秋醉卧在大石头上饮酒,宁王刘骥则半椅在桃花树旁,闭目吹箫,桃花的粉­色­花瓣缓缓的飘下来,落英缤纷

洞箫低沉的乐音,弥漫着整座院落,夹杂着阵阵的酒香味儿

领着她前往花园的小侍卫大步上前,对着刘骥抱拳道:”启禀殿下,对门的董大……”

原本是想尊称她为董大人,却又突然想起了她已被朝廷革了职,已经不是董大人了,称呼为董公子又似乎不太对,若是尊称为董姑娘……又与她一身的青衫男子打扮极为突兀……,小侍卫的心里千回百转,对于这个看似简单却又复杂无比的称谓,感到十分的纠结

洞箫的低吟声,嘎然而止

刘骥打断了小侍卫内心的结纠,他放下了洞箫,抬抬手道:”去倒杯温酒过来给客人饮用吧”

”是”小侍卫立刻退了下去

”坐吧”刘骥让董卿在花园里的石桌旁落座,好同他一起饮酒

这时,沈慕秋却放下了酒盏,起身,挨了过来,低头盯着董卿瞧了好一会儿,这才缓缓的开口道:”今天是吹了什么风艾竟然把你给吹过来了?”

董卿抬眸看了他一眼道:”前几日在卫家祠堂前承蒙宁王殿下的相助,方得以解危,董卿今日是特地来致谢的”

”致谢?”沈慕秋的嘴角动了一动道:”你何必多此一举咧?”

刘骥转头看着她,嘴角勾起了一抺笑意道:”没什么好谢的,我说过,你并不欠本王什么所有的一切都是我刘长风心甘情愿付出的”

正说话间,小侍卫已经端着酒壸跟酒盏过来了

”还是让本王来吧!”刘骥伸手取过酒壸跟酒盏,径自倒了一杯温酒,然后递给了董卿,柔声道:”最近天气虽然暖和了一些,早晚还是很冷的,你喝一点酒吧暖一暖身子”

董卿谢过了一声之后,便取过了酒盏,一口饮粳然后抬眸对着他,正­色­道:”殿下得罪了刘歆,他誓必不会就此罢休,请你务必得当心哪”

刘骥听了却只是云淡风轻的浅浅笑道:”你何需为了此事而挂心呢?就算本王没有得罪他光凭着惠帝之子的正统皇嗣出身,刘歆他也是不会轻易的放过我的,就让他尽管的放马过来吧……本王又有何惧之咧?”

未及董卿开口,沈慕秋却不怀好意的瞪着董卿,冷声道:”你总算会紧张他了?”

董卿瞥了沈慕秋一眼,心里明白他只是的着宁王,因此并不打算理会他的嘲讽于是接着说道:”刘歆的心机深沉,防不胜防,殿下你还是……”

话还没说完,却见看守着大门的小侍卫突然匆匆忙忙的跑进院子里,神­色­怆惶的嚷嚷道:”殿下,不好了!皇上跟皇太妃率领着大批的人马过来,宅邸外头来了好多的羽林军,已经快破门而入了!”

闻言,刘骥的脸­色­变了一变,英俊的脸庞顿时扳了起来,恼怒道:”他敢?!”

语罢,迅速地回身拿起了挂在树上的长剑,便疾步往外走

刘骥携着长剑,万分的恼怒,才刚走到了穿堂,却见到刘歆已经领着大队的人马破门而入,他所带来的侍卫们手持着刀剑,竟然擅自冲了进来,在倾刻间已经凶神恶煞的将他给团团围了起来……

对方来势汹汹!

刘骥顿时停下脚步,抬眸瞪着他,怒道:”刘歆,你这是何意?”

”宁王,你放肆!”刘歆怒吼了一声,手指着他斥喝道:”你傲慢无礼,居然敢直呼朕的名讳?朕的名讳可是你能随意叫唤的吗?”

刘骥剑眉扬起,沉着脸,冷声道:”你想趁机杀掉本王,这可不是个好理由啊”

这时,在刘歆的后方却响起了一道清冷的女声

”宁王果真一直没把皇帝给放在眼里啊”

说话的人正是皇太妃

此刻她正不紧不慢的踏上入穿堂,挪步过来,及近前,一对利眸便冷冽的瞪着刘骥,指责道:”宁王,你可知罪?”

刘骥抬眸迎视着武太妃,冷笑道:”本王居然劳动了皇太妃亲自驾临寒舍了?请皇太妃明示,除了直呼皇帝的名讳以外,本王还犯了什么滔天大罪了?以致于让太妃不惜劳师动众而来?”

皇太妃冷艳的脸庞微微地扬起,斜睨着他,片刻,嘴角竟勾了起来,冷冷笑道:”刘骥艾你不满新皇登基,心生嫉意,于是无视于先祖的崇高庄严,胆敢在皇陵装神弄鬼,侵犯了皇族的尊严,你说,你该当何罪翱”

语罢,未及刘骥开口,她即刻对着左右喝令道:”来人啊立刻将罪人刘骥给押了起来!”

”想押了本王?”刘骥瞪着她,疾言厉­色­道:”得端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了!”

语罢,刘骥徐徐的抽出了长剑,这时,沈慕秋已经追了出来,见状,他也跟着迅速的拔出了身上的佩剑,扬声道:”长风,凭你我二人之力,足以撑到援军赶来,等所有的兵马一到,便可以将他们杀得片甲不留了!索­性­咱们杀了这个讨厌的新皇帝吧!”

援军?

皇太妃听见援军一事,嘴角的笑意反而泛得更开了沈慕秋果真在第一时间内,急速派了侍卫,前去通知宁王的兵马过来替他们解嗡

这么说来,宁王的死期已经到了!

她带着大批的羽林军而来,却没有率先将整座宅邸给严严实实的包围起来,正是等着宁王自己犯了死罪,届时,她便可以堂而遑之的将他就地正法了

”住手!”

正当沈慕秋也扬起长剑,准备跟着宁王大­干­一场时,董卿已经急急忙忙的赶了过来,见他们两人已经拔了佩剑,脸­色­陡变,忙不迭挨近刘骥的身旁,伸手压住他的长剑,阻止道:”宁王,你千万别动手艾千万别中了皇太妃的诡计!”

”诡计?”刘骥怔了一怔,这才意会了过来

皇太妃为了皇陵之事,率领着大队人马前来兴师问罪,他却起兵反抗,此举等于是在召告世人,他是因为心虚的缘故,因此才举兵反抗,在这种情况之下,她完全可以当场诛杀了他

皇太妃此次是有备而来,她在外头所布下的兵马,应该在极短的时间之内,便足以将他给歼灭了

这时,皇太妃一对利眸缓缓的掠过众人,冷声道:”刘骥艾你的记­性­真不好艾你难道忘了吗?你自己亲手所写下的告罪檄文,你已经承认了,皇陵天现异象之事,是你所为,本宫特地前来问罪,尔等还不快放下刀剑,束手就擒?!”

董卿在刘骥的耳边低声劝道:”殿下,快把长剑给放下来吧,皇太妃故意带着大批人马过来,这是在引你反抗,好顺势杀了你啊”

皇太妃瞪了董卿一眼,然后冲着刘骥冷笑道:”反正早死晚死都得死,你若是举剑反抗了本宫,便是现在死别忘了,本宫的手中握有你亲笔所写的告罪书,皇宫的太和殿内此刻正坐着几位刘氏王候呢,本宫打算在诸王面前公开你的告罪书……,到时候,数落你的罪状,逼都能逼死你了,你还不如­干­脆一点,现在就自刎吧!”

她的手里握着宁王承认罪责的告罪书,却迟迟未有动作,正是为了等诸王们来到皇城,再当着诸位皇亲的面前,当众宣告,到时候宁王就算不自刎,也得被剥夺所有的爵位跟王权,成为一介草民

那么,她便能顺利的在不招惹刘氏诸王的情况之下,成功的除掉了宁王这个惠帝之子

听了皇太妃此话,刘骥却轻笑了一声,利索的将手中的长靳地上一扔道:”本王束手就擒便是”

见他居然如此的­干­脆爽快,刘歆立刻起了疑心,他迅速的挨近了自己的母亲身边,压低声音道:”母亲哪,夜长梦多,多生枝叶,说不定此事会有意想不到的变量,既然咱们已经带着大队的人马过来了,不如就趁机杀了刘骥一­干­人等吧,全杀了,一乾二净!等咱们出了这座宅邸的大门,便对外宣布,宁王在皇陵装神弄鬼,污辱了先祖,因为害怕被问罪,因此举兵反抗,所以被诛……,咱们手里握有他自己认罪的告罪檄文,还怕诸王们起疑吗?”

皇太妃­阴­沉的笑道:”这倒是个好主意艾本宫正有此意告罪书的事,本宫已经先行示意过诸王了本宫亲率羽林军而来,宁王因为惧怕被问罪,因而起兵反抗被诛,此事合情合理本宫不趁机除掉了他,怎对得起自己呢?”

闻言,刘歆立刻对着左右命令道:”快!把他们全杀了,这座宅邸里的活口,一个都不许留下!”

”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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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9 你是在戏弄我等皇族吗

董卿屏气凝神,扬声道:”打从你们入门的那一刻起,我便遣了院子里的小侍卫翻墙出去,急速前往大司空府,将太叔公给请了过来大司空府就在几条街外,太叔公策马过来此处,不过仅是倾刻间的事,你们若真的动了手,宁王等人一定会反抗,还没分出个胜负,太叔公就已经来了,到时候,皇太妃跟皇上该怎么解释?别忘了,诸王们还在太和殿内饮酒啊本来是对自己有利的局势,却因为急着想除掉宁王,反而令自己身陷于困境,无法交代了诸王们一定会认为,皇上跟皇太妃此举不是为了正本清源,而是为了找借口除去宁王啊诸王们怎能坐视此事?到时候他们说不定会联合起来,废了皇上!”

皇太妃听了董卿此话,低头沉吟,刘歆见母亲似乎是被董卿的说辞给动摇了,于是忙不迭道:”娘!董卿一向­奸­诈狡猾,你千万别上她的当啊宁王此时不除,更待何时?”

”太­操­之过急,反而容易坏了大事!不只刘陵,刘骥当然也要除掉,一步一步来……”

刘歆急忙道:”错过了这次的机会,恐怕就没有下次了啊”

皇太妃的细眉却紧紧的蹙了起来,低声斥道:”稍安爀躁,别忘了,本宫的手上握有刘骥亲手所写下的告罪书,还怕逼不死他吗?”

正沉吟中,这时一名羽林军却匆匆忙忙的跑进来,朝着刘歆抱拳道:”启禀皇上,皇太叔来了!”

闻言,刘歆顿时倒抽了一口气

”皇太叔这个老家伙,来得可真快哪?”皇太妃恶狠狠的瞪着董卿

未久,果然见到皇太叔额上冒着冷汗,气喘吁吁的奔了进来……,陪同他一起前来的,竟然是逊帝刘陵

皇太妃见到刘陵居然跟着皇太叔来了,登时一脸的詑异

”这是在­干­什么?全反了吗?”皇太叔还来不及喘口老气,便朝着在场的众人,大声骂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我刘氏皇族已经终日忙着自相残杀了?”

皇太妃的态度,并没有因为皇太叔的突然出现,而软化了下来,她冷声道:”宁王刘骥在皇陵装神弄鬼,污辱了刘氏先祖,本宫今日率军而来,正是为了刘氏皇族的尊严,正本清源哪”

”正本清源需要带这么多的人马过来吗?一座小小宅邸的大门都快被羽林军给挤破了?皇帝为何不直接下诏,让宁王入宫即可?届时他若真认了罪,该怎么办理,便怎么办理!可皇帝跟皇太妃不但不宣诏宁王入宫,却反而率着大队人马过来,竟然会如此的违背常理…….”皇太叔瞪着皇太妃,疾言厉­色­道:”你在打什么鬼主意,别以为我会不知道吗?你是想逼宁王反抗,然后趁势杀了他!”

先是刘陵,紧接着是刘骥……他若再慢了一步,刘氏皇族的后嗣便是一个接着一个的没了!

皇太叔字字?锵有力,句句掷地有声,无一不在指责,刘歆的脸­色­登时一阵青,一阵白,皇太妃倒是显然比年轻的儿子沉稳多了,她抬眸道:”皇太叔言重了,本宫只是的宁王会拒不接诏,不肯入宫,反而逃走,本宫亲率羽林军而来,只是为了预防万一啊”

刘骥听了此言,冷笑道:”这皇诏都还没下呢,皇太妃便认定了本王会逃走?抛下了身为皇族的尊荣逃走?让自己不仅身败名裂,还落得一无所有?再笨的人也知道本王绝对不会这么做”

皇太妃抬眸斜睨着他,拢一拢长袖道:”本宫怎么会知道宁王会是个什么样的一个人呢?”

刘骥冷笑一声道:”多说无益,本王这就随着皇太妃入宫吧!”

这时皇太叔却徐徐开口道:”那么便一道进宫吧,老头子正想领着逊帝入宫,去见皇太后一面呢”

皇太妃听见皇太叔居然打算带着刘陵入宫,此刻她的脸­色­终于变得十分的难看了

皇太妃的声音不自觉的提高了起来,忙不迭阻止道:”逊帝非我皇族,不仅如此,他也无官无职,怎么能出入皇宫?没有皇令,就算是皇太叔也不能随意的带他入宫啊”

就凭着皇太叔断也不能带着外人擅闯皇宫

”皇令是吗?”皇太叔捋着须,徐徐笑道:”这还不简单,老夫领着他前往北门,求见皇太后,等皇太后宣诏入宫,这不就是皇令了吗?”

这时,但见刘陵一脸的坚毅,他的眼底露出了无比的决心,俊美无俦的脸庞微微的扬了起来,他抬眸瞪着皇太妃,冷然道:”我刘陵打算在诸位皇族的面前,跟太后再一次的滴血认亲,验证亲子关系,如不然……就算甘冒着大不讳,成为了让天下人唾骂的不孝子,我也要打开父皇的棺廓,将鲜血滴在他的骨骸上,证实我与他的关系,确认自己究竟是不是真正的刘氏皇嗣”

皇太妃听闻此言,脸­色­陡变

***

皇太叔亲自进入慈宁宫见了皇太后

太后听闻日夜思念的亲儿子回来了,一颗心又惊又喜,于是忙不迭的起身,迅速的奔向北门,见到多日不见的儿子竟然消瘦了不少,忍不住紧紧抱着他,呣子相拥,当场痛哭了一场

待缓过心绪来,这才徐徐地前往太和殿,面见诸王

太和殿内的空气弥漫着一抺紧绷的气息

此刻,宫里的太医们已经全数被召了过来,垂着手,分列在两侧待命

见这阵仗,皇太妃冷冷的挑了一挑眉

皇太叔捋着灰白的胡须,一对黑眸缓缓地掠过了众位王候,然后徐徐的开口道:”那日,在太伯庙之内,刘陵跟皇太后滴血认亲之事太过伧促与粗糙,老头子回头想了又想,总觉得是那里不对劲了?于是特地寻问了名医此事,这才惊然的发现太后在滴血那一日,服用了药物,验前服药是会导致验证的结果失准的,所以在太伯庙的检验是不准确的”

诸王们听闻了此事,立刻交头接耳,议论纷纷了起来

这时皇太后开口道:”趁着诸位叔伯在此,皇儿也回来了,择日不如撞日,在众位太医的把关之下,请诸王们见证哀家今日再度与刘陵滴血认亲的结果……”

话才刚落,便见皇太妃冷冷说道:”今日太和殿内只来了五位刘氏王候,皇族诸王的人数尚来不齐一半呢本宫倒认为,下个月中便是太祖皇的冥诞,届时各位宗室诸王及世子们齐聚于皇祠之内,到时候太后跟逊帝再当着众位皇族宗室的面前,验证亲缘关系即可”

太后听了,转头瞪着她,冷声道:”怎么,太妃这是在争取时间,好找到间隙,让自己有机会再暗中动手脚吗?难道今日验了,在座的五位王候亲眼所见到的结果,还不能做为凭证吗?”

皇太妃不疾不徐道:”姐姐此言差矣,皇太叔刚刚也说了,当日在太伯庙内的验证太过伧促跟粗糙,引起了他的疑虑太后今日突然提出要再验证一次,此举不也太过伧促?其他远在封地的诸王们,难道不会也产生了疑虑吗?”

太后正想大力的驳斥回去,这时刘陵却对着她道:”母后,儿子也认为等诸王们来齐了,再验即可!当着所有刘氏宗亲的面前,让他们亲眼所见,儿子确实是您所亲生的无误,至时候谁还能有异议?”

今日在太和殿内的王候太少,不及半数,凭他们的能力,还不足与皇太妃抗衡他真正等待的是太祖冥诞的那一日,届时皇族宗室们齐聚…….

太后抬眸看着他,眼底盈满了关爱与不舍之情,低声道:”可让你流落在外,那怕只多了一天,母后是有多么的的与不舍,你可知道吗?”

刘陵道:”母后请放心,儿子在太叔公那里,受到了极好的照料,一切都会没事的今日入宫原意也不是真的打算利用此刻来滴血认亲,验证亲缘,毕竟诸王们尚未来齐,此事得谨慎,并不急于一时儿子此次入宫,真正的目的,只是想见母后一面啊”

太后叹了一口气道:”你放心吧,无论如何,哀家毕竟是皇太后,待在皇宫里,还能有什么事?倒是你这一生从没吃过苦,离宫在外的这段时间,务必好好的照顾自己啊”

刘陵低声道:”儿子惭愧,让母后­操­心了”

皇太妃见皇太后与逊帝两人呣子情深,刘陵扬言再度滴血认亲,方才让皇太叔领着他入了宫刘陵此举,十分的冒险,不惜向当朝皇帝展露出企图重回皇位的目的,竟然只是为了想见自己的母亲一面,同样拥有一个儿子的她,心神未免被微微地挑动了起来

她武蘠薇的亲生儿子刘歆对她这个母亲的爱,究竟有多少?

正沉吟中,却见刘歆突然唤道:”娘?你在想些什么?别忘了,咱们今天的目的翱”

皇太妃这才回过神来,她迅速的敛一敛心神,转头对着太和殿内的众位皇族,神­色­肃然的开口道:”今日,本宫特地亲自前往宁王的私宅,请他入宫,正是为了追究皇陵上空青鸟自燃坠落之事关于此事,皇帝几日前曾经亲自前往皇陵,仔细的调察异象,青鸟之事,确实是人为之故意,其用心之险恶,完全是为了挑动无知的百姓们,引起百姓们误认为新皇帝无德,将招致灾祸此事,不仅造成了皇帝极大的困扰,同时也造成了百姓们人心惶惶……本宫认为,对于恶意在皇陵布下青鸟异象之人,应予以严惩!”说到这里,她将锐利的眸光落在宁王刘骥的身上,手指着他,厉声指责道:”宁王,你用心歹毒,在皇陵装神弄鬼,不仅污蔑了刘氏先祖,还伤害了当朝皇帝的德行,引起百姓们的不安躁动,你可知罪?”

刘骥却不疾不徐的否认道:”我刘长风处事向来光明磊落,顶天立地,绝不会­干­下此等弄神弄鬼之事”

”喔?”皇太妃挑了一挑眉,冷笑道:”怎么,突然不认账了?”

刘骥沉着一张俊脸道:”本王从来没有开口承认过!皇陵异象之事不是我刘长风­干­的,便不是我乃是太祖爷的承重皇孙,贵为嫡长皇孙,怎会在自己的祖坟上动手脚?至于当时,乃因救人急迫,受制于皇太妃,迫不得已才会写下此等违背事实之告罪书此乃无奈之举,非我之意愿”

”写了就是写了,岂有不认账的道理?今日诸位王候在此,本宫定要公开此告罪檄文,谴责宁王之罪行!”语罢,皇太妃朝着侍女吩咐道:”快!去将本宫桌上的锦盒舀过来!”

”是”

宫女杆一福,便迅速的退了下去,未久,手里已端着一个锦盒子,回到了太和殿,她跪在皇太妃跟前,恭敬的递呈上锦盒

皇太妃取过锦盒,冷睨了刘骥一眼,笑道:”是要本宫将此檄文传阅给众位王候看呢,还是宁王你自己来?”

宁王不发话,他的脸­色­却十分的黯沉

皇太妃冷笑了几声,然后打开了锦盒,往里头一瞧,倏地,她的脸­色­变了一变,紧接着却又将锦盒给合上了……

董卿见到皇太妃神情的极速变化,立刻上前一步,朝着她作揖道:”今日诸王在此,还是请皇太妃将宁王的告罪檄文公开,揭示于天下吧!”

皇太妃将锦盒紧紧的攥在手上,强压下心里的怒气,不冷不热的开口道:”本宫突然想起,近日适逢皇帝大婚,婚庆期间,实在是不宜公开讉责同为皇族宗室的王候罪行……此举,恐怕会为皇室带来秽气……”

刘骥的心里明白究竟是为何,他冷笑了一声道:”太妃此言差矣,你与皇帝带着大批的南军,前往本王的寒舍,将门坎都给踏破了,强制本王必需以待罪之身入宫,现在却又突然反悔,暂时不谴责本王的罪行了?你这是在戏弄我等皇族吗?!”rs

240 此事也只有你才能办到

”放肆!”皇太妃横眉竖目,伸手重重地往桌上一拍,恼怒道:”刘骥,注意你的用辞,本宫是皇太妃,贵为帝母,你跟本宫说话,态度轻蔑,还多次自称为『本王』?你究竟有没有把本宫跟皇帝给放在眼里翱”

刘骥抬手作揖道:”就算是小王一时口误好了,太妃扬言,手上握有小王的告罪书,那么请你立刻将之召示于诸位王候吧,小王倒是想亲眼瞧一瞧,那告罪书之内容究竟是为何?小王一时之间,竟想不起来内容何为了?”

所谓的告罪书竟已毁坏,原本志得意满的皇太妃一时之间骑虎难下,脸­色­登时一阵青,一阵白

本来该是对自己有利的局势顿时逆转了过来,凭仗着宁王自己亲手所写下的告罪檄文,她率着羽林军,堂而遑之的闯入宁王的私宅,只差没押下他……,在此时此刻,竟然成了自己无理擅权了

”怎么,皇太妃不说话了?”刘骥笑道:”小王偕诸位叔伯正等着呢?”

这时董卿徐徐开口道:”还是请皇太妃当众泄漏宁王的告罪书,好一一的清算他的罪行吧!”她非得逼得皇太妃在此刻当众允诺,不再追究宁王的告罪檄文之事因为,皇太妃一但得到了喘息的机会,定会仿造宁王的笔迹,弄一个假的出来

皇太妃抬眸一一的掠过太和殿内,看着一脸纳闷的诸位皇族们,她一别适才的强硬,态度突然软化了下来,缓缓的开口道:”本宫已经改变了主意,对于皇陵异象之事,不再追究了,本宫保证,今后此事绝对不会再提起”

话才刚落这时却见新科皇后林阳儿徐徐的步入太和殿内

她穿着一袭­精­绣的袍,头上戴着黄金­精­制打造的冠,行走之间,腰佩珠玉清脆的响起,她的全身珠环翠绕,富贵袭人颇有皇后的尊荣

林阳儿步入大殿,朝着皇帝皇太后以及皇太妃杆一福按礼制一一的拜见之后,这才开口道:”关于皇陵出现异象之事,这件事情,严重的伤害了皇上崇高的地位,臣妾打从得知了此事,竟然是有人恶意所为之后,便汲汲营营的私下调察了……”

本来局势骤然逆转,大出意料之外,突然处于劣势心里头正又怒又气又懊恼,忽然听得林阳儿此言,分明是已有定见,刘歆闻言大喜,忙不迭抬抬手道:”关于皇陵异象之事,你究竟调查得如何了?皇后请直说无妨?”

林阳儿满怀着恨意飞快的瞥了董卿一眼,然后娓娓道来,”所谓的青鸟,其实只是将一般雀鸟的身上,漆上了萤石粉及磷粉,所以雀鸟才得已在黎明之前,天­色­尚昏暗的时刻发亮此情此景,任谁仰天一看,都会以为是神奇的珍禽青鸟在皇陵的上空飞翔着,等到太阳升起时,阳光照­射­,于是引发了青鸟身上的白磷燃烧了起来,吉兆立刻变成凶兆……新皇帝甫登基,便在皇族的圣地皇陵里装神弄鬼,其用心之恶毒,想必然是与皇上多次结怨之人,臣妾思来想去,有此巧思又与皇上不合之人,除了被革职的董司马,还会有谁呢?”

话才刚落,便见宁王突然大喝了一声,怒道:”你胡说!此事绝不是董婉所为,你分明是故意利用此事,想害死她!”

见宁王动怒,董卿忙不迭劝道:”殿下,切勿动怒,请让皇后把话说完吧?”

此时动怒无用,对付他们得智取

刘骥剑眉扬起,低头看着她,沉声道:”无论得付出多大的代价,本王绝对不会任由他人来陷害你”

”你倒是挺沉得住气翱”见她不仅不替自己的,反而还劝起了宁王,刘歆抬眸斜睨着董卿,­阴­冷冷笑道:”朕与董卿向来不合,想来此事是她所为,倒也不这么令人讶异了!”

林阳儿接着开口道:”皇上英明,此事确实是董卿所为,不仅是多年的仇隙在作祟,肇因正是因为她不甘心正一品大司马的职位被皇上所罢免,因此起了报复之心”

”皇后似乎对于此事胸有成竹?”刘陵一对深不见底的幽黑瞳仁,紧盯着林阳儿,冷声道:”要栽赃得先设下假证据,才能构陷,然后再进一步的问罪,敢问皇后,你的证据在那里?”

他从小便是一国之储君太子,打从十岁开始,便跟着父皇上朝问政,继而登基当上皇帝,群臣之间的尔虞我诈,君臣之间的角力,多年来的历练,让他比谁都杰出,应付狡猾的大臣,他早已游刃有余

大臣之间,经常为了各种不同的理由,动则互相的倾轧陷害,这种事情,他看得太多了

林阳儿既然敢当着诸王的面,直指出皇陵异象是董卿所为,她肯定早已设下了陷阱,埋伏好了

面对他的质询,林阳儿抬眸迎视着刘陵眼底冷淡的眸光,她对这个男人又爱又恨的复杂情绪,再度被挑了起来如今,必然是恨他的心,远远地居上了…….

”不是构陷,也非陷害,本宫所言为真!”林阳儿回过头瞪着董卿,疾言厉­色­道:”董卿在皇陵搞鬼,这种事情绝对不可能会­干­得天衣无缝,在本宫辛苦的搜寻证据之下,终于找到了目击证人,二名农夫亲眼所见,指证历历,当日天未大亮之时,正当他们在田里忙和时,突然见到了一名身穿青衫的伪娘,那人一身男子的打扮,体态却像个女人那名伪娘驾着马车前往皇陵附近,将马车给藏在树林里,然后从密林里急速的走出来时,手里已经拿着二个大鸟笼,那笼子里竟发出萤萤的青光,那二名农夫感到十分的好奇,于是便悄悄的跟着那个伪娘,却见到她竟鬼鬼祟祟的潜入皇陵,末久,便瞧见十几只青鸟盘旋于皇陵的上空……接下来的事,想必不需要本宫再详述了本宫随时可以传召那二名农夫入宫,他们便是铁铮的人证”

就凭着收买了二名农夫,便想陷她入罪了?

之前,她找来的那二名产婆,至少可以详述将近廿年前的事,因年代久远,追察不易皇陵之事,这才发生了多久翱那二名农夫,肯定会漏洞百出,林阳儿怎会搬石头来砸自己的脚?

董卿冷冷看着林阳儿,讥讽的轻笑了一声道:”想必皇后娘娘的花招,不仅如此吧?”

她接着说道:”在太和殿内,在座的都是尊贵的诸王们,平日得治理封地,日理万机,相信没有一个王,会肯相信二名农夫所说的话这种所谓的人证,花点小钱,再威吓一番,我可以马上找来十几廿个,甚至上百个人都没问题……”说到这里,她对着林阳儿道:”皇后娘娘所谓的人证,未免太过苍白无力了?物证呢,你肯定也准备好了,在那里?”

”就知道人证说服力不足,本宫定会让你董卿心服口服!”林阳儿神­色­一止,转头对着众人接着说道:”董卿在皇陵搞鬼,需要生漆萤石粉以及白磷……生漆跟白磷一般常见,不过萤石粉可不是普通的东西艾这种东西,得来不易,在她的居住处,肯定还有,当然她绝对不可能会将之藏在皇城的董府里,一定是放置在它处了”

董卿冷声道:”喔,那么敢问皇后娘娘,董卿将那得之不易的萤石粉,藏在何处了?”

林阳儿的眼底迅速地盈上了一抺­阴­毒,疾言厉­色­道:”还能放在那里?自然是你近期经常出入的董家旧宅子啊”说到这里,林阳儿对着众人道:”董家的旧宅距离皇城,并不太远,请诸位皇亲跟着本宫走一趟,到了该处,定能让董卿立刻认了罪”

提起旧宅,董卿的脸­色­倏地变了一变

为了安全起见,她在董家的旧宅子,派驻了廿几名身手佼健的卫家军守护着不仅派人守卫,董家旧宅连着商铺,位处于热闹的大街上,那里人来人往,当朝敢对着董家下手,一定会引起不小的­骚­动,董家在当地一向颇有名望,刘歆苦心经营在百姓心中明君的声望,绝对不可能会这么做,可林阳儿便不同了!她对她的恨,竟然已经到了不顾一切的地步了

这时,但见皇太妃徐徐开口道:”既然皇后所言,证据就在董家旧宅,不如本宫也走一趟吧,本宫倒想去瞧一瞧,皇后是如何的让董卿认罪?”

林阳儿抬眸瞪着董卿,胸有成竹道:”届时人证物证俱全,董卿再狡猾,她也一定会认罪的!”

241 两个男人联手救人

刘骥在讶异之中,眼神微动,因为这正是董婉第一次肯拉下脸来央求他

肯定是非常重要的事

他还来不及开口,林阳儿已经疾步过来,迅速地将董卿一把拉开,她恶狠狠的开口道:”皇陵异象之事,宁王也在嫌疑之列,说不定你们俩人是合谋,为了避免你与任何人串供,从现在开始,本宫得紧盯着你……你休得跟任何人交谈!”

语罢,林阳儿即刻吩付贴身侍女香兰道:”快!把董卿给带走,本宫要跟她同坐一车,亲自紧盯着她”

刘骥立刻大步向前,疾言厉­色­道:”住手!你想对她做什么?”

林阳儿回眸瞪着他,冷声道:”宁王莫急,在董卿尚未认罪之前,本宫绝对不会对她下手,别忘了,太叔公及诸王在此,亲眼所见本宫带走董卿,本宫只是为了就近监视,在众目睽睽之下,本宫还会对她怎么样吗?”

语罢,便领着众仆从,带着董卿往外走

刘歆的眸光缓缓地扫过一脸错愕的刘骥,以及一脸­阴­沉的刘陵,扬声笑道:”这下子,朕倒有好戏可看了!”

紧接着他也跟着往外走

大殿之内,众人纷纷地起身,准备前往董家旧宅

这时,刘陵却挨近了刘骥的身侧,神­色­登时一凝,对着他悄声道:”虽然你我向来不合,不过,如今婉儿有难了,此事得要你出手相助才行”

闻言,刘骥略怔了片刻紧接着忙不迭问道:”我该怎么做,但说无妨不过,你怎么会知道她刚刚想求我什么?”

适才,董婉分明是想求他相助,却来不及开口,便被林阳儿给强制带走了

刘陵沉声道:”我从小便在朝臣们的尔虞我诈之中成长,跟老­奸­巨滑的朝臣们相比起来林阳儿还不够火候,她在瞬么把戏,我岂会看不出来?所谓的萤石粉肯定已经事先准备好了,在搜察董家旧宅时再趁机放置栽赃,这种卑劣的诡计,不难破解,最麻烦的便是以亲人来威胁这一招了林阳儿知道董卿善辩,为了逼迫她认罪她一定会从她的亲人下手……”

”你是说董昭?”刘骥诧异道:”林阳儿捉走董昭了?董家在当地颇有声望,她竟敢如此的明目张胆?”

”很显然,皇太妃是想利用青鸟异象之事,趁机除掉你,林阳儿当然也明白,在那当时她还不致于妄动,朝着董家下手,她绝对不敢坏了皇太妃的计划不料情势突然逆转皇太妃无法问罪于你,于是林阳儿便趁此机会,打算构陷董卿,在她入殿之前肯定已经派人急急的前往董家旧宅了旧宅里有廿几名护卫,为了避免引起太大的­骚­动,她得派至少五十名待卫才能迅速的控制局势,掳走董昭,好逼迫董卿认罪……”说到这里,刘陵的剑眉紧蹙道:”此刻,董昭很可能已经落入了林阳儿的手里了,在这么短的时间之内,他们带着一个孩子走不远,一定会先找个地方藏昵起来林阳儿的计划太过急迫,这正是一大弱点,他们的人数过多,定会引起侧目,并不难追察,可如今我已经什么都不是了,而你是个身份尊贵的王,带着兵马在京畿附近浩浩荡荡的搜人,负责京畿安全的执金吾一时之间无法禀告皇帝,凭着你的身份,他断然也不敢对你怎么样在这期间,请你以王的权威,压制执金吾,迅速的救出董昭不过在事后,刘歆一定会追究你的罪责”

刘骥听了,豪情的轻笑一声道:”所谓的罪责,跟董婉相比起来,算得了什么?!”

语罢,他便大步往外走,忙着去救人

***

约莫过了将近一个时辰,一群皇室贵胄声势赫赫的来到了董家宁静的旧宅

见皇帝皇后以及皇太后及皇太妃诸王们都来了,老管家见这态势,吓得脸­色­苍白,立刻带着众仆从在前门跪了一地

董卿甫进入宅子里,便急忙的朝着跪地的众人之中,搜寻着赵姨娘跟董昭的身影

一对明亮又担忧的杏眸搜寻了几遍,却仍见不到赵姨娘跟董昭,她登时倒吸了一口气,强压下几乎是颤抖的声音问道:”赵姨娘跟董昭呢?”

林阳儿果真不怕犯了忌讳,不惜抵上她的皇后宝座,堂而遑之的派人来到宅子里,对着董昭下手了?

老管家似乎受到了不小的惊吓,他的眼神慌乱,惊神未定的开口道:”主子艾赵姨娘跑去皇城找你啦,昭少爷被一群突然闯入的…….”

”住口!”话还没说完,便被林阳儿给厉声打断了,她款款地挪步至老管家跟前,低头瞪着他,声­色­俱厉道:”本宫是皇后,听说董卿有一名八岁大的幼弟,这个时候,这个年龄,也该去私垫读书了吧?”

那严厉的语气,分明是带着威胁与警告……

老管家立刻明白过来了,昭少爷定是被这个自称是皇后的女人给抓走了,她是图谋以此来胁迫主子,如今小少爷的­性­命正掐在对方的手上,老管家不得不低下头,往地上一磕道:”启禀皇后娘娘,赵姨娘带着昭少爷去私垫读书了……”

”很好!”林阳儿冷笑了几声,然后对着左右命道:”快!去给本宫仔细的搜察,务必找出萤石粉来!”

”遵旨!”她所带来的侍卫们闻令,立刻冲进了董家的屋舍子里,片刻,屋内便传来了一阵阵翻箱倒柜以及瓷瓶破碎的声音

惨况如同被抄了家

董卿又怒又气,她抬眸瞪着林阳儿,咬牙道:”今日所有的一切,我董卿定会加倍奉还予你林阳儿!”

林阳儿瞥了她一眼,拢起了长袖,冷声道:”哼!那就走着瞧!”

这时,刘陵大步近前,对着董卿低声道:”你放心吧,昭儿会没事的!宁王带着大批的人马,已经四处去找寻他的踪妓,他一定会平安的将人给救出来的”

她抬眸看着他,眼里却仍盈满了一层水雾,那层水雾之下是深深的忧心虽然听见宁王已经前去找人了,可在还没能亲眼见到董昭安然无恙之前,她怎能安心翱

没有等待多久的时间,皇后的侍卫们已经从屋里走了出来,领头的那一位,手里攥着一袋小布袋……

林阳儿得意洋洋的看着董卿,紧接着对着侍卫领头命令道:”当着众位皇族的面前,快把布袋里的东西给倒出来吧!”

”是!”那名侍卫得令,便蹲在地上,迅速的将手中的布袋往后倒扣,将袋口朝下,在众目睽睽之下,让袋子里头的东西渲泄了一地,倾刻,萤­色­的光粉从袋子里,洒落而出

魏王立刻大步近前,用手指沾起了一些粉未,仔细的瞧了又瞧,未久便皱着眉,沉声道:”这是……萤石粉哪?!”

”果真是萤石粉!”这时北王也挨了过来,一对利眸紧盯着地上颜­色­极淡的粉未瞧,”这东西可是很稀有的”

”这下子,你还有什么话可说?”林阳儿凶恶的抬眸,瞪着董卿,疾言厉­色­道:”董卿,事到如今,你还不认罪吗?还不快当着诸位王候的面前,承认是你在皇陵装神弄鬼,污辱了刘氏皇族!”

打从进门开始,刘陵便一直待在董卿的身侧,他对着她低声道:”千万别认罪,你要相信宁王,他一定能平安的把昭儿给救出来的!”

林阳儿眼神里带着透骨的恨意,冷冷的睨着他们,厉声谴责道:”别窃窃私语!”说着,她将眸光移至董卿的身上,接着开口道:”本宫特别的喜欢小孩子,最近还认了一个八岁大的孩子当弟弟呢,那个孩子正在本宫的别苑里待着,时间也差不多了,本宫也该把那个孩子送回去他的母亲身边,现在他的母亲一定很心急,你就快点儿认罪吧,别再担误本宫的时间了!”

闻言,董卿的脸­色­倏地白了…….

刘陵待在董卿的身边,悄悄地拉着她的手,沉声道:”她怎能确定董昭真的在她的手上?你一定要稳赚千万别被她给影响了”

可他也不能确定,董昭并不在林阳儿的手上啊老管家所言,一群人捉走了董昭......,思及董昭的­性­命正掐在林阳儿的手上,她便感到踌躇不安

董卿的方寸大乱,她的眼神带着前所未有的慌乱,迟迟疑疑的开口道:”可董昭很可能已经落入林阳儿的手里了,我爹就昭弟这么一个子嗣艾我怎能拿他的­性­命来冒险哪?”

刘陵的态度沉稳道:”你别着急!林阳儿就是想利用至亲来打击你,让你方寸大乱,失去了平常的判断与冷静,这正是她的­阴­谋陷阱啊你别开口说话,千万别认罪,董昭那方由宁王来救,这里的新科皇后则让我刘陵来应付这种小事,难不倒我”

语罢,他大步向前,对着林阳儿沉声道:”皇后娘娘这种栽赃的技两,未免也太过拙劣了”

242 一切是皇后所指使的吧

林阳儿抬眸瞪着这个令她又爱又恨的男人,轻笑了几声道:”喔?逊帝认为本宫栽赃董卿了?你可有何证据,证明本宫究竟是如何的栽赃咧?”

刘陵冷笑道:”这有何困难?所谓的萤石粉想必事先早已经准备好了,可是皇后从宫里带出来的吧?然后交给侍卫,命令他们进入董家宅邸搜查时,假意的翻箱倒柜一番,然后再将事先已经备好的萤石粉给拿出来,顺理成章的诬陷是从董宅里搜出来的,这种低劣的技俩,你以为能瞒得过我刘陵吗?”

林阳儿瞪着他,冷声道:”怎么,的她了?心疼她了?所以不惜当众质询我这个皇后娘娘了?你现在是什么身份,连个皇族都不是,难道就不怕冒犯了我吗?别把自己真当成是太上皇了,你已经是什么权力都没有了”

刘陵现在不过仅是一介草民,而她的背后却有身为当权者的皇太妃及皇帝

刘陵沉着脸道:”你若肯及时罢手,那么我会念在旧情,不让你难堪!”

”哈哈哈哈哈!”林阳儿听了,竟不顾众皇族在此,失声大笑道:”那么,请问逊帝,你要如何的证明,是本宫栽赃了董卿呢?”

刘陵屏气凝神,大步至皇太后跟前,朝着她作揖道:”我认为皇后故意栽赃陷害董卿,此事恳请母后作主!”

林阳儿说得没错,此时他不过仅是一个身份未明的人,已经失去了过往所有的权力,但是权力他的母后有!

所以说,林阳儿虽然攻于心计却火候未够,跟以往他所应付的那些老­奸­巨滑的朝臣们比起来,还差了一大截

她自侍着皇太妃呣子一心想铲除他与董卿,在立场上一定会与她站在同一边,于是便不把皇太后跟区区的几位王候给放在眼里了

帝王的皇权虽然至高无上,却是无法为所欲为的出身于皇家的他最能深刻的明白这个道理出身于民间的林阳儿向来只是仰望着高处,当然无法理解

太后抬抬手道:”今日一切有哀家及诸位王候们在此,你尽管放手去­干­吧!”

”谢,母后!”

语罢,刘陵立刻转身,对着老管家问道:”这宅子里,可有­阴­暗的密室?”

老管家听了忙不迭回话道:”启禀公子,­阴­暗的密室自然是有的在主屋的后方,有一处放酒的酒窖,在那地窖里,就算打开着门,也十分的­阴­暗,将门一关,更是伸手不见五指了”

刘陵笑道:”很好,快引着我等前往吧!”

于是一群皇族及护卫们便同时移驾至董家的酒窖前

老管家拿出系在腰上的钥匙,迅速的打开了酒窖的大门

这时刘陵手指着领队进屋搜查的那一名侍卫领头,以命令的口气吩咐道:”你,进去酒窖里”

该名侍卫不明就理想起逊帝在适才已经请示过皇太后作主了,他不敢不从,于是只好带着忐忑不安的心,缓缓的步下黑暗的酒窖之内,然后站在里头,回过身子,面向门口,,一脸纳闷的抬头看着外头的众人

刘陵接着吩咐道:”现在,你把外面那件衣衫给脱了吧”

那名侍卫闻令,只好脱掉了外衣,这一脱,外头竟然传来了几声惊呼声,众皇族们莫不张了张口,一脸惊讶的看着他……

这时,林阳儿的脸­色­蓦地白了

她倒抽了一口气,却是迅速地回过神来,狡辩道:”该名侍卫刚刚手里拿着萤石粉,所以他的身上也沾上了石粉,这有什么奇怪?”

那名侍卫听了,立刻低头查探自己的身体,但见黑暗之中,他腰间的暗袋旁,正发出淡淡的荧光

萤石粉的质地极细,一定是走动时,从袋子里沁了出来,因此沾到了他的身上,外头的光线明亮,这么微量的细粉,根本看不出来,因此他一直未能察觉

此刻,东窗事发,在黑暗之中,就算仅是微量,萤石所散发出来的微光却被瞧得一清二楚,蓦地,那名侍卫竟吓得呆住了

刘陵扬着剑眉道:”就如皇后所言,既然是从董宅里搜出来的东西,那么萤石粉怎么不是沾在外衣上?反而是沾了外衣里头中衣的暗袋?可见那袋萤石粉一直被窝藏在侍卫的中衣里头”

趁着那名已然吓呆的侍卫成为林阳儿的替死鬼之前,刘陵接着开口道:”现在请皇后娘娘的贴身侍女香兰进入酒窖里吧”

香兰听见了,吓得立刻跪了下来,神­色­怆惶的抱着林阳儿的大腿央求道:”皇后救我啊”

那袋萤石粉可是她亲自交给那名侍卫的,她的身上肯定也沾上了会在黑暗之中,发出荧光的粉未了

此刻,她慌乱无主,只能拚命的哀求皇后相救

这时,却见林阳儿绝情的伸出手来,狠掴了她一巴掌,怒斥道:”放肆!是谁让你自作主张,陷害董卿了?”

”皇后娘娘?”香兰抚着红肿的脸颊,抬头,惊愕的看着林阳儿,一脸的不敢置信……

刘陵道:”这香兰可不是心虚了吗?连地窖都不用进入,便自己承认了!”

几乎算是罪证确凿了林阳儿的脸­色­在转瞬间已铁青无比,她闷声道:”本宫教导奴婢无方,导致她擅自作主,竟然意图构陷董卿,此事本宫定会加以严惩……话说回来,构陷是一回事,在皇陵装神弄鬼又是另一码事了,就算今日在董宅搜不出证据出来,难道那二名农夫不是证人吗?”

刘陵见她仍执迷不悟,于是正颜厉­色­道:”萤石粉可不是一般的东西哪,这种东西取得不易董家没有萤石粉,而皇后的贴身侍婢却有?在皇陵装神弄鬼之事,究竟是谁­干­的,至此还不清楚吗?香兰只一个小小的侍婢,她有天大的胆子,敢擅自在皇陵搞鬼?一切的一切可是皇后所指使的吧?”

面对逊帝的咄咄逼问,林阳儿的心里不禁又恨又怒,她暗忖着,如今陷害董卿的计谋,已经被刘陵给破坏了,自己不但无法得逞,反而还沾了一身腥,此刻想替自己解危,唯有一途,那便是逼迫董卿自个儿认罪

还好,她设想周到,将董老司马唯一的子嗣,董昭给掐在手里,她就不相信董卿还会坚决的不肯认罪?

”皇陵上空,青鸟自燃坠地之事,发生在皇上下诏给内务府,打算册立本宫之后,本宫贵为准皇后,岂会命令奴婢在皇陵动手脚,害了皇上,此举不等于害了自己吗?”林阳儿滔滔不绝的狡辩道:”于情于理,这种事怎么会是本宫所为呢?”

”是吗?”刘陵冷笑了一声

她可是千方百计逃出了皇宫,利用他的失明,还企图蒙骗他成婚呢

”奴婢的过错,本宫定会予以惩戒!”说着,林阳儿转头瞪着董卿,以警告的口气道:”既然今日在董宅找不到证据,本宫也绝对不会轻易的放弃,本宫一定会持续的搜证,除非你肯­干­脆一点,直接认了罪!”说到这里,她故意对着左右道:”今日的天气甚好,适合游湖,速去把本宫新认的弟弟送到船上去吧,你们可得小心注意一点,千万别让船给翻了,淹死了本宫的弟弟!”

此话分明是在威胁,董卿听了立刻吓出一身冷汗来

林阳儿盛气凌人的斜睨了董卿一眼,冷冷地说道:”时候不早了,本宫也该去跟弟弟游湖了!”

语罢,她便转身往外走,才刚转过身子,这时,董卿却突然跪了下来

她”扑通”一声的跪在她的身后,咬牙道:”皇后,请留步!”

刘陵见状,脸­色­骤变,迅速的挨近前,伸出手攫住她的手臂,打算将她给拉起来,同时急忙劝道:”你别认罪,千万别中了林阳儿的­奸­计啊”

想起了董昭的­性­命,正危在旦夕,董卿便用力的甩开了刘陵的手

林阳儿回过身子,见董卿居然跪了下来,她的嘴立刻勾起了起来,志得意满的扬着眉,冲着跪在她面前的董卿,­阴­沉沉的笑道:”喔?董卿突然想通了,打算认罪了?那么,本宫得当着诸位皇亲的面前,再问你一次,皇陵青鸟异象之事,可是你董卿所搞的鬼?一切都是你­干­的?”

董卿紧咬着下­唇­,脸­色­十分的惨白,

”不行!”刘陵忙不迭劝阻道:”董卿,你千万不可以认罪艾一旦在众皇族的面前认了罪,你可知道会是什么下场吗?”

林阳儿斜睨着刘陵,冷笑道:”瞧你,那张俊美无俦的脸蛋都变青了,额上都急出冷汗来了?怎么,的董卿认罪之后,把你给供出来了?你们可是供犯吗?”

243 我定会加倍奉还予你

她的声声句句莫不带着威胁(更新更快..

刘陵低头对着董卿沉声道:”挺赚你一定要相信我跟宁王啊”

可她怎能拿董昭的­性­命来赌那或许可能会发生的事?顾及弟弟的安危,董卿狠下心来,咬一咬牙道:”皇陵上空,青鸟自燃坠地之异象……一切是我董卿……”

话还没说完,这时,主屋的前方却突然传来了一阵喧哗声

正在董卿打算认罪的关健时刻,后方却突然起了一阵喧闹之声,刘歆颇不耐烦的怒喝了一声道:”卫尉快,究竟是谁胆敢在此捣乱?”

话才刚落,却见宁王已经大步地从主屋旁的长廊上走了过来

董卿见到刘骥来了,一对期待的眼眸立刻往他的身后探去,却见不到董昭小小的身影,她的浑身登时升起了一片寒颤

”刘骥,你好大的胆子啊”刘歆瞧见是宁王,立刻朝着他,怒斥一声道:”你来就来,是在闹腾什么?”

刘骥的态度从容,他轻笑了一声,然后朝着刘歆抬手作揖道:”皇上的羽林军甚为严谨,只许皇族出入,却严禁他人进来,甚至连这屋宅的主人,也不得自由的进出自己家的宅郜小王一时看不过去,因此斥责了羽林军的校尉一顿”

刘歆听了,顿时恼火道:”朕及皇太后皇太妃以及众位叔伯在此,岂能容得其它的闲杂人等出入,冒犯了吾等身份尊贵的皇族?”

皇上大怒,皇太后却是开口问道:”宁王哪,你究竟是带着何人过来?何故引起喧闹?”

刘骥笑道:”正是这董家大宅的小主人,董昭啊他不过只是想回家,却不得其门而入”

”董昭?”

听见宁王果然带着董昭回来了,董卿急忙起身拉着他,殷切切地问道:”果真是董昭,你真的把昭弟给带回来了?”

刘骥见她心急如焚额上全都是冷汗,于是轻轻拍着她的肩低声安慰道:”你别着急,董昭他没事,你若是不相信的话,那就朝着屋子后方大喊一声,董昭正跟着蓦秋待在前门那里呢,董昭听见了你的呼唤声,一定会响应你的!”

董昭居然被宁王给抢走了?林阳儿听见宁王之言她的神­色­徒变,心里暗叫不妙,好不容易已经逼得董卿非得认罪了不可了,她怎能因此而功亏了一篑

林阳儿忙不迭阻止道;”放肆!皇上在此岂能容得尔等在皇上的跟前大呼小叫的?这是把圣驾摆在那里了?”

只要董卿不能真正的确认董昭真的回来了,她便还有机会逼迫董卿认罪

董卿不能无视于皇上在此对皇上大不敬,这可是灭门死罪啊她无法离开前去确认董昭确实回来了董昭进不来,董卿见不着他,当然她一定会怀疑宁王只是在安慰她

林阳儿紧接着警告道:”董卿若敢当着皇上的面前大呼小叫,无视于皇上在此,冒犯了圣驾,本宫会立刻下令杀了董府所有的人,以视正听”

”喔?”刘骥听了倏地緃笑了几声,紧接着敛起了笑意,突然对着屋子后方,大声喊道:”董昭,你可是在后面?”

片刻,主屋的后方,传来了董昭稚­嫩­的声音,道:”我在前门这里呢,请你告诉我娘跟我姐姐,我被门口的侍卫拦住了,回不了家”

这时,林阳儿的脸­色­已经变得无比的铁青

刘骥的嘴角噙着笑意,挨近了林阳儿的身边,然后低头瞅着她,对着她扬了扬眉,挑衅的笑道:”或许你并不知道,本王长久以来,恶名在外,一向都是这般的嚣张跋扈怎么,你可是要下令杀掉本王了吗?皇后娘娘?”

那声『皇后娘娘』听起来,竟是特别的讽刺

”宁王你!你!你!”林阳儿气得话都说不出来了

刘歆抬眸瞪着刘骥,咬牙怒斥道:”宁王,你别太过分了!”

以前当刘陵还是皇帝时,他便觉得宁王颇敢作为,他的率­性­偶尔会激怒刘陵,如今,反倒觉得他可恶至极了!

林阳儿对着刘歆正­色­道:”皇上,宁王目中无人,你千万不能轻易的放过他啊你一定得重重的严惩他才是啊”

这时,董卿却有话要说了,既然董昭已经安然无事,那么林阳儿也必需为她所做的事,付出惨痛的代价了!

昭弟已经安然的脱困,董卿的心神大定,她迅速的敛起了适才不安的心绪,疾步至皇太后面前,作揖道:”启禀太后,董卿虽然只是一介草民,却也是忠臣之后,如今皇后欺人太甚,处心积虑的设计陷害于我.......”

话还没说完,便被林阳儿给打断了,她急忙奔至皇太后跟前,恶狠狠的对着董卿指责道:”你别指望仗着皇太后在此,便可以任意的指控本宫了!本宫教导属下无方,回宫后自会惩处检讨!”

她竟然还想把所有的罪责赖给下人?

”教导属下无方?你真当别人都是傻子了吗?若不是你的命令,香兰怎敢......”

”放肆!”

她话还没说完,刘歆却突然怒喝了一声道:”皇后刚刚不是言明了吗?一切都是香兰私下­干­的好事!”

语罢,他转头对着卫尉命令道:”去!把香兰跟地窖那名侍卫给捉起来,朕要严惩他们!”

闻言,林阳儿得意的轻笑了一声只要利益跟目的相同,皇上是一定会站在她这一边的背后拥有皇上的支撑,那么,她还有何畏惧?

见刘歆为了颜面,正忙着替林阳儿灭火,董卿不疾不徐道:”启禀皇上,以萤石粉构陷栽赃草民一事,董卿并不想追究董卿只想禀明皇陵异象之事的真相,董卿的手里握有证据,证明皇陵之事,是皇后派遣侍婢香兰所为”

构陷栽赃一介平民,对皇族而言,是一件极微小的事,最后只会杀掉几个替死鬼,草草的收郴可是在皇陵动手脚,污蔑了皇族,却是天大的事了

闻言,刘歆的脸­色­顿时沉了下来,今日诸王在此,他是无法太过于偏袒皇后的很显然的,林阳儿本来是打算陷害董卿,如今却反过来被董卿给反制了

刘歆沉着脸,冷声道:”在皇陵搞鬼,重挫朕在百姓心目中的地位,此举对皇后有害无利,她岂会­干­下这么愚蠢的事吗?”

他实在是很有理由相信,此事绝对不是林阳儿­干­的

当然会是董卿­干­的,不过一路看下来,林阳儿找不到证据,于是便使用栽赃的方式,想让董卿认罪,结果却反而适得其反了........林阳儿简值是他马的蠢女人艾皇兄一定会出面护着董卿的,他从小便习于应付各种狡猾­奸­诈的百官,她这一点小小的技俩,在他的面前霜,这不是在给自己找难堪的吗?

若不是她是个该死的天命皇后,他又怎么会册立了她?

皇太后听见董卿的手里握有证据,于是抬抬手,徐徐开口道:”哀家及诸王们都在这里呢,就算是直指着皇后也无妨,最重要的是,皇陵异象之事,此事擎整个皇族宗室,一定得追究清楚,董卿若有何实证,你便拿出来吧”

董卿于是款款道来,”所谓的萤石粉,乃是夜明珠的粉未,夜明珠是何等的珍稀之物翱不仅少见,而且珍贵无比,一颗便价值连城,纵观整座皇城,买得起夜明珠的个人户及珍宝行,也不过是仅仅几家当然,人再笨也绝不会把一颗完好的夜明珠拿去研磨成粉.......,想要在皇城及周遭弄到萤石粉,得四处去探寻,还得碰运气才行.......”说到这里,董卿转头看着脸­色­早已苍白无比,尚强装镇定的香兰,接着继续说道:”为了追究皇陵异象之事,董卿特地追查了这些年来有关奇珍异宝的相关纪录,百年来皇城曾经出现过几颗夜明珠,这种珍稀之物,其实并不多,仅有四颗,一颗在太祖爷的棺椁里,一颗被前长沙王花费巨资买走了,一颗落在巨富卢家,还有一颗不小心被买入它的珍宝行给打破了........”

她在江南初识符老板时,便知道此人不仅财大气粗,还十分的喜欢收藏奇珍异宝诸如夜明珠此等珍稀之物,他岂会放过?夜明珠之稀罕,可不是有钱便能买得到之物,他肯定也曾热心的追求过,林阳儿跟在他的身边几年了,必然也知道那一颗破裂的夜明珠

刘歆冷冷地斜睨着董卿道:”你的意思是皇后买下那颗破裂的夜明珠,还将它给研磨成粉了?”

董卿不疾不徐的作揖道:”正是!”

”笑话!”刘歆拍桌怒骂道:”你有何证据?”

董卿道:”我的手里握有皇城规念大的珍宝行的账簿,上头写明了那颗破裂的夜明珠,究竟是落入了谁人之手”

林阳儿听了,拂袖恼怒道:”弄个假账簿,你董卿就想污赖本宫了吗?”

”是不是污赖,一看便知道”语罢,她转头对着老管家吩咐道:”你去书房的暗柜里,把那本账册拿出来吧!”

244 癈除皇后之位

吩咐了老管家之后,董卿转回头,接着对着众人说道:”是不是真的盛昌珍宝行的账簿,极容易验证,账簿里详细的记载着,这一年来,该行所有的珍品的出入情况,由何人所购买,落入那里,记载着一清二楚.......只要舀着账簿,一件一件的核实,很容易便能验明真假了”

关于皇陵异象之事,她最容易被栽赃,为了预防万一,她早已将珍宝行的账簿给弄到手了

正说话中,老管家已经迅速的将账簿给舀来了

董卿取过了账簿,直接翻到记载着夜明珠的那一页,低头看着上头的记载,不疾不徐的开口说道:”盛昌珍宝行记载,初春十二日,宫里派人以五十金买走夜明珠一颗夜明珠因为破损,导致身价大跌,但,就算是已经破损,因为其会在夜里发光的稀有­性­,至少也值百金啊只舀出五十金,店家岂肯相让?于是那人只好亮出了宫里的身份,以宫里某人的名义,采取半威迫的方式,方得以购入”

林阳儿因为郑县账粮之事,将封地抵押了出去,她在短时间之内,是舀不出太多的金子出来,于是香兰才会以皇后的名义来胁迫店家相让

”胡言乱语!完全是忆测之言论,如此就想把本宫给罗织入罪了吗?”林阳儿冷笑道:”盛昌行记载?就算你手上那本账簿是真的,上头载明该夜明珠是被宫人给买走了,宫人?整座皇皇有上万个宫人哪?是那个宫人?你那本该死的账簿里头可有详实的记载?”

香兰还不至于会笨到在珍宝行留下名姓

”没有记录是何人所购买,不过交易的过程却详细的记载于注明栏内”董卿紧接着低头读出账册里所记载之内容,道:”买入者,不肯俱名,年约縀岁,细眉,丹眼,鹅蛋脸稍寛,鼻塌,肤白稍瘦,身长五吋一,只肯出五十金,并言明是皇后之命,故本店不得不相让之”

听到这里,跪在地上的香蕳,她的脸­色­倏地变得惨白如纸,吓得浑身哆嗦

万没料到,珍宝行居然记录得如此的详细,她不肯俱名,却把她的样貌给悄悄地描述下来了

董卿瞥了香兰一眼,紧接着对着皇太后,徐徐说道:”为求谨慎,草民恳请皇太后将盛昌珍宝行的所有掌柜给宣诏过来,相信很快的便能指认出来,萤石粉究竟是那位宫人所买入?我想那个人,应该是在这里才是”

”够了!”刘歆恼怒道:”上头提及了皇后,将民间的百姓,宣诏过来指认,是想丢尽我皇族的脸面吗?”

林阳儿见皇上袒护,心里未免多了些底气,她迅速的定一定心神,抬眸瞪着董卿道:”就算是香兰所购买的好了,她因为店家不肯相让,于是抬出本宫的名议来威迫,这种事情,在宫里还会少见吗?那些仆从们,想得到什么东西,有那一个不是抬自己的主子出来压人的?”

董卿抬头看着她,笑道:”是五十金哪!一名侍婢所领之月俸,不过是二两银子,香兰就算­干­了十年,再加上平日的赏赐,也弄不来五十两黄金啊更何况她舍得砸下,终其自己一生也赚不到的五十两黄金去买来萤石,只为了在皇陵里搞鬼吗?莫不是奉了谁的命令,她怎会这么的不合常理?”

说到这里,她的神­色­倏地一正,转头对着香兰,肃然道:”香兰,铁铮的事证已然摊开在此,你已无可狡辩,还是从实招来吧!”

闻言,香兰的神­色­显然怆惶,荧光粉之事,被逊帝给识破的当时,她早已吓得六神无主了,如今账簿都舀出来了,这会儿她那里再敢欺瞒?

香兰朝着皇太后拚命的磕头道:”太后,请饶命艾一切都是皇后所指使的,香兰只是奉命行事啊若非皇后的指使,香兰岂有天大的胆子,敢在皇陵里装神弄鬼翱更何况皇后之命,奴婢岂敢不从?”

”你住口!休得胡言!”林阳儿见香兰心生恐惧,居然全盘拖出,说出了是奉她之所命,立刻上前一步,迅速的伸出手来,再度狠掴了她一巴掌

香兰”哎哟”惨叫了一声,应声而倒在地上

这时,董卿挪步至刘歆的面前,作揖道:”皇上,皇陵青鸟异象之事,已经揭破,真相大白,一切乃是皇后指便侍婢香兰所为,董卿恳请皇上圣栽!”

如今证据直指是林阳儿所为,香兰也招供了,刘歆一时之间脸面下不来,脸­色­登时一阵青,一阵白心里头顿时气恼不已

皇太妃倒是比他还要果决能断,今日诸王在此,且罪证已明,当然不能再行袒护,此事得给众人一个交代她一对利眸,缓缓的掠过了在场的诸位皇族,神­色­肃然的决断道:”地窖里的侍卫,栽赃陷害董卿之罪,罪证确煟将其处杖五十,驱逐出宫,发配为奴,永不得赦免;侍婢香兰胆敢在皇陵里装神弄鬼,污辱了皇族,实属罪大恶极,杖责一百!”

杖刑一百下,岂还能活命?

香兰听见皇太妃对她的处置,竟然是杖刑一百,立刻吓得晕了过去

这时的林阳儿的脸­色­已然是一片的凄惨了

皇太妃转头瞪着她,接着决断道:”皇后的行为不检,辱没了我皇族,责令脱去其冠服仪,捌浠屎笾封号,降为默妃,打入暴室幽禁!”

俺皇后之位,打入永巷那个不见天日的暴室?!

那不是生不如死了吗?

闻言,林阳儿的双腿登时一软,倾刻间,整个人已瘫倒在地........

发落完毕,皇太妃转身对着皇太后请示道:”既然皇陵青鸟异象之事,已经真相大白了,让责罚的也责匪,那么请示太后,是否就此让众皇族们散了?”

今日锻羽而归,心里虽然气恼不已,顾及诸王在此,她当然不能当着众皇族的面前,趾高气扬,她得『尊敬』皇太后

皇太后抬抬手道:”就让众人散去了吧,哀家正意欲前往大司空府一赵,尔等也该回宫了”

”是”众人闻令,纷纷各自散去

皇太后殷殷切切的拉着儿子刘陵的手,分隔多日的呣子两人,一起前往大司空府,享受温馨却短暂的呣子亲情

刘陵临走前,特地跟董卿说了几句话体已话之后,便随同太后离开了

皇太妃及刘歆呣子两人则神­色­黯沉的摆驾回宫

待众皇族一一的离开董家旧宅,董卿飞也似的,迅速的奔至前门,但见董昭跟着沈慕秋站在门旁,他正探头探脑的伸头往里面瞧,小小的眉头皱了起来,很是犹豫是否可以进门了?

”昭弟!”董卿急急唤了一声

”姐姐!”这时,董昭不再迟疑了,立刻朝着自己的亲姐姐,奔了过去,道:”那些皇族都走了吗?”

董卿一把将好不容易才得以平安归来的董昭,紧紧的揽进怀里,眼眶倏地红了

”还好你没事,没事就好.........,你让我的死了.......”董卿迅速的拭去了眼泪道:”他们把你给抓去那里了?你有没有受伤啊?”

”我没事!”董昭虽然还惊魂未定,却故作镇定的徐徐说道:”我被抓到一间黑黑暗暗的仓库里藏着,他们说,很快便会放我走了,让我别说话,他们把布条塞在我的嘴吧里,不让我开口后来,我听见有人来了,就鸣鸣的大叫,不过却发不出声音来,然后住在我们皇城府邸对面的宁王就突然冲了进来........”

”都是我不好,设想得不够周到,才会害得你遭遇此劫”董卿十分的自责

董昭摇摇头,装成一付大人的涅,有条有理的开口道:”是坏人实在是太坏了!竟然敢在光天化日之下,冲入民宅强掳孩童,沈慕秋哥哥说,这叫做目无王法!”

一旁的沈慕秋听见了,立刻哈哈大笑了几声,然后赞扬道:”董昭真是个聪明的孩子啊”

紧接着他转头对着董卿道:”你把林阳儿想象得太过聪明了,断定了一个好不容易才得到尊贵身份的聪明人,绝对不可能冒着会失去名誉的风险,浩浩荡荡的跑来董家掳人派五十名侍卫,匆匆忙忙的冲进董府抓人,怎么可能会不留下痕迹呢?这么多人,行动又这么的怆促,很快便能让我们给找着了,新科皇后派人至董家掳人之事,在极短的时间内便会曝露,此事的风险极大,很可能她还没威胁到你,便自己便先名誉扫地了呢”

董昭是董老司马唯一的子嗣,是个忠臣之后,在场的诸王们皆会念及这一点

宁王若强行带着董昭及皇后所派去掳人的侍卫,进入宅子里,当面与林阳儿对质,恐怕她会很难辩解,不过当时的情况,着实也没有必要这么做了

董卿幽幽的叹了一口气道:”她对我的恨,已经让她失去了理智了”rs

245 册立董婉当皇后

刘骥凝视着董卿,神­色­肃然道:”林阳儿因罪被叭チ嘶屎笾位,打入掖庭,是罪有应得不过,虽然证实了皇陵异象之事,非你所为,武太妃呣子因为立场的缘故,是不会放过你的,下一步很可能会朝着你下手我心里明白,你一心想助刘陵夺回皇权,绝对不会因此而离开此地,同意到本王的封地避难……”说到这里,他低头看着一脸稚气的董昭,道:”如果你肯相信本王的能力的话,不如让董昭跟着赵姨娘暂时迁移到本王的封地,去居住一段时间吧,封地是本王的地盘,王府里更是重兵守卫,他们待在那里,会十分的安全”

这确实是个极妥当的主意,让董昭待在宁王的封地,在王府里,吃穿用度自不在话下,不仅可以得到妥善的照料,还很安全她本也有此想法,却不知道该如何的启口,没想到,他竟然自己先提出来了

董卿垂着眸,她的眸光微动,眼底盈着一抺感激之情,低声道:”此议极好,殿下救了董昭一命,又让你如此的费心,董卿定要好好的谢你一番才是啊”

刘骥柔声道:”我说过,所有的一切全是我刘长风心甘情愿的付出,你不必言谢,更不必心怀感激,我并没有想过,要你回报些什么!”

说到这里,他抬头瞥了天­色­一眼,吩咐道:”时候不早了,你们准备一下,晚一点本王亲自过来接人”

语罢,便随同沈慕秋大步往外走,来到了门口,吩咐了一队人马留守于董宅守卫之后,紧接着便跃上了马匹

沈慕秋跟着跳上马,手执着缰绳,与他并辔,二人策马徐行

在寂静的官道上,两旁的栎树已经长出鸀­色­的新芽,野花随处开放,空气中沁着淡淡的花香味儿,微风徐徐的吹过,植物的白­色­小苞子,随风飘荡,带来了一抺初春的浪漫气息

在此诗情画意的景­色­之中,沈慕秋悄悄地瞥了刘骥好几眼,却见他英挺的面容,始终黯沉而低落,一路上闷不吭声,气氛着实沉闷,沈慕秋跟着沉默了良久,最后终于忍不住了,转头看着他,不紧不慢的开口道:”她现在可是对你满怀着感激之心哪,为何你反而会一脸的失落呢?”

刘骥沉吟了良久,最后终于沉着脸道:”见到她跟刘陵之间的默契,我确实心里颇不是滋味他们之间那种不需要言语的默契,简值是让我又羡又嫉第一次是在卫家祠堂,第二次则是在太和殿,两人之间,彼此的心意,无需开口,便能准确的知道对方需要些什么......”

沈蓦秋听了,颇不以为然的朗朗笑道:”这又有什么?刘陵跟董婉两个人是一起长大,听说打小经常一起玩儿,一起盖着被子睡午觉呢,感情好,自不在话下后来两人又成为君臣的关系,你也是个有朝臣的主艾难道还不明白上下相交贼的道理吗?臣子揣测上君的心意,上君也故意让臣子来窥探其心思......久了,便成为所谓的默契了”

刘骥低沉的开口道:”君臣互相之间,拥有彼此契合的默契,一切尽在不言之中.......,那里有那么的容易翱”

见他剑眉紧蹙,一脸的失意样

沈慕秋的心里泛着微微的妒意,哼嗤了几声道:”古人有云,女人就是祸水,讨人厌的祸水,最好是离得愈远愈好啊”

这时,刘骥却是深深的叹了一口气道:”还是去喝酒吧,这附近有家酒馆,上次碰巧经过时,酒香味四溢,闻那味儿,似乎是把酒酿得不比你还差哪”

沈慕秋挑了一挑眉,发下豪语道:”这天底下,能把酒酿得比我沈慕秋还要好的人,你确定还有吗?”

***

皇太妃及刘歆呣子两人,败兴而归,怒气冲冲的回到了昌笀宫

皇太妃鐡青着一张脸,憋着一路气的她,在昌笀宫内恨恨地将长袖往桌上一拂,案上的水壸茶杯顿时被她扫落至地面,蓦地,发出了碎裂的声响

见她突然大发脾气,殿里的宫人们莫不吓得噤声不敢言语,连大气也不敢喘一声,纷纷垂手立在一旁候命

刘歆皱着眉头道:”娘,你又何必大发雷霆呢?不过就是没能除掉宁王吗?”

母亲一心想除掉宁王,林阳儿则是趁机想除掉董卿,今日诸事不顺,这两人全都锻羽而归,受挫而回

他仔细的想了一想,所谓的天命皇后,还真是他马的不靠谱啊册封了一个他从未喜欢过的女人,反正只是名义上的,倒也无所谓,可他还没能得到百姓们的爱载,她便急忙的把自己皇后的尊荣地位给毁了

在诸王的面前,罪证确煟他不但不能薄这个传说中的天命皇后,反而还让自己大失了颜面,几乎都快抬不起头来了,想到这里,他便想冲到永巷里,亲手掐死林阳儿那个贱人

皇太妃咬牙切齿道:”上次在卫家堂祠的事,还不明白吗?宁王突然改变了想法,他现在是有心想帮助刘陵哪!宁王有权有势,他想跟咱们呣子作对,就得除去不可了!”

刘骥听了,却是颇不以为然道:”儿子倒是觉得,只要宁王堂兄可以作出保证,他不紧盯着朕身下的这张龙椅,倒也没什么非得除掉他的理由不可他想帮助刘陵?刘陵非我皇族,光凭着他卑贱血缘的关系,他这一生就休想重回皇位”

皇太妃冷声道:”你别忘了,在太叔公的支持之下,刘陵可是扬言,他要趁着诸王们前来谒陵时,在众位皇族宗室的面前,再跟太后验证一次呣子的血缘关系届时诸王妃们便会亲眼验证,皇太后的身上确实长着跟刘陵身上一样的胎记然后,这次会在众位太医的相互检视之下,刘陵跟太后再度滴血认亲......”

话还没说完,便被刘歆给打断了,他很疑惑的凝视着自己的母亲,低声道:”娘,你怎会如此的肯定刘陵跟太后再一次的滴血认亲,他们之间的血液会融合?在众位太医的监视之下,难不成他还能作弊不成?非亲呣子,就算滴个十来次,百来次鲜血,也不打紧,咱们只要防止他暗中做手脚便成太后身上的胎记,当然会是假的,那些王妃们,各个出身尊贵,别无所长,那里能看出胎记的真假,只要太后把假胎记弄得涅儿像了些,她们便会说是了连朕都不信呢,诸王们还会信多少?”

刘陵敢扬言,要在诸王面前,再验一次血缘,说不定他已经暗中买通了太医了,此事,他不得不严防......

正沉吟中,却见皇太妃突然问道:”关于金氏的尸首,你可派人找到了吗?”

刘陵道:”无论如何的刑求,弭总管那个老家伙,骨头硬得很,死活也不肯说,董卿一定会知道金氏藏在那里,不过嘛......董卿现在正被重重的保护着,恐怕很难朝她下手?”

”不行!”皇太妃突然恼怒道:”一定得找到金氏,然后焚毁她的遗体”

见母亲的态度实在是太过异常,刘陵抬眸紧盯着她,眼神带着万分的复杂,也不知道究竟在想些什么,最后终于开口问道:”刘陵.......他是太后亲生的吧?”

见儿子油然起了疑心,皇太妃迅速的敛一敛心神,收起了适才满心的焦虑,转头对着儿子,徐徐的开口道:”关于这件事,你没有必要知道,你只要照着母亲的意思去办吧最近的天气逐渐暖和了,金氏的遗体愈来愈保存不易,董卿一定会派她身边懂医术的顾子衿去照料金氏,你只要派人偷偷的跟踪他,发现了金氏之后,一定要立刻把她给烧了”

”就依你吧”关于此事,刘歆倒是不打算跟母亲争论,无论如何,他们呣子都是待在同一条船上

这时,刘歆却突然问道:”对了,你那个锦盒里的东西究竟是怎么了?”

率众前去宁王的私宅时,她还十足把握的认为可以一举除掉宁王,后来在看见了锦盒内的告罪书之际,却是神­色­大变,她对宁王的强硬态度,在转瞬间,竟然软化了下来

皇太妃在大椅上落座,瞪着柜子上的锦盒,没好气的说:”不如,你自己瞧吧”

于是,刘歆透过皇太妃的视线,找到了锦盒,打开一看,却见到里面放着一张已然破损不堪的宣纸,尤其是字迹的部份,几乎被蚂蚁给噬咬一空了,上头的黑­色­字墨,几乎已残破不可办识

刘歆见了告罪书的惨状,诧异道:”咦?怎么告罪书好好的,突然会被蚂蚁给吃了呢?”

宫里的奏折上表以及书册,从未发生过被蚂蚁啃食的事情啊

皇太妃抬眸瞪着他手里破损不堪的宣纸,禁不住懊恼道:”最近天气暖和了,蚁类丛生”

刘歆道:”我的意思是说,蚂蚁怎么会跑进锦盒内,把上头宁王亲笔所写的字迹给啃食了?”

很明显的,蚂蚁所吞噬的部份,皆是沾着墨汁的黑­色­字体

”是燕窝”

当她在太和殿内大肆的责难宁王时,赫然瞧见告罪书已经被蚁虫啃噬之后的惨状,心下立刻明白了过来,为何当初董卿会跟她要燕窝了,她不是真的舀燕窝来恢复元气,好劝宁王写下告罪书,让一­干­人等脱身

皇太妃吃了闷亏,沉声道:”董卿趁着本宫不备的时候,偷偷的在宁王的墨汁里掺入了冰糖燕窝”

她舀到了告罪书,一定会先收藏起来,这么重要的东西,当然得锁进柜子里,然后等诸王们来到皇宫时,再当着众宗室的面前揭示,以此来惩治宁王对祖宗的大不敬之罪可在那之前,蚂蚁闻到了甜味儿,早已无声无息的延着墙壁,爬进柜子,攒入了锦盒里,啃食了上头的字迹

每日进入宫殿打扫的仆从,一来没有钥匙,二来不敢擅自打开她的柜子,那里能及时发现

刘歆见了告罪书竟被蚂蚁啃食得乱七八遭的惨状,倒也不生气,反而笑了一笑,漫不经心的开口道:”这个董卿可比那个林阳儿聪明多了,早知道就该册立她当皇后才是,今日也不致于会在诸位宗室的面前,丢这么大的脸面了”

”册立董卿当皇后?!”皇太妃听了此言,居然低喃几声道:”对艾本宫怎么会没想到要这么做呢?”

刘歆见母亲似乎认真的起来,他的脸­色­变了一变,忙不迭阻止道:”娘,朕跟董卿结怨已久,怎能将她迎入中宫,册立她当皇后咧?这不是在给自己找纠结的吗?我只恨不得一刀杀了她,来得利落­干­脆!”

皇太妃抬眸看着他,浅浅笑道:”你说,如果你以皇帝之尊,下旨迎娶董婉,那么会发生什么事呢?”rs

246 我可以替你除掉敌人

皇太妃抬眸看着他,浅浅笑道:”你说,如果你以皇帝之尊,下旨迎娶董婉,那么会发生什么事呢?”

刘歆连想也没想,便直接回话道:”别说我压根儿就不想,董卿那厮也一定会想办法抗旨,她一定会去找皇太后及太叔公来替她出面”

皇太妃好整以暇的拢一拢长袖道:”那也得你肯卖面子才行哪,别忘了,你是皇帝艾身为九五至尊,皇权在握,如果你坚持要娶董婉的话,下旨赐婚,此事并不违礼制,太后跟太叔公也是拿你没办法的啊”

刘歆道:”就算太后跟太叔公拿朕没办法,董卿她也不会肯入宫的”

更何况,这件事连他自己也不愿意

皇太妃笑道:”董卿当然不会愿意入宫,可公然抗旨是什么大罪?满族抄斩艾董卿为了求全,就算再不情愿,她也一定会穿载着冠,坐上轝,入宫接受册封不过,刘陵跟刘骥绝对不会袖手不管此事,他们会带着兵马,佯装成强盗来劫人,到时候我们事先准备好的伏兵,正好蜂拥而上,一剑双雕,趁机把他们两个都给杀了”

刘歆听了,立刻顿悟了过来,原来母亲的用意是想除掉逊帝跟宁王星际之死神传奇全文阅读他忙不迭道:”把婚期订在下个月十五日,皇族的谒陵之日,那么刘歆会为了董卿,一定会先忙着去劫人,那么就算我们无法顺利的杀掉他,也能拖延他让他错过了在诸王跟前平反的机会”

只要刘陵无法重新得回皇族的身份,那么他永远也只能是个因血统而退位,出身低贱,不名誉的逊帝

皇太妃道:”不过我们得留意一点,绝对不能让刘陵与刘骥这两个男人,断然的连手了”

”关于这一点,母亲多虑了,只要刘陵与刘骥,继续钟情于同一位女子,这两个男人,便是情敌,他们永远也不可能会真正的连手,反而会暗自各怀鬼胎”

”本宫也是这么想的........即然决定动手了就一定得杀掉不需要还拥有那个不必要的感情!这次你千万别再失误了”皇太妃接着说道:”至于董卿就算顺利的抬回皇宫了,圣旨已下,她当然会是皇后不过从此椒房便成了冷宫册封她当皇后,你也不必感到太难受,把她软禁起来,只要重要的庆典,让她出来在宗室及众臣的跟前,露一露面即可仔细的算来,你一年到头,根本也见不到她几次面,等过了二三年,你再找个理由把她傲舜哟舜蛉氡┦遥一了百了”

刘歆低头细想,母亲的计策,果真是个好主意啊

这么做,一口气便可除掉了三个大敌了

不过,他等不及二三年了,母亲会这么说,分明只是想拖延,她根本就是想薄董卿等顺利的除掉了刘陵跟刘骥,他会立刻毒死董卿,在这座森严的后宫里,突然暴毙而亡的后妃并不算少然后,这一次他要替自己,迎娶一位真正的皇后,可以替他诞下嫡长子,绵延皇位的皇后

***

初春,宫墙新柳长长地垂了下来,绿芽新枝随风飘荡,宫苑里,雕栏玉砌的楼台,按照往常,已经特地换上了早春的花卉,娇艳的花朵,迎春绽放.......,宫苑里唯有一处并没有特地的被妆点春天的气息,那便是冷清的永巷

林阳儿被关在污秽不堪的小屋子里,她伸长着脖子,仰着头,透过明亮的窗棂,呆呆地看着外头的景­色­她的脖子因为持续的仰望,早已发僵乃至酸痛难爱,她却仍坚持仰着头,幽幽的望着前方,望着那高高耸立的红­色­宫墙,以及那几只正斜着翅,悠闲的低空飞过的燕鸟.......

永巷内,十分的清冷,在狭窄的巷弄里,偶尔只有几名宫人会经过

也不知过了多久的时间,在那凄凉的小巷子里,突然出现了两道与这卑贱的地方格格不入的身影那二道身穿华服的娇躯,正款款的朝着她这个脏乱的小屋子迈进

她终于来了!

林阳儿迅速的离开窗子,走回了这屋子里唯一可以供她睡觉的地方,简陋又破旧的草席上,正襟硒,然后迅速的伸手理一理自己头上散乱的发髻,拉正衣襟,端肃的等着那个女人进门

未久,管理暴室的庭掖令果然拿着钥匙,打开了紧紧锁住她的大门

随着大门的开启,适才在窗外所瞧见的那两道娇躯,便缓缓的走进屋子里片刻,那名容貌美丽,足以倾国的女子,眉头却紧紧的皱了起来,拿出了丝帕,掩住了口鼻,娇嗔一声道:”这个地方,还真臭啊”

她的丫鬟不疾不徐的开口说道:”这里是关押犯罪的宫人的地方,那里能跟外头的宫殿相比呢?这屋里的味道确实是挺难闻,小姐,不如换个地方吧”

一旁的庭掖令听见了,立刻陪笑道:”那么,请窦小姐移驾到大厅去吧,奴才立刻请人奉上茶水跟点心”

身为丞相之女,名门闺秀,从小便娇气袭人的窦沅沅抬一抬手,轻声低斥道:”还不快去办?数据修炼系统最新章节!”

”是,奴才立刻去备上茶水!”庭掖令弯了一弯,立刻退了下去

窦沅沅抬眸缓缓的环顾四周,屋里,一片的凄凉落败景况

”瞧瞧你自己,这付狼狈不堪的涅哪!”窦沅沅打发了庭掖令,看了这里的环境一眼,然后斜睨着林阳儿,但见她一身污损的中衣,头发凌乱不堪,脸上染上了脏污,住的房间,几乎空无一物,只有一条破被子,跟陈旧不堪的草席,而且还发出阵阵的臭味

她竟然会落魄至此

那么,就算要她拚尽了全力,她也会想办法爬出这个鬼地方,永远也不再回来

大厅里,窦沅沅好整以暇的拿着杯盖,拨弄着茶水里的茶叶,然后轻啜了一口热茶,这才缓缓的抬眸,看着林阳儿道:”你费尽了心机,好不容易才找到了关系,透过我的­奶­娘的缘故,让我来见你,究竟是有何目的?”

林阳儿抬眸看着她道:”阳儿的目的,小姐应该比谁都还要清楚,我要你救我离开这个令人做恶的地方”

窦沅沅乍闻此事,果然忍不住笑出声音来,她气质优雅的掩袖而笑良久,她终于敛起了笑容,搁下手中的茶盏,冲着林阳儿冷冷说道:”救你?凭什么?就凭着你曾经对我示好过?你不是那个所传说中的天命皇后吗?既然天命在身,凭着你那特异的命格,那么怎么还会需要有人来相救呢?喔,对了,你真的当上皇后了........七天”

仅仅七天,便被傲耍然后被打入了暴室

”那些所谓的江湖术士地方方士,可都有替你算准确了?言明你只有七天的皇后命?”

面对她的冷嘲热讽,林阳儿忍隐着满腹的怒气,咬牙道:”我可以替你除掉董卿”

”喔,这倒是值得考虑的一件事........”窦沅沅挑一挑眉道:”你犯下了那么大的罪,你怎能认定,我窦沅沅有本事能救你出去呢?”

林阳儿道:”皇太妃是你的亲姨,皇上是你的族兄大权在握而皇上,他丝毫不在意我,我身处暴室,或者住回元宸宫,他都不在意,他只会考虑到是否对他有利只要你肯卖个面子,他便会做个顺水人情,释放了我而我这个已经一无所有的人,会不惜一切的代价,替你除掉,你这一生中最讨厌的董卿”

窦沅沅听了,娇声笑道:”你所说的话,可真是动听啊”

她捧回了茶盏,接着又开口说道:”你可曾听说了,皇上已经下旨,打算在下个月十五日,迎娶董婉,也就是那个该死又命大的董卿,你已经被剥夺了皇后之位,降为默妃,董婉若真的入了宫,她可是皇后,而你只是个嫔妃啊”

关于这件皇帝打算册立新皇后的大事,在后宫里传得沸沸扬扬,就算是身处暴室之中,她也早就已经听说了林阳儿抬眸对着窦沅沅道:”姑娘当真认为董卿会肯入宫,接受册封吗?”

”当然不会........”窦沅沅喝了一口茶,然后缓缓的开口道:”而刘歆对董卿的仇隙并不浅哪,他当然也不是真的想把她迎入中宫,他是不能容得下她的所谓的大婚,实际上,是想利用迎娶董婉的机会,趁机除掉逊帝刘陵跟宁王刘骥这两个威胁着皇位的男人,是为一石二鸟之计啊”

林阳儿低吟片刻道:”下个月十五?大婚之期,却刻意选在皇族前往皇祠谒陵当日........皇上的心思很明显,他是故意要让逊帝错过了在诸王的面前,跟太后确认亲缘的机会啊皇族宗室们,难得到齐一次,错过了这一次难得的机会,将来刘歆的皇权愈稳,逊帝就愈不可能夺回皇位了”

247 不是狼入羊口

刘歆迎娶董婉当日,逊帝一定会不计一切的前往劫人,那么,他便会错过唯一蘀自己平反的机会了

林阳儿咬一咬牙,抬眸看着窦沅沅,开口问道:”姑娘消我什么时候杀掉董卿?”

若在大婚之前,董婉死了,刘陵便得以前往皇陵,夺回自己所失去的一切反之,则不然,他很可能会死于刘歆特地为了他跟宁王所设下的,劫婚的陷阱里

说到这里,窦沅沅的眼神突然锐利了起来,冷声道:”无论是逊帝刘陵,抑或是宁王刘骥,这两个男人,都曾经与我有过很不一般的纠葛,可无论过往的恩怨如何,当今掌握整个朝政的人,是我窦沅沅的父亲及从兄弟,正所谓­唇­齿相依,­唇­亡齿寒过往的爱情梦,过往的皇后梦.......都离我窦沅沅太过遥远了,如今,我只能向前,朝着家族的权势,一步一步的往前迈进”

林阳儿听了,笑道:”看来窦姑娘对于人生已经拥有新的体悟了,变得冷酷,还有那么一点儿无情了”

”除了考虑家族的利益以外,还有一点......那便是我个人的私怨”窦沅沅冷冷的开口道:”刘歆虽然容不得董婉,恨不得立刻杀掉她,不过我姨母却认为,皇后的傲⑻过频繁,会影响百姓们对皇帝的观感不过大婚几日,他便暗袅四悖所以他不能接连着暗舳婉,成为百姓心中肆意昂蟮幕实鄞董婉入宫之后,就算帝后之间互相憎恨又如何?一切不过仅是政治的目的,所谓的皇后不过仅是个名份,晾在椒房里,在节庆时供群臣们膜拜用董婉的出身极好,还是个忠臣名门之后,光凭着这一点,为了维护皇帝的圣明名声,我姨母一定会竭力的薄董婉的后位,只要我姨母的立场坚定,最后刘歆也一定会妥协……..”

从小到大,无论是才情或者美貌,那个该死的董婉,总是踩在她的头顶上,就连尊贵的太子爷刘陵也是属于她的,甚至被她狠心抛弃的宁王刘骥最后也钟情于她……..

刘陵是在她青涩的年华里,第一个爱上的男人;而刘骥则曾经与她耗山盟的相恋过

她夺走了她所有的一切,她怎能不气不恨?

愈想愈是让她咽不下这口气,窦沅沅的眼底闪烁着几抺恨意,咬牙道:”我无法忍受董婉那个贱人当上皇后,踩在我窦沅沅的头顶上,让我对着她磕头膜拜考虑了家族的利益,你得在刘歆的计划执行过后,不择手段的杀掉她!”

说到这里,她便朝着贴身侍婢宝珠使个眼­色­

宝珠立刻从袖口舀出一瓶药出来,挪步向前递给了林阳儿

林阳儿接过瓶子,立刻打开瓶盖,朝瓶口往里头看了一看,然后又嗅了一嗅,这才盖回了瓶盖,仔细的将小瓶子给收进自己的衣袖里

窦沅沅瞥了她一眼,缓缓的开口道:”看来你已经猜到了,那小瓶子里头装的是什么,是从西域弄来的剧毒,无­色­无味,药­性­却极毒”

林阳儿颔首道:”姑娘请放心,这瓶毒药,一定会进入董婉的肚子里不过麻.......”她想了一下,接着开口道:”此毒物可有解药?我若想诱骗董卿喝下含有此剧毒的酒水,得先取得她的信任,所以,我的手上必需要有解药”

窦沅沅听了,便朝着宝珠示意,于是宝珠又从袖口里舀出了一个锦袋,递交给了林阳儿

窦沅沅徐徐开口道:”锦袋里只有一颗药丸,是解药,此物的配方极难得,所以这世上仅有这么一颗”说到这里,窦沅沅的眼神迅速的转为­阴­冷,嘴角却扬着威胁的笑容道:”默妃,别忘了,本姑娘有本事救你出去,自然也会有本事再把你给打回这座炼狱,让你万劫不复”

林阳儿笑道:”姑娘多心了,我林阳儿绝不会背叛了你就算不为了你,也得为了我自己啊”

***

阳光温和的洒落下来,园子里树影婆娑,影影绰绰,枝上的鸟儿啼音清脆,阵阵的传入屋里

董卿双手拖腮,挨在桌前,呆呆的瞪着静置在大桌子上的冠霞披今天一大早,宫里突然谴人送了这套东西过来,还附带了一道赐婚的圣旨

与她同在屋子里的顾子衿则负着手,皱着眉,不停的踱来踱去,一脸的烦恼

也不知过了多久,他突然停下脚步,挨近了董卿的身边,低头看着她,凝着眉,肃然道:”不如,你还是快逃吧?!”

”逃?”这时,董卿终于抬眸看着他,她冷声道:”逃了,便是抗旨不遵,全族都会跟着遭殃的刘歆的我会逃,特地在赐婚的圣旨里附带一提,迎娶当日,只要我拒绝上轿,我府上及董氏一族的所有人,马上会被全杀了!”

”那该怎么办哪?你总不能入宫去当刘歆那个讨厌鬼的皇后吧?你跟他结的仇隙不是挺深的吗?他还追杀过你呢,你若入了宫,不就是狼入羊口了吗?不!是羊入虎口!你看我心一急,都言辞混乱了”

董卿瞥了他一眼道:”我是不能逃走的”

顾子衿听了,眉头深锁,低头沉吟了良久,最后终于屏气凝神,肃然的开口道:”那么,在迎娶当日,你便遵旨,坐上轝,然后我再派人佯装成盗匪去掳人,你是被劫走的,这么办可不是抗旨了吧?犯罪的人,是大胆劫走准皇后的盗匪,董氏一族得已安然”

董卿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道:”被劫走?那么全族安然了,我不就得逃亡了吗?”

”不是艾我把你给劫走,让你无法被刘歆给册立为皇后,而同时间,逊帝则在皇祠里头,证明了自己的血统,等他顺利的要回了自己的皇族身份,那么复僻之路,还会远吗?等刘歆下台了,你便可堂而遑之的上街溜达了!”顾子衿愈想,愈觉得自己这主意挺不错,他侃侃而谈道:”你只要躲藏一段时间,等着刘歆失势,便可以安然了”

”你想到的,跟刘歆所想的是一样的!”董卿抬眸看着他道:”在我坐上轝,前往皇宫的一路上,肯定设有重兵埋伏.....这是个陷阱哪!你以为刘歆突然喜欢上我了?所以才会想册封我当皇后吗?封后只是个名目,他是想杀掉逊帝跟宁王艾等他达到了目的,我也离死期不远了”

顾子衿听了,眉头又紧紧的皱了起来,”那该怎么办?”

埋伏重兵?那么可不容易应付了啊还没成功的将人给救走,他所派去的人,应该在一瞬间就会被杀光了吧

”你放心吧,我会没事的!”说到这里,她突然神­色­一凝,低声问道:”金氏的尸身,你可按照我的吩咐去做了?皇太妃很可能会派人跟踪你,你最近得当心哪!金氏只要能保持容颜,让人足以辩识便没问题了”

顾子衿听了,转头看着她,皱眉道:”现在,你都自身难彼,还管金氏做什么?”

董卿叹了一口气道:”我能有什么事?如今刘歆最主要的目标不是我,我的的是公子啊只要劝服了公子,千万别的我,他一定要在皇族谒陵当日,前往皇陵,万不可为了我而耽搁了这么重要的大事,便一切安好了”

话才刚说完,却听见老管家的声音,从院子里传了进来

”公子,您来了,今日可真早艾主子还在屋子里呢”

”快!领我过去”听见那急促的声音,分明他已经得到消息了,于是便赶了过来

未久,便听见开门的声音,未及他步入侧堂,董卿已然起身,打开了她这一侧的房门,迎了过去

正大步走进来的刘陵见到董卿已经伫立在房门口,等着他,眼神里竟然是他所不愿意见到的坚毅与复杂,他顿时怔了一征

248 你为什麽要这麽做

正大步走进来的刘陵见到董卿已经伫立在房门口,等着他,眼神里竟然是他所不愿意见到的坚毅与复杂,他顿时怔了一征

”老管家,去奉茶过来吧!”董卿随即吩咐道

”是”老管家弯了一弯,便退了下去

顾子衿见刘陵来了,也很识相的找个理由退下了

屋里,只剩下刘歆跟董卿两个人

两人的心里各有所思,各自坐在大椅上,却是一片柔肠,千回百转,屋里十分的沉默,屋外小鸟的啼叫声,更显得清晰可闻了

良久,刘陵终于开口了,打破了一室的寂静

”我知道你的心里在想些什么?我怎能丢下你不管,任由你入宫去接受刘歆的册封,而自己却跑去皇陵呢?”刘陵的态度颇为强硬

一旦她接受了册封,那么,她便成为刘歆的皇后了那么,他将会永远的失去了她刘歆不能容她是一个问题,就算他将来夺回了皇权,他断也无法违反祖制,册封前帝的皇后........

他终其一生都将会为此而感到痛彻心扉

董卿低声劝道:”公子艾只有夺回了你的身份,所有的人才能安然无恙艾你难道还要忍受刘歆跟皇太妃,对你永无止尽的迫害吗?”

想起可能会因此而失去她,刘陵顿时铁了心,决然道:”皇族们谒陵,至少得半天的时间,等我救下了你,再赶回去,只要在午时前抵达皇陵就可以了”

董卿道:”皇太妃绝对不会让你轻易的踏入皇陵的,皇陵为皇族的圣地,非刘氏宗室之人,是断也不得进入的,你得跟着皇太叔及太后一起进入皇祠才行哪皇族谒陵是刘氏皇亲的年度大事,宗室齐聚,皇太叔的辈份最高,他得主祭,宗族这么重要的祭祀,他绝对不可能会在皇陵的外头等着你赶回去的啊一旦皇族们全部进入了皇祠之后,武太妃便会以维护皇族安危为借口,派重兵在皇陵的外围,重重森严的守卫着,只要你带着护卫兵,那怕仅是一个人出现在皇陵附近,她都会以擅闯的罪名,立刻把你给杀了”

她所说的,他岂会不明白?

他手上拥有卫家两万­精­兵,或许很有机会可以闯入皇陵里

刘陵沉着脸,正­色­道:”我绝对无法坐视,刘歆册封你为皇后!就算明知道是陷阱,就算明知道他是故意的,我也无法这么做!”

”公子,难道你忘了一个人了吗?”董卿抬眸看着他,缓缓的开口道:”还有宁王啊”

如果这个时候,能得到宁王的相助,他便无后顾之忧了,不过,他..........

刘陵低声道:”我是曾想过他,不过刘歆的意图再明显不过了,刘骥若肯出兵相助,此举等于是助我重新夺回皇位,他岂会肯吗?刘骥他对你的心意,我明白不过,为了避免我顺利的夺回皇位,他一定会先按兵不动,等确定我错过了跟着太叔公进入皇陵的时间,他才会肯出兵来劫人我万不能舀你来赌刘骥的心思啊”

董卿听了,却只是幽幽的叹了一口气

宁王.........他绝对不会盘算得这么多

因为,他心知肚明,就算刘歆是故意为之,他也是无法册立她为皇后的

迎娶当日,他会如期的进入皇祠里拜祭先祖,待正午,祭祀结束之后,他再悠哉悠哉的离开皇陵,来到皇宫,然后当着刘歆及众臣的面前,亮出他手中握有她亲笔署名的婚书即可

就算他并未正式的册封于她,婚书也是俱有法律的效力,至此,刘歆当然无法再进行封后的仪式了

所以,宁王他绝对不会出兵,他只会旁观此事

现在,她只的刘陵,他为了她,很可会因此而担误了进入皇祠的时间,她一定得确保,他得跟着皇太叔一起去谒陵

思索了片刻,董卿抬眸凝视着刘陵道:”公子,请你放心吧,刘歆那一方面,我已经有办法可以应付了不过,你得按时跟着太叔公及太后一起进入皇陵才行!”

刘陵听了,忙不迭问道:”喔,你有什么办法?”

董卿正欲开口,这时,门外却传来了顾子衿的声音

但闻他朗朗笑道:”宁王殿下,你来得可真是时候艾你再不回来,顾某便要直接冲到江南王府,去找你借兵马了呢?”

这时,听见宁王充满磁­性­的声音,低沉的响起,”董卿呢?此刻,她人在那里?”

”在她自个儿的屋子里呢,公子也在屋里”顾子衿说着,然后便朝着董卿的屋子唤道:”快开门吧,你的救兵赶来了!”

董卿应了一声,然后忙不迭的起身,打开房门

刘骥见她开了门,于是大步挨了过去,紧接着进入,然后房门再度紧紧的关了起了

顾子衿见状,立刻对着门扉,嗤了一声道:”都已经这么多人了,商量大事也可以找我一起的翱!说不定谈完了事情,咱们凑成了四个人还可以顺便打一场麻将呢”

蓦地,却听见门里面传来董卿的声音,道:”没那么神秘,你自己进来吧!”

于是,顾子衿便笑嘻嘻的自己开门进入

屋里,弥漫的茶香味儿,众人各自端着茶盏饮茶,同时也在整理各自的思绪

未久,但见刘骥抬眸缓缓的掠过董卿,最后却将眸光落在刘陵的身上,他低沉的开口道:”皇族谒陵当日,你按时跟着太叔公进入皇祠里,去夺回原本就该属于你的身份吧谒陵当日,为了避免猜疑,本王会按时进入皇祠里,同时也会在皇城外布兵,待本王祭拜先祖之后,会提前离开,迅速的来到皇城郊外,百姓较少的地方,然后趁着轝经过的时候,出兵劫人,等顺利的救了人之后,会将她送到江南去躲藏一段时间”

听见宁王居然打算这么做,不仅董卿,刘陵同时也备感惊讶

此举,对他根本一点好处也没有啊

刘陵詑异道:”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不要需要怀疑我别有心思,你明明知道,这么做,对我刘骥一点好处也没有,你只能相信我,我一定会将董卿平安的救出来,而你只管放心的进去皇祠即可”

刘骥不疾不徐的开口,他的眼神里透着坦荡,很明显可以让人信任,可在那片真诚之中,却带上了一抺无比复杂的心绪

他确实是打算助他,那样的眼神绝不会骗人

一旁的顾子衿听了,笑道:”那么,宁王你是相信刘公子他是皇族血脉了?”

除此之外,他实在是想不透,他为何会倒向逊帝这一边

刘骥道:”究竟是不是皇族,得由他自己去证明本王承认,在太伯庙验血当时,我对他挥剑取血,确实是太过伧促了,不够谨慎,其中很可能被动了手脚无论如何,本王承诺过,他若能提出明确的证明,证实自己确实是我刘氏皇族,那么我刘长风便会助他重新夺回皇位”

语罢,他搁下茶盏,然后起身,徐徐开口道:”既然已经表明了来意,本王也该告辞了,诸位,请吧!”

董卿立刻起身道:”我送你吧!”

于是,两人一起离开了屋里

董卿送刘骥出门,两人之间却持续的沉默着,一前一后地步上了长廊,很快的便来到了隐密的小径上,她低着头,脚踩着小碎白石,最后终于低低的开口道:”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片刻,后方便传来了他低沉的声音道:”因为我的你为了确滨陵一定得跟着太叔公进入皇祠内,你会去做傻事啊”

她为了断绝刘陵的心思,或许会去找太后,然后直至封后仪式之前,请求太后让她入住慈宁宫

此举等于让她失去了利用的价值,刘歆还不气得立马杀了她?一个皇帝在宫里弄死一个人,是有多么的容易?只要她在册封之前入宫,便是自寻死路了

还有一个最简单又能确柄命安全的方法,便是直接到户部,出示了她手中的那一份婚书即可,不过一旦这么做之后,她便没有回头路可走了,顾及了刘陵,她不会这么做

她曾经说过,宁愿坐牢三年,来注销与他的婚书他当然不会让她去遭受牢狱之苦,那份无人得知,只存在与她之间的婚书,他决定让它成为一张爸

这时,董卿突然停下了脚步,回过身子,抬眸看着他,但见刘骥的剑眉紧紧的蹙了起来,一对幽黑深眸盈满了复杂的思绪

她抬头瞅着他半饷,最终于缓缓的开口问道:”殿下,你如此的帮助公子,对你争夺皇位之路,没有好处”

对于十分注重血统的皇室而言,宁王的出身,比任何人都要来得好

”争夺皇位?!”说到这里,刘骥却突然豪情纵笑了起来,”是艾本王可是太祖皇的承重长皇孙,惠帝唯一的子嗣艾身负这么多人的期望,怎能不去夺回原就该属于我刘骥的位置呢?”

说到这里,他低头看着她,沉声道:”你的心里在想些什么,我岂能不明白?‘rs

249 只是不甘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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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这里,他低头看着她,沉声道:”你的心里在想些什么,我岂能不明白?我刘骥难道没有半点自知之明吗?我不够狡猾,不够变通,­性­格豪爽坦荡......绝非帝王之材《《/fils/rtil/tl/0/339/雪中悍刀行 最新章节》》我连刘歆的心计­阴­谋都敌不过,屡屡上他的当,还曾被窦沅沅视为垫脚石,受到她的引诱,连虚假的爱情我都看不出来这两个人还不算厉害,朝臣们是有多么的­奸­诈狡猾,尔虞我诈,明争暗斗不断......,我在疲于应付之下,最终也会断然弃之!”

董卿听了,低声道:”殿下其实是个心如明镜的聪明人哪”

他可以把一切都看得十分的透彻,却因为至情至­性­,受限于­性­格所致,往往一叶障目了

刘骥慨然的叹了一口气道:”刘陵,他确实是比我刘骥,更适合坐上那张龙椅啊向来我与他并无真正的仇隙,他的皇位是堂而遑之的承继于其父,他其实并未动手或者­阴­谋设计夺走过我什么;而先帝刘康一生致力于国富民安,并期望自己的儿子能够更甚于他,以百姓为重,当个明君这样的一个男人,不像是个会卑鄙的­阴­谋夺位,暗害自己亲哥哥的小人,或许……我的父皇是真的病情突然加剧,因而驾崩,天命之所致,怨不得任何人哪”

”殿下果然深明大义哪”

董卿低头沉吟了片刻,然抬眸看着她,缓缓地开口道:”其实,我并不是如你所想的那般,会在册封之前请求太后让我入宫我想了又想,心里早已有其它的主意了,那一日,你别出兵,千万别来劫人,这么做无非是多此一举了适才在屋里的话,就全当是安慰公子,让他放心的前往皇祠吧!”

闻言,刘骥的眼神微变,他一对深沉的双眸凝视着她,沉声道:”你这是在的我吗?”

”明知道是陷阱,还来劫人?那会是多么惨烈的厮杀翱”董卿道:”我只是不想再见到任何的死伤,明明可以避免的事,为何不去避免?你放心吧,刘歆那方面,我自有办法应付,只求殿下能帮我一件事.7k7k001.”

刘骥闻言,忙不迭问道:”你尽管开口吧,只要本王能办得到!”

董卿的心里早已经打定了主意,她徐徐道来,”在祭祀之后,请殿下想方设法,让诸王们移驾至皇陵南郊十里外届时,我要当众揭开皇太妃是如何的­操­弄逊帝血统的诡计”

届时,刘歆已经没有必要册立她为皇后了

刘骥听了此话,立刻允诺道:”本王明白了,此事我定会办到!”

”殿下,谢谢你”

”你留步吧!”他对董卿说着,然后便转过身子,大步的往外走去

董卿伫立在原地,抬眸望着他伟岸的身影逐消失在眼帘,这才回过身子,拾阶而上,重新回到了长廊上

***

”公子,你真的要去赴约吗?”小安子紧张兮兮的跟在刘陵的后方,只差没用力的扯住了他

默妃那个­奸­险又狡诈的女人又不知道是在瞬么­阴­谋诡计了,居然派人来到大司空府,约见公子

而公子居然就这么的出门了?

主仆两人步行在熙熙攘攘的大街上,小安子满怀不安的心,因此屡屡回头,频频地确认跟在他们后方一丈处的号称武功高强的那几名侍卫,有没有及时跟上来?

忽地,却瞧见其中一名侍卫突然撞上了正从巷口冒出来的烧饼摊子,竟然跌个狗吃屎……他的眉头不禁紧紧的皱了起来,心里忍不住暗骂了一声,这些号称武功高强的侍卫,怎么看,就怎么不靠谱咧

刘陵瞥见小安子一路上惴惴不安的涅儿,忍不住笑道:”你太紧张了,她若真想杀我,便不会特地出宫,还大大方方的约见我了我看,以后你别小安子了,还是改名叫做小不安吧!”

小安子满怀不安的开口道:”公子艾女人因爱生恨时,才是最可怕的艾你在大司空府待着,侍卫们环绕,她害不死你,所以才会故意约你在书香院见面的艾把你引出司空府,然后再趁机杀之..........这正是林阳儿那个妖女的毒计啊”

刘陵一付神­色­泰然的涅道:”林阳儿明着约我,此事还故意知会了太叔公,此举代表她并没有加害的意思更何况我的双眼已经复原了,就算侍卫们反应不及,我自己也有武艺足以傍身啊”

小安子仍然不安,道:”可,公子,我还是不放心哪,那个妖女诡计多端......”

瞧见书香院已经在眼前了,刘陵不再理会小安子,径自的撩起衣袂,拾阶而上,从容的进入了这栋雅致清幽的酒馆里

掌柜知是贵客来临,立刻殷勤的将刘陵引到酒楼里头最大的包厢沿着幽径,走在穿肠小道上,未久,便来到了包厢,放眼望去,门扉半掩,而林阳儿已经待在里面等着她了

冷寂的包厢之内,她独自正襟硒,身边无一侍者,桌上布满了早已备好的美酒佳肴

”你终于来了!”林阳儿瞧见刘陵来了,脸上迅速的露出了诡谲的笑容,盈盈笑道:”我还以为你不会来呢?”

当然,她只是随意的开口说说她知道,刘陵他是一定会来的

”今日约我来此,是何要事?”刘陵从容的落座,语气却显然冷淡

”久未见公子一面,阳儿心里着实想念得紧,故约之......,其实阳儿无非是想见公子一面啊”林阳儿执着酒壸,亲自替刘陵倒了一盏酒,然后将酒盏推到刘陵的跟前笑道:”今日是特地邀请公子来此,饮用美酒的”

小安子见状,未及刘陵回话,便立刻冲上前去,朝着刘陵弯了一弯,道:”公子,按规矩,得先让奴才试过这杯酒,您才能喝啊”

语罢,便径自的取出银针,然后迅速的拿着银针探入酒水内

林阳儿抬眸,瞥了小安子一眼,冷笑道:”看来,对安公公而言,阳儿永远都是个蛇蝎女人哪?”

小安子立刻回话道:”是不是个坏女人,你自己心知肚明”

”本宫好不容易才出宫一趟,可不是特地来跟你抬杠的”林阳儿冷声道

小安子立刻说道:”既然不想抬杠,那么,你就别回话啊”

刘陵听了,却抬抬手,对着小安子吩咐道:”这里没事了,你出去吧!”

小安子见公子居然赶他出去,于是急急忙忙道:”公子,这可不行哪,小安子怎能离开呢?小安子得保护您的安全啊”

”放肆!”

刘陵顿时恼道:”除了斗嘴,你还能保护什么安全?本公子说的话,连你也不听了吗?”

见主子恼了,小安子这才心不甘,情不愿的弯了一弯,退了下去

片刻,喏大的包厢里,只剩下刘陵与林阳儿两人独处

刘陵一对幽深的双眸,紧盯着林阳儿,却是冷冷的开口道:”说吧,默妃今日特地约我刘陵来此,是为何故?”

默妃?

林阳儿的眼底难掩失意之情,却是沉默不语,径自地替自己倒了盏酒,然后一饮而粳紧接着再倒,持续连饮了三杯,这才放下酒盏,抬眸回视着眼前俊美无俦的男人,对着他缓缓的开口道:”公子可知,因为你,阳儿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罪吗?”说着,已然哽咽

刘陵见她伤心,却只是冷声道:”当真是因为我刘陵?”

”公子,您可曾去过暴室的小房间吗?”想起了自己所遭受的苦楚,林阳儿终于潸然落泪道:”甫才出生,便被册封为太子,一国之储君,身份是何等的尊贵艾就算从小就生活在皇宫里,那个卑贱污秽又可怕的地方,你怎会涉足过呢?兴许,你根本不知道在那个巍峨壮丽,雕栏玉砌的皇宫里,有这种地方吧?”

刘陵的态度,并未因为她的眼泪而软化下来,他维持着至此的淡漠,不紧不慢的开口道:”我说过,你若肯及时罢手,我顾念着旧情,便不让你难堪,令你得已全身而退,可你却一意孤行,不听我的劝告林阳儿艾你并不是因为我刘陵在受苦,而是在为了自己的罪行,而受到应得的惩罚啊”

”惩罚?”林阳儿听了,却是猛地笑出声音来

她又是哭,又是笑,一会儿仰天大笑,一会儿却又是哀哀自怜......,状似巅疯

刘陵见状,不禁惜怜的瞥了她一眼,然后长长的叹了一口气道:”你疯了你心里的欲求太多,汲及营营了多年,所求为何?其实你是被自己永无止境的**给困住了,所以你永远也得不到满足,一旦达不到目的,便痛恨着一切”

”不!我没疯”

蓦地,林阳儿却突然敛一敛心绪,凝着神道:”我只是不甘心,在发泄情绪罢了回首过往,我突然觉得我林阳儿的人生,既是可悲,又是可笑啊可悲的是我命带富贵,原本该是尊贵的身份,却沦落至此;rs广告太多?有弹窗? 界面清新,全站广告

250 女人心是海底针

"回首过往,我突然觉得我林阳儿的人生,既是可悲,又是可笑啊。可悲的是我命带富贵,原本该是尊贵的身份,却沦落至此;可笑的是,一切居然是我自己做茧自缚了。思及过往的一切种种,因此,才会姿意的大哭兼大笑了一场啊。"

刘陵听了,径自的举起酒杯,然后一饮而下,紧接着开口道:"那么,既然已经发泄了,现在妳可以告诉我,为何相约在此了吗?"

她当然不会无缘无故的冒着被刘歆苛责的风险,特地出宫来见他。

或许,是刘歆示意她来此的吧?

"公子,你真是无情啊!"林阳儿自嘲的冷笑了一声,然后抬眸看着他,她的一对明眸似乎要看穿了他似的,那般的锐利。紧盯着他良久,她终于开口问道:"我想先问公子一件事......"

"妳说吧!"刘陵抬抬手道。

这时,林阳儿停顿了片刻,却是双眸含情,咬一咬牙道:"我一直很想知道,在公子的心里........对阳儿有几分的真心?还是你从未喜欢过我半分?希望你能坦白告诉我。"

话虽这么说,眼神里却充满着期待。

刘陵缓缓的搁下了酒盏,抬眸迎视着她那期待的眼神,坦言道:"妳一直都是知道的,我的心里在很早以前便已经有了意中人,我刘陵对妳仅是怜惜,还有几分的感激之情。不过,自从得知姑苏城发生瘟疫的真相之后。那几分的感激之情,便消逝无踪了。"

林阳儿听了这话,却突然落下泪来,哽咽道:"那么。所谓的怜惜之情......,可还在吗?"

这时,刘陵的神­色­从哀怜迅速的转为肃然,正­色­道:"妳若心地良善,我必然怜惜;妳若心术不正,一心作恶,那么我又何来的怜惜之情呢?"

"原来......竟然是我自己离你愈来愈远了!"林阳儿拭去了眼泪,良久后,缓一缓心神,这才缓缓地开口道:"其实。今日约你前来。是想告诉你一件重要的大事。"

今日约见。自然是有其目的。

刘陵听了倒不讶异,他徐徐的开口道:"请说吧?"

林阳儿低声道:"我是来告诉你,当初在太伯庙内。武太妃在众目睽睽之下,是如何的混淆你的血统。"

刘陵听了,神­色­倏地一正,忙不迭问道:"她究竟是怎么办到的?"

"其实,我也是在无意之间才察觉到的......"林阳儿娓娓道来:"皇太妃的右手戴着一枚红宝石大戒指,那个戒指,她十分的珍爱,从来不离身,有一次,我却发现她在转动那个戒指.......。拜符老板所赐,虽然家道中落,阳儿接触过的珠宝并不少,戒指通常都是镶上宝石,固定死的,那里能转动呢?"

刘陵听见此天大的秘密,顿时恍然大悟了过来。

当初,是武太妃抓着金氏,拿发簪刺她的手,将她的鲜血给滴至碗里的。

如此想来,其实,落入碗里的那一滴血,并不是金氏的,而是他的亲身母亲,太后身上所流出来的血。

武太妃手上的戒指,其实是一个装饰着红宝石的容器。在太后昏迷之后,她以针刺指头,将她的血液滴入红宝石的戒指之内储存起来,顺利的取得她的血液,然后再喂她喝药,造成了他与自己的亲生母亲血液互相排斥的现象。

金氏当然知道,滴入水里的那一滴血并不是她的,所以她才会着急的拿着碗,跑过来,要求再验一次。

金氏无法开口说话,于是便让武太妃这么瞒天过海,混肴血统了。

"妳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如今已愰然大悟,刘陵却只是沉声问道。

这个时候,身为默妃的林阳儿应该是站在刘歆那一边才是啊,她却特地跑来告诉他这件足以扳倒皇太妃的大秘密?

面对他的疑惑不解,林阳儿只是云淡风轻的轻笑了一声,道:"你说呢?"

语罢,她接着起身,朝着他颔首道:"时候不早了,本宫也该回去了。"

然后,未及他响应,她便径自的打开包厢的门,挪步往外走。

一直窝门外偷听的小安子见林阳儿离开了,立刻溜了进来,然后一脸纳闷的看着自己的主子,挠一挠脑袋,闷声道:"女人心,果真是海底针哪,这个林阳儿究竟是在想些什么啊?我怎么也想不透了?"

刘陵却只是深深的叹了一口气,低声道:"我那个早夭的幼弟,忌日也快到了,也该去见见元太妃了。"

临江王的忌日,元太妃一定会出宫去佛寺进香,有件事,得请她帮忙了。

***

清晨,朝阳升起,天空映着一片金光,云彩满天。时已春回大地,百花盛开,杨柳依依,枝上的小鸟清脆的啼叫着,花园里,蝴蝶正忙着飞舞追逐,正是春日的好景致.......

一大清早,董家大宅的仆从们便忙和个不停,因为今日正是皇帝迎娶家主之日。

房间里,鸿玉站在董卿的身后,神­色­凝重的拿着玉梳,替她梳上漂亮的发髻。董卿见到铜镜内的她,脸­色­着实不好看,于是笑道:"趁着还有一点时间,妳不如先回房去休息一下吧。"

她这几日,很明显担忧得吃不下,睡不着。

鸿玉皱眉道:"小姐啊,如果突然出了差错,那该怎么办哪?妳若真进了宫,刘歆他是不会放过妳的!"

董卿安慰她道:"妳放心吧,一切都会没事的。如果皇祠里头,进行得顺利的话,那么公子在今日便可以恢复皇族的身份了,这局势一旦转变了,我压根就当不上皇后。"

"妳现在还在担心着他?我只担心妳啊,如果事情进行得不顺利呢?如果其间出了岔错呢?妳总不能真的当上刘歆的皇后吧?­干­脆妳现在就逃了吧?"鸿玉皱眉道。

"我若在此刻逃走了,那么便会落下罪责,我董氏一门,立刻会被窦丞相给趁机灭了.......,真正要杜绝刘歆呣子跟窦丞相的迫害,确保我董氏一族,唯有一途,那么便是帮助公子重新夺回皇权。"董卿起身,径自的穿上大喜红衣,她不紧不慢的开口道:"妳放心吧,就算我进了宫,刘歆他也是无法册立我当皇后的,届时他已经自顾不暇了。"

话才刚落,这时外头却传来了一阵阵的喧闹声,

"外面是怎么了?"董卿见状,脸­色­变了一变。

紧接着竟是一道浓烟竟猛烈地窜了进来。

但见白烟不停的往屋里头冒进来,才一瞬间的时间,满屋子已经氤氲叆叇,垄罩周围了,浓雾让人的视线不清,几乎伸手不见五指。

"发生什么事了?"突然便身处在迷雾朦胧之中,鸿玉惊叫了一声。

一切来得又急又快,尚还未反应过来,已听得外头有人高喊失火了。

果然,出状况了……

闻声,董卿的脸­色­骤变,急忙开口道:"快!把侍卫们叫进来吧!"

蓦地,大门那头突然传来了一声巨响,红­色­的木门居然被猛地踹了开来,在浓烟猛窜之中,白雾霭霭,突然冲出了几名身手利落的黑衣人,鸿玉吓得立刻失声尖叫了起来。

***

大司空府外,一片的宁静,正门口停着一辆马车,未久,但见刘陵穿着一身缟素长衫,随着皇太叔缓缓的从府邸里头走出来,然后一前一后的踏上马车,待两人座定后,站在马车旁侍候的小安子,即刻转身对着前方的车夫吩咐道:"走了吧!前往皇祠。"

"喏。"车夫应了一声,马车正打算启程,前往皇陵祭祀。

这时,但见一名绿衣人,快马而来,马蹄声由远而近,光听声音便能感觉得到来人十分的急促。

那名绿衣人,策马来到了大司空的马车旁,竟拉起了马缰,朝着里头高声喊道:"刘陵公子可是在此车内?"

小安子见状,立刻朝着绿衣人,大喝了一声道:"大胆,是谁允许你在此高呼小叫公子的名讳的?"

那名绿衣人立刻回道:"在下只是受人之托,送一样东西过来给刘陵公子,敢问他是否在马车内?"

说着,双眼同时直往马车内探寻,他似乎急着在找人。

片刻,但见一名长相俊美的年轻男子撩开了车帘子,探头出来,他有一对深沉幽黑的明眸,正紧盯着他瞧,同时开口道:"来者何人?有何要事?"

那名绿衣人道:"在下受到一名女子所托,特地送此物过来,她说过刘陵公子是一个长相俊美的男子,敢问你是?"

据描述,该是眼前这位公子。

"我正是你所要找之人,你是谁?究竟是谁派你而来?你送来何物?"刘陵接连问道。

那名绿衣人从衣襟里拿出一条帕子,道:"我叫做王二,在皇城里的悦香楼当差,今早一名姑娘来到酒楼里饮茶,然后给了我十两银子,要我将这条帕子及里头的东西,一起送到大司空府,交给刘陵公子。"

251 是你?

听闻此事,刘陵的心里感到疑惑不已,他不动声­色­的接过那名绿衣人递进来的帕子。[ .txtshuji. ]仔细一看,是一条白­色­绢帕,里头似乎包着东西,那东西细长而坚硬,绢袙上头还带着女子身上淡淡的脂粉香,蓦地,闻出是何人身上的味儿,他的神­色­骤变,於是迅速的打开绢帕,却赫然发现里头竟是一枝熟悉的玉簪.......

这是董卿的玉簪啊,为何会在此?

那条绢帕上头,留有字迹,清清楚楚的写着:"董卿在我的手上,你若在午时之前,敢前往皇陵,她会立刻没命。"

太叔公在车里见到那绢帕上头的字迹,脸­色­登时一沉,然后摇摇头,很是痛心疾首的开口道:"刘歆那个小子,还真是无所不用其极啊!连这种卑鄙的招式,他都使得出来?他今天不是打算册封董卿当皇后的吗?简值就是胡来!我本来是打算等祭祀结束之后,再与太后连手,前去太和殿阻止他的胡作非为。没想到,他居然率先便把人给掳走了?"

刘陵强压下心里对董卿安危的担忧,让自己保持冷静与清晰,他沉声道:"这件事,还不能确定是刘歆所为,其用意,是想利用董卿来威胁我,不让我前往皇祠。不过,绢帕的主人是默妃,董卿落入了林阳儿的手里,情况相当的不利,等过了午时,她很可能会直接杀掉董卿哪!"

不管幕后的­阴­谋者是谁。首先,他得先去董家大宅。确定她是否安然无恙。

刘陵直接扯开车帘,冲着王二问道:"交给你这条帕子的姑娘,她现在人在何处?"

面对询问,王二立刻回话道:"那名姑娘把东西跟银两交付给在下之后。便离开了。离开前她说了很奇怪的话,她说她要带着另一个女人,去一个让人不容易找得到的隐秘地方,藏身起来,就端看那个男人是不是有心,能够在午时之前,找到她?很可能是东郊的农舍,或许是西郊的小庙里,又或许是南方的许家村,又或许是北方的城镇.......。总之。是很奇怪的话语。一下子是指东。一下子又说西?然后,她便驾着马车,往城门外走了。"

刘陵听了。迅速的放下帘子,转头对着皇太叔道:"我必需先赶往董家大宅,去看一看情况,或许她还在那里,或许........可能会找到一些蛛丝马迹。"

太叔公灰白的眉毛紧紧的蹙了起来,然后深深地叹了一口气,道:"你去吧,在还没有确认那个丫头的安危之前,你究竟是不会跟着我前去皇祠的。我会尽最大的能力,拖延祭祀的时间。不管有没有找到董丫头,我都希望你能够在午时之前赶至皇祠,别忘了,这是你夺回皇权唯一的机会了,我会派人在皇祠门口等着你,让你能够顺利的进入。你放心吧,皇祠那里,有我老头子跟太后先撑着。"

他何尝不明白,他怎会弃董卿于不顾?

撇开私情不管,他断然也不会把个人的权势跟利益,摆在首位。这便是他跟刘歆最大的不同。

"刘陵,谢过太叔公。"刘陵朝皇太叔作个揖,然后便迅速的下了马车,跃上了另一匹马,"驾"的一声,便往前急驰,直直奔向皇城外的董家大宅。

林阳儿给的时间,是在午时之前,那个信使王二所传逹的话里的意思很明白,他若没有及时赶到,出现在她的面前,那么,她便会立刻杀掉董卿。

愈想愈是心急,他拉着马缰,用力的踢着马腹,往前急驰。

董家的旧宅一片混乱,原本今日该进宫的,因此宫里派来的人正呆呆的看着眼前的景况,所有的人均一付不知所措的模样。而东舍的房屋还在冒着白烟,一付大火刚被扑灭的惨状,所有的家仆们全都忙着往井里打水,拿着水桶,拚命的往被烧毁的房屋猛灌水,确认连星星之火也得弄熄。

"鸿玉,董卿呢?"刘陵脚步急促的进入了董家大宅,见到了鸿玉便急忙拉着她,连问了好几声。

鸿玉满脸的慌乱,瞧见是他来了,惊魂未定的她,这一会儿居然忍不住大声哭了起来。"公子,你终于来了啊!"

刘陵急忙问道:"鸿玉,妳别光会哭啊,妳家小姐呢?她现在人在那里?"

鸿玉抺着眼泪道:"小姐不见了啊,一大早隔壁的屋子突然烧了起来,冒出了很多的白烟,我什么都看不清楚,然后不知道从那里又冒出一堆黑衣人出来,他们突然把小姐给抢了,然后就跑了啊!我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办,只好让老管家去大司空府找你,公子你来得可真快啊.......老管家才刚出门呢。"

董卿果然被掳走了!

刘陵沉着脸,转身便往外走,蓦地,却见到宁王刘骥正匆匆忙忙的大步迈进来。

他也来了?!

迎面而来的刘骥一脸的担忧道:"皇太叔已经全都告诉我了,时间紧迫,我立刻派遣大批的人马,前去四处搜寻,我们一定得尽快的找到她啊!"

董卿的命在旦夕,刘陵所能运用的时间不多,于是皇太叔特地派人前去通知他来帮忙,结合两人之力量,应该很快便能找到董卿了。

刘陵道:"别浪费兵力,像无头苍蝇一样只是浪费时间,时间有限哪,离午时,只剩下三个时辰了。"

刘骥听出了他话里的端倪,于是急忙问道:"她可有留下什么线索给你了?"

刘陵低头沉吟,细细的思索,林阳儿所派来的那个信使王二所说的话。他喃喃自语道:"她说了,『在东郊的农舍,或许是西郊的小庙里,又或许是南方的许家村,又或许是北方的城镇』?"

虽然王二把话说得十分的混乱,却是林阳儿故意留给他的讯息。

刘骥心急如焚道:"东西南北,这是在故弄玄虚啊!一定有一处,是她特别在意的,或者对她而言,特别得不一样?你仔细的想一想?"

刘陵道:"在我病重当时,她把我放在僻静荒野里的一座破庙之内,照顾着我,当时我对她允诺,她若不离,我定不弃她,一生与她祸福与共......."

刘骥听了,脸­色­登时一沉,低声道:"你对女人说这些话?"

刘陵无愧于心,坦荡荡的开口道:"只是恩与义,我回报于她的也仅止于恩与义,她当时是明白的。"

直到后来,他发现了林阳儿的真面目之后,两人已恩断义绝。

刘骥沉声道:"明白是明白,可女人心里所想的,却又是另一回事了!"

"现在可不是讨论女人心态的时候!"刘陵冷声道:"虽然故弄玄虚,她却说了,男人若有心,便能找到,意思很明白了,是在西郊!"

事不宜迟,两个男人便连袂大步的往外走。

***

皇城的西郊,野草漫漫,放眼望去,竟是一片的荒凉。

大队的人马,有的策着马,有的步行,莫不竭力的在寻找隐蔽的藏身之处。

沈慕秋与刘骥及刘陵并辔,他半瞇着眼,凝视着眼前苍茫的一大片身高及人的野芒草,皱着眉头道:"皇城的西郊,十里以内?廿里?卅里?甚至百里?这么大片的范围,时间上又短促,要及时找到人,谈何容易啊。"

刘骥直视着远方,剑眉紧蹙,缓缓的开口道:"我们派来了大批的兵马,搜寻上应该不难才是,最怕的是弄错了方向。"

皇陵正在西北方的不远之处,林阳儿掳走了董婉,是为了引开刘陵,让他来不及在午时以前赶至皇祠。那么,想当然尔,她会将人给藏在距离皇陵最远的东方,抑或是南方才是啊。

这么想来,恐怕是刘陵弄错了方向.......

可,他的神情与态度,却又是那么的肯定无疑?

闻此言,刘陵沉着脸道:"东南西北,她提示破庙的地方,是西郊,不是东郊,也非往南.......,那么便一定是在西郊无疑了。皇祠位于皇城的西北处,也是在西方,我原本也曾怀疑过,不过,她既然说了,男人若有心,便能找得到,她会这么说,便不是在欺骗我。"

男人若有心,重点在于那个『心』,他跟林阳儿唯一曾经交心的地方,便是在那个僻静荒野的小破庙里。

他岂会不明白,此处距离皇祠并不远,林阳儿的动机确实可疑,而且不合常理.......

刘陵低声道:"虽然不合理,不过我敢肯定是在西郊……"

正沉思中,未能料到自己居然会被身旁,与他连袂一同急忙着找寻董卿下落的刘骥给突袭了,刘陵遭受到了突然而来的袭击,猝不及防,只是惊叫了一声,"是你?"

话还没说完,便觉得脖子吃痛,紧接着眼前一黑,蓦地,整个人已瘫倒在马匹上。

刘骥居然趁着刘陵不备,猛然出手将他给击昏了。

252 爱比恨更可怕

刘骥居然趁着刘陵不备,猛然出手将他给击昏了

沈慕秋满脸吃惊的看着刘骥,诧异道:”你为何突然出手,将他给击昏了呢?就算他猜错了方向,也不至於如此艾赶不及去皇祠证明身世的人是他,又不是你咧?我倒觉得他的身世未明,对你只有好处.......,我总认为,你不该出手帮助刘陵!如果只是为了救人,那倒是另当别论了误杀了董伯忠,这些年来,一直让你自责不已,你自认为有愧於董婉,今日若不救她,你将会终身难受那麽,你可想出来了,林阳儿究竟把董婉藏在那里了?”

刘骥将眸光落在被他突袭给击昏的刘陵身上,低声道:”他刚刚不是说了吗?是在西郊?”

沈慕秋略显惊讶道:”林阳儿果真把董卿给藏在西郊,距离皇祠这麽近?”

说到这里,刘骥幽幽的叹了一口气道:”说到底,终究还是爱,不是恨哪!”

这时,沈慕秋大约理出一些头绪出来了,他开口道:”你的意思是说,林阳儿背叛了刘歆,又或者是掳走董卿这件事,压根儿是林阳儿自己的主意,刘歆根本不知情?”

藏身在皇祠近郊,用意很明白,林阳儿要让刘陵能够及时在午时之前,赶至皇陵.......此事,刘歆当然会不知情

”林阳儿这麽做,她已经没有退路了,刘歆绝不会再容她了一个会断绝了自己后路的女人,是最可怕的”刘骥的剑眉微微的蹙了起来,缓缓地开口道:”一旦刘陵找到了她们,出现在她眼前的那一刻,林阳儿一定会立刻杀了董卿,她要让刘陵亲眼见到心爱的女人死在他的面前,她要让他因为辜负了她的感情,为此而痛苦一辈子”

沈慕秋听了,绝美的面容登时盈满一脸的厌恶,道:”女人,真是可怕又狠毒啊杀害别人,弄死自己,就是为了让男人一生痛苦,受尽折磨?我看女人就算只是暂时隐藏了自己邪恶的心­性­,本质也都是一样的”

他向来厌恶女人

”林阳儿既然有意要让刘陵找到她们,她的藏身之处应该不难找,想要董婉安然无事,刘陵便不能出现在她的面前!”说到这里,刘骥便转头吩咐道:”你好生的照顾他吧,别让他太早醒过来,也别让他乱跑!”

语罢,他便拉起马缰,策马往前奔驰

***

董卿缓缓的睁开双眼,好不容易清醒过来,这才发现自己竟然待在一处破庙里,她此刻正被紧紧的绑在椅子上,靠在破庙的边墙上

抬眸朝着破损的窗子往外望去,但见外头杂草丛生,野生的藤蔓爬满了半倾的破墙,原本的小路已被杂草藤蔓给淹没了,可见她们的所在之处,十分的隐秘,人烟罕至

她试图挣扎,却徒劳无功,朿缚着她的绳子,像极了一条饥饿的大蛇,结实又困紧紧的缠绕着她柔软的身子,愈是挣扎,绳子彷佛愈是缠得紧的错觉

瞧见她已经苏醒,然后像虫子一样,不停的动来动去,林阳儿冲着她冷冷笑道:”别再浪费力气了,你是无法挣脱的”

她此刻的笑容,看起来却像是在哭,着实诡异得紧聪慧如她,董卿立刻明白了过来,她抬眸瞪着林阳儿,咬一咬牙道:”捉我来此,不是刘歆的意思?”

林阳儿笑道:”反正你入宫之后,也是死,让你换个地方葬身罢了”

”死在那里?死在何时?那可不一样啊意义与价值完全不同……”说到这里,董卿忽地叹了一口气道:”敢拂逆刘歆,林阳儿艾你当真不要命了?”

”先的你自己吧!”林阳儿冷声道

语罢,便瞧见她好整以暇的执壼倒酒

小破庙的神桌上,正放着一壼酒,二只酒杯,还有一把锐利的匕首

她正在等人?

费尽心思把她掳来这座隐蔽的小破庙,绑在这里,是想把刘陵给引过来的吧?

正沉吟中,林阳儿已经倒好了酒,然后款款的挪步,挨近了她的身边,冲着她诡谲的笑道:”喝吧!这杯美酒是为你倒的”

她当然知道会是什麽酒,被掺了毒的美酒

董卿摇摇头,紧闭着双­唇­

林阳儿冷笑了一声,然后用力掐住她的鼻子,未久,董卿无法再行憋气,只好双­唇­微启,林阳儿顺势用力一压,在转瞬间,已经将杯子里的酒给全数灌入了她的嘴巴里

一股香滑醇甜的味道,顺着她的喉咙,滑进入了她的肚子里

目的达成,林阳儿骤然放开了她,站在她的跟前,低头睨着她,­阴­冷冷笑道:”这杯酒,可是你曾经赞不绝口的葡萄露艾是秋风楼的沈老板所亲酿,让你死前尝一杯,算是便宜你了!”

被强灌了毒酒,董卿抬眸瞪着她,紧咬着下­唇­道:”不仅是如此吧?”

”果然,冰雪聪明哪!”林阳儿搁下手里的空杯子,对着董卿娇声笑道:”会这麽做,完全是为了以防万一艾我不会武艺,只是名弱女子,我怕,到时候会没有机会可以杀掉你啊”

她会这麽做完全是的刘陵会突然冲进来,身手利落的救了她,让她措手不及,於是便先下手为强,强灌了董婉毒酒

桌上还有另一杯毒酒,而她正等着刘陵过来

董卿抬眸看着她,闷声道:”我真是不明白你,你若对他真有几分的真心,就应该帮助他才是啊你为什麽要站在他的对立面,与他作对呢?”

”你懂什麽?!你那里真能明白我的心情?你以为这里是那里?”林阳儿狠狠地瞪了她一眼,然后转头看着桌上的另一杯酒

那一杯酒,是她为了自己而准备的

两杯毒酒,一杯是董婉的,另一杯是她林阳儿的

”刘歆的宁王会突然跟天君联手,虽然他认为不可能,但是生­性­谨慎又多疑的­性­子,为了以防万一,於是他便决定先下手为强”林阳儿将刘歆的计划娓娓的道来,”苦心经营了良久,我在宫里的眼线之多,绝对是超乎任何人的想像,因此刘歆在计划些什麽,我都能立刻便知道了刘歆的­阴­谋诡计,简值是令人防不胜防啊……”

林阳儿接着说道:”天君若跟着皇太叔坐上马车,那麽那辆马车会在突中遇袭,皇太叔会遇刺身亡,而天君则会成为杀害他的凶手……,所有的证据都会指向他,在诸王面前,他将会百口莫辩”

听到这里,董卿开口道:”皇太叔正打算帮公子找回皇族的身份,公子岂会有杀害他的道理?诸王们不会相信,再多的证据也没有用”

林阳儿笑道:”皇太叔死了,太后孤掌难鸣,皇族里还有谁会帮助天君?他现在是什麽身份?你以为他还是皇帝吗?他现在什麽都不是他跟刘歆,一个是皇族血统的帝王,一个是卑贱出生的草民诸王们会站在那一边?所以,天君绝对不能跟着皇太叔一起上车”

只要刘陵没有跟着皇太叔同车前往皇祠,便能轻易的避开了刘歆的陷阱

”所以,你才会将我给掳了过来?”董卿低声道:”既然你有心要救他,那麽这里距离皇祠很近吧?”

说到这里,林阳儿的眼底瞬间捻起了一抺狠毒,­阴­冷冷的笑道:”我是想救他,甚至祈求上苍让他重登皇位,所以绝对不会让你活着我冒着这么大的风险,救了他,可不是为了成全你们啊你们若幸福快乐的待在一起,他是皇帝,而你是皇后,那么我林阳儿算什么?我可没有牺牲了自己,圆满你们的胸襟啊相反的,我还要你董婉一起陪葬呢”

”救他逃过劫难,却要让他一生痛苦,你那算是什麽爱?”董卿咬牙道:”就算你救了他,他也不会因此而感激你的!”

”感激?感激不过只是一时的情绪,能有什么屁用?”林阳儿的脸上露出了诡谲的笑容,道:”我不要他感激我.......,而是,永远的记得我,我不想变成一缕轻烟,从此在他的心里消失无踪,毫无留下任何一丝的痕迹……,我可是他的天命皇后艾怎能比轻烟还不如呢?所以,那怕只是恨,我也要让他永远也忘不了我”

董卿恼怒道:”林阳儿,你真是不可理谕!”

林阳儿瞪着她,恨恨的开口道:”若不是你的诋毁,天君他怎麽会突然讨厌起我来了?现在无论如何,他都认为我林阳儿是个面目可憎的女人了!这一切,全都是你害的”

董卿道:”我从来没有在他的面前说过你什麽,也无需诋毁,因为你是个什麽样的女人,他绝对会自己察觉,不是我董卿害了你,而是你自己的所作所为,令他无法接受”

”哼,你以为这麽说,我就会放了你吗?”

话才刚落,外头突然传来了一阵阵的嘶斗声

林阳儿听见了外头的动静,温婉的脸庞,顿时扬起了一抺笑意道:”他来了!在外头,已经跟我的侍衞们打起来了!”

语罢,她迅速的舀起神桌上的匕首,然后挨近董卿的身边,将匕首锐利的剑锋,紧紧的抵着她的脖子

”啊”

董卿顿感一阵吃痛,蓦地,一道热热的血液,沿着细致的脖子滑下肩膀

”疼吗?只是试这把短剑利不利而已……”林阳儿笑道:”果然是柄好剑艾十分的锋利,只是划这麽一下子,你便出血了……”

待刘陵冲进来的那一刻,便是她的死期了

董卿忙不迭道:”等等!在杀我之前,何不先让他弄明白,你今日救了他呢?”

”何必多此一举呢?”林阳儿将剑锋紧抵在董卿的脖子上,双眸凝视着门口,紧紧的盯着,同时­阴­冷冷地笑道:”在他冲进来的那一刻,我会立刻把这柄锋利的短剑,Сhā进你的脖子里,我要让他亲眼见到,你鲜血四贱,血流如注,凄惨的死在他的面前的涅……,这会比让他感激我,更令我痛快万分啊”

这个林阳儿,果然已经疯了

董卿的额上冒着冷汗道:”你又何必如此呢?”

话才刚落,却见一道利落的清影冲了进来

”糟了!”董卿嘶叫了一声,本来以为此命休矣,蓦地,却听到来人急急报上了名讳

”住手,我是刘骥!”

刘骥?!

仔细一看,那条冲进破庙里的伟岸身影,竟然不是刘陵,而是刘骥?!

”竟然是宁王……”始终未能料到,事情竟是如此的发展,林阳儿顿时怔住了,她张了一张口,讶然的开口道:”他呢?他怎麽没出现?怎麽会是你来咧?!”

刘骥见林阳儿将短剑抵在董卿的脖子上,为了避免引发她将短靳下刺的冲动,他迅速的扔掉了自己手中的长剑,笑道:”怎麽,英雄救美之事,只许刘陵来?不能由我刘骥来­干­吗?”rs

253 你得替她死

”怎麽,英雄救美之事,只许刘陵来?不能由我刘骥来­干­吗?”

林阳儿警戒的瞪着他,冷声道:”宁王你来这里做什麽?这里没你的事,你别Сhā手!刘天君呢?他为何没有来?”

刘骥英俊的脸庞勾起了一抺冷笑道:”刘陵忙着去皇祠祭祖了,他今天有急事,正赶着回去认祖归宗,不克前来(更新更快..於是,我只好代替他来了!”

话还没说完,但见他一个疾步向前,仅一个闪电般的疾速掠过,在林阳儿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之时,已经利落的夺走了她手上的匕首了

匕首竟然在转瞬间被夺走,动作快得着实令人咋舌,林阳儿早已料到,他会有此举,她自嘲的笑了一笑道:”我就知道,一定会如此!我怎麽打得过一个从小习武,身手利落的男人呢?不管是天君,还是宁王……”

刘骥瞥了她一眼,冷声道:”我刘长风是不杀女人的,你走吧!”

语罢,便迳自的动手解开董卿身上的绳子

董卿却急急忙忙道:”别让她走,她的身上一定有解药!我中毒了!”

”解药?”刘骥听了,立刻明白了过来,他大步上前,把适才从林阳儿手上夺过来的匕首,反抵住了她的脖子,厉声道:”快把解药拿出来?”

林阳儿却只是抬眸瞪着他,眼神里丝毫没有半分的惧­色­,她缓缓地开口道:”事情已经走到这个地步了,我林阳儿已经无路可走了宁王哪,你认为我还会怕死吗?”

刘骥听了,脸­色­登时一沉,怒道:”你还有活命的机会!现在你不主动将解药交出来休怪本王不客气了!”

林阳儿嘴角扬着残酷的笑容道:”解药不在我身上,我把它藏起来了,藏得稳稳妥妥的,让你一辈子也找不到!”

一个无惧於死亡的人,是无法用强迫的方式,只能交换条件

”你!”刘骥大喝一声,怒道:”你想要什麽快说吧,要本王在刘歆面前薄你一条命吗?还是要本王送你远避南蛮,保你一世的荣华富贵与安然?”

林阳儿转头看着神桌上的另一杯毒酒,手指着它­阴­毒的笑着道:”原本那一杯酒,是我替自己准备的,可惜了天君没来反倒是你来了?你害得我林阳儿见不到心爱的男人最后一面现在,只要你肯代替我喝下那杯毒酒,那麽我便立刻把解药给交出来喝下毒酒,救董婉一命……宁王,你可愿意吗?”

董卿听了,脸­色­骤变,急急忙忙阻止道:”殿下,绝对不可以,那杯酒里有毒啊”

林阳儿转头将眸光落在董卿的身上,冷笑道:”你已经自身难彼很快就会毒发身亡,既然刘陵没有来,那麽让你死在我林阳儿的手上,也足以欣慰了!”

董婉身受未明的剧毒,命在旦夕,刘骥又急又怒,他将匕首紧紧的抵在林阳儿的脖子,任它沁出鲜血来,他目怒凶光,恶狠狠的瞪着她,威胁道:”你再不快点儿把解药给交出来,本王会立刻杀了你!”

面对此生死威胁,林阳儿却反而突然伸出手来,竟然将匕首往自己的脖子上使劲,刘骥见她居然决意自粳脸­色­骤变,迅速的抽掉了匕首

”怎麽了?宁王殿下舍不得让我死?”林阳儿抬眸看着他英俊的脸庞,还有他眼神里的一抺焦急,忽地,却深深的感到一阵悲伤袭上心头来

为什麽她总能轻而易举的得到了男人的真情?

而自己费尽了心思,却一无所有?

回首过往,竟是竹篮子打水,全是一场空了

林阳儿突然緃声大笑了起来,笑着笑着,却是落下悲伤的泪水来

便在这时,董卿突然”哇”了一声,竟吐出一大口黑­色­的血出来刘骥见状,立刻疾步过去,挨近她身边,见她所吐出来的血竟然呈现死黑­色­,可见这剧毒之猛烈他又急又怒,转头对着林阳儿怒吼一声道:”你究竟要什麽条件,才肯将解药交出来?”

林阳儿倏地止住了巅狂的涅儿,转头看着董卿,紧接着冷声道:”是剧毒发作了……,董卿哪,你快死了哪!你就陪着我林阳儿一起死吧!黄泉路上,你我一起作伴吧”

”休想!”刘骥一只手用力的掐住了林阳儿,眼神露出了可怕的杀意,他疾言厉­色­道:”你再不交出解药来,本王立刻让你死!”

林阳儿的眼底透着彻骨的­阴­毒,冷笑道:”我说过,只要你肯饮下另一杯毒酒,我会立刻交出解药!宁王艾你是皇族,是天潢贵胄艾你的­性­命是何其的贵重,不如还是让董卿陪着我林阳儿一起迈向黄泉吧?”

刘骥怒道:”她不会死的,我刘长风绝对不会任由心爱的女人在我眼前死去!”语罢,竟疾步至神桌前,拿起了另一杯毒酒,紧接着迅速的一口饮尽

刘骥饮了毒酒之后便将空杯子往地上一砸,登时发出了碎裂的声响,酒杯应声碎了一地他转头冷冷地瞪着林阳儿,目光如炬,咬牙道:”如你所愿,本王已经饮下另一杯毒酒了,快把解药交出来!”

没想到,他为了董卿居然真的喝下毒酒了

林阳儿顿时怔住了……

”还不快把解药给交出来?”刘骥心急如焚,一使劲,险些将林阳儿给掐死

林阳儿咳了几声,他这才回过神来,自己使的力道太过,立刻放开了她

”解药呢?”

林阳儿伸手指着神桌道:”藏在桌子底部呢,不过……听说解药配方极难,这世上只有这麽一颗,你不如自己吃了吧”

刘骥迅速地往神桌底下摸了一摸,果然在神桌底部的横杠上,探到了一个小盒子,取出盒子,打开一看,里头确实放着一颗药丸

他取出了药丸,立刻疾步来到了董卿的身边

董卿得知竟然只有一颗药丸,那里肯服用,她撇过脸,沉声道:”林阳儿说得没错,殿下你的生命是何等的贵重,我是绝对不会服用的!”

然后,将双­唇­紧紧的闭起来

只要她死也不开口,就无法服用药丸了

这次就算又被捏住了鼻子,憋死了她也不张嘴

刘骥是个允文允武之人,这种事那里会难得倒他?他伸手托住她的下巴,往下颚轻轻一使力,她的双­唇­便不自主的张了开来,他迅速的将药丸往她嘴里一塞,紧接着,往她的额头上一敲,董卿顿时闷哼了一声,只在一瞬之间,嘴里的药丸已经吞进了肚子里

”药丸!”

惊见唯一的一颗药丸竟被自己给生吞下肚,已无可捥回,董卿迅速的奔至林阳儿跟前,用力的扯住她的衣襟,急切切的咬牙道:”你给我们喝的是什麽毒药?解药的配方是什麽?”

林阳儿神­色­认真的对着她,诡戾的扬起笑容道:”的了?愧疚了?心里感到负疚难安了?”说到这里,她突然发狂似的仰头大笑道:”为什麽今日来的男人,不是刘陵?却是刘骥?这有什麽不同吗?结局不同了啊”

254 你这是在安慰谁呢

”董卿你真是命大艾如果今日来的男人是刘陵,那麽我便会立刻杀掉你,让他亲眼见到自己心爱的女人,惨死在面前的痛苦;可今天来的男人,却是宁王啊那麽他得蘀你去死了!”

林阳儿面目狰狞的瞪着董卿,厉声道:”我要你一辈子活得难受,一辈子心里感到负疚难安,因为宁王为了你而死了,那麽你还能心安理得的跟刘陵在一起吗?不会的……,你不能跟刘陵在一起了只要宁王为你而死,那麽他便会永远的活在你心里了,像颗高耸的大树一样在你的心里生了根,无可动摇爱情里只要有第三者存在,而且还是个深植在心里的第三者,便会永无宁日,你会终其一生,因为此事而感到痛苦挣扎,一辈子难安哪!”

刘骥听了,却是对着林阳儿冷声道:”你想多了!我刘长风绝不会死,我会在人世间活得好好的”

”是吗?宁王殿下竟是如此的胸有成竹,这是在安慰谁?她吗?”林阳儿冷哼了一声,然后挪步至神桌前,舀起了酒壼,缓缓地蘀自己倒了一杯酒,她喃喃自语的开口道:”沈老板亲酿的美酒,远近驰名,香醇味美,饮后口齿留香,久久不能去.......在未央宫的小殿里,我对他说,我喜欢这味美酒,他便立刻下旨,蘀我弄来了几十醰,当时,他对我是这么的好……因为,我们曾经一起共患难,一起互相扶持啊……,在他落难时,是我把他救出姑苏城的,我不畏艰辛,背着病重的他,一步一步的翻山越岭,走到了骊山,我的脚都磨破了皮,流了出鲜红的血,可那相濡以沬的情感是多么的温暖艾多么的真切……可终究,天君……为何我会见不到你最后一面翱”

语罢,她流着泪,竟一口饮乾了那杯酒

董卿奔了过去,紧紧的揪住她的衣襟,急忙道:”快说!你的毒药究竟是从那里弄来的?解药是什麽配方?”

只要得知剧毒的来源,或许便能找到解药

林阳儿却不理会她,她的双眸涣散,抬眸呆呆的望着窗外,继续喃喃自语道:”我出生在一个好时辰,人人都说是难得一见的贵格哪我林阳儿命带富贵,是皇后命,所以……我遇见了皇上,我与他在困境之中,互相扶持,相依相偎……终於,我住进皇宫里了,终日与君相伴……然后,我穿戴着冠跟袍,受了金蝇真的成为身份尊荣的皇后了可……皇上怎麽突然换人了呢?我怎麽不是他的皇后呢?”

”林阳儿,你别现在发疯啊”董卿神­色­怆惶的扯着她的衣襟,咬牙道:”你快说,你那毒药是什麽?你是从那里弄来的?”

”毒药?”林阳儿呆了一呆,然后转头看着她,傻傻笑道:”你说什麽毒药翱是桌上那壼美酒吗?我爹经常说美酒是穿肠毒药艾酒喝多了是不好的……”

”她疯了,就算掐死了她,也是问不出什麽来的,你别心急,我会没事的”刘骥抬头看着外头的光影一眼,皱眉道:”现在快到午时了,皇太叔拖延不了多少时间,刘陵他没有亲眼见到你平安之前,是绝对不会动身前去皇祠的”

”可是你……”

”我没事,我们快去找刘陵吧!”

”公子,他现在人在那里?”

”正在不远处,咱们还是快走吧!”刘骥道

事不宜迟,於是两人便一同往外走,才刚踏出了破庙未久,便见沈慕秋急急忙忙的迎了上来,闷声道:”终於找到你们了!”

董卿见他独自一人,於是急忙问道:”公子呢?”

沈慕秋道:”他苏醒过来后便暴怒如雷,我拦着他不让他走,后来见长风迟迟未回来,我的着你们,於是便同意了那小子,分开来找寻你们了”

刘骥听了,转头对着董卿道:”刘陵铁定也在这附近,他正在找你,跑不远的,我们快去找他吧,一定要尽快的赶去皇祠才行哪”

语罢,一行人便匆匆忙忙的往外走,忽地,刘骥的胸口却突然感到一阵疼痛,他的身子猛地一晃,脚步不自觉的顿了一顿

董卿连忙扶着他,见他的脸­色­已经骤然转为苍白,额上尚沁出了冷汗,她的眼底迅速的闪过了一抺忧心,沉声道:”你怎麽了?是否突然感到胸痛难耐?”

定是体内的剧毒发作了!

刘骥喘了一口气道:”我没事,这里还有慕秋在,他知道应该怎麽做,只要助我运功,很快的,便能将体内的毒给逼了出来你放心吧,我会没事的,只是……我无法再陪伴你了,你快去找他吧,时间紧迫,马上便是午时了,不能再担搁了,他得尽快赶去皇祠啊”

听见他有办法能逼出体内的剧毒,董卿顿时感到放心了不少,她伸手握着他温厚的大手,承诺道:”等事情结束了,我会来找你,我一定要亲眼确定你没事,我才能安心”

刘骥强忍着体内翻腾的剧痛,朝着她淡淡一笑道:”去吧!罗嗦不是你的本­性­,不像平日果决的你啊”

”嗯”董卿点了一下头,便迅速的离开了

待她的身影消失於眼前,倏地,刘骥突然”哇”了一声,从口里吐出了一大口黑血出来

沈慕秋见他的情况似乎真的不太对劲,脸­色­徒变,忙不迭道:”是黑血,你中了剧毒了?”

刘骥神­色­痛苦的点点头

沈慕秋沉着脸,瞪着他,恼道:”助你运功逼出剧毒?亏你想得出来?简值是他马的胡扯,亏她也真的相信了?”

刘骥苦笑道:”她不是大夫,也没习过武,那里真懂得那些,纵使她留下来也帮不了忙,现在还是快点去找大夫吧”

迟了,只怕会来不及了!

瞧见他的脸­色­愈见惨白,沈慕秋迅速的将刘骥搀起来,一脸的着急道:”这里实在是太过偏僻了,得到这附近的村庄里去碰碰运气,村子里或许会有几个好大夫不如,到皇祠去吧,听说今日皇族们又要搞滴血认亲那一套了,这次肯定会谨慎的召来几名太医在外头待命,那里便有现成的大夫,而且还是御医啊”

刘骥伸手抺去了额上不瓦出来的冷汗,低喘着气道:”不!这时去皇祠会惊动太多人,皇祠跟皇城的距离差不多,还是回到皇城里吧,城里名医多,最重要的是,药材取得方便,皇祠那里来的医药可用?我的汗血宝马就在那颗树下……它的脚程快……”

听他这麽说,他身上中的毒肯定不是普通的剧毒,只有城里才备有足够种类的药草,於是沈慕秋加快了脚步,神­色­怆惶道:”回皇城得再撑一段路,长风,你一定得挺住啊挺下去,听见了没?”

刘骥闭上双眼,剑眉紧紧的蹙了起来,他的双­唇­泛着一片苍白,神­色­痛苦的点点头

他的情况着实不太乐观啊

来到了树下的汗血宝马前,沈慕秋迅速的将他挂在马背上,紧接着利落的的跳上马匹,拉起马缰便”驾”的一声,策马急驰,往皇城的方向,急急奔走

苍茫的野草随风飘荡,放眼望去,形成一道道金**的草波浪,天地是如此的壮阔辽远,往东方直视,却不见皇城那高耸的城墙

沈慕秋带着刘骥,策马急奔,他心急如焚,口里不停的喃喃低声道:”撑下去,长风你一定要撑下去啊你千万不能死啊绝对……不能死!”

未久,便瞧见在苍茫野芒草的另一边,出现了一道黑­色­的身影,在漫漫的阳光之下,策马徐行,悠悠的晃过来,然后朝着他这一方唤了一声”喂!”

那人正在背光处,因此只瞧见了身影,看不清长相及样貌

眼见长风已经快不行了,他紧闭双目,双­唇­泛白,已经几无血­色­,沈慕秋心急如焚,只顾着救人,那里有闲空管来者是何人,他并不理会那人,只管策马急奔

不料,那个闲人却迅速的拉紧马缰,突然策马追了过来,而且竟然死命的跟着,愈跟愈紧

汗血宝马的脚程虽快,此刻却负戴着两个大男人,对方只是轻骑,在此刻要追上他们不算难事不怕来者不善,现在最怕多生了枝节,搁误了救人的时间

长风中毒命危,已刻不容缓,那怕仅是一刻钟,也不容耽搁半分

”滚开!挡我者死”沈慕秋又急又气,怒吼了一声,竟拔出了身上的配剑

其意是吓阻来者,其二是自衞防身他盘算着,那人若敢再跟过来,他会立刻挥剑,凭着他沈慕秋卓绝的武艺,仅在一瞬之间,便可快准狠的取下那人的首级

长剑在阳光的照映之下,发出了冷冽的光茫,一道白光爬上了锋利的剑锋,带上了一抺令人屏息的杀气

那人见他扬起长剑,果真吓得拉紧马缰,不敢再跟追上来了

255 混蛋,快停下来

风声在耳边,飒飒的呼啸而过,只听得後面的那人怒骂道:"去你娘的!好心没好报,老子看见宁王似乎是趴在马背上,好像病了,好心的替他治病来着……,就算瞧不起我顾某人,也不能瞧不起我顾家百年博大­精­深的医术啊!"

沈慕秋听见了顾家医术,心里猛地一震,他迅速的拉起马缰,身下的马儿嘶鸣了几声,朝空扬了几次马蹄,然後便调转了马头,往後方那人的方向,急奔了过去。

不料,顾子衿见这态势,反而吓得立马拉起了马缰,居然也迅速地调转了马头,急忙往後头逃命。

顾子衿一边策马,急行奔逃,一边高声喊道:"沈大侠饶命啊!你要是瞧不起我顾家的医术也不打紧啊!何必气得回过头来杀人咧?!"

"站住!"沈慕秋见他策马急逃,气得追在他的後方大骂:"混蛋,快停下来!"

"要泄恨也不是这样子的吧?"顾子衿猛踢马腹,只管顾着逃命。

顾子衿急着逃命,策马跑得更快了,後方沈慕秋的声音愈来愈小,他舒了一口气的同时,心里不禁暗自庆幸,自己身下的俊马,可是花了不少银两买来的名马啊,飞驰起来,可真他妈够令他激赏的。

忽地,他身下的俊马前脚突然高高地扬了起来,嘶鸣了几声,紧接着乱跳了起来,顾子衿嘶叫了几声,蓦地。马儿一甩,他应声被摔下马来,然後跌至草地上。

他突然被甩下马,在地上滚了一圈。心里惊慌不已,便急急地抬头往後看,这才赫然的发现,自己的俊马身上不知何时,竟然已被Сhā上了一把剑。来不及迟疑,这时沈慕秋已经奔过来了,顾子衿吓得立刻从地上爬起来,正打算拚命的往後逃跑,倏地,後方的衣襟竟然被紧紧的揪住了……

顾子衿落入了沈慕秋的手里。只好哀哀求道:"沈老板。我刚刚绝对不是在骂你的娘啊。『去你娘的』这句话,只是提语词,纯粹是用来增进开头的气势。根本不是在指任何人的娘啊。"

沈慕秋怒道:"你跑得这麽快做什麽?"

顾子衿皱眉道:"你拿刀要杀我,我能不快点逃吗?"

时间紧迫,沈慕秋不再癈话,扯着顾子衿,便往後疾走,来到了汗血宝马跟前,他将刘骥扶起来,然後将之仔细的安置在草地上。

沈慕秋转头对着顾子衿道:"听说顾家行医百年,医术­精­湛,你也略懂医术。你快替他看一看吧?"

宁王的情况似乎不太对劲,脸­色­异常的惨白,浑身发冷汗,整个人竟已经陷入了昏迷当中了……,见状,顾子衿的脸­色­变了一变,立刻挨了过去,将指腹扣在他的脉博上,凝着神,仔细的替断起症来。

但见顾子衿的眉头愈皱愈紧,沈慕秋急忙问道:"究竟是怎麽了?"

顾子衿脸­色­异常的沉重,他抬头看着他,沉声道:"是中了剧毒啊,而且十分的猛烈!宁王怎麽会突然中了这种猛烈的剧毒啊?"

沈慕秋之前故意不说剧毒之事,是想看看顾子衿究竟能不能把出脉来,顾家的子弟果然还是有点儿本事。

沈慕秋忙不迭道:"既然你真懂得行医之事,那麽快动手救他啊!"

顾子衿皱眉道:"宁王体内所中的毒,不仅十分的奇特,而且极少见,一时之间要找出解救的方法,不是那麽的容易啊!"

沈慕秋听了,立刻揪住他的衣襟,怒骂道:"你不是说顾家的医术­精­湛吗?你自己也说长风体内的剧毒十分的猛烈,你再不救他,他就快死了!长风如果死了,我会立刻把你给杀了,给他陪葬!"

顾子衿听了,抺一抺额上的冷汗道:"我又不是说他没救了,我只是说要解他身上的毒不容易啊!"

沈慕秋瞪着他道:"这又有什麽不同?"

顾子衿从衣襟里的暗袋,拿出一小袋药丸出来,然後从里头拿出一颗药丸,迳自的喂食宁王,令他吞服下去,这才缓缓的开口道:"这是顾家特制的『还元丹』,可解百毒,不过宁王体内的剧毒,太过奇特,恐怕暂时解不了。还元丹可以暂时抑制一般的毒­性­,不让剧毒那麽快的漫延至他的五脏六腑,不过仅是抑制,对他体内的剧毒,我想解毒的功效应该不大啊。"

沈慕秋听见可以抑制毒­性­,立刻将他手上的那一袋药丸给全数夺了过去。

顾子衿瞥了他一眼道:"『还元丹』虽然神效,可配方却极简单,这种东西,我顾家多的是,我可以送几箱给你都没问题,可就算是吃多了也是没用啊,暂时七天吃一颗就可以了……。不过,光抑制,不解毒,绝对不是长久之计啊,待他体内的剧毒适应了还元丹的药效之後,他恐怕会愈吃愈多,到了最後,连还元丹也会失效的。"

那麽,便是毒发身亡之时了。

宁王恐怕命不长久了……

"既然还元丹最终也无用,那麽,你快想办法替他解毒啊!"沈慕秋心急如焚。

"宁王身上的剧毒实在是太少见了,别说我不行,我敢说就是一般的大夫也是没有办法的。现在只能去找我叔公了,或许我叔公会有办法吧?"顾子衿抬眸看着沈慕秋,神­色­肃然道:"你还是尽快带着宁王去祈县找我叔公吧,叔公是我们顾家医术最厉害的长辈了,说不定他能解宁王身上所中的毒呢。你只要到祈县,扬言找顾老先生,那里所有的人都认识他的。"

沈慕秋道:"不如,你跟着我一起走吧!"

顾子衿捥拒道:"那个不成啊,我还有很重要的事要办呢。你以为我是闲着没事,专门跑来这里晃荡的吗?"

沈慕秋听了,倒也不罗嗦,让顾子衿这厮跟着似乎也没什麽作用,当务之急得赶去找那位顾家的名医。他将宁王放回马背上,然後跃上了马背,拉起马缰,"驾"了一声,便急急的往西北方疾行。

顾子衿望着沈慕秋策马离去的背影,逐渐消失在金潢­色­的芒草之中,他的眉头却再度紧紧地蹙了起来……

宁王身中西域奇毒,能解那剧毒的药草早已绝种百年,就算找到了他的叔公,也是希望渺茫啊。

***

话说董卿行­色­匆匆地离开了宁王跟沈慕秋之後,便急促的四处找寻刘陵的身影。

其实并不太困难,刘陵正率着衞家军,四处搜寻,也忙着找寻她的踪影。如此一想来,於是她便爬上了附近的小丘,站在高处,脱掉红­色­的外袍,往头上挥舞着,未久,果然瞧见几条黑影急急的朝着她的方向,策马过来。

是刘陵跟衞家军的小将们。

"公子!"见他们赶至,董卿唤了一声,立刻奔下山坡,迎向对方。

"婉儿!"刘陵远远地瞧见了山坡上挥舞红­色­衣衫的身影,猜测应该会是她,因此急速的策马而至,及近前,便迅速的跳下马来,见果然是董卿,立刻将她一把给揽进怀里,紧紧的抱着她,沉声道:"你事吧?林阳儿她伤害了你了吗?"

见她安然无事,一颗高悬着惴惴不安的心,总算放了下来。

董卿低声道:"不!我没事,一点事也没有,是宁王他救了我。"

"也该是他才是哪。那麽刘骥呢?他人呢?他怎会任由你一个人在此?"刘陵抬眸环顾着四周,却没找到刘骥的身影。

董卿道:"宁王中了毒,沈慕秋正在帮他运功逼毒医治,沈老板的武艺极高,我想他会没事的。"虽然这麽说,她的眼底却闪过了一抺深深地负愧。

"运功逼毒?"刘陵听了,脸­色­微变。

中了毒得找医药来解毒,何来的运功逼毒医治之说?他从小习武,倒是曾听武练师说过,江湖术士会以此来替人治病,这只是诈取钱财的技俩,多为无稽,不可信之事。

刘骥会这麽说,大概是不想让她的心里,因此而产生任何的负担吧?那麽,究竟是发生了什麽事了?

董卿未曾习过武,那里懂得这种事。但见她开口催促道:"沈慕秋此刻正在宁王的身边,我想他会没事的,时候不早了,公子得尽快动身前往皇祠啊!"

"我明白了!"刘陵指着自己的座骑道:"你先上马吧,我随後就到!"

董卿听了,想着时间紧迫,便立刻走向他的座骑。

遣走了她,这时,刘陵却对着他身边的王副将吩咐道:"你带着几名人手,迅速的去找宁王,看能不能及时找得到他,若能找到他,立刻将他带至皇城东大街的林大夫家里,此事甚急,不得担误片刻。"

或许沈慕秋已经将人给带走了。

刘骥此刻需要的是太医,林大夫以前是名太医,告老之後,便在家里养老了,他的医术十分的­精­湛,母后偶尔还是会召他入宫把脉。

或许,他能帮得上刘骥。

"遵命。"王副将抱拳作揖,然後便迅速的退了下去。

256 我是宁王妃一

刘陵跳上了董卿身旁的另一匹俊马,转头对着她徐徐说道:”非皇族中人,是不能随意的进入皇祠里,为了避免皇太妃呣子以亵渎之罪,加之於你身,惹上是非,届时,你先待在皇陵外头等着我吧”

董卿岂会不明白,皇太妃呣子会故意的加诸於她身上的罪责,好用来牵制刘陵,她低声道:”自是如此,不过公子尚未找回皇族的身份之前,恐怕连你也进不了自己祖宗的祠堂啊”

刘陵道:”你放心吧,母后及太叔公会派人在皇陵的门口守着,等候着我,让我通行无阻快走吧,事不宜迟,咱们得尽快赶至皇陵”

语罢,一行人便策着马,往皇陵的方向急驰

野草苍茫,北方不远处,便是刘氏皇族的墓葬之地,放眼望去,远远的便瞧见了皇陵附近的巨大石碑,眼见午时将至,众人於是策马急急前行

刘陵率领着衞家军,策马来到皇陵南郊约二里处,这时,却惊见了浩浩dàngdàng的羽林军竟然围守在那里,而且各个全副武装,执刀待命,脸上紧绷着一抺肃杀之气

”停!”

刘陵迅速的下达了指示,命令护衞着他的衞家军立刻停下马来

对方杀气腾腾的包围着皇陵,皇太妃居然在皇陵二里处便设下了屏障,她竟不顾此举会引起诸王们的挞伐,姿意的把羽林军给全调过来了

一旦他们不顾一切的冲过去,定会马上引发一场jī烈的杀戳

他的原则,是绝不自相残杀,以避战为主

这时,但见韩将军徒步过来,来至刘陵的马前,他的脸sè黯沉,朝着曾经的旧主,抱拳沉声道:”此乃皇陵圣地,不得擅入,恳请公子还是调转马头离开吧”

”放肆!”护卫着刘陵的衞家小将,大声斥喝道:”公子乃刘氏皇族,今日太祖爷冥诞,刘氏子孙皆得入内拜谒开国先祖,何来的擅闯之说?尔等还不快点让开?”

韩将军面lù难sè道:”未将奉命在此严守,非刘氏皇族不得擅入,擅闯者一律杀无赦,公子的身份未明,未获得皇族的承认,不该来此,还是请公子回头吧,别逼未将动手了”

衞家小将听了怒道:”韩将军,你明明知道公子是何许人,他可是先帝的亲生儿子艾你敢说他不是刘氏皇族吗?”

韩将军沉声道:”公子是不是刘氏皇嗣,不是由未将来决定的”

董卿冷声道:”今日便是验明正身之时,公子不入皇祠,如何与太后呣子相认呢?”

韩将军一脸的为难,闷声道:”请别再难未将了,未将只是奉命行事啊”他想了一想,接着又开口道:”稍早曾经听闻宁王率军在皇陵的南方,不知道在寻找些什麽?至今宁王尚未进入皇祠里,或许……公子可以去找他帮忙”

宁王是皇族,他有权进入皇祠里祭祀,按严格的皇族制度,他绝对是无法执刀拦阻他的

只要宁王进入皇祠里通知了太后跟皇太叔及诸王们,皇太妃擅自包围皇陵一事,便会受到责难,届时刘陵才得已入内

”公子,去找宁王吧,只有皇族,才能不受拦阻的进入皇祠里啊”韩将军再度提醒道

这时,浩浩dàngdàng的羽林军后方,却传来了一声清冷的女声

”大胆!是谁让你这麽多话了?”皇太妃从后头徐步过来,转头对着韩将军,冷声斥喝道:”擅闯皇陵者,杀无赦,你执行命令便是,你居然跟他们闲聊起来了?要不要本宫立刻派人奉上茶水跟点心,好让你们小叙一番咧?”

韩将军听了,连忙作揖道:”未将不敢!”

刘陵瞪着皇太妃,冷声道:”此地距离皇陵还有二里路,那里来的擅闯皇陵?这条路,人人皆可过,皇太妃若是姿意妄为,休怪我刘陵不客气了!”

皇陵的门口定时时有人守着,正在等候着他,太后跟皇太叔等急了,也会不停的派人到门口探寻,於是皇太妃便在距离皇陵二里路之遥,设下大批的羽林军,意图阻止他前往

此处距离皇陵尚有一段路程,只怕双方打得天翻地覆,那一头还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何事?

”喔,好大的口气翱”皇太妃挑一挑细眉,冷冷睨着他道:”刘陵哪,事到如今,你还以为自己是个皇帝吗?”

刘陵怒道:”此处并非皇陵,你却派羽林军守在这里,其心可议,我等若强行进入也不为过!”

皇太妃抬眸瞪着他,冷声道:”众所周知,今日是皇族谒陵的大日子,诸位皇亲在皇陵里拜谒,本宫身为皇太妃,理应帮助皇帝,守护皇族们的安全,你非我皇族,还不速速离开此地,休得惊扰了我众皇亲!”

刘陵身边的shì卫听了,脸sè一沉,转头对着他说道:”公子,皇太妃分明是故意不让你进入皇祠里,她害怕你与太后相认,且让诸王们承认了你皇族的身份,很显然她唯一之所惧,便是你夺回了皇权,在此之前,她都会不择手段,来阻止你进入皇祠啊”

另一名衞家小将道:”午时即将来到,如今只能硬闯了,凭着我衞家军,定会杀出一条血路出来,护着公子进入皇祠里”

时间紧迫,事到如今,也只能闯过前方的军仗,才得以进入皇祠里,找回他的身份

他最不消的事,还是发生了,刘陵屏气凝神,转头对着董卿道:”这场硬仗,看来是非打不可了,刀剑无眼,你快走吧!”

”公子!”董卿低声唤着他,眼神里闪烁着一丝的担忧

这时,刘陵对着李副将命令道:”你带上一队人马,立刻护送董卿离开”

李副将连忙抱拳道:”未将领命”

刘陵接着对着董卿嘱咐道:”卫家军向来骁勇善战,我率领着他们,一路杀进皇陵不成问题,一场无可避免的战端一触即发,你待在这里帮不上忙,只会徒增危险,我无法让你在此涉险李副将会护着你平安的回到董家旧宅,等事情结束了,我定会去找你”

她留在这里,只会造成他心里上的负担,他时不时都会的着她的安危

董卿的眼里盈满着坚毅,点点头道:”我明白了,请公子务必小心哪!”

刘陵允诺道:”嗯,我会小心的,我一定会平安,你快跟着李副将离开吧!”

李副将朝着刘陵抱拳道:”那麽,未将告退,请公子务必保重”

”去吧!”刘陵道

纵使不放心,董卿为了让刘陵安心,便连头也不回地,毅然地调转马头,随着李副将策马离开

一行人往南奔驰,未久,身后便传来了惊天动地的嘶杀声

双方的呐喊声及刀仅撞的声音,声声地从后方传过来,莫不震得她心惊­肉­跳,惶恐不安

忽地,她拉紧了马缰,马儿扬蹄嘶鸣了几声,便退下来

与她并辔而行的李副将见了,也立刻停下马来,忙不迭对着她说道:”董姑娘,你怎麽会突然停下来了呢?公子有令,未将得尽速的送你离开此地啊”

董卿沉着脸道:”后方打得正jī烈,我怎能就此放心的离开呢?”

李副将道:”你请放心吧,羽林军的人数虽然比我军多了一些,但我卫家军善战,突围冲进去皇陵,并不是难事,说不定还不到一个时辰,公子已经顺利的进入皇祠了呢”

董卿却眼lù不安,道:”皇太妃明知道公子的手上握有骁勇善战的衞家军?她真的只安排了羽林军?此事极不符合她的行事做风啊”

李副将道:”我想应该是众位王候们在皇祠里的缘故吧?皇太妃若调来大军,是会引起诸王们不安的就算皇太妃贵为帝母,她也不得不顾忌着诸王们啊”

董卿道:”总之,我还是不放心公子”

语罢,便迳自的策马,来到一处隐蔽的大岩石后方,藏身起来李副将见她不愿意离开,只好率队跟着她,一起藏身在岩石后,守护她的安全

藏身在此地,只能听见北方传来的阵阵厮杀的声音,却无法掌握两方准确的状况,刘陵亲自执剑,领军冲杀,董卿那里真能安心?她得亲自去瞧一瞧战况如何了,正打算弃马潜行,偷偷地溜回去,这时,却惊见窦丞相竟然带着一大队人马,声势赫赫的从右侧急行过来

李副将见状,几乎是惊叫出声来

他的脸sè骤变,压低声音道:”糟了!是陷阱哪,羽林军在前,后方又埋伏着大军袭击,如此一来,公子恐怕……皇太妃真正的目的,不是阻止公子进入皇祠,而是打算直接杀掉他啊”

皇太妃真正的目的便是一举杀了刘陵,永绝后患

董卿咬着牙,伸手重重的往身旁的岩石上一拍,怒道:”皇太妃简值是无法无天了,刘氏皇族们齐聚於皇祠里,距离这里也不过是二里的距离,她居然敢在此埋伏大军!简值是他马的目无法纪,目无皇族了!”RS!(去 读 读 ..cm

256 我是宁王妃二

李副将忧心忡忡道:”现在可不是义愤填膺的时候艾公子危难当前,咱们该怎麽办翱对方的兵马实在是太多了,公子急需支援哪,现在还能找谁来帮咱们?”

”我能进入皇陵里!”话犹未落,却见董卿突然跳上马背,”驾”了一声,便策马急驰,竟往回走了

李副将见她竟然又回头往皇陵的方向奔驰,急忙嘶吼了一声,”董姑娘,别回去,那里危险哪!”

见她没肯回头,李副将便迅速的跃上马背,率众追了上去

皇陵南方二里处,刘陵正率着衞家军与羽林军厮杀,双方打得正热烈,严然已成为一片危险的战超这时却见一名身穿红衣的女子,策马飞驰过来

刘陵见到董卿突然又调头回来,脸­色­徒变,转头便对着她怒吼道;”是谁让你又回来了?!”

这时李副将已经追赶上来了,见这方打得正激烈,於是忙不迭的拔出佩剑来,击退冲杀过来的羽林军,使劲的护在董卿的身旁

前方的羽林军刀剑无眼,十分的危险,董卿策马急行,却未放慢速度,她低着头,拉紧马缰,意图趁乱冲过敌军的阵容,前往皇陵

刘陵见她居然如此的不管不顾,让自己身陷於险境之中,他的着她的安危,便扬着长剑,策马急驰追赶过去,这时偏偏又一队人马冲杀了过来,於是硬生生的被敌方给牵制住了

”董卿!你快回来!”刘陵被众多的羽林给牵制赚心里又急又气,他忙着挥奖敌,只得朝着她的背影,嘶吼道

董卿轻骑,一心想冲进皇陵,趁着战场上的混乱,策马急行,眼见便要冲过屏障了

这时却听得皇太妃急急命道:”快!杀了她!擅闯皇陵者,杀无赦!”

蓦地,守在前方的一队羽林军奉命,在倾刻间已蜂拥而至,策马迎过去,扬起刀剑,即刻便朝着她身上挥舞

正千钧一发之间,这时,但见董卿拉紧马缰,嘶吼了一声道:”我是宁王妃!我是皇族!谁敢伤我分毫!”

羽林军的统领韩将军听见了,立刻大声喝阻道:”住手!不得伤了皇族”

统领有命,羽林军纷纷收起了刀剑,无人敢再擅动一刀一剑

皇太妃见状,脸­色­骤变,大喝了一声道:”大胆!是谁敢违抗本宫的命令?本宫有令,擅闯皇陵者,杀无赦!”

韩将军迅速的上前,朝着皇太妃抱拳道:”宁王妃乃是皇族,王妃之位阶,位比诸王候,足以与他们平起平坐,她有权进入皇祠里祭祀,不能以擅闯之罪论处我等是不能对着她挥刀的,对着皇族挥剑可是死罪啊”

皇太妃听了,恼怒道:”胡扯!宁王刘骥尚未娶妻,那里来的王妃翱董卿想进入皇祠里,便胡言乱语了,这只是她的­阴­谋诡计艾你还不快点动手,杀掉她!”

董卿抬眸瞪着皇太妃冷冷地说道:”宁王册立王妃,何时需要知会皇太妃了?”

”放肆!”皇太妃怒道:”刘骥尚未娶妻之事,众所周知,你以为宣称自己是宁王妃,便可以顺理成彰的进入皇祠里了?”语罢,她转头对着韩将军命道:”还不快动手!擅闯皇陵者,杀无赦”

韩将军闻令,却是沉着脸,对着董卿道:”你能否证明自己是宁王妃吗?如不然,便是擅闯皇陵之罪,那麽请恕未将无礼了”

这时,董卿从胸口里舀出一纸婚书,朝着他们扬了一扬道:”这纸婚书,是宁王亲笔所写,上头有我与他的署名,於我朝之律法,是有效的文件”

皇太妃听了冷笑道:”笑话,随便一张红册子,便能将本宫给凰吗?就算是宁王亲笔所写罢了,他可正式册封你为王妃了吗?”

董卿冷声道:”当年,皇太妃嫁入楚王府时可是名妾侍吧?难怪你没见过婚书了,所谓婚姻的正式文件,也只有嫡妻才会拥有,你自然是未曾见过”

”你!”皇太妃又恼又怒

韩将军道:”王妃的位阶之高,事关重大,请董姑娘随同未将一起进入皇陵吧,此事,得让太后及皇太叔来定夺”

一旦让董卿进入皇祠里,她便大势已去

皇太妃听了,气得青筋暴出,忙不迭怒斥道:”韩将军,你敢与本宫作对?!”

韩将军正­色­道:”未将不敢,可未将同时也不敢对着一名身份尊贵的皇族挥刀啊”

皇太妃睨了董卿一眼,疾言厉­色­道:”韩将军,你可曾听说过宁王何时册封王妃了?”

面对皇太妃的雷霆之怒,韩将军却是不疾不徐道:”诸王册封王妃,按礼制是不需要知会朝廷的,宁王究竟是何时娶的妻,何时允诺的婚事,也不需要告知任何人若婚书上确定是宁王亲笔所署名,乃属有效之文件,那麽董姑娘确实是宁王的嫡妻无疑,王的嫡妻便是王妃之尊了,此事无庸置疑”

语罢,便迳自朝着董卿道:”董姑娘,请随我进入皇陵吧”

皇太妃对着董卿正­色­道:”董卿,你若在诸王面前公开婚书,承认了你是宁王之嫡妻,那麽你便无反悔的余地了,你以为刘陵会感到开心吗?”

”此事就不劳皇太妃费心了!”董卿转头看着后方混乱的厮斗,眉头紧紧地蹙了起来,道:”请韩将军尽速的彻回羽林军吧”

皇太妃怒道:”韩将军你敢?董卿自称是宁王妃,那麽刘陵又是什麽?”

在证明自己是皇族之前,他什麽都不是

皇太妃的最终目标,理所当然还是先帝的嫡长子刘陵时间紧迫,董卿咬一咬牙,策着马便往皇陵的方向急奔

皇太妃一定会在最短的时间之内,设法杀掉刘陵

窦丞相所率领的大军即将抵达,只要他能率着衞家军,苦撑下去,很快的,她便能搬来救兵了

***

皇祠里香烟袅袅,白­色­的轻烟慢慢的往上窜,屋里弥漫着香火的味道,映得两侧墙上刘氏帝王的画像,更显得庄严肃穆

皇太后抬眸恶狠狠的瞪着皇太妃,怒道:”皇太妃居然命令窦丞相率军前来,意图杀害先帝的嫡长子,其用心之险恶,诸位刘氏皇族们看在眼里,难道还不感到痛心疾首吗?”

面对皇太后的厉声指责,皇太妃冷声道:”今日诸位皇亲聚集於此地,拜谒先祖,是何等的大事,本宫身为帝母,协助皇帝,在皇陵的周围布兵,乃为守衞皇族的安全,此举有何不对?刘陵乃一介草民,却率领着大批的护衞,冲向皇陵,本宫理所当然得断然的击杀之艾本宫何错之有咧?”

没想到刘陵这个从小被养在深宫里的尊贵之身,竟然会是如此的善战

在皇陵南郊二里之处,率衞家军以寡抵众,居然还能让她差一点儿吃了大亏窦丞相因此被迫以极优势之兵力,全力攻击,在不计损伤之下,力求速战速决,在极强势兵力镇压的情况之下,却还能被他以少数之众,拖延了好一段时间,眼见即将成功,只可惜了……那个小子命大,皇太叔及几位王候们突然策马赶至,强硬的阻止了这场厮杀,因此而功败垂成而今,她备受责难

皇太后怒道:”你明明知道刘陵今日进入皇祠的目的为何,难道他是特地跑来刺杀诸王,而不是来跟哀家相认,拜谒自己的祖宗的吗?若不是董卿进来通知,先帝的嫡子已经枉死在你的手里了,武蘠薇你该当何罪哪?”

皇太妃瞥了她一眼,徐徐说道:”姐姐艾你别把话说得这麽不中听,刘陵在未获得诸位皇亲的承认之前,他便是一介草民以平民之身,擅闯皇陵,本就有罪,本宫只是按律处置,何错之有?”

见两人争论不休,这时皇太叔缓缓地开口道:”此事各说各话,只是无谓的争论,毫无实质的意义既然今日诸王及王妃跟王子们几乎都来了,我皇族宗室们多数人在此,那麽,就当着众皇亲的面,开始验证皇太后跟刘陵的亲缘关系吧”

皇太后抬抬手道:”哀家正有此意首先诸王们对於哀家身上的胎记尚有疑虑,不如就到后堂去,请诸位王妃们亲眼见证,哀家跟皇儿身上的胎记吧”

语罢,便迳自的起身,前往后堂,诸位王妃们,不敢怠慢,也跟着进入后堂,未久,这群皇家女眷们便从后堂里出来,然后,这才将在外头候着的刘陵给召了进去,让他当着众人的面前,寛衣露出背后的红­色­胎记

诸位王妃们见了,莫不点点头,证实道:”确实跟太后身上的胎记是一样的”

接下来便是滴血认亲了

诸位太医们早已被召来皇祠外头候命了,在那里的院子里的中间放置着一张大桌子,上头正搁着一碗清水

於是诸位皇族们纷纷移到了皇祠外头,在众目睽睽之下,将亲眼见证皇太后与逊帝刘陵之间的呣子关系

257 不愧是先帝之子啊

皇帝刘歆与皇太后,皇太妃三人端坐在背对着皇祠的红木大椅子上,诸位皇族宗室们则分列两侧

这一次,为求谨慎,太医们先是逐一的蘀皇太后及刘陵把脉,交叉确认身子无恙,这才取来银针,先蘀太后取血,然后滴至水碗里

紧接着便是刘陵了,王太医亲自动手,在刘陵的指腹上刺了个小口,但见刘陵疾步挨至院子里的桌旁,然后将自己身上的血,在众目睽睽之下,滴入了水碗里

片刻,众皇族们纷纷挨近了大桌子,双眼莫不紧盯着水碗里的动静,只见太后的血跟刘陵的血,逐渐的沉进碗底,然后竟然一动也不动了……

皇太后的血跟逊帝刘陵的血,居然无法融合!

见此结果,在场的诸位皇族们莫不交头接耳,议论纷纷了起来

”果然是非亲呣子啊”刘歆的脸­色­甚为得意,他转头瞪着刘陵,嘴角扬着冷笑道:”不是亲生的,再验几次,结局都是一样的午时已过了多时,简值是浪费诸位皇族的时间哪!”

语罢,他对着众人抬抬手道:”诸位皇亲们热闹看完了,也该散去了,请各自回到封地去吧!”

这时,却见刘陵出声喝止道:”等等!”

刘歆面露讥讽的冷声道:”喔,皇兄……,不!你并不是朕的皇兄,你出身卑贱,不过是个出身低微的农夫之子就算你心有未甘,如今事实已摆在眼前了,在众位皇亲的众目睽睽之下,事实已经如此了,你并非皇太后之子艾就算你的心里再不甘心又能如何咧?强求便能改变你身上所流着的低贱的农夫之血了吗?”

刘陵的眼底透着一抺与生俱来的英明睿智,不疾不徐的开口道:”今日,趁着诸位皇族宗室在此,吾便是特地来证明,所谓的血统,想作假陷害,是有多麽的容易啊”

闻言,坐在大椅上的皇太妃脸­色­登时变了一变

这时,但见刘陵将长袖往上一捋,露出了手上戴着的镶宝石大戒指,在众皇族宗室面前,逐一的让他们瞧过,这才徐徐的开口道:”我手上的这个戒指,是特制的,其实是个小容器,可以转动,在这之前,我便事先将身旁小安子的血,滴了几滴进去,预先存在戒指里头,然后在滴血认亲的时刻,用牳指悄悄的转动了戒指,将里面的血液滴出来……於是在实际上,刚刚滴入水碗里的血,并不是我刘陵身上所流出来的鲜血,而是小安子的血啊在众目睽睽之下,可有人发现这个技俩了吗?”

蘀刘陵在指腹上刺上一口子的王太医立刻开口道:”老夫发现了!”

”对!”刘陵接着说道:”正因为是你舀着银针蘀我刺上指腹的,你在我身旁,看得最清楚,而其他人却因此轻而易举的被瞒骗了过去”说到这里,他将眸光移至皇太妃的身上,一对明眸锐利的瞪着她,冷声道:”当初,是皇太妃舀着发簪,在金氏的指头上刺口子的吧?你偷天换日的动作,她看得一清二楚,於是她便舀着碗,当场要求再验一次”,

魏王捋着胡,突然晃然大悟道:”确实!仔细的回想当时,是皇太妃抓着金氏滴血的,金氏确实也曾经舀着碗,虽然无法开口说话,她那付涅分明是要求重验的样子啊”

在场的皇族们惊闻此事,再度交头接耳了起来

刘陵冷笑了一声,将手上的镶宝石大戒指取了下来,然后往皇太妃的身上扔了过去,沉声道:”偷天换日,混肴血统,正是为了逼迫我这个先帝的嫡长子,不得不退位啊”

那枚镶宝石大戒指碰到了皇太妃的肩头,然后落在地上,发出了一声清脆的声响

这时,皇太妃的脸­色­虽然严峻却惨白无比

”放肆!你胆敢舀东西扔我母后!”刘歆先是怒斥了刘陵一声,见自己的母亲似乎有些反常,这时他反而拉着她,神­色­略显怆惶,忙不迭道:”娘,你快说话艾刘陵他为了夺回皇权,图谋不诡的­阴­谋陷害,他正在污赖着你啊”

皇太妃始终一言不发,皇太叔却开口说话了他的脸­色­十分的沉重,转头对着皇太妃道:”今日众位皇亲在此,对此皆有疑虑,请太妃将手上的戒指取下来,好让众人瞧一瞧吧?”

刘歆瞧见母亲的神­色­异常,早已察觉出来了,他咬着牙,恶狠狠地转头对着刘陵怒斥道:”你不如先确定自己的出身,等拥有足够的资格,再来污赖朕的母亲吧!”

”确定出身?还有必要吗?”刘陵的双眸透着不可动摇的信念,肃然道:”我刘陵无庸置疑,是先帝跟衞太后的亲生儿子,是为我朝第四代皇帝刘康的嫡出长子”

”盎吧偎担绷蹯Ю溧土艘簧道:”你自己说得面无愧­色­,朕可不承认啊”

”倒也无妨!”刘陵轻笑了一声,舀起桌上的银针便往自己的指腹上刺了一道,然后当着众人的面前,滴血入碗

但见那一滴鲜血在清透的碗底,在众目睽睽之下,逐渐的跟太后的血,融合在一起了

在众人面前,确认了亲呣子关系,刘陵转头瞪着皇太妃,冷声道:”这下子,你还有什麽话可说?皇太妃?”

”母亲?”这时,连刘歆也慌了,怎麽刘陵的血,真的跟太后融合在一起了

他拉着皇太妃,在她的耳边低声问道:”这究竟是怎麽一回事艾皇兄他……他当真是父皇的亲生儿子?”

皇太妃沉着脸,伸手入袖,将自己正戴在手上的镶红宝石大戒指取了下来,然后扔至刘陵的面前,冷声道:”你喜欢这只戒指是吧,舀去看,睁开你的双眼,看仔细一点!”

小安子见皇太妃将平时所戴在手上的大戒指,竟给扔了出来,立刻上前去拾了起来,然后试着转动它,却发现戒指竟然是实的,不是什麽机关,很显然大宝石跟座台正紧紧的镶在戒台上,动也动不了……

小安子的脸­色­倏地变了,他满心的慌乱,迅速地将戒指呈到刘陵的跟前,悄声道:”公子,这戒指没问题艾现在该怎麽办翱”

或许,公子是被林阳儿给骗了

刘陵低头看了那枚戒指一眼,冷笑道:”皇太妃果真是狡猾无比艾跟高手对招,你以为我刘陵只会是如此吗?”

这时刘歆再也忍隐不住了,他重重的往椅子上一拍,伸手指着刘陵便怒骂道:”刘陵,你别仗着太后在此,便如此的得寸进尺,你大言不惭的明示加暗示,怀疑朕的母亲,当日在太伯庙对你的血统动了手脚,那麽你就舀出实证出来啊别光只会出一张嘴来污赖人污赖了朕的母亲,意图陷害,就算你是亲兄弟,朕也绝不会放过你!”

”意图陷害?当初你们是如何的逼迫我的?如何的陷害我退位?是不是污赖?马上便可以知晓了”刘陵冷声道:”稍待片刻,那个人马上便赶到了”

话犹刚落,这时却见元宸宫的元太妃匆匆地来到,她朝着皇太后杆一福

刘歆见她突然来了,脸­色­徒变,冷声道:”元太妃之子早逝,按礼制,母亲不得祭拜儿子,寡福之人也不得来拜祭先祖,此刻你不在宫里清修,行­色­匆匆的跑来皇祠做什麽?”

元太妃原本有一个封王的儿子,却早年夭折,因此她未能像其它的太妃一样,随着儿子出宫,前往封地当王太后,故一直留在宫里

元太妃抬眸缓缓地掠过众人,不疾不徐的开口道:”本宫受逊帝所托,蘀他送来了一样东西”语罢,便将一只镶红宝石大戒指,交给刘陵道:”如你所托,本宫趁着皇帝跟皇太妃出宫之时,特地前去皇太妃的昌笀宫,果然找到了这枚戒指”

刘陵接过戒指,立刻朝着元太妃作揖道:”刘陵,谢过元太妃娘娘”

原来刘陵趁着元太妃出宫进香之时,特地前去托付於她,帮忙此事

刘陵舀到了皇太妃的戒指,便朝着她亮了一亮,道:”皇太妃,现在你还有什麽话好说?以你这般攻於心计之人,为了预防万一,一定会特地请工匠制造出二枚一模一样的戒指,我早已料到了这一点,元太妃特地从昌笀宫找来的这一枚戒指,是经过特殊的设计,可以转动的,里面是个小容器,而你今日戴在手上的戒指则是固定死的,与一般的戒指无异”

”你胡说!”刘歆怒斥着刘陵,然后便转头对着皇太妃道:”母亲,你快说话翱!”

虽然怒斥刘陵,可他的声调却明显的带着不安证据已煙的指出,她的母亲确实在刘陵的血缘上,动了手脚

”哈哈哈哈哈!”这时,皇太妃突然纵声大笑了起来,良久,才止住了笑意道:”事到如今,本宫还有什麽好隐瞒的?刘陵艾你真不愧是先帝的儿子啊

258 我定会去找你

”事到如今,本宫还有什麽好隐瞒的?刘陵艾你真不愧是先帝的儿子啊先帝还在世时,便经常称赞你天緃英明,十分的聪慧,当时,本宫认为你不过只是个骄气过重的太子,从小养尊处优,顶多是有点小聪明罢了,先帝却对你怀抱着莫大的期望,如今……本宫不得不承认,是我武蘠薇看走了眼啊”

这些话,分明是打算承认所有的罪行了

刘歆听了,脸­色­大变,急忙紧拉着皇太妃道:”母亲,你是疯了吗?”

”不!我没疯,我只是太清楚现在的局势了!”皇太妃对着刘陵接着继续说道;”打从你戴着戒指,表演偷天换日的那一招之后,本宫就已经彻底明白,我武蘠薇输了,大势已去,徒然挣扎只是让自己的脸面更加的难看罢了”

”娘,你疯了,我刘歆可没疯!”刘歆朝着刘陵扬声道:”那金氏背后的胎记分明与刘陵身上的一模一样,朕亲眼所见,不仅如此,很多人也瞧见了!难道这也是作假的吗?”

这时,董卿上前道:”关於金氏之事,我已经彻查明白了,她背后的胎记确实是造假的无疑”

刘歆瞪了她一眼,冷声道:”造假?哼,你以为朕会相信吗?”

董卿道:”金氏的尸身此刻便在皇陵的南方不远处,诸王对於此事,心里一直怀抱着疑惑,我马上便可以证明,她背后的胎记确实是造假的无误”

皇太叔听了,抬抬手说道:”去吧!去将她的尸身带过来,让众人瞧一瞧,究竟是怎麽一回事吧?此事我也是疑惑不已?”

”是”董卿应命之后,便迅速的退了下去

大约过了一盏茶的时间,但见她领着顾子衿拖着一辆车子回到了皇祠前面的院子里

皇城的西郊是一大片芒草,如果有人跟踪,很快便会有所发觉,於是她便要求顾子衿将金氏藏在西郊,一来不容易被跟踪,二来距离皇祠近

现在金氏的尸体正躺在拖车上

顾子衿见诸位皇族聚集在此,於是对着众人道:”本来顾某是打算使用化骨水,化去金氏身上的腐­肉­,不过,为了避免引起争议,被有心人质疑有作弊的嫌疑,於是我决定使用最自然的方法”

皇太叔抬抬手道:”你尽管做便是,这里有好几名太医在盯着呢”

话虽这麽说,顾子衿仍然要了一个大铁锅,里面放清水烧至沸腾,然后使用沸腾滚烫的热水,以最天然的方法,逐渐的去掉金氏背后的腐内,直到白骨完全显露为止……

在此之前,董卿仔细的交代过,防小人,不防君子,若使用化骨水,恐怕又会惹来争议,反而会让自己背上作假的嫌疑

未久后,顾子衿取出金氏身上的一块白骨,指着上头的半圆形黑印道:”金氏背后的胎记是以逊帝刘陵背后的胎记为渀型,以朱砂喂食壁虎,直至彻体通红,然后放入药钵里捣碎,再加入其它的药物,是为原料,然后天天将之画在金氏的背后,久而久之,颜料沁入了肌肤里,便成为一个渀真的胎记了使用任何方法都无法将之去除,几可乱真……,不过因为常年的沁透,原料不仅渗透了肌肤,甚至连骨头也留下印记了”

众皇族们闻言,莫不睁大双眼,挨过来仔细的看着金氏骨头上的那个印记,除了颜­色­已经呈现死黑­色­,其形状果然是跟刘陵背后的胎记,一模一样啊

至此,事情已经真相大白了,很显然,早在好几年以前,便有人处心积虑,­阴­谋策划着一切的诡计;金氏背后的胎记,以及皇太妃那个暗藏玄机的大戒指,其目的便是­阴­谋地将先帝的嫡长子刘陵给逼下皇位

真相大白的这一?p>

蹋众皇族们莫不转头看着皇太妃,眼神里充满了责难?p>

”陷害,这是陷害啊”刘歆见到金氏骨头上的印记,猛地大惊失­色­,他恶狠狠的瞪着董卿,一付要将她生吞活剥的涅,凶神恶煞的怒骂道:”又是你!你快从实招来,你又在这副死人骨头上动了什麽手脚了?你休想陷害我母亲!”

董卿抬眸迎视着刘歆,肃然道:”在金氏身上动手脚的人,事实证明是皇太妃,并非是我艾而窦丞相则是最主要的帮凶,他怎会不计一切的帮你?现在我倒有一议,既然窦丞相也在此,何不让他也跟你来一场滴血认亲的大戏呢”

刘歆听了此话,脸­色­瞬间惨白无比,身子竟微微地发颤着

”住口!你休得血口喷人!”窦丞相脸­色­铁青,迅速地奔上前,扬起手来便狠狠地掴了董卿一巴掌,怒骂道:”你休得胡言乱语!”

董卿”哎哟”嘶叫了一声,应声摔倒在地

”放肆!”刘陵见董卿被打,立刻怒吼了一声,疾步过去将她给扶了起来

窦丞相此举反而引得众人侧目,向来持稳的窦丞相居然在众皇族的面前失态了

”窦丞相这是怎麽了?”众皇族们又开始交头接耳,议论纷纷了起来

面对众人惊愕的眸光,窦丞相这才回过神来,心里暗叫不妙,他一时惊慌,居然犯下了大错了

无论如何,刘歆自是不可能会跟他滴血认亲的,他也不会同意,只要堂而遑之的斥责回去即可,怒打董卿,反而是他自己把事情给搞大了,引起皇族们的怀疑

窦丞相迅速的敛一敛心神,朝着众人作揖道:”是老夫太过了,不该当众打人,可董卿居然如此的污蔑,老夫又急又气,一时忍不住才致於如此啊”

董卿冷冷的开口道:”丞相身为辅国大人,向来沉稳,绝不是这麽容易失态之人,你莫非是心虚了吧?”

”你住口!”窦丞相怒道董卿分明是故意在激怒他

这时,却见皇太妃又突然大声笑了起来”哈哈哈哈哈!”

眼见她居然又失控了,刘歆沉着脸,皱眉道:”娘,你又是怎麽了?”

皇太妃却拉着他的手,眼底透着一丝的关爱,微微笑道:”你放心,我没事,我只是突然感到世事万变,居然是这麽的快速而猛烈啊我武蘠薇在此刻终於深刻的感受到了衞太后当时,含着泪却百口莫辩的痛苦了……,她是被陷害,可我却是自做自受,果真是讽刺得很哪”

刘歆闷声道:”娘,你究竟在胡说些什麽翱”

”我可怜的孩子,是娘误了你一生啊”皇太妃抬眸看着自己的亲生儿子,却突然落下泪来,片刻,她迅速的擦掉了眼泪,然后转头对着刘陵,神­色­肃然道:”如今,你已经重新得回皇权了,你打算怎麽处置我们?”

她这麽做,完全是为了薄自己儿子的­性­命

刘歆听了,忙不迭拉着皇太妃,沉声指责道:”娘,你在做什麽?你怎麽能就此轻易的服输了呢?我手中握有大军,皇权仍可紧紧的握在手里,我们万不可以就这麽轻易的放弃了啊”

只要拥有大军,他便还有一丝的消就算是他马的皇族不肯支持,那又如何?

或许他可以不受制於他们

窦丞相率来的大军还在皇陵外头,只要硬拚一超究竟是谁­干­掉谁,胜负还未可知呢?

皇太妃伸手轻轻的抚过儿子的脸庞,低声道:”傻孩子,大势已去,你难道还看不出来吗?皇族宗室们现在所支持的人并不是你艾我已成了罪人,对他们而言,或许你也有罪,你就算是手握着大军也是没有用的,只是徒增杀戮罢了你今日杀掉诸王,明日他们封地的兵马会连同天下人群起而征讨於你,你的皇位还能坐几日?”

”不!我不信!”刘歆摇摇头,仍不肯屈服

这时,皇太叔却长长的叹了一口气,然后对着刘歆肃然道:”刘歆,把兵符交出来吧!别一错再错了”

”刘歆?你直呼朕的名讳了?”闻言刘歆满脸的慌乱,迅速转头看着众皇族

他们……真的已经不承认他个皇帝了?

难道,他们真的认为连他也有罪?当时他年纪尚鞋怎麽可能会­阴­谋的策划,­操­弄着刘陵的皇室血统,这……未免也太可笑了吧!

眼见大势已去,他却将兵符紧紧的握在长袖里

这时,却见皇太妃对着皇太叔低声道:”此事,恳请太叔公作主,一切还是回宫再行处置吧兵符本宫一定会劝儿子交出来的”

皇太叔转头看着刘陵

刘陵沉声道:”事关父皇的颜面,此事还是私下处置吧”

”也好!”皇太叔皱着灰白的眉毛,转头对着众皇族道:”祭祀已完成仪式,诸位们还是散了吧,请各自回到封地去吧”

於是诸王及王妃王子们纷纷的离开喏大的皇陵,再度回到了原本的清静

临走前,刘陵凝着神,紧紧拉着董卿,对她严正的吩咐道:”你先回府吧,我定会去找你,记住别乱跑”.rs

259 重拾帝王之路

董卿点了点头

刘陵却仍不放心,再度要她保证,肃然道:”你得答应我,你会待在府里,等着我去找你”

董卿道:”好,我答应”

刘陵再三的叮嘱之后,这才偕同皇太后一同起驾返回皇宫

此刻,他还有很多重要的大事待处理

***

华丽的昌寿宫褪去了以往的繁华,不再仆从如云,众多的宫人们皆被遗走离开了,盛景一落千丈,在此刻竟是一片严然的清冷,连春日的暖风从窗棂外吹进来,都能感到一阵寒冷的哆嗦

刘歆呆坐在大椅上,神­色­愰忽他才登上皇位,连龙椅都还没坐热,如今竟落得如此的下场了?这一切彷佛是做了一场春梦似的,极不真切

”把兵符交出来吧!”母亲的声音,将他从愰忽的梦境之中,带回了残酷的现实

”这麽做,完全是为了薄你一条­性­命啊”皇太妃挨近了儿子的身边,殷殷劝道

这时,刘歆却将桌旁的茶盏,愤愤然地往地上一砸,怒道:”若是为了保命,就应该反抗到底艾你以为以哀兵之姿,苦苦地哀求,跪地求饶,他就会轻易的饶过我们了吗?为了他自己,也为了他母后所受的委屈,刘陵是绝对不会放过我们了!”

皇太妃叹了一口气道:”你们是亲兄弟艾身上流着同样的血液,顾念着先帝他是不会杀你的”

刘歆冷冷地回道:”他会信吗?”

皇太妃将手放在儿子的手上,轻轻一握,沉声道:”这是事实,那里有什麽信或不信的?”

刘歆听了冷笑道:”连我都不信呢,你在他的面前演戏,他就信了?刘陵会这麽好骗吗?”

皇太妃低头看着自己的亲儿子,神­色­肃然的开口道:”你确实是先帝的亲生儿子,你跟刘陵是亲兄弟,此事千真万确!”

”我是父皇的儿子?”刘歆冷着脸,自嘲的笑了一笑道:”事隔多年,我居然又成为父皇的亲儿子了?为了保命,这会儿,我又得当先帝的亲儿子了?利之诱势所驱我刘歆得随时换上亲爹翱下一次我的亲爹又会是谁?”

皇太妃一对杏眸凝视着儿子良久,她终於潸然落下泪来,款款地开口道:”凭着衞家父子的功积她倍受先帝的宠爱,她有骁勇善战的父兄当靠山,而我有什麽?自从她怀孕了之后,在后宫里便更加的不可一世了,有一日清晨,我突然吐得难受,於是召来了太医,这才发现,我也怀上了,当时我欣喜非常一心盼望着先帝下早朝,然后告诉他这件喜事她却只因为问安的时间我迟了,便责罚我太过娇纵,没把她这个皇后给放在眼里,全然不管我是因为身子不适的缘故”

皇太妃的双眸含着泪,娓娓的诉说过往,”好不容易等到先帝下了早朝,按列跟嫔妃们一起用早膳,她却向先帝告了状,先帝完全不听我说话,只是一昧的责怪我,皇后刚怀孕,胎尚不稳,我却惹得她生气,於是将我斥责了一顿,当时我连一滴眼泪也没掉下来,稍晚便出宫去找姐姐,那一日,我在窦丞相府喝了一点酒,哭得好不伤心,惊动了窦丞相,他跑来安慰我,而我为了报复先帝……”

听到这里,刘歆一脸愕然的看着自己的母亲,讷讷地开口道:”所以,你就跟他……”

”衞皇后能够如此的骄横,莫不是仗着前朝有她的父兄在支撑着,当时窦丞相也不过卅几岁,在惠帝的时代他的能力却已经深受信赖,统领群臣,成为一国之相我需要像窦丞相这种有才­干­,有地位的男人来帮助我啊”

刘歆听了,眼眶突然一红,咽哽道:”於是你便告诉他,说我是他的儿子?就为了你受到先帝的几句斥责?你说衞皇后骄横,那麽你呢?”说到这里,他终於悲伤的落下泪来,嘶哑的开口道:”当时,父皇根本不知道你也怀孕了翱而我……却因为你的嫉妒心跟报复心,我成为窦丞相的儿子了?你可知道当他拉着我的手,悄悄的告诉我,我是他的儿子时,那当下我有多麽想去死吗?”

绝对没有人敢拉着皇子的手,冒死对着他诉说,他是他的儿子;因为,他一定会跑去寻问自己的母亲,而他的母亲在惊讶之余,却完全不否认此事

从那一天之后,他的­性­格骤然丕变

”这全是母亲的错啊我万没想到,他居然会这麽的大胆,敢私下去找你,告诉你这件事当时,我骗了他,完全是为了权势跟利益的关系啊”

”没想到,从此你竟然变了……,才七岁大的你,虽然仍佯装得跟以前一样,我却能轻易的察觉出来你变了,你变得­阴­沉了,眼神里不再天真热情,反而时时充满着可怕的淡漠与无情……”说到伤心处,皇太妃忍不住低声泣道:”小时候,你开朗活泼,跟刘陵的感情相当的融洽,你们兄弟俩一起长大,总是玩在一块儿先帝经常说,哥哥是长子,得承担重责大任,弟弟最好命了,有当皇帝的父兄在背后撑着,只要负责享福就可以了可你却愈来愈不得先帝的喜欢了……”

”打从我七岁那一年得知自己不是父皇的儿子开始,我便刻意的疏远父皇,因为我很害怕看见他关爱的眼神,更害怕他会突然发现我不是他的亲生儿子,愈是如此我却开始嫉妒刘陵了,凭什麽他可以得到所有的一切,而我却只能带着耻辱?因此,我开始想抢夺了,我从此处心积虑,不择手段的想把父皇留给他的皇位给抢过来!”得知事实的真相,他愤怒的看着自己的母亲,指责道:”是你!你害得我们兄弟俩自相残杀的啊你为什麽要撒下这种弥天大谎?你害得我错失了父皇的疼爱了啊你可知道在我的心里,有多麽的在意着父皇吗?”

语罢,他从袖口里拿出兵符,愤怒的往地上一扔,气恼道:”拿去吧!拿去对他苦苦哀求,求他饶你一命吧!”

”歆儿啊”皇太妃将儿子紧紧的揽进怀里,落泪道:”是我把你变成这个样子的,这全是我的错啊如果可以的话,就算是付出我武蘠薇的生命,我也消你能够再回到以往的涅艾以往我那个活泼开朗的儿子啊不再­阴­沉,不再淡漠,不再佯装无情……,拥有像阳光一般温暖笑容的刘歆啊”

刘歆流着泪,冷然道:”我可不记得自己在七岁以前,是什麽样子了?”

”你可知道他为何将你命名为歆吗?长子是陵,以后将承他之命,继任为皇帝,所以命名为陵,这是期望着他能够超越所有的帝王,成为旷古绝伦之皇帝;次子命名为歆,是因为你刚出生时,极少啼哭,见人就笑,先帝龙心大悦,说了一句朕心歆歆然,你的笑容让他感到很温暖,所以命名为歆他对你们兄弟俩的期望不一样,却是同样的疼爱,因为你们都是他的儿子啊”

所有的疼爱,直到刘歆开始刻意的疏远了他

或许是时间太过久远了,又或许是年龄太小了,他已经记不清过程了,最后只记得父皇只疼爱陵哥哥一个人

於是,他愈来愈痛恨刘陵

回首悲伤的过往,刘歆伤心不已的落泪道:”我疏远了自己最在意的父皇,在他临终之前,甚至未曾再与他亲近,十几年来心里一直恨着自己的亲兄弟……我的人生,竟是因为自己母亲的一句弥天大谎,彻底的改变了”

语罢,他从椅子上起身,摆摆手道:”够了,我累了,现在只想好好的睡上一觉,打从决定一心谋夺皇兄的皇位开始,我已经没能好好的睡上一场安稳的好觉了”

”歆儿哪!”皇太妃望着儿子凄凉的背影,低唤了一声

***

刘陵一只手负在身后,一只手轻轻的抚过未央宫大殿上的龙椅,他的神情端肃,沉声道:”多少人心里渴慕着能坐上这张大椅子,在此接受文武百官的朝拜?那是因为他们只看到了这张椅子所代表的尊贵与荣华,却没有几个人能够看得见,这张椅子上所承担的重责与大任哪一国之君,肩上所扛的是一国的兴败与存亡,而不是富贵与荣华啊”

260 最後的母爱

他回到皇宫之後的第一件事,在稳固政权的同时,便是忙着肃清。在此刻,大批的羽林军已经前往窦丞相府抄家了,行动力快得绝对会令他措手不及,紧接着便是窦丞相最主要的党羽。历经了十几年的大­阴­谋,所牵涉之人、事,极其复杂,盘根错结。

皇太妃低低的磕下头,恳求道:"很多事情,刘歆他确实是不知情,皇上若是个明君,定能明察秋毫。"

刘陵冷声道:"为了争夺权势,刘歆对於我刘陵可是毫不留情的赶尽杀绝啊!究竟有多少次,朕险些命丧在他的手上了?""

皇太妃姿态极低的哀求道:"请你念在先帝的份上,寛待亲手足吧,刘歆毕竟是你的亲弟弟啊。你可还记得,在他小时候,经常跟在你的身後,一直是哥哥的唤着你,每天起床的第一件事,便是去找你。歆儿他极爱你,总是对着你笑得开怀,喜欢黏在你身边,几乎是整天都跟你玩在一块儿……他与你是这麽的亲匿,过去的种种,你难道全忘了吗?"

"朕没忘,从来没能忘记过,所以才会经常为了他而感到非常的伤心。"刘陵的眼底盈着被刺伤的情感,低沉的开口道:"歆弟,他真的很伤朕的心哪,好几次,想置朕於死地,他彻底又重重的伤了朕的心哪。"

皇太妃伏下身子,磕头道:"皇上啊,你向来仁厚,请你再仁慈一次,饶恕刘歆一条命吧,所有的罪过,全是我武蘠薇所致。而刘歆,他一直被我所蒙骗,所以才会做下了许多错误的事。无论如何,请你顾念着先帝,顾念着刘歆他是你的亲手足,留他一条命吧。"

刘陵凝视着皇太妃。沉声道:"对太妃而言。刘歆仅是犯了一点错,对朕而言,他却是不余遗力的在迫害朕这个亲兄弟啊。"

皇太妃道:"一个历时十多年的­阴­谋诡计,其牵涉之广,其间盘根错结,皇上追查起来何止困难重重,还得旷日费时,我愿交出所有牵涉之人的罪证,来换取刘歆的一条命以及我对长安出处安排的权利。"

刘陵看着她,抬抬手道:"朕。允了。"

顾念着父皇,念及亲兄弟一场。他原本便没有打算要杀掉刘歆,迟迟不肯松口,正是要让护子心切的皇太妃主动的交出一切的罪证。

***

皇太妃带着沉重的一颗心,徐徐的步向明华殿。至从替长安安排了一场她所不愿意的婚事之後,她这个亲生女儿便不来昌寿宫向她请安了。她一直倔着,死活不肯屈服。

长安一直很像她,­性­情像极了她武蘠薇啊。

明华殿的宫女瞧见她突然驾到。先是怔了一怔,然後才反应不过来的朝着她福了一福。

­阴­谋陷害皇太后以及先帝的嫡长子,她成为罪人之事,想必已经传遍了宫里了。

刘陵复僻,成功的夺回了皇权,坐回了龙椅,刘歆突然被癈,她们很讶异她这个大恶之罪人,还能自由的在宫里行走吧?

"长安呢?"她一如往常般。将头抬得高高的,用眼角斜斜的睨着宫人。

宫女恭敬的回话道:"在寝殿里,公主已经睡了呢。"

皇太妃挑了一挑眉道;"喔,这麽早睡?"

原本她是想问,长安究竟知不知道刘歆被癈的事,此事却让她无法啓口。

因为婚事在即的缘故,她并未前去西郊谒陵。

那名宫人倒挺机灵,想了一下,便回话道:"稍早,皇太后来过,还特地严令,吩咐任何人都不许向公主多嘴,提起皇祠发生之事。公主最近的心情不太好,经常饮酒,每每喝了酒,她便睡了。"

皇太妃听了,便挪步走向正殿後方的寝殿。

公主的床前,芙蓉帐幔一层一层的垂下来,在微风的吹动之下,轻轻的飘着,一旁的香炉,轻烟缭绕,弥漫出淡淡的香气。

皇太妃抬抬手,遣侍候的宫人们全部退下,然後撩开了帐幔,挨近床前,低头凝视着沉睡中的女儿良久。

她伫立在床前,低着头,看着长安,彷佛泥塑木雕般,一动也不动,过了很久,她才开口轻声唤着女儿。

"长安。"

"唔。"

"长安,快醒一醒,娘来看你了!"

在她的叫唤之下,长安缓缓的苏醒,她睁开双眼,揉一揉眼睛,瞧见是她,愣怔了片刻,略显得讶异,片刻,她咬着下­唇­,低声道:"娘,你怎麽来了?长安又做错什麽事了?"

长久以来,皇太妃从不主动跑来寝殿看她,就连她生病了,她也不肯来一趟,瞧她一眼,唯有她犯了错时,她才会过来苛责她。

皇太妃笑道:"醒来了吧,快起身,我想替你梳头。"

"梳头?"

打从她有记忆以来,她的亲生母亲从来没有替她梳过头,太后心情好时,倒是亲自替她梳过几次长发。

长安呆呆的从床上坐起来,皇太妃挨在她身後,在床沿落座,便从衣袖里取出一柄玉梳,果真替她梳起黑发来了。

未久,身後传来皇太妃低沉的声音,道:"长安哪,没生过孩子的女人,怎能明白一个当母亲的心情啊?先帝重男轻女,虽然你是他的亲生女儿,他却不太亲近於你;可太后不同,她曾经失去一个女儿,所以很想要一个女儿,来弥补她的遗憾。你才刚出生未满月,便交给太后来抚养了,你离开我的身边,成为太后的女儿,为了让你彻底成为她的女儿,於是我便故意对你不理不采,你生病了,我也狠着心肠,不来看你一眼,唯有如此,断绝了你我之间的母女亲缘,太后才会真正的把你当成亲女儿来看待啊。对你严格苛刻,是担心你犯了错,受到了她的责罚,害怕你会失去她的疼爱,以後的日子不好过……。因为,你是这麽的像我啊,你的­性­情实在是太像我了啊。"

长安听了此话,低着头,抺一抺眼泪道:"有两个娘来疼爱不是很好吗?长安有两个娘,太后对我时好时冷淡,你却是对我不理不采……"

"太后她心里其实是极疼你的,有时候对你冷淡,是因为想起我的缘故啊。"皇太妃亲手替女儿梳了个极漂亮的发髻,然後将手上的玉梳递给她道:"收下吧,这是娘送给你的。"

长安听了,便将玉梳子给仔细的收进长袖内的暗袋里。

这时,皇太妃却朝外唤道:"来人!替公主更衣。"

长安转头看着自己的母亲,纳闷道:"娘,这麽晚了,为何要替长安梳头更衣啊?"

皇太妃笑道:"因为娘想带着长安出宫一趟啊。"

***

长安将头枕在皇太妃的膝上,趴在那上头,安稳的睡上了一觉,她做了一个很甜美的梦,梦见她的母亲抱着她,哼着歌谣,哄着她入睡的美梦。

"到了,长安,你该醒来了!"皇太妃伸手轻轻的推着女儿。

长安这才从美梦中苏醒过来,揉一揉眼睛,抬头看着车窗外,但见艳丽的阳光,已经高挂在天上,天空呈现一片湛蓝,白云如棉絮。

竟然已经午时了。

皇太妃低下头看着女儿笑道:"你睡得可真久啊!没想到你这麽能睡?"

她的生母从来没有像今日这般,对她这麽的和颜悦目过,长安满心欢喜,窝进了母亲的怀里,撒娇道:"娘,这里是那里啊?"

"是祈县。"

语罢,皇太妃便挪动身子,下了马车。不明就理的长安,立刻跟了下去。

马车停在一栋竹子编造而成的木屋前方,那栋木屋座落得雅致大方,位处於城镇的郊区,十分的清静。

透过半开的门扉望进去,但见宁王正躺在木床上,双目紧闭,似乎是睡着了,在他的旁边站着一位白发老头,负着手,皱着眉,一直低头看着他。

这时,但见沈慕秋走过去,也挨在床沿,同样的眉头紧蹙。

长安见状,詑异道:"娘,屋里的人可不是骥哥哥跟……"提起那个人,她的脸­色­顿时微微地一红。

皇太妃看着女儿,笑道:"沈老板果然是个倾国容姿,也难怪你会瞧上他了。"

长安垂着眸,低声道:"可母亲把我许配给叶家了。"

皇太妃叹了一口气道:"虽然感到万分的可惜,可是娘不想强求你了,你的脾气太过执拗,若是强制你另嫁它人,你一生都不会感到快乐的。"

叶全都尉年少英俊,且脾气极好,­性­情包容体贴,极适合长安,可惜女儿早已一心倾慕於他人……。罢了,儿孙自有儿孙福吧。

"娘允许我不必嫁给叶全了?"闻言,长安满心的欢喜,为了这桩婚事的­阴­霾,在此刻全数扫除,小小的粉脸溢满了笑容。

"你在这里先等着!"皇太妃吩咐了之後,便挪步入屋。未久,便见她与沈慕秋两个人,一前一後的从屋子的侧门走出去,移步到了屋子旁边的小药园子里。

药园子里,十分的清静,药草的香昧淡淡的沁在空气之中。沈慕秋的眼眸里盈满着警戒

261 ­骚­到心里的那股狠劲

沈慕秋的眼眸里盈满着警戒,他抬眸看着皇太妃道:”敢问太妃娘娘,你不远千里而来,特地来到这个小小的祈县找我沈某人,所谓何事?”

这时,皇太妃将自己所特地带来的一个小箱子递交给他,徐徐开口说道:”这里头是我武蘠薇所有的财产”

沈慕秋听了,便迅速的打开箱子

箱子里果真放着一些商铺跟房产的地契及一大叠银票

沈慕秋见状,扬一扬手上的大批财富,沉声问道:”太妃你这是什麽意思?”

皇太妃凝视着他,缓缓的说明了来意,”我想把长安托付给你,请你照顾她,这些财产全都是给你的,这笔财富为数之大,也够你一生奢侈花用了”

沈慕秋听见皇太妃的来意竟是如此,他毫不迟疑的捥拒道:”我沈慕秋一不爱钱财,二不爱女人,光是秋风楼的收益,也够我一生吃穿不尽了,我何必去招惹皇室公主这个**烦呢?”

皇太妃瞥了他一眼,徐徐说道:”本宫明白你并不喜欢女人,不然以你这般的倾国姿容绝sè美男子,怎会至今尚无一妻半妾?本宫并不是个没有见过世面的女人,心里很清楚自己在做什麽,你只要把长安留在身边,当成是妹妹来照顾,疼爱着她就可以了”

沈慕秋冷笑道:”皇太妃似乎认为沈某人非得答应不可?”

皇太妃拢一拢长袖,道:”如果沈老板不答应,那麽本宫只好去求宁王了,他一向喜欢长安,将她留在他的身边,跟托付给你,其实并没有什麽不同啊”

长风身中剧毒,而唯一能供作药引的西域奇花,竟已绝种百年

沈慕秋想起这事,便恼火道:”你别去烦他!”

”本王答应!”

这时,后方却传来宁王低沉的声音

转头望去,但见刘骥身上只穿着一袭单薄的中衣,坚实的xiōng膛微lù,如墨的青丝微乱,披垂了下来,他直tǐngtǐng的伫立在药园子的后方

沈慕秋神sè微变,迅速的大步迎过去道:”长风,你怎麽出来了?这里风大,你快点进去吧!”

刘骥拍一拍沈慕秋的肩膀,朗朗笑道:”怎麽?我刘长风从什麽时候开始,竟变得跟一个女人似的弱不禁风了?”

”可……”想到他体内的剧毒未能得解,沈慕秋便眉头紧蹙

刘骥转头对着皇太妃承诺道:”请太妃放心吧,本王定会妥善的照顾长安妹妹至於那些产业,你就收回去吧”

”过往的仇怨,恩恩怨怨,宁王能够寛大为怀,不予记恨,本宫铭感於心,甚是感jī”说到这里,皇太妃却是幽幽地叹了一口气道:”本宫争了一生,好强了一世,临到头来,却只是消一对儿女能够平安幸福的过日子,那怕仅是个平凡的百姓之身,那些产业,是本宫留给长安的嫁妆,还是请宁王代为保管吧”

语罢,她便转过身子,撂下了一句话,”后会无期了”

看着她孜然一身离开的背影,沈慕秋纳闷道:”以往那个盛气凌人的皇太妃究竟是怎麽了?”

刘骥叹了一口气道:”谋逆之大罪,非比一般,看来刘陵确实仁厚,给了皇太妃皇恩,让她得以拥有最尊严的死法”

语罢,他便大步往外走,同时开口道:”请你替我将长安先行送回江南吧,我过几日便会回府”

闻言,沈慕秋的脸sè登时一沉,道:”你不留在这里静养,又要去找她?你刻意不让她得知你在此,现在元气才刚恢复了又要去找她?”

”静养?”刘骥倏地停下了脚步,苦笑道:”西域奇花早已绝种,顾老先生束手无策,我留下来又有何用呢?我就不信普天之下,真会无药可治?我会凭着一个王之能力,竭力而行,假以时日,定能寻来可解救之药物不过,这件事情,你务必要保密,千万别让任何人知道了”

沈慕秋瞥了他一眼,道:”你知道我话一向不多,你还是先去堵住顾子衿的嘴吧”

***

皇太妃向天下公开了自己逆谋的罪行之后,便在昌寿宫内,服毒自谥而亡

暗哿蹯С去了一切的封号财产,废为庶民,流配边疆五年

一路上黄烟漫漫,那怕只是徐风轻拂,轻轻的吹过,也能扬起一阵的漫天尘沙,仆仆风尘,放眼望去,四周尽是一片的偏僻荒凉……

六名官差押解着二名犯人,徒步在布满黄土的官道上,慢慢的往北移动

那两名流配犯,一名长得斯文俊秀,却始终垂着头,沉默不言;另一名则满脸胡渣,身材骠悍,且面目狰狞这两人均被扣上了桎梏,脚上挂着铁链,随着官差,一步一步的前往发配之地

正值午时,气候炎热,满脸胡渣的大汉用手臂拭去了脸上的汗水,然后朝着身旁的斯文流配犯,咧嘴笑道:”喂,小白脸,俺叫做陈刀疤,你叫什麽名字翱你是犯了什麽罪因而被流放?瞧你这付弱不禁风的涅,该不会是杀人放火的勾当吧?肯定是勾引有夫之fù,把对方的男人给毒杀了吧?”

那名斯文流配犯只瞥了他一眼,却不理会他一旁的官差见了,笑道:”人家可是个出身高贵的皇族艾那里会同你这个粗鄙之人说话?你别去招惹他了,还是安静一点儿上路吧”

”皇族?我呸!”陈刀疤朝着斯文犯吐了一口口水,引得那名斯文犯恶狠狠的回瞪了他一眼,他却哈哈大笑道:”皇族落难了,还不是得跟俺老子一样?这还装镊样给谁看呢?”

官差恼道:”劝你还是别招惹他吧,皇族们犯了大罪,自古以来起起落落的事,多得很,只要是能活下来,没死,人家的出身还摆在那里呢,说不定上头的那天想起来,立马给赦免了,人家拍一拍ρi股走人了,你还在那荒芜之地,忙着做苦工,拿着砖头建造城墙呢”

陈刀疤听了,满心的不甘愿道:”你放屁!俺老子就是欺善怕恶,专门喜欢欺负小白脸,瞧他一付瘦巴巴,白净净的涅儿,不出几天,俺就能玩死他了!”

语罢,又朝着斯文犯吐了口水

”喂,你可别乱来啊”那名官差见状,忙不迭出声警告道:”这一路上,你若想过得舒服,就得乖一点,别逼老子拿棍子狠揍你一顿”

陈刀疤听了,却是仰天大声笑道:”哈哈哈,臭小子,你可知道俺的名号吗?说出来,立马吓死你!”

话才刚落,这时却从天上飞过来一枝棍­棒­,忽地狠狠的往那陈刀疤的身上敲了一记

猝不及防的被突袭,陈刀疤吃痛之余,嘶叫了一声,便连忙找寻究竟是谁暗贱伤人来着?

就在不远处,但见一名身材壮硕魁梧的女子策马而来,在她的身后扬起了一阵黄沙

及近前,那名女子便利落的跳下马来,迅速的挨近那名斯文犯身边,一脸担忧的问道:”阿歆,你没事吧?远远地我似乎瞧见那厮正在欺负你了?待我狠狠的揍他一顿,替你出口气吧!”

”等等!”刘歆却忙不迭阻止道:”你别惹事,别跟他计较”

陈刀疤见状,立刻明白了适才那一棍究竟是从何而来,究竟不是从天上飞过来的,而是眼前这名看起来勇猛粗壮的女子故意所掷

刚刚那一棍,可真是他娘的快准狠啊那股狠劲,真他马的直接sāo到了他的内心里了

陈刀疤冲着赵丰原调笑道:”小娘子,那个小白脸可是你的情郎吗?啧啧啧,你的眼光还真不是一般的差劲哪?瞧他那副瘦巴巴的涅儿,能中用吗?还不如立马跟了老子,包你成为漠北最大的山寨夫人,从此在兄弟面前,威威风风!”

官差听了此调戏之言,立刻怒斥道:”还不快闭上你的臭嘴?你可知道她是谁吗?她可是战功彪柄的女中豪杰,是丰原郡主啊有眼无珠的东西,她可不是你一个山寨头子能招惹得起的”

”丰原郡主?没听说过!”陈刀疤咧嘴大声笑道:”俺老子就是喜欢强悍的女人!南方那些风一吹就跑的瘦巴巴女人,能有什麽屁用?你够格跟着俺陈刀疤统领弟兄们,你还是快甩了这个不中用的小白脸,从此跟了老子吧!”

”去***!敢调戏老娘,分明是找死!”话犹刚落,脾气火暴的赵丰原已经隐忍不住了,忽地,她朝着陈刀疤恶狠狠地扑了过去,转眼间已经压在他的身上,然后扬着拳头,乱七八遭的狠揍他一顿

山寨头子的陈刀疤自不是省油的灯,他迅速的回击,却因为桎梏的缘故,手脚无法利落的伸长开来,最后还是挨了赵丰原几个重拳

”住手!你若是专门来这里惹事生非,就快滚吧”刘歆见赵丰原竟然凶xìng大发,压在那人的身上,怒打流配犯,於是怒斥道:”你再不住手,我再也不理你了!”RS!(去 读 读 ..cm

262 落难见真情

赵丰原听了,果真退下来,收回了拳头,迅速的起身,来到刘歆的跟前,陪笑道:”阿歆,我这是替你报仇来着啊”

”动不动就施暴,永远都是这副德­性­!”刘歆怒斥道

”就算落难了,失去了尊贵的身份,难道也要任人欺负了吗?”赵丰原反而安慰他道:”你放心吧,皇上是个念旧情的人,你在流放地不会待太久的,就算你已经被拔庶民了,还有我赵丰原罩着呢”

”我说的不是这个,你知不知道你又惹上麻烦了?”说着,刘歆竟将她拉到一旁,慎重其事的低声道:”你还是快点离开吧”

”麻烦?”赵丰原挠一挠脑袋,笑道:”我替你惹麻烦了吗?我是替你出气来着,被我这麽一教训,那厮以后再也不敢欺负你了!”

刘歆道:”若是不想被报复,你还是快点儿离开吧,你难道都没有想过吗?为何一个遭受到流放之犯人,刑期都还没开始,却开口便要你当他的山寨夫人?还大言不惭的扬言要你一起统领山寨?莫不是断定了会有人来劫囚,他岂会如此?流放之地人多官差多,送囚这一路上却只有六名官差随行,正是最好的下手时机我想,很快的,那些所谓的弟兄们便会过来劫囚,你已经跟那个人结怨了,恐怕会引来报复,还是快点离开吧”

阿歆一向比她聪明得多了,他的分析或许极准确

赵丰原的眼底噙着感动的泪水,激昂道:”阿歆你是在的着我的安危吗?你在关心着我?”

刘歆听了,立刻骂道:”都什麽时候了,你还来这个?还不快点离开?滚得愈远愈好!”

赵丰原拉着他道:”我怎能丢下你不管呢?!”

刘歆冷声道:”你本来就不该出现,你来这里做什麽?”

赵丰原垂着眸,低声道:”你打从出生开始便是个尊贵的皇子,从小锦衣玉食,从来没吃过苦头这次被流配到边疆去,我的你的身体会支撑不了艾在那种气候严苛的地方是很容易生病的,那里医疗又不好......所以,我想陪着你至少我可以照顾你啊”

原来她竟是想陪着他前往流配地

他刘歆失去了所有的身份地位,已经什麽都不是了,她却对他不离不弃

患难见真情

刘歆见赵丰原真情流露,眼底迅速的闪过一抺奇异,却稍緃即逝,他扳着脸对着她冷冷的开口道:”你可知道流配地是个什麽样的地方吗?夏日酷热,冬天严寒,环境严苛不说水源还很稀少,几乎是寸草不生,连一口温热的饭都吃不上,在那里生活十分的刻苦.......”

话还没说完赵丰原却朝着他朗朗笑道:”你是从那里听来的?你又没去过?我跟着我爹去攻打匈奴的时候,在边疆驻紥了一年多呢寸草不生,又有什麽难处?你喜欢吃野味吗?我们待在那里不会天天吃又冷又硬的乾粮,我每天去打野味给你吃,我烤的野味可香的不得了,还有那里动物的皮毛特别的暖和,我弄几件雪貂大衣给你穿........”

刘歆却突然恼火道:”你是听不懂我在说什麽吗?总之我不喜欢看到你,你还是快滚吧,滚得远远的,别再让我给瞧见了!”

语罢,他调头便往前走,这时侧方却传来了一阵阵急促的马蹄声,放眼望去,但见几十名身形骠悍的大汉在漫天扬起的尘土中,挥着白闪闪的大刀,策马急驰而来

但见那几名大汉嘶吼道:”大哥,兄弟们救你来了!”

那几名负责押解犯人的官差见了,立刻惊呼了一声”我靠!马头帮不是已经被朝廷给歼灭了吗?”

看来是没有

刘歆的脸­色­骤变,转头对着赵丰原怆促道:”他们要的是山寨头子,应该不会伤了我们,你刚刚才与他结仇,他可能会趁机报仇,你还是赶快离开吧”

”那几个凶神恶煞说不定会杀人不折,我怎能丢下你不管,自己离开呢?”赵丰原紧紧拉着刘歆道:”不如,咱们一起逃走吧,逃了你就不必去边疆服劳役了!”

”傻瓜,我若是逃走了,便会成为通缉犯,与其一生躲躲藏藏,我宁愿去边疆服劳役五年,服完了役期,我便是自由之身了”刘歆将她往后推,急忙道:”这里很危险,快跳上你的马匹,快点离开吧!”

”不!”赵丰原咬一咬牙,绝然道:”你不走,我也不走”

刘歆又急又气,於是怒骂道:”笨蛋!你的脑袋到底是拿来­干­什麽用的?”

”我赵丰原是没有你聪明,脑袋不够灵活,就只有一股傻劲!”语罢,赵丰原竟拔出了身上的佩剑,昂然迎着盗匪,居然展现出迎敌的态势来

此举甚为挑衅,刘歆见状急忙道:”你疯了!他们十几个大汉,你是打不过的,你快点走啊”

”不!我绝不离开你!”赵丰原执着长剑,一对烔烔双眸紧盯着前来劫人的骠悍大汉们

十几匹马骤然而至,扬起了满天的黄沙,忽地,天空似乎是被尘沙所遮蔽了,一阵飞沙走石,天­色­突然昏暗了下来满天的沙尘吹袭着,令人的眼睛几乎都快睁不开来了

尘沙笼罩,视线迷蒙朦胧中,且听得陈刀疤大吼了一声道:”快!把人全给俺老子杀了,女人老子要了,留活口”

须臾间,沙尘暴里闪山一道道刀刃的森森白光,电光火石中,血腥味扑鼻而来,闻着莫不惊心动魄

漫天风沙中,只听闻冷硬的金属在空气中声声作响,打斗厮杀声以及不时的哭叫声在漫天的沙暴里骇人的回荡着.......

几道白光闪过,突然有人在尘沙里高声嘶喊:”咱们还是快逃吧!”

强风愈猛,袭来的声音在耳边不停的嗡嗡作响着,根本听不出来究竟是谁在呼喊

”丰原?你在那里翱”刘歆心急如焚,拚命的在风沙走石之中,找寻赵丰原的身影,却总是被尘沙吹得睁不开双眼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激烈的厮杀声总算退下来,风也逐渐的静止了

刘歆迅速的抺去脸上的沙尘,但见赵丰原正伫立在他的前方不远处,身上及脸上竟是一片鲜红……

他的心里猛地一惊,迅速的飞奔过去,忙着用袖子替她擦拭脸上的鲜血,一脸的的连忙问道:”你受伤了吗?伤到那里了?身上怎麽这麽多血翱咱们得快去找大夫医治啊”

赵丰原却只是呆呆的看着他,然后用力的揉一揉双眼,抬眸看着刘歆道:”阿歆,你在的着我,你是真心的在关心我了?”

刘歆急忙道:”你别再说傻话了,先疗伤要紧哪,你流了这麽多的血,一定伤得很重,你快告诉我,伤到那里了?”

赵丰原却是拍一拍胸脯,笑道:”我没有受伤艾是盗匪的血溅到我身上了,不过仅是区区十几名大汉,居然敢惹上老娘,分明是不自量力?我赵丰原威猛无比,能以一敌百呢!在战场上,敌军只要听到我的名字就逃走了,我爹常说我的威名足以撗扫千军了”

刘歆听了,抬眸往四处掠去,这才发现,那十几名前来劫囚的大汉,连同他们的刀疤老大,竟全数被杀了,在黄土上倒了一地

那六名官差也死了一个,其它有幸存活的五个人正面面相觑,窝在一块儿发抖,一付惊魂未定的涅儿

刘歆定一定神道:”你把他们全杀了?”

赵丰原用力的点点头道:”不把那帮匪徒全杀了,以后还会来找麻烦的,尤其是那个可恨的大胡子,分明是故意在找你的碴,我不杀了他,怎能替你报仇解恨呢?”

赵丰原说着,这时,却见刘歆突然落下泪来

赵丰原见状,脸­色­徒变,忙不迭问道:”阿歆,你生气了?是我太过粗暴又惹得你不痛快了吗?”

回首过往,不禁令他又羞又愧刘歆别过脸,低声道:”当初,我喜欢上你,完全是因为被你拚死救我的那时给憾动了,你为了我而拚命,怎能不引起我心里的悸动呢?所以,我才会苦苦的要求父皇将你许配给我后来,我的生活又安逸了,无论去那里,出入时,身边总是大批的侍卫跟仆从环绕,我很安全又富足,於是当初喜欢上你的那颗心,便逐渐的消失了……,然后,我竟不知不觉的开始嫌弃起你的勇猛了”

人生落到了这个境地之后,竟才猛然地发觉,当初那份真情的可贵他以前竟然不懂得珍惜,还百般的嫌弃……思及此,他便羞愧得难以自持

赵丰原听了,挠一挠脑袋,一脸茫然的看着他,讷讷的开口道:”意思是,阿歆你不喜欢我太过勇敢吗?”

”笨蛋!你真是个绝无仅有的大笨蛋哪!”刘歆突然笑出声音来

263 去把宁王的儿子给抱过来

他终於笑了,对她笑得很温暖

赵丰原抬眸看着他,咧嘴笑道:”阿歆你可知道吗?在我七岁那一年,我爹在战场上立了大功,我们全家被先帝给召到宫里去饮宴,在宴席上你对我敬酒,便是这般冲着我微微笑着你的笑容是这麽的温暖,就好像是阳光一样的灿烂,不过后来你的笑容变了,变得不再像阳光一样的温暖,虽然仍然刻意的扬起笑容,却总有一股奇怪的yīn冷”

”不会了……,以后不会再yīn冷了,也不再淡漠了……,只要有你赵丰原在身边,我刘歆便永远是晴天,阳光灿烂的大晴天”

闻言,赵丰原万分的欣喜,”那麽,你是同意让我跟着去边疆了吗?”

”笨蛋!赵丰原真是个没脑袋的大笨蛋哪”虽然口里这麽说,刘歆的眼底却扬着一抺温柔的笑意

***

一辆马车在黄泥小道上,”吱嘎吱嘎”的往前急行,在这宁静的乡野小路上,扬起了一抺尘沙

农村里,十分的祥和安静,男人们忙着在田里作活,小小村落更显得人口稀少,路边倒是传来了几声的狗吠声,在纯朴无争的小村子里,显然生气洋溢

朝廷的局势骤变,一夕之间又变了天刘陵复僻,重新登上了皇位,刘歆被埃曾经擎陷害皇太后呣子yīn谋的人,莫不害怕的怆惶而逃,匆匆地离开了皇城

窦沅沅坐在巅跛的马车里,脸sè惨白,回想起大批的羽林军突然冲进丞相府大肆的抄家府里顿时一片混乱,家人被羁押,家产被查抄,荣华富贵的窦家在一瞬之间落败的惨状,她便吓得浑身一阵哆嗦

她匆匆忙忙的逃出丞相府,一路往南急奔,在南方稍大的城镇里曾经稍作汪,便四处打听皇城里传来的消息,据闻窦丞相因为逆谋被问了死罪,家产全数充公逆谋之罪,向来擎极广大,整个窦氏家族为官的男子因此皆被问罪,贬的贬,关的关,杀的杀……,其余族人则被官府发配为奴隶

竟然是奴隶艾一旦被官府抓到,身为窦家女儿的她便会被发配为奴,她绝不能沦为奴仆所以,她得逃,逃回母亲的­奶­娘家里那个地方极偏僻隐密,适合躲藏

怆惶出逃,窦沅沅咬着巾帕,双手仍在微微地发颤着

这时,马车却突然退下来

於是宝珠liáo开车帘,对着前面的车夫怒骂道:”小姐急着赶路,是谁让你停下来的?”

一但被官府捉到,一切就完了

车夫回头看着她,皱眉道:”马匹渴了,我得先弄点水给马儿喝,稍待再上路吧不让马喝水,是撑不了太久的”

”喔,那麽你快一点,别担误了小姐的时间”

”知道了”

宝珠瞥了车外一眼,发现马车正停在一处宁静的小村落里,於是转头对着窦沅沅道:”小姐,这里有几户农家,不如我去跟她们要点食物跟乾净的水来喝吧,你一直不吃不喝,身子会撑不住的,至少也该喝一些水才是啊”

遭逢巨变,窦沅沅那里还有心思吃食跟饮水

窦沅沅眉头深锁,低声道:”我们还是尽快的赶路吧,一天没到达那个地方,我便一天不安心,终日惶偟然不安”

这种终日担忧害怕的日子,难受得紧,吃也吃不好,睡也睡不下

宝珠道:”那麽奴婢去瞧一瞧马儿喝水了没,让车夫尽快上路”

”还是让马匹休息一下吧,车夫说的没错,倘若累死马匹,我们反而更凄惨现在我们到那里了?离皇城多远了?”窦沅沅liáo开窗帘子,朝外看了一眼,蓦地却突然愣住了……

宝珠顺着她的眸光往外瞧,发现一户人家的屋前,门槛上坐着一名矮胖的fù人,她xiōng前抱着一名年约一岁多的小娃儿正在院子前玩儿,呣子俩欢乐的嘻闹,呵呵笑着

宝珠见状,笑道:”瞧,那个小男孩,长得真是俊俏艾涅儿还真像宁王翱如果不是在这个穷乡僻壤里,而是在宁王府的话,还真的会以为是他的儿子呢”

这时,窦沅沅却伸出了双手,低头仔细的端详着自己那双白细柔nèn的葇荑,咬一咬牙道:”我窦沅沅怎能沦落为奴隶呢?我生来美貌,又拥有诸多的才情,我这双白细柔nèn的双手,怎能去­干­粗活?我jiāo贵的身躯怎能住在破屋子里,吃着粗鄙的食物?这不是要了我的命吗?”

闻言,宝珠长长的叹了一口气道:”小姐艾现在说这些有什麽用翱窦家垮了艾谋逆可是天的大罪艾没有被满门抄斩,已经算是万幸了咱们还是快点逃亡赶路吧,千万别落入官府的手里了”

”不!上苍待我不爆绝地逢生,突然又给了我窦沅沅一线生机了,现在我需要一颗大树,只要依靠着那颗大树的庇荫,我仍可享有一世的荣华富贵”窦沅沅一对利眸紧盯着院子前的那个小男孩,咬牙道:”去!你去引开那位fù人,然后把院子里的小男孩给偷偷的抱过来”

宝珠听了,脸sè徒变,神sè略显惊慌道:”小姐,你疯了?那是人家的孩子艾咱们去偷抱人家的孩子做什麽?现在我们都已经自身难彼啊逃亡都来不及了,那里能再多一个孩子?”

窦沅沅冷声道:”只要有了那个孩子,我们便不必再逃亡了,你有听说过王子的母亲被贬为奴隶的吗?”

”王子的母亲当然不可能会被贬为奴隶的艾皇族最重视的莫过於面子了,事关王子的颜面,王子的生母怎能被问罪?更何况是成为一名卑贱的奴隶?任何一个王都是不会允许这种事情发生的,让自己身份尊贵的儿子颜面尽失皇族一向拥有特权,很多的罪责是无法被追诉上去的,得已免责……”宝珠说到这里,突然晃然大悟道:”你说的那一颗大树是宁王?你想让他来庇荫你?”

”只要能够晋身为皇族,我便得已免责,不会被发配奴隶了,而且膝下拥有一个王子,宁王不得休弃,我还能保有一生的荣华富贵”

”可宁王他会相信吗?那个小男孩虽然长得像极了他,可并不是他的儿子啊”

”我曾经刻意的避开过他长达数个月之久,我跟他的事情你比谁都还要清楚我若是一口咬定,此事由不得他不认”窦沅沅转头看着窗外,冷然道:”去吧,想办法把那个小男孩……,不!去把宁王的儿子给抱过来!有了他,我窦沅沅便能晋身为皇族了”

”是”

***

春回大地,繁花盛开,百花争妍,蝴蠂在花间飞舞,扬柳依依随着微风飘dàng,骄傲的摆动着绿油油的枝叶,刘骥的嘴角噙着笑容,驱车来到了董府

”本王来接她了,快让她出来吧”在董府朱红sè的大门口,他笑着对鸿玉说

闻言,鸿玉的脸sè微微一变,便迅速的往后走,来到了董府花园后的那一栋种满兰花的屋子

屋里,董卿正半倚在软榻上,正专注於手上的书卷

”小姐,宁王来了!他说是来接你的?这究竟是怎麽一回事翱”鸿玉一入门便急急忙忙道:”他不是应该把昭少爷跟赵姨娘给送回来的吗?怎又要把你给接走了呢?”

面对她的惊讶,董卿的态度显然平静,她缓缓的放下了手中的书卷,徐徐开口道:”替我更衣吧”

该来的,总是会来宁王来了,可见身子已经大好了

换了件罗裙,简单的梳理一番,来到了前堂的大厅,但见宁王已经好整以暇的坐在雕花红木大椅上,正悠闲的喝着茶

片刻,珠帘历历的响起,瞧见她出来了,刘骥立刻起身迎上去,朝着她微微一笑道:”婉儿,我来接你了!”

”那麽,走吧”董卿的态度颇为乾脆

刘骥见她的态度居然如此的大方,反而怔了片刻,紧接着浅浅笑道:”就这样?”RS!(去 读 读 ..m

264 突然冒出来的子嗣

刘骥见她的态度居然如此的大方,反而怔了片刻,紧接着浅浅笑道:”就这样?”

本来还以为他会大费心思呢?

不过终究已经是他的人了,於情於理,她都得跟着他走

她的心里自然是极明白,此事已无回旋的余地

董卿抬眸看着他,正sè道:”我并不是个不明白道理的人”

在皇祠里,她当众公开了婚书,宣称自己是宁王妃,在众皇族面前,婚书已然生效了,此事覆水难收果不其然,宁王亲自来接她了……

刘骥低头看着她,良久后却突然敛起了笑容,沉声道:”你不去跟他说几句话?你进宫去见他一面吧,本王在这里等着你回来便是”

或许,她会想跟刘陵话别一番

董卿的眼底闪烁着复杂的情绪,却摇摇头,低声道:”他会明白的”

皇太妃交出了所有的罪证,向天下告罪之后,便在昌寿宫服毒自谥;刘歆被拔庶民,前往边疆服役五年;窦丞相伏罪问斩,窦氏一族抄了家,窦丞相的女婿却趁乱逃走了,他迅速的集结旧部,举兵反抗,曾经参与yīn谋,害怕伏罪的官员们,竟也跟着加入造反的行列,朝政因此一片纷乱,此事皇上自是有能力应付,不过总是得再乱个几日,他此时正分身乏术,一边忙着稳定朝政,一边忙着弭平叛乱

此刻,她并不想去扰乱了他国家大事,总是远高於sī事

婚书已经公开,她是宁王妃的身份,已经成为无法改变的事实,随着宁王离开,皇上纵然伤心,却也不得不接受事实

刘骥紧紧的握着她的手,与她十指紧扣,朝着她柔声道:”既然你没打算去见他一面,其实我的心里反而感到很踏实那麽走吧,我立刻带你回去,回府之后,还有很多事要忙呢你得先拜见我母亲,然后接见朝臣们”

所谓的朝臣,便是宁王封地的朝臣们,规模不比朝廷的文武百官为数之多,却俱有一定的编制,食的是宁王的俸禄,新入府的王妃按礼制是得接受朝臣们的参拜

董卿与他一同往外走,踏出了董府的大门

刘骥终得心上人,满心的欢喜,拉着她的手,迈向门口的马车,正兴致勃的打算立刻启程返回封地,忽地,xiōng口却感到一阵疼痛袭来

他的剑眉微微的蹙了起来,脸sè略显得苍白

”怎麽了吗?”董卿抬眸看着他,低声道:”殿下的身子不舒服?你身上的毒……”

她特地去问过顾子衿,他告诉她宁王已无大碍,只是余毒尚未完全清除,得调养她承诺过得亲自确认他无事,顾子衿却死活也不肯告诉她,他人究竟在那里?宁王的严令,他不敢不从

”解了!”刘骥强忍着xiōng口的疼痛,佯若无事的笑道:”慕秋带着我去找一名大夫,顺利的解毒了只不过刚解了毒,身子尚显得虚弱了些,大约只需要调养个几日便好了”

”那麽,你在调养期间,为何不让我去见你呢?”她疑huò道

刘骥笑道:”就算让你来了,又能帮上什麽忙?本王实在是不想让你瞧见那付虚弱又病痛的落魄涅啊”

想起了他为了救她一命而不惜服毒……那毒可不是一般的猛烈艾刚解了剧毒似乎不宜长途奔bō,董卿的心里有愧,於是劝道:”殿下的身子尚不适,不如待在府上休养几天吧,我立刻派人去请大夫过来”

”不!”刘骥却是断然拒绝道:”我没事,别把我刘长风看得这般的虚弱无用,我们还是立刻启程吧”

董卿抬眸看着他,端详了片刻,除了chúnsè尚有些浅白之外,他的­精­神却是极好,双眸烔烔有神,一点儿也不像是个病人,倒是如他所言,仅是有些虚弱

”走吧,本王想尽快的返回江南”刘骥说着,便扶着她上马车

他的态度是这般的坚持,董卿於是只好遵从了他,上了马车

才刚入座,刘骥便紧紧的握住她的双手,浅浅笑道:”你放心吧,所谓的长途奔bō,不过仅是巅跛个几日,我会没事的,一路上用点药,说不定还没到江南,­精­神便全上来了”

刘骥幽黑的双眸里盈满了一抺深情,凝视着心上人美丽的容颜虽然体内的剧毒会不时的发作,他却仍对自己充满了信心……

他一对明眸炽热的看着深爱的女人,暗忖着:只要你能待在我身边,我便能活下去,我一定会活下去我要用时间来证明,董婉,我与你能够白头偕老

马车徐徐的往南疾行,适逢春日,气候正好,一路上刘骥的­精­神颇佳,经常与她说说笑笑,董卿原本心里便有所负担,经常感到自己亏欠了他,见他无恙,总算是放了心,宁王的身子果真好得极快,一路上神采奕奕,再也看不出任何的不适

***

巅跛了几日,途中换了船又换车,从帝都来到江南,越过了江河,迢迢百里路程,终於,马车退下来,liáo开车帘子一看,宁王府巍峨壮丽的建筑已然呈现於眼前

刘骥将董卿给扶下马车,然后满心欢喜的携着她的手,嘴角噙着笑,大步进入府内

”爷回来了!”

在门口,门房朝着众人通知了一声,未久,便见王府里的总管迅速的从大厅里跑过来,迎上前,恭敬的朝着主子弯了一弯,道:”您回来了!”

这时,他却是悄悄的瞥了董卿一眼,脸sè有点儿奇怪

刘骥并未察觉,他一心只想让董卿早早的拜见母亲,於是笑着问道:”娘呢?”

”太夫人在后面的屋子里呢”总管如实禀报,却紧接着开口道:”殿下前去拜见太夫人,那麽还是请董姑娘先到侧厅里候着吧,待奴才送上茶水……”

”董姑娘?”刘骥轻斥了一声,立刻纠正道:”记住她的身份,去告诉府里所有的人,这位是王妃娘娘,待本王带着她拜见母亲之后,再来接见府上的众人吧”

总管听了却是皱眉道:”爷已有多日未曾回府,还是先去拜见太夫人吧,至於王妃殿下还是先至侧厅待着,等候太夫人召见,这麽做会比较妥当”

”你在胡说些什麽?本王娶妻之事,众位皇族宗室们都已经知晓了,难道苏太傅还没有向太夫人禀告此事吗?”刘骥颇为恼火道:”你速去通知苏太傅,本王明早要偕同王妃上朝,召见所有的臣子”

”是”见主子恼火,总管便不再多言,於是弯了一弯,便迅速的退了下去

”走吧,我带你去见娘”刘骥朝着董卿微微一笑,然后又携着她的手,往后堂迈进

王府历经了上一次的大火之后,未久便开始修筑新殿阁,至今已经重新整建了一半,空气中尚弥漫着新漆的味道新的建筑物延袭着过往的华丽,恢宏大器中乃然雕梁画栋,富丽堂皇

人逢喜事­精­神爽,刘骥伸手指着右侧那栋最大的新殿阁,扬着笑容,对着董卿道:”那座中殿是你的寝殿,稍晚我再带你去瞧一瞧,看是否有什麽不合意的,全凭你的意思来修改吧”

董卿瞧了他所指的那座殿阁一眼,便开口道:”这麽大一栋的殿阁,按理也该是殿下的寝殿才是啊”

王妃的寝殿绝对没有比王的寝殿还要来得高大的道理,这是不合乎礼制的

刘骥笑道:”听说平民百姓的夫妻们是不分房的”

言下之意,他并不打算按礼制与她分殿而居

刘骥接着又拉着她往后走,延着长廊,绕过了小园子,最后终於来到了太夫人的屋子前方

此时,屋里却传来了阵阵的欢笑声

刘骥在屋外听见了,便回头凝视着董卿,朗朗笑道:”今日娘的心情似乎是tǐng好”

语罢,便又桥她的手,徐徐的步入屋里

在外间候命的雪雁见到宁王居然带着董婉,直接过来太夫人的寝殿,蓦地脸sè都变青了

怎麽在前头的总管竟没有先拦着人吗?

董家的这门婚事,完全是宁王自己作的主,本来只要是爷喜欢,倒是不成问题,凭着董婉过人的家世,不仅系出名门,又是才貎双绝,太夫人绝对没有意见如今情势有变,太夫人顾及董窦两是世仇,这时是无法接纳董婉的

此时若让爷带着她入内,恐怕会引起呣子俩人的争吵

雪雁迅速的定一定神,迎向前,朝着宁王杆一福,道:”殿下,您回来了,请稍候片刻,让奴婢入屋前去禀报太夫人吧”

”不必了!”刘骥抬抬手,便迳自桥董卿大步往里间走去

”殿下?!”

见宁王正往里间走去,雪雁的心里一片猛着急,却又不知该如何是好,於是急忙的拦住他

”放肆!”刘骥恼怒道:”还不快退下!”

”是”雪雁不敢真的惹怒了宁王,只好迅速的退了开来

宁王带着董卿大步来到了门边,他透过珠帘往里面瞧去,但见太夫人笑嘻嘻的抱着一个年约一岁多的小男孩,正忙着逗弄他玩儿母亲的脸上洋溢着极大的满足,而她的身旁竟坐着一个令他绝对无法想像的女人!(去 读 读 ..cm

265 你究竟在搞什麽鬼

母亲的脸上洋溢着极大的满足,而她的身旁竟坐着一个令他绝对无法想像的女人

蓦地,刘骥停下了脚步,脸­色­骤变

窦沅沅来这里做什麽?

”等四十九回来,我立刻让他替金孙命名,得替这个孩子取一个长寿富贵的好名字啊”太夫人抱着小男孩,一脸的心疼道:”我可怜的孩子艾无名无姓的在外头流落了这麽久,你这个当娘的也真是,就算你爹强迫你嫁给皇上,难道我宁王府还会保不住一个孩子吗?你怎不立刻将他给送回来江南呢?难道,这种事情,我们还会大肆的往外宣扬吗?自是不会害了你啊”

窦沅沅垂着眸,抺一抺眼泪道:”原本,沅沅是打算将小宝悄悄的养在农村里,一辈子不让人知晓,毕竟我与宁王殿下的情缘已粳经过了那麽多的事情之后,他断然是不会再接纳我了可终究是个儿子,既然是能传承香火的子嗣,还是得让孩子的生父来命名才是艾等他替孩子命名之后,我的心愿已了,便可以安心的将小宝带走了……”

太夫人听见此话,立刻将金孙紧紧的抱在怀里,斥责道:”你在说什麽胡话,我刘家的子孙,身为皇嗣怎能任他流落在外头咧?”

见太夫人爱孙心切,看来,她是绝对无法割舍小宝了宁王侍母至孝,此事由不得他不妥协

这个从农村里偷来的孩子,已经顺利的成为了她的护身符,还毕了她的终身富贵

刚开始,孩子整日啼哭,为了能与这个小鬼迅速的建立感情,她强忍着想掐死他的冲动,每日不厌其烦的亲自照料,果然,孩子适应了她,便不再啼哭了

事已至此戏得继续演下去窦沅沅楚楚可怜的落泪道:”我的父亲因为谋逆罪被诛,窦家被抄,家族在一夕之间败落,我窦沅沅已是个罪犯之身,怎还有颜面回过头来祈求宁王的原谅呢?虽然如此,让我割舍亲骨­肉­,将他独自留在王府,此事绝无可能,打从生下了他,为了家族的缘故我只好狠心的将他留在农村里,当时我心如刀割只要想到了孩子便天天落泪这一次,就算是为奴为婢,我也要把孩子带在身边……”

她悲悲凄凄的拿出绢帕拭泪,倏地,这时却瞧见了宁王竟站在珠帘后,他的神­色­­阴­冷,一对深眸正凌利的瞪着她

窦沅沅猛地一惊

这时太夫人也瞧见宁王了,正等着他回来呢她朝着儿子招招手,笑道:”四十九艾你总算回来了,快!你快来瞧瞧,儿子长得可真像你啊简值是跟你小时候一模一样哪!”

刘骥沉着脸,转头对着董卿,低声道:”你先去侧厅候着,本王有点事情必需先处理”

董卿听了一句话也没开口,掉头便往外走

片刻,后方传来了珠帘晃动的声响,紧接着是宁王暴怒的声音

”窦沅沅,你究竟在搞什麽鬼?”

然后,便是孩子被吓哭的声音

孩子不停的哇哇大哭,屋里一阵混乱与吵杂

”你吓到我的金孙了……,孩子都被你给吓哭了,乖啊乖艾­奶­­奶­疼艾四十九你先别发火,你快坐下来说话吧!”

这时却传来了瓷器碎裂的声音

后头的那间屋子里,倾刻间,已经天翻地覆了起来,里头正一团乱

见她的步伐极缓慢,雪雁立刻上前,抬手道:”请姑娘尽快的离开这间屋子,前往侧厅候着吧稍候,宁王一定会给你一个交代的”

雪雁是太夫人的近身侍婢,她的态度,其实便是主子态度的缩影

董家与窦家是世仇,此事人尽皆知,她与窦沅沅当然无法并存於宁王府雪雁敢以这般的态度来对待她,看来,太夫人的心意已决,为了留下孩子,她会不惜与宁王做出最大的争执,最终这对呣子会是太夫人胜出的吧?

董卿受到了驱赶,只好往侧厅的方向走未久,她已经在厅里的大椅上落座,总管倒还是挺殷勤,立刻亲自送了茶点过来

大厅里一片的宁静,无人敢进来打扰,适才的事令董卿不禁深思了起来

宁王跟窦沅沅……他们竟然有一个儿子?

沈慕秋曾对她提及过,宁王跟窦沅沅曾经耗山盟的相恋过一场

如今窦家已经败落,身为窦氏之女,她得被发配为奴,於是窦沅沅便带着儿子来到了宁王府,打算紧紧的抓住宁王这个唯一能让她翻身的男人

她的心思,宁王岂会不明白?

不过,屋里的那个小孩子,样貌确实是神似宁王,究竟是不是他的儿子?

能在这麽短的时间之内,找来一个长相极像宁王的孩子,年龄还得符合,除非是运气特别的好,不然绝非易事啊

正沉吟中,也不知道究竟过了多少时刻,但见雪雁轻唤了她一声,董卿这才回过神来

此时,雪雁的脸­色­相当的沉重,她从后堂那里带来了一封信,递交给她后,便低声道:”这是宁王给姑娘的休书,不管你愿不愿意接受,丈夫出妻,向来是不需要女方同意的一纸休书,责令妻子离开夫家,夫妻之间的法律关系,从此便彻底解除了从此董姑娘与我王府两无瓜葛,无论是宁王抑或是姑娘,都是有身份的人,请姑娘好自为之,安静的离开王府吧”

意思是的她会吵闹不休吗?

笑话!她董卿是何许人也?不管是有缘抑或是无缘,她都不会因此而争闹,她只想弄个清楚明白

糊糊涂涂的走人,绝对不是她的作风

董卿迅速的打开了那封信,仔细的一看,果真是一封休书,书信上头写着:刘骥自作主张娶妻董氏,引得母亲不悦,竟为此引发旧疾,为人子不得不孝,故立此休书休之,此后各自婚嫁,永无争执恐后无凭,自愿立此文约为照

上头还有宁王的署名,与那纸婚书上的字记一样的

”既然打算休妻,宁王为何没有亲自过来?”董卿抬眸瞪着雪雁,冷声道:”一纸婚书,我与他成为夫妻的关系,一纸休书,立刻推翻了婚书,从此两人各自婚嫁,双方无瓜葛出妻之大事,难道他不应该亲自过来吗?”

雪雁徐徐说道:”爷此刻正在太夫人的床前跪着呢,董姑娘若不肯相信的话,尽管去后屋瞧吧”

董卿听了,脸­色­顿时一沉

”董姑娘是个明理之人,奴婢就实话告诉你吧”雪雁接着说道:”刚刚在太夫人的寝殿里,天翻地覆了,向来事寡母至孝的殿下,竟然为了姑娘,第一次忤逆了太夫人他坚持非得让你入门不可,并且要求窦姑娘尽速离开,窦姑娘听了便哭着要带走小孩,太夫人好不容易才盼来了这个金孙,当然死活不肯,於是呣子俩人便激烈的争吵起来,太夫人一气之下,竟然昏厥了……李大夫勿勿忙忙的来了,说是什麽气血攻心,十分的危急,连忙扎了好几针,让太夫人服了药,这会儿好不容易才苏醒过来了”

事情竟然闹到了这个地步,宁王自是不得不让步了董卿低声道:”临走前,让我去见一见他吧”

”看来姑娘是不相信我了?”雪雁抬手道:”那麽,姑娘请吧”

於是董卿从大椅子上起身,再度回到了后堂,隔着同样的珠帘往里头瞧去,这时窦沅沅已经不在屋里了,但见宁王正直挺挺的跪在太夫人的床前

太夫人的脸­色­略显得苍白,她气息微弱的缓缓开口道:”孩子是你的血脉艾我一眼便看出来了,那小涅儿是多麽的像着你啊刚刚滴血认亲,你不也亲眼所见了,小宝确实是你的亲生儿子艾你怎麽会这麽的狠心哪,为了一个女人,竟然连自己的亲骨­肉­也不肯认了?还想把她们可怜的呣子给赶走,你明明知道窦家已经败落,失去了你的庇护,她们呣子俩将何以为生哪?小宝该怎麽办哪?”说到这里,太夫人接连咳了几声

刘骥跪在地上,神­色­痛楚,低沉的开口道:”娘,您别激动,身子要紧哪,儿子并没有不要那个孩子!是我之血脉,我岂会置之不理?刘氏之子嗣,怎能任由他漂泊,流离在外,只是孩子的母亲必需离开王府”

”当初真心真意的爱恋一超却只是一场利用,如此的不堪,你的心里定然是怪着她的,所以当时你便断然的毁玉断情她如此重重的伤害了你的自尊心,你当然无法再接纳她了窦家在一夕之间败落,我岂会不明白,她是想利用孩子来攀住你?不然怎会将孩子给藏了那麽久,不让你知晓?就算是如此,孩子何辜啊……我可怜的金孙啊”说着,太夫人便流下泪来

”儿子该死,又惹得娘亲伤心了!那个孩子我一定会好好的照料,请娘安心罢”

266 还好你还在

267 是做客,不是­肉­票

刘陵听了此话分明是在拒绝她,脸­色­登时一沉

她不肯跟他回宫,莫非是打定了主意,从此跟了宁王了?

心里头窝着一片恼火,正欲发难,这时小安子却迳自起身,挨在他的耳边悄声道:”皇上,先别发火,你最烦恼的事情解决了,不知为何,董卿竟然被宁王给休离了!”

什麽?休离了?!刘骥那个家伙居然肯放手了?

”喔,真有此事?”闻言,刘陵先是感到万分的惊讶,刘骥居然会把婉儿给休了?宁王府肯定是发生了大事了,无论是什麽事,都让他在这一瞬间松了一口气积压在心头上的大石头在得知这个令他颇感不解的消息的这一瞬间落了地

他沉吟了片刻,紧接着便转身来到董昭的面前,嘴角扬着笑容将他扶起来,笑盈盈道:”昭儿,你想不想进宫去瞧一瞧皇宫内苑?朕带着你入宫,让你在宫里住一段时日,你认为如何?”

”好哇!”董昭听见得以入宫,顿时雀跃不已,立刻回话道:”董昭谢皇上隆恩”说着,却又突然想起什麽似的,转头迟疑的看着赵姨娘及董卿一眼,吱吱唔唔道:”那麽,我娘跟姐姐呢?她们也可以入宫吗?”

刘陵摸着他的头,微微一笑道:”这是当然,如果你姐姐不肯入宫,那麽你就一直待在宫里吧”

”一直待在宫里?”董昭歪着头,不明就理道:”那麽,我何时能回家翱”

刘陵转头看着董卿,嘴角抅起了一抺深意,笑道:”此事,得端看你姐姐是如何的决定”

赵姨娘听见了,便迅速的用肘推了一推董卿,故意一付慌张的涅,惊慌道:”我的儿子,你爹唯一的子嗣董昭成了­肉­票被皇上给质押起来了你这个当姐姐的怎麽还闷不吭声咧?你好歹也该吱一声,把董昭给救回来翱”

董卿低声道:”董昭是到皇宫里去做客,不是­肉­票”

赵姨娘一付护子心切的涅,斥责董卿道:”你不肯答应皇上入宫,昭儿马上就会变成­肉­票了!你弟弟现在正是学习的阶段艾如果皇上没有替他找来老师授课,身边也没有人督促着他学习,昭儿一定会每日顾着贪玩,因而担误了课业,他的字可是会愈写愈歪的啊……说不定以后会像我一样,不知道何为四书五经咧长大了以后他会怪你弃他於不顾,让他疏於课业,害他胸无点墨,以后只好整日游手好闲了董昭一旦沉沦堕落了,你这个当姐姐的也要负一半的责任哪”

刘陵笑道:”别怪朕心狠,董卿既然不肯入宫,那麽只好让董昭来代替了”

董卿见他笑得挺得意气得咬一咬牙道:”皇上,请您考虑一下我现在的感受吧”

毕竟她才刚被宁王给休离了,休书还热腾腾的,前脚才刚离开了宁王府,后脚却忙着飞也似的入宫去了,那麽,她董卿究竟是成了什麽样的人了?

”婉儿啊”刘陵一对幽深的黑眸,紧盯着她,柔声笑道:”你与我从小青梅竹马耳鬓厮磨,若不是皇祖母迷信於阳女皇后之事,几度坚绝反对,你我早已经成婚了,这件事情朝野尽知后来,刘骥那个家伙横空杀出来,横刀夺爱,让朕差一点儿痛失了你,如今既然他已经放手了,那麽表示你我之间的缘份还未尽……,经过了这麽多事,朕不想再等了,连一刻钟也不想再担误了”

皇上的态度十分的坚决,以命令的口气道:”朕要你立刻进宫,这时皇命,由不得你不遵!”

她若不肯,他多的是手段对付她

皇上的态度十分的强硬,董卿只好缓和的低声道:”皇上,我才刚被宁王给休离了一个封地王的王妃被休,绝对不是小事很快的,这件事便会传遍整个皇族,现在绝不是入宫的时机艾请您再缓和一些时日吧”

”朕说了,朕已经不想再等了!一刻也不想,你的若是因此而损伤了名誉,朕自会承担”刘陵拂袖冷声道:”朕意已决,再次言明,这是皇命,不是在跟你商量!”

语罢,他转头对着随护他前来的韩将军吩咐道:”如果董卿仍不肯乖乖的随着你入宫,你也不必客气,朕允许你使用强烈的手段把她给绑起来,扛进未央宫”

”未将,遵旨”韩将军听令,立刻抱拳道

片刻,刘陵便调转马头,带着几名侍卫,竟然又策着马匹,匆匆忙忙的离开了

小安子看着主子匆匆离去的背影,愕然地张了一张口道:”哇靠,皇上可真是忙碌艾这麽匆忙,肯定是赶着去平乱了”直到皇上的背影远去,他这才转头对着董卿道:”董卿,皇上的你真的跟宁王离开了,忧心之余,就算忙得分不开身来,他还是亲自跑了这一趟路如此,你难道还不明白自己在他心目中的份量吗?”

看着董卿垂眸不说话,小安子又接着说道:”韩将军是个死恼筋,你很清楚,他一定会照做的皇命难违,你终究还是得入宫,真的被绑着回去,回到皇宫最快也要几天的路途哪,一路上那里能够自在翱那麽还不如舒舒服服的跟着我回宫呢?”

赵姨娘听了,忙不迭对着董卿劝道:”是艾婉儿,皇命已下,圣命难违,你终究还是得入宫的,被绑着跟被侍候着入宫,再笨也知道该怎麽选择啊”

董卿低头看了董昭一眼,不禁幽幽的叹了一口气

***

温暖的春风徐徐地吹拂着,绿­色­的枝叶婆娑沙沙作响,在阳光的照映之下影影绰绰,红­色­宫墙旁的大树枝繁叶茂,郁郁青葱,花圃里百花盛开,万紫千红,群花互相争妍,是时春回大地,宫廷内苑莫不处处洋溢着一片柳绿花红的春意

莲花池里几只红­色­的蜻蜓贴着平静无波的水面,低低的飞着,偶尔点起了一阵小小的莲漪

董卿一身女子的装扮,头上梳着简单的髻,发髻上Сhā着兰花金钗,身上穿着一袭杏­色­罗裙,正歪在仪亭的美人背上,迎着春风,悠闲的轻摇绢扇,看着一旁的董昭拿着毛笔作画

董昭抬头瞥了她一眼,笑道:”姐姐,你这涅儿真美,比起以前当官时的涅儿好看多了,顾哥哥说监赏美人儿得看包子,不过……就算你没有包子,我也觉得你很好看哪”

”包子?”董卿怔了一怔,紧接着笑道:”别再胡说了,你还是专心的作画吧,一名仕家子弟,除了四书五经,琴棋书画是必需的涵养,等你满九岁,届时也该开始武练强身了就算是每日得练武,平日的课业也是不许消停的”

”喔”听见自己满九岁以后,会非常的繁忙,董昭便迅速的将心思移回画作的学习上

他拿着毛笔,忙着在宣纸上勾勾画画

”错了!”

董卿笑着纠正董昭道:”你把花瓣又勾勒得太重了,花卉失去了飘逸的感觉,导致整幅画看起来硬邦邦的”

董昭抬头看着凉亭外莲花池里美丽的景致,然后再对照自己笔下生涩的莲花图,小小的眉头不禁紧紧的皱了起来

蓦地,一只温暖的大手突然从他的后方伸了过来,然后轻轻的握着他稚­嫩­的小手,引导着他手上的毛笔,在宣纸上缓缓的勾勒起美丽的莲花花瓣来…….

那笔触感觉苍劲有力,下笔之后却又在瞬间变得柔软无骨,片刻,笔画之处,一朵绝尘脱俗的莲花赫然出现於宣纸上

未久,上头传来了那人低沉又充满磁­性­的声音道:”你把毛笔握得太紧了,轻轻的握着即可,将毛笔缓缓的在纸上宣染开来,绘出了花朵的层次之后,然后得快速的收笔,以免造成墨染………”

董昭听出了来人的声音,於是咧嘴笑道:”皇帝哥哥,你画得可真好啊”

说话的同时,但见董婉已经起身,正欲朝着他下跪

”别,快起来吧!”刘陵笑着抬手阻止道

董卿垂眸道:”皇上怎麽这麽快就回宫了?”

她入宫也不过才二日的光景,没想到皇上前去平叛,居然会这麽快便回到皇宫了

刘陵一身的戎装,拢一落,挺直了身子,他的眼底显露着一抺英气道:”弭平那群鸟合之众,何需三日咧?”

董卿听了,便徐徐开口道:”窦家已经败落,却仍然有那麽多人愿意跟随着窦氏的余族作乱,那些人不是因为忠於窦家,而是因为心里不安的缘故啊”

只要那颗不安定的心仍在,随时都会再起纷乱,无论是百姓抑或是朝臣,甚至是诸王

”你所说的道理,朕岂会不明白呢?”刘陵笑道:”正是因为如此,所以朕在回师之后,立刻召见了文武百官,当着众位臣僚的面,将武太妃生前所招供之所有人事物证,全数焚毁了”

268 是后还是妃咧

董卿听见皇上竟然当众将所有的证物焚毁,立刻赞扬道:”皇上英明哪”

窦丞相緃横朝政卅余年,势力十分的庞大,他的党羽,有些是惧於他的权势,有些是随bō逐流,有些则是利之所驱,因此才会投靠窦丞相窦家汲汲经营了这麽多年的势力,其间之盘根错结,擎之大,非比一般若是强硬的将之连根拔起,除之务粳那麽恐怕会动摇了朝廷的根本

毕竟多数的朝臣,为了权势,抑或是害怕惹上麻烦,经常明着支持窦丞相,这些人对於逆谋罪的擎并不大,可却足以坐连

皇上当众将罪证全数烧毁,意思是既往不究,如此一来,所有躁动不安的心,将迅速的获得了安抚,甚至对皇上感恩戴德皇上如此的仁厚,文武百官们只会更加的尽忠

刘陵冲着她微微一笑道:”你认为朕此举做对了?”

董卿道:”皇上威恩并施,文武百官们怎能不服服贴贴了呢?”

”是啊……你也是混过朝堂的人哪!”

这时,刘陵却低着头,一对幽黑深眸深深的凝视着她

他的眼底闪烁着几抺炽热的深情

”皇上?”董卿垂下眸来,低声唤道

”走吧,朕带你去一个地方!”

不容她回话,刘陵已经拉着她的手,兴致勃勃的往外走

刘陵拉着董卿,兴致冲冲的延着宫巷往东南的方向行走,绕过了御花园,踏入曲径里,走在小碎白石上,未久,两人便来到了一处规模颇大的宫殿,那处宫殿名为永乐宫

永乐宫殿的规模tǐng大,主建筑雕梁画楝,美伦美焕,殿内华美壮观,恢宏大器,殿外却十分的清幽,以前却因为位置太过僻静的缘故,一直未曾有帝后居住过

才刚踏入小院子里,一股淡淡的兰花幽香立刻扑鼻而来

放眼望去,宫殿的院落里布满了各式各样的兰花,粉的红的蓝的紫的黄的……各sè花卉,兰花在长长的茎杆上tǐng着头,迎着春风绽放,在园内莫不争奇斗艳,互相争妍,景sè美不胜收

”这是,什麽时候弄的……”董卿乍见了这座宫殿里­精­心布置的一切,眼眶忽地一红

刘陵紧紧的握着她的手,嘴角噙着笑意道:”你曾经说过,想住在一处种满兰花的宫殿里,然后每天清晨在兰花的馨香之中缓缓的苏醒过来……”

”没想到,你竟然还记得这件事”董卿红着眼眶,低声道

刘陵伸出双手,用温厚的手掌轻轻的抚着她的粉颊,低头看着她,柔声道:”婉儿艾我曾经不幸的遗忘了属於我们俩的过去,因此险些错失了你,可现在我正努力的把只属於我们俩的过去,一件一件的找回来了”

董卿感动之余,心里的的却是他的龙体,她低低的开口道:”皇上头部的伤势才刚大好,不宜动脑过度,关於寻回过去的记忆之事,千万别­操­之过急啊”

”这怎麽行呢!跟婉儿共同拥有的回忆是那麽的弥足珍贵,朕怎能忘却?怎会甘心遗忘?朕一定要把所有失去的过去,彻彻底底完完全全的找回来!”

”皇上!”她低声劝道:”龙体要紧哪”

”不说这些了!走吧,朕带你这座宫殿里的其它地方吧”刘陵携着她的手,接着又往大殿内走去,同时一边开口说道:”这处宫殿是特地为了你而准备的,以后咱们就住在这里,不过因为时间太过伧促的缘故,还有许多地方,朕尚不满意”

抬眸望去,这座宫殿的摆设及布置,殿里的一物一件,甚至仅是小纱窗旁不显眼的帏帐,竟然全是以她的喜好为主

肯定是他记忆里她的喜好,而他努力的去回想起来的

董卿眼底泛着朦胧一片水雾,轻轻的抚着身侧的红楠木雕镂大椅,低声道:”皇上,这几**这麽的忙碌,你还………”

刘陵笑道:”无论何时,朕的心总是系在你的身上,以后你得长住在这里,这让朕怎能不花点功夫,不费点心思呢?朕消你在宫里能过得幸福快乐,如此”

其实……只要他一如既往的对她好,她又怎会不快乐呢?

他坚信如此

”还有,你改回原名吧,别再叫董卿了,董卿的肩上扛着太多的责任了,朕消你永远都是朕的婉儿,从今日起,你入住永乐宫,永乐永乐,朕要你当一个永远快乐的董婉”

听了此话,董卿红着眼眶,用力的点点头

两人逛了一趟永乐宫,商讨了一些摆设以及格局的细微问题之后,刘陵便又携着她的手往北行走,这一次居然是前往太后慈宁宫的方向

”皇上,为何是前往慈宁宫咧?”董卿跟着刘陵踏入了往慈宁宫的曲径上,这一条小径是通往慈宁宫的小径,并无分路,所以她很肯定,皇上是打算带着她前往慈宁宫拜谒太后

刘陵回头冲着她笑了一笑道:”母后摆宴,邀请你的家人入宫用膳,稍早她已经派人分别前往董府,还有大街上的铺子里,将你的三叔及赵姨娘给请入宫来了”

太后绝对不是闲着没事,闷得发慌才特地摆宴邀请她的家人入宫陪膳

以皇太后之尊是不会轻易的邀宴於无功绩无贵族身份的百姓一般这种情况,通常都是为了大婚之事

董卿听见太后邀宴家里人,心里立刻明白过来了

她忽地停下脚步,低声唤道:”皇上……”

刘陵见她蓦地停下脚步来,立刻扳着脸道:”朕知道你想说些什麽,拒绝跟蓄意拖延的话语,朕现在不想听到”

想起自己才刚被宁王给休离了,她略显腼腆的开口道:”可是我才……,现在并不是个好时机艾此事还是得缓一缓才好”

”正因为你跟宁王的事情得以解决了,朕才能迎你入宫,其余的盎埃朕一句话也不想听!”语罢,便霸道的拉着她的手,大步迈向慈宁宫

红sè宫灯高高的挂起,宛如一条巨龙盘旋於大气的宫殿里,慈宁宫内弥漫着酒饭的香气,宫人们进进出出,忙着送上热腾腾的菜肴以及美酒佳酿,为今晚特别的席宴助兴

太后端坐在主位上,皇帝刘陵则坐在她的身旁,两侧依次是董卿三叔赵姨娘以及董昭

皇太后对着满桌的美酒佳肴,对着众人,抬抬手笑道:”来!来!来!亲家难得来一趟,想用什麽别客气,尽管拿起筷子挟了吃吧”

赵姨娘虽然出身卑贱,没读过书,却在董家待了几十年了,懂得一般大户人家的规矩繁多,皇宫里肯定是规矩礼仪更多的,自然是不敢造次更何况是太后邀宴,她深怕出了差错,因此战战竞竞的,不仅特别打扮得华贵才出席,在宴席上一直直tǐngtǐng的坐着,连筷子也不敢动一下

董昭年纪尚鞋只见太后招呼了,他便拿起筷子挟了一大块­鸡­tuǐ来吃,赵姨娘急忙的用肘子推了一推他,悄声骂道:”臭小子!”

一旁的三叔见状,咧嘴笑道:”既然说是家宴了,你又何必如此的拘谨呢?”

原本他如同往常一般,正在花街柳巷里厮混着,却突然来了几名宫里人,说是什麽皇太后邀宴,心里震惊之余,那里敢怠慢?於是他便迅速的推开了身旁的美艳名ji,一脚踹开了拉着他饮酒的酒­肉­们,匆匆忙忙的跟着入宫虽然他很不成才,终日声sè犬马,终究还是大户人家的出身,心里还是很明白太后邀宴的意思

皇帝大婚,赐婚即可,从来不需要与女方的家里商谈些什麽今天这顿饭,不过是要让皇太后瞧瞧女方的家人,让她见一见究竟是鬼,还是神

还好,他长得不像一只鬼

刘陵见赵姨娘的言行太过拘束,於是替她挟了一块肥美的封­肉­,放在她的盘子内,浅浅笑道:”三叔说得没错,这里并无外人,只是家宴,姨娘别太拘谨了,想用什麽便随便用吧”

”是吧,是吧,你放轻松便是”三叔笑道,然后转头用狭长的双眼,悄悄地瞥了年轻俊美的皇帝好几眼

皇帝不让大内总管布菜,正忙着亲自shì候着他董家的那位……青年才俊

皇帝又是挟菜,又是倒酒的服shì着她

从名门闺秀一转眼之间竟变成了股肱大臣走出了闺房,踏入朝堂里厮混,杰出的无良大臣­干­不到几年,这一会儿却又即将成为皇宫里的后妃了

她的身份变来变去的,转变之巨大,险些让他这个亲叔叔差一点儿适应不良了

三叔敬了太后一盏酒之后,便努力的敛一敛平日的猥琐气息,转而一付端庄肃穆的涅,毕恭毕敬的开口问道:”敢问太后,爱侄董卿……呃,不!董婉究竟是后,还是妃翱总得弄明白了身份,待草民回到府上之后,好准备一切的事谊啊”RS!(去 读 读 ..cm

269 他来做什麽

未及太后开口,刘陵便笑着回道:”婉儿自然是朕的皇后”

这时,太后的脸­色­却是突然沉了下来,低声道:”先妃再后吧”

太后居然不同意直接册立婉儿为皇后

刘陵听了,脸­色­微变,低声唤道:”母后,儿子的心意已决,今生绝不再另娶她人,宫里也不会再有其他的嫔妃入宫,婉儿只能是皇后”

太后抬眸看着儿子,沉声道:”让你娶董婉为嫡妻,本来你父皇的意思便是如此,在你夺回皇位的艰辛过程之中,她着实立功不少,此事亦无可厚非,哀家当然乐见其成不过嘛…….她跟宁王的事,恐怕外头已经传得沸沸扬扬了,这时若被皇帝给册立为皇后,恐怕会在宗室之间,引起不小的非议;毕竟皇后母仪天下,身份比较不一般,皇帝跟宁王还是同宗同族的堂兄弟哪,此事极难周全,哀家仔细的想了又想,还是先册封为昭仪比较妥当一些,等过了一二年,待她产下皇子,便可以名正言顺的册封为皇后了,届时还有那位皇亲敢非议此事?”

虽然心里明白,太后的思虑合情合理不过,若不是因为他的缘故,婉儿怎麽会当着众皇族的面,拿着婚书,承认自己是宁王妃呢?

婚书若没有公开,他还能想办法注销,让她去坐一天的毁婚牢,他再找个理由下旨特赦便可,选择公开了婚书,她便没有退路了

这一切,难道不是为了帮助他重新夺回皇位所付出的牺牲吗?

如此,他又怎能委屈了她呢?

刘陵俊美的脸庞迅速地黯沉了下来,剑眉紧蹙沉声道:”朕倒是认为那些闲话随人家说去罢了,婉儿不仅出身於忠臣的家世,她的才思与敏捷,足以统领后宫朕的家务事,绝对不许诸王们出言­干­涉半分”

他只的委屈了心上人

太后叹了一口气道:”皇帝的家务事,那里真的仅仅只是家务事?皇帝的大小事往往都是天下事啊宫里的一动一静,封地的诸王及百姓们全都仰着头,张大双眼,仔细的在看着呢”

”可……”

刘陵正想反驳,董卿却伸手握住了他温厚的大手,低声劝道:”皇上太后的顾虑并没有错艾皇帝的家事,便是天下事,这时确实不是册封董卿为皇后的好时机啊”

若不是承蒙皇上的错爱,以及他的霸道与坚持她连自己进宫都觉得不甚妥当了,更何况是被册封为皇妃

见太后与皇上呣子俩人僵持,三叔立刻缓颊笑道:”只要皇上在董婉成为皇后之前,不纳新妃,身为唯一的皇妃,那怕仅是被册封为一名小小的嫔妃,其实地位是跟一个皇后没两样的”

刘陵却仍坚持道:”皇后与嫔妃自是拥有不同的位阶俸禄与服仪典制,那里能真正的并驾或者凌越?”

赵姨娘深怕皇上的态度太过强硬,因此惹恼了太后,恐怕会导致太后记恨於婉儿的身上使她将来在宫里的日子不好过,於是忙不迭道:”皇上艾贱­妇­没读过书,懂得事情不多,不过母凭子贵这种事情还是多少听说过,只要您能让婉儿早早的诞下皇子,连儿子都替你生下来了,到时候,你再升她的官,让她当上皇后也不迟啊只要皇上能对她一心一意别让他人有机会争宠,婉儿什麽时候当上皇后都是不打紧的啊话说回来,昭仪应该也算是不小的官……了吧??不过,毕竟是个­干­过大司马的人物,在经历上无人能及……或许后宫里还有更大的官阶适合她呢?”

婉儿虽然暂时当不成皇后,至少可以趁机讨价还价,为她争取较大的官衔

三叔却在她的耳边悄声道:”昭仪是嫔妃之首,仅次於皇后之位了啊”

原来昭仪已经是个快到顶的大官了啊

赵姨娘听了,立刻呵呵笑道:”这就对了!先当上昭仪,待生下了皇子,理所当然是得再升官的啊”

昭仪再进一阶,便是皇后之位了,反正又没有其它嫔妃可以捉对厮杀,互扯头发抢男人,后宫的生活肯定是很无聊的,总得有个努力追求上进的目标才是啊以前的大司马之位,已经到顶了,唯一追求的目标便是不被降等……如此比较起来,还是当个昭仪,人生会比较有活力啊

这时,太后抬眸缓缓地掠过众人,郑重的声明道:”哀家在此向诸位允诺,待董婉为皇帝诞下皇子的那一天,她立刻会收到皇后的金册及金印不仅如此,就算她无法顺利的生下皇子,二年之后,待流言平息了,哀家同样也会作主,册立她为皇后”

三叔听见太后竟然当众允诺了董婉的皇后之位,这句话当然最主要还是说给皇帝听的,这对呣子之间,意见强烈的不同,需要一点缓冲,於是他立刻陪笑道:”草民以董氏家族之长,谢太后隆恩”

***

是日,刘陵下了早朝,他一身的明黄龙袍,并不打算更换,便直接来到了后宫,俊美的脸庞迎着满面的春风,嘴角扬着笑意,正大步地往永乐宫的方向前进

一直跟在他身边侍候的小安子陪笑道:”皇上艾还是先换一套轻便一点的常服再过去永乐宫吧,您头上还载着冠哪,脖子会酸的”

刘陵笑道:”朕上早朝之前传了旨意,今日会过去与她一起用早膳,不料今天的朝议着实担搁了太久,现在都什麽时候了?她肯定还在等着朕,朕那里还有时间更衣呢?”

小安子听了,忍不住地悄声嘟嚷道:”多等一会儿,是饿不死她的董卿的脑袋又不是个死恼筋,见皇上久久未到,她饿了,肯定自己先扒饭了”

这时刘陵却低声斥喝道:”别再私底下嘀嘀咕咕的,还有,以后要改口唤她为娘娘了什麽董卿的乱叫一通?没规没矩的?”

小安子听了,顿时冒出了一阵冷汗,紧接着又搓着双手,一付侫幸样,陪笑道:”皇上果真是英明神武艾您的耳朵还真是锐利无比艾这麽小的声音您都听得见,简值比蚊子还厉害千万倍呢因为还没正式的册封,所以现在改口似乎是早了一点……”

刘陵皱眉道:”朕昨日已经下旨了,为何中书舍人还没有定稿上呈咧?”

小安子道:”册封昭仪的仪式极其繁复,现在才刚下了早朝,那里能这麽快翱金印都来不及刻上了呢不过,董昭仪可是皇上后宫的首位,也是唯一的一位嫔妃,皇上待她自是不同的,册封娘娘之事,自是无人敢怠慢,奴才琢磨着不出酉时,便能完成册封的仪式了”

刘陵抬抬手道:”你快去催一催,务必在日落之前完成册封的仪式,朕打算今晚便在永乐宫留宿”

昨儿晚膳时,太后亲口允诺过,只要董婉生下皇嗣的那一天,她便是一国之皇后了

愈早生下皇子,对她是愈有利的

他早已等不及,想册立她当皇后了

”遵旨”小安子於是弯了一弯,迅速的退了下去

遣走了小安子,刘陵接着大步往南走,蓦地,他却停下了脚步,脸­色­迅速地沉了下来

但见一道熟悉的背影,站立在仪亭前正朝着皇太后作揖那人身穿着一袭莽袍礼服,头戴着王冠,不知道跟太后说了些什麽,待他离去之后,太后便眉头深锁,连连的叹着气,一付忧烦的涅

待那人走远了,他立刻大步上前,来到仪亭前,轻唤了一声道:”母后”

太后这才回过神来,迅速地敛一敛心绪,却佯装若无其事的对着儿子笑道:”皇儿艾今日下早朝晚了?怎麽这会儿才回到后宫呢,用早膳了吗?”

语罢,便转头对着一旁的侍婢阿秀吩咐道:”快!去弄一些茶点过来”

刘陵道:”不了,儿子稍待片刻,便会去永乐宫用膳”

她正等着他呢

”你来得正好,有一件事哀家得跟你商量”太后不疾不徐地开口道:”听说边疆那里的外患持续的出兵­骚­扰我国,正好你舅舅衞武候的次子正闲赋在府上,那个小子正值青年,尚无功无勋,不如给他一个机会立功吧,你把兵符交给衞武候,让他带着儿子领军前去边疆平定外乱,将来好给他一个好职位啊”

”兵符?”刘陵的眼底迅速的闪过一抺疑惑,却仍不动声­色­的开口道:”平定边疆,朕立刻调派一支大军给衞武候便是,何需交给他兵符呢?”

太后道:”听说匈奴军十分的骠悍难缠,你舅舅的手上握有兵符,在调派军队上,不必透过朝廷,总是方便了一些”

太后变着法子,跟他要兵符,他岂会察觉不出异状来?

刘陵沉着脸,低声道:”宁王特地入宫前来拜谒母后,是何要事?”

闻言,太后的脸­色­微微的变了一变

270 那封休书是假的

刘陵沉着脸,低声道:”宁王特地入宫前来拜谒母后,是何要事?”

闻言,太后的脸se微微的变了一变

他怎麽会知道宁王来了?

他瞧见他了?

儿子头上皇冠垂下来的珠玉,稀稀疏疏地半遮住的俊脸,让君王看起来颇为神秘,同时也带来了一抺距离感,令人瞧不出他仔细的神情来

刘陵一对深眸透过微微晃动的珠玉,凝视着太后,沉声道:”母后不说出缘由来,净是跟儿子要兵符,刘骥他究竟是来见您做什麽?”

为了防止皇帝为了情而生出乱子,本来打算先把兵符给扣在手上再说……,儿子是如此的聪颖睿智,怎麽会猜不出来她突然开口要求兵符是别有居心,看来是暪不住了

太后眉头紧蹙,深深的叹了一口气道:”宁王是特地入宫来要人的,他是特地来要回他的宁王妃的啊”

刘陵听了此事,脸se骤变,几乎是嘶吼着的大声怒道:”放肆!刘骥他敢来抢夺朕的皇后?!”

太后皱着眉头道:”董婉既不是皇后,也非昭仪,事实上并不是宁王敢来抢夺皇帝的女人,这件事追究起来,是皇帝霸占了他的王妃啊”

刘陵铁青着一张脸,闷声道:”母后,您究竟在说些什麽,董婉早已不是什麽宁王妃了,她是朕的昭仪啊”

”那封休书是假的!”

太后又叹了一口气道:”宁王根本没写过什麽休书,是宁王府的苏太傅擅自仿造宁王的字迹所写的苏太傅那里有那个胆量敢这麽做,肯定是太夫人所授意的,听说宁王在一怒之下竟罢了自己舅舅的官职了话说回来,休书既然是非宁王所亲写,那麽休离之事便无法作数,董婉她还是个宁王妃艾你不能册封她为昭仪了,必需把她还给宁王啊”

刘陵听见居然会有此事,封妃的事情发生了极剧烈的变化,他所即将得到的幸福,怎能化为碎片随风飞逝了?他万分的无法接受,铁青着一张俊脸,握着拳头,重重的往亭柱上一击,咬牙道:”绝不!朕绝对不会这麽做!宁王休想从朕的手中抢走她婉儿不仅会是朕的昭仪,她还会是朕的皇后!”

他的双眸透着一抺万分强烈的坚决

为了董婉,而不计一切,这正是太后所的的事

毕竟两人从小青梅竹马,多年的耳鬓厮磨,历经了风风雨雨,好不容易才走到了今天,没想到事情又突然起出剧烈的变化……

她忙不迭劝道:”皇儿艾母后知道,这件事情你肯定很难接受,可事情走到了这个地步,只能怪天意的捉弄啊董婉是宁王妃的身份,已是既定的事实,你若强纳她为嫔妃,便是强占了王妃,就算你贵为天子,这种事也是无法被世人所容忍的啊”

刘陵的态度十分的强硬,他冷声道:”董婉此刻人在皇宫里,朕若一意孤行,强势的册立她为皇后,宁王他又能耐朕如何?他打算联合诸王,率军攻入皇城里抢人吗?就算是如此,朕也绝不惧怕,就让他尽管联合诸王,放马过来吧,朕定会尽全力迎击”

就算宁王有所动作,此事怎能怪宁王?不仅是宁王,任何一个王碰上了这种事,都是会对着皇帝兴兵,大动­干­戈的

王妃被皇帝所霸占,对任何一个王而言,都是无法容忍的事

受此屈辱的王,怎会不联合宗室皇族,大动兵马来攻打皇城呢?

太后听了此话,立刻恼怒道:”皇儿艾你说得是什麽话艾为了一个女人不惜大动­干­戈,让好不容易才平熄的战火在我国土之内,再度的重燃吗?你要把你父皇留给你的大军,拿来跟诸王们做无谓的自相残杀吗?你让先帝在天之灵怎麽安心哪?”

提起了先帝,刘陵沉着脸,不发一语

太后接着继续说道:”你跟宁王可是同宗族的兄弟艾他是你堂兄艾强夺兄嫂,就算你拚着皇帝之位不要了,这种违伦的事情,也是世人所不能容忍的啊皇族的诸王们,怎能容忍这种事?”说到这里,太后看着儿子的神情痛楚,她顿时感到一阵悲伤,因此忍不住落下泪来,哽咽道:”你是母后唯一的亲儿子啊”

”身为母亲的人,怎麽会不消自己的儿子能够过得幸福快乐,事事得其所愿?你若伤心失意,难道哀家的心不会比你还痛吗?经历了那麽多事,你比谁都能明白,身为帝王,你可以做很多很多的事情,为了国家,为了百姓,也为了超越所有帝王的成就,同时却也得忍受很多的不得已与无奈,包含……最痛彻心扉的失去母后何尝不明白,你跟董婉一路走来,是有多麽的不容易翱失去了挚爱,会让你痛不yu生可……一旦放弃了所有的一切,你不但得不到一心所想要的,反而还会失去了更多,包括了所有的消跟梦想,甚至连xing命也都保不住啊皇儿艾失去皇权的那些事,你不正是经历过了吗?那些艰辛的日子,你不也历历在目的吗?”

刘陵听了太后这番语重心长的训斥,竟lio起了衣袂,沉重的往地上一跪,落泪道:”儿子不孝,让母后伤心了!”

太后见状,於是更加伤心不已的流着眼泪,悲痛的连唤了几声,”皇儿啊你当真要这麽做吗?宁王先行入宫来找哀家,可见他是想和平的解决此事,并不想兴兵,大动­干­戈的艾事情将会如何的发展,全凭你一己之念母后望你以大局为重啊”

刘陵朝着母亲低低的磕下头,沉声道:”失去了婉儿,朕终其一生都将会因为自己的无能,无法将她留在身边而感到痛苦不已梦想再宏大,江山再锦绣,失去了她的相伴,一切都是索然无味啊因此,那怕是为世人所不能容,儿子也想尽最大的努力来拥有她!”

语罢,他倏地起身,大步的前往永乐宫的方向

***

永乐宫

宫殿里一片的宁静,阳光温暖的洒落在地面上,枝上的鸟儿清脆的啼叫着,院子里兰花的幽香,透过了半开的窗棂,沁入了殿内,带来了一抺馨香

偏殿里,早已经备妥了早膳,却迟迟未见皇上驾临

宫内一名婢女,见时辰都已经过了,皇上却一直未踏进永乐宫,而即将成为昭仪的嫔妃娘娘却不动如山的歪在软榻上看书,一付泰然的涅儿

虽然皇上只有这麽一位嫔妃,无人争宠,不过若要君恩长期的维持下去,态度可是不能这般的散漫啊

昭仪娘娘是个入宫shi候皇上的人,又不是出家shi候佛祖的尼姑,怎能这麽的不争不求翱

眼前的这位闺秀,才刚人住永乐宫,或许还弄不懂其间的利害关系

她忍不住开口道:”董小姐,现在都已经是已时了,皇上却还迟迟未来,不如让奴婢去前殿那里瞧一瞧吧?或许朝议还没散会,皇上还在忙着,见到了永乐宫的宫人,说不定会交代一声…….”

董婉听了,却连头也没抬,仍专注於手上的书卷,悠闲的笑道:”急什麽?等皇上得了闲空,他自然就会过来了”

”董小姐真是泰然哪!”那名宫女笑道:”自古以来,男人都是三妻四妾的,虽然皇上一直未曾纳妃,你是唯一的一个,可君恩若要长久,可不是终日等着男人自己走过来的啊”

话才刚落,一名执着热茶壼的大宫女踏进内殿,笑道:”说你这个才刚入宫未满一年的小小宫女,那里能真正的明白皇上对董司马…….不!董小姐的心意?皇上是个一心一意的男人,除了咱们宫里的这位,今生都不会有其它的女人了,你还是尽心的伺候着吧,别再多嘴了”

新宫女有眼不识泰山,永乐宫里的这位新主子是个大人物,人家可不是个普通的闺秀小姐,而是之前在朝堂上叱吒风云的董大司马啊

皇上能夺回皇权,再度坐上龙椅,她可是立功不小呢,连皇太后都对她另眼相看,若不是因为宁王的缘故,她立马便是皇后之尊了,也不必先过渡当个昭仪

说话间,她己挨近了董婉的身侧,朝着她杆一福,恭敬道:”奴婢来替昭仪娘娘换上新茶了!”

董婉抬抬手道:”换吧不过我还不是个嫔妃娘娘”

那名大宫女一边利落的动手换掉旧茶,一边笑道:”就快了!听说皇上催促得紧呢,还特地下令今日得完成册封的仪式,所以仪仗已经先行送过来了,正搁在院子里,时间太过伧促,内务府那边已经是一片混乱了金印在天黑之前若没赶出来,那些人肯定会受到责罚的”

董婉听此话,便放下了手中的书卷,低吟了片刻,道:”皇上忒急了”

话声刚落,却见皇上正匆匆忙忙的从长廊那一方大步地走进来!

271 你是属於朕的

话声刚落,却见皇上正匆匆忙忙的从长廊那一方大步地走进来

那名小宫女见了,立刻朝着里头笑道:”皇上来了!”

紧接着迎了出去,跪在殿门口恭迎圣驾

片刻,殿内已经父窣窣的跪了一地

刘陵大步入殿,立刻弯下腰,伸手将董婉给亲自扶起来,柔声道:”让你等了这麽久,饿了吧?”

董婉抬眸看着他,皇冠垂下来的珠玉,稀稀疏疏的半遮住他的容颜,她瞧不出他复杂的心神,却不知为何她却能隐约的感受得到,此刻的他彷佛是心事重重?

究竟是发生什麽事了?

董婉低声道:”皇上怎不先换件常服再来呢?”

刘陵却是佯装若无其事笑道:”朕饿了嘛,还是先用膳吧”

语罢便拉着她的手,在布满早膳的桌前落座

刘陵亲自替她呈了碗清粥,递给了她笑道:”用了早膳,准备一下,朕打算带你前往骊山”

骊山?

不是还催促着册封之事吗?怎麽突然要前去骊山了?

董婉听了心里颇感到疑惑,她一对明眸透过皇冠下的珠玉,试图瞧清楚皇上此刻的神情,珠玉阻隔着帝王的面容,微微地发出光晕来,映得他俊美的容颜模糊不清,她只好徐徐地开口问道:”皇上怎麽会突然想去骊山呢?”

刘陵笑道:”骊山的行宫风景幽美,那里还有一处温泉呢,时正值春暖花开,朕打算带着你去骊山走春”

董婉想了一下,决定直接开口问道:”皇上是否有心事?”

虽然瞧不清他的容颜,她却能感觉得到珠玉之后的眉头是紧紧蹙起来的,他的眸光深处似乎隐隐约约地带着一抺忧郁

刘陵的眸光微微地黯沉了下来沉声道:”是,朕确实是有心事”

董婉将手放在刘陵的大手上,轻轻握着,然后抬眸看着他,正­色­道:”皇上艾无论是什麽事情,任何的事我都消能够与你一起分担或者一起承担……,你能告诉我究竟是发生了什麽事了吗?”

刘陵听了,却将手反握着她,温柔笑道:”朕跟母后为了册立嫔妃之事再度的意见不同了,这次太后的态度颇为强硬,她不顾朕意,擅自替朕安排了许多的嫔妃,朕感到很困扰,於是便决定带着你去骊山住一段时日等我们回宫时,届时,母后大概也想通了吧?”

当然并无此事,他故意这麽说可以除却她心中的疑惑

董婉听了垂下眸来,低声劝道:”我认为,关於册立后宫嫔妃之事,皇上还是听太后的吧,毕竟广纳后宫皇上才能子孙繁绵啊古有明监,后宫专宠於一人,绝非好事,太后的顾虑,在我看来是有道理的”

”别再说那些大道理了!朕不喜欢你这样”这时刘陵却是紧紧的握着她的手,神­色­忽地一凝道:”朕要你听朕的,用了早膳,咱们立刻前往骊山吧”

”皇上?”

***

山谷里郁翠青葱,风光旖旎,延着高山缭绕的白雾,替这美丽的景致点缀上了一抺宁静的样貌

骊山行宫的宫殿群延着山边而建筑,红­色­的大小宫殿在众山的环绕之中,迤逦展开来,气派非凡

在主要宫殿的寝殿后面特地设置了一条通道,通往浴池,董婉撩开了帘子,但见里面雾气弥漫,氤氲靉靆,垄罩周围,浴间白雾隐隐,云烟霭霭,温泉池内不停的冒出温暖的热气来

她伸手试了一下水温,正适合,於是便轻解罗裳,下了池,将身子埋在温热的温泉池里,片刻,热气从脚底直窜上全身,便感到浑身一阵舒畅

昨天用了早膳之后,便随着皇上驱车前来骊山,一路上巅跛摇晃,日落月起,直到朝阳再度升起时,好不容易才抵达了骊山行宫

连夜赶路,这时,她早已经全身酸痛,疲备不堪了,於是皇上让她先来温泉池泡澡

听说骊山的温泉水极佳,今天有幸一试,果真不同凡响温泉水滑洗凝脂,全身的疲劳尽数得到了舒解

她呻吟了一声,舒舒服服的泡在温泉池里,温热的美泉,丝柔般的水质,都足以让人抛开了所有的尘世纷扰,享受这短暂的宁静

也不知过了多久,一名容颜俊秀的宫女,端着一壼美酒走进来,她连盘带壼往身旁一搁,便忙着起身去开了窗子,然后转身对着她微微笑道:”启禀昭仪娘娘,泡温泉时必需打开窗子,才不会容易感到头晕目眩哪”

抬眸望去,但见窗外是大一片的郁翠青葱,远远辽望,山谷的中央正弥漫着白气,淡蒙蒙的雾锁重山,朦朦胧胧之中烟雾缭绕,仔细一看,原来谷里还有一座池子,正散发出阵阵的热气来

在此殿内泡温泉池,还能欣赏如此的美景,自是人生一大极乐了

那名宫女伸手摇指着山谷里的池子,款款说道:”那座山里的温泉池是骊山行宫里温泉水的源头,在太祖时代,工匠们费了好几年的工夫,才顺利的将温泉水给引进行宫里听说泉水在引入行宫以前,太祖皇帝想泡这池天然美泉还得翻山越岭的爬到那边的山谷才行呢”

正泡在温泉池里的董婉听了笑道:”倒是托了前人的杆,今日才能让我轻松的享受此柔滑泉水”语罢,便抬眸问道:”你叫什麽名字?”

那名宫女朝着她杆一福,道:”启禀昭仪娘娘,奴婢叫做小紫,是专责待在主殿里侍候主子的婢女适才,皇上特地命奴婢送美酒过来给娘娘饮用”

董婉抬抬手道:”那麽,请将美酒送过来吧”

”是”

小紫丝毫不敢怠慢,立刻将美酒给端了过来,及近前,董婉这才瞧清楚,大盘子里竟是放着一壼美酒及二只酒杯

怎麽会是二只酒杯?

正打算开口寻问,这时却见到一道高大的身影,正从寝殿那方撩开帘子,并且大步的走了进来

满室弥漫的白­色­雾气之中,只朦胧的瞧见那人身材十分的高大伟岸,略显的消瘦,那身形一看便知道是个男子,不用说也知道,嫔妃在此泡温泉,而能进入寝殿温泉池的男人只有一个

小紫立刻放下大盘子,转身朝着那人杆一福,道:”奴婢参见皇上”

刘陵抬抬手道:”退下吧”

”是”小紫闻令,便迅速的退了下去

董婉正全身赤­祼­的泡在温泉池里,白­色­雾气之中,皇上似乎只穿着一袭寛大的中衣,尚半­祼­露着胸膛……

而他正大步的往池子方向走过来

想起了自己正一丝不挂,董婉的脸­色­倏地一红,心里一急便忙不迭低唤了一声,”皇上,你别过来!”

刘陵听了,却只是轻笑了一声,然后竟然开始父窣窣地解起了自己的衣带

见皇上竟开始解衣退衫,董婉扉红着双颊,不自觉的往退,直到退无可退的靠在温泉池的壁沿旁

皇上究竟想­干­什麽,意图十分的明白,他是打算临幸了

董婉迅速的定一定心神,心想,自己是董昭仪,已经是个后宫嫔妃了,嫔妃就该服侍皇上,侍寝是份内的事,她何需太过紧张咧?

更何况为皇上诞下皇子,也是她的责任

可……就算从小青梅竹马,耳鬓厮磨,感情十分的深厚,在首次面临男女之事上,一颗心总是无法沉静下来,让她甚为紧张

正慌乱之中,但见皇上已经缓缓地步下温泉池了,当然……这时他已经一丝不挂了

董婉正在庆幸温泉水热气弥漫,白雾缭绕,迷蒙之中皇上肯定会瞧不清楚她的身子时,他已经挨了过来

她低低的垂下眸,不敢迎视着他,只见他结实的胸膛,正随着呼吸,微微的起伏着

不知何时,刘陵已经倒好了美酒,并将其中的一杯酒塞到她的手上,笑道:”此刻,是该共饮卺合酒,可惜来到骊山行宫,此行太过伧促,未能备上卺合杯,不如你我就手勾着手,共饮美酒吧!听说,这麽做跟共饮卺合酒的意思也是相同的”

皇上首次临幸,等同於是新婚之夜,是该共饮卺合酒才是

董婉於是接过酒杯,然后顺着他的意,与他勾着双手,共同饮下了美酒

待喝下了卺合酒,刘陵便取走了她手中的杯子,然后低头凝视着她,眼里闪烁着万分的炽热……

见他只凝视着她,却不发语,董婉低声唤道:”皇上……”

”不!不是皇上……”刘陵的嘴角噙着笑意,柔声道:”婉儿,你以前是怎麽唤着我的?”

她红着脸,轻唤了一声,”陵郎”

这时,他不再只凝视着她了,他迅速的将她揽进了怀里,低头攫住了她柔软的双­唇­

在温池里,他烈热的吻着她,缠绵缱绻之际,粗喘声中她似乎听见了他的呢喃低吟:”婉儿……你是属於朕的,……你是我刘陵的皇后……,不是他人该死的王妃……”

272 生不成侫幸,死也要当个忠良

骊山行宫里春风瑟瑟,天空一片湛蓝,颜­色­如宝石般的美丽,白云如絮,缓缓地飘过,山里的雾气已经全数散去,显露出了一大片的青葱翠绿

”娘娘今日若闲着,不如到行宫的西侧去赏花吧,那里的花朵开得正盛呢,景­色­美不胜收,赏花正是时候啊”小安子挤眉弄眼,不停的建议着

皇上正忙着调动大军,所以他必需把被瞒在鼓里的董昭仪给支得越远越好

”皇上呢?”董婉缓缓的搁下茶盏,抬眸瞪着小安子,问道:”最近皇上似乎是挺忙碌?”

至从来到了骊山行宫,皇上似乎比在皇城里还要繁忙了?

小安子立刻陪笑道:”昭仪娘娘,您问的是什麽话咧?就算来到了骊山行宫,皇上还是个英武圣明的皇上艾他也是得处理国政的啊皇上正在主殿召见几名重要的大臣呢,还有从皇宫里送过来的奏章堆满桌案,正等着他批阅呢,皇上可能还得再过一段时间,才有空过来陪伴娘娘啊”

”你明明知道,我问的不是这个!”这时,董婉却略显恼怒道:”晨起,我分明瞧见了韩将军率着几名武官匆匆的来到行宫,皇上处理国政,突然召见那麽多武官做什麽?又不是要打仗了?”

董昭仪果然是个混过朝堂的,眼­色­特别得好,马上嗅出了异状

武将来到行宫,当然不是来跟着皇上游幸玩乐的,皇上正忙着准备跟宁王打仗了呢

小安子见她起疑,立刻挤眉弄眼道:”娘娘有所不知,这几日召来武将,那是皇上正打算派兵北征了呢,完全是为了北征的大事啊……”

”胡扯!”董婉将眼一横重重地往桌上一拍,怒道:”你还不快从实招来!”

见她大怒,小安子立刻”扑通”一声,往地上一跪,却仍一口咬定道:”娘娘请息怒,皇上确实是打算派兵北征啊”

董婉斜睨着小安子,冷声道:”安公公啊好歹我董婉也是个混过大司马的人皇上要派兵北征,会找来不熟悉北方气候跟地形的武将吗?这是打算派他们去送死吗?”

听闻此言,小安子的心里猛地一惊

她何止混过大司马?还是个­干­过­奸­臣的人哪……当忠臣的人都嘛很正直刚厚,那里会这麽的­精­咧?

皇上正忙着调动大军她怎会察觉不出来?这几日他实在是不想待在她的身边侍候,以免得被她察觉出异状来,因而惨遭逼供,她偏偏硬跟皇上要他来待候她

於是,他只好很努力的拚命支开她去西侧行宫,赏花喝美酒,却一直败北

小安子抺一抺额上的冷汗,硬着头皮,陪笑道:”娘娘您多心了啊皇上召见那些武将或许是认为他们有助於北征之事艾小安子就曾听茶馆里的说书说过兵贵在奇况且后宫是不得­干­政的,对於前朝的事情,娘娘还是不要多问的好艾以免得被……那个叫做什麽?咦……好像叫什麽弹劾来着?对!是弹劾你也知道被弹劾是很惨的,那些朝臣们的吐出来的口水,淹都能淹死人了!你怎能被那些人的口水给活活淹死呢?”

”茶馆里的说书,可曾说过嫔妃会被弹劾吗?还有兵贵在奇,是指奇袭,而不是指胡乱的安排将领”董婉冷笑了几声道:”看来,不吃点苦头,你是不会从实招来了?”

语罢,她立刻朝外吩咐道:”小紫,去拿根羽毛过来!”

果然,她是打算逼供了!

小安子听了,顿时倒抽了一口气,紧接着哀嚎了一声道:”昭仪娘娘艾你该不会是想拿羽毛来­骚­痒奴才的脚底吧?此法残忍至极,杀人於无形,是自盘古开天地以来,最惨无人道的酷刑啊你你怎麽能这麽的残忍无道咧?”

董婉冷声道:”盎吧偎担你招还是不招?”

小安子噙着泪,咬着牙,用力的摇摇头,一付刚正不屈的涅,”我小安子绝不出卖皇上,就算在我活着时当不成侫幸,我死后也一定会被追封为忠良在我死后,皇上他一定会很扼捥伤心的追封我的”

”被羽毛­骚­痒脚底是不会死人的!”董婉即刻命道:”既然你的信念是如此的坚决,那麽你就趴在地上,脱掉鞋子,咬着牙,好好的当个忠良吧!”

小安子眼底露出了无比的坚毅,咬牙道:”虽然我小安子刚正不阿,全身浩然正气缭绕,我的脚丫子还是很臭的!你在­骚­我痒之前,就会先被我给薰死了!”

”盎吧偎担你到底要不要从实招来?”

小安子听了,居然自行脱掉鞋子,然后趴在地上,咬着牙,一付慷慨就义的涅

董婉见状,眼神微变

通常在这个时候小安子必然会向她投降了,这次却宁死不屈?看来,滋事体大,究竟是发生了什麽事了?

皇上突然带着她来到骊山行宫,同时却又忙着召见武将……难道,朝廷又发生动乱了吗?可,若是如此,皇上是根本没有必要离开皇城的翱

此事令她百思不得其解

待在骊山行宫的这几日,皇上的脸上总是刻意的扬着笑容,可在他的眼神里却经常不经意的流露出一抺刻意隐暪着她的深深的忧愁

董婉长长的叹了一口气道:”就算你抵死不说,究竟我也会知道的你以为我会看不出来,虽然嘴角挂着笑容,皇上他其实心事重重吗?”

小安子听了,抬头呆呆的看着她

董卿实在是太过聪慧敏锐了,虽然皇上千防万防,她还是察觉出异状了吧?可他怎能告诉她,其实她并不是皇上的嫔妃昭仪娘娘,而是宁王妃咧?

王妃的身份令皇上无法如愿的册封她为昭仪,又的她在宫里会发现这件事情,於是只好带着她匆匆地直奔骊山,并且同时准备以武力来跟宁王解决这件棘手的事情

董卿该当个忠臣的时候却经常像个­奸­臣,经乘意的摆弄皇上;当她该当个­奸­臣的时候,偏偏会反骨的像个忠臣为了阻止皇上跟宁王同室­操­戈,她一定会断然的离开皇上的

小安子咬一咬牙道:”不说,能待一日,是一日,至少皇上还会感到开心,说了,你就会离开皇上,那麽皇上就会心碎而死”

董婉听见此话,蓦地怔了一怔

事情居然会这麽的严重?

她发了一会儿愣,然后便起身,前往主殿的方向挪步

骊山虽然只是个行宫,最近却因为皇上的驾临而警衞森严,执着长枪的侍衞们分列在主殿的两侧,戎军威武,在空气中凝滞着一抺紧绷的气息

为什麽,她总是能隐约的感受到战争的气息?不是在遥远的北方,而是在骊山行宫?

来到了主殿的前方,董婉撩起裙摆,正打算拾阶而上,却瞧见皇上正好举步迈出了大殿,瞧见她突然来了,他的嘴角立刻扬起笑容,大步迎了过来

她朝着他杆一福,道:”臣妾,参见皇上”

刘陵伸手将她扶起,双眸凝视着她,笑道:”听说西侧行宫后面那里梨花开得正美,朕正打算带着你一同前去赏花呢”

董婉低声道:”臣妾瞧见霍将军跟李将军,还有袁将军都来了,皇上这几日可是忙於军政大事?”

刘陵道:”北方的异族无视我之国威,经常出兵­骚­扰我之边境,朕正打算出兵北征匈奴,由擅长在环境恶劣北方作战的李将军跟霍将军领军,不过由於李将军年纪已经老迈,霍将军又太过年轻,於是朕特地让袁将军跟着,一来负责居中协调,二来令他增进在北漠作战的经验”

皇上说得似乎合情合理,她却还是听出其中的不对劲了李将军跟翟将军一老一鞋却由袁将军这个不太熟悉北方气候环境的人来居中协调?

皇上是如此英明之人,绝对不会这麽安排……,因为,他是在欺骗她

正打算再度开口说话,这时,一名侍衞却匆匆忙忙的奔过来,及近前,朝着皇上抱拳道:”启禀皇上,皇太后来了!”

刘陵听见太后居然来到了骊山行宫,脸­色­骤变,他立刻沉声问道:”太后现在人在那里?”

那名侍衞回禀道:”皇太后才刚下了舆,此刻正在文昌阁休息呢”

刘陵听了,转头对着董婉吩咐道:”你先回到寝殿去稍候片刻,朕去去就来”

语罢,便大步前往文昌阁

董婉心里带着万分的疑惑,缓缓的步回了寝殿,才刚上了阶梯,这时却乍然瞧见弭总管居然待在寝殿的正门口,一脸的焦急……

见状,她的脸­色­微变,心里却立刻明白了过来,弭总管这是在等着她

弭总管无庸置疑是随同太后一起来到骊山行宫的,他却未陪伴在主子的身侧,太后故意引走了皇上,而弭总管则是奉太后之命来此的吧?

果然,弭总管瞧见她回宫,立刻迎了过来,朝着她弯了一弯,恭敬道:”奴才参见王妃殿下!”

273 朕无需再隐瞒了

果然,弭总管瞧见她回宫,立刻迎了过来,朝着她弯了一弯,恭敬道:”奴才参见王妃殿下!”

王妃殿下?

弭总管绝对不会故意来此讥讽她被宁王所休离之事

董婉听了,脸­色­顿时一沉,正­色­道:”弭总管何出此言呢?”

弭总管却是开口反问道:”殿下可曾收到皇上所册封之昭仪的印册?”

受封为皇妃昭仪,内务府理应将印及册,送到她的手上,方正式的完成册封的仪式,因为皇上突然带着她来到骊山行宫,理所当然,所谓的印册,在仪仗之后,必定已经送到了永乐宫,而她来不及收下

就算昭仪的印册,摆放於永乐宫,那又如何?此事并不影响到她皇妃的身份,因此,她并没有将此事给放在心上,更没有因此而特地遣人回去将印册给带过来

昭仪并不像大司马的身份,随时都要用印

”此事自是有因,相信王妃并不知情!”弭总管皱着灰白的老眉,沉声道:”其实皇上并未册封娘娘为昭仪,因为太后不允许皇上册封你为昭仪了,没有了太后的允许,你是无法成为皇妃的,不!正确来说,就算太后允许,皇上他也是无法强制的册封你为皇妃的,因为……於法不合啊”

闻言,董婉的心里顿时闪过一抺讶异

她一脸惊讶的看着弭总管,道:”究竟是为何?”

弭总管抬眸迎视着她,继续开口道:”王妃有所不知,其实宁王并不承认休书,王妃手上的那一封休书,是假的,并非是宁王亲笔所写宁王并未休离王妃,所以你正确的身份应该是宁王妃,而非董昭仪哪!”

董婉听见此事几乎是倒抽了一口气

她的脸­色­在转瞬间变得苍白无比……

万没料到,居然会发生这样的事?

她万分不敢置信的喃喃低语道:”怎麽会……,怎麽会发生这种事?那封休书分明是宁王的字迹翱”

”休书不是宁王,而是苏太傅所书写的,因为宁王已经郑重的否认了此事”弭总管接着说道:”听说宁王封地朝政之大小事务常年以来皆是其母舅苏太傅一手所掌理,宁王不在封地时,权宜之便苏太傅便习於模仿宁王的字迹,来下达大小的政令,据说是微妙微肖,几乎不可办认,王妃瞧不出来苏太傅与宁王字迹的不同,此事并不奇怪啊”

心里震惊之余,董婉迅速的缓一缓心绪,低声道:”不!休妻乃是天大的事,苏太傅就算是身为母舅他也绝对没那个胆子,敢背着自己的王上,擅自僭越写下休书,休离掉王妃”

弭总管道:”所以,此事必然是太夫人所授意……”

仔细一想,难怪当时雪雁会急着要她离开了在太夫人的亲情压迫之下,只要宁王肯屈服,承认了那封休书,那麽就算是假的休书,也会马上变成真的

弭总管继续说道:”看来太夫人的算盘打错了,宁王知情之后,并不承认那封休书,反而立刻罢免了苏太傅的所有职务不过,却在此­阴­错阳差之下,王妃您……”

太夫人这麽一搞,反而让还是宁王妃身份的董婉,在­阴­错阳差之下,入宫服侍了皇上,结果宁王却突然跑来要人,情势骤变,竟然演变成了皇上强占宁王妃了

弭总管抬眸看着董婉,但见她一身的杏衣罗裙,简单的发髻,只Сhā上了金步摇与兰花簪子,淡施脂粉,却美得不可方物,像极了……以往的董婉董老司马遇刺身亡以前的董婉

听说在行宫的这几日,她与皇上几乎如胶似漆,两人十分的恩爱

她若真是皇妃董昭仪,而不是宁王妃,那麽该有多好啊

虽然不忍心,眼睁睁见皇上痛失了她,因而一生伤心痛苦,可现实再残酷,还是得去面对啊

想到这里,弭总管不禁深深的叹了一口气

无论是如何的天意弄人,­阴­错阳差,在政治的现实上,却是皇帝霸占了封地诸候王的王妃艾如此逆伦之事,是为皇族们所不能容忍之事,事情再拖延下去,恐怕会引起诸王们所共愤

宁王已经出兵了,而皇上竟然也忙着调兵谴将……,趁着在事情扩大至难以收拾之前,得残忍的要求她离开皇上了

在战争开打之前,一切都来得及

董婉低头沉吟片刻,却突然问道”宁王呢?他现在人在那里?”

果然是个极聪明的女人,不需要费太多的­唇­舌,她心里很明白该怎么处理才能平息战火弭总管立刻回话道:”前几日,宁王曾经入宫拜谒太后,告知她此事,当时他应该是想用和平的方式把你给带回王府不过嘛,现在……宁王的大军已经抵达骊山南面卅里了”

此刻,她终於弄明白了,皇上为何要调动兵马了,不是为了北征匈奴,而是为了跟宁王打仗

董婉听了此事,突然潸潸地落下泪来,晶莹的泪水中却充满了坚定,她抬抬手道:”我知道该怎麽做了,你尽管去回覆太后,请她安心吧皇上跟宁王绝对不会因为我董婉而同室­操­戈,祸起萧墙”

”王妃深明大义,此乃我朝之福艾那麽奴才告退了”弭总管撩起衣袂,朝着她低低的磕了个响头之后,便退了下去

***

刘陵被太后给留在文昌阁说话,直到日落时分,好不容易才得以脱身,便迅速的回到了寝殿

才刚入殿,但见桌上已经备妥一桌子的酒菜了

正坐在软榻上发愣的董婉,瞧见到皇上回来,立刻起身,朝着他杆一福

刘陵立刻大步迎上去,将她扶起,盈盈笑道:”让你久等了,母后突然来了,耽搁了不少时间,这下子天都黑了,来不及去赏花了,真是可惜明天吧,明天一早,朕带着你去赏桃花,听说这附近有个地方,桃花开得晚,现在才盛开呢,据闻春风吹过时,落英缤纷,就跟下起花雨一样,景­色­十分的美丽朕定要带着你,亲眼去瞧一瞧那个所谓的美丽花雨”

董婉抬眸看着他俊美无俦的脸庞,微微笑道:”皇上饿了吧?还是先用膳吧?”

语罢,便替刘陵斟了一杯美酒

刘陵拉着她一起在桌前就坐,同时开口道:”按理,母后既然来了,咱们是该陪着她一起用晚膳才是,不过母后一路巅跛,车马劳累,早早便睡下了明日,朕再带着你一起去向母后请安吧”

董婉举杯朝他敬了一盏酒,见他饮下了美酒,她这才放下了手中的酒盏,缓缓地开口道:”太后突然奔波来,是为了何事翱”

闻言,刘陵的眼底迅速的闪过了一抺异­色­,却稍纵即逝,快得几乎是令她无法察觉

刘陵笑道:”你是知道的,前几日,朕与母后有些意见不合,朕带着你匆匆地离开皇宫,母后的心里放心不下,於是特地前来行宫一趟,适才,朕已经与母后言归於好了”

皇上又在欺骗她了

不用想,也知道会是什麽事

太后定是特地来行宫要求他放手,将她还给宁王,以尽快的平息这次的风波,而皇上肯定又拒绝了太后,他早已铁了心,打算与宁王开战

一旦战争一开打,霸占着宁王妃的皇帝,违逆了人伦,失去了仁德,将会遭受到诸王们的同声讉责,然后,诸王们会派谴大军前来帮助宁王,替他讨回公道

董婉垂下眸来,低声道:”我父亲曾经说过,先帝生前是如何的辛苦,从各方筹措经费,一点一滴的成军,花费了十几年,好不容易才建立了浩浩荡荡的六十万朝廷大军先帝辛苦了一生,为朝廷留下大军,是为了让皇上能有足够的实力来压制诸候,不至於皇权旁落,得以中央集权,远图四海,驱逐北方的异族,建立一个国力鼎盛的强大帝国,而不是为了让你为了私情,与同族兄弟­操­戈啊”

刘陵听了此话,脸­色­陡变,变得异常的惨白

董婉接着继续说道:”宁王正在骊山南面卅里处吧?那里可是金戈铁马,号角低鸣,准备迎战了?”

她果然是知情了!

刘陵一对利眸紧盯着她,神­色­复杂无比,沉声道:”你……都已经知道了?”

他想了一下,俊美无俦的脸龎蓦地变得铁青无比,他将手中的酒杯狠狠地往地上一砸,忽地暴怒如雷的大声怒吼道:”是弭总管?!他对你胡说了些什麽?朕非得杀了他不可!朕要把他刴成­肉­酱,丢去山里喂狼吃!”

”何必把气出在无辜的人身上呢?”董婉拉他道:”你明明知道,这种事情根本就暪不了我?难道,在你的笑容底下,经常不经意显露出来的忧愁眼神,无意中微微紧蹙的眉头,你分明是心事重重艾你认为我真的会丝毫看不出来吗?”

刘陵沉着脸道:”既然你已经知道了,朕便无需再隐瞒了”

275 决绝是最现实的考量

”朕并不真的想跟宁王开战,但是朕更是无法容忍失去了你啊……”说到这里,他幽黑如潭的深眸盈上了一抺坚决,一脸的肃穆道:”朕明白,此举将会遭受到宗族们的同声谴责,为世人之所不容,但是,朕还是决定要这麽做!难道,你舍得离开朕吗?”

不是舍不舍得的问题,而是不得不的决定

董婉低声劝道:”皇上哪,请您以国家为念,当个圣明之君,切勿为了私情,再起动乱了”

”凭朕之实力,及手上所拥有的大军,宁王以及诸王们,绝非朕的对手!你只要安心的待在朕的身边就可以了,这件事,朕一定会彻底解决的”刘陵早已鐡着心,打算一意孤行

董婉紧咬着下­唇­,冷声道:”所谓的解决,便是出动大军来残杀皇室吗?杀掉自己的叔伯兄弟吗?难道你真能将他们给全数杀尽了?如此的失仁失义,您让我如何安心的待在您的身边哪?”

刘陵听了此话,顿时神­色­微变,紧紧拉住她的手,沉声道:”为了你,我宁可负了天下,所以,我不许你负了我!”

闻言,董婉的脸­色­变了一变

这句话,宁王也曾经对她说过在那之后,他突然使用了强烈的手段来对付刘陵,最终逼得他退了位

现在,皇上居然也说了这句话……

她竟是如此的害怕着男人说出句话来

”皇上哪!”她轻唤了他一声,紧接着将头靠在他的胸怀里,低低的开口道:”陵郎,答应我,当个明君好吗?你以前一直很消自己能够达成先帝对你的期望,成为一位旷古绝伦的帝王啊不仅是先帝,这也是我董婉对你殷殷切切的冀望啊”

他低头看着她,神­色­肃然道:”朕答应你……不!朕一定会做到,朕必会力­精­图治倾尽一生之最大努力,让百姓安乐富足,国泰民安,往外宣扬我之国威,开疆僻土威震四海”

这便是他从小的宏愿董婉的眼眶微微地红了,她低声道:”皇上能这麽想,那就好了消你能时时的谨记今日之言哪”

刘陵揽着她,柔声道:”只要你能一直待在朕的身边,朕什麽事都能办到的”

时,董婉却抬手轻轻的捋起了他垂落至脸庞的那一缕青丝,微微笑道:”皇上,臣妾替你梳头吧,您的发髻乱了”

”好吧,你替朕梳头,梳完了发咱们就出去赏月,今晚月­色­皎洁,星光灿烂,在月下饮酒是多麽的快意的一件事啊”刘陵的嘴角噙着笑容,将她拉到床边道:”再艰难的事,总会解决的任谁也不能把咱们给分开,朕要让你一辈子替朕梳头”

说话的同时,已在床沿坐下

身后,董婉已经替他解了发髻,片刻黑­色­的青丝垂落,一大片披在肩上,她拿起玉梳缓缓的替他梳着黑发

冰凉的玉梳缓缓的滑过了千缕乌黑的细丝

未久,刘陵却突然感到一阵昏眩,他抬手扶着额,闷声道:”婉儿,朕是怎麽了?朕怎麽会突然感到一阵头晕目眩……”

话犹未落,紧接着便是眼前一黑,竟然在不知不觉中,昏迷了过去

刘陵突然不醒人事,他浑身瘫软,双目紧闭,转瞬间已靠在董婉的肩上

董婉替刘陵梳理了一个好看又整齐的发髻,然后扶着他,将之安置躺在床上

无论如何,她得做最现实的考量

她低头看着他沉睡的脸庞,潸潸然的落下泪来,咽哽道:”陵郎艾你我之缘份果真是如此的浅薄艾就算今生董婉与你无缘,你也要好好的保重自己,全心全力的去成就你毕生宏伟的梦想吧,你一定能成为一位旷古绝今的帝王”

她流着泪,静静的看着他良久,最后终於伸手擦掉了眼泪,然后咬破手指头,用自己的鲜血,在桌上写下:”君若是率军前来,便是董婉绝命之时”

唯有如此,他才会有所顾忌,而不至於断然的出兵

她回眸凝望了他最后一眼,紧接着便断然的转身离开了

董婉策着马离开了骊山行宫,一路往南急驰,直到卅里处,果真远远的便瞧见了宁王的旗志在空气中随风飘扬,而军士们正忙着列队­操­练,长戈铁马,所扬起的尘沙莫不弥漫着即将迎来战争的气息

她咬一咬牙,策马过去,及近前,她便拉紧马缰,停在驻营区的正前方

没有等待太久的时间,一名身穿戎装的英俊男人,策着汗血宝马,嘴角扬着笑意,英姿飒飒的朝着她迎了过来

***

宁王府

庄严肃穆的大厅里,太夫人端坐在大位上,手里捧着茶,状似悠闲的喝着,一旁的曹梦平挨在她的身边侧座,正拿着针线,低着头,一针一线的替自己腹内的孩子,缝制小衣

状似平常的一日,府里的气氛却相常的奇特,空气中凝滞着一股沉闷,窒得令人几乎喘不过气来的氛围

因为,稍早特使快马来报,今天是宁王带着王妃入门的日子

曹梦平的愁绪满怀,眉头微微的蹙了起来日前,窦姐姐突然带着一个不知道是从那里蹦出来的儿子来到了宁王府,扬言认亲,因此太夫人赶走了那个莫名其妙突然成为王妃的女人,此事在府内掀起了一阵不小的风波,如今,宁王竟又要带着王妃入门了

那场子嗣与嫡妻之争,在王府造成了巨大的纷争,太夫人与宁王这对呣子俩人僵持了好几日,最后,太夫人让步了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总管匆匆忙忙的走进大厅,朝着太夫人弯了一弯,禀告道:”太夫人,殿下回来了!宁王殿下带着王妃回来了”

太夫人瞥了他一眼,搁下了手里的茶盏,冷声道:”回来就回来罢,终究是得回来的,你去屋外候着吧”

管弯了一弯,便退了下去

未久,便瞧见宁王携着那个所谓王妃的手,一同踏入了大厅

一入门,刘骥便对着身旁的董婉,笑盈盈道:”快!快来拜见娘”

於是两人便一同下跪,对着太夫人行起了大礼

端坐在厅堂大位的太夫人沉静的看着儿子

她的儿子此刻­精­神奕奕,俊美的脸上,笑容高高的扬起,眼里洋溢着热情灿烂,态度从容潇洒

为了一个女人,他第一次忤逆了她

那一日,她气得几乎昏厥,因而卧床不起,而他则跪在她的床前告罪,这一跪,竟然跪了七天七夜,他滴水未进,连浅尝一口都不肯,她若是不肯让步,恐怕他至死都是不会起来的

究竟金孙还是抵不过自己亲生的儿子来得重要,於是,她不得不退让了

失去了一心所倾慕的董婉,他失魂落魄的涅,当娘的人怎会不心疼?

太夫人叹了一口气,抬抬手道:”起来吧!”

”是的,娘”

刘骥将董婉给扶了起来

两人长途跋涉,因此一身的轻便微服

接下来,得接见府上所有的人,於是该换件礼袍了

刘骥於是开口道:”儿子带着媳­妇­先下去换件衣裳吧”

太夫人却抬手道:”不必了,内府里都是自己家人,不必太过拘束,就座吧”

听了此话,两人便在一旁的大椅上落座

曹梦平接着起身,让一旁的侍女如霜搀扶着,挪步至董婉跟前,朝着她缓缓的下拜,道:”妹妹拜见王妃殿下”

董婉见她已经大腹便便,於是立刻伸手道:”曹夫人免礼吧”

太夫人转头对着董婉道:”按规矩,嫡庶有别,尊卑有分,妾室每日都得向王妃请安,可如今梦平已经有七个月的身孕了,身子不太方便,所以,你自己斟酌吧”

言下之意,太夫人是要求她免去了曹梦平的每日请安之礼

董婉低吟片刻,暗忖着,既然命运所致,她已经入了宁王府,终究是个王妃,以后得掌理府上所有大小事务,若今日依照太夫人所请,免去了妾室的问安之礼,此举恐怕导致府上的人,不把她放在眼里,以后难以管理

仆从们,都是看上头的态度行事的,当日雪雁驱赶她离府时,她深有所感她尊贵的王妃身份,是宁王给的,可在王府里是不是真的俱有实质的地位,得靠自己

她同意侍妾免去每日问安之礼是小事,被府里的人视为软弱可欺,便是大事了

董婉缓缓的开口道:”嫡庶有分,每日问安之礼不可埃既然曹夫人有孕在身,权宜之便,暂时免去跪拜之礼罢”

闻言,曹梦平的脸­色­顿时变了一变

凭侍着宁王的宠爱,她居然连太夫人都不放在眼里了

这时,如霜在她的耳边悄声道:”夫人,快谢恩罢,爷正在看着呢”

王府里的天,宁王正紧握着王妃的手,侧坐在她的身旁,沉默不语的看着众人,他的眸光十分的深沉,隐隐约约透着几分的锐利

275 怎不说是金屋藏娇呢

王府里的天,宁王正紧握着王妃的手,侧坐在她的身旁,沉默不语的看着众人,他的眸光十分的深沉,隐隐约约透着几分的锐利

曹梦平的心里猛地一惊,只好低声道:*梦平谢过王妃殿下

新入门的u拥转的拂逆了她的意,太夫人倒也不生气,毕竟腓是怀胎,每日问安实际上并不影响身子,只是,梦平是她所做主娶进门的,对於她确实是有那麽一点儿私心的缘故

她会开口要求免去问安dl,是想让新入门的王妃弄明白,梦平的背后有她这个王太后支撑着呢,不过看来董婉颇有见地,那麽此事便不能太过,影响了她将来的主事

太夫人接着转头对着董婉殷殷交代道:*为娘见过世面,还是个当过皇后的人,曾经统领后宫数年,心里很明白,你在想些什麽,身为主子,若不适时的拿出点态度来,恐怕连奴才都会欺压上来了对於你的作法,我并不会强势的­干­涉太多,毕竟你是堂堂的王妃,以后是得发落王府里的大小事,宁王是个男人,倜寻忙於朝政,经常不在内府里,关於后庭里的事,他向来是不管的,家里的事,得统由你来发落你才刚入门,府里很多的事务尚不清楚,以后拥总管来锏你管理吧*

*是董婉低声应道

太夫人将眸拥落在曹梦平垄起的肚子上,微微一笑,接着吩咐道:*男人拥有多房的侍妾,是很正常的事,更何况还是个诸候王,相信你是个明白事理的女人,删梦平已怀贻七个月了,身为王妃,消你能大度妥善的照顾她.更新快)

董婉问道:*已经七个月大了,大夫多久把一次平安脉?*

曹梦平回话道:一约莫十天诊一次脉,目前怀孕的迹象均正常.

董婉看着她的肚子道:*我未曾怀胎过,对於女人生产之事尚不清楚,不过见你的肚子圆滚滚的,一定是个健康活泼的孩子才是啊*

听见了圆滚滚了三个字,曹梦平的脸­色­顿时悄悄地黯沉了下来

太夫人点点头道:*生男生女无所谓,最重要的是得平安顺产啊*

语罢,太夫人对着身旁的侍婢雪雁吩咐道:*去,告诉总管,让他迅速领着府里所有的奴仆,来大厅的门口拜见王姻巴*

*遵命一

*真是个可恶的女人,仗着宁王的宠爱,根本不把怀有身孕的少夫人给放在眼里了,也不想想她是如何莫名其妙的成为王妃的?一定是在外头处心积虑的勾搭上了爷,男人灿迷得神硎倒,跺了心,一心一意的迎进门可别忘了,在府上也只有少夫人才是太夫人唯一作主娶进门的媳­妇­啊*

太夫人对外的正式头衔可是王太后艾懈那个女人紧紧地巴上了咱家的爷,晋身为皇族,成为了王妃,她的上头,还有个王太后压着呢

想起刚入门的王龇然连王太后的面子也不给,还坚持自己的主子香糟日去了酏问安,如霜便一顿恼火

曹梦平沉着脸道:*纵使心有不甘,又能如何?以后王府里,当家主事的人可是她艾她才是主毋,咱们得谨慎小心,千万别惹上她了*

董婉曾经­干­过大司马,一个有本事在朝堂上吒咤风云的人物肯定城府极深,她久居深闺里,怎能斗得龇翱

如霜气愤道:*不仅坚持问安,她还笑夫人的肚子圆滚滚呢,她觉腓是怀女胎,所以感到很高卿巴?*

曹梦平冷声道:别再说了!

未久,两人已经抵达了目的地,於是下了轿子,眼前是一座王府新买的小别苑,离王府只有二条街的短短距离

王府在其附近收购一处宅院,自有其因

应了门,很快就来人了

*原来是曹夫人来了!*开门的老婆子瞧见是她,立刻朝着她杆一福

*窦夫人呢?*如霜开口便问道

老婆子道:*正在哄着肃王子玩呢,夫人请随我进来吧*

曹梦平遣退了其蛐仆,只带着如霜入府,一行人穿过了厅堂,最后来

到了后面的主屋

屋里,窦沅沅果然半歪在床上,手里拿着棉布缝成的老虎,好整以暇的正在逗着床上的孩子玩儿,弄得他不停的发出*咯咯咯*的笑声

老婆子在门口道:*禀窦夫人,曹夫人来了!*

窦沅沅听了,将孩子交给了宝珠,起身,从床上爬了起来,然后近前斜睨着刚进门的曹梦平半饷,最后终於笑道:*怎麽,新王妃入府,让你受了委屈了?*

曹梦平冷声道:*再怎麽也没有姐姐来得委屁艾你带着儿子来到王府认祖归宗,结果呢?你不知道是从那里弄来的野种只得了个名字-刘肃?为了让王妃心情愉快的入门,最后,你了烟种还是被凄惨的赶出王府了喔,不对!我差点儿忘了,你是落难而来,你抛弃过往的骄傲与自尊,苦苦的巴住了宁王,总算捞到了荣华富贵,不必沦为奴婢了这座小别苑虽然远比不上王府,却也是锦衣玉食,仆从如云,倒是腑腓以往大小姐的生活了*

*姝姝真是不会说话艾你怎不说是了金屋藏娇了呢?什麽赶出王府?真是难听哪!还有,我的肃王子可是宁王的亲骨­肉­艾不是什麽野种,我跟宁王的过往种种,你能明白些什麽?*窦沅沅从容的在大椅上落座,冷声道:*话说回来,血脉终究是血脉,宁王唯一的血脉正掐在我窦沅沅的手上呢,只要我让肃王子连渎病个几日,太夫人跟宁王就会心急如焚,天天过来,只要孩子不见起­色­,他们不放心让孩子继渎养在外头,不出几日,我们毋子俩便会被浩浩荡荡的迎回王府了*

她不能终其一生的被安置在外头,一旦董婉生下了宁王的子嗣,她的肃儿很快便会被遗忘了,所以,懈回到王府得对董婉这个王妃卑恭屁膝,她也不得不忍受

她已经落到如厮的堋也了,不得猁开她以往衿贵的自尊

她一定得回到王府里,才能得夺回宁王的心

*让孩子连渎病个几日?一曹梦平轻轻恻着自己大腹便便的肚子,眉头蹙了起来,不紧不慢的开口道:*果然不是亲生的!你究竟是从那里弄来的孩子翱当娘的人绝对不会为了成目的,而故意让自己的孩子生病啊你不捏心,一不小心便把年幼的孩子给弄死了?孩子可不像大人一般强壮艾是禁不起折腾的*

身为毋亲,窦沅沅自私的想法,不禁引起了她的恻隐之心

*与其看的别人,倒不如先的你自己吧她已经入门了,你以为男人还会再你一眼吗?*窦沅腓笑道:光凭着你那颗笨脑袋,是绝对敌不龇的

曹梦平听了,脸­色­顿时沉了下来

窦沅腑着开口道:*如今,你只能找我联手了,你来我这里的目的,不正是如此吗?我跟宁王之间的情缘已粳虽然托了肃王子的福,我得了一个夫人的位阶,那不过只是个名份,只是为了让肃王子的脸面好看一些毕竟我曾重重的伤了他的爱情,伤了他身为男人的自尊,落到如此地步,算是自作孳吧,我跟宁王已经是不可能了因为,我很安全,绝对无法与你争夺男人,所以你才会来找我的不是吗?*

见曹梦平沉默不语,窦沅沅继渎说道:*不如我先告诉你该怎麽做吧很简单,你只要陪着太夫人使劲的豪奢就可以了*

一豪奢?*曹梦平听了,不明阅里问道:*在王府里的生活,还不够豪奢吗?*

*我与宁王相识多年,这个生­性­潇洒的男人有个特点,出手阔绰,不!正确来说,是挥金如土江南物阜民丰,向来岁收丰厚,花用不完的金钱,导致宁王从小便对於金钱毫无概念,而太夫人的生活享受以及排超虽酤宫里当皇后时,删麽两样总之,这对毋子多年来富贵如云,生活豪奢惯了*窦沅泐了了一顿,接着继渎说道:*不过,这一二年来,你也知道发生了什麽事,先是姑苏城的一场大瘟疫,导致城里经济萧条,损失难以估计,至今尚未完全恢复过来还有便是多次的兴兵了,每每动员一次兵马,阅寻花费巨

资,战争所花用掉的白银,怎能腓人咋舌呢?一来岁收少了,二来花费太多,王府其实并不如其恢宏的外观一般,富贵荣华,享用不尽啊*

曹梦平听了,心里感到十分的讶异,她徐徐开口道:*若如姐姐所言,此刻王府里,理应奉看行俭约才是艾梦平并未感到王府有任何的财政问题啊*

窦沅沅瞥了她一眼,笑道:*是吗?总管可会将这种烦心事告诉你吗?若不是我曾经不经意的听见了苏太傅跟总管交代开源节流的事,我还不知道呢‘rs

276 换胎

”其实王府早已超支了,今年的岁收又一直迟迟没能补上,很快的,王府的财务便会到达捉襟见肘的地步了,这件事,总管他是无法解决的,一定会呈报上去,身为当家的王妃得想办法从别的地方挪用银两来供应王府平日之所需,就我所知,皇太妃生前曾经将一笔为数不小的财富,交给宁王代管,那一笔财富是她留给长安公主的财产”

这时曹梦平终於意会了过来,她惊讶道:”如果王妃擅自挪用了皇太妃留给长安公主的遗产,虽然并不是私吞,而是暂时挪用,以顺利解决府上的燃眉之急,可擅自动用公主财产件事若传了出去,宁王还是会颜面扫地啊”

”不管如何,只要董婉动用了长安的财产,这件事得想办法泄露出去,让世人皆知宁王府是多麽的富丽堂皇,生活是多麽的奢华,宁王出手是多麽的阔绰,怎麽会缺银两呢?那麽,所有人一定会认为宁王妃是有意侵吞皇太妃留给长安公主的遗产”窦沅沅冷笑道:”皇太妃伏罪之前托孤於宁王,她留给女儿的大笔财产却被私吞了,别人会怎麽想?男人嘛,最重视的莫过於颜面了,更何况还是一个封地的王呢?王妃若丢尽了王上的脸面,你说,她还有什麽颜面留在王府里?”

曹梦平道:”姐姐的意思是让梦平紧盯着府里的帐册?”

”唯有如此,你才有机会扳倒她啊”窦沅沅的眸光瞬间透着一抺­阴­狠的锐利,厉声道:”记赚一旦董婉私下动用了长安的财产,你必需想办法拿到帐册,然后把这件事给泄露出去,得弄得众人皆知才是传得愈是沸沸扬扬愈好”

这时,曹梦平却淡淡的开口说道:”这件事,我会仔细的考虑”

见她竟然如此的消极窦沅沅挑一挑眉,冷笑道:”喔这麽说来,你并不想把男人给抢回来了?”

”他的心从来没有待在我的身上过,我怎会不明白?就算是蓄意破坏了他跟王妃的感情,我也是无法真正的得到他啊说不定,只是成全了你呢?”

闻言,窦沅沅的脸­色­变了一变

”所谓感情的事,我早已深有所悟愈是强求,愈是得不到,身为女人,唯一的冀望便是子嗣”曹梦平转头看着床边的小男孩道:”自从你带着肃王子进入王府之后,我才深刻的明白过来,女人一定要生个儿子,才能得到地位”

子嗣便是争宠的利器,也是女人的毕

窦沅沅低头看着她垄起的腹部片刻,脸上竟露出了的满意的笑容道:”你可是给产婆瞧过了吧?瞧过几个产婆了?她们都怎麽说?听说孕­妇­的肚子尖尖生儿子,圆圆生女儿,你的肚子这麽圆润,这胎肯定是个女儿吧?”

曹梦平若生下个女儿那麽她的肃王子还是宁王唯一的子嗣,地位无可动摇

曹梦平瞬间惨白着一张脸,咬一咬牙道:”不!我绝不能生个女儿出来”

自从拥有了肃王子这个金孙,太夫人几乎忘了她有身孕的事了,连她生男生女都不在意,反而将大部份的心思全都放在那个小男孩身上;宁王虽然表明不想再见到肃王子的母亲,可他却十分的重视自己的血脉,负责照顾肃王子的­奶­妈以及仆从,都是经过他特别仔细的挑选过她从来没见过宁王管过府里的事,可他却亲自为肃王子挑选­奶­妈了

虽然将她们呣子俩迁出王府,可小别苑不过只是距离王府几步路的距离,一切都是为了方便随时照应

太夫人天天过来小别苑不说,宁王肯定也是会经常来看自己的儿子可恨的是,她没有任何的证据来证明肃王子并非是宁王的血脉

自古以来,男人的一切都是交由儿子来继承,因此男人特别的注重子嗣,而女儿养大之后,便得出嫁,离开自己的家里,冠了他人的姓氏,成为别家人,所以女儿向来得不到太大的重视

董婉拥有他的心,窦沅沅拥有他的子嗣,她若想得到地位与重视,便不能生下女儿

正低吟中,但见窦沅沅得意洋洋的笑道:”下一胎再努力吧,这一胎替肃儿生个妹妹,下一胎说不定就会如你所愿,是个男孩呢”

”我还能有下一胎吗?”曹梦平紧咬着下­唇­道:”肚子里的孩子是怎麽来的,我自己心里有数,本来再孕的机会就消渺茫,如今,他已经把心爱的女人给弄进王府里了,捧在手里当珍宝都来不及了,我还能有机会吗?”

所以,这唯一的一胎,她非得生下儿子不可

”生男生女,是天之所命,上天所注定,好歹你我姐妹一超我不得不劝你放寛心,别太强求了,徒曾烦恼罢了”语罢,窦沅沅便往后走,这时,身后却传来了曹梦平坚定的声音

”不!我要换胎!”

闻言,窦沅沅怔了一怔,待反应了过来,她便回过身子,忙不迭开口道:”你疯啦,换胎这种无稽之事,怎能拿来冒险!”

”除了换胎,已别无它法了,我找来了一位法术高强的巫婆,听说她成功的替几位大户人家的夫人,将腹中的女胎换成男胎,顺利的生下儿子,这便是我今日来你这座小别苑的目的”曹梦平接着开口道:”无论我去那里,都会有王府的人跟随着,此事又需要隐密,我可不能让王府的人知道我去了那种地方,思来想去,在姐姐这里作法最适合了……”

话还没说完,便被窦沅沅给打断了,她斥喝了一声道;”胡闹,此事极危险不说,要是出了事,不就连累到我身上来了吗?”

”姐姐不是一心想跟妹妹结盟的吗?你让我紧盯着府上的帐册,想方设法要我替你除掉王妃,你却不肯帮助妹妹?我曹梦平可真的有那麽笨吗?好处都让你给占尽了,坏事却全让我来­干­?”

此话说得窦沅沅脸­色­一阵红,一阵白,一时语塞,无言以对

”结盟没问题,不过姐姐也要对梦平付出点心力翱我可不是第一次被你给利用了,这一次,你必需要有所付出才行!”语罢,曹梦平转头对着贴身侍婢如霜道:”去!去把那个法术高强的巫婆给我找过来,记赚得从后门进来如果有人问起,就回说是来看胎的产婆”

”是”如霜杆一福,便退了下去

并未等待太久的时间,如霜果然领来了一名身材略显肥胖的中年婆子,进了门,她只瞧了一眼曹梦平垄起的肚子,脸­色­瞬间一变,立刻回绝道:”不行!已经太大了,现在换胎已经来不及了,恐怕成不了,太危险了”

曹梦平使个眼­色­,如霜立刻从袖口拿出了一大袋白银,递给了那位婆子

那位婆子见钱眼开,便迅速的转换立超扬着笑容道:”或许可以试一试”

”浑账!”窦沅沅却对着那名婆子怒骂道:”刚刚你明明一口断定不行的,见到了大笔的银两,却立刻转变了态度,你可知道她肚子里的孩子是谁的种吗?徜若出了差错,几条命都不够你死!”

窦沅沅这一恐吓,那名婆子果然吓得立刻将银子还给了如霜,道:”夫人腹中的胎儿实在是太大了,我还没做过这麽大的胎艾一般都得在四个月以内,成功的机会比较大”

曹梦平狠狠地瞪了窦沅沅一眼,然后转头对着巫婆道:”她呢,是害怕我生了个儿子,会重重的影响了她那个来路不明的野种的地位,别理会她,你尽管施法便是”

老婆子听了,便笑道:”那麽请夫人给一间安静的屋子,还有一些祭物,好让老身施法啊”

未久,在小别苑的一间僻静的屋子里,响起了一阵阵的铃声

巫婆一身的缟素白衣,在祭台前拚命的摇铃作法,口里念念有词,曹梦平则跪在祭台前,双手合十,闭着双目,专注的接受巫婆的法术,屋里烧的黄纸弄得满室白烟弥漫,带来了一抺神秘的氛围

窦沅沅一来是感到好奇,二来是的了出事,会连累了她,於是她便全程紧盯着

过了二个时辰,好不容易法术结束了,巫婆临走前交给了曹梦平一包不明的药物,吩咐道:”法事圆满结束了,接下来你得服下换胎药,配合温水吞服,不日便可见效,不过…….换胎的过程会让你感到腹痛不适,或许还会流点血,只要忍过了,就好了!”

留下了药物,巫婆便离开了,如同她鬼鬼祟祟的来时般,又鬼鬼祟祟的从后门,不动声­色­的离开了

窦沅沅瞪着那包药物,拂着袖,冷冷的开口道:”来路不明的东西,劝你还是别服用吧”

”不!无论如何,我一定要生个儿子”曹梦平的态度坚决,她遣如霜送来了温水,便将那包药物给吞服下肚了

277 此事得瞒着

见她的态度坚决,她倒也不想费口舌阻止,窦沅沅见她服了药,於是下了送客令道:*既然姝姝已经作了法,也换胎了,那麽你也该离开了,你来我这座小别苑这麽久,太夫人这时也该派人来问话了

曹梦平抬眸看着她道:*姐姐别急,你我姐姝一超咱们的情谊,王府里的现在了知你就算我待在你这里一整天又如何?太夫人是不会起疑的…….

话还没说完,突然腹部一阵剧烈的绞痛袭来,曹梦平顿时*哎哟*惨叫了一声,转眼间,居然痛得在地上打滚,额上不停的冒着冷汗出来

*夫人,你是怎麽了?*如霜见状,吓得立刻上前去搀扶,这时却猛然的发现,曹梦平的下身已是一片湿红

.是血?.

血腥味扑鼻而来,如霜登时吓得倒抽了一口气

她神­色­慌张道:*夫人,你千万不能出事啊*

见了血,肯定是那包来路不明的药物造成的,这时窦沅沅心知大事不妙,於是忙不迭吩咐道:*糟了,她流太多血了,情况不太乐观,快!快去请大夫过来!*

*不!*显然已经出了事,曹梦平却还是紧咬着牙关,强忍着剧烈的腹痛,低喘着气,颤声道:*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了,还是得拚一拚,请来了大夫,一定会惊动了王府……,此事绝对不能让王府的人知晓了*

如果是因为自己的愚蠢及偏执,害死了腹内的皇嗣,连太夫现在了不会原谅她的

窦沅沅又气又恨,心里恼恨不已,於是怒骂道:*那麽你就死命的撑下去,如果你在我这里出了事,连我也饶不了你!*

身怀皇嗣的曹梦平若真出了事,恐怕就连肃王子也保不住她的位阶了

曹梦平一向没有主见,她曾经利用道谢以情毒蜡来害过董婉,当时宁王便对她动了不小的怒气,大发雷霆,这次若在她的地方出事,宁王一定也会认为是她所唆使,在暴怒之下,绝对会掉她的夫人之位,逐出江南

窦沅沅的眉头紧蹙,急忙对着如霜吩咐道:*快!扶着她在床上躺下,然后速去地窖拿一些冰块过来*

宏宏宏

一大早,寝殿的外间便来了几名布商,裁缝以及珠宝商

刘骥嘴角噙着笑意,兴致勃勃的将董婉给拉到了外间,徐徐说道:*婉儿,本王替你选了几样珠宝,今日特现在他们送了过来,不知道款式你是否喜欢,所以我吩咐让珠宝行多带-些样式过来,你再多选几样吧既然珠宝商来了,我也让布商带着花样一起过来,你从中挑选几匹绸布来做衣吧*

董婉瞥了桌上那一小箱的珍珠玛缁一眼,不紧不慢的开口道:*应该足够了,平日所使用的饰物不过也是那些,多的都是收藏起来的,这种东西多了也是没用,净是放着*

以前她还是个闺秀时,也是就算欢这些漂亮的东西

至从父亲骤逝,她换了男装上了朝堂之后,便务实多了,反而对於珠宝饰物不再那麽的喜爱,现在就算回复了女子装扮,也是以简单为主

刘骥朝着她微微笑道:*这怎麽行呢,在节庆及生日时,你必需得跟着本王接受朝臣们的拜谒艾让工匠们多做几件蓍蹴及金冠是必需的*

正说着,已经迳自替她选了一件名贵的红珊瑚串链,然后将它挂在她的脖子上,珍贵的红珊瑚发出了红­色­淡淡的光晕,配上她素­色­的衣襟更显得相得益彰

刘骥很满意的对着珠宝商吩咐道:*这麽漂亮的东西,再多拿几件过来*

*是*珠宝商的嘴都笑得快合盹了,急忙招呼身后的夥讨,将另一箱珠宝给扛上大桌子

刘骥又从中挑了几样珍贵之物,这时,但见曹梦平领着就算如霜姗姗然的走进来

.更新快)见他这时竟然现在屋里,曹梦平微怔

莫非是*宵苦短日高起,从此君王不早朝了?

封地虽然不如朝廷的规模,编制上拥有文武百官,可朝政还是十分的繁忙的总理所有朝政的苏太傅已经被免职,然而现在日却不上朝

,反而把珠宝商叫过来,忙着在讨王妃的欢欣

*今日殿下怎麽还没上朝呢?*梦平朝着他杆一福

*王妃刚入门,她在王府里人不生,地不熟,本王的她适应不良,因此这几日免朝了*说到这里,刘骥笑道:*既然你也来了,不如也挑选几样珠宝吧,顺便做几件衣裳*

他不仅不上朝,还特地将布商及珠宝商给召来王府,忙着讨他的新欢欢心,而她却不过只是顺便

曹梦平忍隐着心里微微的妒意,笑道:*姐姐也真是,殿下不上早朝,你多少也该劝着啊*

董婉听了却不疾不徐道:*诸侯王,金玺绿绶,掌治其国有太傅辅王,内史治国民,中尉掌武职,丞相统众官及群卿大夫等……,这麽多的朝臣编制,自有其功用,王上治国并非得日日上朝,被星戴月稍早殿下已经下令太傅将奏摺给送进了内殿,关於朝政之事,姝姝尽管安心罢*

昨晚,宁王为了怕惊动了她,他不动声­色­的起床,偷偷服用了一颗药丸,然后又假装若无其事

她怎会无所察觉?

于是就算日不想上朝,只说了想陪她,她也由着他关于他身体不适的事情,她必需先弄个清楚

曹梦平低声道:*姝姝惭愧,竟忘了姐姐以前还是位大司马呢,关於治国之事,怎会不比姝姝还清楚万分?*

昨现在回府时便瞧见了苏太傅的身影,如此看来,是王妃力劝宁王,让他的亲舅舅复了太傅之职

果真是个极厉害的女人哪,才刚入门便收买了苏太傅,也难怪太夫人今天的心情特别的愉快

正沉吟中,这时如霜对着她笑道:*爷让夫人挑选新首饰呢,不如夫人就多挑几样吧?*

想起了窦沅沅告诉她有关於府里财务之事,曹梦平丝毫不客气,刻意挑选了几件特别贵重的饰物

宁王是个挥钢口土的男人,再珍奇贵重的东西,买下来也毫不手软,他替妻妾买了几十样珍宝饰品,以及大批的丝绸布匹之后.更新快),便对着商家吩咐道:*尔等随着总管去库房领银两吧*

.谢,王上.

众商贾们莫不咧嘴而笑随着总管退了下去这时,董婉却瞥见了总管的眉头竟紧紧的蹙了起来

众人寒喧了好一会儿,曹梦平正想起身告退,这时却不经意瞥见了放置在外间门旁小桌子上的一把木梳

曹梦平看着那柄木梳笑道:*咦,姐姐你门边桌上的那把梳子十分雅致的好看哪!*

董婉瞧见那小桌子上头果然放着一把木梳,即刻命道:*文心,去取了过来!*

*是*文心立刻揶步去将那柄木梳取来,接着呈上

是一把雕工十分­精­致的木梳,上头­精­工雕着细致的花鸟图案,最特殊的是木梳上正散出淡淡的檀香香气

董婉抬眸问道:*是一把檀香梳艾这把木梳是从那里来的?1

文心道:*应该是从库房里找出来的好东西吧为了让王妃住香腑,总管这几日陆渎的从库房里找了好一些东西送过来,屋里的铜镜,盆子,香炉,台,剪子,以及大小屏风....等等,都是这几天特地送来的,东西着实太多了,奴婢实在也弄不清楚那些东西是什麽时候送过来的,这把木梳应该是这两日送过来的吧?*

曹梦平见了那把特别别致的檀香木梳,很是羡慕道:*真是个好东西艾我在这里便能闻到一股淡淡的檀香香味儿了呢,听说檀香可以安抚心神,俱有清心,调息,养生的功效呢*

董婉见她軎欢得紧,於是便将檀香梳子递姑娘道:*既然姝姝喜欢的话,那麽我便借花献佛,将这把檀香梳子送道谢吧!*

*那麽梦平谢过王妃了*曹梦平满心欢喜的接过了那把梳子

刘骥笑道:*你倒挺眼尖,本王一直没发现外间门边的桌上,竟放着一把檀香梳子呢*

曹梦平笑道:*殿下不是没发现,而是瞧见了也不会去在意

一个男人怎会去注意这些女人的小东西咧,正常来说,

只会视而不见

刘骥笑道:.这倒也是…….

众人又寒喧了片刻,曹梦平便起身告退,她的侍婢如霜抱着一小箱珠宝饰物,跟着她朝着宁王杆一福

*那麽梦平告退了*

这时,董婉却开口看阻止道:*曹夫人,请稍待*

曹梦平盈盈笑道:*喔,王妃殿下还有何要事?*

莫非是想指责她挑选了太贵重的饰物了吗?

刚刚趁着宁王不注意的时候,总管的脸­色­着实难看,相信她也瞧见了吧?

今天这一大笔支出,王府的财政恐怕是就算消了吧?

董婉一对明眸紧盯着她,片刻,却缓缓的开口问道:*曹夫人的脸­色­似乎有点苍白?你的­精­神也不太好,是否身子不适?*

闻言,曹梦平的脸­色­瞬间变了一变

278 用生命守护太过沉重

闻言,曹梦平的脸­色­瞬间变了一变

昨儿在小别苑服用了换胎药之后,便腹痛如绞,下­体­流血,险些丧了命,在痛了一个时辰之后,倒是没事了,只是身子顿感到虚弱了不少,直至今日仍觉得气虚无力

刘骥仔细的端详着她,皱眉道:”果然脸­色­苍白翱还是让大夫来瞧一瞧吧?”

”可能是昨儿失眠的缘故吧?昨晚不知为何辗转难眠,所以今天气­色­差了些……”

曹梦平心虚不已,暗忖着,才刚换了胎,脉像或许尚未稳定,这时可不能让大夫诊出异状来艾她低声道:”一夜未眠,妾身感到疲惫不堪,请殿下让梦平下去休息吧”

未及刘骥回话,董婉却对着他开口道:”既然今日不上朝,请殿下陪着梦平妹妹回房去休息吧”

曹梦平听了,心里顿感到讶异不已

她竟然要求宁王陪伴她?

刘骥看了董婉一眼,先是一愣,紧接着笑道:”是该如此啊”

董婉向来深明大义,明白事理,确实他对梦平缺少了关爱,虽然他的心从来不在她的身上,虽然当初娶她是迫於无奈,可她腹中怀的却是他的孩子艾想来,他真是不应该刘骥立刻起身,亲自搀着曹梦平,柔声道:”走吧,我陪你回房,你的气­色­不太好,是该好好的休息一下”

男人难得的关爱,让曹梦平的眼眶顿时一阵湿热,禁不住低唤了一声,”夫君哪!”

遣走了所有人,董婉立刻将总管给召了进房

她倒也不噜嗦,直接开门见山便问道:”近来府里的财务状况如何?”

总管听了,果然沉着脸,面露难­色­道:”不瞒王妃殿下,本来这件事奴才正打算向您禀报呢其实今年以来王府的财务状况十分的窘迫因为受到了去年瘟疫的严重影响,今年城里的岁收突然减少了很多,另外封地里的岁收虽然如同往常一般的丰厚,但是扣除了官员们的俸禄以及一般­性­的支出,已经全数挪去做为战争的费用了,虽然如此,但是在军饷那一方还是呈现亏损的状态艾听户部大人说战争的费用极为巨大,至今还欠着一笔巨款呢,所以……能挪来内府使用的银两不多了,甚至会有点拮据”

果然,王府里的财政已经是如此的窘迫了,董婉立刻吩咐道:”你去把帐册拿过来吧!我想仔细的瞧一瞧”

”是”

未久,总管便将府上的所有帐册给全数搬了过来

研究了好半天,董婉愈看着帐册,眉头愈是紧蹙,她闷声道:”内府每个月的开销真是惊人哪仅是宁王的后庭花费也未免太多了,王太后月银四十两,王妃月银卅两,曹夫人月银廿两,窦夫人跟肃王子月银共四十两长安公主月银廿两,其余仆从跟杂支共二百五十两……”

总管立刻回话道:”这些开销几乎都是固定的,就算有差异,金额变动也不大”

”我瞧这上头的注记,似乎有些开支是不必要的支出,得删减才能达到节流的效果……”董婉接着问道:”不过,这上头却还另外注记着不定期的大笔开销,是做什麽用途?”

总管道:”王上经常在外行走,经程义不说,还好交朋友,广结人士,因此所费不赀,他需要银两时,随时都会派人回来取用,这些帐目开支颇大,却都是无法详实记戴的,得已记戴的都是一些赏赐”

”宁王给官员们的赏赐倒是记录得十分的详实啊”

金额也十分的庞大,江南向来岁收丰厚,太夫人又哀怜其子错失了皇位,因此从来不加以约束,难怪会养成宁王过度大方,甚至挥霍的习惯了

总管道:”所有的帐册都是司会的户部大人所记录的,存於府上的是副本,关於府上的所有支出,钜细靡遗,奴才按规矩是得每日一项不漏的向他报告”

”按理是该由户部负责才是……”董婉低声道,这时,她手上翻了另一本帐册,却突然略显吃惊道:”这怎会专册另外记戴着这一大批的产业翱”

”喔,是这样的,因为那本册子所记载的并不是王府的产业,而是属於长安公主所有的财产”总管解释道:”那本册子所记录是皇太妃生平所有的产业,她临终前全数交由王上来托管,据说是她留给长安公主的嫁妆於是王上便吩咐了户部大人详细的记录其营收”

长安公主虽然离宫入住王府,却一直不见身影,想也知道她的人会在那里,肯定是在秋风楼纠缠着沈慕秋了

”只是记录营收并不妥当,这麽大批的产业,是需要专人来打理才是啊”说着,董婉却抬眸看着总管问道:”王上可知道今年的岁收锐减了吗?”

总管弯了一弯道:”王上自然是知道的,所以他打算向邻近的南王跟吴王举债借贷,以解封地现今的燃眉之急,另外则下令增加赋税,如此一来,明年的岁收将会大幅的增加,便足以补上了”

董婉听了,脸­色­顿时沉了下来,连续兴兵之后,却又增加赋税来补足亏损,一定会引起民怨

因为战争花费了钜资,用上了往年以及今年的岁收,兵马才刚撤回来,安顿下来又是一笔庞大的开支,又加上王府浪费成­性­,这简值又是一个令人头疼的大问题

她想了一下,便对着总管道:”本王妃要召见司会的所有官员,传令下去,将他们全数召进来内殿里来吧”

”遵命”总管弯了一弯,便退了下去

董婉令人将所有帐册搬到主殿,以便在那里仔细的查阅,她十分的专注,连文心替她换上了几次热茶,她都未能察觉,也不知过了多久,便听见一声熟悉的声音在门外清脆的响起

”小姐!”

话声刚落,人已经欢快的跑了进来

”鸿玉?”

瞧见居然是鸿玉来了,董婉又惊又喜,忙不迭搁下手中的帐簿便起身,笑道:”你怎麽突然来了呢?”

鸿玉嚷嚷道:”前几日宁王派人来到府上,扬言要董府的陪嫁丫头,赵姨娘便遣了我跟几个人过来,毕竟我鸿玉是从小伺候小姐长大的,小姐的习­性­我最了解了,这宁王府里连小姐喜欢吃什麽都不知道呢,怎会服侍得好呢?”

宁王说过的她在王府里无一熟识之人,会感到孤单,原来他早已特地派人前去董府接鸿玉等一行人过来了

鸿玉接着说道:”现在所有人都在门外候着了呢,不只如此,我还在路上碰见了顾家的登徒子,他也要来王府,於是便一起进门了”

董婉听见他也来了,便微微笑道:”顾子衿也来了?正巧,我正打算找他呢”

正说着,已瞧见顾子衿大步走了进来,他的嘴角扬着笑容道:”听说你找我?”

这时,董婉却凝着神,转头对着鸿玉正­色­道:”你先下去吧,我有话想私下跟他说”

”是”鸿玉立刻退了下去她家小姐大小事一向特别得多,关於此事她早已习以为乘

片刻,殿里只剩下董婉跟顾子衿两个人

”何事搞得这麽神秘咧?”顾子衿见她遣退了众人,心里顿感到疑惑不已

董婉抬眸看着他,神­色­颇为认真的开口问道:”有一件事我想问你,练武之人可有办法能运功把体内的剧毒给逼出来吗?”

顾子衿听了,立刻佯装无事般笑道:”功力深厚的话,逼出体力的剧毒自然是可行之事,你为何会突然问起这事呢?”

他早已料到了董卿会有此一问

宁王早一步严正的警告过他了,关於他无法解毒之事,万不能让董卿给得知了

董婉是宁王用生命去守护着的女人,这个事实对董卿而言,却太过沉重了

他今日特地前来,一来是来瞧一瞧董卿在宁王府究竟过得如何了,二来是特地来替宁王把脉,顺便送来他叔父特地为宁王所新制的药丸过来新药虽然仍解不了他体­肉­的剧毒,不过抑制毒­性­的效果,却比还元丹强多了

至少可以让宁王多活个几年

董婉接着问道:”那麽偶尔会突然的感到胸痛又是什麽病症?是否是因为体内的残毒一直无法完全清除的缘故?”

顾子衿连想也没想便开口道:”造成胸痛的原因有很多,得望闻问切一番才能做正确的判断啊如果你的着宁王,不如让我替他把个脉,确定一下吧?”

”我正有此意,你随我来吧!”语罢,董婉便领着顾子衿往外走

於是两人便走出了主殿,徐步绕过了中堂,最后来到了后面的屋子是曹梦平的房间,而宁王此刻正待在里面

董婉的打扰了曹梦平的休息,便遣了文心先行入屋去禀告

见状,顾子衿笑道:”你可是个正室艾还是个堂堂的王妃呢,想见宁王,随便差个人,来把他叫回去便是,”

279 简值就是他娘的怪异

”你可是个正室艾还是个堂堂的王妃呢,想见宁王,随便差个人,来把他叫回去便是,你特地亲自前来妾室的屋里找男人,不是想争宠,便是打算给她脸sè看了?”

董婉抬眸瞪了他一眼道:”我这麽做,自是有其用意,这麽大的一座王府难道还会缺大夫吗?曹梦平有孕在身,她的身子明显不适,却不愿意让大夫瞧一瞧?怀孕的女人最的肚子里的孩子出状况,只要是有点不舒服,一定会立刻传来大夫更何况,我姨娘怀有董昭时,虽然身子偶有不适,脸sè却没有曹梦平那般的苍白……她的情况似乎是不对劲哪?”

她是的她的身子出了状况了

”原来如此啊”顾子衿笑道:”所以你不把宁王给叫回去,反而来到这里,是想趁机让我替曹梦平诊脉吧?”

顾子衿接着皱眉道:”不过,既然她不肯让大夫瞧,岂会愿意让我诊脉咧?”

董婉道:”宁王正在里头呢,当着宁王的面,她是无法拒绝的”

正说话中,但见心已经从屋里出来,然后朝着她杆一福道:”宁王殿下有请”

董婉听了,便领着顾子衿踏入屋子里

屋里huáng榻旁,香炉里弥漫着香气,曹梦平躺在huáng上,却伸手紧紧的握住难得会坐在她的huáng沿,陪伴着她的刘骥的手,要求他念诗给她听

她的脸上泛着微微的幸甫容……直到,董婉踏进了屋里

她的脸sè顿时沉了下来

刘骥瞧见顾子衿来了,心里明白是特地来找他的

顾子衿大步上前作揖,笑道:”顾某今日来府上探望故交,听说宁王偶尔会xiōng痛,若不嫌弃的话,可否让顾某诊一下脉象?”

刘骥抬眸瞥了董婉一眼,便伸出手来了

顾子衿立刻将指腹扣在他的脉博上,未久,眉头便紧紧的蹙了起来……

果然,还元丹清毒的功效并不大,宁王体内的剧毒依旧

现下董卿已经起了疑心了,他所带来的药丸,当然不能直接交给宁王,董卿一定会sī下拿去给其它的大夫查验只得去秋风楼一趟,交给沈慕秋了,他自然有办法避人耳目的将药丸交给宁王

未久,顾子衿收回了手,一付有模有样的对着董婉侃侃说道:”宁王的身子并无大碍,偶然xiōng痛应是近期太过劳累所引起的,只要休息个几日便可自动痊愈了”

刘骥笑道:”府上的大夫也是这麽说的,是王妃多心了,还劳你特地来这一趟”

顾子衿作揖道:”殿下客气了,顾某只是来探望故交的”

董婉听了,想了一下,便接着开口道:”既然你来了,曹夫人的身子正不适,你也替她诊个脉象吧”

闻言,曹梦平的脸sè陡变

她垂下眸来,低声道:”顾先生并非是真正的大夫艾何必多此一举呢?”

刘骥笑道:”顾家乃百年名医世家,几百年来,专研於医理之事,他家的医术有别,据说跟一般大夫的诊脉方式不同,顾家子弟皆从小习医,虽未对外专职的行医,却俱有一定的医术本领,既然他来了,不如还是让他瞧瞧吧”

宁王在此,令她无法再行推托,若是坚持下去,恐怕会引起不必要的猜疑……

曹梦平只得勉为其难的伸出手腕来

顾子衿於是近前,将指腹扣在曹梦平的脉博上,未久,他的脸sè蓦地变了一变,紧接着面sè沉重的抬头,竟对着曹梦平提出逾矩的要求,道:”夫人可否让顾某人mō一下肚子?”

”放肆!”闻此无礼的要求,曹梦平顿时面红耳赤了起来,她恼怒道:”我的身子岂能容你这厮随意的碰触!”

顾子衿一心只想确认她肚子里的胎儿,一时竟忘了男女授受不亲这一回事,被她这一斥喝,立刻回过神来,迅速倒退了几步,连忙作揖道:”顾某失言了,请夫人勿怒”

”略懂得医术又如何,难道就能趁机调戏於我曹梦平了吗?若不是宁王在此,谁晓得你又会做出什麽出格的事情出来啊”语罢,曹梦平便哭倒在刘骥的怀中,一付委屈的涅,低声啜泣了起来

刘骥的曹梦平动了胎气,他剑眉紧蹙,抬抬手道:”顾子衿你退下吧!”

确实是顾子衿无礼逾矩了,自古以来,那里有大夫会要求抚mō孕fù的肚子来断症的?

曹梦平抺着眼泪,在刘骥的怀里哭得好不伤心,她抽抽噎噎道:”殿下艾王妃特地带着她的故交来我屋里,是故意来羞辱梦平的吗?顾子衿那厮平时素行不良,经翅薄女子,还引以为乐,这般的纨kù子弟,难道她会不知道吗?听说,他们以前还是同好呢?”

顾子衿听了此责难之话,涨红着脸,急忙解释道:”宁王,你听我解释艾我并不是想趁机调戏的意思啊顾某绝无此意!”

这时,曹梦平反而大声哭了起来,窝在刘骥的怀里,不停地抺泪道:”鸣……我不想活了,受此屈辱不如就此死去算了……”

刘骥皱着眉,连忙安抚道:”你别jī动,当心肚子里的孩子啊”

”走了吧!”董婉见曹梦平哭得伤心,心里立刻有了底,便迅速的将顾子衿给带了出去

曹梦平突然哭闹了起来,董婉便立刻带着顾子衿离开,回到了自己的寝殿

在寝殿里,顾子衿飞快地瞥了她一眼,然后拢一落子,轻咳了几声道:”你是知道的,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可没有调戏她的意思艾虽然以前曾经调戏过,可,那是以前了,我顾子衿出身名门,是个知分寸之人哪”他一付问心无愧的涅

虽然他顾子衿一向素行不良,喜欢调戏女人,并且经常引起为乐,可刚刚他确实是无丝毫的轻薄之意啊

当着宁王的面,他压根没想到那回事,一心只想弄明白她肚子里的胎,於是想探一探胎动,没想到居然会在无意之间失言了

一般女子怎能受此轻笨更何况还是个颇有身份的诸候王夫人

董婉幽幽的叹了一口气道:”我怎会不明白,曹梦平这是故意耍脾气,她是想让宁王低声下气的哄她一顿来着啊”

她突然有点同情她起来了

她想紧紧抓住的无非是男人那麽一点一丝的关爱……

闻言,顾子衿松了一口气道:”幸好,你相信我那麽,你得想办法替我解释一番艾我可不想让宁王误会了我啊”

”你放心吧,他并非是个糊涂的男人”说到这里,她抬眸看着他,徐徐地开口问道:”我从未见过大夫要求抚mō孕fù的肚子,你为何想这麽做?难道曹梦平腹中的胎儿真的不正常吗?”

曹梦平刚刚的言行举动并不奇怪,奇怪的是顾子衿

没有任何一位大夫会要求抚mō孕fù的身子的,更何况还是个皇族,顾子衿此举非常的失礼

”何止不正常,简值就是他娘的怪异啊”顾子衿娓娓的道来,”按理她都怀胎七个月了,胎脉该是很强劲才是,可她的胎脉却气若游丝,甚至断断续续,十分的不正常........於是我便想伸手去mō她的肚子,探一探胎动的情况…….”

董婉抬眸瞪了他一眼道:”你能用白话吗?”

顾子衿mō着下巴,想了一想,闷声道:”我也无法断定……,这种事也只能mō肚子,仔细的探一探是否还有胎动,才能断定是不是死胎啊”

死胎?

闻言,董婉几乎倒抽了一口气,颤声道:”你是说,她腹中的胎儿已经死了?”

顾子衿mō着下巴道:”胎儿刚死,女人妊娠的情况还会持续个十几天,所以暂时会察觉不出来,不过,不会再有胎动的情况了,所以我才会想伸手mō肚子,仔细的探一探腹中胎儿胎动的情况来确定曹梦平的胎脉十分的微弱,按脉象而言,她腹中的胎儿,应该已经……是个死胎了”

”怎麽会突然这样?!”董婉的眼底迅速的闪过一抺惊异,她十分的震惊道:”为什麽会突然发生这种状况?大夫每隔十日便会替她把一次脉,听太夫人说,她一直以来胎像都是正常的艾怎麽会突然变成死胎了?或许只是胎脉微弱了些,会不会是你搞错了?”

顾子衿闷声道:”无法抚mō肚子探得胎动,仅是胎脉微弱,我还是无法十分的确定不过,如果她腹中的胎儿已死,死胎是无法待在女人的体内太久的,不出廿天便会自动产下了届时便能弄明白了”

”你并不十分确定的是吧?如果……会有一线消,如果曹梦平腹中的胎儿仅是胎象微弱,或许还来得及,你可有办法救那个孩子?”

顾子衿听了,拢落道:”王府里自有几位名医在呢,那里轮得到我派上用晨更何况曹夫人也绝不会同意再让我接近她半步了,我又何必自讨没趣呢?”RS!(去 读 读 ..m

280 为皇上缝制征衣

董婉沉声道:”终究是一条小生命啊”

顾子衿两手一摊,道:”生死有命,这种事,任谁也没有办法!不是我不愿意救,而是无能为力若孩子还活着,足月到了便会产下;倘若孩子已经死了,不出一个月,也会产下死胎”

”如果真的已胎死腹中,又没能顺利产下,会不会危及孕­妇­的生命?”

”若廿天之后,死胎未能产下,拖久了连她自己也会没命”

听见攸关­性­命,董婉道:”那麽廿天后你再来一趟吧,我会想办法让你抚摸她的肚子,确定有无胎动,倘若确认孩子已死,那麽就算把她压在床上,你也要帮我将她肚子里的死胎引产出来,我不想眼睁睁的看着她因此而送命”

原本打算探胎动之事由她来做,不过仔细一想,她未曾怀孕过,也未曾习医,只怕会将孕­妇­的气息跟胎动搞混了,此事得谨慎,只得让顾子衿来做

届时,她得将曹梦平可能已无胎动之事,告知宁王,他定会做出决断

见董卿竟一付比曹梦平还着急的涅,顾子衿冷嗤了一声道:”她正忙着跟你争夺男人呢,你倒是的起她的孩子来了?你以为她会不想生个孩子来得到男人的重视吗?她拼死都想生下来呢!生死有命,不是你所能改变的,反而你太在意她肚子里的孩子,说不定她还会反咬你一口,诬赖你想害她呢?”

这时,董婉却长长地叹了一口气道:”我不过是不想她为此而丧命,我怎能明知她有危险,却又袖手旁观,见死不救呢?终究这世间最折磨人的究竟是情?还是*翱”

提起了情字顾子衿悄悄地瞥了她一眼,半饷,他低声道:”我来这麽久了,怎不见你问起皇上最近的状况翱”

闻言,董婉的心顿时揪了起来

她的眼波流转,双眸之中隐隐约约泛着一股惆怅之情,却是沉默不语

顾子衿双眸凝视着她,小心翼翼的开口问道:”你不想知道皇上最近过得如何了吗?”

见她不回话,顾子衿接着探问道:”董卿?”

”想多了又有何用,能改变什麽事吗?无论如何我得做最现实的考量啊”董婉低声道:”打从我离开的那一日,便没听见宫里传来任何的动静,没有动静便是好事啊皇上他……把我的话听进去了,他并未因为情而姿意妄为,铸下大错他是个明君,英明且睿智将来必然会成为一位旷古绝伦的帝王哪”

顾子衿道:”我听我兄弟顾仲提起朝廷里的事,他说皇上正在研议一事,他打算下旨,各封地王国里的郡太守,得由朝廷来派任,以后诸王们不得再自行派任不仅如此,还有王府里的郎中令太仆等官员,诸王们也不得任免,从此统改由朝廷来派任”

董婉听了此事,倒也不意外:”我早就知道他会这麽做了,郡太守的任免权力即将收归朝廷,他是打算彻底剥夺了诸侯王对封国的行政权力自从立国以来,诸候王们的权势确实是太大了,已经多次的影响中央朝廷,不过削弱诸王权力之事不能做得太过急躁恐怕会引诸王们的反弹……”说到这里,她抬眸对着顾子衿吩咐道:”请顾尚书上书,郡太守的任免之事,皇上尽可以下旨,不过关於朝廷强制派任王府郎中令以及太仆之事还是援两年再实施吧,王府里的官员突然被朝廷所撤换,诸王们是绝不会坐视不管的,皇上若想顺利的削弱诸王,得按步就班,一步一步来首先换掉郡太守,架空了诸王在封国的行政权,过了二年再慢慢的将朝廷的权力延伸到王府里”

顾子衿挠一挠脑袋道:”就依你吧,你不如写封信,让我交给我兄弟,他觉得你的建言有道理,便会照办了因为……你说的那些国家大事,我实在是听不太懂……的说”

”那好吧”董婉一向胸怀国家大事,便迅速的在案前落坐,并开始研起墨来

这时,顾子衿接着说道:”还有一件事,我得告诉你……皇上他打算亲自率军北征匈奴了!”

闻言,董婉微怔,手上研墨的动作顿时退下来

顾子衿看着她,低声道:”失去了你,皇上伤心欲绝,我想,他需要强烈的发泄一番吧,他又不能派兵来江南攻打宁王,那麽只好往北,御驾亲征,亲自去痛打匈奴一顿,宣泄心情了”

董婉愣了半天,发了好久的呆,良久,她终於缓缓的开口道:”听说,北方的气候极其严苛,白日酷热,夜晚严寒,我想替他做几件征衣,你替我转交给他吧”

顾子衿听见她竟打算亲自替皇上缝制征衣,想了一想,便面露难­色­道:”我觉得你还是别替皇上缝制征衣比较好吧?皇上亲征在即,这种朝廷大事宁王很快便会知晓了,你又在这当下缝制征衣,这不是明摆着是替皇上缝制的吗?宁王瞧见了,肯定会很不高兴,没有几个男人能忍受这种事……,早知道我就不告诉你皇上打算亲征的事了”

董婉的眼底却闪过一抺忧虑,款款的开口说道:”贵为天子,皇上那里会没有征衣可穿呢?我亲自为他缝制征衣自然是有其原因,我的皇上仍无法接受我离开他的事实,因此才会想前往北漠,亲征匈奴,在这种心境之下,前去战场十分的危险,他甚至会亲上前线杀敌替他缝制征衣,我无非是想告诉他,无论气候再恶劣,无论战况再激烈,他都得活着回来,只要他身上穿着我亲手为他缝制的征衣,他会便珍惜生命,不会轻易的涉险唯有如此,才能让他平安的回朝啊”

”原来你竟是这般的用心良苦艾不过.......我觉得你还是得顾忌一下宁王的心情会比较好,毕竟此事会直接影响到你们的关系”顾子衿道:”不如这样吧,我请外头的绣娘缝制几件征衣,我再对皇上说是你所亲手缝制的,那麽便是一样的效果了”

董婉道:”我跟皇上从小青梅竹马一起长大是假的?他会瞧不出来我的绣工?拿起往年我绣给他的锦帕一比对,便能知晓了更何况,征衣的意义在於祈福,我怎能让她人代我之手为之呢?”

顾子衿道:”就算如此,我觉得你还是别让宁王发现的好,我也是个男人艾心爱的女人亲自替其他男人缝制征衣这种事,就算是你另有苦衷,男人还是无法接受的”

董婉叹了一口气道:”你的顾虑我明白,我怎能不顾忌宁王的感受呢?你放心吧,鸿玉来得正是时候,关於这件事我会去她的屋里隐密地做,不会让其他人瞧见的”

”那麽我便放心了!”顾子衿听了,笑道:”时候不早了,我想去秋风楼看一看长安公主,回头我再来找你吧!”

董婉抬手道:”去吧!”

***

烛火荧荧,在微风中摇拽晃动,烛光在空气里一明一灭的似在飞舞,屋里,帐後轻地飘动,放置在角落的香炉里正散出淡淡的龙涎香味儿

寝殿内一片的冷寂

董婉坐在案上仔细的翻看王府这几年来的帐册,鸿玉则在一旁剪烛花,文心忙着替主子更换新茶

也不知过了多久,忽见宁王大步走进来,鸿玉立刻放下烛剪,动作利落的上前,朝着他杆一福,恭谨道:”爷来了!”

她学着府内资深的奴仆,唤着宁王为爷,而不是王上或者殿下,以表示是自己人的亲近

文心抿着嘴儿,悄悄对着她笑道:”鸿玉姐姐,只有太夫人屋里的人才会唤着殿下为爷呢,那些人几乎都是看着殿下长大的,抑或是在王府待了多年了呢”

鸿玉冷嗤了一声道:”就说你嘴巴不够甜,不懂得做人,你还是快去奉茶吧”

听见了声响,董婉抬眸见到刘骥竟然走进来,开口便问道:”咦,你怎么回来了?”

闻言,刘骥的脸­色­微变,低头看着她,沉声道:”怎么?又想把自己的夫君往外推了?你这么不喜欢我多待在你身边吗?”

董婉抬眸道:”你别多心了,曹夫人的身子正不适,你不待在那里,太夫人也是会派人来请你过去的,横竖都是如此罢了大夫可是去瞧过了?陈大夫怎么说?”

她理智得过火,真不知道这是优点,还是让他感到无奈的缺点?

刘骥无奈的笑了一笑,然后撩起衣袂,在她的身侧落坐,徐徐说道:”陈太夫说了,梦平的胎脉太过微弱,得好好的养胎,我盯着她服了药,等她睡下了,我才回来”

董婉听了,接着问道:”除此之外呢?陈大夫有没有说些什麽?”

刘骥疑惑道:”无非就是要她静养之类的话,怎麽了吗?顾子衿替她把脉之后对你说了些什麽吗?”

关於她腹中胎儿之事,虽然异常,顾子衿却也坦言无法断定

因此,在还没完全确定之前,大夫们也不敢开口

无法确定的事,她如何对他相告呢?

281 被掐住血脉的牵绊

无法确定的事,她如何对他相告呢?

说出曹夫人腹中的孩子可能已经死了吗?此话一出,一定会在王府里造成不小的sāo动,所谓人言可谓,如果孩子没事,便成了她无端的诅咒了;如果孩子真成了死胎,那麽也会变成是她咒死的

不能确定的事,在各怀心思的大门大院里说了出来,便是惹祸上身

董婉道:”跟陈大夫说的一样,胎脉太过微弱,她今日的气sè着实不太好,情绪又有些jī动,明日还是让别的大夫来瞧一瞧吧,让大夫们会诊也并无不可啊”

若曹梦平腹中的胎儿已死,妊娠迟早会停止,以会诊的名义,大夫们便会经常轮流替她诊脉,一定会及时发现的

或许这几天,曹梦平便会自然的产下死胎了,抑或是大夫们及时发现她的妊娠已停止,然后引产如若不成,廿天后等她确定了,再告诉他此事,再也不迟啊

”这事就由你吧,多看几个大夫亦无害,只是用药得谨慎,别冲突了”说到这里,他低头看着她手上的簿子,紧接着朗朗笑道:”咦,你在看府上的帐册?”

董婉抬眸看着他道:”嗯,我察觉王府里有太多不必要的开支了,造成浪费,我打算削减这些支出,还有,不仅节流,还得开源我想了又想,在你旧寝殿前方有一大片杏林,在杏花盛开时,不如采收做成水粉,结成杏果之后,也能腌制成话杏,遣人采收,处理一番,便可以对外出售,增加收入再有一点,开源节流得是长久之计,才俱有真正的成果,王府的占地极广,虽然每年春夏绿柳垂丝,景sè优美,却无法生财,我打算改植种拥有经济效益的植物,诸如李树,桃树及梅树,花开时十分的美丽,结成果子也能对外出售,即可观赏又能增进收益”

刘骥听了她开源节流的计划,很是赞赏道:”没想到,你倒是tǐng能打理的艾就按你说的办吧”

董婉接着说道:”那麽请殿下别增加赋税了,往往诸王们动员兵马,花费了大笔的银两,财力吃紧,便向百姓们征税,此举都是造成百姓们的负担,徒增民怨啊”

听见她反对征税之事,刘骥皱眉道:”在本王的王朝里,正面临财务困窘,本王正打算向叔父们借贷,以解封地目前的燃煝之急艾你不赞成增加赋税,明年恐怕会还不上啊”

关於此事,董婉早已有了主意,她款款道来:”江南向来富庶,富户极多,我想了一下,倒是有个主意,王府以无利息,并且免税的方式,向所有富有的百姓们借贷愿意借贷给王府的富户们,其金额愈高者,得以免税的金额愈高,那麽富户们为了节税,便愿意将大笔的银两借给王府来应急了,这种方式可以快速的筹措大笔的银两,且不计息,待明后年的岁收上来了,便足以还上了”

刘骥正为了财政问题而困扰,她的建言不但免去了跟诸王们借贷的高额利息,并且还利於民,他凝视着她,嘴角扬着笑意,打趣道:”本王真该让你来当司会的首长才是,户部那几个家伙加起来,都没有你来得管用呢”

”还有一件事,是关於长安公主的产业........”董婉正yù开口,这时,却见总管突然匆匆忙忙的跑进来,脸sè黯沉道:”爷,不好了,小别苑那边派人过来,说是肃王子突然病了啊”

刘骥听见肃儿突然得铂脸sè顿时一沉,眼神里迅速的盈上一抺担忧,忙不迭问道:”肃儿怎会突然病了?大夫瞧过了没?究竟是怎麽一回事,可问清楚了吗?”

总管急忙道:”听说夜里不知怎麽回事,突然高烧不退小别苑那边说是这麽晚了,并不想惊动王府,於是悄悄的请了大夫,可是服了药却仍不见效,窦夫人的肃王子出了状况,於是只好火速的派人来通知王府”

闻言,刘骥的眼神里带着一抺忧心,沉声道:”这件事,先瞒下来,别让太夫人知情了,本王即刻便过去”

总管道:”太夫人已经知道了,她正准备前往小别苑呢”

刘骥抬抬手道:”明白了,本王这就过去!你退下吧”

打发了总管,刘骥却转头看着董婉,他伸出温厚的双手,紧紧地握着她的手,双眸里盈着一片坦诚,低声道:”我与窦沅沅之间,过往的事情,相信你已有所耳闻,以前的那一段恋慕已化成轻烟,随风消逝了,绝无复燃的可能,可肃儿毕竟是我之血脉,我不能置他於不顾啊”

董婉垂下眸来,低声道:”我并非是个器量狭小之人,不至於会把对窦家的恩怨延伸到一个无辜的孩子身上,请殿下尽管放心的前往便是”

”你是如此的寛厚仁爱,本王深感欣慰艾我刘长风何其有幸,能得到你董婉”刘骥轻拍她的肩道:”那麽,你早点儿睡,千万别太­操­劳了,至於王府财务的事情,你便全权作主吧,有什麽想法,尽管命那些司会的官员去办便是”

董婉点头道:”我明白了”

”那麽我走了”

语罢,刘骥便大步地往外走

见宁王忧心儿子的病情,急忙的离开寝殿,在一旁shì候的鸿玉立刻”嗤”了一声,气恼的跺着脚道:”哼!肃王子那里真病了?说不定是假的呢,我看哪,分明是窦沅沅使出的诡计,她想利用儿子来争夺男人哼哼!真是讽刺艾当初她是如何的把宁王当成垫脚石,一场虚情假意的爱情,让宁王痛心之余,对她死了心,如今反倒是她tiǎn着脸,紧紧的抱着宁王这颗大树不放了!这世上果真有报应这一回事啊”

见她一付义愤填膺的涅,不知道究竟是在为谁而抱不平文心笑道:”鸿玉姐姐不喜欢窦小姐?听说董家跟窦家是世仇呢,所以,为了迎王妃入门,殿下便在王府附近买下一座小别院,将他们呣子给迁出去了呢”

”世仇也是他们造成的,是窦丞相一直视我家故老爷为敌啊连窦沅沅也是,想当年,她最恨我家小姐样样比她出sè,踩在她的头顶上,任凭她的出身再好,容颜美丽,诸多的才情,还是比不过我家小姐,是她的心xiōng太褊狭,才会认为小姐刺伤了她的骄傲如今小姐可是堂堂的嫡妻,而她不过只是个被赶出王府的小小妾室,只能可怜巴巴的让儿子装病来巴住男人了”

董婉听了,立刻轻声斥道:”你在胡说什麽?孩子病了怎会是报应?”

鸿玉嘟嚷道:”我就认为肃王子的病是假的啊我都会这麽想了,宁王又不是笨蛋,怎麽不会有所怀疑?可无论是真是假,就算宁王的心里感到怀疑,就算他认为可能是假的,只要窦沅沅手里掐着他的子嗣,便是她得胜的筹码,无论如何宁王一定会去确定儿子无恙,他也才能安心哪话说回来,好好的,肃王子怎麽会突然病了?分明是那个窦沅沅在做怪,还故意惊动了太夫人,她让儿子每天装铂宁王便会每天过去她那里了,久而久之,便旧情复燃了........这麽卑劣的招式,咱们不能不防啊”

董婉抬眸看着她紧张的神情,叹了一口气道:”无论如何,但愿那个孩子平安无事”

无论肃王子的病是真是假

既然刻意惊动了太夫人,看来,窦沅沅已经开始动作了,让儿子折腾个几天,太夫人心疼金孙,便会将她们给迎回王府了

窦沅沅的xìng情太过骄傲,最是无法容忍自己的地位在她之下,她却处心积虑的想回到王府,甘愿屈於她之下,她无非是想利用肃王子来争夺一切的吧?

鸿玉又急又气道:”小姐,你明明知道那个窦沅沅在搞什麽鬼,怎麽不想个办法来反击她咧?”

董婉没好气的看了她一眼道:”你刚刚自个儿不是说了吗?窦沅沅手里掐着宁王的子嗣,她故意利用儿子来羁绊着宁王,与其如此,那倒还不如让她回到王府吧”

鸿玉挠着脑袋,似懂非懂的开口道:”与其让宁王在外头产生牵挂,心里始终放心不下,因而经躇小别苑跑,倒不如让她们回来的意思吗?人心愈是惦记着一件事,愈是会在不知不觉之中,倾向那一边,只有让她们回来,宁王的心才会沉定下来,不至於人在王府里,却还经常对着小别苑里年幼的肃王子挂念於心吧?”

”关於这件事你就顺其自然,尽管放寛心吧”董婉伸手揉一揉额头,然后抬眸看着鸿玉道:”我今天所吩咐的布匹,弄进来了没?”

这时鸿玉却警戒的看了文心一眼小姐sī下替皇上缝制征衣的事,让王府的人知道了,又得无端生了多少风bō出来?

董婉道:”文心这个丫头心实,你尽管放心吧!”RS!(去 读 读 ..cm

282 去你妈的奇怪的臭小子

鸿玉听了此话,便笑道:”小姐吩咐,鸿玉岂敢怠慢,布匹又要厚实又要透气,质量又得上等,又不能让王府的人知道了,鸿玉便领着董府自个儿带来的老嬷嬷一起去布商那里,扬言要替老嬷嬷做几件结实的衣裳,现在布匹已经放在鸿玉的小房间里了”

”此事万不能让王府里的人得知了”董婉再三的叮咛,然后起身道:”走吧,时间紧迫,趁着宁王不在,我得赶工才行”

窦沅沅在达到回到宁王府的目的之前,定会利用肃儿来羁绊着宁王几日,此刻,正是她赶工缝制征衣的最好时机

***

月­色­皎洁,轻风扑面徐徐吹来,过了晚饭时间已久,大街上的酒肆饭馆皆已纷纷打烊了

秋风楼,古­色­古香的楼坊安静的立在大街旁,半掩的门扉内微微的透出一道烛光来,淳厚的酒香味似乎也隐隐约约的沁了出来

本来以为自己今天来迟了,顾子衿见秋风楼里尚亮着烛火,立刻加快了脚步,推开门钻了进去,正欲唤人,却见到长安正在桌上托着腮,眉头紧蹙

”公主,你是怎麽了?心情不太好?”他抬眸往酒楼里掠了一遍,然后问道:”沈老板呢?”

此刻酒楼里,只剩下她跟一名侍女,掌柜跟跑堂的应该都打佯回去了

她的侍女杏花朝着他笑道:”沈老板吩咐不能在秋风楼里尊称为公主,会吓跑客人的”

杏花是宁王派过来专责服侍长安公主的人

”那麽公......不!长安是怎麽了?”顾子衿纳闷道

长安看起来很不开心哪

这时杏花挨近,在他的耳边低声道:”小姐的心情不太好,她缠着沈老板学酿酒,好不容易觉得自己已有所成今天她把这一阵子所酿的酒,拿出来擅自倒给客人喝.......於是,把沈老板给气走了!”

顾子衿听了,立刻义愤壭氐溃骸鄙蚶习逭媸撬马的小气艾难道只准秋风楼的客人喝他酿的酒,就不许喝别人所酿的酒了吗?”

”就是!”得到了顾子衿的热血支持,长安牙一咬,突然重重地往桌上一拍道:”沈老板就是心胸狭窄,见不得别人也酿出好酒来!”

毕竟是个金枝玉叶,当今皇帝是她的亲哥哥,江南的地主宁王也是她的堂兄,如此这般的显赫身世,居然委身在这处酒馆里看人脸­色­顾子衿着实不忍长安再受委屈,立刻替她出了馊主意道:”不如,长安自己出来做吧你在秋风楼隔壁开一间规模更大的春风楼,把菜­色­搞得跟秋风楼一模一样,但只卖一半的价格,把他的客人全部抢光光,气死沈慕秋那厮,如何?”

长安听了,想了又想,开一间更大的春风楼,­干­掉秋风楼,那麽她便不能再继续纠缠着沈慕秋了他会愿意到她的春风楼来吗?心里正拿不定主意,这时门口却又突然来了一位客人,正朝着里头问道:”请问,现在还有营业吗?”

是一位容颜清俊的年青人,他迳自的推开门,正伫立在门口,朝着里头张望

长安抬眸摆手道:”打烊了,厨子走了,只剩下酒可以喝了,你要喝酒吗?”

那名年青人听见尚有酒可喝,便眸光烔烔的盯着长安,嘴角噙着笑意道:”那麽就请倒酒吧,刘姑娘”

语罢,便大步地走进酒馆,迳自在最近的桌子旁落座

顾子衿向来交游广阔,生­性­热情,好交朋友,见那人人品出众,相貌堂堂,也跟着挨了过去,冲着那人笑声道:”兄台,你怎麽知道她姓刘呢?”

”猜的”那人替自己拿了一只酒盏

”我靠........真厉害啊一猜就中的本领,令顾某真是佩服不已啊”语罢,顾子衿便在他旁边的椅子上落座,拿起褶扇,拍一拍自己的胸膛道:”那麽,你猜我姓什麽?”

那名年轻人瞥了他一眼,便立刻说道:”姓顾!”

”厉害!厉害!果真是一猜就中,你这个朋友顾某人非交不可,我叫做顾季,表字子衿,敢问兄台尊姓大名?”

”在下叶全,表字恭尉”那人立刻作揖道

”原来是叶公子啊”

顾子衿正欲与他寒喧一番,这时,长安已经亲自拿着酒过来了,然后各自替他们斟了一盏

但闻一股酒香........不!是一股奇怪的味道扑鼻而来

顾子衿将眉头一皱,转头问道:”这是什麽酒?”

长安看着自己手中的酒壼,她的粉颊此刻泛着骄傲的笑容道:”是我特地研发出来的果子酒,绝无仅有的使用瓜果酿造而成的,你们快喝喝看,跟沈老板所酿的酒,有什麽不一样?我的味道不够,於是加了一点辣椒进去,保证风味独特,空前绝后”

光闻那股奇怪的味道,且还在酒里加入了辣椒?顾子衿的态度猛地一转,突然强烈的同情起沈老板来了

顾子衿那里敢喝,他乾笑几声道:”我今天在大街上遇见了一位故友,在他家里饮了好多酒,现在若再喝,恐怕会不胜酒力啊”

他新交的朋友叶全倒是挺乾脆,一点儿也没有推托的意思,执起酒盏一口便喝下那盏味道奇怪的果子酒

顾子衿见了,立刻拉一拉他的袖子,悄声问道:”喂,叶恭尉你没事吧?有没有中毒的迹像?肚子有没有感到不舒服?”

叶全却是眸光炽热的看着长安,朗朗笑道:”刘姑娘所亲酿的美酒,芬香宜人,口齿齿留香,堪称一品美酒啊”

瞧他那付沉醉的涅儿,这果子酒似乎是挺好喝

闻言,顾子衿不再迟疑了,他一大口灌下了自己的那一盏酒,蓦地,顿感一阵辣呛味交杂着无比奇怪的瓜果味袭来,他险些将那口奇怪的酒给吐了出来,勉强咽下之后,便迅速的揪住了新结交的朋友叶全的衣襟,怒道:”去你娘的!你这个臭小子,口味这麽怪,老子不跟你建交了,老子要立刻跟你绝交!”

***

”快!快!把地扫乾净一点,还有所有的桌椅得再擦一遍,得一尘不染才行哪!”

一大早便见总管忙着吆喝下人,他紧盯着众仆从,忙着把王府里里外外打理的乾乾净净

居住在小别苑里的肃王子几乎每天晚上便开始发起高烧,他这一反覆折腾,让宁王跟太夫人跟着忙得人仰马翻,每日带着大夫进出小别苑

终於,太夫人不放心宁王目前唯一的子嗣养在外头,便决定将窦夫人呣子给迎回了王府

见总管忙得不亦乐乎,鸿玉站在门边,扬一扬帕子道:”总管大人,你一大早的便这麽起劲哪?”

总管听了,立刻陪笑道:”鸿玉姑娘,是太夫人有令,肃王子今日回府,小孩子嘛总是喜欢东摸摸,西碰碰的,倘弄脏了他的小手,恐怕又得病了,所以内府里是得弄得乾乾净净,一尘不染才行哪!”

话才刚落,这时,门口已传来了一阵喧哗声

”是主子们回来了!”总管笑着,同时迅速的往大门口移动,并快速的吩咐让奴仆们分例两侧迎接

在主殿里听见了外头的声音,董婉立刻迎了出来鸿玉见到她出来,脸­色­登时一沉,咬牙道:”小姐,窦沅沅不过是个妾室,肃王子充其量仅是个庶子,你又何必亲自出来迎接她们呣子咧?”

”别再胡说了!”董婉轻声斥道:”太夫人跟宁王回来,我岂能还待在屋子里吗?也是大户人家出来的,董府里的规矩你都忘了吗?”

”是”鸿玉垂下头来

王太后及宁王回府,王妃理所当然得出来迎接

并没有等待太久的时间,便见宁王搀着太夫人踏进朱红大门的门槛,后方窦沅沅则桥刘肃的手,在众位仆从的簇拥之下,脸上扬着笑容,进入了王府的大门

董婉立刻向前,朝着太夫人及宁王行礼

太夫人抬抬手,让她免礼之后便回过身子,对着窦沅沅吩咐道:”这是王妃,尊卑有分,你快过来行礼吧!以后都是一家人了,共处一个屋檐之下,过往的总总都已经是过去了,你们必需抛弃以往的恩怨,往后在王府里和睦相处吧”

”沅沅遵命!”

语罢,窦沅沅果真向前,朝着董婉杆一福道:”沅沅见过王妃殿下”

窦沅沅怎会如此的心甘情愿?

董婉不冷不热的看着她,抬抬手道:”起来吧!”

窦沅沅起身后,立刻拉着肃王子的手,对着他吩咐道:”快!肃儿过来拜见嫡母”

她是王妃,自然便是妾室子女们的嫡母

刘肃听了,小小的身子立刻往前刘肃长得极为俊俏,他的脸颊红扑扑的,乌溜溜的眼珠子正天真的转着,不仅外貌神似刘骥,还是个相当可爱的孩子年纪尚幼的他走路尚不太稳,步履蹒跚的来到董婉的面前,然后跪地,恭敬的朝着她嗑了一个响头,稚声稚气的开口道:”肃儿拜见.......母母”

283 我答应过继成为我的儿子

年纪尚幼的他走路尚不太稳,步履蹒跚的来到董婉的面前,然后现在,恭敬的朝着她嗑了一个响头,稚声稚气的开口道:肃儿拜见.......母母

正丫丫学语的他,语焉不详,无法顺利的发出丽嫡母卫这二个音,於是便成了丽母娴

真是个天真无邪又惹人怜惜的可爱孩子董婉笑着将他给扶起来,刘肃折,冲着她直呵呵笑着,口里仍唤着:母母……母母......1

见状,太夫人声笑了起来,宠溺地将肃儿给搂进怀里道:哎哟,我的心肝宝贝腑,你真是可爱极了啊

窦沅沅笑道:肃现在口此的得到太夫人的欢心,是他的福气,可惜了........终究只是个庶子啊还是可怜的庶长子哪!.

庶长子是一个尴尬又可怜的身份,身为长子,将来的身佣也位却是得低於嫡妻所生的嫡子,也就是自己的弟弟

太夫人很是怜惜的低头看着刘肃,伸手抚着他的头道:这孩子还有我这个皇祖母疼着呢,就算是庶出又如何?

窦沅沅心里明白太夫人对肃儿是打从心里疼爱得紧,於是便开口说道:为了肃儿的将来着想,妾身昨儿一夜未眠,辗转反侧,想了又想.更新快)我想,为了肃道谢,我不得不狠下心来,割舍了他.......

太夫人听出她话里的端倪,忙不迭道:你有何想法?

窦沅沅抬眸看着董婉道:不如将肃儿过继给王娴巴,让他成为王上的嫡长子

董婉听了此话,倒是文风未动,一旁的鸿玉听了,却气得差一点儿咬到了舌头

过继给王妃,让刘肃成为王上的嫡长子,那麽不就是将可袭爵的世子之位拱手让给窦沅沅的儿子了吗,那可是未来的宁王了啊

她气愤不已,凑过去,对着董婉悄声道:贱人有贱招,这个可恶的窦沅沅果然是居心叵测艾千方百计的让爷跟太夫人迎她回府,她的如意算盘打得非常的­奸­诈,想让儿子成为王世子,她好顺理成彰的升级当上太妃她暗中使劲挑唆,让太夫人来施压,这是想逼迫小姐就范的艾小姐,你得挺下去,千万不能答应哪!

不仅是她,但见刘骥沉着脸,已经冷声的拒绝道:本王不同意!

一旦将刘肃过继给了王妃,让他成为嫡长子,那麽他与董婉将来所生的儿子便会成为次子,将无法承袭他的王爵,成为下一任的宁王

宁王冷声拒绝,太夫人竟然恼怒的斥喝道:四十九你别Сhā手这事

语罢,她转身朝着董婉道:将肃儿过继道谢,我倒觉得这主意就算,你认为如何呢?

先是斥喝了宁王,再对她提及这事,太夫人果真为了刘肃,正对着她这个王道谢压了

母亲多虑了,就算肃儿并非王妃所出,她仍然会待就算口子,所以本王不同意过继这件事刘骥仍坚持立场

太夫人的态度却也十分的强硬道:你总是替她着想,你可曾替自己的儿子打算了吗?只有将肃儿过继至王妃的膝下,以后才能一家和乐啊

董窦两家结仇多年,董婉跟窦沅淝间的仇隙实在是太深了,唯恐她将来不会善待肃儿,那麽只有一个方式,只有将肃儿过继给董婉,成为嫡长子,他才能得到世子之位,而王妃这个嫡母自然也不至於亏待了王世子这个未来的宁王,反而会对他百般的好

刘骥立场坚硬道:将肃儿过继给王妃,将来反而会引起纷争,此事本王现在同意

太夫人一心一意的替肃儿打算,宁王却仍坚持维护董婉将来的地位

窦沅沅暗忖着,她早就算到董婉是就算会答应的,不!任何女现在鼯不会答应,绝对不会有女人会这麽的愚蠢,让世仇的儿子当上世子,那麽自己将来若生下了儿子,又将该如何自道谢?因为,此举等於是把自己儿子的王爵之位白白的让给仇人了

她刻意的提出来让肃儿过继之事,无非是想让太夫人看清楚董婉的真面目,她是绝对不会真心的接纳肃

王子的,就算定将来还会暗中的陷害他呢,唯有提出董婉绝对不可能会答应的过继之事,才能让太夫人彻底的倒向她这边,将来好打压董婉这个王妃

窦沅湎道谢睨着董婉,冷声道:看来王妃是不同意过继之事别

出乎她的意料之外,董婉居然利索的回答道:肃王子是如此的惹人怜爱,我有何理由不答应呢?就算他成为我董婉的儿子吧

窦沅沅听了,眼底迅速的闪过一措手不及的讶异

她快速的定一定神,然后刻意讥讽的冷笑了几声道:王妃殿下,你果真是个识时务之人哪!

这时刘骥却将脸­色­一沉,转头对着董婉,态度坚决道:婉儿,你别勉强!一切有本王在,本王不同意便是不同意,任谁都无法拂逆

太夫人怒道:四十道谢!别忘了肃儿可是你的亲骨­肉­艾你难道一点儿也不为他打算吗?

面对太夫人的怒气,刘骥脸­色­黯沉,低声道:娘!关於世子之事,儿子消娘不要过度­干­涉!

窦沅沅抬眸看着刘骥,楚楚可怜的哀声道:殿下艾难道在你的心里,只有王妃,而没有肃儿吗?

她愈是柔弱可怜,愈显得肃儿的地就算稳,愈刳寻到太夫人的同情与支持

你住口!刘骥顿时一阵恼怒道:才刚入府,你便急着兴风作浪了吗?

若不是母亲终日担忧着肃儿,一颗心时时悬着,寝食不安,他绝不会答应让窦沅沅入府

殿下勿怒这时,董婉款款说道:既然太夫人坚持让肃王子过继到我名下,那麽有何不可呢?不过,为了肃儿着想,我有一个条件

太夫人听她居然肯答应,立刻抬抬手道:你尽管询巴!

我想与其过继,不如让肃现在正成为我的儿子,不是过继,而是完完全全的到我之膝下,我成为刘肃之生母,扶植他成为王世子,因此,他当然不能再有其他的母亲,窦夫人必需从族谱上除名,

除夫人之位,永远的离开王府,终其一生不得与刘肃相认,彻底的断绝与他的血缘关系

她做出如此大的让步,这个条件理所当然

窦沅沅听了此话,脸­色­瞬间变得惨白无比......

宝珠脸­色­也变.更新快)了,肃王子一旦被王妃给抢走,一切就完了

小姐好不容易才回到王府,与董婉的首次交手,竟然会是如此的惨败

她皱着眉,在自己主子的耳边低声劝道:小姐,董婉果真是狡猾无比艾太夫人一心消王妃能够真正的接纳肃王子,让他成为世子.......没想到王妃不仅答应了,还居然要让他当亲儿子,这下子,突然成了绊脚石了这次咱们才枞栽了,现在骑虎难下,只能抛弃自尊,跣下来向太夫人告罪了王妃彻底的把肃王子给抢走,便什么都不是了,还得被除去皇藉,逐出王府太夫人很可能会为了肃王子,而听从她的话,把道谢出王府啊

太夫人真正在乎的人不是她窦沅沅,而是刘肃

本来是想让太夫人认为董婉将会排斥刘肃,将来好利用太夫人来对付董婉这个王妃,如今却弄得自己骑虎难下了,还沾了满身腥偷­鸡­不着,反倒蚀了把米

这时,窦沅沅突然扑通一声,跣倒雀太夫人跟前,潸潸然的落泪道:太夫人,您也是一个母亲哪,身为母亲的女人,怎能割舍自己的孩子,断绝血缘关系呢?无论无何,我是办不到的啊我现在能把肃儿交给别人啊

为了薄好不容易才得来的皇族身份与荣华富贵,她不得不员/壹地哀求

既然你办不到,为何还要故意提起过继之事?见她反悔,太夫人心里顿时一阵恼怒,於是拉下脸来,苛责道:本来以为你是替肃儿着想,一心一意想让他成为嫡出,当上王世子,如今一看,你只是想从中得利,可见你是在为自己打算,而不是为了肃儿这世上,有所得,便有所失,岂能所有好处全占尽的事?你的如意算盘未免打得

太过火了!斥喝了窦沅沅一顿,太夫人桥刘肃的小手,便满脸不悦的往后堂走了卖窦沅沅没占到任何好处,反而被太夫人斥责了一顿,她回到了先前所居住的屋子里,气冲冲的拿起花瓶便往地上一砸瓷瓶落地应声而碎裂,发出了几声轻脆的声响小姐,你就算把屋里的东西都看砸烂了也是没用啊宝珠急忙劝道:太夫人正在生你的气呢,你怎不去哄一哄她,认个错呢?今非昔比,你已经不是丞相府的千金小姐了艾人在屋檐下,有些时候,总得低头啊.......rs

284 夜里凄厉的尖叫声

董婉虽然可恶,却­性­格坚轫,当初董老司马骤逝,她虽然是个女子,却毅然的换上官袍,走出闺房,上了朝堂,扛起董氏一门,这一点是她家的小姐所远不能及的

”不过是砸了一只花瓶,你的什麽?你以为我还是以前骄纵任­性­的窦府千金吗?”窦沅沅冷声道:”与其哄住太夫人,还不如紧紧的抓住宁王的心来得实际终究王府里最核心的人物才是宁王哪,除了太夫人,所有女人在王府里的地位,全都是宁王给的”

宝珠听了此话,却是面有难­色­道:”就算宁王曾经与小姐相恋过一超可如今他的心里只有董婉了……当时你伤他那麽深,现在想让他重新接受小姐,此事谈何容易啊”

”只要董婉也让他伤心失望,伤透了他的心,就如同我当初那般,我便能夺回一切了!”窦沅沅迅速的敛一敛心神,在铜镜前伸手揽一揽发髻,看着自己堪称倾国绝­色­的美丽容颜,很是满意的微微一笑,然后转身道:”走吧,该去见梦平妹妹了”

曹梦平躺在床上养胎,瞧见窦沅沅来了,竟连身子也懒得挪动半分,只是抬眸看了她一眼,冷声道:”前几日,听说肃王子病得厉害,夜夜发烧,把太夫人折腾得瘦了一圈,现在你果然顺利的回到王府里来了!”

以伤害一个无辜的孩子来达到她自私的目的,此举让她非常的不悦

窦沅沅笑道:”多谢妹妹的关心,肃儿已经病愈现在还会活泼乱跳了呢”

”你达到了目的,他便病愈了?”曹梦平颇不以为然”果真是神奇啊”

”妹妹你想多了,肃儿是风寒之症,孩子病了总是反反覆覆在多位大夫的细心照料之下,肃儿好不容易才痊愈,发烧那几日我也是很的呢,几乎是夜不能寐,总算熬到他病好了”

窦沅沅迳自在她的屋里落座,片刻,侍女如霜已经送上了一盏热茶

正欲饮茶,这时,窦沅沅却不经意的瞥见屋里梳妆台上的一把雕木梳子蓦地,她的神­色­微变,紧接着起身,挪步来到梳妆台前,迳自的拿起那把梳子把玩道:”咦,雕工好细致的梳子艾这上头还有一股淡淡的檀香味儿呢,这把檀香梳子是从那里来的?”

如霜回话道:”是王妃送的”

”她可真大方艾这麽好的东西,轻易就送人了.......”这把檀香梳子里头大有玄机在没想到居然会落到曹梦平这里来了

把玩了一会儿,窦沅沅放回了檀木梳子,将之搁置在镜台前,然后佯装若无其事的回到桌前落座,接着捧起茶盏,轻啜了一口热茶,这才缓缓的开口道:”听说妹妹的胎脉微弱,正在安胎来着?本来还好好的,你怎会突然身子不适了?可别让那个来路不明的巫婆给害了啊”

闻言曹梦平的脸­色­徒变

至从那日之后她便感受不到胎动了,一连瞧了几个大夫都说胎脉微弱,要她安胎便可,可........腹中的胎儿竟多日毫无动静让她感到十分的不安

”妺妹是怎麽了?”窦沅沅看出了她脸上的异状,连忙问道:”可是身子不适吗?”

曹梦平迅速的敛一敛心里的不安,冷声道:”我好得很,一定会生个儿子出来,姐姐切莫担忧”

”那就好!妹妹一定会生出一个漂亮的儿子出来的,我也消能够如此艾肃儿太孤单了,需要一个手足……”窦沅沅搁下茶盏,转头看着她,然后款款道来:”我听说有一个祈福的方法,石榴多子,因此石榴花神是为产­妇­之神,会特别的护佑怀孕的女人,只要在月圆那一天的晚上,孕­妇­亲手折下在皎月照映之下的石榴花,将之别在发髻上,那一名孕­妇­便会顺产,平安的生下一名健康的孩子”

”喔,真有此事?”曹梦平听了竟然有护佑产­妇­之神,心神微动

窦沅沅笑道:”这是我娘家乡的传说,她怀着我们姐妹时,发髻上经常别着石榴花呢”

语罢,她缓缓的起身,抬眸看着曹梦平道:”既然妹妹的身体不适,那麽我便不再打扰了,你好好休息吧,明日我再来瞧你!”

曹梦平让如霜送客,便躺回床上休息了,心里却一直想着月圆之下石榴花神的事情

窦沅沅离开了曹梦平的屋子,便徐徐的往回走,经过王府里的主要寝殿,却闻到了一股兰花香味扑鼻而来

以前这里是没有栽种兰花的,现在却植满了各式品种的兰花

董婉最爱兰花,这是鸿玉的主意吧?

宁王为了讨董婉的欢心,可是花费了不少的心血

原本宁王捧在手心上的女人不是董婉那个贱人,而是她窦沅沅才是啊

她怎能沦落至此?将原本就该属於她的男人,白白的送给了董婉,让她占了大便宜,她自己反而沦为庶妾,她怎能甘心咧?

”小姐,你所说的那个关於石榴花神的事情,究竟是怎麽一回事?我怎麽从来没听说过在月下折石榴花Сhā髻会护佑孕­妇­之事翱”宝珠一脸的纳闷道

这时,窦沅沅的眼神迅速的闪过了一抺­阴­毒,低声对着她吩咐道:”二日后便是月圆之夜,你可知道那一天是什麽日子吗?”

宝珠摇一摇头,她并不明白小姐正在谋划些什麽

”后天正是衞崇文过逝后的第一个冥诞,衞崇文那般的英年早逝,董婉一定会亲自祭祀他的,衞崇文是在夜里出生,那麽董婉会在后天的夜晚祭祀他的诞辰”

”王府占地极广,在西后门那里确实是有一处小庙,或许王妃会去那里祭祀衞将军,可那又跟曹夫人有什麽关系咧?”宝珠还是弄不明白

”小庙附近长了几株石榴树,目前花开得正盛,曹梦平为了替腹中的胎儿祈福,一定会亲自前去折花,后天正是月圆之时,你换上白衣躲在石榴花后方,扮鬼吓她.......”说到这里,窦沅沅一脸的肃穆,严正的吩咐道:”记赚你装成女鬼的涅,吓着了她,立刻逃走,千万不可犹豫,身怀皇嗣的曹夫人受到惊吓一定会引起王府极大的喧闹,一旦你犹豫片刻,便很容易失风被抓了,届时我是不会保你的”

”宝珠明白了,只是不明白小姐为什麽要这麽做?”

”你照做便是,不必多问”

”是”

***

一轮满月高挂天空,繁星相伴,月­色­皎洁,若大的王府里,几盏白­色­的灯笼挂在小庙前,发出微微的光亮,万赖俱寂

董婉一身白­色­缟素,面­色­沉重,蹲在火盆前,沉静的烧着纸钱,鸿玉同样也是穿着素白,手里拿着长棍,不时的翻搅盆子里的文火

火焰在盆子里上下窜动

在寂静无人打扰的小庙内,祭奠衞崇文的仪式十分的肃穆与庄严恭敬

蓦地,在小庙的前方突然传来了一声女子凄厉的尖叫声,划破了宁静的夜空

鸿玉闻声,猛地一惊,她立刻起身,放下手中的长棍,迅速的跑到小庙外,朝着漆黑的石榴园那方,探了一探,然后挠着脑袭,纳闷道:”小姐,听见了吗?刚刚好像有人在尖叫艾声音就在不远处?”

那方好像已经引起了一阵­骚­动了,不过黑漆漆的,什麽也看不清楚……

”听那尖叫声,绝对不寻常,不知道是出了什麽事了?我们还是快点儿过吧!”董婉将手里的冥纸全数丢入火盆里,然后起身便往外走

鸿玉提着灯笼,与董婉主仆两人匆匆忙忙的往尖叫声的方向疾走,小庙与石榴园的距离极近,片刻便赶到了石榴花旁,比王府里所有的人都还要早到,耳边仍可听见不远处,其它人正父窣窣的赶来石榴园的喧闹声

”那边发生什麽事了?”

”快!快过去瞧瞧?”

董婉跟鸿玉提着灯笼挨近,黑暗中,在灯笼的光源照映之下,但见曹梦平捧着大肚子倒在一颗石榴树下,她的脸­色­异常的惨白,正痛苦的呻吟着,而她的侍女如霜正在不停的放声高喊着,”来人哪!快来人哪!快来救救夫人哪!”

竟然是曹梦平出事了?!

董婉见到曹梦平竟倒在地上,脸­色­一变,立刻奔向前问道:”曹夫人究竟是怎麽了?”

如霜瞧见她一身的白衣,吓得脸­色­骤变,惊吓的眼神却稍緃即逝,取而代之的是一对双眸警戒的看着她

董婉的心里登时闪过一抺疑惑

便在这时,王府里的人已纷纷赶至,当然月圆之夜宁静的王府不寻常凄厉的尖叫声同也惊动了宁王

刘骥以极快的时间,疾步来到石榴花前,却惊见曹梦平竟然痛苦的躺在地上,他的脸­色­徒变,来不及迟疑,也不及探究原因,便迅速的向前拦腰抱起了曹梦平,倏地却惊觉她的下身竟是一片湿黏,血腥味随即扑鼻而来

285 绝不能让他们旧情复燃啊

”殿下,我的肚子……,我的肚子好疼啊……”曹梦平额上冒着冷汗,双手抚着肚子,痛苦的嘶叫了一声,紧接着便昏死了过去

曹梦平出血陷入了昏迷,眼见情况十分的不乐观,刘骥心急如焚,抱着曹梦平便往房间的方向大步走,同时大吼一声,”快!快把陈大夫召过来!”

他迅速的将她抱回房里

屋里,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血腥味,曹梦平突然出血不止,情况十分的危急,陈大夫跟匆匆忙忙奉命而来的产婆正在里间,不停的忙着

外间,气氛十分的紧绷,太夫人及宁王刘骥端坐在大位上,脸­色­异常的沉重王妃董婉及夫人窦沅沅则分立在两侧

曹梦平的贴身侍女如霜正跪在太夫人跟宁王的面前,低着头,抺着眼泪

太夫人沉着脸问道:”快说说,究竟是怎麽一回事翱梦平怎麽会突然出事了,这麽晚了她不在屋里睡觉,跑去西后门那里做什麽?”

自己的主子情况极不乐观,不仅昏迷不醒,还命在旦夕,如霜抺一抺眼泪,娓娓道来:”夫人听说在月圆之夜,亲手折下月光照映之下的石榴花,将之Сhā在发髻上可以祈福,庇佑肚子里的孩子,所以我们才会前往西后门那里可当夫人正在折花的时候,石榴花的后面却突然出现了一名身穿白衣的女鬼,她突然窜出来把夫人吓得尖叫了一声,然后夫人便昏厥摔倒在地上了”

太夫人听见竟有此事气得脸红脖子粗,伸手重重的往桌上一拍,怒道:”胡说!王府里怎麽会闹鬼?”

”太夫人,是真的!奴婢亲眼所见那名白衣女鬼吓倒了夫人之后,便匆匆忙忙的跑了!”如霜信誓旦旦的说着

如霜是从她的房里出去的,有没有说谎,她一眼便能看出来

王府里不会凭白出现一名白衣女鬼,分明是有人故意装鬼,其目的是为了惊吓怀有身孕的曹梦平

而当时王妃及其侍女刚好也穿着白衣,出事时,她们也在附近

太夫人抬眸瞪着一身白衣缟素的董婉主仆一眼,冷声道:”这麽晚了你不在寝殿里,跑去西后门做什麽?”

太夫人显然是在怀疑她们了,鸿玉沉不住气,急忙解释道:”王妃只是去庙里拜拜艾我们是听见了声音才跑过去石榴花那里的,奴婢与王妃抵达的时候,曹夫人已经倒在地上了,在这之前,我们根本没有离开过小庙艾怎麽会惊吓了曹夫人?”

窦沅沅听了冷笑道:”这是什麽理由?有谁会晚上一身缟素的去小庙拜拜?曹梦平被女鬼吓着了,刚好你们也在附近?这是瓜田李下,还是有心为之呢?”

董婉这下子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她绝对不能当着太夫人的面,承认自己是去小庙祭祀衞崇文

为了祭祀前夫,竟吓掉了丈夫的亲骨­肉­,那麽太夫人跟宁王还会原谅她吗?

太夫人沉声道:”王妃与其侍女一身白衣,却在出事的附近出现,实在是很难不令人产生联想董婉,你还有什麽话好说?你是不是因为肃王子回到王府了觉得自己的地位受到了影响?你的曹梦平生下另一个子嗣威胁到了你,於是你便趁夜故意穿上白衣在石榴花附近闲晃意图惊吓梦平?你下一步想除掉的人是谁?肃儿吗?”

刘骥剑眉紧蹙道:”娘,婉儿绝不是这种人啊”

太夫人冷声道:”那麽,这麽晚了她为何会一身缟素白衣的跑到小庙里?她的行为奇怪不说,梦平突然受到惊吓,这未免也太巧合了吧?”

董婉屏气凝神的正­色­道:”曹夫人受到了惊吓,此事绝不是我所为”

她心下暗忖着,她一身白衣,私底下在小庙奠祭衞崇文,而曹梦平也刚好在那附近出现,还遭受到白衣女子所惊吓,很显然,分明是有人故意陷害於她此事,不宜拖延,在真凶毁掉一切的证物之前,她得尽快的将那人揪出来,才能还她清白她心里立刻有了主意…….

窦沅沅挑一挑眉道:”那麽,王妃可以告诉众人,为何你刚好会在那附近呢?太夫人问你为何会一身缟素的在夜晚前去小庙,这时何因?你还没回话呢?”

谅她也无话可说,只能哑吧吃黄莲了

董婉正欲开口说话,这时却见陈大夫从里间走出来,他的脸­色­十分的黯沉,来到太夫人及宁王跟前,迳自的往地上一跪,竟低低的磕下头,请罪道:”王上哪,老夫无能,请王上降罪吧”

刘骥听了此言,脸­色­倏地变了,沉声道:”曹夫人怎麽了?你别告诉本王,你竟然救不了她?!”

陈大夫面容黯沉,灰眉紧蹙,低沉的开口道:”曹夫人没事,只是孩子出生了........可是却不会哭,也不会动,是个死胎啊全身泛着黑紫,可见孩子在出生之前已经胎死腹中了”

闻言,太夫人满脸的震惊,猛地嘶叫了一声,颤声道:”苍天哪!怎麽会发生这种事啊怎麽会是死胎翱”

刘骥惊讶不已,立刻起身,匆忙的奔到里间去,但见产婆在床边抱着一名全身泛黑的女婴,正在用温水仔细的替她清洗身子

未足月便胎死腹中的孩子双目紧闭,竟连动也不动一下,身子不是新生儿该有的白晰红润,而是不正常的泛着的黑紫,死亡的气息,悲惨的凝滞在那个刚出生的孩子身上

产婆见他进来了,便一脸沉重的将女婴抱了近前,呈给了他

刘骥的眼眶蓦地红了,他迅速的脱下身上的绣五爪青蟒绸缎袍子,将来不及命名便死去的女婴仔细的包了起来,然后便无法自制的哽咽道:”这是……本王的女儿啊”

还没来得及出生,便死去的女儿……他的亲生骨­肉­

见他伤心,产婆低声劝道:”王上,请节哀啊是这孩子命薄与王上无缘啊”

刘骥抱着女婴,伤心了好一会儿,突然想起了孩子的母亲,这才迅速地敛一敛悲伤的心绪,来到床前,低头看着尚昏迷中的曹梦平,开口问道:”曹夫人现在如何了?”

她的脸­色­十分的苍白,一付很虚弱的涅

跟着进入里间的陈大夫立刻回话道:”曹夫人受到了不小的惊吓,又加上产后虚弱,目前身子极虚,虽无大碍,还是得谨慎的调理一段时间才能恢复啊”

刘骥即刻吩咐道:”务必使用最上等的医药及调理,你得尽全力,若需要什麽府上没有的,尽管找太傅去要”

”遵命”

仔细的叮嘱一番,刘骥这才抬抬道:”都退下吧!”

现在,他只想一个人静一静

”是”陈太夫跟产婆闻命,便迅速地退了下去

片刻,屋里一片冷寂

刘骥将死去的婴儿用绸衣仔细的包好,然后安置在桌上,他低头凝视着与自己无缘的女儿,伸手抚摸着她幼­嫩­却泛黑的脸颊,原本该活泼乱跳的孩子,却成了一俱冰冷的尸体,且全身泛着可怕的黑紫好好的女儿,原本该享受他的疼爱,竟成了这副涅,思及此,心里未免又一阵哀凄.......

也不知过了多久,从他的后方却突然伸出了一只小手,然后紧紧的握着他温厚的大手

”婉儿?”

片刻,后方却传来了窦沅沅的声音,她低低的开口道:”殿下,别伤心,别难过,你还有肃儿啊咱们的肃儿.......”

***

董婉挨在软榻上,低头托腮,细细的思索着在石榴花下所发生的事

在她前去小庙祭祀衞崇文的同时,曹梦平竟也在那附近,居然还被女鬼给惊吓了........此事绝不是巧合,而是有心人所刻意安排的圈套

顾子衿曾经替曹梦平把过脉,断出了若是她的孩子早已胎死腹中,这几日便会产下死婴

曹梦平果然如他所言,产下死婴了此事跟受到惊吓关系不大,因为她所怀之胎早已死去

好好的,曹梦平腹中的胎儿怎会突然死了?一定是发生过什麽事了

”小姐,爷正在伤心难过,你该去安慰他才是啊你怎麽还有空坐在这里发呆翱”鸿玉端了一盏燕窝过来,往她旁边的桌上搁着

董婉迅速的回过神来,却是深深地叹了一口气道:”他是在哀怜那个未出世便死去的孩子,身为父亲,见到自己的孩子生下来却全身黑紫,怎不会感到痛心难过?终究是自己的血脉啊”

鸿玉闷声道:”小姐既然明白爷的心里难过,怎不去安慰他呢?”

窦沅沅已经回到王府了,她与宁王曾经相恋过,再加上他们之间还有一个儿子,男人都是极重视自己的血脉,像宁王这样一个被寡母所养大的男人怎会不去怜惜辛苦替自己生下孩子的女人?窦沅沅一定会想方设法的利用肃王子来挽回宁王,说不定……,他们会旧情复燃?

绝不能让他们旧情复燃啊

286 那人特地来到江南了

眼看就要着地,玄虚一掌轰开慕容天宇,整个人突然往前方闪去但在天空中,没哪种功法比武帝强者的踏空而行更灵活,慕容天宇双脚踏空已窜到玄虚身旁举掌便拍

慕容天宇只觉一股巨力往他涌来,在他的二丈之内,早已笼罩在掌力之下慕容天宇斗心大盛残刀放在左右,全身运劲,右手一招“天鸣地动”往大手印轰去

“轰”的一声,慕容天宇被弹高丈余!慕容天宇倒着身子往上方踏空,整个人借势下冲,左手一招“石沉天降”,往玄虚头心轰去

慕容天宇提着残刀,走得很慢,但很有节奏,气势渐渐涌出,弥漫于周围每走前一步,都像换了个人似乎迎接的导佛寺弟子,都是导佛寺年轻一辈的饺饺者,感到慕容天宇的变化,都脸lou惊­色­,特别是原先一直看不起慕容天宇的渡难,更是吓得说不出话

慕容天宇双手握刀,大喝一声,朝玄虚砍去正是“斩刀式”,一刀金光从残刀刀尖中冒出,凝成一把金­色­大刀,凌空往玄虚砍去

慕容天宇大喝一声,左掌一招“陨石天降”往玄虚轰去玄虚双手合什,然后慢慢推出

四人喝了茶,聊了一会,僧人便送来饭菜,这斋菜虽然简单,味道却极好,慕容天宇吃了十碗大饭,又将余菜吃光,很满足地道:“平时吃­肉­吃多了,现在才发现原来斋菜也另有一番味道”惹得梁颖心及林静君大笑

慕容天宇就像准备去捕猎的猎人,已束势待发,向着猎物出击他这一战,不为名不为利,承诺这一战时,是为了救董日先,现在倒掉下包袱,强者之战,他只在乎对峙的一刹那,是公平之战,没优劣之分,也没获胜的把握那种感觉,只有强者才能理解

玄虚不愠不怒,淡淡地道:“那么慕容施主,是来送死,还是来承受武道不如佛宗的结果?”

玄虚怒到:“休得放肆!”掌中凝聚了强大的天地之力

慕容天宇大笑一声,收好残刀,已窜到玄虚的上方,大喝一声,一招“天鸣地动”往玄虚头顶轰去!玄虚手举头顶一掌推出,又是一招“大手印”

玄虚左掌推出,掌中天地之力凝聚,现出一只数尺大的金掌蝇与金­色­刀气撞在一起

“轰”热浪四身,吹得地上尘土飞扬慕容天宇大手起落,已凌空砍出八刀,每一刀都似乎能开山劈石玄虚不慌不忙,只是一掌一掌推出,便将慕容天宇的刀气全部打散!

玄正道:“渡难,将客人领到内堂休息,以最好的斋菜侍候,不得怠慢”渡难道:“仅尊师叔法令!”然后对董日先道:“各位施主请”渡难态度大变,对董日先极之尊敬,只是对慕容天宇仍是一如当初显然董日先lou了一手,让他们佩服得五体投头

慕容天宇暗叫不妙,因为玄虚已施展其绝技“千手如来掌”当年董日先也是败在这种掌法之下慕容天宇不敢怠慢,连连踏空,降到地面

闲谈了一会,各人各自坐下用功不知不觉申时已到,渡难领着弟子前来迎接慕容天宇伸个懒腰,以水洗了个脸,喝了茶,提着残刀与董日先等便走出去

慕容天宇走了过去,拖掉外衣,他身材并不高大,肌体也似乎不太强壮老僧仍是闭眼,道:“慕容施主,三年没见,实力已强到这个地步,但要胜我,恐怕没机会!”

虽然这一刀仍没刺出,但慕容天宇已感觉出,“撩刀式”那飘忽之巧劲已完全被玄虚封赚就像前面是一个夹子,如果残刀一刺,必然被这个夹子夹着,动弹不得慕容天宇刀招一转,以《破山天刀》上劈玄虚头颅这一招变招只是一瞬间,而且招与招之间毫无破绽,玄虚面lou惊­色­,身形已往后飘去

“轰”的一声,慕容天宇所站的整个地面碎裂,爆出一个大坑,慕容天宇被震得频频倒退!他大笑道:“好强的掌力”双脚一撑地,已往玄虚窜去

慕容天宇仗着身体导于常人,对掌力的反震完全无视,他在玄虚的头上左右手分别施展“天鸣地动”及“石沉天降”,不断地将玄虚从天地压下

慕容天宇笑道:“大师,三年不见,你仍与以往的高傲现在的我,当然不是你的对手!”玄虚沉吟道:“武道强者,难道只有这个水平?莫非我得去圣武宫挑战极致境界强者独孤无敌?”慕容天宇哈哈大笑这一笑,慕容天宇鼓足真气,笑声激荡远远传开去,不仅整个广超似乎方圆数里都听到他的笑声慕容天宇大声道:“挑战极致境界强者,大师恐怕仍没资格!”

慕容天宇狂笑道:“我是来打败你的,就这一目标!”他的身体“噼噼啪啪”地响,已完全进入“筋骨爆发”状态,慕容天宇身外形成金黄­色­的纯阳斗气,进入深度入微,近两丈宽的“领域”展开慕容天宇道:“大师,现在的我,够资格了吗?”

玄虚慢慢地飘到半空,仍盘膝而坐,身上闪着金光

“轰”的一声巨响,即使有天地之力护身,玄虚仍被轰开近十丈

玄虚脸­色­一变,睁开眼睛,似乎不相信眼前的事实玄虚三年苦修涅磐三阶,已有小成,自觉实力又进了一步,但三年前那个武宗仍没大成的小子,实力却飞涨到这个地步,这可是真我境界,整个盘古大陆达到这一境界的,只有廖廖数十人,但慕容天宇只花了三年,天赋之高实是难以想像,而且,慕容天宇的实力,似乎更在董日先之上玄虚似乎不相信自己的眼睛,情不自禁伸手擦擦,惊道:“你真的是三年前我遇到的慕容天宇?”慕容天宇道:“正是晚辈,前辈,请!”说完,拨出残刀,杀气不断涌出

慕容天宇在碧灵山与导佛宗的立地成佛境界强者张武玄比试过,知道佛宗一脉即使能吸引天地之力化为己用,但远不如本身真气灵活,而刚柔相济的掌法极之凑效果然,玄虚对这种掌力触摸不定,身体一颤,慕容天宇却又被轰开!

只见练武超一老僧早已盘膝闭眼坐于广场中间此老僧正是玄虚,只是比三年前,皱纹更多,显得更苍老毕竟一个93岁的老人,再强,也敌不过生老病死

众弟子让开一条路,让慕容天宇进入董日先领着梁颖心及林静君远远地观看,他们不愿慕容天宇分心,所以连祝福的话都没说

他的这一变化,让在场的佛宗弟子都惊得目瞪口呆!

在场所有的导佛寺僧人这次真的吓呆了硬抗一招大手蝇连地面都震碎,但慕容天宇却连休整都不需要,便立刻出击,慕容天宇的身体,真的如妖兽般的强大

慕容天宇也不理会他,跟着渡难走到一寺庙的内堂,又拿来好茶及水果待僧人退去后,慕容天宇道:“董前辈,你的伤怎样?让心妹妹帮你治治吧!”董日先笑道:“并不碍事,只是浑身有点痛,导佛寺果然高手如云,刚才那个老僧,恐怕正在修行涅磐二阶,慕容兄弟,今日之战,你切记寻得机会早分胜负,否则拖的时间越长,对你越不利”慕容天宇点头称是

众僧人都大声喝彩!

“撩刀式”以刀锋飘忽为主,但见玄虚双掌合什,然后两两侧分开慕容天宇只觉一股力量不断涌入玄虚的双掌之间,与玄虚体内那股力量融合,“领域”之内,突然出现空缺,就像猛地被吃掉一块,而那个缺口,正是慕容天宇刀刺之处

三年前与董日先决斗,一步没移动,现在只与慕容天宇交手数招,已被逼退,连董日先都大声叫好

“陨石天降”的离体掌力被震散!

此时的慕容天宇的实力,已达到一个难以想像的地步,武道一脉,除了极致境界强者,已少有对手!玄虚笑道:“好,果然好,慕容施主,今日一战,我并无把握打败你,所以请你务必全力以赴”慕容天宇道:“请大师也不要留手”

只是气浪未散,慕容天宇双脚撑地已往玄虚窜去!他双脚不断踏空,以难以想像的速度在玄虚周围乱窜突然残刀左右摇摆,却是“撩刀式”直刺玄虚后背玄虚就像后背长了眼睛似的,身体自然旋转面向慕容天宇的残刀

慕容天宇哈哈一笑,回到地面,双掌凝聚空前,将全身的真气集中爆发,沿奇经八脉的八道真气凝于双掌中

“轰!”

走到那块空地,慕容天宇已调整好整个身体,气势还没涌出,广场中准备围观的弟子已纷纷转头望着他慕容天宇还没达到圆满之镜,气势外溢,已充满整个广场

玄虚哼了一声,双掌推出,在他的面前形成一只巨掌往慕容天宇轰去众僧惊声大叫“大手涌”这大手蝇是导佛寺掌法中最强的一种绝技,只有涅磐三阶强者才能修炼,三年前玄虚仍没通此道但玄虚天赋过人,三年来此掌已有小成,除了导佛寺主持玄实外,已是导佛寺第二高手

287 白发皇帝

见到等候的贵客终於来了,守门的小厮立刻打开大门,将她们迎了进去,一边陪笑道:”是顾公子命小的在此等候,两位里面请”

徐徐地穿过大厅,绕过中堂,走上了曲径,最后来到了小花园后面的一间上等房间的前面那间屋子位置十分的幽静,在怡春院的后堂,整座屋舍看起来ting大器,门前还刻意弄个雅致的庭园,小桥流水,名花异卉……一看就知道是特地招待贵客的地方

那屋里的人听见了门外的脚步声,立刻从绮窗探出头来,可见早已在等着她们了

他冲着她们朗朗笑道:”董卿,你终於来了,我可是等了你一早上了呢,快进来吧!”

鸿玉抬眸看着从绮窗里探出头来的顾子衿道:”我们来得已经够快了,别忘了小姐现在的身份,总得等待宁王上了早朝,王妃才能出门哪,府里曹夫人正病着呢,至今还没清醒过来,我们不能待太久;在外头逗留太久,恐怕会引起太夫人的微言,你取过征衣跟礼品之后,废话少说一些,让我们早点儿回去吧”

这时,却见顾子衿竟严实的关上了窗子,片刻里头便传来了他的声音,笑道:”先进来再说吧!待会儿我带你上街遛达,我买糖请你吃罢”

鸿玉见状,立刻”嗤”了一声道:”顾公子,你这是在装什麽神秘翱”

董婉笑道:”难得他想请你吃糖呢,走吧!”

於是董婉便带着鸿玉推开房间的门,挪步入屋

客房内果真十分的寛敞与雅致,一进门便闻到了香炉里弥漫在空气中所散发出来的香味儿,茗茶的茶香味交杂於其间,十分的协合这麽大间的屋子通常分为里间与外间,顾子衿正在外间忙着煎茶,里间的芙蓉纱帐却颇为神秘,层层的垂了下来,将那一方给朦胧隔住了,透过珠帘,却依稀能瞧见里头的人影

这房间里除了顾子衿竟然还有其他的人在晨!

鸿玉见到里间那道清影,便努努嘴儿,朝着顾子衿挤眉弄眼,jiān笑道:”嘿嘿嘿……可是昨晚陪宿的姑娘?明知道我们要来了,怎不先把人给遣走呢?”

”胡说!姑娘可会长得这麽伟岸高大的吗?”顾子衿搁下茶盏,竟拉着鸿玉便往外走,嘟嚷道:”别在这里碍事,你马上跟着我上街去逛逛吧!”

鸿玉嘟着小嘴,与他拉扯了一下,立马回绝道:”我家小姐在这里,我得shi候着,怎能跟着你上街去呢?”

说着,这时却忽地惊见了自家小姐的一对明眸正直勾勾的盯着芙蓉帐幔后的身影瞧,她竟是眼眶微红,双眼含泪

鸿玉一脸的讶异,张了张口

”懂了吧?是那个人专程来了啊”顾子衿低喃了一声,便将鸿玉给拉出门了

片刻,大门被紧紧的关了起来

帏帐后,朦胧的身影,明显可见里间里的那个男人负着手,一直沉默的伫立在芙蓉帐幔后

董婉紧紧揪着一颗心,挪步过去,在珠帘光影的颤动之间,伸手liáo开了芙蓉帐幔,揭去了他们之间的阻隔……

她抬眸定定的凝视着眼前的男人,那张熟悉的面容,俊美依旧,双鬓却是凭添了风霜,更见风骨,他的眼神比起以往更加的锐利坚毅,双chun微微往上,却显lu出了一抺超过他年龄太多的成熟蕴藉,最令她感到意外的是……他那一头如雪银丝的白发

她怔怔的看着他,双眸泛着热泪,不停的在眼眶里打转儿

多日不见,皇上的发须竟一夕成霜,成了红颜白发的皇帝

”董卿……”小安子迳自的挨近了她的身边,闷声道:”皇上在得知你离开骊山行宫之后,便急火攻心,猛地吐了一大口血出来,然后在一夜之间竟白了发”

红颜如旧,却徒然白了发,彷似历经了沧桑,饱经风霜,万缕的青丝,发鬓竟如霜

董婉终於落下泪来,她低声吩咐道:”小安子,你去药房弄点黑大豆和醋浆膏回来,我要替皇上染发”

安子闻令,便迅速的退了下去

片刻,房间里只剩下他们两人,凝眸相互对视着,眸光流转,心里却是千回百转

香炉白烟缭绕,屋里一片的寂静,时光好似在一刻静止了一般

也不知过了多久,她终於轻唤了一声,”皇上!”

”婉儿!你过得好吗?”他的声音低沉黯哑中略带着哽咽”他……对你可好吗?”

她低低的开口道:”我很好,他对我极好,请皇上切勿为我的”

她抬眸凝视着他俊美无俦的脸庞,见他容颜消瘦,心里微微一恸,低声道:”皇上,这些日子以来,你好吗?你瘦多了,你要按时吃饭艾就算是朝政繁忙,你也得好好的照顾自己啊”

”朕即将率军亲征北漠,此去经年,因此临行前特地来瞧一瞧你.......”说到这里,他顿了一顿,低哑的开口道:”婉儿,朕想你哪,日日夜夜的思念着你啊或许在战场上ji烈的杀敌,洒着热血,在金戈铁马之中,终日擂鼓鸣金,才能抚平对你的深深思念啊”

董婉潸潸然的落泪道:”皇上,我不知道该说些什麽才好,我只消你能够保重龙体!望君珍重,勿以我为念”

”那**匆匆地离去,今日伧促再相逢,你可知道朕有多麽想再度拥你入怀吗?”刘陵红着眼眶,嘶哑道:”可……朕已经不能这麽做了,是吧?”

那一段缠绵绯恻的爱恋,或许此生他已经无法再去拥有了,只能长存於心底,思及此,便感到万分的惆怅,悲伤缭绕

”皇上……”董婉垂下眸来,转过身子,打开了鸿玉搁置在桌上的包袱,拿出了里头的征衣,道:”我特地替你缝制了几件征衣,你快穿穿看吧,如果不合身,我立刻替你修改”

”你特地为朕亲手所缝制的征衣,怎会不合身呢?”见了那些厚实又透气的征衣,上头一针一线紧密又细致,他怎会不明白她的用心良苦?刘陵有感於心,立刻允诺道:”朕答应你,征衣只会染上敌人的鲜血,朕绝不轻易以身涉险,一定会平安的班师回朝,终究朕还是一国之君哪,绝不辜负父皇以及你对朕的深深期望,朕不仅要远图四海,威震邻邦,还得厉­精­图治,护国安民”

就算是情感受挫,就算是无法得其所爱,他终究还个皇帝,肩扛着重责大任的一国之君

”皇上圣明啊”董婉深感欣慰

这时,小安子已经带着她所吩咐的黑大豆和醋浆膏回来了,他的眼sè极好,搁下了东西又立刻很识相的出了门,然后在门口外头一丈之处安静的守着

”皇上,请容我替你染发吧!”董婉打开了醋浆膏的瓷盖,抬眸看着他

他年纪轻轻尚未满廿岁,却已经是满头的沧桑,瞧见他那如银霜的白发便直教她心痛不已

”好吧,你就替朕染发吧,染回鸟黑亮丽的黑发”刘陵在屋里的梳妆台前落座,迳自的解下了头上的发髻,片刻,如雪的银丝垂了下来,大片的披散在他的肩头上

回想起,在她断然的离开他的那一天,她也拿着玉梳缓缓地滑过万缕青丝,仔细的替他梳着黑发……

他不禁苦涩的笑了一笑

铜镜后,她的神情复杂无比,柔细的双手拿着玉梳沾上了黑豆膏,慢慢的替他将满头的银丝仔细的染成乌黑sè

皇帝如霜的银丝渐渐的被她染成了乌黑青丝,回复了他这个年纪原本该有的样貌

董婉拿着玉梳,滑过他满头乌黑的发丝,缓缓的开口道:”听说大豆煎可以驻颜,皇上每日让小安子弄一些……”

话还没说完,却见顾子衿带着鸿玉竟急急忙忙的赶回来,他们两个人神sè怆惶,竟然冒失的破门而入,小安子急着在后面追了进来,忙不迭怒骂道:”混帐东西!圣驾在此,你们在­干­什麽?敢冒犯皇上?!”

鸿玉来不及喘气,便急着嚷嚷道:”小姐,不好了啊我们刚刚在大街上瞧见了宁王,正骑着他的汗血宝马快速的往这里来了艾他的脸sè不太好看……”

董婉听见宁王竟然急驰而来,却仅是斥喝了一声道:”放肆!没瞧见我正在替皇上梳发吗?你们闯进来做什麽?!”

听见宁王赶来了,她竟闻风不动,仍持续着原本的动作,还是不紧不慢的替皇上梳着头

鸿玉见小姐竟不为所动,心里便着急得不得了,若是让宁王发现她si会皇上,那麽……

他会怎麽做,她无法去预测,不过这种情况绝对是不太好

明知道宁王已经赶过来了,董婉却仍不动如山的替刘陵梳头,蓦地,他却突然伸手握住了她的手,不让她继续动作了

”皇上?”她微怔

刘陵的眼神透着一抺柔情,沉声道:”朕专程来这一趟,只是来看看你,朕绝不让你难为!朕该走了”

”不!”董婉却开口拒绝!

288 我是来带你回去的

皇上如此匆匆忙忙的走了,堂堂的天子究竟成什麽样子了?

她的态度从容坚定,垂着眸,看着铜镜里他俊美无俦的容颜,低声道:”今日与君一别,将来还有多少机会相见?请皇上容许,让我替你梳好发髻吧!”

***

刘骥策着骏马,紧拉着马缰,踢着马腹,往怡春院的方向急驰,此刻的他妒火攻心,心里的怒火翻腾,不停的往上扬升

皇上打算亲征匈奴,消息刚传开,她竟然也没闲着,居然立刻亲手替他缝制了征衣,飞针走线,一针一线的倾注了她所有的关心待他上朝忙着处理政务之时,她便迫不及待的带着征衣来找顾子衿了?

当真是来找顾子衿那个家伙?还是障眼法?

皇上此刻人可是在姑苏城内?他亲征北漠在即,此去经年,可是特地南下江南来找她了?他来多久了?两人私下见面多少次了?

滚滚长江东逝水,那条滔滔壮阔的江流,竟然还不能将他们俩个人给彻底的隔绝了?

他满怀着妒火,扬起马鞭,策着身下的汗血宝马,急忙赶至怡春院

怡春院尚未开始对外营业,门前是一片的宁静冷寂的样貌

他迅速的跳下座骑,忍着想踹门而入的冲动,只是急促的拍着门环,片刻,大门缓缓的打开了,来了一名长相清秀的小厮,迳自的对着他陪笑道:”公子,您来早了哟!怡春院要到申时才开门营业呢请您稍晚再来罢!”

”顾子衿可在此?”他的声音低沉而坚硬,其中更带着隐隐约约的怒火

小厮心下蓦地一惊,却是佯若无事的陪笑道:”顾公子确实是在我们怡春院留宿,不过他包下了花魁姑娘陪宿,相信您也是知道我们怡春院是做什麽生意的,客人的房里有姑娘,我们是绝对不能擅自让人去打扰的不如您稍待片刻,让小的前去问一问顾公子是否可以见客吧?”

话才刚落蓦地,眼前突然剑光一闪,人还来不及反应过来,一把锐利的长剑已经抵在他的脖子上了,但见一道冷锋爬上了截,发出了冷冽白光,长刅在脖子上冰冰凉凉的,一付很锐利的涅儿

小厮的脖子被抵着长剑,却是立刻开口赞扬道:”靠!公子这一把长剑肯定是一把绝世名剑啊宝剑出鞘,光是听见那道轻嗡作响的剑吟声便是他马的不同凡响了,更别说那有如闪电一般的白­色­凌冽冷锋了!配上公子的气宇轩昂英俊潇洒此剑将您那不凡的气度,完全的搭配出来了,两相烘托,更显光彩,正所谓相得益彰哪!”

刘骥瞪着他,冷声道:”少跟我油腔滑调了!顾子衿究竟在那一间房?你若不肯说也行!我一间一间踹门去!”

小厮听了脸­色­徒变道:”别!别!留宿的客人在房间里都有姑娘陪着呢,您一间一间踹门,小店以后也不必开门做生意了!”

”那麽快告诉我顾子衿究竟在那里?”刘骥几乎是嘶吼着

看来,此人是势在必得了,小厮只好无奈的开口出卖了那个出手大方到令他激赏不已的顾公子,嗫嚅道:”顾公子在后面花园最大的那一间上房里小的带您过去便是”

”不必了!”刘骥冷声道

他转过身子便大步往大厅后方的花园迈步,很快的便来到了小厮说的那一间上房

他的神­色­­阴­沉无比,强健伟岸的身躯,直挺挺的站立在门口,一对利眸紧盯着门棂,朝着里头低沉的开口道:”开门!”

片刻,房间的门”伊啊”的一声,缓缓的打开来了

顾子衿打开了门,瞧见是他,先是假装吃惊的涅,紧接着陪笑道:”咦,宁王,您怎麽会突然来了呢?来之前怎不先派个人过来,打个招呼咧,好让顾某前去门口迎接您啊”

”滚开!”刘骥大喝了一声

顾子衿见他大怒,不敢再嘻皮笑脸,吓得立刻往门旁一缩刘骥越过了他,迅速的进入了房门,抬眸掠过,外间空无一人,里间隔着芙蓉纱帐却映着两道清影

他毫不迟疑,伸手撩开了芙蓉帐幔,但见董婉正背对着他,站在绮窗房,抬头看着窗外

他疾步过去,霸道的转过她的身子,使她不得不面对着他他不发一语,蓦地却拥她入怀,紧紧的抱着她……

他的双手拥抱着她的身躯,紧紧的揽着,力道却极大,大到她几乎都快喘不气来了

董婉闷声道:”长风,你让我喘不过气了……”

宁王的脸­色­很不一般,果然是得知她替皇上缝制征衣的事了

她推了一推,他这才松了手,低头看着她,沉声道:”回家吧,我是来带你回去的”语罢,便拉着她的手,大步往外走

小姐私会皇上的事情平安的落幕,未掀起任何的冲突,这时,鸿玉终於松了一口气,几乎是跌坐在软榻上,她拿出帕子擦去了刚刚额上不停的冒出来的冷汗

顾子衿从外间走进来,挨近她的身边,朝着她挤眉弄眼,笑道:”瞧你,吓成这个样子,你以为宁王来怡春院做什麽?他只是来带自己的王妃回去的”

鸿玉瞪了他一眼道:”你自己不也很紧张吗?身体还在发抖呢还好皇上及时早一步离开了,要不然……我还真不知道后面会发生什麽事呢?”

”肯定是门口的那个小厮机灵,在最重要的时刻,拖延了一点时间,那怕只是一刻钟的拖延,都至关重要啊”说到这里,顾子衿歪着脑袋道:”不过,董卿不知道究竟是怎麽了,都什麽时候了,居然还坚持得替皇上梳好发髻?”

”皇上是个天子,怎能披头散发的离开呢?小姐是为了皇上的帝王尊严吧”鸿玉拍一拍脑袋道:”险些来不及,出了大事,若让宁王亲眼见到皇上在此,肯定会不顾一切的跟他打起来只是……宁王怎麽会突然来到抬春院翱今天遗失了一套征衣,想必是跟这件事有关吧?”

顾子衿听见竟有此事,猛地一惊,拍着手上的纸扇,皱眉道:”这麽说来,是有人故意想陷害董卿啊”

”征衣的事一定会让宁王的心里对小姐产生疙答,可刚刚小姐怎麽不主动开口解释呢?”

”这件事该如何解释?董卿是无从解释翱她为皇上缝制征衣是事实,这还能解释什麽?唯一之所幸,是两人没见着面皇上突然悄悄地来到了江南,此事连我都感到意外万分呢,宁王不可能会知道皇上亲自来了,万幸没给他碰着了”

”王府里有人故意要害我家小姐,我得揪出来究竟是谁该死的偷了小姐的征衣!”鸿玉又气又恨,拉着顾子衿道:”虽然很不成才,毕竟你还是个学医的,知道蜇人草长得什麽样子吧?快陪着我出去找找!”

顾子衿连嗤了几声道:”咦,不成才?你说的这是什麽鬼话翱真没眼光!老子可是名气响亮的江南第一纨裤,是我朝纨裤圈里的狡狡者呢”

***

刘骥带着董婉策着马,直接回到了王府,才刚踏进门,总管立刻迎了上来,弯了一弯道:”爷,你可回来了!曹夫人刚刚醒过来了,太夫人在她的屋里,正在询问那一日她被女鬼惊吓的事情呢”

闻言,刘骥跟董婉立刻前往曹梦平的房里

屋里,弥漫着一股浓浓的药草味儿,曹梦平半躺在床上频频拭泪,太夫人则坐在床边低声问话,窦沅沅以及陈大夫也在屋子里

”爷,您回来了!”在外间盯着水凝备药的雪雁瞧见他跟王妃进门,便朝着他杆一福道:”曹夫人刚醒,正准备用药呢”

刘骥大步走进里间,屋里众人瞧见他来了,立刻起身行礼

刚刚苏醒的曹梦平见到了他,一阵心酸猛地袭上心头,禁不住掩面悲泣了起来

”孩子的事情,她已经知道了,梦平的情绪太过激动,对於调养身子有碍四十九艾你回来得刚刚好,快去安抚安抚梦平吧!”太夫人拉着儿子的手来到了曹梦平的床边,殷殷嘱咐着

刘骥在床沿落座,伸手轻轻拍着她的肩,开口安慰道:”你的身子尚虚弱,得仔细的调养,别想太多了,好好的调养身子要紧啊”

曹梦平落泪道:”殿下,是梦平对不住您啊”

刘骥低声道:”是那个孩子命爆此事不怪你”

曹梦平伤心了好一阵子,好不容易情绪才缓和下来,於是太夫人便开口问道:”梦平哪,那一晚究竟是发生什麽事了?所谓的神鬼之事,为娘的从来都不信,此事必然是有人刻意所­干­下的,你可有瞧清楚是谁惊吓了你吗?”

曹梦平悄悄地瞥了刘骥英俊的容颜一眼,眼珠子转了一下,牙一咬,心一狠,便伸手指着董婉道:”是王妃!我当时见到的人是王妃,我正在折花时,她却突然从石榴树后面跑出来,我一时之间惊吓过度,便晕了过去”

289 还不快从实招来

闻言,刘骥的脸­色­顿时一沉,沉声道:”绝对不是她,是你眼花了!”

太夫人轻声斥道:”四十九你暂且别说话,你让她把话说完”

曹梦平继续娓娓道来:”那一晚月­色­皎洁,满天星空,如霜拿着提灯站在我身旁,所以,我看得很清楚,是王妃没错,我没想到她会穿着一身白衣,突然从石榴树后面跑出来,所以才会受到这麽大的惊吓”

曹梦平指证历历,太夫人信以为真,便转头瞪着董婉,厉声指责道:”如今,你还有什麽话好说?你还没说出当日你为何会一身白衣的去小庙里呢?此事着实令人难以理解,难道你不是处心积虑,意图惊吓怀有身孕的梦平吗?”

”娘!”刘骥低唤了她一声,紧接着却是神­色­肃然道:”这件事由本王来处理,还是请王太后回房休息吧!”

”王太后?”太夫人抬眸看着儿子,脸­色­顿时黯然了下来,闷声道:”四十九艾你从来没有用这种口气跟娘说话的翱难道为了一个女人,我们呣子两人还得再度争论不休吗?”

”娘,儿子不是这个意思”刘骥剑眉紧蹙道:”现在确实不适合追究事因啊”

太夫人满脸的不悦,”此时不查,何时查?你若不是有意偏袒,又怎会打算拖延呢?”

这时,董婉挪步向前,直言正­色­道:”太夫人容禀,宁王绝对不是想违逆太夫人的意思,而是不想让太夫人­操­心,且曹夫人的身子尚虚弱,因此现在并不是追究责任的时机”

太夫人满脸的不悦,重重地”哼”了一声,冷声道:”你怎麽不说他是有意偏袒於你?”

见太夫人迁怒於董婉,刘骥沉着脸转头对着太夫人道:”这事以后娘必能明白,王妃说得有理还是让儿子扶着娘回房去休息吧,待回房后儿子再向母亲禀告一切事宜”

这时,太夫人突然恼怒了起来,坚持道:”不行!这件事得当众弄个清楚明白才行,今日有我王太后在此,绝不容许宁王偏袒任何人!”

董婉见太夫人决意­干­涉,於是屏气凝神道:”既然太夫人坚持,那麽我董婉今日也绝不受不白之冤”

一旁的窦沅沅听了冷笑道:”说得真好听哪,不白之冤?王妃有何不白之冤哪,难道不是你趁夜鬼鬼崇崇的跑去小庙的吗?”

”窦沅沅你住口!”刘骥怒斥了一声,然后抬眸缓缓地掠过在场的众人沉声道:”本来是打算等曹夫人身体康复了再来追究此事,既然太夫人坚持,那麽本王便让众人一次弄个清楚明白吧”

语罢,刘骥转头看着曹梦平,一对利眸紧盯着她不紧不慢的开口询问道:”既然你言明当晚月­色­明朗,加上提灯的辅助,已经明确的指认出石榴花后面的女人是王妃,那麽你怎还会惊吓过度,以为她是女鬼以致於昏厥,如此的不合常理?”

曹梦平闻言,脸­色­倏地白了

当时突然出现一个披头散发的白衣女子,她以为是女鬼,便吓得晕了过去

可刚刚自己却明确的一口咬定是王妃,还说自己看得很清楚,那麽,已经确定不是女鬼了,她怎麽还会受到惊吓而导致昏厥呢?

这时,太夫人已经听出端倪来了,分明是曹梦平意图栽赃於王妃,才会一口咬定是被她所害

太夫人不禁摇摇头,叹了一口气道:”你........你这孩子艾究竟是在想些什麽?你让我该怎麽说你才是啊你的禀­性­单纯善良,怎会去诬赖王妃呢?你让她受到了不白之冤的委屈,难道你的心里会好过吗?”

曹梦平顿时羞愧不已,落泪道:”当时梦平以为是见到女鬼了,所以才会吓得昏厥过去,苏醒后听说王妃当时也在那附近,尚且一身白衣梦平丧子心痛,一时糊涂才会没凭没据的一口咬定是王妃所害,想将丧子之过失转移到她的身上,好减轻心里对自己的苛责梦平有罪,梦平知错了……”

她刚刚经历了丧子之痛,目前身子又太虚弱,不好过太过苛责,太夫人因而皱眉道:”你还是说实话吧,当晚你究竟瞧见什麽了?”

曹梦平摇摇头道:”其实我什麽也没瞧见,石榴树后面的女人,披头散发,黑发遮住了她的容颜,当时又是在夜里,我瞧不清,只见她突然从树后跑出来,然后便迅速的跑掉了,只是那麽一刹那的事情,我便被吓得昏厥了,等摔到地上后,又立马被肚子里的阵痛痛醒……”

董婉问道:”你为何会突然在夜里跑去折石榴花?”

这时,曹梦平瞥了窦沅沅一眼,便娓娓道来:”听说月圆日折花Сhā发髻,可以护佑孕­妇­,於是我便趁着满月,前往小庙那里折石榴花”

董婉道:”喔,我出身於书香世家,读过的书不算少,后来又在朝廷里当官,接触过很多事,倒是从没听说过石榴花可以庇护孕­妇­之事,你究竟是从那里听来这种无稽之事”

窦沅沅冷笑道:”这世间之大,就算学识渊博之人也未必能知道这世间的所有事务,有你所不知道的事,有何奇怪呢?”

董婉转头看着她,意有所指道:”不管有没有月下折花庇护孕­妇­之传说,我前往小庙当晚,曹梦平刚好也去那附近折取石榴花,此事太过巧合,恐怕是有心人所故意设计”

衞崇文冥诞,预料她会去小庙里祭祀,在王府里唯一窦沅沅

祭祀当晚,曹梦平前往小庙附近绝不是巧合,而是窦沅沅存心设计她董婉岂是个坐以待毙之人?

刘骥沉声道:”想必王妃已经私下调查了此事,你可查出真相了吗?本王既已允诺了太夫人,今日得彻查真相,你尽管说出来无妨吧”

恐怕事情并不单纯,他原本打算等到曹梦平身子大好了,再行追究之责,既然太夫人铁了心,决意当众彻查真相,他也不得不如此了

这时,董婉朝外唤道:”请总管将各屋里打扫的嬷嬷们带进来吧!”

并未等待太久的时间,总管便带着八名嬷嬷们入屋,众奴仆父窣窣的上前跪拜,

董婉一脸的肃然,对着众人道:”在曹夫人出事当晚,我便立马吩咐总管,让各屋子里打扫的嬷嬷们拿着黏土悄悄地去拓印主子跟侍婢们所有的鞋底并且严正的吩咐此事不得泄漏出去,现在她们已经将证据带进来了,究竟谁是扮鬼惊吓曹夫人的真凶,马上可以揪出来了”

嬷嬷们是每日进入各屋子负责打扫的人,正是不动声­色­取得证据的最佳人选不直接拿走鞋子,只是悄悄的拓印鞋底,将证据濒下来,是为了避免打草惊蛇

董婉接着吩咐道:”现在,请各位嬷嬷们将各屋里的鞋印拓本交出来吧!”

众位嬷嬷听了,纷纷的拿出自己所拓印的黏土,放在自己前面的地上,一字排开来

刘骥大步过去,低下头,半眯着眼,仔细的看着排列在地上的黏土

只有二对鞋底的拓印黏土,上头沾有西后门附近才有的红土,鞋底那沾上的红土极新,上头尚未有其他积压的尘土,可见才刚去过西后门

刘骥手指着那两对拓印黏土,沉声问道:”这两双是谁的鞋子?”

嬷嬷们立刻回话一对是太夫人房里的小丫头春娇,另一对则是窦夫人房里的宝珠

刘骥拂袖怒道:”立刻把这两个侍婢给本王传召过来!”

未久,宝珠跟春娇便匆匆进屋,然后脸­色­惨白的跪在地上了

刘骥双眸锐利,紧盯着她们,徐徐开口道:”说!曹夫人出事当晚,你们两个去西后门做什麽?”

王府为了曹夫人被女鬼惊吓而产下死胎的的事情,搅得天翻地覆,现在鞋底的拓印严然已成为了罪证,只怕一不小心便会小命不保

年纪尚幼的小丫鬟春娇惨白着一张小脸,吱吱唔唔道:”杏花姐姐说,长安公主想拿石榴酿造新酒,府里的石榴硕大味甜,她命令我摘几颗交给府里的小厮送去秋风楼,这件事总管也知道,我是白天过去摘的,绝对没有吓着曹夫人啊”

宝珠的脸­色­更是苍白如纸张,她颤巍巍的开口道:”我…….我一时嘴馋,突然想吃石榴,於是便偷偷去石榴园摘了一颗,我也是白天过去的,惊吓着曹夫人的绝对不是我啊”

她扮成女鬼顺利的吓着曹夫人之后,便快速回到小姐的房里了

当时曹夫人受到了女鬼的惊吓而产下死胎,这件事情让整座王府因此闹得沸沸扬扬,在这当下,她当然不敢明目张胆的拿着白衣跟鞋子去井边清洗,引人侧目,只好先藏起来,待晚上再悄悄的动作,没想到却让屋里打扫的嬷嬷给率先一步拓印了去

刘骥重重的往桌上一拍,怒道:”凶嫌便是你们两个其中之一,还不快从实招来?!”

290 宁王府的新宠?

一时冲动,逼,­奸­未遂之后 一一时冲动,逼,­奸­未遂之后 二一时冲动,逼,­奸­未遂之后 三一时冲动,逼,­奸­未遂之后 四一时冲动,逼,­奸­未遂之后 五一时冲动,逼,­奸­未遂之后 六一时冲动,逼,­奸­未遂之后 七一时冲动,逼,­奸­未遂之后 八赐婚 一赐婚 二赐婚 三赐婚 四­淫­君大计 一­淫­君大计 二­淫­君大计 三­淫­君大计 四朕....硬了 一朕....硬了 二朕....硬了 三朕....硬了 四朕....硬了 五朕....硬了 六朕....硬了 七朕....硬了 八寻美 一寻美 二新仇旧恨 一新仇旧恨 二新仇旧恨 三新仇旧恨 四新仇旧恨 五神秘如画 一神秘如画 二美人图 一冲突 一冲突 二冲突 三撞见爱卿女儿身 一撞见爱卿女儿身 二撞见爱卿女儿身 三多情王候 一多情王候 二多情王候 三多情王候 四多情王候 五醋海生波 一醋海生波 二醋海生波 三皇上抱恙 一皇上抱恙 二皇上抱恙 三皇上抱恙 四天大的秘密 一天大的秘密 二天大的秘密 三056 禁不住落泪057 你让朕好心寒058 她是我的059见鬼了龙袍自焚060 宁王认罪061 骥哥哥是无辜的062 无情便是无敌063 毁她清白064 朕要当爱卿的男人065 情yu翻腾066 董司马没男人那话儿067 捉­奸­在床?068 宁王的温柔069 皇上病重070 兵符与遗诏071 准皇后的威风?072 阳女跟皇上是夫妻相073 计谋074 逼出真凶?075 虚假的仇恨076 真正的敌人077 强抱上床078 初识阳女079 令人痛心疾首的女儿身080 靠,绝­色­美男081 纨裤有风险082 酒后乱­性­?083 她胸前有两坨软­肉­084 坚毅的禽兽之心085 男人的那个..巨大086 山雨欲来风满楼087 诡异的平衡088 争风吃醋089 她是皇上命定的女人?090 天命皇后拜见吾皇091 就是他马的倒楣092 太后密旨促婚093 翻墙客094 不是倾慕,是垂涎095 两条姻缘线096 人定难抵天命?097 你与她八字极相合098 僵持099 朕等你回来100 仓促成婚101 新科太子102 烽火江山103 太后老妖婆派你来的?104 窝藏皇上105 共患难的心计106 残垣断壁中的婚娶107 新婚之夜与结发108 少夫人私下逐客109 瘟疫漫延110 苏太傅的诡计111 险些害流产112 利用疫病来除掉她113 以女人交换江山?114 皇帝的承诺115 浩然丹心116 铁骨铮铮,柔情脉脉的男人117 皇太叔怒打二王118 劲敌119 皇上的新欢?120 顺势癈太子121 朕要董婉122 皇上不立阳儿为妃吗123 皇上,她是个狠角­色­啊124 你他妈泡了公主125 是砸中太后126 请求圆房127 攻心为上乘128 明­骚­易躲,暗贱难防?129 皇上月夜美酒泡­奸­臣130 董司马是­奸­臣之光131 圆房之夜132 皇帝跟宁王联手作贱133 你真他马的坚强狠毒又无情134 皇上祭祖延婚136 你紧紧捉住皇上的心吧136 痴情与犯贱之间137 女上男,隔层纱?138 ­奸­夫梦碎?139 你是何居心?140 后宫人事141 怎不把皇上给抢过来呢142 女人要虚假的爱情?143 改变命运的那一天...144 追查真相145 宁王的大计?146 问他硬了没147 你还爱着那个竹马情郎吗148 皇上的态度大变149 落难美人儿150 出大事了151 血染枫红152 心里的负疚153 替罪羔羊154 公主认罪155 不入虎­茓­,焉得虎子156 皇上的生母?157 我想看你会死在谁的手上158 你竟敢算计本王159 意料之外的真情160 你被他感动了?161 你给朕滚162 还没死的话就快点起来163 你他马别抢老子的男人164 肺腑之言165 你为何流泪?166 朕咬了你一口,是惩罚167 咱们现在就走好吗168 靠,仇人狭路再相逢169 你跟皇上死在一块儿吧170 你他妈这是在作弊啊171 帝王之心172 江山与美人173 婚书174 用爬的也要快点逃走175 捉到宁王了176 她居然要他死?177 他马的­阴­谋诡计178 就弄个清楚吧179 皇上吸她的­奶­呢180 只给了五两181 哀家也有182 一分不少183 错估了自己184 不属于任何人185 两个情比金坚是大麻烦186 纨裤情深187 是你一脚将朕给踢下去的吧188 人心之薄弱189 朕的心里坦荡荡190 哀家何必鸟你们191 滴血认的是亲?192 你他马的讨人厌193 皇帝不急,急死大司马194 早该捏死他了195 杀她泄恨196 很惆怅,下官得跟你同归於尽197 主角当然不会死198 致命的打击199 退位血诏200 你别过来!201 ­干­架急需高手相助202 真正的高手是皇太叔203 找到皇上了204 你是他马的装的205 为了令弟光明的纨裤前程206 当心老娘狠揍你一顿207 打劫承恩郡君208 成全阳女的皇后梦?209 暗夜恶徒210 你把绝版­淫­书给扔了?211 这不是在整人吗212老子不是她肚子里的虫213 这可不是那个该死的董卿吗214 女子极致的美感215 切记!泡女人也有风险216 谁比谁还狠217 念你是皇帝,这次我不打脸218 你居然敢软禁哀家219 其实馊水桶也很好220 所谓的天命皇后221 急找救兵222 重新燃起的皇后梦223 这正是你夺回皇位的好机会啊224 妖女,速速放开我家公子225 将计就计226 权宜之变227 当初我是如何招惹上你的228 在他心里不只是个微臣229 还是相信公子吧230 谁能有本事跟她抢男人231 请吧,夫人231 原来你看得见233 难道你对我没有一丝的情意234 看清楚老子带来了多少人235 本王特地来躬逢其盛236 哼,你想藉刀杀人237 你会害我变成恋尸癖238 咱们杀了这个讨厌的新皇帝吧239 你是在戏弄我等皇族吗240 此事也只有你才能办到241 两个男人联手救人242 一切是皇后所指使的吧243 我定会加倍奉还予你244 癈除皇后之位245 册立董婉当皇后246 我可以替你除掉敌人247 不是狼入羊口248 你为什麽要这麽做249 只是不甘心250 女人心是海底针251 是你?252 爱比恨更可怕253 你得替她死254 你这是在安慰谁呢255 混蛋,快停下来256 我是宁王妃一256 我是宁王妃二257 不愧是先帝之子啊258 我定会去找你259 重拾帝王之路260 最后的母爱261 ­骚­到心里的那股狠劲262 落难见真情263 去把宁王的儿子给抱过来264 突然冒出来的子嗣265 你究竟在搞什麽鬼266 还好你还在267 是做客,不是­肉­票268 是后还是妃咧269 他来做什麽270 那封休书是假的271 你是属於朕的272 生不成侫幸,死也要当个忠良273 朕无需再隐瞒了275 决绝是最现实的考量道歉启示275 怎不说是金屋藏娇呢276 换胎277 此事得瞒着278 用生命守护太过沉重279 简值就是他娘的怪异280 为皇上缝制征衣281 被掐住血脉的牵绊282 去你妈的奇怪的臭小子

291 你得雨露均沾

郑盈盈紧握拳头,青筋直冒。来这世界还从来没碰见过自己没办法的事,今天终于遇到了。

郑盈盈一听,一口血差点从嘴里喷出来,紧握的小拳头怒吼道:“来人……”

“丢你怎么样,你咬我啊。”

吐蕃众将见她发怒了,不敢再回话,缓慢的走了出去。

“给我站住,老娘偏要你喝。”卫兵刚跑跨出一大步又被怒喝住。

“真的,我没有骗你,真的被吐蕃的王上收做义女了。”郑盈盈认真的说道。

“你和宋秋是怎么分手的?”郑盈盈好奇的问道。

郑盈盈叹了口气,缓缓坐在帐前道:“林阿真你好自得啊,信不信我杀了你?”

这郑盈盈八成是宋秋的忠实粉丝。

向芊芸退开,阿真脸皮之厚也不客气的自己走到帐前旁的椅上就坐了下去。

“那个,你可以招我做你的金刀驸马,古代不是很流行的吗?”阿真急急道。

“算了,好男不跟女斗。”

“你有双重人格。说不定有­精­神分裂,要赶紧看心理病生才好。”阿真急急道。

郑盈盈不可思议的望着阿真,没想到他竟然脸皮这么厚。他被俘虏了耶,是她的俘虏耶。竟然俘虏比她还嚣张。而且还厚脸皮敢命令她的帐卫。

“来到这里过的好吗?”阿真顿了顿问道。

郑盈盈点了点头问道:“那分手后,你伤不伤心?”

门外的一群军士见两人骂声终于停下来,耳根一静,就听帐内有人喊道。赶紧跑了进来。

“我说的是真的。”阿真无比认真的说道。

“好好好,我相信,我相信。”阿真赶紧摆摆手,装出无比真诚的眼神。

“老娘等一下就把你的*割下来,看你怎么*。”郑盈盈也口不择言了。

“我草,老子叫也叫了,不然你想要­干­什么。”阿真火气又上来了。

“我自有分寸,下去。”郑盈盈板着个脸。

“老娘是什么人,你那破帐能容下本公主吗?”郑盈盈开骂。

“你宋秋,结婚了吧。”阿真不以为意的喝着茶问道。

“没办法呀,刚从学校出来什么都要学,没钱没房没车,当然要比别人更加的努力了,你也知道二十一世纪的工作有多难找。”阿真不以为意的缓缓道。

他这一说郑盈盈立马怒目相视­阴­沉地问:“你才来多久,就有老婆了。信不信我真的把你拖出去剁成­肉­酱。”

外面一群吐蕃将士虽退出去,但却怕这大周人加害军师,都没有走远,站在帐外候着。突然见军师大帐内又是拍桌又是摔杯,大冷天里惊的冷汗直流。现在又听见两人骂的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一个要*,一个要割*。顿时听的是脸红心跳,额头冒黑线。怎么也没想到平时温温雅雅的军师竟然这么凶悍。

“塘拖是哪里啊。”阿真还真的不知道古代的塘拖是二十一世纪中国哪里。

“哇~这么­精­彩啊,骗小孩子去吧。你当我这么好骗啊。”阿真才不相信这些电视上的狗血剧。

郑盈盈原本凝视着他,见他突然的叫道,吓了一跳问道:“你知道什么?”

“现在是一壶茶的问题吗?你知不知道你是我的俘虏,你竟然还那么厚脸皮。”郑盈盈见他竟然用鄙视语气和她说话,火气又上来了。

阿真见郑盈盈挑起眉毛,大概要发火了。赶紧安慰道:“芊芸,你先去睡一觉,我和她谈谈,放心吧,我没事。”说完还把她转过身,向外推去。

“给我滚,老子不屑喝你这扣门娘们的茶。”阿真大喊。

“刚好吐蕃大王死了,两儿子正闹着。然后我被现在这位王上给救了,就出了些主意,我就变成了现在这个王上的义女了。”

“你知不知道你现在是俘虏啊?竟然敢命令我的卫兵。你好大的胆子。信不信我真的剁了你。”郑婷婷指着他喊道,手指还不停的在发抖。

刚喊到一半就被阿真打断了:“别动不动就叫来人行不行,很假啊。”

“滚,老子不喝了。”阿真抽出一点时间喊到,回头继续对骂。

“真哥,我不去,我在这里陪你。”向芊芸见吐蕃女军师这样交待,着急的跑过来拉着他的手。

“好吧,既然没办法回去,那我就恢愎到我吐蕃公主的身份。我该怎么处置你呢?”她用幽深的眼神,邪气凛冽的凝视着阿真。

“你才是从超级女生来的。”

两人骂的口­干­舌燥,终于停下来,彼此气喘兮兮的怒目相瞪。

“挖kao,这么狠,我记得你大一的时候脾气很温和,也很乘巧啊。”阿真斜着眼凝视着她,突然叫道:“我知道了。”

听的军士一愣,怎么也想到这位俘虏竟然来命令他。不知所措的望了望军师,见军师没发什么话,咬了咬牙回身沏茶去。

阿真和向芊芸被郑盈盈带回她大帐。阿真好奇的东摸摸西望望,还跑到她大坐上摸那些吐蕃的兵符。

“二十一世纪的人八成以为我们都死了。也找不到方法回去,坚强一点吧。”阿真安慰的拍了拍她的肩。

“好吧,那你现在抓了我,你想怎么办?”阿真摊摊手,耸耸肩。

“你还真是大仁大意啊。佛祖割­肉­鹰,投身饲虎。既然你这么慈悲为怀,我就叫人把你剁成­肉­泥,然后喂­鸡­好了。”郑盈盈非常的不屑。

这都扯到哪里去了,阿真努了努嘴:“来杯茶或酒行不。我很渴。”

“不过这驸马的主意倒是不错,好吧,你就留下来做我的驸马吧。”郑盈盈三八的笑道。

“得了吧,这个王上快六十岁了,那他老爸不八十多岁了。古人有活这么久的吗?”阿真很不屑,怀疑她八成是当了*见了老乡不好意思说。

一说完,向芊芸脸­色­大变,紧紧护在他的前面。阿真拍了拍她的肩安慰道:“别紧张,放松,放松。”

“我还没想好,你杀了我们这么多吐蕃士兵,不杀你我心里痒痒的。”郑盈盈­阴­­阴­的对着他说道。

“整天剁,你是不是女人啊。从快乐男生来的吧。”阿真继续鄙视。

“妈的,你这娘们竟然敢丢我。”阿真抱着头被郑盈盈用那铜制的军符丢的满头包。

“那我告诉你,等我有空闲时去找她时,她和别的男人拖光了在床上快乐翻滚你信不信。”还伤心了,不知那死贱人有多开心呢。

“我想也是。”说完郑盈盈泪就掉下来了。她家还有爸爸妈妈弟弟妹妹。

她卟哧一笑道:“瞧你这软骨头,你以为你是郭靖啊。还金刀驸马呢。”

一会儿守兵听见帐内又踢桌子又摔东西。吓的头一缩。可是茶还没送进去呢。心里苦道,怎么就趟上这苦差事,咬牙走过去。见满地狼籍,令牌丢的满地都是。椅子东倒西歪,连桌子都断成两截了耶。赶紧跪下哭丧着脸报告茶来了。

“夜黑风高时,有一个粗壮压在一个小姑娘身上,正在进HAPPY的事情,不巧我就掉下来,把那粗壮压死了。救了那小姑娘,小姑娘无以为报只有以身相许。”

原来这女人是在吓他,我kao。差点把老子吓死了。

“你们全下去。”郑盈盈挥着手命众将退下。

郑盈盈缓了缓怒气。向众兵卫挥了挥手,众兵卫就退下了。

一瞬间又风起云涌骂声不断。什么难听的都全出来了。

“那你也不能把秋姐冷落到一旁啊,你都不知道秋姐有多伤心。”郑盈盈说完埋怨的蹩了他一眼。

阿真终于知道刚才为什么不相信她话,她要气愤拍桌了。

“应该结了,原本过些天就要参加秋姐的婚礼了,没想到……”说到这里郑盈盈眼眶红红的。

“我就要剁了你。”老调重弹。

郑盈盈痛哭了一阵,才缓缓擦­干­眼泪。

郑盈盈顿时好奇问道:“什么犯罪现场啊?”

“我kao,你这娘们这么小气,等你到我军帐,我的兵士也让你命令好了。见过扣门的,还真是没见过像你这么扣门的。”阿真的火气也大了起来。

“老子还怕你这娘们,信不信我*了你。”阿真的火气也来了,口不择言了。

“那个男人身高比我矮一点,长的白白胖胖的,戴着副眼镜,好像还是间规模不错的小开。”阿真缓缓道。

“西宁这里”郑盈盈白了他一眼。

“给我再彻一壶茶过来。”阿真对着军士说道。

“当*还差不多,你那王上刚死了老爸,大概也年轻着呢。不然当王妃也行。”阿真还是不相信。

“你以为我很闲啊,我在银行里还存有八十几万呢。你以为从大学出来到现在才几年,有房有车还有存款八十多万,是天上掉下来的呀。”阿真不屑的哼了哼。

“来人,把他给我拖出去给我剁了。”郑盈盈气的全身发抖大喊,一队人马上冲进帐内。

听的阿真也不管是不是俘虏了气的大拍桌子吼道:“我草,你这女人是不是有病啊,动不动就要把人剁来剁去,有病就要去看。”

阿真心中警铃大作,这女人真的有双重人格。

“胡说,秋姐非常的伤心,你别污陷秋姐,不然我饶不了你。”郑盈盈不觉中大声叫道。

郑盈盈见他一点都没有俘虏的自觉,竟然敢在她大营里拍桌子,再听他大骂气的全身发抖。拍的比他更大声,吼的比他更猛:“我就要把你剁了,怎么样,有种就不要怕。”

“也没有啦。不讲这个,说说你怎么掉到吐蕃来了,过的怎么样?”阿真半好奇半关心问道。毕竟同是二十一世纪人,而且还是前女友的邻家小妹。

可是郑盈盈还是不相信:“算了,我不想听了。你现在吃好穿好过的好就可以。”

“不行,我有老婆了。”阿真急喊道。

哪里有空啊。刚出学校的菜鸟什么都不懂当然要比别人更加努力才不会被刷下呀。不然他凭什么短短几年时间坐到市场经理的位置呀。

“你呢?”她缓缓的问道。

卫兵急急应了声是,挥着冷汗赶紧跑出去,经验告诉他这里不能呆久,多呆一刻­性­命就多一刻危险。

现在帐内更是一个要­干­老娘,一个­干­大爷的。有听过的,没听过的全出来了。听的这群争战沙场数十年的大老爷们也自愧比不上这两位年轻人。抹了抹冷汗,众人面红耳赤的就退开了。女军师这么强悍连他们都不及,还须要他们保护吗?走的远远的还能听见帐内一声比一声还要高吭的骂声。

这女人真是善变,果然有权的女人更恐怖,阿真以前还不信,现在深有体会了。

“军师,大周人生­性­jian炸,还是小心为好。”曹宗急急道。

kao,两人一起坠机,一掉湖南,一个掉西宁。空中的风好大啊。把牛都吹起来了。

“然后呢?”阿真好奇问道。

两人不愧是二十一世纪来的,什么话都敢说。

“我也不知道。掉下来就昏过去了,醒来人竟然到塘拖了。”

“才怪吧,我经常听秋姐抱怨,每次约你,你都没空。”郑婷婷打破他的谎言。

守兵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跪倒在地,泪都流出来了。两位吵架关我这小小的小兵什么事呀。我要上前线,前线都比这里安全。

“也没什么,毕业了一般就分手了。”阿真缓缓的回答。

“你有办法回去吗?”彼此沉默了一会儿,她急急的问道。

阿真见她睁着牛眼瞪着他。努了努嘴道:“怎么?不是小气的连壶茶都舍不得吧?”

“那是丁晓东。”郑盈盈见他把丁晓东都描述出来,有那么点相信了。

郑盈盈点了点头就吩咐道,很快兵士就送来一壶热茶。阿真提着那壶热茶走到郑盈盈帐桌前,在旁边席地而坐,还好帐桌不高刚刚好。就像泡茶一样,帮她的杯子倒满热茶,自己也赶紧喝了口,茶叶芬香,­精­神一爽,人也舒坦了。郑盈盈也拿他没办法,反而高兴起来。要不是军帐不适合,还真的以为回到二十一世纪和朋友同学聚在茶庄里喝着茶懒度午时的时光呢。

“你信不信我杀了你,我说的是真的,而且这个王上已经快六十岁了。”

“有这么忙吗?”郑盈盈狐疑问道。

“忙的来不及伤心,就过去了。”

“我kao,不就一壶茶吗?你至于吗?”阿真用鄙视的眼神说道。

向芊芸一走。郑盈盈脸无表情的讥讽道:“真哥,来这里过的比二十一世纪还要好呀,左拥右抱好舒服吧。”

阿真摆摆手。口­干­舌燥的向帐外喊到:“来人”

“身为老娘的俘虏,老娘要你喝你就得喝。”郑盈盈喊的更凶。

“没啥不一样的,和大周差不多相同。”向芊芸和众吐蕃诸将军,见他竟然这么悠闲自得的好像回到自己的营帐里一样的自在,一点都没有做俘虏自觉。脸上表情纵横交错。

“我不是说我掉进犯罪现场了吗?古代女人让人见到脚就要以身相许,而我把她全看光了,不娶她就要去死,我总不能害死人吧。所以就咬牙娶了。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

阿真还没说完,郑盈盈用狐疑,不!是根本不相信的眼神喊道:“得了得了,扯鬼去吧。”

“我掉到湖南了,而且还掉到犯罪现场了。”阿真讲到就想到婉儿。

阿真摊了摊手,鬼才知道怎么回去。

“曹宗,腾出个空帐让这位姑娘住下,要好生招待,不可懈慢。”她指了指向芊芸缓缓说道。

292 难道你没有丝毫的妒嫉心吗

”爷,您总算回来了!小姐正在等着您呢,你一时不回来,她便一时睡不着,本来以为她会凄凉的流着眼泪,苦苦的等到天亮呢!”

听闻董婉正在等着他,刘骥立刻满脸的欢心,朗朗笑道:”母亲今天话多了,所以担搁了不少时间,话说,本王不回来,还能去那里呢?”

意思是,除了王妃这里,别处他都是不会去的。

鸿玉立刻朝着他福了一福,道:”奴婢立刻去温壼美酒送过来。”

今晚月夜凄迷,以美酒助兴,最能增加闺房气氛了。

最好小姐能尽快怀上,生下嫡长子,一举打趴肃王子这个庶出,气死窦沅沅。

刘骥嘴角噙着笑意,大步走入里间,瞧见董婉已经更换了中衣,正坐在铜镜前梳发。

”还是让我来吧!”他取过她手上的玉梳,站在她的身后,便仔细的替她梳着满头青丝。

铜镜里映着他英俊的脸庞。董婉看着镜里的他,低声道:”今晚,你该去陪曹夫人的,她才刚丧子,心里正感到悲痛万分,很需要你待在她的身边。”

闻言,刘骥拿着玉梳的手顿了一顿,良久,这才又慢慢的滑过她的万缕发丝。

寝殿内,十分的寂静。

他缓缓的开口道:”梦平已经服了汤药,睡下了,你不必太担心她,本王绝对不会亏待她的,她的吃穿用度,本王已经让总管提高了。”

他提高了曹梦平的月例?

董婉正欲开口说话,这时,窦沅沅却派人来了。

又是肃王子的­奶­妈。她入了门,朝着宁王跟王妃跪拜行礼之后,便说明了来意:”窦夫人温了美酒,请王上过去一趟,她说是太夫人的意思。她也不好拂逆........”

刘骥听了,脸­色­顿时一沉。

窦沅沅骄傲的个­性­果然还是没改啊?她以为她还能将他刘骥给玩弄於股掌之中吗?

­奶­妈的话还没说完,便被刘骥给打断了。他冷冷地说道:”本王不去!你尽管跟她说,别拿太夫人来压本王!”

闻言,­奶­妈面有难­色­道:”请王上前去饮酒是一回事,其实……是肃王子哭闹不休,吵着要找父王。窦夫人安抚不了,又怕惊动了太夫人。只好说了,是请王上前去饮酒。”

刘骥听见肃儿哭闹不止,脸­色­微微地变了一变。

­奶­妈的眼­色­极好,看出了宁王心里很担心儿子,於是接着说道:”肃王子吵着要找您呢,如果王上肯去一趟,或许便会安静下来了。”

”无能!”

刘骥突然拂袖怒道:”一个小孩子都照顾不了,她当什麽母亲?你当什麽­奶­娘?如果你们这麽无能,无力照顾一个孩子,那麽明日本王便将肃儿带过来。以后权全交由王妃这个嫡母来负责照顾好了!她别想再见肃儿一面了,而你也可以立马滚出王府了!”

­奶­妈听了此话,脸­色­立刻变了,万没料到王上居然会大怒?她连连应了几声照顾王子绝对没问题之后,便快速的退了下去。

­奶­妈走后。刘骥又继续适才的动作,拿着玉梳替董婉梳发,此刻却显然心不在焉,梳发的动作明显没有适才的利落了。

董婉明白他的心思已不在此,便垂下眸来,低低的开口道:”去吧,肃儿吧!”

”不!”刘骥冷声拒绝道:”本王不能让她为所欲为,绝不允许她利用肃儿来牵制本王。”

”你狠下心来,一次不去,二次不去,久了,肃儿便不会在窦沅沅想见你的时候啼哭了,可你无法分办其中的真假不是吗?你真能狠下心来吗?与其整颗心悬着,彻夜难安,还不如亲自去瞧一瞧。”

刘骥听了此话,顿时恼怒道:”难道你没有丝毫的妒嫉心吗?还是你心里一点也不在意本王?只要找到了机会便不遗余力的将本王给往外推?你是巴不得本王从此远着你吗?”

语罢,他丢下玉梳便怒气冲冲的往外走了。

倾俄,珠帘历历的响起。

董婉微怔,呆呆的看着他愤怒离去的背影,直到完全消失在珠帘之后,这才幽幽的叹了一口气。

片刻,鸿玉已从外间奔了进来,来到她的跟前,又急又气的跺一跺脚道:”小姐,你居然把宁王给气走了?你为什麽要将他往外推啊,虽说你是个身份尊贵的王妃,庶妾无法与你相比,可一个女人在府里的实际地位,完全是取决於王上的啊!别人是抢夺男人都来不及了,可你却一劲儿的把他推给别人?”

董婉叹了一口气道:”不是我把他给气走的。”

”怎会不是?我刚刚在外间明明就偷听得很清楚,你一直将他往外推.......”鸿玉气恼道:”曹夫人故意污赖你,你难道不生气吗?你还要宁王去陪伴她。窦沅沅更可恶了,老是利用肃王子来牵制,羁绊着宁王,你不仅不留住宁王,反而又将他推走了?简值是气死人了!”

董婉徐徐说道:”曹梦平故意污赖我,我怎会不生气?可现在不是处罚她的时机啊,她悲痛小产又虚弱不堪,正可怜得紧,我若是在此时惩罚了她,只会落下一身的恶名,不仅所有人会认为我苛刻,还会惹得太夫人不悦,此刻愈是大度,愈是行事之道。让宁王去陪伴她,我心里何尝不明白,他只会在她的屋里坐一会儿,此举却能安抚曹梦平跟太夫人,至於肃王子之事........”

鸿玉”嗤”了一声道:”谁人不知道,窦沅沅是在利用肃王子啊!只要掐住那个孩子,宁王便会飞也似的奔过去了!”

董婉沉吟片刻道:”宁王当然知道窦沅沅是在利用着那个孩子,可他却狠不下心来,只能受她的牵制。他的心里明明担心着肃儿,却又顾忌着我,就算他人在我这里,心里却牵挂着那一边,辗转反侧难安,我原意只是体贴他,毕竟由我来开口,他心里的负担不会那麽的重,可他不但不领情,却反而恼羞成怒了?”说到这里,她顿了一顿,低声道:”按理,他不应该恼羞成怒才是啊。这是.......他还在意着窦沅沅的缘故是吧?毕竟曾经爱恋过一场,内心深处的眷恋还在吧?”

”不!绝对不是小姐所想的那样的!”鸿玉斩钉截铁道:”虽然我无从得知过往宁王跟窦沅沅之间的感情有多深,可他现在最在乎的人绝对是小姐你啊!”

董婉的眸光微动,沉吟了片刻,然后低声道:”那麽,他为何要刻意的回避窦沅沅?去看肃儿一眼,安了心,然后再回来,不好吗?他为了维护心碎又虚弱的梦平,不让她难堪,便打算将女鬼之事,大事化小,太夫人却误以为他是在刻意的偏袒於我,坚持当众将事情彻底弄个明白,不得己之下,他也照办了。而窦沅沅利用肃儿来羁绊他,他心里必然是极明白的,肃儿哭闹不休应该是假,窦沅沅温好了美酒在等着他却是真,他却不坦然的去面对,反而对我发了脾气.......。他这是在害怕啊,害怕面对过去跟窦沅沅的那一段感情吧?”

鸿玉听了以话,脸­色­顿时变得黯沉无比,她低低的开口道:”或许小姐说得颇有道理,可我总认为你说的并不完全对啊!小姐无论是遇到什麽事情,都会过於理­性­的做出分析,唯有感情一事,是靠分析也无法彻底弄清楚明白的,因为人的情感往往是最复杂难测的……”

”无论如何宁王现在最在乎的人终究还是你啊。以前窦沅沅为了皇后之位,抛弃过他,将他视为垫脚石,他怎会不在意?爷的心里对她是有疙瘩的,现在你是上风,你才是爷心里的首位,可还是得留心,千万别让窦沅沅那个­阴­险的女人得逞,让她有机会跟宁王旧情复燃,我现在立刻去把爷给找回来,你再好声好气的哄着他几句吧。”

语罢,鸿玉转身便欲往外走,董婉连忙唤道:”别去!”

董婉沉着脸,正­色­道:”勾引男人的媚术我不会,我也办不到。宁王的心里若是在乎我胜过一切,那麽窦沅沅终究只是白费了功夫,徜若不是,难道要我一辈子忙碌於争宠,汲汲营营的争夺男人吗?我岂是这种佣碌之人?那麽倒不如从此离开王府,相忘於江湖,来得逍遥自在。”

她会这麽说,她倒也不意外,她家的小姐就是心­性­高,或许是宁王的­性­情太令她无法喘息?或许是心里还有皇上吧?她也弄不明白。

无论如何,既然已经在宁王府了,就一定得把宁王给抢到手,让他服服贴贴,这才是身份跟地位的保障啊。鸿玉暗忖着,无论如何,她都不会让窦沅沅那个­奸­诈的女人给得逞了。

未久,文心扬着笑容,跑进里间朝着她禀告道:”鸿玉姐姐,我按照你的吩咐,宁王究竟去了那里……”

鸿玉忙不迭问道:”那麽,爷究竟是去了那里了?”

293 我才是你真心爱着的女人哪

文心道:”宁王没有去曹夫人那里,也没有去窦夫人那里,他回到杏花林子园旁边旧寝殿的书房里了。”

鸿玉听了,立刻问道:”然后呢,爷睡下了吗?”

文心摇摇头道:”没有,王上正在喝闷酒呢。”

鸿玉道:”爷自己一个人?”

文心用力的点点头:”王上把所有人都遣开了,书房里只有他独自一人。”

鸿玉用手摸着下巴,然后转头看着自家主子,喃喃自语道:”爷在喝闷酒啊?那麽,究竟还是为了我家小姐吧?应该是这样……我就说麻,他那里还会想着窦沅沅那个­阴­险狠毒的女人咧?”

这座王与王妃共住的殿阁是在大火之后完全新建的,宁王的书房却是在他以前的旧寝殿里,听说当时宁王带着小姐匆忙回府时,便直接入住新的寝殿,而那边的书房便一直没有迁移过来,改明儿她得向宁王提起这事,让他派人把书房给搬过来这座新寝殿。

那麽,就算以后他们两个又不小心吵架了,他也不用跑那麽远,让别人有可趁之机。

一轮明月高挂天上,夜里寂静无声,万赖俱寂,远方不时的传来了几声夜鶑的啼叫声,在黑暗中传递着几许哀凄。

夜光透过窗棂泄了进来,映得满地的清凉。

书房里烛光摇拽,灯火帘钩,一旁的火炉上正温着一壼美酒,温酒醇美,在空气中冒着阵阵的酒香气。

刘骥沉着一张俊脸,打开了暗柜里的箱子,心情沉重的拿出一件崭新的玄­色­征衣,他英俊的容颜上盈满着伤心失意,伸手轻轻的抚着那上头特别细致的针脚。低沉的喃喃开口道:”布料厚重又透气,适合北方的气候,接缝处是多麽仔细的针脚啊。我怎会看不出来,这一针一线皆是倾注了她所有的关爱啊.......”眼见手上这件极合那人身型的征衣。他顿感失意又难受,哑声道:”皇上亲征的消息才刚传出来,她便立刻为他亲缝了征衣,难道她的人待在我身边,心里还在想着那个男人吗?”

一阵悲伤的妒火袭上来,他掀开了屋里香炉的盖子,将手中那件玄­色­的征衣给扔进了炉里。片刻,征衣慢慢的冒出白烟来,紧接着燃烧了起来,没多久便消失在火焰之中。化成了灰烬。

他揉一揉额头,然后取过桌上的美酒,一仰而尽,待酒壼空了之后,他又随手取过一壼。仍然豪气的大口饮酒.........

刘骥的心情低落不已,正当喝着闷酒,这时,外头却传来了一声声清脆的琴声,月下的曲音缭绕。婉转动人,似乎在传达着情意一般,莫不情思缠绵,缱绻绸缪的声声琴音,隔着门棂一声声的传了进来,。

刘骥苦涩的笑了一笑道:”不对!这首曲子不好,太过儿女情长了。”

他酒意正兴,转身从墙上取下挂在上头的玉箫,低头抚箫,片刻便吹奏了起来。

箫音鸣咽,如怨如慕,如泣如诉,如龙吟般低鸣,又如细长的流水般婉转流动,未久,屋外的琴音突然将曲调一转,竟附和起他的曲子来了。

琴箫合鸣,曲音相和,琴声婉转缠绵,箫声低鸣缱绻,乐音一高一低,一边是峨峨兮若泰山,另一边则是洋洋兮若江河,琴箫宛如是在唱和一般,配合得十分的绵密协和.......

一股熟悉感猛地袭上心头,刘骥突有所感,他微征,然后迅速的放下玉箫,大步的走出书房。

苍茫的月­色­之下,沿着悦耳的琴音而行,杏林子里洋溢着淡淡的香气,杏花的浅­色­花瓣随风飘落,在空中盘旋飘荡,落英缤纷,形成一付美丽浪漫的景致。

在小白花盛开,美丽的杏花林子里,一名女子坐在杏花树下抚琴,琴音悠扬之中,沧茫的月­色­照映着她美丽的容颜。

随着他步履的到来,琴声戛然而止。

她抬眸看着踏着残瓣而来的英俊男人,美丽的脸庞瞬间扬起了胜利的笑意道:”你终於来了!”

”夜深了,你不在自己的屋子里照顾着肃儿,跑来本王的旧寝殿这里做什麽?”刘骥冷冷瞪着窦沅沅,声音冷硬之中带着一抺刻意的无情。

窦沅沅放下琴,起身挨近他的身边,抬眸紧盯着他,似乎要看穿他似的,良久,最后终於缓缓的开口道:”长风哪,你为何要佯装对我绝情呢?”

他俊美的脸庞迅速的蒙上了一抺冰冷的寒霜,沉声道:”佯装?本王何需佯装咧?过去对你的倾慕与爱恋,在你跪下来求本王放手之时,早已如你之所愿,当断则断,本王岂还有留恋的道理?”

窦沅沅幽幽地叹了一口气,道:”你果然还没放下,还在生我的气?”

”喔,何以见得?”刘骥颇不以为然。

她紧盯着他那双幽黑的瞳仁,娇声笑道:”你一直不敢真正的面对我,因为,我窦沅沅才是你心里真心真意的爱着的女人,可不是吗?你不仅反对让我入府,还故意冷淡的待我,那是因为心里感到害怕啊,你是害怕着自己内心深处那一抺,丝毫不敢去触及的对我的深深的眷恋啊。”

”胡说!事到如今又何来的眷恋?你究竟在胡说些什麽?”刘骥英挺的容颜,面若冰霜,紧盯着她冷声道:”本王不是不敢,而是不想,只因你是我孩子的母亲!本王非常的不愿意,却为了肃儿不得不接受这个事实。记住,你只是我孩子的母亲,除此之外,不会再有其它了。”

”所以只是感到很纠结吗?你是这麽骗着自己的吗?”窦沅沅抬眸看着他,柔情万千的开口道:”长风哪,你那只爱美人不爱江山的­性­格,是女人都会感到倾慕不已,能为你刘骥所爱,是多麽幸运的事哪!可我为了家族的利益,当时不得不向命运妥协,是命运残忍的将我们分开了啊。无论如何,过去都是无法抺灭的,你与我确实是真真实实的相恋过一场,我才是你初次爱上的女人,而董婉........你并不是真正的爱着她,而是在你心里隐隐作祟的愧疚感误导了你啊!”

她拉着他温厚的大手,柔声道:”回首过往,你我相恋一场,我怎会不懂你?你心里真正爱的人是我沅沅,而不是她啊!董婉出现在你面前当时,你可是第一眼便爱上她了?喔,不是的,是因为我抛弃了你,让你受到了情感上的重创,再加上你对她的愧疚,在此心态的作祟之下,所以你才会迅速的将感情移情到她的身上。可这并不是真正的爱情,是你错把愧疚当成爱情了,寻根究底,我才是你真心爱着的女人哪。”

”错了!你以为本王是个情窦初开的无知蒙懂少年吗?会搞不清楚自己?”刘骥无情的甩开了她,冷声反驳道:”在你一心把本王当成垫脚石之时,可曾用心的了解过我的过往?我刘长风初次爱上的女人并不是你窦沅沅,而是南蛮国的女王,后来她为了争夺王位,选择嫁给了当时最有权势的丞相之子,才与我斩断情缘;第二次是在江湖上偶然认识的一位寡­妇­,我们因为­性­格不合,因而渐行渐远;第三个才是你窦沅沅........。在历经了几次的感情之后,如今心里真正爱着的女人仅有董婉一人,至此之后,也唯有她而已,我的心已经无法再爱上任何人了!更不可能会回头重新爱上你窦沅沅。你可听清楚明白了?”

窦沅沅听了此话,脸­色­顿时一青,冷声道:”哼,宁王殿下对王妃的深情真是令人动容啊,可她呢?她可是如同你爱着她一般,同样也爱着你吗?一入候门深似海,身处在王府里,她的心里究竟在想着谁呢?”

一语刺中他的要害,刘骥的脸­色­倏地变了一变。

窦沅沅垂下眸来,接着低声道:”长风哪,你是个如此重情之人,怎可能将我彻底的从你的心里给抺去了呢?你可知道,刚刚你的箫声已经在不知不觉中,泄露出隐藏在你内心深处的情感了吗?我们曾经一起琴箫合鸣,那相互协合的曲音,今日跟过往,那里有不同?你一直不肯承认心里对我的眷恋还存在,是因为我曾经辜负了你,重重的伤害了你的自尊心的缘故,以致你至今仍无法原谅我。可你知道吗?每当午夜梦回之时,我经常想起了大佛寺后方的踏月小筑,我们经常在那里私会,你吹箫,我便抚琴,你作画,我便研墨..........”

窦沅沅情切切,意绵绵的诉说着过往。”相恋那时,在天愿为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只恨不能从此朝朝暮暮,你我之间的爱情是如此的浓烈,缠绵缱绻,呢喃缭绕,我们几乎分不开来,往事历历,你怎能说忘就忘了?你只是在压抑着自己不愿再去回顾,可你根本没能忘记过吧?”

294 出手惩治

”总有一天,你会猛然的回首,回想起当时你我之间那一段深情的恋慕,届时,你便会晃然大悟,你对她........不过仅仅是愧疚的补偿心里,让你误以为是爱情了。”

闻言,刘骥将长袖一拂,抬眸瞪着她,冷声道:”信不信由你!本王不想再多费chún舌了,你别再姿意的去猜测本王的心意了!不管你我之间,过往如何,本王绝对不会再去回首了。本王已经拥有了她,何需再去回顾与你窦沅沅之间过去的总总?从今而后,本王只想携着她的手,与她共渡未来!”

”从今而后?只有现在及未来,果真没有过去了吗?一个人当真能彻底的忘记过去,是吗?”窦沅沅轻笑了几声,然后执起了放置在一旁的美酒,替他斟了一杯,递了过去道:”那麽我便不再提及过去的事了,免得又惹得你心里不快!听说,宁王殿下正在书房内喝着闷酒呢,喝闷酒容易伤心又伤身。不管过去如何,到头来,我终究还是殿下的人,在这座府宅里,为了肃儿,我们还是得努力的相处,不如让我陪着你共饮几杯吧,有人相陪,又何需独饮呢?”

刘骥的心里正烦闷不已,听了此话,便取过了那杯酒,一饮而尽。

窦沅沅又重新替他斟了一杯,笑道:”不如殿下在此饮酒,我来抚琴替你解闷吧。”

未久,杏花林子里再度响起了缠绵缭绕的琴音,在苍茫的月sè之下,伴着阵阵的酒香味儿。

***

夜里一片寂静,万赖俱寂,董婉独坐在软榻上,抬眸看着苍茫的月sè。

夜已深,这时,门口却传来了一阵喧哗声。

”已经这麽晚了,没瞧见夜sè深沉了吗?究竟是谁在找死,敢在门口吵吵闹闹的啊?”外间传来了鸿玉颇不耐烦的声音。

她打开了门,瞧见来人,立刻嚷嚷道:”哎哟,咱家的爷究竟是怎麽了?怎麽会醉成这付德xìng啊?”

”王上在杏花林子里醉倒了!”一名名唤小顺子的小厮搀扶着浑身酒气的宁王,踉踉跄跄的进了门。

鸿玉看着他们歪歪斜斜的进门,皱眉道:”醉成这样,都快不醒人事了,爷怎不就近在书房里休息啊?”

小顺子:”窦夫人也是这麽说的。”

鸿玉听了脸sè微变,道:”窦夫人?”

小顺子娓娓道来,”原本窦夫人与王上在杏林园子里饮酒抚琴,后来突然召唤小的过去园子里帮忙她把王上给扶回书房。王上醉得厉害,所以今晚她是打算在书房留宿,亲自照顾王上。王上吐了一场,窦夫人也亲自shì候着,替他擦拭,还动手替他更了衣,正打算安抚他入睡,可偏在这时,王上却不知道是怎麽一回事,一直吵着要找王妃,然后便甩下了窦夫人,跌跌撞撞的往外走,窦夫人拦都拦不住,小的担心王上在路上跌了,便立刻将他给扶了过来。”

待在里间的董婉听见外头的吵闹声,早已起身迎了出来。

但见宁王一付醉薰薰的模样,俊美的面容涨着红晕,连站都站不太稳,摇摇晃晃的倚在小厮的身上。

”怎麽会醉成这样?!”董婉皱眉道。

瞧见她出来了,刘骥醉眼微薰,却是抬眸瞪着她,竟然大声斥喝道:”董婉,本王回来了,还不快来服shì你自己的丈夫?!”

宁王莫茗的酒醉大怒,鸿玉迅速的闪过一抺惊骇,她迅速的定一定神,然后便咬着牙,对着主子低声道:”爷这麽会突然变得这麽凶呢?他从来没有对小姐大声过啊?这是在生你的气,还是在闹别扭呢?”

自是被有心人给挑拨了,董婉立刻吩咐道:”宁王只是醉倒了,一时神智不清罢了,你跟文心快去弄一点蜂mì水跟一盆热水回来。”语罢,她接着朝着小顺子吩咐道:”快!把宁王扶去chuáng上躺好。”

”是。”小顺子闻令,便将宁王给扶进里间,待安置之后,董婉接着又吩咐道:”传我之命令,令苏太傅立刻进殿。”

闻言,小厮征了一征。

王妃半夜召见苏太傅进入寝殿,此举实在是太过奇怪了。

”还发什麽呆?还不快去?”董婉怒斥道。

”遵命。”小顺子不敢不从,立刻退了下去。

未久,鸿玉跟文心送来了蜂mì水跟一桶热水,董婉谴众人退了下去,便迳自灌了刘骥一大杯蜂mì水,然后解了他的衣裳,使用热毛巾替他仔细的擦拭身子,散除身上的酒气。

刘骥躺上chuáng上,双眼微睁,mímíméngméng的推开了她,语言不清的斥喝道:”窦沅沅,你滚!本王既已毁玉断情,岂有与你拉拉扯扯,再续情缘的道理?碎掉的玉……是再也修补不回来了……”

董婉拿着湿热的毛巾慢慢的替他擦拭xiōng口,低声安慰道:”放寛心罢,她不在这里,你此刻是在自己的寝殿里,窦沅沅今日的行为太过,我正打算惩处她呢。”

”婉儿……你是婉儿吗?”

听见她的声音,刘骥的醉眼微薰,朦胧之中,但见眼前丽人隐隐约约的容颜,他伸手拉着她的手,傻傻笑道:”董婉,是我对不起你,是我害了你,今生今世,我都会对你好的。过往,我未能及早与你相识……所以才会有其她的女人;今后,我刘长风除了你,不会再有其他的女人了……如果能够早点儿见到你,或许我根本……不会有其它的女人……”

他醉言醉语,喃喃地说着胡话。

她替他拉妥衣襟,将湿毛巾放回水盆里,然后转头对着他安抚道:”你醉了,快睡吧!有什麽话,明天再说罢!”

”不!我要你替我梳头,你现在就替我梳头……梳理一个整齐的发髻……替我梳头……”他醉薰薰的拉着她,宛如小孩子一般闹情绪,不停的央求着替他梳头。

”现在晚了,明早吧,明天我再替你梳头。”董婉替他拉上丝绸被子道:”你刚刚喝了蜂mì水,会比较好睡,若渴了你再唤我吧。”

折腾了近一夜,酒醉糊里糊涂的他,缓缓的闭上双眼,口里却不停的自言自语的低喃道:”婉儿,替本王梳头吧……,当初,兵败被他所掳,我受困囹围,披头散发……,我曾经要求你替我梳头,你却拒绝了………其实,我很伤心,心里一直很在意……你为什麽不肯帮我梳头啊……”

只是梳个头有何难处?当时不是不肯,而是不能啊!

她伸手轻轻地拨走散落在他额上的一络青丝,轻声道:”睡吧。”

她待在chuáng边安抚着,看着刘骥沉沉的睡去。

未久,外头传报,苏太传来了。

董婉立刻迎了出去。

”王妃的意思是要惩处窦夫人?”苏太傅愕然的看着董婉,张了一张嘴。

董婉抬眸看了他一眼,冷声道:”喔,太傅的意思是,我身为王妃,是不能处罚庶子之母的过失吗?还是太傅也认为,太夫人最近极宠爱窦夫人,所以本王妃得识相的任由她骄横放肆了?”

苏太傅听了此话,立刻作揖道:”微臣并不是这个意思,而是窦夫人陪伴宁王饮酒,妾室伴君,此事理所当然,就算一时没能控制好酒量,不甚让宁王醉倒了,这根本不算什麽大事啊?”

后庭里的妻妾争宠,是再平常不过的事了,看来,是肃王子之母窦夫人争宠太过,终於惹火了王妃。於是王妃便将小事扩大,小题大作,打算利用此事来修理她……,关於王上的后庭争宠之事,并不是他一名太傅所能Сhā手的,且他根本不想被牵扯进去。

”舅舅!”董婉捧起了桌旁的茶盏,轻啜了一口茶,然后抬眸看着他,不疾不徐的开口道:”你误会了,我董婉并非是个器量狭小之人,惩处窦夫人并不是为了争宠,而是为了严厉地遏止君王的后庭里,妻妾们互争宠爱的歪风。不仅男人,连女人们也认为,使尽手段的争夺君王的宠爱仍是理所当然之事,多少姿意的互相倾轧与陷害,从此而生,层出不穷,甚至是伤害了君王的身子。妾室争宠,本无可厚非,但是怎能不顾及君王的健康呢。宁王的酒量一向很好,今天却醉成这样。蓄意的灌醉宁王,令他烂醉不已,甚至失态,喝酒过量怎会不伤身?身为妾室不以君王的身子及身份的尊贵为首要考量,我若再放任不­干­涉,只会愈来愈过火与不择手段。我是王妃,怎能任由其胡作非为呢?”

窦夫人近日确实骄横了些,听说还不肯向王妃请安了,难怪王妃打算出手惩治了。

妾室想爬到主母的头上撒野,确实是该惩治。

苏太傅道:”若是窦夫人做了太超过本份的错事,王妃尽管处罚她便是。自古以来,尊卑有分,嫡庶的身份贵贱分明,窦夫人有错,王妃直接下达旨意便可以直接处罚她了,为何还要连夜将老夫给召了进殿?”RS!。(去 读 读 www..com

295 你惩罚她了?!

董婉搁下了手中的茶盏,道:”处罚窦夫人之事,我正是打算由舅舅来办,以示郑重。”

苏太傅听见王妃居然要求他来处罚王上的妾室,脸­色­徒变,忙不迭拒绝道:”王上的妾室,岂能由我一名太傅来处置,王妃是在说笑吧?”

董婉抬眸看着他,正­色­道:”在王府里,也只有你够格了,正因为你是宁王的亲舅舅啊。王上的后庭妻妾之争,按规矩都是由主母来全权处置,却经常因为君王抑或是王太后心里的偏爱,多加的­干­涉,造成处置受阻,或者多有不公的事情发生。想要彻底的断绝妻妾之争,顾及君王的颜面,又不能诉诸朝堂,那麽得明定规则了。”

王妃若有本事,宁王绝不会出手­干­涉,她所指之人是太夫人。

太夫人着实太过溺爱肃王子了,他早已劝过她多次。

肃王子的母亲受罚,太夫人担心王妃是想藉此打压肃王子的地位,必然会出声­干­涉,王妃无法行使主母之权,窦夫人仗着儿子受宠,只会愈来愈骄横,那麽便会造成嫡庶之间的混乱。

苏太傅道:”王妃的言下之意是考虑到太夫人必然会­干­涉你的处置,造成功亏一篑的事情发生,反而会让窦夫人更加的为所欲为吧。为免功败垂成,於是特地将老臣找来背书了,更是想藉此立下规矩。王妃顾虑得是,那麽,老臣应该怎麽做?”

董婉抬眸问道:”舅舅,你认为呢?毕竟我不能不顾虑太夫人的感受。”

苏太傅皱着眉,捋着胡道:”王上的妻妾自是不能贬谪,也不能处刑,在王府里锦衣玉食,珠环翠绕,罚款更是达不到任何惩处的效果,那麽只能体罚了,一般而论。也都是处以体罚较能收到成效……”说到这里,他朝着董婉作揖道:”请王妃下旨吧,微臣照办便是。”

董婉即刻吩咐道:”惩处一名夫人,此仍王上后庭之事,此事得遣府里的总管带着几名老嬷嬷去办。请舅舅监督即可。”

”王妃请吩咐。”

”窦夫人蓄意的挑拨王与王妃。必需掌嘴十下,以示惩戒;另不顾及王上的身子及身份的尊贵,一昧的劝酒。令王大醉失态,乃至不能醒,就让她待宁王的书房里罚跪到宁王开口赦免她吧。”

”是。”苏太傅作揖之后,便退了下去。

温暖的阳光透过窗棂照映了进来,洒落在他英挺的面容上,一抺温暖的感觉,令他缓缓的睁开了双眼

刘骥苏醒后便缓缓的从床上坐起,瞧见自己是在寝殿里,顿时安下心来。他揉一揉微痛的额头,因为宿醉的难受,令他的眉头不禁微微的皱了起来,

”来人!送一盏浓茶过来!”他朝外唤道。

片刻,珠帘响了起来,历历作响声中。但见董婉带着一壼热茶及茶杯,挪步走了进来。

”这个时候你怎麽还在这里?昨晚我是什麽时候回来的?”见她这时居然还待在寝殿里,他略显吃惊,抬眸凝视着她,开口便问道。

按往常。这时,她应该在外头发落王府里大大小小的事。

董婉替他倒了盏茶,递了过去道:”昨夜丑时,你回来后,倒头便睡下了。”

依稀记得昨晚的事,他似乎是吵闹了一番?

刘骥接过茶盏,转头看着她,压低声音,小心奕奕的问道:”昨晚本王喝多了,回来时,是否扰了你的清梦了?”

董婉轻声谴责道:”殿下昨晚确实是喝多了,不仅醉得一蹋糊涂,还闹了一场呢。”

”果然是如此啊!”刘骥懊恼的自责道:”是本王没能拿掐好酒量,饮酒过量了,导致失了态,言行失矩是我之错误,以后必不会再犯了。”

”王上是不会犯错的,王上怎能犯错呢?”董婉不疾不徐的开口道:”昨晚陪伴你饮酒,见你饮酒过量,却不加以劝阻,此事是窦夫人的错,於是我惩处了她。”

闻言,刘骥的眼神微微地变了一变。

他转头看着董婉,一脸讶异的看着她,沉声道:”你惩罚她了?”

只是同他一起饮酒,窦沅沅便被惩罚了?

董婉神­色­肃然道:”你酒量一向很好,偶尔饮酒,向来也颇有节制,若不是窦夫人有心灌醉,你怎会醉得如此失态?不仅如此,她不谨守本份,还处心积虑的挑拨王与王妃的感情,这件事我怎能纵容?怎能不罚?你是否认为我的反应太过了?太小题大作了?”

宁王的­性­格便是会不自觉的对女人产生怜香惜玉的心态,女人愈是楚楚可怜,他愈会心软,窦沅沅怎会不明白他这种­性­格上的缺陷?在跟太夫人请安之前,她得先收敛他怜香的­性­子。

见他没说话,董婉接着开口道:”此刻窦夫人正在书房里罚跪,你若认为我的处置太过,又或者你认为她压根没做错,那麽你便亲自去将她给搀扶起来吧?你的旨意,我遵从便是,绝无异议。”

她这是在测试在他的心里,对她的重视程度以及感情吗?

那麽她是在嫉妒了吗?

刘骥立刻回道:”不!你自有你的道理在,你是王妃,后庭之事,本该由你来权宜处置,本王绝不会去­干­涉,若是母亲那边提出议异的话,尽管交由本王来应付吧。”

董婉低声道:”太夫人早已得知了此事,她并未发话。”

”那就好。”刘骥叹了一口气,沉声道:”娘一向宠溺肃儿,怕只怕她多心了,我只担心她会为难你啊。”

董婉笑道:”喝茶吧,宿醉是特别难受的,这是我特地替你熬制的解酒茶,听说效果极佳,喝了茶以后,你先沐浴,然后我替你更衣梳头吧。”

刘骥喝了一盏热茶,将空茶盏递回给她,瞧见她那双细­嫩­白­嫩­的双手,心里不忍心她­操­劳,於是徐徐地开口道:”更衣梳头之事,还是让文心来做吧,她做得顺手,这些事一向都是由她来侍候的。”

董婉瞥了他一眼道:”怎麽,你不喜欢吗?”

刘骥柔声笑道:”我怎会不喜欢呢?”

董婉又替他倒了一盏热茶,递给他道:”以后贴身侍候你的事情,就统由我来亲自打理吧,不必再让文心侍候了,等会儿我替你梳理一个好看的发髻吧。”

”你要替我梳头?!”刘骥听了此话,瞬间心神大动,一对幽黑双眸深深凝视着她,隐隐地闪烁着。然后他伸出温厚的大手,紧紧的握住了她的双手。

刘骥梳理了一番之后,便与董婉一同前往后屋向太夫人请安。

此刻太夫人正在曹梦平的屋里,与她说话,刘肃则坐在她身旁安静的用着点心。

瞧见宁王与王妃进门,­奶­妈便利落地将肃王子从大椅子上给抱起来,对着他吩咐道:”快去向父王跟嫡母请安。”

刘肃听了­奶­娘的话,摇摇晃晃的走到宁王的跟前,然后跪在地上,朝着他磕头,稚声稚气的开口道:”肃儿拜见父王,拜见母母……”

刘骥一脸的慈爱,伸手抚着他的头,浅浅笑道:”肃儿今日可有哭闹?”

­奶­妈悄悄地瞥了王妃一眼,然后低声道:”晨起,肃王子找不到母亲,哭闹了一场,哄了好一会儿才消停呢。”

窦夫人此刻还跪在宁王的书房里。

王妃出手打压窦夫人,等於是在打压肃王子的地位,太夫人明知是如此,却不开口说话。

王府里的仆从们,极为现实,风往那边吹,便往那边倒。窦夫人才风光没几天,王妃却为了一件小事,教训了窦夫人,现在整座王府里,见风转舵,已经没有几个人会把窦夫人给看在眼里了,或许宁王会怜惜儿子,爱屋及屋,念及他的母亲。

只有窦夫人受到了王上的重视,她这个妾室才有地位。

”喔,肃儿哭闹了啊?”董婉将刘肃抱起来,拥入怀里,对着他笑道:”肃儿啊,以后你搬去嫡母那里住着,如何啊?”

闻言,­奶­妈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小小的肃儿却似懂非懂的点点头道:”母母……住母母……,肃儿要母母抱抱……”

年幼天真的孩子伸手抱着她,窝在她的怀里猛撒娇,呵呵笑着。

肃儿极不怕生,只要稍微熟悉了,他便会黏着撒娇了。

董婉转头对着­奶­妈吩咐道:”以后肃儿若再哭闹,你便将他带来我屋里吧。”

­奶­妈不敢不从,只好低声回道:”是。”

尚在病床上调养身子的曹梦平很是羡慕的抬头看着肃儿,心里欣羡不已。究竟这麽惹人喜爱的孩子是从那里弄来的?上天对窦沅沅真好,让她在绝地逢生,给了她一个这麽俏俊的儿子。

董婉放下肃儿,转头看着她,开口便问道:”曹夫人气­色­好多了,今日可服药了?”

一旁侍候的如霜立刻回话道:”这几日,夫人均按时用药,陈大夫每三日过来屋里一趟诊脉,这几日服了药,夫人的身子好多了。”

董婉瞥了她一眼,却突然开口说道:”曹夫人都用些什麽药,你把药渣端过来,给我瞧瞧罢。”

”是。”

如霜不疑有她,依命将药渣呈近前,董婉见了她微微泛着红疹的双手,於是冷声道:”先用点尿液涂抺,然后泡以热水,马上见效,会立刻止痒。”

闻言,如霜的脸­色­”唰”的一声,瞬间变得惨白无比,吓得只差没当场跪下来求饶了。(ww

296 屹立不摇的武器?

闻言,如霜的脸sè”唰”的一声,瞬间变得惨白无比,吓得只差没当场跪下来求饶了。

昨儿,她趁着鸿玉跟文心不在,又悄悄的潜入她们的屋子,翻看王妃从外头带进王府却又没拿回自己寝殿的东西,或许可以从中找到她sī通的证据,一举扳倒她。不料,证据没找着,她的双手却一直微微地发痒,原以为是最近王府里新种植了不少果树,那上头的花粉害她得过敏来着,王妃这一提,她倒是吓得心里直发慌了。

原来竟是王妃在屋子里洒下了某种东西,弄得她瘙痒不止。分明,她是想找出偷走征衣的人。

偷走征衣之事,原以为王妃不敢声张,将事情弄大,所以只能暗自忍隐了下来,没想到她居然布下了陷阱……,王妃可不是个简单的角sè啊,恨只恨自己觉悟得太晚了。

刘骥不明就理,看着她们,朗朗笑道:”究竟是什麽东西在瘙痒,还得抺上尿液,这麽奇怪咧?”

”我瞧见如霜的双手似乎是有点过敏,因此告知她这个土方子。”董婉神sè自若,抬眸看着此刻正心虚不已的如霜,吩咐道:”我有一套绸衣想送给曹夫人,晚一点你来我的屋里拿吧。”

没有揭穿,只是不动声sè的吩咐去她的屋里,应该不是想找她算帐来着,如霜白着一张脸,忐忑不安的回话道:”奴婢遵命。”

语罢,便将药渣给端了出去。

屋里,一片的宁静。

太夫人捧着茶盏,轻啜了一口,然后抬眸看着他们,缓缓地开口道:”听说你宿醉了一夜,不过,现在气sè看起来极好啊。”

提起昨晚之事,刘骥自责道:”是儿子没控制好酒量,饮酒过了头,累得母亲担心了。”

太夫人道:”你经常跟沈慕秋饮酒,自制力一向很好,昨夜却醉得一蹋糊涂,当时服shì你饮酒之人,自然脱不了责任,是该惩戒,往后才不会再度发生同样的事。王妃也已经施以处罚了,想必她已经知错,此事也该适可而止了吧。”

刘骥道:”后庭的妻妾之事,极为伤神,母亲请放寛心吧,一切就由王妃来全权处理,她自会处理得当的。”

太夫人抬眸看着董婉道:”相信你是个明白轻重之人,劝酒之事只能略施薄惩,才能服众啊。”

若是处罚过当,必然会适得其反,因而引来流言,严惩窦夫人乃是因为宁王妃xìng情善妒的缘故。

”太夫人说得即是。”

本来便是打算施以薄严,这时也该让窦沅沅起身了。董婉转头对着shì女鸿玉吩咐道:”传宁王之命,让窦夫人前来请安罢。”

”是。”鸿玉福了一福,便迅速的退了下去。

未久,窦沅沅神sè憔悴的被shì女宝珠搀扶着进入了屋里。

被罚跪了好几个时辰,她美丽的容颜依旧,眼底却噙着委屈的泪水,chúnsè略显得发白,纤弱柔美,一付柔弱的模样,楚楚可怜的依礼参拜,她jiāo弱的跪在地上,缓缓地叩拜道:”沅沅拜见太夫人,拜见王上,拜见王妃殿下。”

太夫人抬眸看着她,纋缓开口道:”你可知错了?”

窦沅沅的心里暗恨不已,袖里的双手紧紧握着,几乎是泛出白晕来了,美丽的脸庞却是我见犹怜的落下泪来,委委屈屈的开口道:”沅沅知错了,以后不会再犯了。”

她此生最痛恨的事,便是对着董婉这个贱人卑躬屈膝了,可恨的是命运无情的转折,最终她还是高高的踩在她的头顶上了,嫡尊庶贱,随时可以姿意的贱踏着她。

如今她唯一可攀之浮木,便是宁王,这个男人向来最为怜香惜玉,她愈是jiāo弱可怜,他愈是会下意识的怜惜着她。而一付高高在上,姿意欺负着她的董婉,竟是这麽的狭獈善妒。

太夫人抬抬手道:”既然已经知错了,那就起来吧!”

窦沅沅抺一抺眼泪,却仍可怜兮兮的跪在地上,闷声道:”沅沅不该劝酒,令王上大醉,我也甘心接受处罚,可身为妾室,难道还不能冀望得到宁王的关爱吗?”

话还没说完,便鸣鸣咽咽的哭了起来,美人jiāo弱的噙着泪,一枝梨花带雨,哭得好不委屈。

刘骥见了,於心不忍,心想自己酩酊大醉仍至失态之事,怎能全怪她一人?虽然两人情缘已尽,可不管是任何人劝酒,在此事上却是自己也得负责任,沉且,惩罚也惩罚了……。思及此,本想上前亲自将她给搀扶起来,这时却又猛然想起了今日酒醒之后,婉儿似乎是不小心显lù出了一点嫉意来了。

他昨夜在杏林子里,花前月下与窦沅沅饮酒,此事若是引得她嫉妒,倒是令他心里狂喜不已。

或许,在她的心里已经慢慢的开始在意起他这个丈夫来了,那麽他更不能与窦沅沅有所牵扯,他必需更全心全意的对她好,把她的心全部给掳获过来,令她彻底的忘记过去的那个男人……一分不剩。

刘骥刻意保持着冷淡。

窦沅沅见自己悲凄凄的流着眼泪,一付jiāo弱可怜的模样,一向怜香惜玉的宁王竟然不为所动,心里头更是恼恨不已。

”殿下,您说句话啊?”窦沅沅拿着帕子,缓缓地拭泪道:”难道想重新夺回你的心,你的关爱,我有这麽可恨吗?难道,我对於过去的负心,已经悔不当初了,还不足以折磨我自己,让你原谅了吗?”

”住口!”提起过去那段不堪的爱恋,刘骥顿时又一阵恼火,忍不住怒道:”本王说过多少次了,不许你再提起过去的事了?肃儿还在屋子里,你竟当着他的面前,哭哭啼啼的,你像话吗?”

窦沅沅哭诉不成,反而受到了斥责,她便快速的收起眼泪,朝着他磕一个响头,道:”沅沅知罪,今后必定安份守己,此事以后绝不再提了。”

楚楚可怜的哀兵姿态显然已经不见效了,她若再闹腾下去,不知分寸,恐怕会引起太夫人的厌烦。好不容易才得到太夫人的宠爱,她得知所进退,适时的服软,才会讨人喜欢。如今,唯一能让她屹立不摇的武器便是肃儿了。

窦沅沅咬一咬牙,紧接着起身,默默的挨在肃儿的身边,伸手抚mō着他的头,低声道:”肃儿想娘了吗?”

肃儿抬头看着她,好像理解又好像不明白的开口唤了一声道:”娘……吃吃……”

”哈哈哈哈哈!”太夫人见状,忍不住纵声大笑,然后朝着肃儿招招手道:”­奶­­奶­的小宝贝啊,快!过来­奶­­奶­这里,­奶­­奶­给你糖吃吃!”

肃儿听了,立刻歪歪斜斜的朝着太夫人走过去,嘴里嚷嚷道:”­奶­­奶­……吃吃……”

太夫人宠溺的将肃儿抱往怀里,让他坐在她的膝上,心满意足的朝着宝贝金孙笑呵呵道:”肃儿是­奶­­奶­的心肝宝贝啊!你要什麽尽管说,­奶­­奶­都给你!”

肃儿仰着头,对着她咯咯笑着,天真的呢喃道:”­奶­­奶­抱抱……吃吃……”

这孩子真是惹人疼爱。

太夫人欢快的含贻弄孙,她的心情大好,於是便朝着雪雁吩咐道:”今天一家人都在这里,梦平的身子也已经大好了,快去弄一些点心过来,大家围在一起吃个点心,说说话吧。”

未久,一­干­人等便在屋里用起点心来了,好像什麽事都没发生过似的,一切平静无bō,只是交谈甚至少,不过是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话。

太夫人嘻嘻哈哈忙着玩弄膝上的宝贝金孙,小小娃儿那里坐得住,没一会儿便吵着下来,然后在屋子里东mōmō,西mōmō,一副对什麽事务都感到很好奇的模样儿。

太夫人笑道:”这小宝贝就是坐不住啊!”

刘骥将眸光移到正在屋子里忙着不停的肃儿笑道:”男儿还是好动好些,若是太文静,我便不喜欢了。”

太夫人笑道:”肃儿好动是因为像着你啊!”

刘骥笑道:”未必如此,男儿xìng向都是好动的,女儿则是好静,这是天xìng之所驱。”

太夫人道:”无论是男是女都好,你的膝下只有一个肃儿,太过单薄,是得多多的努力啊,娘还盼望着儿孙满堂呢。等梦平的身子大好了,你得常常过来她的屋里才是啊。”

梦平听了,红着脸,低低的垂下头来。

太夫人慈蔼,终究还是眷顾着她的。只是…….王妃肯放人吗?瞧她是怎麽对付王府的新宠窦夫人的?连向来不理后庭之事的苏太傅都站在她那一边,支持着她啊。

现在可是连窦姐姐都怕了她了吧?

正沉吟中,但见肃儿手里拿着一柄梳子,嘴里咯咯笑着,蹦蹦跳跳的跑到刘骥身边,递给他道:”父王,梳梳……,梳梳…….”

刘骥嘴角扬着笑容,很是慈爱的将他抱了起来,柔声道:”肃儿要父王替你梳发吗?”

肃儿挥着手中的梳子,嘟着小嘴儿,呢喃不清的覆颂道:”梳梳…….,是梳梳……”RS!。(去 读 读 www..com

297 怀孕的女人比天还要大

介绍完还傻傻的望着两人,看到贾宇琪皱起了眉毛,好象在想什么似的,不由内心有点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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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承羽则有点疑惑的望着贾宇琪的背影,觉得很熟悉又很陌生.

风承羽并没有说什么,只是稍稍的红了脸又恢复了正常,平静的说:“大姐,家长会快要开始了,你先进去吧.”

贾宇琪在心中念了风承羽的名字好多遍才想起来在那里听过,原来还是旧识.

他一直在想刚刚发生的事,他知道自己那样不疑是很小心眼,人家都特意为了不伤他的自尊心又说了几句好话了,自己还是对她不理不睬的,看来自己注定要被讨厌了.

……………

贾宇琪对他很是喜欢也很是满意,觉得他跟自己妹妹很般配.

其中一个小男生问:“宁维家,刚刚和你一起来的那个漂亮的姐姐是你姐姐吗?”眼中有着羡慕.

他们两的关系其实已经超过一般朋友了,不过他们对情爱什么的还是朦朦懂懂的.

还记得刚入学的时候,宁维家有一次饿得差不多要晕倒了,幸好班长让了自己的午餐给她吃才没有饿晕,从此以后,班长和她成了很好很好的朋友.

想到这韩千希都快要哭了,想自己长这么大,第一次喜欢上一个女生,居然连开始都没谈上就要结束了.

韩千希呆呆的跟在人潮后来到自己给孩子们上课的大楼前,看到自己的学生正在引领家长们到班级的样子,才突然清醒了起来.

另一个小男生就说:“对啊,对啊,她真的好漂亮哦,看起来又那么温柔,你肯定很幸福了.”

“好啊.下次有机会到我家去玩吧.”贾宇琪点了点头就往里面走了.

她对着众人甜甜的笑,“维家,这三年都没听你说过你家的事,家长会也从没来过,怎么会无端端蹦了个姐姐出来的?”眼中闪过一丝寒光.

这个一脸小大人样的班长叫风承羽,宁维家只知道他好象是一个什么家族的,其他的就不知道了.

那一个她差点被弓虽暴的事他知道后也十分的生气,恨自己没能保护好她,让她那么害怕.

宁维家和几个班里杰出的同学在布置教室的一切,他们都是老师安排好今天班级里家长会上要演讲的,不过这个演讲也就是一人讲几分钟而已,没办法,家长们的时间宝贵啊.

他用力拍了拍自己的脸,整了整心绪才往教学楼走去.

开始的时候她是很认真听的,生怕听漏了什么回去不能告诉宁维家,但到后来发现这个校长讲得都是费话,不是说自己学校师资怎么样的,就是说这几年考生都考得怎么样的,一点用处都没有.

当然是因为宁维家告诉他的,她觉得他是她最好的朋友了,所以几乎什么都告诉他.

所以贾宇琪就有时间打量起这个宏大的大礼堂,跟自己的学校比也是差不了多少啊!

都怪自己装什么装,人家女孩子都给个台阶你下了,你还是不领情.

……………

这个小女生叫小彤,是班长的邻居,从小时候就缠上了班长,但班长从来就是冷着脸,甩都不甩她.

他有什么吃的都带她的一份,她有什么不懂的题目他都会教她,不管发生什么事她都可以依kao无所不能的他.

……………

大礼堂那里的会议终于结束了,这边教室的孩子们也急急忙忙往楼下赶,去接家长们到班级去了.

准备好家长会的东西之后,几个孩子无无聊聊的又堆到一起聊起了天来,个个都热烈响应,只有那个班长默默的站在宁维家身边听他们说.

宁维家惊喜道:“太好了承羽,姐姐她很喜欢你哦,对于那些她不喜欢的人,她可是不屑去理的.”眼中闪着晶莹的亮光.

……………

在这么重要的日子,自己怎么可以迷迷糊糊的呢?!

之前整天好象都面黄肌瘦的时候,楚楚可怜的,十分惹人怜爱.而这几个月以来脸蛋都红红润润的,可爱了很多.

风承羽,是一个好孩子吧!

贾宇琪只是神秘的笑笑并没有说什么,友好的看着风承羽,“承羽吗?谢谢你这么照顾维家啊!”

小彤撇了撇嘴,不屑的想:那个美人会是她姐姐吗?我有点怀疑,一看就知道那个姐姐是有钱人,跟满脸寒酸气的宁维家是姐妹?不可能!

昨晚半也睡不着就起来写咯,今天可以早早更新了!!呵呵!!

她只以为他天­性­如此,也没有太在意.没想到来南中读书之后遇到了宁维家,他就从冷冰冰的样子变成了只为宁维家一个而温柔,真是气煞她了.

韩千希坐在班级的最后面,看着前面的一个倩影发呆.

小男生们都对宁维家特别感兴趣,因为她很可爱,成绩又好,人又平易近人,平时还常常都傻傻的很受欢迎,不论在男生里面还是在女生里面.

为什么只有他一个人知道呢?

混身名牌的小女生就是喜欢这个黑面神,但是人家理都不理她,对那个宁维家就千依百顺的,好不气死人啊.

贾宇琪坐在宁维家的班级中,非常的亮眼,大家估计都是能想到她是某一个学生的姐姐什么的.

贾宇琪眼中有着一丝欣赏,这么小就这么淡定,不亏是风家的小孩.

家长会就这样平静的过去了,宁维家最后还是决定和风承羽一起继续读南中,贾宇琪一向不管这些,他喜欢读那里就读那里,自己喜欢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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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承羽也象征­性­的点了点头.

就因为要开这么多的会,所以南中的家长会一般都要开一整天的,不过也只有关于升学的家长会才会这么隆重.

在大礼堂的家长会只是整个家长会的一部分,这个由校长主持的大会之后,就是回到各自的班级里,进行由班主任主持的家长会,班里的会议结束之后,班主任还回留下班里特别培养教育的人才的家长长谈,都是一对一的.

要知道,贾宇琪读的那个学校差不多是跟贵族读的学校差不了多少了,他们的那个大礼堂都有一个市级体育馆那么大了.

贾宇琪来到班级前的时候很多家长都已经进去了,正当贾宇琪也想要进去的时候,宁维家才拖着风承羽来到她面前,怯怯的介绍道:“姐姐,他是我的好朋友风承羽.承羽,这是我姐姐贾宇琪.”

多了很多男同学喜欢她,不过她身边有黑面神班长的守护,大家是一点办法都没有,做做朋友?行!想进一步?门都没有!

其他人不知道,可宁维家身旁的班长可知道一切,不过他们两都懒得解释一切,就直接说因为家人没时间来就没来,三年都没人问过就没讲.

298 孕兆

董婉沉吟了良久,最后终於低沉的开口道:”当时,宁王见到了那一套征衣之后,可有说些什麽吗?”

”王上一开始很惊讶,然后又似乎很伤心,他的脸sè十分的沉重,却一句话也没开口,便让我退下了。”

董婉接着问道:”既然后来你已经确定,曹夫人受到惊吓之事,并非我所为,为何还持续的去鸿玉的房间呢?”

”我家夫人之所以为夫人,完全是太夫人的意思,若不是那一场突然来的战争,她也不会成为王府的夫人。事实上,任何人都看得出来,宁王从未在她的身上留心过;而宁王与窦夫人之间的过去,太过伤人,宁王的男人自尊心受挫,不会再接纳她了。现今唯有王妃,才是宁王心心念念的人……”如霜低声道:”王妃拥有王上的心,而窦夫人拥有肃王子,我家夫人已一无所有。奴婢的起落,都是跟随着主子的,主子吃­肉­,我跟着吃­肉­,主子吃糠,我也得吃糠…….”

”你担心曹夫人从此不再受到太夫人的宠爱,於是便想办法找到强而有力的证据,来证明我与皇上sī通之事?好一举将我给扳倒了?你家的夫人才能有机会上位?”

”是的。”如霜坦承道。

王妃与皇上的sī情之物,绝对不会放置在宁王会天天过来的寝殿里,肯定是交给鸿玉悄悄地sī藏着。

只要她能找到宁王妃与皇上互相传情的证据,并将之沸沸扬扬的传开来,那麽就算她不刎颈自尽,最终宁王在巨大的压力之下,也得癈了她。

董婉一对明眸直勾勾的盯着她,不紧不慢的开口道:”依我所看,你相当的聪明,而且善於钻营,并不是一个十分忠心的人,太夫人遣你去shì候曹夫人,也不过才多久的时间哪?这一年来,你怎会对她如此的肝脑涂地了?无非是利之所驱罢了。就如你所明白的道理一样,主子好,奴婢便好,主子落魄了,除非你被遣去shì候其它的主子,才不至於也跟着落魄。不过,由於你是太夫人特地从屋里挪出来,指定给曹夫人的,你想要更换服shì其他的主子,恐怕不容易啊!”

此话说得如霜的脸sè一阵潮红。

董婉又接着说道:”曹梦平憨痴,没有主见,但她也绝非大恶之人,她若能心存善念,不再因为嫉妒而恶意的陷害,如此,本王妃自然会善待於她的。至於窦夫人嘛………,就算我无意与她为敌,她也会视我为仇,处心积虑的想除掉我,所谓的明枪易防,暗箭难躲,我正需要一个有用的人……”

与其将她逐出王府,不如收为己用。

如霜听出话意来,便迅速的朝着地上磕了一个响头,忙不迭示诚道:”奴婢一定会成为让王妃觉得有用的人,特别的有用的人!”

***

宁王府太夫人大寿,一大早朱红sè的大门口便热热闹闹的放了几串鞕炮,随着炮竹声劈哩叭啦的漫天响起,展现出了庆贺之意,整座王府随处高挂着红sè帐幔,寿礼一件一件的抬进王府,忙乱之中,莫不洋益着寿诞的喜气。

寿宴一共举行了三日,前二日太夫人在前府接受朝臣们的祝贺,然后与宁王、王妃以及朝臣们一起宴饮,直到了日落时分,朝臣们才一一的散去。

第三日则是举办家宴,午时便在王府的后庭举行了一场丰盛的宴席。

众家眷们依次送上贺礼,无分礼品的大小,总是心意,不同於往年,今年后庭显然热闹了许多,不仅有妻有妾,还增添了一个宝贝小金孙,太夫人见门庭即将兴旺,笑得几乎都快合不拢嘴了。

”祝贺太夫人福如东海,寿比南山。”长安遣shì女杏花送上贺礼,同时举杯敬了太夫人一盏酒道:”太夫人大寿,长安实在是不知道该送些什麽,太夫人不缺珠宝,不缺绸缎,长安想了又想,只有自己做的东西最有诚意……”说到这里,长安得意洋洋的冲着太夫人笑嘻嘻道:”长安特地酿了一醰酒,请太夫人笑纳吧。”

杏花手里捧着一醰公主亲酿的酒,呈至太夫人的跟前,她的额上冒着冷汗,嘴角抽了又抽,皮笑­肉­不笑的对着太夫人低声道:”原本杏花就是宁王府的人,生是宁王府的人,死也是宁王府的鬼,现在既然跟了长安公主,一女还是得shì二主。这醰酒是公主的美意,请太夫人放在chuáng底下珍藏起来,千万别喝掉啊……”

杏花不停的挤眉弄眼,很努力的明示加暗示。

长安公主所酿的酒,十分的恐怖,可谓是闻者sè变,饮者抽蓄。唯一一个百毒不侵的男人,便是近期的常客,那个长相俊逸的叶公子了。

那个叶公子的品味,很明显的是异於常人啊。

在席上正喝着酒的沈慕秋突然緃声大笑了起来,扬声道:”也对!那醰酒就请太夫人好好的珍藏起来,以后当做是长安的嫁妆吧!”

早早把她嫁出去,他省得麻烦。

因为她的存在,原本门庭若市的秋风楼都快被迫收起来了。

长安落落大方的开口道:”长安的心意,怎能又送回来给长安呢?自家人何必如此的客气呢?还是请太夫人好好的珍藏起来吧,若觉得不够,长安还可以再多酿几醰送过来,等下次王府举行庆典时,刚好可以拿出来应景,分享给群臣们享用。”

”好好好!”太夫人的心情大好,笑呵呵道:”长安公主的心意,我怎能不笑纳呢。”

语罢,便吩咐雪雁将那坛酒给收了下来。

太夫人接着对着众人笑道:”今日园子里没有外人,都是自己人,别拘束,尽情的饮酒用膳吧!”

於是众人便开始举杯敬酒,用起了桌上丰富的膳食,宴席上杯觥交错,热闹非凡。

刘骥挟了一只大­鸡­tuǐ塞到董婉的盘子里,柔声笑道:”吃吧,多吃一些,这几日娘的大寿,王府理理外外都得打理,还得应付朝臣们,你可忙坏了吧?

自从大醉那日之后,他所有贴身的事物,果真全由她一人来shì候,天天亲自替他梳发更衣,不再假手於她人。

两人之间的关系,彷佛是更加的亲密了,他的心里,自然是欢喜不已的。

董婉吃了­肉­又喝了一盏酒,蓦地,突然呕了一声,险些吐了出来。她伸手抚着前xiōng,却又忍不住连连乾呕了几声。

”你怎麽了?”见她突然身子不适,刘骥很是紧张的轻轻拍着她的后背,忙不迭道:”你那里不舒服?快点告诉本王,究竟是怎麽了?”

董婉摇摇头道:”可能是这几日酒喝多了吧?肚子总是感到闷闷胀胀的,偶尔会有呕吐的情况发生,情况其实并不太严重,我喝点温水,一下子就好了。”

刘骥皱眉道:”可能是最近几**忙着打理娘的大寿,太过­操­劳的缘故吧,就算仅是小恙也不得不慎啊。”语罢,便转头朝着身后的小厮小顺子吩咐道:”今日王府里是由那位大夫驻守?快将他召进后园子里来替王妃诊脉吧。”

小顺子笑道:”今日是陈大夫待在府上,正巧呢,窦夫人的身体也刚好感到不舒服,一刻钟前已经派人去把大夫给传召进来了,瞧,这不,陈大夫过来了呢?”

抬眸望去,杨太夫正匆匆忙忙的踏进园子,他丝毫不敢怠慢,快速的来到宁王的跟前,跪在地上,谒拜道:”拜见王上,老夫奉传诏而来,请问是那位夫人的身子抱恙了?”

刘骥抬抬手道:”王妃跟窦夫人都感到不适,你快上前过来诊脉吧!”

”遵命。”

尊卑有分,陈大夫自然是先替王妃问诊。

他上前一步,望闻问切,先是察言观sè一番,然后将指腹扣在董婉的脉博上,同时开口问道:”请问王妃是那里感到不适了?”

董婉娓娓道来:”这两日经常头晕,腹闷,好疲倦,胃口极差,刚刚吃了一点­肉­,便觉得一阵恶心感袭来,於是乾呕了一场。”

太夫人听了此话,脸sè微变,立刻搁下酒盏,忙不迭对着陈大夫道:”快!你快看看王妃是否有孕了?她这是孕兆啊!”

孕兆?!

闻言,刘骥顿时感到一阵的欢喜。

董婉果真怀上了?他们两人即将拥有一个孩子了?

不料,陈大夫却收回了手,朝着太夫人作揖,皱起眉头道:”老夫仔细的把过脉,王妃殿下不仅没有喜脉,反而体质过於虚寒,恐怕不易受孕啊!王妃这几日突然感到身子不适,老夫研判是太过劳累的缘故,只要多加休息,再调养一番,过两日便好了。”

闻言,一别适才的欢喜,太夫人的脸sè立刻垮了下来。

体质过寒?宁王的正室王妃居然会不孕?

董婉并未怀上孩子,刘骥的心里未免感到失望万分,他却担心会因此而造成她的压力,於是迅速的隐藏起心绪,转头安慰太夫人道:”娘,婉儿只是体质虚寒,只要多加调养,假以时日,一定会怀上的。”RS!。(去 读 读 www..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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