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事,但现在审讯他是不可能的。”
“跟我一起上舰桥来。”海军少将已经步履匆匆了。“你什么时候可以审讯那个人?”
“也许明天什么时候吧。我派了人守卫——24小时值班。”
“你准备让那个从直布罗陀请来的家伙审讯他吗?”
邦德叹了口气。“很不巧,我打算让他回去,因为我认为他不适合做迪利的审讯工作。我发现他有妄想狂的个性,疑神疑鬼,他不是我所遇到的好的审讯者。他疑神疑鬼,可我看正是他自己有点心怀鬼胎。”
“你的职权范围,邦德。你的职权范围,你认为怎么合适就怎么做。”他们来到了舰桥上。“哦,仁慈的天主啊,看这天气!”奥姆斯利惊叫道。外面天空阴沉,云层很低并下着雨。
“这样的天气我们要到夜晚才能到罗塔啦,也许要到深夜才行。你去办你的事吧,邦德,我将仅可能早点到达罗塔。船上的队伍要准备下船,在这种情况下这不是件容易的事。我们过会儿再谈,好吗?”
“是,先生。”邦德走下舰桥,来到救护舱,找到了军医官格兰特。
“他很虚弱,人事不省,”医生告诉他,“撒切尔夫人的一名随行官员曾下来拍了几张照片送到伦敦进行鉴别。海军陆战队队员会守住他的,不过,我敢说,除非发生奇迹,他是不可能离开这儿的。失血太多啦。”
接着,邦德把唐纳德·斯皮克召到他的舱里。这人还是一副妄想狂的样子,而且姗姗来迟,还是不敲门。
“坐下。”邦德知道他的口气就像是校长在办公室召见一个难对付的顽童。
“又怎么啦?又发案啦?”
“一句话,是的。但你最好知道昨晚以后我已经和伦敦联系过了,让你上岸,送你回家。”
“真的吗?”
“是的,真的。但另一个工作可能适合于你那令人不快的才能。”他向这个审讯员安排了有关这个受伤的囚犯的工作。“明天早上你请示军医官,你接受他的指令,只有他的指令可以决定什么时候你可以开始审问囚犯。现在,在你得到结果之前我不想再见到你。”
午餐时间,在军官室,克洛弗·彭宁顿走过来,说她对俄国姑娘的死感到很难过。“你已经对她很有好感了,对吗?”她问道。
“只是从专业角度,克洛弗。她的工作干得很好。”
“我的工作干得不好吗?”
“你棒极了,克洛弗。但是还是等这几天过去之后再谈吧。”
在半夜前他们到达了罗塔。一艘小艇将海军少将约翰·奥姆斯利爵士送上了岸,他在美军基地一直呆到凌晨3点,在基地安排了劳斯莱斯技术人员的住处。
军舰上的日常工作照常进行,在对前舱和守卫人员作了巡视检查之后,邦德趁奥姆斯利回船之前美美地睡了一觉。
他床头的电话铃声在6点之前将他吵醒。 “舰长向你致意,长官。能否请你立即到他的夜舱去。”是值班军官的声音。
邦德闪电般地梳洗着装,不到10分钟就站在了舰长的夜舱里了。
奥姆斯利躺在铺上,一脸倦意,用一个胳膊肘支撑着,手端一大杯咖啡呷着,另一只手拿着一封信。“他们不给我安宁,”他说道。“我想,这是给你的,邦德。”他摆动着薄薄的信纸。“要咖啡吗?”
“不,过一会儿,先生。”邦德飞快的读着报告。
西班牙罗塔美国海军基地指挥官致女王陛下的军舰“不可征服号”舰长。如果詹姆斯·邦德上校在你的舰上,请他立即上岸接受他的上级军官的紧急指示。请通知他。代号鸣鸟。
“我相信这是封密码信,先生?”使用“鸣鸟”这个词证实了这是给邦德的密件。
“你们的人总是用密码,我的人在绝对保密的情况下解开了密码,绝对的保密。”
“那么我想我最好这就去,先生。”
“我看也是该如此。我已经让小艇准备好了。只派一名士兵护送你上岸。我不想在这种时候派太多的人离舰。让他等你吗?”
邦德想了一会儿。“不,先生。但是,为了以防万一,当我准备返回时我会给你发出信号的,我将使用‘鸣鸟’这个字眼。如果一切正常,你能否在你的信号末尾使用黄猫头鹰?”
“哦,上帝,我必须用这个代号吗,邦德?”
“我给你的信号使你确信我是安全的,你也必须用同样的方式回答。”
“好吧,你去吧,小艇在左舷前跳板处等着呢。”
“谢谢你,先生。”
当邦德离开船舱时,海军少将坐在床上写起东西来。
雨停了,但邦德穿上了厚大衣,清晨7点,风里仍夹着一些雨点而且十分寒冷,邦德觉得裹在大衣里暖洋洋的。驾小艇的一等水兵仿佛也没有睡醒。当他们抵达码头时,邦德还是很高兴的。一辆民用车就停在附近,当他们登上码头的石头台阶时,一名美国海军军官从车里出来。
“邦德上校吗?”他敬礼道。
“正是。”
“还有什么要对我说的吗,长官?”
“捕食者,”邦德大声应道。
“好的,长官。我名叫卡特。麦克·卡特,我代表鸣鸟行动。请随我去基地,有人在基地等着你呢,长官。”
他们驾车驶过晨雾,天又下起雨来。
最后,美国军官将车停在了戒备森严的大门口。一名黑人警卫走上前来仔细检查军官呈上的卡片,看了看邦德并问他是什么人。卡特军官递给他另一份文件,使邦德吃惊的是,他看到文件上贴有自己的照片。
“好的。”这时警卫才举手敬礼,让他们通过。
和其他军事基地一样,这里有两个用三角板作成的巨大的通讯联络球,看上去就像是很富幽默感的白色高尔夫球。在两个球之间伸出其他装置——一根很高的天线和三个旋转的雷达探测器。
邦德发现在他左边的一个通讯球上的一些板子已经掉了。
“那个球已经不起作用了吧?”他问道。
“早不起作用啦,”卡特笑道。“我们和西班牙海军共同使用这块地方,最后终归要还给他们的,我们给他们做了这个通讯球,可是他们买不起里面的部件。告诉你吧,在哈罗文我们在球里面点上灯,让这些板子转动,看上去就像个大南瓜。”
他们将车停在一栋低矮的军官楼前,一名持枪的海军陆战队队员守在门口。
“好啦,我们到啦。跟我来,长官。”
他将证件朝警卫亮了亮,沿走廊穿过一个小小的接待室。“在这儿,长官。”卡特打开一扇门。“你还需要什么吗?”
“我还没吃早饭呢,口渴得要命。”
“咸肉、鸡蛋、咖啡。”
“那再好不过啦。”邦德笑道。
“马上就来,邦德上校。”
邦德点点头,走进房间。
“你好,我亲爱的,我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呢,”坐在桌旁,面前放着一大杯咖啡的比阿特丽斯·玛丽亚·达里奇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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