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是整个下午睡多了,到了夜晚怎么也睡不好,脑子里胡思乱想了许多的往事,感觉在昏昏沉沉中睡去没有多长时间,就被周围嘈杂的声音给弄醒了。已经是上午六点多了,人们正在匆忙地洗脸刷牙,没有门的厕所旁几个等不及的人,在催促着蹲着的人快点完事,也分不清是开闸放水的尿声,还是水池边的人们洗漱时开关水龙头的声音,哗哗哗的水声时强时弱,吵的满屋子里没有片刻安宁。忽然“嘭”的一声,以为是有谁昨天吃多了好东西,此时放了一个震雷,抬眼看时,是一老者的塑料刷牙杯子没有拿稳掉在了地上。
等他们都忙活完了我们才起来,很快收拾停当到了早饭时间,这里早餐供应的是米粥、咸菜和馒头,感觉上米粥比平常在外面小吃店里的要好,是真正大锅熬制出来的稀饭,不似小吃店里用淀粉调和出来的那种假冒伪劣,可惜每人只有一小碗,我们三人都没有喝过瘾。
八点钟一过,我们分六七个人一组站成四排,管教干部例行点名,点名以后训诫了几句,安排其他人学习让我们三人收拾东西出来跟他走,冬子小声问他去哪里?也许管教干部昨夜和女朋友过得很开心,此时的心情还是非常的好,就笑眯眯地问冬子:“是不是还想留在我们这里多住几天?”
瞧这意思是不是说,我们已经获得了解放,我们和管教干部一样成了平等的自由人?
那还要收拾什么,赶紧抬脚走人!
我们没有和监室里的人打声招呼,昨天才置办的杂七杂八的生活必需品一样也不拿了,谁爱要谁要吧,但愿这一辈子再也不来和他们相见,我们走了管他们受谁的统治,眼不见为净,各人有各人的造化,不是我们能够帮的了的。
我们很快办齐了手续走出来,我给阿泉打电话问他们在哪里?阿泉说:“我们正在回去的路上,昨天送建钢和苏涛去当地医院简单看了看,苏涛只是皮外伤稍微处理一下就没事了,建钢在发烧,医生检查了说是脾被打伤了,还有点儿轻微的脑震荡,需要长期静养才可以,我怕留下来被蒋老三他们的人发现了麻烦,就咨询了医生可不可以送回家乡治疗,医生说可以,给我们开了点药,我就开车回来,打算送建钢回去治疗。”
我问:“建钢现在情况怎么样?”
阿泉说:“森哥,你放心吧,建钢吃了点药好多了,你跟他说几句话吧。”
停了几秒钟传来建钢微弱的声音:“森哥。”
“好兄弟,好些了吗?”
“我没事森哥,这点伤死不了。你们现在怎么样了,出来了没有?”
“我们刚从看守所出来,等会儿就回去了。你回去就去市一院住下来,那里的医疗条件比较好,别怕花钱安心养伤,等我回去了再去看你和苏涛。”
“森哥你也多保重!董辉还在看守所附近等你,你和他联系吧。冬子和祥哥也都好吧?”
“都好!我们一起出来了。”
我挂了电话给董辉打过去问董辉在哪里?董辉说:“森哥,你们出来了吗?我这就过去接你们。”
我们等了不到五分钟董辉就开着商务车到了跟前,冬子问他怎么这么快?
董辉说:“我本来打算把车停在看守所门口等你们的,担心蒋老三他们有人来这儿看到了会惹事,就停在了离看守所很近的一条便道上了。”
冬子问:“你夜里也睡在车上的吗?”
董辉有点不好意思地笑了,说:“我估计你们进去不会待太久,就没有找旅馆住下,睡在车里也方便,你们一出来我就可以开车过来接你们了。”
我拍了拍兄弟的肩没有说什么,一切都在心里了。我和祥哥一起坐进了后排,冬子坐在副驾驶座上,董辉开车穿过市区准备上高速的时候,路过一家品牌运动服装专卖店,我让他靠边停下,走进去在这家店里脱掉看守所里买的衣服,从里到外全部换成了新的,走出店门我们就把只穿了一天的衣服随手丢进了垃圾箱,重新上路彻底离开了这个晦气的城市。
在高速路上我接到陈队的电话,陈队问我出来了没有,我说出来了,已经上了高速正在往回赶。陈队叹了一口气,我感觉有点蹊跷,就问他怎么了?
陈队说:“木森啊,在里面待了一天,是不是感觉很不爽?”
我知道他说话的重点不在这里,也没跟他客气接着问:“陈队你好像有什么话要说?”
陈队说:“木森,你知道袁队为什么没有给我面子,把你们关了一天才放吗?”
是啊,我也很想知道,袁队这个人怎么能这样,我又没有得罪他,也没有犯什么法,他干吗一点儿情面不给,要这样耍我们?
我问陈队是什么原因?陈队说:“袁队为了彻底打掉蒋老三贩卖毒品的走私团伙,他们花了将近三个月的时间,投入了大量的警力才把蒋老三的底细摸清,原本以为就这两天等到蒋老三的货出来,查出他们要货的买家以后,全部一锅端掉,没成想你们去搅了一局,结果他们匆忙间应战,有两名警员受了重伤,其中一人伤的严重,现在还在深度昏迷之中没有抢救过来,另一位膝盖骨被枪击碎成了终身残废。”
这些警察为了救我们弄成这样,我听了心里也不好受,忙说:“对不起,对不起!怎么会弄出这样的事情?”
陈队接着说:“袁队很生气,想找个理由关你们几年,我说尽了好话才同意今天放人。你们可把他给害惨了,本来以为这个案子破了,他还可以再往上升个职位,可是匆忙间应战让蒋老三和他的两名骨干分子逃脱了,只缴获了大量的毒品和枪支,这下功过相抵还被局长臭骂了一顿,弄得他很无奈。”
我听了心里咯噔一下,尽管蒋老三跑了是在我的预料之中,但突然间被证实了,我还是惊出了一身的冷汗,我向陈队表达了我的歉意,然后问他:“蒋老三当时不在家里吗?”
陈队说:“警方当时赶到现场的时候,蒋老三就不在那里,他有三个住处全部翻了一遍,只抓到了七八十个手下,他本人失踪了,这使本案不能圆满画上一个句号,也给你留下了巨大的隐患。”
“唉!”我也叹了一口气,说:“是啊,他在外面,我担心他会跑来暗中报复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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