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你来了!吃个瓜吧!”可笑可爱,老头竟认错了人,还以为是平时镇上收他瓜的小贩,友好地献上了一个大西瓜。
娃抱着西瓜走了没多远,刚到街上,就听背后有人喊他,回头一看竟是侯松义。
“还真是你,干啥来了?你哪来这么多土,去瓜地了?”
娃见了老蔫同学甚是高兴,问:“你咋没上学?”
“今天下午没课。”老侯在镇上念高中。
“走,走,我请你吃油条!”老侯见了老蔫同学也很高兴。
娃和侯松义坐在一个小吃摊上说了好半天的话,吃了世界上最好吃的东西,又吃了一个又圆又大的水果。娃说有急事赶着回家,这才与他恋恋不舍地分手。
娃挺着小西瓜肚直奔回村的车站,路上突然想起忘了找老侯借钱买张车票了,可是娃转念一想,觉得即使当时能想起来,好像也不知怎么开口。
“盛娃!干啥来了?”
娃一抬头,吓了一跳,是二爷。二爷岁数不大,但辈份高,和娃家里是很近的亲戚。
娃害怕二爷已知道了自己离家出走的事,站在那里,支支吾吾。
二爷不等回答,一把拉起娃的手,“走,回家吃饭去!”二爷开了一家小饭馆,就在附近。
“二爷,我要赶着回去,天都快黑了,我一大早出来,这会儿我娘等着呢,不放心。”
“好好,那跟我回去拿几串肉饼!”
娃放心了,看来二爷并不知情。二爷一直觉得娃听话老实,打心眼儿里喜欢这孩子,想让他捎上几串自己烙的大肉饼。
就这样,娃提着几串肉饼,两包油炸细麻花,又被二爷送到了车站,二爷给买的车票,上了最后一班回家的车。
天色月黑风高,娃仍坐在最后,没有人看他。肉饼在怀里……周围的黑暗淹没了大自然,娃突然变了,变成了另外一个人,他疯狂地撕咬、咀嚼……娃的食欲发泄完了,就呆呆地盯着玻璃上时而闪现的自己,大口地喘气。
娃下车跑到村头井边喝水,然后大步流星奔回家中。
东屋开着灯,但没有人。娃在西屋窗下看到弟弟和妹妹正在写作业,一阵心酸。娃从火房的大锅台里掏出一根烧火棍,回屋把棍子放在枕头底下,倒头就睡。谁知这一睡非同小可,不一会儿就睡得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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