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哥跟我客气:“没事,没事,都是小事情,干我们这行的,遇到这些事忍一忍就过去了。”
我理解他的苦衷,像他们这样辛辛苦苦在外面跑,就是图个平平安安挣俩小钱养家糊口,不会为了面子或者一点儿利益什么的跟恶人吵,能够每月有稳定的收入,即使累点苦点,甚至是受点委屈,也会默默地承受下来。
我就说:“这样吧,你把电话号码给我,我等会进去问问有谁需要常包车的,给你揽点生意。”
在娱乐城里面很多小姐,下了夜场回家,顺路的几个人一般喜欢包车一起回,这样每月也能省下不少的车费。还有一些小姐被客人包下带出场,遇到客人没有带车来的,也喜欢叫上自己认为可靠的司机,一来有个熟人知道自己的下落,可以预防万一遇到是变态的客人,也好有个熟人暗地里帮助;另一方面,熟悉的司机一般为了长期合作不会多嘴乱说,省得经常换车有些无聊司机闲的没事瞎议论。而对于司机来说,能够包下几个小姐长期坐车,省得在这里挨个儿排队等活,也是增加收入的一个好方法。前几天还有几个小姐问建钢有没有熟悉的司机可以介绍,等下这件事就交给建钢了,这位老大哥人不错,帮帮他也是应该的。
老大哥听说我要给他拉生意,立即笑着说多谢,我告诉了他号码,他用手机存下来又打到我的手机上,我跟他挥了挥手道了别,然后走进了娱乐城。
这个时间大多数客人还在外面吃饭尚未过来,大厅里晃悠着的许多都是穿制服的自己人,帅男靓女们见到我走来跟我问好,我也含笑和大家打了声招呼,乘电梯上到八楼走进工作室,门开着里面空无一人,想必都出去吃饭了,剩下几个值班的也分散在其他楼层里没有回来。
我穿过外间工作室,走进里间我单独的小工作间,门也没关,只见建钢带着耳机端着碗泡面,窝在靠背椅里,边吸溜着面条边听着电脑里放着的音乐,两只臭脚丫子放肆地跷在办公桌上。
建钢见我突然进来,赶紧把两脚丫子放下穿进拖鞋,把耳机扒拉到一边,端着面碗站起来说:“森哥,这么快就回来了?”
“怎么,嫌我回来早,影响你看三极片了?”我伸头看了看显示屏,还好,上面显示的是各个楼层的走廊监控,说明这小子工作还很认真,吃着饭听着音乐,还没有忘记工作。
“哪能呢?工作时间我哪敢不遵守纪律。”
我依然没有给他好脸色,说:“我不在家,瞧你什么德性,跑到我屋里造反来了?”
“没想到你这么快来,做出不雅的动作也是自个儿欣赏。”建钢跟我玩嬉皮笑脸。
我没有理他的解释,看了眼他端着的泡面碗,说:“你小子又偷吃我的面?”
“嘿嘿嘿,没偷,顺手拿我哥的面哪能算偷呢?”
我随便问:“你怎么没有出去吃?”
建钢答:“今儿轮到我吃饭时间值班,就随便吃了两碗面。”
地下的垃圾篓里,已经丢弃了一只刚吃完的纸碗,里面剩下的汤汁还在冒着热气,我走到屋角看了看纸箱里的碗面,前两天才拿进来的一纸箱面,现在只剩下三四个,估计是值夜的兄弟们给吃了。我摸出两碗用烧开的纯净水泡好,盖严实了捂一会儿,拿起建钢放在一边的耳机听听里面放的什么音乐,里面一个柔情的小妹妹在作痛苦状,演绎着一支只能感动她自己的歌曲,我随手丢到一边。建钢已经吃完了面,打算把桌子上还剩下的大蒜头和其他杂物一起扔进垃圾篓,我闪电般从中救出几颗还没有被建钢糟蹋,看起来还算干净的蒜头掂在手里,等面泡开了一起吃。
我从显示屏上看看各个楼层走廊里的动静,每个楼层的包间门口,隔三差五站着一位做一般端茶递水服务工作的女孩,随时在等待着客人们的到来,偶尔路过一个男服务生或者是我的兄弟,只要是熟悉的,还不会忘记相互嬉戏打闹一番。
五楼迪厅里的人也不多,刚才坐车不打算给钱的那几个小子,围坐在一张圆桌前正在抽着烟聊着什么,由于光线较弱的原因,我看不清他们谁是谁的脸。几个服务生正在忙着往吧台里添置东西,我的一个兄弟路过,跟他们打声招呼,仔细朝四周看了看,又从另一边的楼梯口走出。
一切都很正常,只等客人们酒足饭饱以后来这里慢慢消化了。
在我吃面的时候建钢把这两天的工作简单向我作了回报,也没有什么大事,只遇到一两件客人喝多酒了相互之间的小摩擦,兄弟们劝阻了一番也就不闹了。
吃完面我打算四处去看看,建钢嬉皮赖脸跟我说:“森哥,霄姐不在她屋里,下午四点多就出去了,现在还没回来。月儿一早就被一个客人叫进包间了,估计一时半会儿也出不来。”
我沉着脸瞪了他一眼,这小子赶紧闭嘴,双手高举做求饶状,我没有理他走了出去。
建钢这小子什么都好,就是嘴巴碎了点,我说过他许多次,告诉他男人不该那么唠叨,想让别人敬重你,就必须自己学会克制,学会凡事心里有数,事情是做出来而不是说出来的,只有表现出一点城府,才会显得更有魅力,别人摸不透你的想法,会更加看重你。
每一次说他,这小子都一个劲点头,他也明白这其中的道理,事后也很后悔,也懊恼自己这张婆娘的嘴巴,可就是改不彻底,就像刚才,他自己还没有说完的时候,他的表情就告诉我,他很后悔自己的多嘴,所以,我没有理他,做出很不愉快的样子离开,他现在待在屋里一定对自己的表现很郁闷,说不定还会使劲给自己几个嘴巴子。管他呢,只要他心里明白,只有慢慢去改了。
不知道霄姐去了哪里,她一般很少出门,经常晚上吃饭也是打个电话让隔壁饭店送过来,有时候实在无聊也会自己出去吃,但很快就会回来了。她没有什么事情可做,习惯一个人在她办公室里看那些忸怩作态的青春偶像剧,一大把年纪的人了,经常为电视里编造的故事痛哭流泪,我来她这里遇到多少回了,经常取笑她,她就泪眼汪汪地说我没有人情味,我也懒得跟她争辩,由了她怎么开心怎么难过去,反正只是电视情节,是伤害不到她心里去的。
今天她不知去了哪里,感觉有点儿反常,也许是我多心了吧,说不定只是和自己要好的朋友出去逛街了,然后吃完晚饭就会回来。一个大活人也不可能丢了。
我拿出手机想给老板打个电话,看看他在不在办公室,打算过去向他汇报一下这两天的工作,顺带也想问问老板有什么好主意帮我解脱困境。老板在另一个自己的大酒店有办公室,开车大概需要二十多分钟才能到。手机不一会儿就接通了,老板说他在外地谈点事情,明天下午回来让我去他办公室再聊。
我挂了电话想了想,还是找李所长问问情况,他以前是张继兵住的那个片区派出所的指导员,调到我们这里当所长不到一年,估计跟那个老小子还有点儿关系,看看他能不能帮点儿忙,赶紧把这窝心的事解决了。那老小子一天不松口,案子就得压在分局多一天,虽说这已经不是什么杀人的大案了,但是,假如定性为重大伤害案,我也很难逃脱法律的制裁,只要那家伙不追究,愿意私了,相信警察会很快按照一般民事纠纷来处理。
我想了一下,拿出手机拨通了李所长的手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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