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地一声,不知哪来的一股强大气流,冲击着整个水面,潭面的水整个爆跳了起来,一下子像炸开了窝一样,冲上十几米高。岸边的石头也被这股力量给震碎了 。
“啊――”石头碎了,没有了依附力,我整个人被这股水流的冲击力给震地卷进了水中。
“救……命……啊……” 要死了,我是出了名的旱鸭子一个……
“唔……救……命……”啊……我呛了好几口水了,再没有人救我,我真的会淹死的……
老天像是听到我临死前的垂扎声一样,身体不知被何人给抱起,冲出了水面,两人双双摔在了岸边。
啊!痛死了,我的细皮嫩肉。
“是你?!”当我从水中出来安全地落于地面,惊讶地抬头看清此人,竟然是上官寻。
“噗”的一声,他吐了好大一口血水出来,喷在我的身上。
“喂,上官寻,你怎么搞的?你不要吓我。”我慌了。
他祼着上半身,整个人就这么倒在我的身上,头就这么枕在我的胸前。
“喂,你醒醒,到底是怎么回事?”我焦急地使劲拍打着他的脸,意图唤醒他。
“唔……”他又吐了一口血水,我挺不住了,害怕的泪水飙了出来。
难道我在大相国寺抽的签,真的应验了?所谓的大凶,就是指他要死了么?
难以相信眼前发生的这一切,抱着他那温暖的身体,拼命又摇又晃,又急又疯狠狠地抽打着他的脸,大声边哭边喊着:
“上官寻,你醒醒啊――”“你这头猪,快醒醒啊――”“你不要死啊,你死了,我怎么出这座鬼一样的山啊?”“死猪,你快醒醒,现在不要睡啦。”“贱男人,快点给我醒过来,再不醒,我抽死你。”“浑蛋,你听到了没有?叫你醒过来!”“上官寻,你醒醒啊,你死了,我怎么办?我还没有等到你说你――”
“唔……你下手……就不能……轻一点么?很……痛的……”他终于睁开了眼,有气无力地冒了两句。
“喂,你这头死猪,到底怎么搞的?”由悲转喜。
“劳烦……你声音……轻一点……吵得我耳朵……都要聋了……”换我狠狠地给了他一记爆栗,他惨白而勉强地露出一丝笑容,又吐了一口血。
“喂,你不要紧吧?”看到他又吐血,心顿时又紧张起来。
“你……你……先把……衣服穿上,咳咳,然后扶我……起来。”
呃?看到他那惨白的脸上浮出的两朵小红云,我低头一看,要死了,我上半身竟和他一样全光了,此刻他的脑袋还枕在我的豆腐上,不但被看光了,也算是被吃光了吧?
“轰”地血压立刻飙至两百以上,青青为我熬夜做的文胸呢?飞到哪去了?啊!那水面上,不正漂着几丝破布吗?
偷瞟到他苍白而无力的一丝窃笑,我、我也要吐血了。
轻轻地放他躺下后,我也不管身上是否有血,迅速穿起衣服。正好在不远处看到他的衣服,顺便捞了过来,扶他起来,帮他穿上,也顺便帮他把脸上和身上的血污稍稍清理了下。
一切安好后,他便开始了运功打坐,我则是担心的守在一旁。
……
待后来扶着虚弱的他回到石室中后,问他怎么会光着身子出现在水里?那场对我来说是灾难性的爆水是不是他的杰作?还有他好好的怎么会受伤的?但这个死男人就是死不开口。
别看他那么虚弱,那么无力,竟然还有力气,无耻的,死不要脸的,吃掉我辛苦搞出来的大半桶,烧好的十三香龙虾。吃干抹净后还跟我说,明天多烧一些,然后往寒玉床上一倒,昏睡过去……
我――靠――
真是够禽兽,都不留些给我。要不是看在他喷那么多血的份上,真是想用装龙虾的桶盖死他。
对于他这次为什么受伤,我真的很好奇,无论怎么追问,他总是回以自己去想的眼神给我。所以造就我对他越来越好奇,这个男人整天到底在些干什么,行事总是神神秘秘,而且每干一件事都有自己的目的。不象我,貌似从来到这里以后,成天就是吃喝玩乐,然后就是惹事生非,一件正经事都没有干过。
不过,对于我现在这样的一个身份,除了吃喝玩乐,我还能干些什么?难不成学习女强人进入朝纲,帮上官寻夺天下,当皇后?除非我有病。还是能扛着刀子上前线帮他们打仗,拿下周边四国?呵呵,自认为不是穆桂英那块料。再或是像文人骚客一样卖弄那些我抄袭前人的所谓文采,整天的忧国忧民?自认为也不是什么有情操之人。唯一擅长的就是到工地上和甲方乙方谈判卖马桶,卖地板等等……问题是这年头,它要是有抽水马桶可以卖呢?
在这里的日子变的越来越无聊了。从前两日他吐血事件后,我便不敢再到处乱奔了。只有安安静静地躺在这樟木树叉上,贴着黄瓜睡美容觉。
迷迷糊糊中,树下有动静。我坐起,看到几个冥士正推着两车人经过。
不,正确的说,是两车女人,两车都被蒙着眼睛的女人。
除了那车轮与地面磨擦的轰轰声音之外,而且隐隐约约地还能听到那些女人抽泣的声音。
这是什么个情况?我怎么感觉她们倒象那些不是等着被卖进窑子,就是要么被洗干净扒了皮煮了吃的待宰羔羊一样?
头皮一阵阵地开始发麻,在金碧皇朝贩卖人口不是重罪么?这里怎么倒成了堂而皇之了。
我预感将会有什么事要发生。难道上官寻多次对我奸笑下,暗寓的就是这事情么?
待他们走远,我跳下樟木树,立刻奔着想去找上官寻问个明白。
但找了多处都没有找到,却刚好碰到一位冥士端着一盘茶水路过。跑了半天,正好口渴的要死,快手地从中捞了两杯,“咕嘟咕嘟”两三口就给灌下去了。
“哗啦啦――”几声响,那冥士手中的拖盘连同所有茶杯全都莫明其妙地掉在地上了。他的手指着我:“你……你……”“你”了半天,也没说出个什么来,脸部表情超扭曲,活象见了鬼似的,然后莫明其妙地拔腿跑了。
我靠!什么人哦?真是的,白白浪费了这么多茶水,太没有责任心了。难道老师没有教过浪费水的行为是可耻的么?
蓦地,一种异样的感觉由小腹下方升起。
这、这、这到底是什么茶?
该不会是有毒吧?
番外 寻之声(一)
“陈……陈大哥,王……王爷……和将……将军……在不在……里面?呼……呼……”
“小卓,什么事你这么急?跑得气喘吁吁的,连个话都讲不周全。将军正在里面为王爷疗伤。”
“大……大事不好了,和王……王爷……一起来的……那……那个小胡子公子……出事了。”
屋外,陈勇和小卓的对话,已让我无法再定下心来继续接受萧叔的疗伤。
后面小卓的声音低了下去,倒是听到陈勇大叫了一声:“你说什么?”
该死的!这个女人,这次又不知道干了什么蠢事来?自从对她开始注意以来,怎么都没有一天安宁过,老是捅篓子。
“寻儿,莫要着急。王妃她吉人自有天相,应该不会出什么大事。你这时候停下来,功力将无法恢复到从前。”感应到我的内息阻力,但萧叔仍在帮我继续运功,不愿停止。
“萧叔,今日到此为止。稍后我会自行打坐调息,今晚的事就全交给你了。”如今满脑子都被那个女人给充斥着,唉,萧叔自是不会明白那个女人闯祸的功力。
我强行收了气,正在急速运转的内息阻在丹田,一时间回不上来,无耐强反真气,急急地将丹田之气逼出体外,吐纳了三次。
唉,这三成的功力几年之内怕是回不来了。
咳咳咳――
“寻儿――”
我抬手止住了萧叔的话语,起身走到对面的太师椅上坐了下来,便朗声对屋外宣道:“陈勇,究竟出了什么事?领小卓进屋说话。”
语毕,便见陈勇脸色很难看的领着一脸惊恐的小卓进了屋。小卓一见了我,便直直地跪在了面前,声音颤抖道:“回禀……王爷,和您一起来的……小胡子公子,他……”
“她倒底怎么了?说吧。”
“都怪属下不好,端了准备好的极乐茶,准备给那些个送来的姑娘们服用的,结果被小胡子公子给撞上了……”
“她喝了?”小卓的话没有说完,我就已经猜到了。
该死的!这个笨的像一头猪一样的女人,什么不能喝,偏偏喝那种东西。
我狠狠地拍了下扶手,便一头冲了出去。
“王爷――”
“王爷——”
“王爷――”
刚跨出屋门,听到三声喊叫,顿时才想起来,就知道冲动,忘了问小卓在哪撞上她的。回转身问他,得知在青木筑。
她居然还喝了两杯?
我吩咐萧叔发动所有女眷去找她,临走之前,萧叔扔了一个药瓶给我,我收下解药,然后提气便往青木筑飞去。
不在。其实来之前,我就已经料到她肯定不会待在这了。
极乐散,想到这种东西就让人咬牙切齿,名字都是那么龌龊。
哼,整个金碧皇朝,最下流最龌龊最肮脏最见不得人的事,全隐藏在这座凤凰山之中了。
自古以来,他们都不会愿意去弓虽暴那些女人,但是为了生存,多少无辜的女人毁在了这里。多少朝,多少代了,那无止无尽痛苦的身体上和精神上的折磨。
那些堂而皇之说是为了金碧皇朝永不衰落的千秋万代,为了护住金国皇朝尊贵的龙脉根基,那群站着不喊腰疼,死了后尸骸都不知道葬在哪的那些禽兽们,竟想出这种下三烂的方法。
疯了!疯了!我真的快要被这个女人给逼疯了。
倘若一个时辰之内,不服下解药的话,她就会血管爆裂而亡。不知道是哪个下三烂的人炼制了这种药。该死的!忘了花鬼以前到底有没有说过一杯和两杯的效果有什么不同?两杯的话,会不会加速药性的发作?
“夏之洛,你给我出来。”“夏之洛,你这头猪,你在哪里?给我出来!”“死猪夏之洛,快点给我出来。”“夏之洛,我数三声,你最好马上给我出来。假若我数到三你还不出来,有你好受的。”“一――二――三――”
我这到底在干些什么?怎么跟她一样开始尽干些蠢事?
我找遍了她几处经常疯的地方,还是没有见到她的身影,抓了几位女眷都说没找到她。
狠狠地捶了一拳面前的这棵樟木,我已经疯狂地连每棵树上都找过了。
我已经耗了太多的真气了,倘若再找不到这个女人,先虚脱而死的会是我。
这个女人!这个疯子!这个妖精!这个猪一样的女人到底死到哪去了?
该死的,要是给我逮住了,非狠狠地修理她一顿不可。今晚非把她一个人关在石屋里闭门思过不可。
冷静,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还有哪边她会去,但我没有找到的地方?那里,一定是那里。纵身并以最快的速度飞到那边。
衣服拉下半边,趴在水边上,不停地用冰冷的潭水浇着头,不用想都知道是那头蠢的要死的猪。
猪,真是再也找不到比这个更好的字眼来形容这个女人了。
“呃?呵呵呵――上官寻?为什么我一看到你就会兴奋?呵呵呵——”
看着她趴在那边,两边的脸颊因药性的发作变得异常红润,还傻兮兮地笑着对我说出这种话,我真是又好气又笑,道:“你这个比猪还蠢的女人,兴奋是正常的,你要是不兴奋那就不正常了。”
走近,双手刚碰到她,意图扶起她,却被她一把挥开了。
“你刚才那句话是什么意思?”她之前的笑脸已拉了下来。
“过来,马上服了解药你就会没事了。”我不想浪费时间跟她讨论一些不相干的话题。
再次伸手拉起她的时候,她的双手却死死地缠上我的脖子,衣衫也滑落了大半,头发上的水滴也沾上了我的衣衫。她的脸突然贴了过来,双眸迷茫地凝视着我,轻皱了一下眉头,软软地吐了几个字:“解药?我真的中毒了?”
面对她这让人难以抑制的诱人模样,我深呼吸一口气。还好,她的神志还比较清醒,便对她说实话:“你不是中毒,是中了一种叫极乐散的媚药。”
话音刚落,她的脸颊在我胸前又磨又蹭,在我低头的那一瞬间,我的嘴被她给堵住了,这种让人窒息的动作,却始料未及。
猛然间,觉得身体有点不适受。
痛!这个女人难道是属狗的?竟狠狠地咬了我的嘴唇一口。
她又一把推开我,凶巴巴地指着我的鼻子问道:“说!有没有上过妓院?和几个女人上过床?”
通常当一个男人被问及这种问题的时候,脸色都不会好到哪里,我也相信自己的脸色已经给出很好的答案。通常这也都是一个女人抓奸自己不轨的丈夫常干的事,眉头深皱几下。
也不知道怎么搞的,我竟然会在脑子里过了一下这两个问题。勾栏院?这种事情还是敬谢不敏,那倒是花鬼常常流连忘返的地方。和几个女人上过床?她脑子里的想法总是和常人不一样,这种问题,一个女人家居然能问的出口?把我当作什么人了?
我狠狠地弹了一下她的脑门,斥道:“瞎说些什么呢?快点把解药给吃了。”
“上官寻,你这头猪!”她骂道。
正准备要拿萧叔给的药,太阳|茓却被她的大嗓门给震地嗡嗡在跳,这女人的嗓门真是大。
“事实这么简单的问题,你居然要想这么久?你个贱男人!”她接着又吼道。
听到她的这声贱男人,是男人的都会怒火腹中烧,这女人说话真是出奇的难听,非要给她点颜色瞧瞧。刚想发作,没料到她就这么恶狠狠地扑了过来……
……
……
没想到自己会有一天,躺在这樟木树上欣赏风景,却是别有一番滋味。
樟木的香气的确宜人。
某妖精曾经有说过赛过杀虫剂,杀虫剂?是用来治蝗虫的农药吗?
望了一眼怀中的妖精,再看一眼这一片还挺高的樟木,真不知平时她是怎么上来的?
轻掬一束妖精的发丝,缠绕在两指之间把玩,柔软而又光亮。递至唇边,淡淡的清香,有别于浓重的脂粉味和不舒服的精油味。
妖精蠕动一下,衣衫落了。轻轻地帮她拉了拉衣衫,她倒是很自觉地又往上蹿了蹿紧紧地扒住我,睡得跟头猪一样。
笑!
萧叔给的解药居然没有用上。唉,眼下不知被丢在哪了。单手摸了一下身旁,却抓到两件奇怪的布,再度轻笑出声。初解妖精上衣的时候,瞧见这样东西,让自己惊诧不小,难道真的是多年没有碰过女人,就连女人的肚兜都变了样式。还有这一件,说它是亵裤,似乎不但短了许多,连布料都这么少的可怜,还呈现奇怪的形状。啧,啧,啧,这个到底怎么穿?
摸了摸下巴,脸上的疼痛还是真令人记忆犹新。低头再眈了一眼胸前,齿痕清晰。
唉,这个半猪半犬的妖精杰作。
笑!
轻拥的力道稍稍加深了一些。
我终究还是被她给得逞了……
自从那日在梅树下伤了她之后,不经意间对她的关注越来越多,产生的好奇也越来越多。经历了离轩内那一场,我真的不愿相信,她真的就是夏之洛,但是那句“好自为之”又不得不让人去承认那铮铮的现实。
此次将她带来皇陵有多方面的原因,或许是私心想让她认知一下我的一切,或许是该是像正常的夫妻一样过生活的时候了。
今夜,又逢月圆之夜,不知道萧叔他们能不能顶的住?
妖精翻了个身,微微睁开迷离的双眼,眨了两下,我知道她醒了,便将她抱坐在身上,拥着她,开始向她述说了这传说中可怕的皇陵之秘:
二十年前萧叔为了娘进了皇陵。
三年前,娘在临死之前嘱咐,无论如何都要我找到萧叔唯一的女儿萧离,否则她将死不瞑目。
因此从三年前我开始着手调查,才发现了我金碧皇朝的皇陵之秘。否则一辈子都不会知道 这里有多么的肮脏,权当是先祖们的长眠之地,或是只有我们这些皇室子孙犯了错才会被关进此思过的地方。
不知道从哪一朝开始,朝中的奸臣及其党羽以保护金碧皇朝千秋万代的根基为由,提出了让大批的士兵去守护尊贵的龙脉一说,而所谓的龙脉就是这皇陵。
为了防止这些士兵有异心,逃跑或是抗拒,唯一的办法就是给他们刺青和喂毒。经花鬼疹治了的几位冥士,确定那毒就是已经失传了很久,但却是用以控制人,最厉害的毒药――血影。
血影。血引。
自然是用人血做药引所喂的剧毒。一年一期,每年的这个时候都会发作一次,每次将持续三日。中毒的冥士全身奇痒,第一日从脸上开始长出红色的疮痘,第二日延治上半身,第三日至全身,假若这三天内不服下解药,到了第四日毒浓破疮而出,也就乏天无术。
而控制延续至下一年的解药,却是要用一个新的生命去换取,一个新的生命换十年,两个新的生命换二十年,三个新的生命换三十年,这就是他们的第二招。抓太多的壮丁做冥士终究会造众人非议,扰乱朝纲,这金碧皇朝的江山也将终有一天不保,因而就让这些冥士的下一代继续留守皇陵。
最主要的,血影的毒是会因血缘的关系而遗传给下一代。因而一日找不到用来做血影药引的血,冥士们的世世代代只能留守在凤凰山中。
今日她看到的那两车女人,就是用来生下一代冥士的工具。
假如生男,则做冥士;假如生女,要么成为生下一代冥士的工具,要么就是死路一条。
不论是冥士还是这些女人,一旦他们进了这皇陵,就不要再想出去。
能出去的,就只有他们的尸体。
番外 寻之声(二)
“干什么呢?”看见她忽然从身边离开,趴着把头伸向外面,手捧心口,不停地干呕。
不可能吧,哪有人才做完,就有了的道理?
瞧见她真的很痛苦的样子,我以为她真有所不适,立即伸手将她捞进怀中,却又听到她说了一大通似懂非懂的话:“我想吐,真的想吐。太恶心了,吼,你们上官家的人真的是变态到家了。连这种绝子绝孙的事都能干的出来?恶,再让我吐一把先。要是能找到那群奸人的坟墓,我一定非找人挖了它们不可。把它们拖出来,再找一群更变态的人去奸他们的尸。不对,应该是奸骷髅。”
变态?不懂。
绝子绝孙?好像允、谦和我均尚无后代。
奸尸?奸骷髅?这个我懂。
这个女人满脑子的在想些什么呢? 奸尸奸骷髅这种事她也能想的出来,真是太不象话了。
这次伸手弹了一下她的脸颊,即刻看到她张牙舞爪的表情出现,只听她吼着:“你再弹我脑门或脸,或是我颈部以上一次,我就咬你一次。”
呵呵,小狗一只。
“奸笑个什么劲?”唔,我又被她给狠狠地咬了一口。
花鬼说她是个母夜叉一点都没说错,还是个满嘴粗口的母夜叉,真是被她给气死了。关于她这个动不动就粗口,满脑子一些歪念的思想,后面要找个时间好好修理修理她。
猛地,又见她双手一拍,大叫了一声,真是能一惊一乍的。
“对了,我知道了。你是故意的,什么追逃犯,什么私自放人,什么来这里思过,都是你故意设的局。因为你本就是要上这皇陵,这一切刚好不过是顺水推舟。”
我赞许地投给她一个笑。聪明!
意料之外,没见着她的得意之容,倒看见她的脸乌云密布,一双亮晶晶的眸子怒瞪着我,然后小手又恶狠狠地捶了我一下。
唉,这女人怎么喜欢用暴力解决事情?真是狗改不了吃屎。
“说!你为什么骗我?骗我去找花清晨要牵魂归?”
唯女子与小人为难养也。
女人决不能小窥。因为她们的心眼总是很小,一件芝麻大的小事都会记的清清楚楚,总有一天会回过头来找你算账。
其实那次是我纯粹只是想逗逗他们俩而已,毕竟这段时间皇陵冥士的事、若兰的事、玄武国的事,的确让我烦心不少。
牵魂归我倒是大可不必让小妖精去找花鬼要,自己直接找花鬼拿就可以了,或许我就是这么恶劣的想看看她和花鬼互斗一把,看看谁更魔高一丈。
正巧那日,碰上自称“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的花鬼来找我解决赐婚一事。这个家伙,不是我说他,早晚一天会栽在女人手上。既然不怕死的找上我,我又有什么理由好推辞?反正是有求于我,谁帮他解决还不都一样?正巧这段时间又很烦燥,那么有好戏可看,岂有不看之理?
不过,那场戏的确挺好看的。或许以后在特别烦心的时候,这种戏幕应常常上演才对。
我不由地大笑起来,关于那头猪过桥的问题还真的是绝了。
“很快的,你就会知道了。谜题太快解开,就没什么意思了。”嘴上虽然这样讲,事实上是不想让她知道我是在耍他们。需用脑子想,当她知道我是故意耍他们,她肯定会再次动手。
这女人,下手真的很重,而且还狠。可以考虑让她以后练一些基本的武功,万一后面有些什么棘手的事,还能应付一两下。
“切,不讲拉倒。”听似不屑的口气,以为她真的不好奇,谁知又问了一大堆问题。
“对了,前两天,你到底怎么搞的?那场水爆是不是你搞出来的?怎么会从水底冒出来?还光着个上身?还喷了那么多血?”她不提这事还好,一提,又不得不再次暗自神伤一下。
这个女人就是这么有本事!
火相九转神功的第九重怕是此生再无法练成了。
火相九转神功的第九重,练功时全身热血奔腾,需上身赤祼,以寒气相覆。如不这么做,热力转而郁积体内,随着修练的过程,很容易暴血而亡。而籍此思过之便,在这凤凰瀑布下修练,籍以寒冷的瀑布之水和冲击力量,是修练的最佳地方。
正在修练当中,因听到她的惨叫声,以为出了什么事,却没想到睁开双眼后,便瞧见她脱光了衣服趴在石头上。本身就热血沸腾中,哪能再受刺激,你说怎能不吐血?因此而分了心,没走火入魔已经算是不幸中之大幸。
“你脸红什么?”某妖精又在怪叫。
“……”
“你不要告诉我,那天是因为看到我脱光了衣服,开始动了歪念,然后才有后面的那些事?”
“……”
“脸还在红?真的被我说中了?你个色――”
没等她后面的字出口,我便迅速地封住了她的嘴。这个女人真是吵死了,片刻不得安宁,或许以后得多用用这种方法,感觉还不赖。不过就是这胡子碍事,真搞不懂她为什么总喜欢把自己搞的跟男人一样。
日落。
冥士撕心裂肺的惨叫声已经开始了。
我并没有带她回地下陵墓,原因是血影之毒发作起来的那种疼痛,并不能因为服了解药就会很快消却,甚至还会折磨他们一整夜。唯一的方法,只有帮他们运功加速体内药效的发挥方可。怕她独自一人待在石室内会害怕,暂时将她留在了紫木筑内。
安顿好她后,我便上赤木筑去找萧叔,担心他独自一人为那么多冥士运功,不知是否能撑的住。
圆月之夜,风在吹,树影在动,月下的人影很短。
空气中的气流与平常有所不一样。
瞬时间,那树影变成两道人影向我射了过来。
“哼,你们星宿门真是令人佩服,接了任务后哪怕是上刀山下火海,都要去完成。”白天才混进皇陵,晚上这么快就动手了,办事的效率真是令人佩服。我轻嗤:“星宿门就只有女杀手吗?我从来不打女人,不想死的话,就赶快滚。”
“废话少说。看招!”两个人身一转,剑直指我的心门,招招致命。
与她们两人过了几招,无心恋战,便凌空翻转,反掌斜削其中一人的后颈,她的反应也很快,剑尖又划向的我面部。功力尚浅,这么简单,还看不出我这是虚招。一掌已拍向其左肩,此杀手吃痛倒退了几步,迅速隐去。嗯?走了?这么快就不玩了?
另一个的剑招更加凌厉。
武功中某些招式是以诱敌为主,招式中蕴藏着一种无懈可击的守势,是一种可进可退的先机。诱使她出剑,以守为攻,见势反手夺了她的剑鞘,往她身上打去,她躲避不急,一不小心我击中了她的胸部。
我这一不小心打着她胸部,令她羞愤。只见她俯下身,双袖轻抚,几枚星宿门的独门暗器流星锥向我的门面飞过来。避开几枚,将其中一枚用衣袖反甩,将她发出的流星锥给打了回去,刚好又命中了她的胸部,看来我是被妖精给带坏了。
这一个在中了自己的暗器后,也很快地消失了。
看来明早,要搜山了。
圆月之夜的夜幕下,很多东西都很明朗,更何况是对一个习武的人来说。
刚送走了两个,又来了一个,凭这种气息应是一个相当厉害的高手。
经过青木筑的时候,我便停下了,没再向前,也未转身,只是笑了笑,便开口对身后的人道:“出来吧。”
“这么快就解决了我的两个手下?看来她们注定是要接受惩罚了。”他的声音苍老却有力,很高招的变声手法。
我转过身,看向来人,身形修长,带着面具。
没想到他这么快就现身了。
“真是太对不住了,劳驾你星宿门门主亲自跑这么远的地方来寻我。”我寒暄。
“哈哈哈,客气了。瑞王爷好心收留了我的室宿一年半多的时日,包吃包住,都不跟我计较,我又怎么好意思嫌路程远呢?室宿呢?这么长的时间没见她,怪想她的。”
这个男人让我的警觉性提到了最高。
“门主此次前来不单是要找若兰叙旧的吧?有话直说无妨,大家都是明白人。”这种来来往往的相互“谦虚”能免则免。
“瑞王爷果真是爽快之人,那我也就不必客气了。室宿我可以不讨,她在你这也好,在北堂傲那也好,对我来说都不重要,重要的是玄武石,对它我势在必得。”果真是为了玄武石来的。
“呵呵,星宿门好像最擅使美人计,星宿门主的作风确实与众不同。东西本就不是你的,门主何需这么执着呢?”当年无意之中救下若兰,却没想到她竟是那场分争的祸源。
美人计,兵家对战中最厉害的一招。英雄难过美人关,从玄武国的内乱到两国对峙,女人永远就是这么的不简单。
而面前的这个男人更不简单,他的身份更是扑朔迷离,会不会是他?
“严重了,美人计对你来说不就毫无用处么?说白了,你对它也是势在必得,那么我们现下算不算话不投机半句多?”
不意外的,终会以武相向。
他的剑法比我想象中的还要好,剑花点点,青光如落英缤纷,四下散开,不到几个回合,我手中的萧已招架不住,退后了数步。
“怎么?炽焰掌到现在都舍不得出?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他的语音刚落,便使出了他的绝招“司神剑”,连连削了数剑。
炽焰掌虽出,但是由于先前的受伤,这一掌出去的力道,尚不及平时的三成功力。
这个男人的功力竟然这么厉害,被他左手的剑鞘尾击中,整个人又倒退了数步,身体又因内伤支撑不住,单膝着了地,胸口一阵剧热,一口血又从我的口中喷了出来。
他的剑尖瞬间指向了我的下额。
“英雄”救美
听到那一声声撕心裂肺的惨叫,我的汗毛一根根全竖了起来,受不了了,受不了了,真的快要受不了。
能想出这种折磨人法子的家伙,真是人渣兼禽兽兼败类兼牲口。但愿寻能尽快找到凤凰血,他说,当年下毒的人早就死了,指望他的血肯定是不可能了。但是有种族人叫凤凰族,他们的血称为凤凰血,据说可以治百病,如果能找到凤凰血做药引,或许这些冥士就有救了。
唉,大慈大悲的观世音菩萨,法力无边的如来佛祖,圣母玛莉亚奶奶,耶蘇他大爷,求求你们,让他们舒坦一些吧。
毕竟是五月中旬了,再过半个月就奔六月天,这么热的天气,叫我裹个棉被怎么能裹的下去。
不知道寻和萧将军怎么样了,唉,原来心里老是挂念一个人就是这种样子。
想到下午在树上的情景,我就兴奋的想乱叫,嘎嘎嘎。
那个闷骚的男人还万般别扭地跟我说,允许我以后直接叫他寻。我呸!那个字还不知道被多少莺莺燕燕给叫烂了,我才不要呢。经过讨价还价,本姑娘勉为其难的就叫他上官好了,比上官寻少一个字而已,不过叫起来要亲切多了,至少只有我这么叫他,嘿嘿。
之后,我便开始一会抱着棉被,一会敞开棉被,不停地傻笑着回味下午的情形。
嗯?有人?
望着突然映在窗上又很快闪过的影子,我以为是他回来,兴奋地跳着去开门,却发现连个鬼影子都没有。应该不是我眼花,我确定,我明明有看到窗上映着人影。
你想想,在这月黑风高的夜晚,不对,应该是月圆风高的夜晚,出现这一幕,本来冥士的惨叫声就让我很打哆嗦了,明明刚才清清楚楚地看到有一个人影的,这会一下子就没了,心紧张地都快跳出来了。
我决定了,我不要在这里等寻回来。与其在这忍受恐怖与相思的煎熬,我宁愿选择冒着恐怖之行去找他。
借着月光,我往赤木筑一路小跑过去,跑几步,便回头看看,就好像有鬼在后面要掐我一样。
快要到青木筑时,我听到了寻的声音,太好了。正想冲过去,却又听到了另一个非常苍老的声音传来,提到什么玄武石,而且寻还有提到若兰。对哦,寻上次说我就快要见到她了,可我到现在还没有见着呢。这个声音苍老的星宿门门主为什么口口声声叫若兰为什么什么室宿,还有什么北堂傲,这人又是哪位大仙?怎么会和若兰扯上关系?
我在离的较远一些但正好又能听到他们对话的地方,悄悄地找了棵较大的樟木树躲了起来。若当真那人不是啥好鸟,我冒冒然然地冲出去,万一他把我给抓了,只会给寻带来麻烦和负担。
顺便再听听他们说些什么,其实我真的蛮好奇他们在说些什么,因为寻都不会主动跟我说,只会摆副自己猜的表情,靠!我又不是什么半仙!
先看看情况,然后再见机行事咯,反正这里是皇陵,我们的地盘,那老头应该不敢怎么样的。
我想看看那个什么号称星宿门门主的老头到底长什么样,于是稍稍偏出头一点点,却看见那老头身形修长,和寻差不多高,比例各方面都非常匀称。嗯?眉毛动了一下,没想到这年代竟然连一老头身材都能长的这么伟岸。
不知道脸蛋是不是长的和夏仲堂一样也很秀色可餐,要知道心里虽然有了寻,但是我对美男还是来者不拒的,而且是老少通杀型。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单纯欣赏而已,总之不犯法就行。当他的脸稍稍的往我这个方向偏了偏,我的妈呀,心都差点没跳出来,那张丑陋的面具,话说在白天说不定都能吓死人,更不要说在这种恐怖的月圆之夜。我实在找不到词语来形容,貌似脑中只能想到黄老邪的面具,但他这个比黄老邪的那个要恐怖多了,青面獠牙的。
“你说我擅使美人计,你也不见得比我光明到哪里去。你不也擅长使美男计么?哼!”老头嗤道。
“不明白你在说什么。”寻说。
“花清晨为什么会去青龙国,想必你比谁都清楚。”老头说。
嗯?花鬼跑青龙国了?青龙国可是传说中的女儿国哎,美女如云哎。靠!这小子真是捡了个大便宜。
“他只是依圣旨去为青龙女王治病而已。”寻说。
“哈哈哈,治病?如今的他和当年的室宿又有什么不一样?哈哈哈,上官寻,你真是厉害。星宿门控制人最多用药,你呢?连朋友都可以用作诱誀,在下真是自叹不如。佩服,佩服。”老头那苍的老笑声听的我直抖。
“你爱怎么说都行。阁下来此只为了闲扯这些事吗?”寻说。
寻他真的有利用花清晨?我才不相信。
“看来真的是话不投机半句多,那么我也不必要再客气下去了。没想到你能使他抛出了朱雀石,任务接了自然是要完成的。”老头说。
“朱雀石?那也太便宜了吧,我怎么也不只值一块烂石头。”寻说。
“哈哈哈!烂石头?你不也在抢吗?无所谓,反正青龙石和白虎石很快也要到手了,杀了你之后,我就好好的去搜搜玄武石。”老头顿了顿,然后再度开口就是:“上官寻,接招吧!”
老头子厉声说完这句,便从腰上抽出软剑,“哗哗”地抖了两下,向寻挑去。
糟了,开打了!真是给我这张乌鸦嘴说中了。
我的心再次提到嗓子眼,寻伤的貌似蛮重的,不知道还能不能打的过这老头。渐渐地,看到他居了下风。
怎么办?该怎么办才好?
找人吧?你说上哪找去?这冥士大都是毒在发作时,想找个人撑撑场子的都没的找。
唉,这死老头貌似就是专门挑了今晚这个时候过来的。
不管了,姑且诈他一诈。
撤了身,立刻去找前几日楚大娘的儿子帮我做的弹弓,还有在炊事房找到了冥士们白天掏的龙虾。活的,太好了,要的就是活的,顺手多捞了几个,迅速赶回了单挑现场。
啊!该死的!
寻他单膝跪了地,还吐了血。
“嗯?你受伤了?没想到你会受伤?难怪你今晚连我这么简单的几招都接不住,真是令人难以置信。”这个王八蛋龟孙子的死老头正用剑尖挑着寻的下巴,叽叽歪歪地说着一些不堪入耳的话,“啧!啧!啧!你张俊脸长的还真是令人着迷。撷香阁的那位和你味道始终是不一样,或许,在我心底最深处还是比较喜欢你这样的。”
这个死老头,气死我了,居然敢公然调戏我男人,让你尝尝被龙虾夹的滋味吧,好好地快活快活两把。
吼吼!这个死龙虾,怎么这么难装啊。
“你真是有够变态的。”好好,寻,你居然学会了怎么用变态这两个字,骂的好,骂的好。
终于搞定了龙虾,瞄准了那个死老头,手一松,“嗖”地龙虾飞了过去……
那老头的反应非常快,收了剑,左手已抓住了龙虾。要死了,该不会,他没被夹到,龙虾被他给捏死了。不管了,反正都是诈,死诈活诈还不都一样。
我终于跳出去闪亮登场了。
第一件事就是立马去扶寻,给了他一个不用担心的眼神,又瞧见他那种令人流口水的笑容。
哦也!太好了,还会朝我媚笑,说明他没事。
回转身我望着那个带面具的老头,说真的,这么近面对面的看着那张令人发毛的面具,我喉咙就像堵了铅似的,有点说不出话,但仍是清了清喉咙开了口:“你有权保持沉默,但是千万不要做无谓的挣扎,否则你的一举一动都会给你带来意想不到的后果。最好也别乱运功,否则后果自负。”
我不知道他是在看我还是在看寻,但是他当真半天没吭声,我有瞟到他的左手动了一下,扔掉了那个被我当暗器使出的已是稀巴烂的龙虾。
“怎么?美人救英雄?信不信我可以连你也杀了。”老头子终于开口了,这种声音,这个面具,哎哟我的妈,真是种折磨,更要命的是他的剑指向了我的下巴。
原本寻抓着我的左手,轻捏了一下我的左手后松开了,便见他的脸色深沉而严肃,蓦地,他的手抓住了那老头的剑尖,硬生生地将剑尖移向他的位置。
我望见寻的手开始流血了,立刻发了急:“死老头,你不用太得意。假如人长的丑点没关系,哪怕就是长的跟只恐龙一样也没有关系,但是你晚上带着面具出来吓人就是你的错。感觉一下你的左手吧,是不是被咬的地方隐隐发痒?如果是,那么恭喜你了,你已经中了我的千蝎万毒手。还有此毒在一个时晨之内不会有任何异象,最多手被咬的地方隐隐发痒而已,一个时晨之后没有解药,你现在就可以通知你的跟班,等着替你收尸吧。”
“你居然练毒功?”那把剑又向前近一点。寻的眉也皱了起来,脸上也带着诸多疑问望着我。
该死的!忍住,最后一博。
咬着牙,恶狠狠地高声回道:“对,我练的就是邪派毒功――千蝎万毒手,没听过吧?那是因为你孤陋寡闻。告诉你,此大头短尾变异的毒蝎是我平时用来练毒功用的,用于吸食己血,并将蝎毒带入自己血液中,蝎毒进入我体内,蝎即死,然后再换新的活蝎继续练,刚才被你抓的刚好是第九十九只,已经吸收了前面九十八只毒蝎的毒和我体内的毒素。你的剑最好不要再向前进一点,前面我已经说过了,你最好不要乱运功,提早到阎王那里报到,我可是不会负责的。”
“哗”,剑收回去了。
我立即抓住寻的手,吼,这双白白嫩嫩的手被毁成这样,心疼死我了。
这个杀千刀的死老头。
“哈哈哈,真是越来越有意思了。”死老头面具朝我的方向鬼笑了几声,又对着寻叽歪道:“上官寻,室宿可以给你,任务接了我也可以反悔,但我也不能白白损失了……”
“你不用做梦了,根本不可能。”寻没待他说完,立刻驳了他。
“话不要说的太满,你最好很小心的看好她,别怪我没提醒你。她,同样,我势在必得。” 面具刚冲着寻,现又转向了我,从怀里掏了个瓶子递到我的面前:“解药,以一换一。”
晕!一头雾水,我又没中毒,难道是寻?我惊恐地转头看向寻,寻摇了摇头说了一句:“若兰的。”
我接过药瓶,然后对那老头开口道:“解药刚被你丢地上了。那只蝎子,你回去当烧菜一样煮了它,然后吃下去。”
面具在我面前停留了很久很久,最后说道:“最好不要让我知道你在骗我。”
说完他用剑挑起那只稀烂稀烂的龙虾,很快地一个跃身,消失在月夜下……
我和寻对望了一眼,有点想哭的冲动,还好他没有事,还好我们两人都没事了。
用衣袖帮他擦了擦嘴角的血,手就被抓住了。
“下次遇到这种情形,能躲多远就躲多远。”寻又皱了一下眉,声音略带一丝嘶哑,但口气很严肃。
“你在担心我?”他不语,我呼了口气,接着道:“你不是我,自然不会知道我的想法,倘若还有下次,我还是会这么做,不过会换种方式。”
“他不会杀我的。”寻道。
“我知道了。你放心好了,他想抓我容易,但想请我做他手下当杀手,难,想请我做他老婆或情人,更是难上加难。”我知道他在担忧什么,那老头的话貌似不是在开玩笑,抓我去顶替若兰做杀手,开玩笑,他未免也太抬举我了。我又不是木偶,就算像冥士一样被灌了血影,大不了一死,又不是没死过,对于一个已经死过一次的人,试问再死一次又有什么了不起?
寻看着我,忽然轻挑了一下嘴角,笑了起来,道:“你骗了他?”
“假如我说的是真的呢?”我用一种很严肃,很认真的态度说着。
寻的笑容僵在了脸上,笑容渐渐隐去,他的右手猛地反扣上我的手腕。
我轻拍了一下他的手,正儿八经地说道:“不用探了,离轩内你不也试过一次。没用的,练这种毒功,根本就探不出会武功的脉象。你吃的那些东西的确是我用来练功用的,很不幸地告诉你,你也中毒了,只不过……”
望着他那眉头深皱的表情,一副根本就不相信的样子,我好想笑,没办法,既然想玩玩,演戏当然要演全套。
“只不过你中的方式和那星宿老怪不一样,我知道你不相信。那么我问你,在之前你有见过这种东西吗?没有,是吧?那么,你当天吃完后,过了一阵子是不是觉得胃很不舒服?不舒服,是吧?我知道你还是不相信,因为萧将军和冥士他们也有吃,但最大的区别是,你吃的是我烧的,他们吃的是他们烧的。”
某人脸色越来越难看,我很开心。终于耍到他了,之前都一直被他给压着,现在我终于可以咸鱼翻身了。
我貌似安慰地拍拍他的肩,道:“放心好了,我不会像对那个老头一样对你的,我才舍不得你死呢。你只要为我守身如玉,天天把本姑娘伺侯的好好的,让本姑娘天天开开心心的就行了。嗯?走吧,我的美人。”用手勾了一下他那有型的下巴,顺便揩点油后,哼着潘玮柏的那首TELL ME,跟着音乐的节奏边摇摆边向赤木筑走去。
过了很久,就听到身后的某人大吼一声:“夏之洛,今晚有你好受的。”
笨蛋,到现在才反应过来!
切!谁怕谁?晚上尽管放马过来,谁要谁好受?算了吧,还不知道鹿死谁手呢?哼!
樟木树上
不知道是不是由于瞳孔渐渐地在涣散,眼前的景象也开始模糊起来,时清楚时不清楚,无论我怎么甩头,始终定不住焦距。
好渴,但又不是那种想喝水的感觉,伴随着体内那一阵阵往上冲的燥热感,让我有种想脱掉全身的衣服冲动,并且总觉得身体上像少了些什么东西,心里痒痒麻麻的好难受。
我有气无力地笑了起来,那茶里下的绝对不是毒药。
歪歪倒倒地走到凤凰潭边上,我不知道还有什么比用这冰冷的水浇淋,更能让自己舒服些的方法,不知道这种药力还要持续多久,但愿能撑的过去。
恍惚间,我看到上官寻站在面前,他是来给我送解药的。
不知道怎么搞的,心底最深处是那么强烈地排斥那瓶什么破解药。本来只是想咬咬牙撑过去算了,但是在看到上官寻之后,一切都变了。有种力量在干预着我,不停地催眠着我,告诉我,错过了这一次机会,不知道还能不能再等的到,因为这个男人太让人把握不住了,更何况这具身体的原神太让人望而怯步了。
为什么会这样?
当他再度伸手拉起我的时候,我决定豁出去了,不成功变成仁。今天无论如何我都不会吃那个什么破解药的,要解就让他来给我解。
我的双手缠上他的脖子,没想到一贴上他的身体,体内的燥热感更加强烈,不由自主地在他的胸前磨蹭了起来,衣服全都散了。我也不明白为什么自己会变成这种样子,现在的行为就跟一个荡妇一样没什么两样。
望着他那一张一合又那么性感的薄唇,根本就没有注意他在说些什么,脑内只有一个意念,那就是吻下去。
受不了了,我承受不住了,便狠狠地撞上他的唇。刚开始我只是轻轻地吮吸着他那温暖的唇瓣,真的很舒服,那渴望了多久终于得到的感觉,就象一个一心惦记着糖果的小孩终于尝到了心爱的糖果,激动而又开心的躺在一边细细品尝。
他抱住我滚烫身体的那双手,不知不觉中也加重了力道,我也明显地感觉到他的身体起了变化。这是种一个男人应有的正常生理反应,猛然间心里不免多想起来,身为王子,他肯定早就不是处了,第一次还不知道是和哪个女人在一起的。
我嫉妒,疯狂地嫉妒着,热情的轻尝,换作狠狠地咬了他的下唇作为发泄,再狠狠地推开了他,很蠢地问了一个我想知道的问题。他居然还皱着眉头想了半天,哼,多的都数不过来了吗?我就知道我猜的不会有错,最后还给我来一句让我吃解药。是我瞳孔涣散,还是他眼睛蒙了雾?身体都起反应了,都这种样子了,还要我吃解药。
今天,无论如何,我是不会放手了,不管是药的作用还是意念的支配,我都要去完成夏之洛之前一直未完成的事――霸王硬上弓。
原本软软的身体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我将他推倒在地上,以女上男下的姿势趴了上去,并用双手捧住他的脸,嘴唇覆上他的。这一次我不再是轻吮,而是将我所有的情全部倾入了,用力地狠狠地吸吮着他。不知道他是被我的这种方式给震住了,还是怎么了,听到他的喉咙咕喃了几声,居然看到他那该死的迷死人不偿命的双眸竟还给我睁着,正用着迷离的神情看着我。
“笨蛋!猪!难道不知道这种时候是应该要闭上眼睛么?”我开始激动地去撕他的衣服,可是我的双手已经没有之前的那种力道了,怎么都撕不开他的衣服,不停地发疯一样的乱扯着,也只扒了外套一点点下来而已,最后只能任凭自己的身体软弱无力地趴在他的身上,体内的那种燥热以及十分想要得到他的欲望又那么的强烈。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就连强Jian一个自己想要了很久的男人都那么的难?
什么狗屁大慈大悲的观世音菩萨,我恨你。什么法力无边的如来佛祖,我恨你。圣母玛莉亚奶奶,耶蘇他大爷,亏我喊你们喊的那么亲热,恨你们,恨你们……
我哭了,无奈地趴在他的身上哭了起来……
虽然脑子混沌,但是我可以确定十秒钟都没有的时间内,他反身将我压在他的身下,他的唇吻上了我的耳垂,然后吻上了我的脸颊,吻上了我的眼睛,吻过了我的睫毛,延着我脸上的泪痕,一路吻到了我的唇。
他的吻不似我之前的那种粗鲁,只知道一味的狂咬狂啃,而是辗转柔吮,步调缓慢,温柔的就像甘霖雨露那样,点点滴滴的侵入了我的内心,像是情人间在唤起对方内心更深一层的心灵悸动。
身体阵阵发颤,伸手环住他的身体,眼泪仍是止不住外流,混着咸咸的泪水回吻着他,带着涩涩的味道,那种唇齿相依的幸福感觉,不正是自己一直渴望的吗?
心中一直呼喊着他不要停,一直吻下去,但他还是停了下来,帮我拭去眼泪。
“笨蛋!猪!好好的哭什么?”我从来都不知道他的声音沙哑的时候,可以这么的富有磁性,可以这么的好听,可以这么的温柔。
“刚才凤凰潭里的水喝多了,现在需要排出体内多余的水分不可以么?”努力地吸了一下鼻子,这种时候眼泪可以乱流,但鼻涕不能乱流,至少得保证两人可以得到一个干净而纯洁的吻。
他轻笑:“早就跟你说过了,你哭的时候样子最丑。”
都这种时候了,还有闲情这样恶毒地攻击我,用额头狠撞了他一下,这次他没有显出任何痛苦或是想揍我的表情,只是俯下身子,用貌似很邪气的声音在我耳边轻吐了一句:“既然不肯接受不能动的解药,那么就不要把你能够动的解药给撞晕了。”
呃,这个外表貌似一本正经的男人在跟我说荤段子么?不是他要晕了,而是我要晕了。
很快地,炙热而火辣的吻落了下来,这次的有别于刚才,疯狂而热情,把周围的空气都给搅的全变成了二氧化碳了。
在我很努力的很努力的情况下,终于找到了开口的空档,问了一句:“能不能换一个地方解毒,小腰被下面的石头给蹭得吃不消。”
只见他苦笑了两下,声音更嘶哑了,轻咬着我耳垂说:“能不能找个近一点的地方解毒,小腰下面被某个小妖精给蹭得吃不消。”
这个男人无敌的禽兽言语让我再次无语……
很快地,按照我的指引,他抱着我飞上了不远处的樟木树。
这次终于再没有了任何的禁忌,本来已散的不象样的衣服彻底地滑落了。
当他费力地解着我的文胸和内裤,脸上出现了那种便秘了N久的感觉,真的好想笑哦。还冲我低斥这是什么破玩艺,最后他不耐烦地直接用掌力烧断了它们,扔在了一边,我则心疼的爬去抢救。此次来皇陵,我只带了两个换洗,另一个在前两天就已经被他的水爆给震碎了,如果这个再完了,那我后面要穿什么。结果在没抢到手之前,就已经被他扔的更远一些,说是坏了就算了,改天重买一个新的肚兜。我激动地反驳,那些肚兜哪能穿啊,穿多了会下垂变鸡胸哎。
男人以再也受不了的吻封住了我的唇。
这一次,在他的引导下,我顺利地用我的魔爪挑开了他的衣襟。
不管怎样,我都要完成我那个伟大的志愿,就是我要把他压在身下,所以在他强烈抗议和“挣扎”了N多次无效后,他终于妥协了。
跨坐在他的身上,沿着他那健硕而令人着迷的刚毅曲线一路狂吻下去,学着之前他那种炙热而火辣的方式吮吸和啃咬……
终于他忍不住地低吼出声,迅速地将我反身压下……
我和他犹如两团正欲交融的火焰,不知道是他在燃烧着我,还是我在燃烧着他。
温柔而狂野,为了减轻我第一次的疼痛感,他一直都在很深情地吻着我的唇,试图分散我的注意力。
第一次那种撕裂般的锥心疼痛,很快的便被阵阵妙不可言的愉悦和欢喜取而代之,原来那就是传说中ML的Gao潮……
绚烂而夺目的激|情过后,窝在他诱人的胸前,环抱着他,闭着眼睛聆听着他的心跳声,享受着这份好不容易被我强抓在手中的幸福感。
原来幸福就是可以离你这么近。
后来,他向我讲诉了这个传说中恐怖皇陵背后,所隐藏的令人作呕的秘密。
“喂!你死了以后会葬在这个恶心的地方么?”我抬起头问他。
他闭着眼睛,不说话,嘴唇似动非动地勾了一下,未吐出一个音,双手倒是更紧地抱着我。
意料之中的答案,我贴着他的胸膛,自我安慰地自问自答:“放心,你以后要是不小心归天了,不小心地被送进这里,我怎么都会留着最后一口气死在你后面,就算是用爬的,我也会把你的尸体从这里面给扒出来带走。”
感受到他的身体因笑而带来的轻微颤动,抬头望了他一眼,这时他的眼睛是睁着的,蓦地,他再度俯下头吻住了我……
如果可以,多么希望永远待在这樟木树上,做一对没有任何牵绊的鸟人……
室宿若兰萧离
赤木筑内
萧将军在为最后一个冥士运功,望着他头上的汗“簌簌”往下直掉,我就不停地在心中自责。如果不是自己莽撞,就不会让寻受伤,他也不必如此的辛苦了。
帮寻包扎好受伤的手后,一想到他之前在那个死老头面前落居下风,还被他羞辱,我心中就万分难过。萧将军也开始了打坐运功。
过了很久很久,寻和萧将军终于都收了功。
屋内也就剩下了我们三人,寻则告诉萧将军,意外地拿到了若兰的解药。萧将军一听,显得格外的激动,示意我们进里屋说话。
随萧将军进了里屋,瞥见寻的表情就好象知道下面要发生的事一样,他们两人都不约而同地站在了后排的古董架前。
不会吧?不是又要去转架子上的那些瓶瓶罐罐吧?唉,有时候做人太聪明了真是没劲。
只见萧将军转动了其中一只摆放在架上的玉麒麟,古董架自动一分为二,又一条地下通道出现在眼前。
呃,貌似这帮子冥士整天没事做,天天以挖地道为己任,真是苦了他们。摸了摸鼻子随他们走了下去。
这次的地道有别于我和寻所待的地下皇陵地道。怎么说呢?不论是从吊顶,隔墙墙面或是地面,挖掘的方式和装饰的风格明显地粗糙了许多,越往前可以说是越粗糙越没有装饰,估计尽头就只剩泥巴了吧。
没办法,职业病,每到一个地方,从顶到地都喜欢仔细研究一番,尤其对马桶的兴致最浓。根据我自认为很丰富的经验来判断,这个地道应该是在近一两年新挖的。嗯!鉴定完毕。
他们的脚步在右边一个石室前停下了,没有再向前,前面黑漆漆的一面,貌似应该还有路。
又是一个石室,自从在那皇陵的石室里度过了倍受煎熬的第一晚,我现在可以判定自己得了石室恐惧症。
抓住了寻的胳膊,死命的抱着,生怕他一个不小心飞了,隐隐约约地瞧见他在偷笑。
萧将军又转了一下墙上的烛台,石室的门开了。
“她、她、她是谁?”
鄙人这辈子最见不得的就是看见女人被虐待。只见一个披头散发的女人,双手和双腿都被捆绑在石床上,脸庞已被长发盖着根本看不清,双手的手腕和双脚的脚踝处全部都是因挣扎而造成的瘀青。
“上官,你们怎能这样对待一个美女?”虽然不知道此女长的到底是美还是丑,对我来说,只要是女人,不论老少,通通都是美女。我愤愤地冲了过去,打算给她松绑。
“你小心点!”寻很快地拉住了我。
石床上的人被惊醒了,侧过脸来发出了怒吼的声音,脸部表情很可怕,在她头发稍顺的那瞬间,我的眼睛瞪地比铜铃还大,嘴巴张地比河马还大。
“她、她、她是若……若兰?若兰怎么会在这?”我惊道。
萧将军已经先一步,点了若兰的睡|茓,并解下了她双手双脚的束缚,爱怜地将她抱在怀中,轻抚她的脸,还很温柔地帮她顺着头发。
呃,看到这幕情景,我真地想撞墙,难不成是老少恋?
萧将军接过寻递的解药,迟疑了半分。
“那人虽行事古怪且毒辣,但是是有名的以一换一,从不出尔反尔,这药应该不会有问题。”寻道,随后性感的唇又抿成了一条线。
萧将军点了一下头,随即将药塞在她的口中,我则是屁颠屁颠地递了石桌上一杯水给他,让他给若兰喂下去。
望着石床上的美人,我的好奇心已膨胀到了极限。
寻望着我,揶揄地轻拍了我的头几下,就像在拍一只小狗一样。无视我的张牙舞爪,他揽着我出了石室,说什么把单独相处的时间留给他们两。
回到了上面,又回到了属于我们两的皇陵石室。
“若兰就是我娘临死之前嘱咐我,要我找寻的,萧叔的女儿萧离。”寻道。
头顶上三个问号,一个感叹号。还好,是萧将军的女儿,能接受。如果从他嘴中蹦出之前我想的答案,我真的要撞墙了。
“她也是星宿门的杀手,室宿。”寻再道。
头上再多三个感叹号,她果真是杀手。太不可思议了,我心中超级完美的女人若兰竟然是杀手?呃,我可曾是和杀手零距离接触哎,跟杀手打过麻将,幸好没赢过她一分钱,还为杀手作画,幸好画的差强人意。
寻他知道我对一切都很好奇,为了满足我,于是开始娓娓道来:
若兰,一出生就被迫送走了。十九年多了,萧将军也是第一次见到若兰。没有人知道,若兰自出生被送离父母身边后,这么多年间她过的是什么样的生活。直到两年前,一身乞丐装扮的若兰正被星宿门同门的杀手追杀,无意中被寻和花鬼碰上了。星宿门,如同名字一样,所有的杀手皆以星宿命名,若兰的另一个名字就叫室宿。
话说两年半前,玄武国的内乱及玄武石的丢失,皆是由这个美女杀手造成的。
色字头上一把刀,所谓红颜祸水。
本来是老玄武王之弟北堂晋先看上若兰的,后来老玄武王也看上了她,给抢了过去。北堂晋老早就有谋反之心,此次被他老哥给夺了女人,怎能善罢甘休。所以咯,经过“精心策划”,谋反呗,可惜技不如人,半年之内被他侄子北堂傲给摆平了。
哦,原来北堂傲就是现任的玄武王,所谓鹬蚌相争、渔翁得利,不仅名字霸气,连抢女人都高人一招。
具体若兰是怎么被献给老玄武王之弟的,又怎么被老玄武王从他弟手中给抢过来的,又怎么到了他儿子现任玄武王北堂傲手中的,估计只有若兰自己清楚。我蛮好奇的,等后面和她再更深一步搞好关系,来探听一下,嘻嘻。
当然,玄武石也是若兰拿的。
为什么说拿?因为我不想损坏若兰在我心中的美好形象嘛。
若兰的本事真是高,居然搞的人家玄武国人死牛瘟,还带动了金碧皇朝和玄武国之间蠢蠢欲动的战事。
鄙人一直都认为三十六计当中,最厉害的一招就是美人计。瞧,由此可以看出的欲擒故纵、无中生有、抛砖引玉、反间计、连环计,高啊,实在是高啊。
寻说,这一切都是那个鬼脸面具星宿老怪主使的,本来若兰的任务只是冲着玄武石去的。但是不知道怎么搞的,若兰好像背叛了那死老头,所以招致被同门追杀。
我不以为然地嗤了一声,这种狗血剧情,都被电视剧给拍烂了。脱口而出,摆明了就是若兰爱上北堂傲那小子了,反悔了呗。
寻立刻白了我一眼,貌似在说就你知道。
花鬼在医救若兰的时候,疹断出她体内有一种可以控制人心神的毒,叫必杀曼陀罗。
又是能控制人?真快受不了,貌似古人很变态哎,动不动就喜欢用毒药控制人。不过话说回来,现在的毒品不也一样的道理么,区别就是被毒和自毒而已。
还好这种毒药没有血影厉害,至少可以解,只要找对除曼陀罗之外的六种毒花毒草,根据此毒依次配毒的方式,再以七种毒虫依次炼制以毒攻毒的解药即可。
所以咯,很轻易的,这种毒被花鬼这个只懂得治疗“妇科疑难杂症”的“奇才”给摆平了。
但是,在前阵子传出玄武国逃犯一事,却引出爱郎心切的若兰。寻说若兰有参与救人行动,但是不幸的是被鬼面老头给逮住了,又操控了她,新的任务就是杀了寻。
听到这里,忍不住地抱住寻,除了担心之外,顺便揩点油。
寻和若兰交了手,若兰被擒。经我们无敌的“花神医”之手,再次判断,她又不幸的中了必杀曼陀罗。但是此次的毒和上次不一样,还加入了什么魔笛之催眠曲,服了解药之后看似解了毒,实则不然,只会提前加速她变成杀人的机器而已,就象之前我看到的她一样,除了疯狂的想杀人之外,没有任何思想。
所以吧,我说花清晨那家伙有当庸医的潜质,好好的做好自己的妇科专家门诊不就得了,没事解什么毒。庸医就是庸医!
除了解药之外,能解除她这种颠狂的状态,就得靠萧将军的清心咒了,只不过时间要长一些,短则半年,长则一两年。她被绑至此处,正好也了却萧将军的思女之苦。
“你们怎么能肯定若兰就是萧将军的女儿呢?”我皱了皱眉问出了心中的疑问,肯定若兰身上有什么特征。
要死了!如果若兰身上真的有胎记或是什么特征,寻这家伙又能如此确定她就是萧将军的女儿,八成是看过她的身子了。
我立马目怒凶光,准备恶审他,结果被他狠捏了一下下巴:“不要没由的胡乱猜疑。”
靠,这个死男人,现在会读心术了。
“你记不记得你帮若兰画过一幅画?”寻道。
“当然记得,金缕衣的那张嘛。”那可是我毕生最值得骄傲的一个完美杰作,当然还有寻的那张。
“我娘告诉过我,萧离的胸前有个暗红色的梅花胎记。正好那晚看到你为她画的画,画上的她胸前有个梅花胎记。”貌似他的脸有点微红,是烛光效果吗?
咦,那晚?没想到能听到他间接承认,有跑到我莲轩偷听一事,不对,还有偷看。
“假如那个胎记是我当彩绘纹身加上去呢?”故意刁难。
“不会有错,因为若兰和我娘长得有九分相象。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就象看到年轻时候的娘一样。”寻很认真地说道。
“难道她是你的……”我立马惊叫起来,话没说完,寻已经接了过去。
“对,若兰是我妹妹,同母异父的妹妹。初见她,只是觉得刚好凑巧象娘而已,并未多想,这也是我出手救她的原因之一。之后的追查中,我并不能十分的确定她就是我同母异父的妹妹萧离,直到看到你画的那幅画。”
抽筋中……
寻他娘、我的婆婆韩淑妃居然还有红杏出墙这一招,从对若兰与北堂傲之间的好奇立马转移到寻他娘和萧将军的身上。
“萧叔和我娘的事情,我并不清楚,也不想去探究。所以……现在可以睡觉了。过来。”
寻很快地就变了副嘴脸,一副有我好受的样子,让我想起他之前的怒吼。
嗤,这男人当真是个小心眼,我早忘到八姨妈家去了,他到现在还记着。
他一把拉住我就往寒玉床上倒下去,双手和双脚死死地夹住我,害我想跳出这寒玉床都不行,要命的就是连床盖的被子都没有。
吼,这哪里是人睡的,虽然是五月中旬月圆之夜,但是那寒气真是把人给冻死了,我现在就好象是放在冰柜里的冻猪肉一样。他大爷的,明天我要是身体冻僵了或是哪边不能动了,我发誓也要让他有好受的。
就这样,寻抱着我在寒玉床上睡了一晚。
第二日醒了后,发现精神倍爽,没有任何不适,貌似后来都感觉不到一丝寒冷,不冷不热的那种感觉特棒。
期间,我终于明白了寻的离轩为什么要叫离轩,是韩淑妃取自萧离的离字,而那片梅花也是韩淑妃的最爱。看不出来这男人还是个孝子呢。
寻昨日说了,今日天一亮就要搜山,好象是除了那个鬼面星宿老怪之外,还有两名杀手。
我还是属于无聊人士,只能又扛着工具和桶去掏龙虾。怎么办呢?我答应给某个不要脸的男人开小灶的。
话说我提着桶和工具,刚到龙虾密集之地的某个水沟沟里,就意外地发现一个人趴在一旁的灌木丛里。
我上前推她翻了个身,发现是个女人,貌似是昨天那两车被称为生下一代冥士工具的工具之一哎。
她受伤了,靠右胸上方隐隐的湛着黑血,莫不是中毒了吧。她一个人怎么会好好的倒在这里?还中毒?难不成她就是寻口中的那两个星宿门的女杀手之一?
我正准备转身去告知寻遇到一个杀手,没想到在站离之前,我的脖子被一根簪子给抵住了。
“是你?竟然是你这个登徒子。”这女杀手凶巴巴地劈头就说了这么一句。
不是吧,貌似我们第一次见面吧,小姐?是我夏之洛之名太深入人心了,还是我陆小凤的形象太出众了,竟然到了人见人爱,花见花开,车见车爆胎的地步?
我还没来的及开口,此女“咚”地一声又倒了下去。
“喂,你死啦?”
因为好奇她竟然认识我,我没有走人,反到是用手拍了拍她的脸,却不经意的发现,那张脸的手感有问题,而且额头和下巴的部位有点不对劲,怎么那么皱?难道她贴了传说中的人皮面具?易容术?
我学着寻以前对我的那套,在她脸上抠了起来。当一张人皮面具从她脸上剥离下来,我看清了她的真面目之后,呆地一ρi股坐在了地上。
美女杀手何其多
为什么会是她?为什么不是别人而是她?为什么偏偏就是齐哥的老婆白映彤她?
吼!如果是其他女人,早就一脚踹到水沟里,喊人招呼了。
这真是一个天大的笑话。老天爷安排我在这种情形下碰到她,到底是要我救她还是要我揭发她?天杀的死女人,刚结完婚不待在家里好好地守着老公,到处乱跑什么?还跑到星宿老怪底下当杀手,脑子有病啊?真想抽死她。
愤愤地用手指狠戳了她太阳|茓几下……
可能我脑子也是有病了,我使出了吃奶的劲,将这个死女人给拖到附近一处比较隐蔽的山洞里。
望着她苍白无血色的脸,紫而黑的嘴唇,湛着黑血的胸,以及左手胳膊上一道深深的剑痕,血迹已干,我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如果她就这么死了,齐哥又要被人说是克老婆了,都死了一个老婆了,第二个刚婚完没多久又挂了,估计就算是皇帝再想指婚,那些大臣们想尽办法也要把女儿给嫁掉先。
“娘……娘……”“娘……你不要走……”“不要赶我娘走……不要……不要……”“娘……娘……你在哪……映彤想你……”“娘……你在哪……”“娘……映彤好想你……”
听着白映彤这一声声地深情呼唤,不知不觉中我的眼角湿了,那一声一声的呼唤就这么喊进了我心里,因为我也想起了我的老爸老妈。
讨厌!死女人,没事惹我伤心干嘛。
我咬了咬唇,出了山洞,打算缓和一下自己不平静的心,却瞥见两个冥士已搜到了这边。
两人对我行了礼,问我有没有看到过穿青色粗布的女人,我毫不犹豫地说没看见,两人又行了礼往别处搜去。
想到洞里那个女人,到底该拿她怎么办才好?唉,为什么她偏偏是齐哥的老婆,还有她那一声声真情的呼唤她娘亲,和曾经在花神祭上的那一滴泪,现在满满地在脑中乱蹦……
我不懂医术,不知道该怎么救她,当然也不会蠢的去帮她吸毒,万一那毒厉害的要死,要我和程灵素一样,才不干呢,更何况她又不是我家寻。搜遍了她全身也找不到什么药瓶,只有先扒了她的上衣,褪至胸口处,撕了伤口处的破衣布料,到附近有净水的地方洗净,然后回到洞中帮她清洗血迹和伤口。
蓦地,她抓住了我的手,叫唤着“娘你不要走”。帮她擦洗的手被迫停住了,顺理成章地抚上她的手,应道:“乖,彤彤,你娘我是不会走的,快点好起来,赶快回家去,最好回了家就不要再出来了,知不知道?”
我不知道这个女人到底为了什么当杀手,但是我能百分之百的确定和她老娘有关系。
她还是在那边一个劲呓语着“娘你不要走”,我瓣开她的手,一边在那不停地占着便宜应着“你娘我不会走”,一边继续帮她清洗血迹。
可能是我下手重了些吧,女人停止了呓语,痛苦地呻吟了几声,幽幽地睁开了眼。
“叭”地一声,我被这女人给狠甩了一记耳光。
两眼顿时冒着金星,只见她羞愤地边拉着衣服边冲我怒骂道:“你这个登徒子,你这个下流胚子,你这个色胚子,你不是人――”
甩了我一耳光不够,还骂我?
“喂,你说什么呢你?要不是我,你现在还有命在这里跟我大呼小叫的?”我指着她的鼻子吼道。吼!真是气死我了。他们白家的人就是这样的对待恩人的?我犯了谁了我。
“啊……你这个死女人……”“啊……快松嘴,你这死女人……”这个该死的女人居然抓住我的手狠狠地咬着,还流血了,疼得我立马用左手在她胸前狠狠地赏了一拳。她闷哼一声,松了嘴再度软软地倒了下去,那双美目就喷火似的盯着我。
“陆小凤,你简直禽兽都不如,你会不得好死的!”
丫丫的,我的手都被她咬成这样了,还咒我?
“你这个疯子,你这个疯女人,真他奶奶的气死我了。你就是这样对待你救命恩人的?我禽兽?我不得好死?到底谁会先死?看看你现在这副半死不活的鬼样子吧,我看是你比我先死才对。哼,好,有种的就来看看谁先不得好死。”
望着她嘴上那刺目的血迹,我愤怒地狠踹了她一脚,她吃痛,然后又嗞着牙骂我:“陆小凤,我要杀了你!我一定会杀了你!”
“好啊,想杀我?来啊,来啊,你尽管来啊,先看看你能不能站起来再说。”我还没说要杀你呢?手被她咬地真的痛死了,气得我伸手就在她胸前已经破了的衣衫上,狠狠地撕了一大块布下来,然后接着骂道:“看什么看,你咬破了我的手,不用了你的衣服包,难道用我的衣服包?你去死吧你。”
“陆小凤,你最好祈求老天保佑我比你早死,最好不要让我逮到你,不管是天涯海角,我都一定会杀了你!一定会杀了你!我要杀了你!杀――了――你――”她疯了,她一定是疯了,这么大声地吼着,也不怕毒气攻心,一声声嘶吼的回声在此洞里回荡着。
“爱情宣言啊?天涯海角?好啊,我就在天涯海角等着你。有种的,到时候先看看你进了棺材没有。慢慢在这里吼吧你。”我咬着牙,用她的衣服胡乱地包着我的右手,小心翼翼地抬着手扭头就走。
出了洞,耳边依旧能听到她在不断咒骂我的声音传来。
丫丫呸的,今天我真是脑子进水了,才会去救这个死女人。和她姐一样,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气的我一路叽叽歪歪的往赤木筑走去,打算再去看看若兰情况如何了。路经青木筑时,又撞见小卓从里面出来。当小卓看清是我以后,抖抖地行了个礼,立刻用手半遮着脸,从我身旁侧着身快速走过,到了离稍远一些的样子,拔腿就跑。那一刹那我有看到小卓的脸是红红的,还带着怕我吃了他的害怕表情。呵呵!小子,怕什么怕?我还想请你吃喜糖呢?
“另一个,继续搜,应该跑不了多远。”
“属下遵命。”
咦?寻在里面。
当我迈进青木筑内,看见萧将军、陈勇、蒋进都在,另外还有几个冥士。还有若兰,正笑盈盈地坐在椅子上望着我,我回以一笑。寻则是背对着我,正全神贯注地审视着地上的某物。
当我往前一步,打算吓一吓寻,但待看到地上那具穿着和白映彤一样衣服的死尸,给吓地立刻高声尖叫起来:“啊――”,然后两条腿不争气地抖了几下,软软地一ρi股坐在地上。
寻转过身,立刻冲过来抓住我的右手,欲拉我起来,并凶巴巴地朝我吼道:“夏之洛,你没事跑进来做什么?”
“啊――”这次我尖叫,不是因为死尸,而是因为他抓着我受伤的右手,疼地我眼睛直眨,泪水狂奔,哀号着:“轻一点,大哥。松手,松手。”
“大哥?你怎么弄的?手上包的什么东西?”寻紧张地盯着我的右手看了一下,改抓我的手腕,将我扶了起来。
刚站稳,他便举着我的右手,皱着眉头问:“血迹?你受伤了?这东西你从哪弄来的?”他指的是我的右手上沾有血迹的布,因为它和地上那“裹尸布”一样。
寻示意冥士把那具死尸弄走。
刚才某个女人死叫着还要杀我,怎么这么快就挂了?当那具死尸从我面前过时,我又壮着胆子瞟了那尸体两眼,不是她。这具尸体面部已是青青的,两眼睁地跟铜铃一样大,嘴唇微张,身上有多处剑伤,但致命的那一剑,却是封喉。
第一次见这么恐怖的死人,抑制想作呕的冲动,深深地呼一口气,如果不是她的死状那么吓人,真是一个不可多得的美女。
还好,不是那个死女人。
“发什么愣呢?听到我问你的话没有?叫你不要再贴胡子,还贴。整天把自己弄的不男不女的,像什么样子?”寻狠狠地撕下了我的两撇小胡子。
胡子?四条眉毛陆小凤?她不是一直都冲着我叫陆小凤么?
啊!我知道白映彤为什么会骂我登徒子和色胚子了,还狠甩我一耳光。若是一个女人在不自愿的情况下,被一个男人给扒了衣服,还会对你有好脸色的,除非她是神经病。如果是我遇到这种情况,不只是甩耳光那么简单,说不定直接切了他小弟弟。
哎哟,真是遭糕透了,我还趁人之威的对她又打又踢的,我这种行为正如她所说的:禽兽不如。我狠拍了一下自己的脑门。
当回过神时,寻还抓着我的右手,用在等我回话的眼神望着我。
瞅着右手这块布,我立刻挤了几个字出来:“随手捡的。”
寻直接就给我一个不相信的眼神,示意我继续胡绉,而大家也都在用等我解惑的眼神望着我。难道真要我开口说这布是从白映彤身上撕下来的?真是好烦。
“我很累,方才又受了惊,我想先回去休息了。”说完,我抽回了手,转身就出了青木筑,往紫木筑走去。
我知道寻也跟了出来,我们两人都没有出声,一前一后进了紫木筑。
一进紫木筑,我往榻上随意一躺,闭上眼睛,脑子里面还是在想着白映彤会不会已经死山洞里了。
蓦地,右手被抓住了,胡乱裹着右手的布也被解开了,然后手背上一阵清凉,伴随着一股淡淡的清香入鼻,我终于忍不住地睁开了眼,寻正为我上着药呢。
他在看见我睁开了眼之后,同时也开了口:“方才你瞧见的那具尸体,是星宿门的另一个杀手井宿。昨晚在和那个男人交手之前,就是她和另一个叫亢宿的杀手先和我动了手。她中了我一掌,而那个叫亢宿的不仅中了我打出的剑鞘一击,还中了自己打出的暗器流星锥。那暗器上有毒,按理来说,亢宿的伤比她严重才对,但今晨搜到的却是她的尸体。你知道为什么吗?”
这男人现在就喜欢讲故事给我听,一天一个,搞得跟一千零一夜一样。
我只是望着他,不语,反正我说不说话他都会继续往下说的。
“星宿门每次任务都会派出两个人,而且都是两个女人,至少讫今为止我尚未查到或见到有男杀手出过任务。任务一出,就绝不允许失败,倘若失败了,两个人当中就只能有一个人能活,当然那个活着的人要想再继续留在星宿门,是要接受惩罚的。”
寻的意思是指亢宿杀了那个女的,而亢宿就是白映彤。
“你似乎总是喜欢冲在别人的刀子下来来回回?”寻的口气似乎不悦。
“什么意思你?”我偏过头好奇地问。
“不怕死。什么事让你这么急地赶着去投胎?你还能够在重伤的亢宿剑下活着回来,说明你的命比她还硬。假若下次你嫌命硬,或是活地不耐烦的话,直接跟我说,我送你过奈何桥。”
吼!这男人变相地骂我找死,我真是服了他了。算了,算了,我今天已经干了一件不愉快的事了,不想再跟他争,弄地更加不愉快。
我翻了个身,背对着他,然后轻轻地问了一句:“唉,我穿男装贴小胡子的样子是不是很象个采花大盗?”
寻闷笑了几声,开口道:“倘若是的话,也是我见过最失败的采花贼。怎么花没采到,反到被花咬了?”
“切,我要采,也只会采你这支狗尾巴草。”我转过身来,看着寻,然后手抚上他大腿,摸了几下,闭着眼睛说道:“放了她吧,反正她离死也不远了。”
那女人不知死了没?其实在我内心深处,还是希望她能活着离开这个鬼域一样的皇陵。
过了很久,屋子里只剩下我一个人,但是寻临走时的那句话,依旧很清晰地回荡在耳边。
“眼下已经不是放不放的问题,她体内也有着和若兰曾中的一样的毒,必杀曼陀罗。”
次日,冥士他们却停止了再搜山,我也没有再穿男装。
鬼使神差地我又到了那个山洞里,为的就是想看看她到底死了没。
意外的,洞中没人,她走了?走了好,总比死在这好。
带着稍稍放松的心情,我决定去找若兰。刚走没几步,就听到了有人打斗的声音。
莫非是她?我奔了过去。
远远地望见若兰正用剑指着已败战而躺在地上的白映彤,白映彤的衣衫不知何时换过了,脸上的气色也稍稍正常了一些。她的毒解了,真是神了。
白映彤是个脾气很傲的人,口气还是那么凶地对若兰说道:“室宿,你以为你能逃得开星宿门吗?他不会放过你的。我之所以到了今日还没有死,那是因为还有一个人值得我支撑下去。你呢?看看你现在的样子,跟一具行尸走肉有什么区别?”
“你不要再说了,我不想听。过去的事,我也不想再提,以后也不要再叫我室宿,室宿早在两年前就已经死了。至于我以后会怎样,也不劳你费心。”若兰似乎动怒,手中的剑又向下落了一点,很快地又收回了去,扔了一个黑色布条给躺在地上的白映彤,淡淡地再度开口:“今日我不杀你,是因为有人指名要放了你。把你的眼睛蒙上,跟我走。”
白映彤没有开口,只是惊诧地望着若兰。若兰一眼就看出了白映彤的疑虑,又开了口:“没有人带路,你以为你能出得了这个皇陵吗?还是你自以为可以像他来去如飞?”
若兰要带她出皇陵?那么就是说进出皇陵一定还有密道。
白映彤没再犹豫蒙上了眼睛,若兰抓着她,使展了轻功,一眨眼的消失在眼前。
波涛暗涌
对于寻有说过想待多久就待多久这句话,我并未忘,或许那条密道正是他可以想待多久就待多久的自信之由。
虽然我跟不上若兰和白映彤的脚步,但是我能够百分之七十的确定,那条密道应该就是赤木筑内的地下密道,因为那晚我明显感觉到未走完的路前面有气流传过来,更何况她们两人消失的方向正是赤木筑的所在之处。
自白映彤出山后没几天,我们也接到了可以回京的圣旨了。
临行的那一日,若兰没有和我们一起走,原因并不是表面上的除了寻和我两人之外可活着出去,而是她说已经摆脱了原本那种杀与被杀的命运,那么就想这么平平淡淡过下去,正好也可以弥补失去的这近二十年的亲情。
白映彤对她所说的话我仍记忆犹新,其实她嘴上那么说,我知道在她心中还是有一丝期盼的。想到了<东邪西毒>里西毒说过的一句话,便对她说了:“醉生梦死,不过是老天和你开的一个玩笑,有些事情你越想忘记,就会记得越牢。当有些事情你无法得到时,你惟一能做的,就是不要忘记。”
说完我将上弦月塞给了她,不管她接不接受。其实我是有点坏心眼地想折磨这个冰山美人,但是要知道,昨晚在我已知她不会和我们一起回去后,我可是在给或不给的矛盾中,死命地挣扎了很久。一整个晚上,我抱着上弦月,死命地左弹右弹,就像开个人演唱会一样,把所有会唱的歌全弹唱了一遍。遇到激|情之处,当劲稍使大了些,牵动了自己右手的伤,便会唱出就像给死人唱哀乐的调调。最后寻实在受不了我这种非人的折磨,一巴掌拍死我,让我只能安静地亲吻几下我亲爱的上弦月以表诀别。
朝她挥了挥手,和寻一起走向了来时路。
对了,还有就是,后面有人帮我们推着一车龙虾,而指名要带走的那个人绝对不是我。
回到王府,一见着青青和锦绣便开心地扑过去,那种好久不见亲人的感觉真是无法言语。
ρi股还没坐热,水还未喝一口,就被架着换了宫装,又随寻进宫面圣去了。
见了皇帝老儿之后,他就像没事一样的找我们拉家常。佩服啊,能坐上这龙椅的果真不是一般人啊。后来他单独留下寻问话,我就被踢了出去,实相地闪到梅妃那去了。
才一个多月没有到西承宫,却发生了天地翻转的变化。不但见不着以前常来串门子的妃妃嫔嫔,就连太监宫女们也少了一大半。
见此情形,心中大呼大事不妙。
夺步进了殿内,空荡荡的,没人。
正当万分惊慌时,正好碰见从外面进来的喜儿,喜儿一见是我,立即委屈地哽咽起来。
“是不是姑姑出了事?”我忙问。
喜儿连连点头嗯了几声,便领我进了梅妃的寝室,只见一个清瘦的身影坐在窗前折着纸鹤。
“姑姑?”我轻唤一声。
“洛儿,你回来了啊。见过大哥了吗?”她的声音还是柔柔地那么动听。
我摇了摇头,回复还没来的及回夏府呢,先进宫面圣了,毕竟皇帝老子最大嘛。
“听说大哥最近身体不是很好……”她细语道。
望着那满屋悬挂着的纸鹤,我愣住了,她为什么要叠这么多的纸鹤?看这种情形,根本就不像是要送给皇帝的,她到底怎么了?
之后和她聊了一些我在皇陵中发生的趣事,也想听听这阵子她到底出了什么事,但是她就是避而不谈,还在一个劲地折着纸鹤,最后回以一抹迷死人的媚笑,说是累了,想休息了,竟然就这么的把我给打发走人了。
出了西承宫,我就要喜儿将事情的原委给详细地说了一遍。
原来在我们刚走之后一两天,西承宫便闹出私会男人一事,虽然没有抓住真凭实据,但也让一些眼红和饶舌之人找到了煽风点火的机会,再加上夏惜梅自花神祭后,整天就知道叠纸鹤的怪异举动,让本来已有点动摇的皇上,更加怀疑此事真相,渐渐地就不怎么来西承宫了,也不曾召夏惜梅去侍寝。
百闻不如一见,真是伴君如伴虎。
更离谱的是,一个什么名不见转的柳贵人,于某夜扮成了一个小太监的模样,跑到御书房去伺侯着,被皇上发现了后,不仅没有怪罪于她,当晚就留在御书房宠幸了她。之后皇上就一直夜夜召唤她侍寝,还封她为柳妃。此女人仗着皇上新宠,很快地就横行霸道到西承宫来了,太监宫女也给要去了一大半,无非是想把夏惜梅赶走,自己做上这西承宫的主子。
扮太监?哼,估计她也只能扮太监去勾搭皇上了,史上后宫女人扮太监的这一招貌似已经用烂了吧。就凭夏惜梅那一副绵羊样,她会私会男人?估计借她一个熊心豹子胆,她也不会干出这种事。这还要明眼的人看么,瞎子都知道这是被人陷害的。
柳贵人?柳贵人?我一定在哪有见过这个女人。
“喜儿,那柳贵人本名是不是叫柳如眉?”我问道。
见着喜儿点头,果真是那个女人。花神祭那晚,我可是免费看了一部现场版的AV哦。
冷笑一声,又问喜儿:“喜儿,皇上宠幸她有一个月之多了吧,她是不是应该怀有‘龙种’了?”
“王妃娘娘,您怎么知道?前天太医才给诊断出,她确实有喜,可您当时并不在京城啊。”
瞧见喜儿吃惊的小脸,我又冷笑一声。我当然知道,我还知道皇帝老儿带了顶超大超高的绿帽子呢。夏惜梅跟了他那么多年,也不就怀过两三次,之后都意外的流掉了,其他的妃子加起来也不会超过五六次,更何况皇帝老儿一把年纪的也不就寻他们三个儿子。到了现在这种年纪还能再让女人受孕,是那皇帝老儿遇到神仙赐药,还是那柳如眉当真是“天生异材”啊。
唉,夏惜梅到底怎么搞的?那么多纸鹤到底是折给谁的?
安慰了喜儿,嘱咐让她好好地看住点夏惜梅,只要她不做傻事就好,还有能远离那女人有多远就有多远,即使见了面能让开最好,不要碰到她的身子,更是千万不要去和其他妃子一样,没事做去搀和着给那女人送什么安胎补药之事。非常时期,这种事情得从长计议,我也不希望倒了一座大靠山。
和寻回到王府,天已经黑了。
意外的,还接到了齐哥的请贴,说明晚将在康王府设宴,一半为我们洗尘,一半是弥补我们未吃到的那顿喜酒。呃,齐哥什么时候好个这种事来,真是让人大跌眼镜。
正所谓贵人事多,不是自己臭美,还真是一刻不得闲啊,社交事务还真多啊。
嗯,明天可得好好准备一份大礼给送过去。
眼下,不是说我急色,但是总是要面对现实问题的嘛。那么今晚寻是会睡在我的莲轩呢?还是会让我去他的小二楼?
结果我在莲轩等到了亥时三刻,都没见着他的人影,也没听着他的声音,气得我咬着被子咒骂他个负心汉,吃干抹净了居然不认账了,再度牙倒倒地睡下了。
睡到半夜,想去方便方便,结果双眼迷茫之间摸着起床时,发现床上有人,吓得还没尖叫出来,嘴就给封住了。
是寻。呃,这个死男人,什么时候好个偷鸡摸狗了,真是人吓人,吓死人。先是将他暴打一顿,接着又在我的威逼利诱下,他才开口说是不想被下人看到,所以才忍到三更半夜摸进来的。
我靠!跟我同房这种事有这么丢人吗?真是服了他了,吐血了,吐血了,这个闷骚的男人。
夏天的缘故,天亮的很早,某闷骚男人早早地起床准备早朝,在床边坐了半晌,貌似还指望我给他更衣梳洗呢。瞧他那一副大男人唯我独尊的德性。切,已经被他欺压的够惨了,还要我再做老妈子或者丫环,当然不可能,所以“一辈子不伺候男人,不做男人奴”的誓言我会誓守到底。
我装死,往死里睡,就算是夏天到了又怎样,我一样睡的着,何况齐哥设的是晚宴,我也照旧打算睡到日上三竿。某闷骚男人终在我无敌的无声抗议下,万般无奈地自己搞定,最后还嘻笑着出门了。
其实我没夸张到真的睡上那么久,也听说夏仲堂病了,还想打算今天去看看他呢。
以正常的女儿装,在青青的陪伴下坐了轿子去探望他,由于形象太出众,没办法只能以轿子作为掩示。
夏仲堂这个老帅哥,也瘦了,看在眼里,不免有些心疼。又闲话家常了N久,貌似我最近有邻家大妈风范。
“洛儿,咳咳,爹已经辞了官了,皇上也准奏了。咳咳――”他的病自上一次以来不但没有好转,貌似还严重了些。
这一句已辞了官到是让我十分吃惊,上次和他交谈有提过这事,没料到他的速度这么快,看不出来他还是个行动派嘛。
“洛儿啊,咳咳,爹打算离开京城,咳咳――”夏仲堂话才说了一半,又是一连串的咳嗽声。
“离开京城,那爹打算去哪?”我轻拍他的背部,老头子病歪歪的不治病,往哪瞎奔啊。
“咳咳,你也这么大了,往后爹也不能再照顾到你。咳咳,还有你小姑姑……她……她现在……唉,总之你以后做事要三思而后行啊。咳咳――”
“爹,我的事你不用操心啦,瞧我活地不挺滋润的嘛。小姑姑她也很好,还是像以前那么美,富贵又逼人,我昨日刚进宫看过她,你放心啦,不会让她做傻事的。你打算回老家么?路途那么遥远,你身体又不好,先养好病再说,其他的事一概不要再想。来来来,多休息休息,对身体有好处。”
第一次照顾长辈,把他当照顾自己老爸一样,扶上了床,盖了床薄被,静静地守着,待他熟睡后方才离开。不知不觉中,我已把夏仲堂真的当成我老爸了,将对老爸老妈的感情转移到他身上。虽见面次数不多,感情不算多深厚,但是渐渐地他的一切也牵动着自己,毕竟在这里他最亲的亲人就是我了。
出屋时,我在外屋的书桌上看到了一样东西,顿时浑身就像被人泼了桶冷水一般。
如果我没有看错的话,桌上的那只纸鹤和夏惜梅那满屋的纸鹤是同出一折。
不可能的,这怎么可能?
带着满腹的心事,离开了夏府又回到王府,第一件事就是要立即将那件事给忘掉。
整出很开心的心情去准备给齐哥的大礼,那份特大惊喜礼物就是寻从皇陵拖回来的龙虾。
根据我这位号称龙虾杀手的高人指点,膳房的大厨们准备了不少菜色出来,当然全部都是虾子了。自然也不会亏待我们自家人的,好东西出来自家人先尝嘛。
不要说我抠门,也不要说康王府宴客什么没有,还要我有打主人脸之嫌疑地带菜过去,要知道俺这小龙虾绝对是这金碧皇朝内独一无二的,千金都买不到。某人因我要给齐哥做龙虾宴,昨夜颇不爽的很呢,有道是独乐乐不如众乐乐。
寻未和我一同前去,而是在我之前就已到了。
见着了依旧是那么英俊萧洒,风流倜傥,玉树临风,让人口水之涎,笑若桃花盛开的齐哥,我的眼睛也变成桃花了。
眼睛又瞟上他身旁的美人,呵,一扫前几日那副死虾米的灰暗模样,盛装在前,脸蛋红扑扑煞是好看,但还是美得冰颤颤的。视线又转向她的胸部多看了几眼,天涯海角都要抓到我杀了我,我现在可是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呢。
坏笑了几声后,便大声开口对齐哥说道:“齐哥,恭喜,恭喜。祝你和嫂子在天愿为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执子之手,与子携老;百年好合,永结同心;早生贵子――”
“好了,好了,知道你心意了,就等你了。”齐哥知晓我的万能无敌马屁功,很快就掐断我的祝贺。
摸着鼻子,笑眯眯地跟着进了屋。
看到上官允和白映雪我一点也不意外,像这种场合如果他们不出席,我到是要奇怪了。男的是不怀好意的盯着我看,貌似就等着我再出丑;女的还是像个新版的502胶一样盯着某闷骚男人看,这两人真是和花神祭上一样,一点变化都没有。
不知是不是康王府的茶特别的香,特别的好喝,某闷骚男人只知道轻啜香茶,无视于对面射过来火辣辣,细听估计还能听见“嗞嗞”响的强电流。
呃?那个一直冲我眨眼睛的单眼皮男生,不正是开心鬼吗?他也在?他不是被派到某县学习做芝麻官去了吗?自从上次花神祭后,真是好些日子没见着这位可爱的男生了。
一一扫过来还有御史李成安和工部尚书马德里,之前得知他的名字,我可是笑岔了气,在这里居然也能碰上个皇家马德里。这两位也是不简单的人物哩,两张嘴跟刀一样,能削的很。
当视线落在眼前的单不群身上,让我半天回不过神,齐哥怎么会请这个男人来?看他那副阴沉沉的表情,两眼闪着非善人类的光芒,提醒着我,事情还没有完呢。
呵,这位置安排的可真是别致呵,不知道是费尽了心思安排的,还是他们互相推托后坐下的?
微笑着在某闷骚男人身旁坐了下来。
咦?什么东西这么杠脚?
某闷骚男人终于不再啃茶盅,抬眼白了我一眼,貌似很不爽地告诉我:你踩到我的脚了。
我则是无赖一般地耸一下肩,对他投以含情默默的几浪眼波:明明是你脚长的太长,杠着我脚了。
全虾宴(上)
“瑞王爷和瑞王妃真是伉俪情深啊。”皇家马德里这句话听似是褒,实则是贬,放眼皇城谁不知晓之前的“我”和寻两个人的事。
真是搞不懂,只要是我和寻一同出席,那惹人注目的概率都是百分之百。
人,可不可以不要这么出名?
“马大人说笑了。”看到寻脸上漾着的那副笑脸,嘴中说的这句话,我怀疑他今天绝对贴了人皮面具后再来的。
此话一出,终于看见某痴情女垂下长长的睫毛,要我说也是,都盯着看那么久了,也该换个表情了,难道不怕长时间盯着一个地方,看地眼睛抽筋吗?
齐哥似乎明了我们的眼波大战,微笑着对我开口道:“三弟妹,听说今晚你准备了一份特别大礼,还带了一队人马给亲自送过来,而且还指明了要留在上菜之前看,我到是十分好奇是什么大礼。”
我笑了笑,立刻回头,左手打了个响指,示意青青献礼。
未久,几个美女丫环端着我的大礼上来了,盖着菜的盖子也一一接了开来,香气飘了满屋子全是,所有人都啧啧直称好香。
我献宝地开口道:“第一道:水晶虾仁,第二道:清炒芙蓉虾,第三道:虾黄扒白菜,第四道:酸辣虾烘蛋,第五道:香蕉虾卷,第六道:宫保虾球,第七道:白香果虾冻,第八道:虾黄肉圆煲,第九道:黄金炸虾球,最后一道:十三香龙虾。”
等我报完了菜名,一个个全闷了,眼睛睁地大大的看着我这份大礼――全虾宴。
虽然只有少少的十道菜,不能称为真正的全虾宴,但正好意寓齐哥的婚姻十全十美。
“那是什么东西?能吃吗?听都没听过。”皇家马德里,你不说话,没人会笑你孤陋寡闻。
“虾?全虾宴?”聪明,竟然还能说出全虾宴这个新名词。是谁说的?原是那个一直玩深沉的单不群,当我没听见。
“嗯哼,没想到瑞王妃会自备饭菜,真是让人长见识了。”李成安这张刀子嘴怕是天天在朝上弹劾人弹多了,磨的是越来越快。切!待会有你好看的。
“瑞王妃的每一次送礼都是令人大开眼界。”上官允冷笑了两声。切!夏之洛送你的大礼不正是称你心如你意么,假惺惺的家伙。
“二哥,由于时间太仓促,匆忙之间不知该备什么样的礼。倘若不嫌弃的话,试试我的家乡菜。”一桌人除了我和寻之外,就只有开心鬼一直给我美丽的微笑,一半人都在冷言冷语地讽刺着,我实在是弄不懂齐哥。
丫丫个呸的,待会不给你们几个点颜色瞧瞧,老虎不发威,还当我是病猫。
“三弟妹客气了,这种独特的大礼还是第一次收。上菜吧。”齐哥仍是笑若春风抚面,看着一碟碟的菜逐一端上,直至最后一道菜十三香龙虾,他又开了口:“你说这些都是你的家乡菜?夏大人老家不是池州吗?似乎没在池州见过这种东西,甚至在其他地方也都不曾见过。”
寻也偏过头挑着眉,可爱的薄唇向前嘟着,用眼神询问我:你老家什么时候从池州搬到皇陵了?
在座的各位也都用眼神“期盼地”同问我。
“咳咳。”圆谎现在对我来说是一强项,无论是睁着眼,闭着眼,或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都是张嘴就来:“我说的老家是指我娘的老家。”
“哦,原来如此。”众人皆了然。
夏之洛的娘是个谜。依据夏之洛的记忆,似乎众人对她娘的事都是一无所知,只知道夏仲堂年轻的时候不知道从哪娶的美娇娘,然而天妒红颜,夏之洛八岁不到时候就莫明其妙的死了。所谓莫明其妙,就是指像黄老邪他老婆那样一觉就没睡醒过,然后尸体在一夜之间又不易而飞了,当然这莫明其妙的事只有夏仲堂一家子知道而已。
终于开始叉饭了,除了我的龙虾大餐之外,当然还有其他康王府之前就备好的酒菜。
皇家马德里在吃了黄金炸虾球之后,连连称好。李成安的刀子嘴除了鲜鲜鲜外,就没有其他的了,瞧那德性。一群人有一句没一句不知道再搭些什么。
温柔的美人吃饭都比一般人要端庄,但是双眸还是不停地往我们这边瞟过来,轻蹙眉头的样子都是那般的楚楚动人。
说句实在话,我实在是看不下去了,当然不会像在花神祭上驼鸟的跑到一边去。为了我的胃,我忍不住地开了口:“太子妃是不是比较喜欢吃我面前的这道菜?盯着它看有半天了,想吃又不好意思开口吧?青青,帮太子妃把菜调换一下。”
我口中的这道菜指的可不是那虾冻。青青立刻按我的吩咐给调换了菜。
白映雪在听到我的话后,脸色刷地一下泛起红来,我还以为能看到她的脸色变得惨白呢。
“三弟妹,你的右手怎么伤着了?难不成又是逗狗的时候不小心被狗给咬伤了?”上官允,你还真是疼老婆,这一点我欣赏。
“呵呵,太子殿下,见笑了。那倒不是被狗咬伤的,而是前阵子在皇陵,无意中做了一次采花大盗,不小心被花给咬了。”说完这句,我勾了勾嘴角,瞟了一眼白映彤。
果然,这个女人的脸变了,握着筷子的右手,青筋都暴出来,狠狠地瞪着我,估计要不是这一桌子的人,她肯定会立马跳到我面前,嚷着要杀了我。
其他人皆哗然,寻的脸上也着点点笑意。
“瑞王妃,被花咬?这应该称做是花妒红颜吧。哈哈哈!”又是皇家马德里这个大嘴巴。
“三弟妹虽被花咬伤了手,但对二弟的婚事仍是颇费了一番心思,难得是个有心人。”上官允又道。
“太子殿下,您真会说笑。”掩着嘴角做作地含蓄一笑。
“怎么这等生分,叫一声大哥应该不为过吧。”上官允这话虽说给我听,两眼却是看着寻。
我看了寻一眼,他已经轻蹙了眉,双唇紧闭,正和上官允两两相望,真是“兄弟情深”。
我眼珠子又转一圈,众人皆已停下,等着看好戏。今天这顿饭,无论我有没有送这份礼似乎都是吃不安的。既然大家都这么想看戏,那也就不要怪我了。
我当众怪笑出声,放下筷子,开口笑道:“大哥,你这话怎么听着有点酸溜溜的,今晚的菜好似没怎么放醋。还是大哥在怪做弟妹的吗?唔,前阵子,也就是在去皇陵之前,假如弟妹我没记错的话,大哥好像新纳了一名侍妾,似乎很得宠的。大哥有意欲册封她为侧妃么?”
好,某人的脸开始挂不住了。我管你侍妾是什么身份,能不能被封妃,现在只要能用来八卦打击对方就好。
“大哥,倘若能等到你册封侧妃的那一天,记得一定要提前告知弟妹我,我一定会准备一桌天下唯一的全鱼宴给你,保证比今晚的还要丰盛,也保证你吃了后,洞房花烛夜的时候更加如、鱼、得、水。”
“当”的一声,有人不小心的将手中的碗打碎了。
有人的脸色越来越难看。
有人在偷笑。
有人在窃窃私语。
吼!我的大腿也被人轻捏了下。靠!这个死男人。
我凶巴巴地看向寻,用杀人地眼光鄙视他:不就是刺激到你心头肉了嘛。
该死的,还有脸跟我装傻,不看我,藐视我。狠狠地回掐一下他,死男人。
忽然,上官允大笑起来,半天都停不下来。晕死,他脑中风了么。
过了一小会,他终于停止中风,冲我说了一句:“三弟妹,真是越来越风趣了。”
第二轮的人舌大战告以段落,众人皆重新拾起了筷子,重新奋战在虾肉里,也重新拾起其他话题。
见着那大白小白两姐妹,一小口一小口一点一点地慢慢塞,如果我要象她们俩那样,估计不是要得厌食症就是要得胃溃疡。
“瑞王妃,这虾长的就是这十三香龙虾这道菜中的样子吗?”
嗯?终于有人关心起龙虾长啥样子。抬眼看看那盆十三香龙虾,记得刚上桌时,除了我和寻,齐哥和白映彤之外,其余人皆迟疑了下,这会都被干掉一大半了嘛。
开心鬼谢谢你,如果你不问,我还不知道怎么找机会搞搞那三个家伙。
“对啊,对啊。不过这上了桌的十三香龙虾还少了几对爪子。”继续,继续。
“这样啊,样子长的的确有点与众不同。”不见不怪。
“还好啦。在我娘的老家,有这样一个传说……”我故意卖了卖关子。
“什么传说?”
下面本人说书的时间开始了:
“在很久很久很久的上古时代,有一个很伟大的文明古国叫中国,疆土辽阔,地产丰饶。还有一个很猥琐的小国呢叫小日本,土地贫瘠,物资缺乏。话说那小日本贪婪成性,为了想霸占中国辽阔的疆土,在中国多座城池之内杀人放火,奸淫掳掠。但是呢,中国的人民是坚强不屈的,誓死保卫国家,力将小日本鬼子给赶出中国去。这一战呢就打了八年,所谓八年抗战啊,小日本可以说是用尽了各种各样方式攻打中国,其中就包括你们吃的这个龙虾。当时呢,小日本培育出一种细菌叫龙虾,后作为一种细菌战的武器,投入到了中国的大江南北。话说后来,那千千万万个伟大的中国红军,他们抛头颅洒热血,用他们的血肉之躯为中国的人民建筑了一个繁荣昌盛的美丽家园。很快地,这小小的龙虾就被聪明无敌的中国人民给征服了,成了盘中餐。”好了故事讲完了,就等着鱼儿上钩了。
“这么个小小的龙虾也能用来打仗?” 皇家马德里夹起一只龙虾叫了出来。
不信,知道你不信,但我还用它打过星宿老怪呢。继续,继续。
“不过是个传说而已。” 李成安,过会我就不信你还能像现在样泰然自若。
“细菌是什么东西?”感谢上苍啊,单不群,我等你这个发问等了好久了。
“哦,单大人不提我都给忘了,瞧我这记性。龙虾是一种病毒性细菌,所谓病毒,单是听字面的意思就很好理解嘛,病毒病毒,也就是有病也有毒。细菌嘛,我想想……应该类似于现在的蝎子啦,蜈蚣啦,什么毒虫之类的,不过呢好像比它们还要毒上百倍。”顿了顿,望着众人越来越难看的脸色,得趁热打铁:“我娘说啦,细菌是比它们还要恶心的那种,它们在没有长大的时候,也就是很小很小的时候,人的眼睛可是看不见的,但是假若不小心,碰着它们的人可就要倒大霉了,因为它们可以随着人的血到处流蹿……哎,几位大人,你们怎么啦。我还没说完呢――”
望着一个个夺门而出的男男女女们,我抱着肚子笑地腰都弯了,在那猛捶桌子。
寻又好气又好笑地弹了一下我的脑门,和齐哥追着那些家伙出了门。
擦了擦不小心流出来的一两滴眼泪,嗯?怎么对面还有一个人影象口钟一样的在那坐着?
是上官允。
刚才还是满屋子的人,现在就只剩下我们两个人。看到他这面不改色心不跳地还坐在面前,不由地开始佩服他,笑着摇了两下头,夹了一个黄金虾球,在嘴中叭唧叭唧品尝起来,也开始打量起对面的这个男人。
“没想到时隔半年,你竟然变化这么大。”上官允啜了口杯中的酒,慢幽幽开口地对我说。听了他这句话,搞的和我像多年不见的老朋友一样,貌似我跟他不是很熟哎。
“大哥,你这是在夸我还是在损我?好似这三年半来,变化最大的是你,而不是我。”再吃一个虾球。
“是吗?或许是情势逼人吧。”他看了看我,夹起一只龙虾,用手很优雅地剥着,直至虾肉全部没入口中。
我是中了邪了,盯着一个大男人吃龙虾,还是个那么令人讨厌的家伙。优雅?切!
“如今你倒是很会捉弄人,嘴巴变得也比以前厉害,人也开朗了,没有以前那么阴沉了。成亲对你来说,的确是件好事。”他冲我微微一笑。
我用手撑了一下额头,遮住了眼。要命,难道我今天命犯桃花,怎么发现这个男人变得比以前帅了一些。该死的上官家,没事尽出美男。
“太子殿下,你不觉得你应该出去看看太子妃么?”我朝他使了个不耐烦的眼色,痴情的家伙,赶快找你老婆去,没事别在这和别人老婆瞎搭,尤其还是自己兄弟的老婆。
“你呢?你为什么不担心?”他反过来莫明其妙地问了我一句。
“担心什么?担心就有用么?何必没事总是自寻烦恼。吃饱了撑着了,没事找事做。”我很冲地说了这一句,其实我已经忍了很久了,如果不是怕被他给看扁了,我早就冲出去了。
上官允这个家伙,总是喜欢哪壶不开提哪壶。
他看了我一眼,冷笑了一声,然后站起身,向屋外走去。
全虾宴(下)
唉,此时我怎么还能再坐的住?起身也急奔了出去。
呃?人呢?全闪哪去了?
左前方好像有两个人影在说着话,其中一个声音很像是寻的,另一个是女人的声音。这个死男人,终于逮着机会会老情人了。
我正想冲过去捉奸,谁知道刚跑了不到几步,脖子就被人用东西由后至前地给抵住了,还被勒着脖子给拖进了一旁的花丛里。
心中那个害怕的抖啊抖,舌头打结的问道:“敢……敢问是哪……哪位兄台?小女子……何事得以……冒犯?”
“哼!怕了吗?”身后的声音响起,让我长长地松了一口气,原来是白映彤。我慢慢地侧过身来,两眼努力地想看清她,但发现月光不是很好使哎。
“呃?是二嫂吗?你想请我评评这支簪子,也不用把它靠我靠地这么近吧。”那凶器应该是簪子吧,貌似上次她就是用那东西抵我的。镇定,镇定,她绝对不会在今天这种日子里对我下手的。
“不要叫的那么亲热,我受不起你那声二嫂。”白映彤的声音虽然很低,但那怒气可不减一分:“夏之洛,或许我应该叫你一声陆小凤才对。托你的福,我终究还是没死成。相信那日在山洞里,我所说的话,你应该还没有忘吧。”
我刚试着用手拨了拨那支簪子,她将簪子又往前送了一点,左手同时也抓住了我的左臂,并且厉声道:“别乱动,东西可不长眼。”
“美女,叫你一声美女总行了吧。上次在洞里,不管怎样,你的命终究是我救的。虽然当时我也有做的不对的地方,但是貌似错在先的还是你吧,不但打了我还咬了我哎,受害人是我哎。还有,你认为今日这个日子,你适宜报仇么?亢宿大美女。”唉,这些人都死哪去了,出去吐一下,也不必要个个都不见人影。
“陆小凤,你不要狡辩。救我的人是室宿,跟你何干?你羞辱我的仇,我一定要报,就算今晚杀不了你,早晚有一天我也会杀了你,更何况你还知道我那么多的事,我更是不可能会放过你的。”她在我耳边低吼着。
“美女,劳烦你好好地想想,想想你行刺的人是谁?你以为那种情形之下,你还能跑的掉。假若不是我,你以为室宿会平白无故地送你出山?当真以为你们星宿门的人那么讲感情啊,我这可不是在贬低她。”我心中那个寒啦,怎么还没有人出现,我的脖子好酸啦。
她的手稍微松了一下,簪子似乎抵地也不似刚才那么近。
“唉,真是搞不懂你,身份如此高贵,犯的着作贱自己替那星宿老怪卖命么?”我又多嘴地问了一句我一直好奇的事。
“我做甚与你何干?陆小凤,知道你能言善辩,不要以为你那几句说辞,就能打动我。今日无论如何都要给你一点颜色看看。”
要死了,这女人突然用左手扒开我的衣襟,右手抓着簪子正朝我胸前划来。天啦!上次我非礼了她,今天换她非礼我,这、这、这天礼何在啊?
“小凤,你们俩在做什么?”齐哥啊齐哥,你的声音简直就是那路加福音啊。
听到他的声音,白映丹的手立刻缩了回去。
我终于可以自由地呼吸了,用手理了理胸前的衣襟后,随即改为勾搭上了白映彤的肩,对着前方不远处的一个人影开口道:“齐哥,我和二嫂正在谈我今日穿的衣衫在哪里做的。”明显能感觉白映彤的身子僵硬了起来,用手轻拍了她两下,示意她放松。夏之洛的身高略在168cm左右,而白映彤在160cm左右,貌似刚才这一搭,还蛮顺手的。
“要聊衣衫也找个亮些的地方,快点进屋吧,不然菜都凉了。”齐哥温柔地说完,转身往屋子方向走去。
“拿开你的脏手。不要以为你又帮我一次,我就会感激你。”白映彤甩下我的手,头也不回地进了屋。
切!就你知道要走,我不知道,不然在那等着喂蚊子啊,死女人。我也嘟着嘴跟着回去了。
一进屋,呵,人全回来了。
吐得爽吧?我也学着单不群的阴笑表情冲他们每人扫了一眼。
寻则是脸色无异地端坐在那,对他斜视一眼,晚上回去再好好地找他算账。
后来他们几个知道我刚才都是耍他们的,故意起哄起来,要罚酒。可能是直接让我喝酒比较难看,矛头一齐指向了寻,而且齐哥也跟在里面起哄起来,推波助澜地都让人给倒好了三杯酒,顺序的放在了寻的面前。
寻的耳朵莫明地红了起来,望着面前的酒,不说喝也不说不喝。
“他不会喝酒。”这一声叫唤立也让现场鸦雀无声,十几双眼睛齐刷刷地看向了白映雪。似乎她也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手微颤着不知所措地端起了上官允的酒杯,一饮而尽。
我看了看她,又看了看寻,寻的耳朵更加红了。
我明白了,原来寻不会喝酒。
“对哦,太子妃不提醒我到给忘了。马大人,若你们还执意劝酒的话,待会被人给揍了,我们瑞王府可是不赔看大夫的钱哦。”我笑着将酒杯往皇家马德里的面前推了推。
谁知道他们三个老流氓不依,说是今天就算是被人揍了,也绝对不会上瑞王府讨看大夫的钱,如果我愿意代劳,他们更是求之不得。切!三只老狐狸,明知道寻不会喝酒,想逼我喝就直说呗,搞这么多花样。
齐哥和开心鬼也跟着起哄了,气氛一下闹开了,看来今晚这酒是非喝不可了。
三个老流氓,刚才没吐死你们,现在又来找死。好,姑奶奶我今晚不喝死你们三个,我洛宝两个字倒过来写。
“等一下,在对酒之前,我有个要求。今晚的主角是我们的康王爷和康王妃,对吧?我们俩人已经错过了他们大婚的日子,但是我们不想错过今晚看他们俩喝合卺酒的机会。”我立即将面前的两杯酒端到齐哥和白映彤的面前,道:“二哥,相信你一定能够满足你三弟和三弟妹这么个小小的心愿的。”
齐哥望着我手中的酒杯,又给了我一个倾倒众生的笑容,道:“就知道你花样多。”
他接过了酒杯,我将另一杯酒也塞进了白映彤的手里,某女人咬牙切齿地不情愿地接住了酒杯,还不忘用眼睛仇视我几下。
他们两面对面,举杯互碰了一下,刚想喝,又被我给打断了:“等一下,我要看的合卺酒不是这样喝的。在我娘的老家有四种喝法,两种简单的,两种复杂的,而且要一个一个的来。青青――”
我又对青青打了个响指,示意她过来,然后伸手从她怀里掏了一张纸出来,上面画了我刚才所说的四种喝交杯酒的姿势,还写了<交杯四式图>几个大字:第一式,小交杯,第二式,大交杯,第三式,华尔滋交杯,第四式,天外飞仙式交杯。两人在看了我画的这张图之后,蓦地一下傻了眼。
齐哥苦笑道:“没想到,你竟然是有备而来。”呵呵,哪里哪里。
众人将头均凑过来,看了后,也皆傻了眼。在我逐一解释后,各位的欢呼声竟高过了刚才要寻喝酒时的音量。
两人终于在大家的推嚷之下,很快地完成了小交杯和大交杯。在勉勉强强表演过第三式华尔滋交杯时,白映彤第四次从我手中接过杯子时,对我说了一句:“陆小凤,你给我记着。”
好说,好说,谁叫你刚才让我受了惊。
第四式的确有点难度,白映彤站在椅子上,单脚向后抬起,又手展开,嘴巴叼着杯底做展翅飞翔状,要将酒一滴不漏地滴入面前仰着头的齐哥嘴里。
这女人不愧是个练家子,位置找的准的一塌糊涂,在众人的摇旗呐喊下,一滴不漏地喂入齐哥嘴中。如果要是我表演的话,估计寻满脸都会是酒。
这交杯酒结束了,现在轮到我们上了,我则是拦下了所有的酒杯,准备以一对几。
寻低声说了一句只有我能听到的话:“还是我来吧,我可以用功力将酒再逼出来。”
我对他眨了个眼,说道:“放心吧,我可是号称千杯不醉,打遍天下无敌手。今晚让你见识见识我这个酒神的厉害,我要他们几个竖着进来,横着出去。”
如果要是被人瞧见他用内功将酒逼出来,那岂不是一世英明毁于一旦。
见他仍是担心,轻抚他的手背,示意他看着就好了。
拼酒开始了,我第一个挑的就是李成安,这个人的嘴太坏,比我还嚣张,实在是看不下去了,假如今晚不将他先摆平,那真是对不住自己。结果这家伙是个纸老虎,三杯,加起来,二两酒不到,就开始有点晕晕乎乎的了。单不群和皇家马德里是同时来的,酒杯从刚才的小杯,换成了碗了。靠,当我是武松打虎,三碗不过岗。
上官允和齐哥他们夫妇没有掺和,只是在一旁起哄着看好戏而已。
不经意间,齐哥又很细心地命人将碗撤了,换成了小酒杯。
当单不群倒下时,开心鬼又被推了出来,原来他现在做了单不群的副手,现任侍郎一职。小男生,没好意和我拼,只是腼腆的进了一杯酒。
皇家马德里是撑的最长的,看他那架式就是个老酒鬼了。喝到最后,连身份都顾不上了,居然还拉着我陪他划酒拳。靠!这个老流氓,一看就是撷香阁的常客。
好,我就成全你,说不定胜算还大一些。
“一点通啊哥俩好,三星照呀四喜财呀那个五魁首,六六顺七个巧啊八匹马,九连环那个全来到。”
“一支梅啊燕双飞,三剑客呀四……四……四……”
“你输了!喝喝喝!”
我靠!这么俗的玩法,不好玩,我输了,被罚了三杯。
不行不行,照这样下去,先倒下去的肯定是我。
寻又担心地拿下我手中的杯子,我夺了回来,打了手势“嘘”了一声,叫他不用担心,下面就让这个老流氓去陪那两个家伙。
“皇家马大人,这个玩法太俗了,咱们换一个。我娘老家有这样个玩法,数青娃,口诀是:一个青蛙四条腿,两只眼睛一张嘴,扑通一声跳下水;两个青蛙八条腿,四只眼睛两张嘴,扑通、扑通跳下水。如此类推一直说到十只青蛙四十条腿、二十只眼睛十张嘴,扑通、扑通、扑通、扑通、扑通、扑通、扑通、扑通、扑通、扑通跳下水。谁错了,谁罚酒,然后再从一只青蛙开始数起,怎么样?大家都来作证哦。”呆子,我就不信这个你能数过我。
“好好好,这个有新意。就玩这个,谁先来?”瞧皇家马德里那色眯眯的眼睛,我呸,男人都一德性,几杯黄汤一下肚,兽性顿显。
“马大人,你先来吧。”一只青蛙好数,我就不信你能数过五只青蛙。
如我所料,皇家马德里在数到第五只时,数错了,罚了三杯。后面我先来,又轮到他时,他数到第四只时又错了,又罚了三杯,就这样循环再循环,这个老流氓也终于倒下了,嘴里还嚷嚷着:“一只青蛙几条眉毛?两条眉毛……两只青蛙几条眉毛?两条眉毛……三只青蛙几条眉毛?两条眉毛……”
酒过N巡,那三个老流氓终于被我这个无敌的酒神给摆平了,实现了我要他们竖着进来横着出去的壮志豪言。今晚就是要让他们明白一点,如果一个女人敢跟男人拼酒的话,那么,那个男人铁定死定了。
今日之举也为我在金碧皇朝奠定了新生代酒神榜状元的地位。
唉,貌似今晚我喝的也有点高了,估计过不了多久,我又要开始唱歌了。
王妃“醉”酒
酒尽曲终人需散。
齐哥安排人将那三头醉猪给拖回家,也顺道和我们一一话别。
当白映雪的目光还粘在寻的身上时,我真是对她佩服的五体投地了。借着酒性,手假装地抚上了额头,轻轻地哼叽一声:“哎呀,头好晕。”
寻和齐哥同时上来扶我,没想到我也有如此吃香的时候。顺势倒进寻的怀里,透过手指缝很满意的看着白映雪带着点痛苦的表情上了轿。
我在上轿之前,偷偷的给了白映彤一个飞吻,咱们礼尚往来,可惜此女不吃我这一套,恨不得一脚踢死我。
轿子抬了没多远,我觉得好无聊,应该找点事来做一做,于是大叫一声:“停轿!”
出了轿子,第一眼便看到寻已经飘至我面前,好家伙,身手真是快。
“你怎么了?还好吧。”他关心地问着我。
“哎呀,这轿子一颠一颠的,颠的我好难受,我想吐,我不要坐轿子啦。”借酒发酒疯开始了。
“你不要坐轿子,难道要走回去?你可知康王府离我们瑞王府有多远?”寻用手轻轻地顺了顺我额前落下的发丝说道。
“干嘛要走回去,我哪会那么笨。你,就你背我回去好了。”我用手在寻的胸前戳了两下,很明白地表达了我的意思。
“背你?胡闹。”寻不肯背我,估计是怕在众人面前,有损他堂堂金碧皇朝三皇子的颜面。
青青和轿夫们都开始窃笑起来,就连一旁从不言笑的童武也轻咳了两声,以掩笑意。
“好,行,你不背,我找别人背。”我很酸地说着,然后有意地一摇一摆地走到童武面前,朝他胳膊上拍了两下,并用楚楚可怜的语气对他说道:“小武,他不肯背我,那你来背我,行吗?”
“王妃,这、这、这……”童武这个一板一眼家伙见我如此要求,吓地不知所措,两只手都不知道该往哪摆。
“夏之洛,你在胡闹什么?快点给我上轿。”上官寻冲过来抓着我就要往轿子里塞,我气死掉了,本来只不过是想耍耍他们,没想到这该死的家伙竟然这样对我。
我今晚就是不信邪,非要让你背我不可。
我用力甩开他的手,怒道:“好啊,算我今晚命衰,狗拿耗子多管闲事,帮了个没良心的家伙。你们都不背我,那算了,我今晚就准备躺在这里,直到酒醒。”
说完,意欲往地上躺去,某人身手敏捷地接住了我。
佯装头痛,往其怀中紧靠一下。
哦也!早就算准了寻不会放我赖在地上的。
“童武,你带着青青先回府。”嗯?听寻这话是打算要背我咯。
“爷?这……”童武,劳烦你识相的赶快先走。
“童大哥,我们还是先回去吧。准备一下,过会王爷肯定会带着小姐一起回来的。”青青啊,我真是没有白疼你。朝青青偷偷眨了眨眼,小丫头瞧见掩嘴偷笑,知道我是装的。
“爷,您和王妃万事都要小心。”
童武行了礼,终于带着青青走了。哦也,奸计得逞。
“人都走了,你现下应该舒服一些了吧?能走了吗?”寻的口气带着一丝捉弄。
“头真的很晕,还是你背我吧。”我敲了敲脑袋,鉴于刚才他的态度,和之前是不是有和白映雪在私会,我都决定今晚要让他背着我回去。
“真的假的?”
“喂,你那说的什么屁话,你搞个一斤半白酒试试看。”
寻抿了一下嘴唇,放开我,便背对着我。这是要背我吗?
“喂,你见过背人有你这样背的吗?长的那么高,现在身子还挺的那么直,难道叫我象猴子一样用爬的啊?笨蛋,身子往下蹲一点啦。”我好笑地拍着他的背说道。
某人很不爽地哼叽一声,身体往下蹲了一点。见势,我这个无良色女立马跳了上去,双手死紧的勒着他的脖子。
“夏之洛,松开你的手,你想勒死我?”寻低吼了一声。
“放你个头,没看见我的身体正往下滑么?你怎么跟猪一样的笨,没背过人啊?不知道把我身体往上抬一抬啊?真是笨的要死。”我轻打一下他的头。
寻把我的身体往上抬了一下,扭了几下脖子,声音很大的说道:“是啊,我是从未背过人。今晚第一次,正好不幸地背上了一头猪。”
“找死啊你!快走,少在这边废话,想明天才回到家啊。”我又给了他一记爆栗。
“真是个母夜叉。”
“……”
迫于我的淫威之下,某人终于无奈地向前方迈进。
“风在吼,马在叫,黄河在咆哮,黄河在咆哮……”
“我们没有枪没有炮,敌人为我们造……”
“雄赳赳,气昂昂,跨过鸭绿江!保和平,卫祖国,就是保家乡……”
“解放区的天是明朗的天,解放区的人民好喜欢……”
“猪呀,羊呀,送到哪里去啊,送给那英勇的八呀路军……”
“大刀向,鬼子们的头上砍去……”右手忍不住地朝某人头顶上砍了一记。
寻听我在那猫叫子鬼吼,本来一直笑的像个白痴,这会被我这一击,停下来了,很不爽的开口道:“夏之洛,你是不是故意的?”
我趴下贴着他的耳朵,轻咬一下,无赖地说道:“喝多了,就会这样嘛。你喝多了,不也喜欢揍人。貌似有人在三年半前喝多了,莫明其妙地把礼部侍郎给打了,人家还不敢找你讨药钱。嗯?”
寻托着我两条大腿的手狠收了一下,啊,痛啊,这个心眼比王八眼还要小的死男人。算了,谁叫我总喜欢在老虎头上拔毛。
我直了直上身,两只手开始打拍子:“唐僧骑马咚那个咚,后面跟着个孙悟空。孙悟空,跑得快,后面跟着个猪八戒。猪八戒,鼻子长――哎呀,记不得后面是什么了。”
寻嗤笑了一声,我又死皮赖脸地把脸凑上去:“喂,上官,你热不热?”
“你说呢?换你来背一头猪走这么远,试试看?”哟,你个死男人,我关心你,还骂我是猪。
但看到他太阳|茓处微微湛着汗珠,我便好心地帮他给轻轻擦掉,然后又狠狠地勒住他,脸也跟着不停地蹭他,然后双手伸向他的胸前去扒开他的衣襟。哈哈,性骚扰,看你怎么着。
某人再次怒吼出声:“夏之洛,你在干什么?你再不安分地瞎弄,我就丢你下地。”
“啊!我要尿尿。”我尖叫出声。
“夏之洛,劳烦你能不能文雅一些,不要这么粗俗好不好?”寻的表情看上去好想撞墙。
“我真的想尿尿嘛。换你喝那么多黄汤试试看?还有啊,我不说尿尿说什么,难道说小便,你能听懂吗?哦,夫君大人,奴家现下好想小解,哈哈哈――”天啦,难道要我这样说?
“你?你?你?真的是无药可救了。”
“快点带我去找地方解决啦,不然我就尿你身上了。”我双手又掰起他的下巴恐吓他。
“你敢!”某人厉声大喝后脸开始发烫。
啊!所谓人有三急,这一急,真是要死人命。
找了个黑不隆咚伸手不见五指的无人暗巷,我蹲了下来……
哇塞,真是爽毙了。
“夏之洛,你真是一点羞耻之心都没有。”寻他背对着我,帮我守着,听他这话象是在咬牙切齿。估计他听着那阵“嘘嘘”的水声,脸又红得跟煮熟的虾子一样。
“你管我羞不羞耻,你好好地背对着我看着就行了。不许转头偷看哦,不然的话,我把你打成熊猫眼。”我出言警告。
其实看不看都无所谓,乌灯瞎的火,能看见个屁,说这句话只不过想逗逗他而已。我发现我现在面对他,真的是一点羞耻心都没有了,要命哦。
“夏之洛,你又在胡说八道些什么?你以为我跟你一样的恬不知耻。”某人大声抗议。
“哎哟……”
刚哎哟完,人又被扶住了。
“你又怎么了?”寻急急地问道。
“脚抽筋了。”今晚真是衰到家,起身后才走两步,脚就抽筋了,肯定是刚才腿被这家伙给弄的。
“你?唉,真是服了你。”
“喂,上官,为什么每次黑不隆咚伸手不见五指的地方,你都能看的很清楚?”每次我什么都看不见,他却能很准的不是接住我就是扶住我。
“对习武之人来说,基本没有什么昼夜之分。”寻答道,还小心翼翼地扶着我出巷。
原来是这样,难怪呢。
“喂,上官,你能不能抱着我回去?说实在的,你背人的技术实在太差了,方才我的脚会抽筋,就是因为你背我的姿势不正确。”好想窝在他怀里,答应我吧,帅哥。
“这么长时间,你的酒也应该醒了吧。待会去找顶轿子,抬你回去。”寻放开了扶我的手,轻描淡写地说道。
“恶――”我了个酒嗝,立即捂住了嘴,然后甩了甩手说道:“算了,不抱就算了。我真的不想坐轿子,那样我真的会吐。我打算走回去,若你想陪我走,你就用走的,不想陪我走,就找顶轿子抬着你自己回去好了。”
说完,我踮着右脚往前一瘸一拐地走去,心中那个真是失落啊。
洛宝啊洛宝,你就不要再得寸进尺了。饭可以多吃,白日梦要少做。他都已经背了你走了那么远的路了,估计全天下他背过的人也就你一个,还想指望他再抱着你走吗?痴人说梦话。
正在沮丧中,身体腾空了。
我睁着双眼惊讶地望着寻,他怎么肯过来抱我的?
“等你走回去,天都要亮了。”寻两眼望着前方,瞧那正儿八经的样子,我的眼睛笑得眯成了一条缝,奸计再次得逞。
得意地趴在他胸堂前,听着他的心跳声,心中那个乐滋滋的,比吃了蜜的还要甜。
“没想到你的酒量这么厉害,竟能够让马德里那个出了名的酒鬼倒下。”寻笑着说。
“呵呵,这算什么。曾经我可是……”说到这我收住了话尾,我在说什么?难道要告诉他为了摆平基建处那群老流氓,曾经以一挡七,被灌的吐了一天一夜,胃出血,在医院挂了几天几夜的水。
寻似乎察觉到了,疑惑地问我:“你曾经怎么?”
“哦,没有什么,只不过做了三年的弃妇,没处好发泄,天天抱着酒坛吹而已,所以练就了今日这副酒量。”只能拿夏之洛的过往做挡箭牌了。
寻听了之后,没开口说话,但可以看出有点不大愉快,脚下步调变地快了起来,他在用轻功带我回去,难怪我觉得这风咋吹得怎么那么舒服。
“熊猫眼是什么东西?是一种猫吗?”寻这个时候真的象极了小孩子,遇到新鲜事物总是会不断地问爸爸妈妈。
“熊猫啊?顾名思义咯,长的象一只熊一样的猫咯。所谓熊猫眼,就是指它的眼睛,两个眼圈都是黑的而已。懂了吗?”反正他也不知道熊猫长什么样,瞎掰呗。
“有那么大的猫吗?又是你娘家乡的动物?似乎你娘家乡的古怪东西挺多的。”
“对啊对啊,有机会带你到我娘家乡去玩一玩。不过……”我又停住没说了,怎么带他回去,我现在都没找着回去的路呢。
“不过什么?”
“不过我倒现在也没找着去我娘家乡的路。上官,你知不知道有什么地方会经常莫名其妙的人不见了,或是什么地方莫明其妙的多出一些人来?”
寻突然大笑了起来,胸膛一起一伏。
“你是在说书还是在唱戏?你认为会有这种地方存在吗?怎么可能?”
切!死猪样,当然会有了,不然我从哪冒出来的?
“不过,到是有这么一个地方,虽不象你说的那样,但是很多人去找都不曾找到那个地方。”寻的话再次给了我希望。
“是哪里?”我的声音立刻显得激动起来。
“凤凰族。”
“就是那个拥有什么百毒不侵,血能当药用的族人待的地方?”听到他说了那三个字,我立刻叫了起来,这说的哪跟哪?看来是他想救那些冥士想疯了。唉,败给他了。
“没错。我找了也近三年了,却一点头绪也没有。”寻的情绪明显有些低落。
“上官,不用难过了,下次你再想去找的时候,我陪你去,好不好?一路上,说说笑笑有个伴。”
寻他没接话,只是微笑着,往前奔着,不一会儿,一个轻跃,已在王府门前了。
又是吴小义给守的门,瞅见寻抱着我,又结结巴巴地道:“王……王爷……王……王妃?”
寻的脸红了起来,可能被人撞见他抱着我回来,不好意思了,很快闪进了府门,快步往莲轩的方向走去。一路上,碰到丫环小厮们惊讶的表情,使得他的脸更红了。
“喂,你是不是后悔了,方才不应该从正门进来,应该直接翻墙,直接飞到莲轩。”我故意调侃他。
“多嘴。”男人很傲气。
“哎,这种感觉真的好好,让我想起了第一次你抱我的时候。”
“你那到底是什么病?当时怎么搞的?”刚才还是满脸笑意这会又带三分不悦的表情问我。
“病?那根本就不是病。只不过不小心想到了伤心事,就哭了,然后一哭就哭成那样了。”我眨巴着眼睛说道。
“哭也能哭成那样?”寻不信,声音略抬高了些。
“当然啦。我这叫伤心病,反正就是不能伤心,一伤心,就会忍不住哭,假如哭的忍不住了就会那样。所以你以后不要惹我伤心惹我流泪,不然,小心会死老婆的。”
“你这张嘴,真不知道怎么说你是好?”寻抱着我,两只手没法子动,不然我想他肯定会弹我脑门。
进了莲轩,寻终于将我放下了。
我倒了杯水给他,以表慰劳。然后又摆了个自认为很风骚的姿势,双手轻轻地搭上寻的双肩,用很嗲很嗲听着自己都想吐的声音,在正喝着水的寻耳边说道:“这位大爷,今夜要留宿莲轩吗?”
某人嘴中的水立刻喷了出去,不停地猛咳。
呃!我不是故意的。
乐极生悲
时间勿勿过,天气也越来越热。
夏仲堂的病越来越重,看遍了京城的名医,甚至连外地一些有名气的大夫都给请来了,但是仍不见好转,几乎一天有大半的时间都要卧床休息,整个人还昏昏沉沉的。
套句肉麻的话,就是看在眼里,痛在心里。
万般无奈地情况下,正所谓病急乱投医,我想到了“妇科专家”――花清晨,说不定他会有什么独门偏方,就算是什么狗皮膏药,只要能医好夏仲堂就行。
这花萝卜不是从青龙国回来了吗?以前往瑞王府跑地勤的很,怎么这次回来变样了,N多天不见人影。
据说,他还是天天上撷香阁,但是不是去找姑娘摇床,而是找姑娘喝酒,天天喝他个人死牛瘟的,每天都要寻找人把他从撷香阁里给抬回来。据说,撷香阁的姑娘现在看到他就怕,以往他那风流倜傥的形象已经荡然无存,现在只剩一副粗暴的酒鬼模样。据说,他由于多日不看诊,服务态度极其恶劣,已经被太医院给吊销了“营业执照”,在家吃自己。还据说,他老妹花清琳不知道哪得罪他了,被他一脚给踹出家门,气得跑到白虎国嫁人了,而且嫁的还是那有名的妻妾成群的色鬼白虎王西陵川。
问寻到底怎么回事,寻说也不是很清楚详情,只知道是为了青龙国的一个女人,最后还很毒地道了一句:“要怪就怪他自己,造孽太深,遭报应了而已,不用担心,死不了人的。”
靠!那花萝卜真是遇人不淑,交友不甚,真是替他悲哀。不过话说回来,他们俩简直就是半斤对八两,苍蝇对烂腿。
为了夏仲堂,一大清早的,我就逼着童武把花清晨给我从撷香阁给掳到了夏府。当我看到他的那副模样时,震地差点没把夏府大门给卸了。两只眼睛布满血丝,外廓看上去就是两熊猫眼,头发散乱,胡子拉渣的有半寸多长,那个那个竟然还有眼屎。恶!整个就一颓废版的殷梨亭。
强灌了他N多醒酒汤,找人把他里外“打扫”了一下,待到他完全清醒已是午时过后。
当花清晨为夏仲堂看完诊后,告诉我的结果竟是:夏仲堂得的是心病,而在此之前曾受到比较严重的刺激,因此无药可医。
他临走之前甚至还送了我三个字:节哀吧。
我再也没有想到找花清晨来的结果是这样。望着卧在床上日渐消瘦的夏仲堂,不知不觉中眼泪流了出来。
到底是为了什么?他心里到底有什么事在隐瞒着?是夏惜梅吗?他和夏惜梅到底是什么关系?究竟是为了什么竟然连自己的生命都要放弃了?
“爹,你醒醒,能不能告诉我,究竟是为什么?”我一边擦着眼泪,一边轻轻地摇着他。
夏仲堂在我的轻摇下终于睁开了双眼,目无焦距地看着我。
突然间,他的手很用力地抓住了我的手,激动地叫了起来:“凤……凤……是你吗?凤……对……不起……”
凤?他在喊谁?那个凤是谁?是夏之洛的娘么?她不是叫洛吟心吗?
我反握住了夏仲堂的手,立刻说道:“是我,是我。”
“对不起……我一直没能去找你……因为我把血凤凰弄丢了……怎么找都找不到……”夏仲堂突然又哭了起来:“原来……是被小梅……给藏起来了……血凤凰……现在已经被她摔给碎了……我……我……我……咳咳咳――”夏仲堂说到这里情绪显得非常的激动,然后又开始猛咳起来。
“爹,你怎么了?”
“洛儿,原来是你?”夏仲堂被我这一唤,渐渐地在停止了咳嗽之后,突然看清楚了原来抓住的人是我,整个人又显得失落起来:“爹好累,爹要休息了。”
“哦。”我又帮夏仲堂盖上了薄被,望着他翻过身的背影,满脑子乱乱的,在听到他平稳的呼吸声后,便轻轻地带上了屋门离开了。
在回王府的路上,脑中一直在盘旋着那个凤到底是谁?根据夏仲堂的只言片语,我只能得到一个结论:那就是一个叫凤的女人曾是夏仲堂的最爱,不知道两人怎么搞的分开了,凤由此失踪,夏仲堂必须要凭那个什么血凤凰才能找到她,而那个血凤凰又被一个叫小梅的人先藏起来,然后又给摔碎了,也就是说夏仲堂再也找不到那名叫凤的女子了。会不会因此夏仲堂才郁郁寡欢?
老头子也会思春?
貌似那个叫小梅的应该就是夏惜梅,如果我再没猜错的话,也就是根据夏仲堂屋内的那只纸鹤,证明夏惜梅喜欢他哥哥夏仲堂。
啊!什么跟什么。乱仑?
还有那洛吟心算什么?
“嘶啦――”地一声很响的雷声惊醒了我,抬头望了一下,已是满是乌云密布的灰暗天空。
心里暗叫一声遭了,要下雷暴雨了。
“小姐,不要再发呆了,我们得赶紧找个地方避雨。”青青拉着正在望着天空发呆的我就奔跑起来。
估计没有一两分钟,斗大的雨点已飘然落下。
而青青这个笨丫头,居然只顾着遮雨,连路都带错了。唉,真是服了她。
其实要怪应该怪我,谁叫我没事发什么呆。
在衣服没怎么淋湿之前,两个人一头钻进了一个破旧的祠堂里避起了雨。整了整衣服,便找了个稍干净的地方坐了下来,然后望着外面继续发呆,等着雨停。
发呆之际,一阵熟悉的笑声飘然而至。顿时,我的汗毛全竖了起来,浑身肌肉也紧绷了起来。我猛地站了起来,那笑声,那苍老的笑声,我怎么都不会忘的,是那个带着丑陋面具星宿老怪的声音。
“真巧啊,瑞王妃,我们又见面了。”声音刚至,人已从祠堂门外进来了,依然还是带着那张恐怖的面具。
“啊――”青青看到他,吓地立即抱住了我。
“死老头,我跟你不是很熟,没事请不要乱套近乎。”我轻轻地拍了拍青青的手以示安慰,对那星宿老怪说道。
“哈哈哈,还是那么牙尖嘴利。不过,我喜欢。”当他说完“我喜欢”这三个字,人已飘至我面前,而且还很轻易地将我身旁的青青给摔了出去。
只见丫头很平稳地落在了一旁的空地上,双眼紧闭。
“青青――”我大叫着,想要冲过去,看看她怎么了。人还没走出一步,就被星宿老怪给拦下了。
“不用担心,她只是睡着了而已。”
死老头那阴阳怪调的声音,让我开始感觉到害怕起来,不由自主地一步步往后退去。
“死老头,你到底……想……想怎样?”我的声音也因害怕而开始变得颤抖起来。
“嗯?怎么?怕了?我以为你一直都是天不怕,地不怕的呢。哈哈哈――”
他的身体随着我的退步一步步逼近。
忽然我的身体抵住了身后一个破旧的案几,我已无路可退,他那可憎的面具已在眼前。他的手瞬间抚上了我的脸颊,轻抚起来。
我顿时觉得羞愤,一巴掌挥开他的手,大叫:“你变态啊,瞎摸什么。”
“变态?什么意思?你跟他都这样骂过我,显然不是什么动听的词语,那么我就算是吧。哈哈哈――”他又发出他那恐怖地笑声。
我心中万分焦急,因为我不知道他到底会对我怎样,我趁他不注意用力撞开他,往祠堂门的方向跑去,却没跑两步,背后就被一个东西给击中了,然后浑身都无法动弹。
脑中的第一个反应就是我被点了|茓道。
“死老头,你到底想怎样?有种你就杀了我。”嘴上虽然这么讲,其实心里害怕的不是他杀我,而是他……
“你不觉得眼下就我们两人在这,似乎应该可以做些什么事情,可以打发一下这无聊的等雨停的时间。”
完蛋了,真的被我猜中了,听他那淫笑的声音,我的心一下子沉到了谷底。
“你这个下流的老色鬼,你要是敢碰我一下,我一定会阉了你。”我愤怒地吼着,心中在嚷着不要过来。
“唔,你这张嘴,啧啧啧,真是够味道。我就是喜欢你这副泼辣的样子。”
这个死老头,现在已站在我面前一米开外的地方,不知道他到底想要做什么,忽然间他拔出手中的剑并用剑指着我。如果真要是杀了我,我还宁愿这样,结果他后面的话却让我彻底地绝望了。
“如果直接就脱了你的衣服,似乎一点新意都没有,我用剑试试好了。”说完,他便用剑尖抵住了我的腰带,一点一点轻轻地使着巧力割着。
见此情况,我只能冲着大骂:“你去死啦!你这个老色狼,老淫棍,老色魔,老流氓,禽兽,变态……你去死――”
无论我怎样骂,他都不开口说话,时不时地冷笑一两声,只是慢慢地用剑割着我的衣服,就好象要完成一件什么重大艺术作品一样。
腰带断了,接下来剑尖又划向了我的衣襟,外衣也落了。
我受不了了,眼泪狂奔而出,嘴中仍是不停地在大骂,但是他就象聋了一样,手中剑仍在那慢慢压着削着割着。当他挑到我的上身只着内衣时,迟疑了几秒钟,然后用剑直接削断了我的肩带,最后一剑直接挑向了我的两|乳之间。
这一剑,把我所有的希望都毁灭了,只能痛哭流涕地哀鸣:“不要!不要!不要过来!”
内衣还是掉落了,我祼露的上半身,就这样呈现在这个鬼一般的死老头面前。他收起了剑,走向我,手又抚上了我的脸颊,用很轻柔地动作帮我拭去不断外流的眼泪。
“这种时候不应该流泪,应该觉得很高兴才对。”他轻轻地拥住我,双手在我的背后来回地摩挲,象是在安抚我,但是却引的我一阵阵的鸡皮疙瘩直起,然后他又用他那恐怖的声音轻轻地在我耳说道:“过一会,你就不会再哭了,乖。”
“你杀了我吧,杀了我吧,杀了我吧――”我无助地哭喊着,此刻我多么恨自己为什么是个女人,为什么会遭到这种残酷的事情。
他松开了我,转而走向我的身后,又从身后抱住我。他那肮脏的右手覆上了我的左|乳,并开始轻轻地揉捏起来。
“呜呜呜……不要……不要……”
他没有理会我的哭喊,而是用他的嘴唇含住了我的耳环,轻扯了几下,又吻向了我的颈间,我知道他把面具拿下了。
“记不记得我跟你说过,最好不要让我知道你在骗我。”他的嘴唇又回到了我的耳垂处,轻咬了一下,又用很冰冷地声音接着说:“这辈子我最讨厌别人欺骗我和背叛我。室宿,她应该得好好谢谢你,假若不是你,我一定会杀了她。所以,眼下所做的一切,只是对你惩罚而已。”
“你变态,你禽兽,你牲口,你根本就不是人,我诅咒你下十八层地狱。有种的你就杀了我,有种的就不要对一个毫无缚鸡之力的女人用这种最下流最龌龊的手段。呜呜呜……”
“骂吧,你尽管骂吧。我说过了对你势在必得,我一定会把你从他身边抢过来的,讫今还没有我做不到事情。”
他的吻变得狂暴起来,从我的颈间开始啃咬,当啃咬到我左肩时,他停下了,轻柔地道:“你左肩的那个血痣很美。”
说完,他的唇便覆了上去,沿着我的背一路吮吸着咬下去,双手仍是死命地握住我的双|乳不停地在挤压着,任意地用指尖揉捏它们。
我快要崩溃了,此刻就恨不得死了算了,为什么要让我有这样恶心的感觉却又不能反抗?眼泪水犹如决堤一般,老天爷,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他站起了身,双手终于离开了我的双|乳,慢慢地往下移去,覆在我的腹部,又一点点的再往下,隔着衣裙,探向我的私|处,很用力地将我的臀部紧紧地贴着他。
“啊――不要……不要……呜呜呜……”
隔着衣裙,我只能万般痛苦地忍受着,发出一声声的悲鸣。由他恣意地不停地摆弄着我的臀部,去不断地磨擦他的坚挺,还有他的脸和下巴,也一直在我颈间处不停地来回摩蹭。
我听到他发出一声轻叹后,他的右手伸向我腰间裙子的绳结处。
“不――不,不要――”
下身一凉,被他脱地只剩下一条三角内裤,他又迟疑了几秒,手很快地扯上我的内裤,随即便化在他的掌力之下。进一步地他的右手摸向我的私|处,用手指轻捏着我的柔软之处。
“啊――不要,你放手,放手,放开你的脏手,呜呜呜――”我歇斯底里地狂喊起来:“啊!啊!不要!不要1不要!不要!不要!不要――啊――”
我的身体就象拉起的满弓一样,嘴巴张大,突然无法再开口,呼吸变得急促起来。
“你?”他感觉到了我的异样,立即在我背后点两下。
我的身体顺势滑落下去,很快地又蜷曲起来,呼吸越来越困难,浑身开始不停地抽搐。
“你是怎么回事?”他的声音带着几分焦急。
“啊……呃……呃……啊……”眼泪此刻早已流干,双眼恐惧地睁着,看着眼前这个又带上面具的禽兽老头,我只能张着嘴巴大口大口拼着命地抢着周围氧气。
“告诉我,要怎么办?”他拥着我,并将刚才被他弄落的衣服,轻轻地盖上了我赤祼的身体,但见我没有任何回答,仍是在不停地抽搐,他忍不住地狂吼了一声:“你说话呀!到底要我怎么做?!”
“用力……掐……人中……和虎……口……”我脸上的肌肉又麻痹了,我拼尽了全身的力气挤出了这几个字,现在只有他能救我。
在他用力掐我的人中和虎口后,渐渐地我的情绪稳定下来,呼吸不似刚才那般困难,经过很长时间很努力地调整后,终于只是微微地抽泣。
“你有病在身?这是怎么回事?”他扳过我的身体,让我迎面向他。
我愤怒地看着他,然后猛地用力推开他,并且一巴掌甩上他的脸。没想到这一巴掌,仅仅只是将他的面具打偏了而已,并没有掉落,反而是让自己的手打地生疼。
我用左手将衣服紧紧地护在胸前,右手指着他,用力撕吼着:“你这个老不死的禽兽,你给我滚!滚!你给我滚!滚啦――”
他扶了扶脸上的面具,轻咳了几声,手又向我的脸伸过来,但被我很快地甩开。看不到他的表情,只是看着他站起身,他没有用他原本苍老的声音,而是换了个低沉的声音说道:“你保重!过几天我会去看你。”
“你去死好了!去死!去死!去死!去死――”看我?看你个死人头。禽兽!
他在我面前又站了一会,然后转身走了。
黑夜提灯者
看到死老头的身影消失在雨中,僵持了很久的身躯顿时软了下来,一边默默地流着眼泪,一边穿着衣带全断的衣裳。
无论努力了多久,我发现衣裳都没法再好好的紧贴在身上,悲愤中只得将裙摆撕掉一大截,撕成细带,捆绑于身上。
待弄好自己之后,便走向还在昏睡中的青青。我大概花了近十分钟的时间,才将她从沉睡中摇醒。
青青望见我这副样子,惊恐地睁大了双眼,张了张嘴后又捂上了嘴,忽地痛哭了起来:“小姐,都是青青的错,你骂我吧,你打我吧……呜呜呜……”
见她这个样子,不知为何,我突然觉得好想笑出来。自从来到这里后,会对着我哭的全都是因为对“我”的恐惧,只有青青是发自内心的,第一个因为心疼我而为我哭的人。
我拉着她起来,大声笑道:“青青,你哭的样子很丑。假若被花萝卜瞧见,你清新可人的样子完全毁啦。好啦,我没事的。乖,雨停了,走吧。”
我带着复杂的心情,牵着青青的手,走出了这个让我倍受屈辱的祠堂。
夜幕虽降临,也不见月明,天空却泛着一种灰蒙蒙的亮,不是那种伸手不见五指的黑,让夜下所有的事物都显得蒙蒙胧胧,但又能够让我很清楚地看清回家的路……
我没有从正门回府,而是从后门回到我的莲轩。
没有哪个女人,会愿意让别人知晓自己曾经受过污辱。
寻不在府中,让我大松了一口气。
青青为我准备好沐浴的热水后,我就将她给赶出莲轩,将屋门从里反栓上。
泡在撒满了鲜花花瓣和精油的热水中,心中的委屈在不知不觉中又漫延了开来,我终究还是没能忍住,低声地哭了出来。
我以为我一直都是很坚强的,原来我错了。
发了疯一样地抓着满手的花瓣去搓洗自己的胸部,脖子,肩,背后,还有下体。我要洗,我要把那个变态在我身上留下的,所有气味所有印记全部通通洗掉。
如果不是我的心悸及时发作,我想我就完了。
“呜呜呜……嗯嗯嗯……呜呜呜……”
直到浑身的皮肤泡在水中有一种腌涩的疼痛,我才停止了搓洗,失声地痛哭着,将头埋在水中……
任由心中屈辱和悲愤情绪发泄过后,整个人在天竺葵的花香下慢慢地平静下来。
水渐渐地变凉,在这炎热的夏夜里,我竟然打起了冷颤。四肢无力地爬出浴桶,穿上睡衣,拖着疲惫不堪的身子,一头栽倒在床上。
寻还是没有回府,我的内心复杂而矛盾,有一丝安慰,因为我不想让他知道今天的事,因为我怕自己在他面前很难堪,又带着一丝丝的惆怅,因为我真的好想好想看到他,好想好想拥抱着他,希望在他温暖的怀抱中忘掉那场令我作呕的雨。
眼泪还在默默地流着,或许一个人静静地待着,是最好平静方法。
我是真的太累了,带着等候寻回来的期盼,在不知不觉中睡着了。
嗯?是什么东西在舔我的眼睑?好痒,还有颧骨?还有鼻子?甚至我的唇!
经过傍晚那场雨后,整个人一直都惶惶恐恐地,所以这会我毫不加思索地挥了上去。
“啪”地一声,我打上了一个肌肉感很结实的东西,是人的手臂。
“是我。”手臂的主人说话了,是寻。
我一听是他的声音,立马激动地扑了上去。
虽然黑暗中看不见,但是我就是能很准确地搂住他的脖子,紧紧地抱住他。
他终于回来了。
寻似乎有点痛苦地闷哼了一声,我赶紧松开了手,关心地问道:“你怎么了?”
“没事。”
“真的?”但听他刚才的声音有点不对劲,所以我不信,跳下床,摸着去点灯。
当我看清坐在床沿的寻时,上上下下仔仔细细地打量他,除了头发有些乱,貌似真的没事。
“喂,你堂堂瑞王爷三更半夜的不睡觉,跑到我房里像只小狗一样偷偷地舔我,究竟居心何在?”我打趣地说着。
自从见到他的那一刻起,心中的不快顿时一扫而光,有的就只有安定的感觉。
寻低着头,闷笑了几声。
“对了,你怎么进来的?我记得门被栓上了。”我用手指又轻轻地戳了他几下,但见他痛苦地轻皱起了眉头。
“你?你怎么了?是不是哪边不舒服?”我伸手去抚平他的皱眉,脑子也忍不住开始乱想了。
寻不语,轻轻拉下我的手并握住,大拇指反反复复地摩挲着我的手背,幽黑而深遂的双眸就这么直直地望着我。看的我心里咯噔一下,他该不会已经知道那件事了吧?
他的目光还是没有移开,从未被他这样直视过,略带心慌,我的眼睛向别处瞟去。
在视线不规则地扫描过全屋,确认屋内四周一切皆正常后,又忍不住地回到了寻的脸上,发现他还在盯着我看。
我实在憋不住地问:“你今日怎么回来的这么晚?真的没事吗?”
自从皇陵回来后,除了第一晚他是半夜三更偷偷摸进来的,之后的每晚都是光明正大的很早就进了莲轩,不像今夜到了这么晚才过来。
他很平静地说了一句:“真的没事。走,带你去看一样东西。”
“呃?看东西?看什么东西?什么东西非要三更半夜不睡觉地跑去欣赏?”
寻未应我,一把抱起我,抱着我出了莲轩。
而在出门之前,我也亲眼见证了,那门栓是很完好地栓着,而且还是我亲手再去打开它。那他之前是怎么进莲轩的?
呃?貌似不小心瞥见某扇窗户没关,他该不会是用爬窗的吧?
望着眼前这个抱着我的男人,我的嘴角又在不经意间上扬了。
闷骚的家伙!
嗯?这不是往离轩去吗?这么晚了跑离轩欣赏什么东西,要这么神神秘秘的。
“把眼睛闭上。”寻的声音里带着一点说不清的感觉。
竟然让我把眼睛闭上,这个闷骚的男人到底要干什么,难不成要送我东西?但是送我东西没必要让我在门外就把眼睛给闭上吧。
“干嘛?送我东西?”我好奇的问。
“闭上眼睛。”切!就知道问了也是白问。
我闭上眼睛,寻抱着我进了离轩后,又将离轩的门反关上,轻轻地将我放下,对我说:“可以睁开了。”
当我睁开眼时,终于看清了寻要我欣赏的东西。
黑暗中,数不清的小亮点在上上下下有规律地飞舞着,时高时低,时明时暗,时隐时现。那一闪一闪的亮光,仿佛天际中飘落而下的星星,在这黑暗中漫舞出一丝丝袅娜起伏的舞姿。
是黑夜的提灯者――萤火虫。
没想到这个闷骚的男人要我看的竟是一屋子的萤火虫。
伸出手去触摸这些美丽可爱的小东西,一闪一闪地在我手指上稍做停留,一有惊动立刻又吓地飞走了。
电视剧上通常都是这样演的,通常在遇到这种情况时,女主因惊讶而兴奋,再由激动转为喜极而泣,而后小鸟依人地扑向男主,献上自己火辣辣的香吻,更甚者还有进一步少儿不宜的发展。
面对这种情况,我只知道我惊讶,但不兴奋,不激动,并不是说我是个不懂得浪漫,不懂得甜蜜,不懂得温馨的女人。而是在我喜极的时候,也清楚地意识到了一点,寻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他知道那件事。
我以为我掩饰的很好了,他怎么会知道的?为什么什么事都瞒不过他?
从主动的亲吻我,到目不转睛地盯着我看,到抱着我来离轩欣赏萤火虫,这都是他以前不曾做过而且也不屑去做的事。
为什么?是因为内疚吗?
喜极而泣,是的,是的,我是很开心,但也很伤心。
“呜呜呜……”我又哭了,眼泪又涮涮地流了下来。
寻从我身后紧紧地抱住我,就这样任由我宣泄,很久很久……
直到我转为抽泣,他才伸手帮我拭去眼泪,并用他富有磁性的声音轻笑着说:“你今晚喝了多少水?排水的时间比上次的较长。”
破涕为笑。
瞧,他总是会用他那种毒毒的语言方式让你哭笑不得。
“你这么晚回来就是去抓它们?都是你抓的?”
这么多萤火虫要抓不少时间吧?看不出来这个平时闷骚的家伙,整天毒嘴毒舌的,还满有情调的,还满会讨女人欢心的。
寻支支吾吾地冒了一句:“不是我……是……是童武……”
啊?听了这句话,你就能立刻尝到什么叫做从天堂掉到地狱的滋味。
我凶神恶煞地叫了起来:“你让童武抓的?亏你好意思说的出口。你怎么不让他干脆抱着我?把我从莲轩抱到这里,不更省事吗?你真是跟头猪一样,没得救了,你干脆改名叫上官猪算了。真是被你气死了。”
用手肘狠狠地顶了他一记,外带狠狠地踩他一脚。
他闷哼一声,突然双手使劲抓了我的两只胳膊,将我往旁边一拉,没有预告地他“噗”了一声音,随即就是一阵猛咳。
“你?你什么时候受的伤?”他这种情形就和在凤凰潭的时候一模一样。
我惊慌失措地扶住他,他的身子软软地靠在我身上。
“扶我上楼。”
如果没有那些萤火虫,我就如同一个睁眼瞎。按照他的指示,小心翼翼地扶他到床上躺下,并且点了灯。
这种灯下,看不出来他的脸色是否惨白还是难看,只知道他的表情很痛苦。
坐在床沿,细心地帮他擦了擦嘴角的血,开口问他:“你什么时候又受的伤?还是上次的旧伤复发?”
“躺下。”
这家伙答非所问,每次问他什么他从来都不肯开口告诉我,算了,爱说不说。在他身边慢慢地躺了下来,第一次,在离轩,在他的床上和他靠的这么近。
寻从背后环住我,把头埋在我颈间的头发里,磨蹭了一会,只听他声音嘶哑道:“你今晚身上的香精味道太浓了。”
望着黑暗中点点闪光,我会心一笑:“明天就不会浓了。”
“嗯,睡吧。”
他将我的身体扳过来面向他,他的下巴抵着我的头顶,双手紧紧地将我环在怀中。
我不知道这算不算是爱情,从来到这里大半年之久,他没有对我开口说过一句缠绵绯侧或是萌动心扉的话语,有的就是白眼、怒骂和讽刺。但见到今晚这些举动,就算是因为内疚,也让我感动地要死要活,只不过我没有表现给他看而已,也没有告诉他星宿老怪实际上并没有得逞,或许我就是很阴险地要让他为我内疚,折磨嘛,他给我的也不少。
或许,老天爷把我带到这里,就是为了补偿我生命的损失,但又不让我舒心。
他在变,我也在变。
他对我不了解,我对他也不了解,而现在就是两个相互不了解的人紧紧地抱在了一起。
这叫爱情吗?
睡吧,女人。你该知足了,人家孙艺珍坐在乡间的木桥上,满脸幸福的看着萤火虫翩翩起舞,但是你知道吗?她那两条美丽的双腿也会喂饱那里的蚊子。瞧!你现在不但是身在垂涎已久的离轩小二楼,某美男的闺床上,同样欣赏着萤火虫翩翩起舞,而且某美男还香玉在怀,还没有蚊虫叮咬的后顾之忧,你说你和孙艺珍比,谁更幸福?
阴山日出阳山日落
当一觉醒来时,发现身边的寻早已不在了,而离轩门外多了个童武。
呃?小武同志不跟着寻,守在离轩外作什么?貌似这整个王府的气氛有点不对劲,怎么走到哪都能见到人呢?
更让我要咬舌的是,夏仲堂被从夏府给抬到菊轩了……花清晨喝花酒的地点也从撷香阁搬到观莲亭内了……
最重要一点,就是寻又人间蒸发了。自从那一夜之后,我一连几天都没有见着他。
童武在受不了我的连环逼问下,才给我了一个答案:爷去荆州调查地方税收一案。
曾听夏仲堂提过,去年全国的收成与往年相比大径相庭,但各地方上缴朝庭的税赋却比往年少了三成以上,到了今年上半年尤为突出。
该死的,这个死男人,老是喜欢玩失踪,出公差就出公差是了,走了都不打声招呼。
问童武他多久回来,居然给我来一个:爷走的时候没有说。
这个死男人要是回来,我决定让他跪搓衣板,不然难解心头之气。
十多天又过去了,他还是没有回来。
入秋后,经过几场雨涮洗后,让原本闷热的天气瞬间转为十分的凉爽。
无论天气是多么的秋高气爽,人的心情一旦郁卒起来,那就看什么都不会顺眼,偏偏某根花萝卜就那么的不自觉。寻让他过来保护我和照顾夏仲堂的,他到好,把撷香阁几位风骚的姑娘给我拉到观莲亭,天天在那胡搞瞎搞,敢情是把我莲轩的地盘当风月场所了。
唉,要不是为了夏仲堂,我肯定会跳出去要他好看,然后再一脚踢他进莲湖喂鱼。
某夜,我睡觉习惯性地踢被子,可能是受了凉,半夜胃就开始翻江倒海,疼痛难忍。一直熬到天亮青青进屋,才发现我发烧了。
我最怕这样了,我一年到头都不会感冒一次,但是只要这种现状一出现,我就会上吐下泻,外带高烧不止,浑身软弱无力,胃痛难忍,汗水不停外流,严重地会导致钾元素流失,说不定我顶不住,还能引发我浑身抽筋。
如果在现代多好,三天水一挂,炎症消失,立马生龙活虎。可是在这,不得不天天灌下那苦的要死的中药。
天啦!谁来救救我。
相信吗?桃花运旺的时候,千军万马来挡都挡不住。
但这对我来说简直就是一场桃花劫,前段时间的那场雨让我至今一直都心有余悸,没想到这么快那个死老头就来兑现他的诺言了。
老天爷,我跟你呼喊让人来救我,是让你让我的病立马就好,不是让你来蹂躏我的。
浑浑噩噩中,我只知道我被掳了。
一个很温暖的唇软软的贴上我的,不用想的,肯定是那个星宿死老头的。强烈恶心的排斥下,我拼命地抗拒着,但是对于我现在这种半死不活,眼睛都睁不开的情形下,怎么能反抗的了。
一股很苦的药汁流入我的喉咙里,抗拒的举动更强了,可是他不允许我排斥,一手扣着我的头,一手握着我的胳膊,仍是一口一口用他的嘴强喂给我,强逼我灌下那么多很苦的药。
忽然又有一种很甜的蜜汁再度流入我的口中。嗯?是混了水的蜂蜜。
死老头的嘴唇至此就是不离开我的,还很恶心地帮我吸吮干净嘴角流下的药汁和蜜汁,最后连舌头都伸进来搅和。
不要!我被强吻了。
上次被强摸,这次被强吻。不要,我不要,我好想吐。
费力地眯了一眼,视线很模糊,他又贴我那么近,我根本就看不清他的脸。值得庆幸的是,不是一个糟老头,他有着年轻的皮肤。
我在心中发誓:只要我醒过来,只要我能动了,我一定会找香花瓣咀嚼,用水拼命的漱口,我才不要口腔溃疡。
被强喂完药,他就一直这么楼着我,很快的,我在他怀中又昏沉沉地睡去。
“小东西,醒醒了。”
嗯?是谁在叫我?还叫的这么恶心?浑身竖起来的鸡皮疙瘩都能砸死人了。头真地好晕,真的很困,是哪个王八蛋这么不自觉吵什么吵?
“你已经睡了一天一夜,快点睁开眼睛,不然就错过最美丽的阴山日出。”
日出?阴山?
我缓缓地睁开双眼,天上朦胧的月色还没有隐退,眼前的景象还笼罩在一层薄雾下。
人清醒了,但还是很虚弱。我发现我正躺在星宿老怪的怀中,他正抱着我坐在悬崖边上的一块约摸倾斜度在三四十度左右的平石上。
啊,要死了,不要命啊,跑到这边看日出。
两个人的身上被一个很大的披风给裹着。已经入秋,山顶上的气温很低,如果不是在他的怀中,有披风罩着,我想我可能要冻死了。
但见此种暧昧情形,即便是冻死,我也不愿被他给抱着,我开始挣扎起来。
“不要乱动,倘若你还想我像上次那样对你,你就尽管动动试试看,若是不想那样,就乖乖地躺着,陪我看完日出。”他出言威胁,披风下的手也覆上了我的胸部。
“我可以不动,但是请你把你的脏手拿开。”我厉声开口,但是说出来的声音却象蚊子哼。
“习惯之始,如蛛丝;习惯之后,如蝇索。”他这种卑劣的行为真是让人无法忍受。
如果你试图和一个疯子去较真,那么很快地,你就会成为一名疯子。再也没见过比他还要不要脸的人了,难怪要整天靠带个面具过活。
该死的,要不是浑身没劲,我死都要和他拼了。不要脸的东西,就会欺负妇老弱病残。
披风下,我用我的双手从他手下硬Сhā进去,护住我的双胸,这样他的手也只能盖在我的手上,耳边还能听到他那种恐怖的淫笑之声。
“不要脸的老淫魔。”
“嘘,不要讲话,看那边。”
他的手终于离开了,顺着他手指的方向,东方已经放白了,四周的云朵仿佛就象是镶了一条条红边的衣裙。
我的心跟着沸腾了起来,忘了现在正被一淫魔给禁箍着,双眼目不转睛地盯着东方。
这时天际变化得非常快,渐渐白得刺眼,那种高亮的橙红也越来越浓,一点一点,太阳穿破了那云层,先探出羞答答的小半个红脸,很快地,就像不知道被谁给使劲地向上推了一把,整张脸蹦了出来。起初,不是很耀眼,渐渐地慢慢升高,四射出的光芒越来越闪耀,立刻穿透了层层薄雾,撩开了这山间笼罩着的薄纱,在它的光辉照耀下,万物皆变得生机勃勃。
放眼望去,四周皆是七彩耀眼的光芒,眼前的美景太震撼人心了,我有多久没有看到日出了。
“是不是很美?以前我总是一个人经常在这看阴山的日出。每当看到那轮红日冲破黑暗的束缚,放出第一抹阳光的时候,它意寓着又是新的一日开始,我都在庆幸,我还活着。久而久之,我养成了在黑暗中等待清晨第一缕阳光的习惯,生命竟是如此可贵。”
这番貌似不应该从他嘴里蹦出来的感人肺腑的话语,加上眼前的景象,让我在这一刻傻了。
“记住了,阴山日出阳山日落。看日出就一定要到阴山来,而看日落就一定要到对面的阳山去。这是日出阴山,等到傍晚,我再带你去看日落阳山。眼下,你好好地再睡一觉吧,傍晚的时候我再叫醒你。”
他说完这最后一句,我就像是被催眠了一样,眼皮很沉重地又磕上了。
待到再醒来的时候,果然已是傍晚。
依旧还是被他给圈在怀里,依旧还是软弱无力地无法挣扎,依旧还是两人共罩一个披风,依旧还是坐在悬崖边上的一块石头上,只不过换了一个山头……
曾听说过,日出是气势磅礴的,日落则是恬静而凄美的。
本来天空中还带着点很清透的蓝,所有的光亮都集中在那看似正要燃烧怠尽的太阳上,不知道何时,它偷偷地走进了云层里,西边的天空被一片似锦的红霞而取代,太阳的余光仍在云层间激荡,渐渐地,一切又融入了一片苍茫的暮色中。
“无论是阴山日出还是阳山日落,曾经都是我一个人在这享受着这份孤独,但是今日却不同了,有一个人一直在陪着我……”
说就说是了,你那双淫爪没必要勒地这么紧吧。
唉,真是受不了,我真的要崩溃了。
感谢上苍,短短一个月之间,你让我见识到了这个时空下男人无敌的魅力,体内所爆发出来罗曼蒂克的基因能量,感谢你让我深刻地了解到谈恋爱的几个绝招,也感谢了让我听到了无比动人的情话。
但是,你知不知道这是种折磨,这绝对是精神上的一种折磨。
我承认此情此景真的是无与伦比的浪漫,一天之内,感受了两场不同的氛围,时间、地点都是一顶一的好,唯独就是那人,为什么你就不能给我换成是寻?
我瓣着手指头,数着日子,七天了,我跟这个男人待在这木屋内,不知道是在阴山上还是在阳山上的鬼地方,整整过了七天了。
这七天里,他都会用他那恶里叭叽的嘴给我喂药,而且喂药的时候我总是在晕迷中;每一天,都是上演着阴山日出阳山日落,而这个时候我都不能反抗,因为他说如果我挣扎,他就会象那次一样对待我,所以我只能忍辱偷生;每一天晚上,他都是要抱着我睡觉,如果我挣扎,仍旧还是那句威胁,所以我在战战兢兢,委曲求全,备受精神折磨中慢慢煎熬着……
该死的,上官寻,你到底死到哪里快活去了?为什么你一走,他就像个不死的幽灵一样来缠着我?
老天爷,你是不是看我日子过的太好了,太逍遥了,没事非要找点事情来蹂躏我几下,折磨我折磨的死去活来,你才高兴么?在现代的时候,怎么就不见你多抛几个帅哥型男的在我面前,让他们带我去看萤火虫看日出看日落?还是你现在内分泌失调,需要靠折磨人来平衡调理一下?总是喜欢让人求生不能,求死不得,所以说,该死的这天下间就最变态的就是你……
似梦非梦
第七日,身体稍稍好了一些,无聊之下,扶门而依。
话说这天风和日丽,秋高气爽,配合着这木屋前的一片枫树林,可以说是半个人间仙境,但是唯一不搭调,破坏此景和协美感的就是有一个淫魔在此仙境中作祟。
也不知这个淫魔到底是哪根筋搭错了,提着手中那把淫剑,疯狂地挥舞着。那些美丽的枫叶,我替你们哀号,还尚在发育中,就这么被他给辣手摧残落下了。
我不懂武功,自然看不出他练的是哪一路哪一式,但不知道怎么搞的,竟被他舞出的剑给吸引了。因为我在他挥出剑式中,隐隐约约的看见了四个动物――一条龙,一只老虎,一只孔雀,还有一只乌龟。
呃?难道我也有学武的天份?这么深奥的内容居然也能被我给看出来?
蓦地,某淫魔不知怎么搞的练功练成单腿下跪了,不至于吧,又受什么刺激了。只见他以淫剑撑着身子,口中还喷出一大口鲜血来。
好,吐死你,赶紧死了算了,像你这种淫魔就应该早死早超生。
“门主。”
呃?隔壁居然还有个绿衣美女守着,我怎么都没发现,早知道我就两眼研究她了,省得看那个淫魔看地长针眼。
只见此绿衣美女紧张地高声叫着,立即向前奔了过去,想去扶淫魔,右手刚踫着他,淫魔就十分愤怒地骂了她一句:“滚开!”
而且还很无情地一挥,可怜兮兮的绿衣美女应声跌倒在地。
嗤,不懂得怜香惜玉的家伙。
“门主,请恕张宿无礼。”绿衣美女连忙爬起身,在他面前跪下。这女人?扶人也能扶出无礼出来。
要死了,淫魔怎么搞站起来,提着那把淫剑往我这里走过来,下意识地往门里缩了缩,抵住了门边。
他的贱手毫不留情地捏住了我的下巴,并用他那苍老的怪声怨道:“为什么?为什么过来扶我的人不是你?为什么你就不能紧张的过来扶我?为什么?”
他在说什么,他又不是我老公,他吐血关我屁事。
“要是今日换作是他那样,你是不是会毫不犹豫地就奔过去?是不是?”他的声音莫明地抬高了几个音阶,手劲也越来越大。
痛!他是我老公,我不扶他,难道扶你个淫魔。
“为什么?你病了,他在哪?他人在哪?不负责任地把你交给花清晨那个家伙,他以为单凭花清晨和童武就能拦得了我?这七天来,是我不分昼夜,衣不解带的照顾着你,一口一口地喂你吃药,怕你嫌苦,还费心地想到再喂你蜂蜜水。你以为他会象我这样待你吗?他除了他的那身傲气之外还有什么。我把你当宝贝一样的捧在手心里,带你去看日出,带你去赏日落,分享我不曾和别人分享过的一切。为的是什么?可是你呢?你给我的回报又是什么?冷漠!无情!”
看他发狂一般地怒吼着,我的心跟着一紧。天啦,大哥,拜托你消消火,受伤了还这样大叫,伤身的。
为了防止他淫性大发,我嗞着牙安慰他:“星宿大侠,你受伤了,最好别发这么大的火,容易伤身。”
“伤身?你这算是在关心我吗?我会受伤完全拜他所赐。哼,不过我想他也不会比我好到哪里去。我不需要你的怜悯,怜悯我的人太多了,那样的眼神我也看够了。你信不信,我可以一直把你困在这里?”
信,我绝对相信你有这个本事。这家伙疯了,老天爷,请让他留点理智,求求你了。
沉住气,沉住气。
他在说什么?寻伤了他?什么时候的事?他们两人到底在干什么?
“启禀门主,你要找的人已经找到。”一个穿着黄|色衣裙的美女清脆声音在此适时解救了我,打断了他的魔性大发。
这家伙终于松了手,转身和她去说话。
“那就让她该干什么就该什么去,一切依计划行使。”
“是,门主。”
“参宿,你似乎要走室宿的路了。”那男人的声音变地冷冰冰的,他说出这话时我都不免有点心禁肉跳。
“回禀门主,参宿绝对没有背叛星宿门之意,也绝对没有背叛门主之心,请门主明察。”那名叫参宿的女人头都快点到地上了。
“那白虎石呢?上一次角宿把青龙石给弄丢了,若不是念在她跟在我身边多年的份上,没杀了她,就算是对她已经很客气了。如今你们一个个都给我玩这一套,都嫌活地太久了,活腻了,是不是?”星宿老怪似乎把对我的怒气转嫁到她身上,一巴掌挥了过去,她的脸立即显出五条手指印,嘴角也流出了血,但仍是吭也不吭一声,还是那么恭恭敬敬地跪在面前。
这个男人实在是让人觉得太可怕了,一会之间,已经动手伤了两个女人了。真是很难相信他怎么能对我说出之前那些话的。
如果依照以往的个性,我肯定会不怕死地冲出去,多管闲事打抱不平,但是现在请允许我的自私,我自己都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更加顾不了你们的死活了。
“回门主,并非参宿办事不利,而是……”
“而是什么?说!”他的剑尖又指向了她,貌似她再废话一句,就立刻劈了她一样。
“而是属下此次打探发现,西陵川他对女人并不感兴趣。”
呀?白虎王西陵川对女人不感兴趣,怎么会呢?那花清琳还嫁给他做什么?
气氛变地很怪异,星宿老怪半天也不说句屁话,看着他的背影我整个人都是毛毛的。
“带张宿下去,方才她哪只手碰我的,就依门规处置。”
“不,门主,请您饶了张宿这一次,下一次我再也不敢了。”之前的绿衣女子已哭成泪人,但是却不敢再往前伸手求饶。
看着这一幕,心中的恐怖感越来越强。
“带下去。”
“是,遵命。”
“门主,对不起,请您饶了我吧。门主……”
张宿的哭声越渐越远,而愤怒中的星宿老怪却是近在眼前。此刻,我就怕他象上次一样对我,真是犹如热锅上的蚂蚁,也不敢开口多说一句话,生怕触动了他那根不对路的神筋。
“这些天,我对你多多少少还有一些期望,我一直都在等,一直都在犹豫我到底要不要这么做,因为我不想通过伤害你的方式来达到我的目的。但是,你今日太让我失望了。”
这家伙一步步向我逼来,他该不是要像上次那样对我吧,不要,不要。
我迅速旋转身子往后面奔去,但是再怎么快都不可能有他快,就这么被他一巴掌给拍昏了……
“啊――”
当我惊叫着从床上惊醒时,第一件事就是去审查自己身上的衣服,以及有没有什么异样,发现衣服都还完好的穿在身上,舒了一口气,赫然发现一个人坐在床边,不是那个可怕的男人,而是寻。
我不敢相信地看看周围布景,是离轩的小二楼。
我回来了?我什么时候回来的?难道那七天是我病糊涂了,发烧把脑袋烧坏,全是做的梦?真的只是我做的一场恶梦?
寻抓住我的手不停地抚摸着,一言不发,坐在那边,象个木头。
看到他这样,我气不打一处,使劲地拍开他的手,抓起来就是狠咬一口。这家伙连哼都不哼一声,真是让人想再继续下去的劲头都没有。
“说,你为什么走的时候连声招呼都不打?”最讨厌看到他这种白痴一样的表情。
“事出突然。”他说地到轻巧。
“突你个死人头。你拍拍ρi股闪人了,就把我托付给花清晨那个种马。你知不知道他每天只有半个时晨是在给我爹看病,其余十一个半时晨都是跟女人鬼混在一起。不是我心里承受能力要好,早就吐血身亡了。我莲轩不是撷香阁,我也不是撷香阁的老鸨。你知不知道?你真他大爷的气死我了。”一口气说这么多,对于大病初愈的我还真有些累。
在听到我的最后一句粗口,他又习惯性地弹我一下脑门:“女孩子家不要动不动就粗口。”
“我账还没跟你算完,你到先教训起我来?”怨气是一定找地方发泄的,我恶狼扑羊似的向他扑了过去。
没想到他这次倒是很老实,随便我怎么蹂躏他。
不过话说回来,我是怎么回来的?还好好地躺在离轩内?寻又出现在我的面前,一切就象是寻未走之前的一样。是不是我现在还在梦境中,眼前的一切才是一场梦。
“上官,你捏一下我的脸。”为了确定我是否在做梦,我让寻捏我一下试试看,没想到他以一脸你脑袋烧坏掉了的表情看着我,还用手探探我额头的温度。
“快,捏我。”我主动抓起他手放在我的脸上。
这家伙真得下手了,而且还是狠狠地捏了我一把,把我痛得嗷嗷叫。
“你是猪啊,下手不会轻一些。”
“捏轻了怎么会有感觉。”
无语。看来我没有在做梦。
“上官,你看过阴山的日出和阳山的日落吗?这两座山在什么地方?”不行我还是要确定一下。
寻的脸色变了,他忽然一把抱住我,在我肩胛上狠狠地咬上一口。
“啊,痛啊,刚才叫你捏,你捏的那么使劲,现在又没叫你咬我。痛啊,唔唔唔……”
不就是十天二十天没见么,有必要这么饥渴么?比我还急色。
后来经过青青验证,那七天,并非是我在做秋梦,我是真的消失了七天,把府里的人一个个都吓死了。花清晨终于酒醒了,才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通知远在荆州的寻。在我消失的第三天清晨,寻就从荆州赶回来了。这家伙不知道搞残了几匹马,要知道从京城到荆州正常地快马加鞭也要三天三夜。
青青说,之后的几天,寻派尽了人手去找我,都是劳而无获,又不能大肆宣扬,可真是累惨了他。直到昨天傍晚,才发现我莫明其妙地又躺在了莲湖边上。寻知道后,抱着我就回到离轩,一直守着直到我醒过来。
嚯嚯,原来玩失踪能让他紧张。
不过,这个星宿老怪真的很奇怪,我没想到他就这么轻易地放了我。但是离昏迷前的那些话让我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他的话中明摆着就说明了他不会善罢甘休的。
总而言之,我感觉这里似乎不怎么太平了,改明跟寻沟通一下,他愿不愿意放弃皇位,带着大把的银票跟我私奔了算了。
只要有寻在身边,就让我倍感安心,七日的恶梦也很快的在我脑海中消退了。
又过了些天,真的让我蒙对了,这第一件不太平的事,就是白进河死了,离奇的死在了家中,死在了自己的房里。
据说是死状很惨,被人给点了|茓,身上被杀他的人用剑划出一道道的剑痕,伤口上面还撒了了蜂蜜,在万蚁啃噬下,失血过多而死。死时,双眼暴突,面部肌肉扭曲,嘴口张地很大,却叫不出一声,因为被人点了哑|茓。
他这种死法,让我想起了天龙八部中的马夫人。意料之外,这个老不死的家伙会在夏仲堂之前先玩完,真是报应。是什么人会对他下这么狠的手,想必要么是血海深仇,要么就是他坏事做尽,老天也看不过眼,找人收拾他了。
天啦,之前我暗自咒他的事,竟然应验了,难不成我会用脑电波干涉,去指使人杀人不成?
白相一死,给朝庭带来的震撼不小。
城门封锁,全城戒严。
这件事仅仅只是这个多事之秋的一个序幕开始而已,下一个迎接的没想到竟会是我。
撷香阁
经过了这次绑架事件后,寻对我是越来越好,有求必应,还允诺我,待这一阵子忙过之后,带我去雪山看雪景。
太好了,让我兴奋地可是绕着莲湖跑了N圈,见了丫环抱了就猛亲。
兴奋归兴奋,夏仲堂和夏惜梅的事我可是一个都没马虎。
这日,又逢一场雨,似乎每一个令我遭罪的事情都是由一场雨开始。
心中惦记着夏惜梅那个傻女人,听说她也病了。现在想要看她一眼,几乎比登天还难,所以在德喜公公的安排下,我进了宫,幸好平时打点的好。
夏惜梅更瘦了,躺在床上半死不活的,找不到一丁点以前雍荣华贵的富态之美。喜儿告诉我她每天除了吃饭睡觉叠纸鹤,就不会再做其他的事。皇上来过一次,但看到她这个样子,就更加生气,还命人烧掉那一屋子的纸鹤,之后她便一病不起,似乎象是在等死。
夏仲堂是这样,她也是这样,他们两到底想干什么,在拼你死我活吗?
我坐在她的床沿,握着她的手,告诉她夏仲堂快不行了,可能要熬不到这个冬天的来临。
原本以为她多多少少会有些变化,会有些情绪,但我看到的景象,却是她还象个活死人一样无动于衷,最后也不得不负气走人。
临出门之前,身后一个很微弱的声音传来:“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傍晚时分,雨依然还在下,我心疼青青走在轿旁会淋湿,所以让她和我一起挤在轿中。靠在青青的肩上,想着那两个一心求死的一男一女,我头都变大了。
为什么他们就是不能象我一样,好死不如赖活啊。
唉……
途经太白楼前,轿子突然停下了。
“小姐,有位老妈妈拦轿。”青青掀起轿帘看了一眼后告诉我。
呃?有人拦轿?奇怪了,我又不是顺天府府尹,这么晚了拦我轿子做什么?
刚想下轿看看究竟是怎么回事,就见一个老妇人向我扑了过来,一把把我从轿中给揪了出去,把我推倒在地上,拼命地撕打着我,还在口口声声地撕喊着:“你这个恶毒的女人,你这个该下十八层地狱的东西,你这个畜生,还我儿子来,还我儿子来――”
在青青和轿夫的搭救下,我才得以从她那强而有力的双手中得以脱逃。啊!这位老妇人的劲怎么这么大?痛死人了。
幸好天很黑又下着雨,大街上的行人寥寥无几,以致于我这副狼狈的模样无人见着。我拨开贴在脸上那散落下的头发,对她愠道:“这位大娘,我们素未谋面,我怎么会认识你儿子?你是不是认错人了?”
这阵子我不知道是不是犯太岁,出门总是会遇事。
“姓夏的,你这个畜生,你还好意思说不认识我儿子,那被你卖到撷香阁的那个人是谁?你这个连畜生都不如东西,你简直不是人,竟然把我的小宇卖到妓院,这种事你怎么能做的出来的。你还我儿子来,还我儿子来――”
老妇说完这通话,又向我扑了过来,我一时恍惚,被她给狠甩了一耳光,这倒是第一次被人这样打,好痛。
抚摸被打之处,望着她被轿夫给拦着,够不着我,只能在那边一边骂我一边失声痛哭,最后拼到没有力气,哭地瘫倒在了地上晕了过去。
我失了神,她所说的,该不是夏之洛干的吧?为什么在我的记忆里却没有这一项。
唉,这个女人到底还干了些什么下三烂的事,我是不知道的?那个老大娘她口中的小宇到底是谁?这件事我一定要弄明白,看来要上撷香阁去一趟了。
我吩咐青青先将这位老大娘送进客栈去休息,自己则凭着记忆,冒着雨一路往撷香阁奔去。
到了撷香阁,看到几个浓妆艳抹的女人,化的跟人妖似的,在门口站成一排奋力地拉着客。她们看见我一点也不意外,很自然地就将浑身湿淋淋的我给拉了进去。
撷香阁之所以能够这么红,之所以能将其他娼楼给比下去,不仅仅是因为撷香阁的姑娘们脸蛋最漂亮,身材最棒,嘴巴最会哄人开心,伺候人的本事最一流,还因为它是一家男女同娼馆。只要你有大把大把的银子,不论是男人还是女人,你都可以到撷香阁来寻欢。在这里,男人可以玩女人,女人也可以玩女人;女人可以玩男人,男人也可以玩男人。只有你想不到的,没有你挑不到的。
而我就是被当成寻欢的女嫖客了,强忍着心中那股作呕的欲望,跟着一位姑娘进了包厢。
一进包厢,这位身着暴露的姑娘,见着我居然一点也不避闲,很快地整个人就贴了过来。
“这位小姐,你身上的衣服全都湿了,要不要脱下来换一套?”她贴着我耳朵吐出的声音嗲地我头皮发麻,身上的香粉味冲的我直打喷嚏,那一对D罩的豪|乳貌似就要从那诃子内衣里跳出来,不停地在我背后磨蹭着,一双手还不得闲,不停地对我上下其手,试图扒了我的湿衣。
素来只有我非礼人家的份,第一次被一个女人给非礼,居然还是在古代。真是恶心死我了。
实在是忍无可忍,无需再忍,我恼羞成怒地一把推开她。她没想到我会这样对她,一时失了重心跌坐在地上,双腿就这么大叉开的对着我。
我闭上了双眼,手也撑上了额头,感觉到太阳|茓的青筋在跳。心中大叫一声:他大爷的,我今天算是长了见识了。她居然连内裤都没有穿,不,应该是叫亵裤。唉,那下面我什么都看到了。
哦!天啦!连翻两白眼。这是什么世道!
她却是不以为然,反过身将其性感而粉白的ρi股对着我高高的翘起,尔后慢悠悠地以一个性感撩人的姿势爬起。
天啦!请你赐我一块豆腐吧。
她站立好了,对着我嗤之一笑:“没想到小姐您还是个豪放女,之前还怕您会害羞,先让我来陪陪您开开胃。但依这情况看来,想来小姐对女人是不感兴趣了,那我就直接叫几个少爷过来好好地伺侯您了。”她吃吃的笑着。听见这个穿着暴露的女人说的这些话,我真恨不得冲上去掐死她。
豪放女?豪你个死人头。
“你不要叫什么少爷姑娘的,我要见你们老鸨。”懒得跟这种女人废话。
“嗯?”她斜眼轻瞟了我一下,随后又是一阵怪笑一扭一扭地出去了。敢情这女人以为我是一变态,只对老女人感兴趣。
不久,一位自称为李妈妈的老鸨也是左扭右扭的进来了,还很热情地递了一本少爷的花名册到我跟前。
我将花名册一把扔在她面前,待她看清我的脸以后,立即失声叫了出来:“瑞王……王妃娘娘……”
随后她便向我欠了欠身行了个大礼,又满脸堆笑地说道:“小人见过王妃娘娘。恕小的多嘴,王妃娘娘您今儿怎么有空上我们撷香阁里来了?您……您是要点少爷吗?”
很好,认识我的真身。
我正好也没时间跟她打哈哈,开山见山地问她:“李妈妈,我不是来点少爷的,我是来找人。”
“找人?”李妈妈满脸原本堆着笑意,听见我这会说是要找人,脸上的笑也挂不住了。
看来这人是真的在这了。
夏之洛,你这个乌龟王八蛋,没想到你真的干过这逼良为娼的下作之事。现在你到好,死了之后魂不知道飞到哪,拉了一泡屎竟还要我来给你擦干净。
“我要找谁你会不知道吗?他在哪?”
“哟,瞧王妃您说的这话。小的还要谢谢您呢,若不是您给我送来的这棵摇钱树,我的撷香阁还不知道该怎么撑下去呢。”这老鸨真的很烦,屁话怎么这么多。
“你哪来那么多的废话。我要见他,快点带我去。”
“王妃娘娘,你也是知道的,咱们撷香阁开着门就是做生意的,尤其象司风这么个红牌,不可能随时都在这候着的……”
望着这个老女人那张画的跟猴ρi股一样的脸,还有张涂的血盆大口在一张一合,吐出的魔音不断地在强Jian我的耳朵,我真是受够了,掏出怀里几张银票甩在她脸上,大声喝道:“快点带我去。”
“王妃娘娘,你先别动气,犯不着跟我们这种人生气,气坏了身子不值得。您这边请。”
有钱真是能使鬼推磨,这个老女人立即热情地带着我往后楼走去。前楼基本是姑娘们待的地方,而后楼则是少爷们待的地方。
途经一间厢房时,里面的一个姑娘嘻笑着尖叫地跳了出来,一下子撞上了我,她看见我愣了有好一会,我看见她则是光着上身,不由地在心中默默叹气,太阳|茓隐隐作痛,揉了揉被撞痛的地方继续向走前。
来到后楼最里间的一间厢房,门口还站着两个彪悍的打手守着门。
不知道我将看到的这个叫司风的男子,是不是就是那老妇人口中的小宇?也不知道他在这里是什么样的一种红牌,竟然要动用到打手守门,是被软禁吗?
里头传来一个男人淫笑的声音,尽是一些污辱性的淫言秽语,而另外一种声音则象是一个男人在痛苦地呻吟着。我已经听不下去了,迫不及待想要冲进去,却被门口那两个打手给拦住了。
老鸨也笑着拦着我说:“司风正在里头接客,王妃娘娘您要是这样直接冲进去,似乎不太好……”
我狠瞪了老鸨一眼:“要是不想你的撷香阁被我拆了的话,就给我识相地闪开。”
老女人无奈地朝那两个打手使了使眼色,两人皆乖乖地闪到一边去了。
我一脚踢开那道门,冲了进去,即看到一个令人作呕的画面:一个身材肥硕,满脸横肉,浑身肥膘的油快要滴下来的老男人,正光溜溜的压在一个看似很瘦弱的年轻男人身上。
他妈的,这些禽兽,如果是自己的儿子被这样压着,还会这样有劲地玩吗?
那老头被我们这群冲进来的人给弄呆了,停止了所有的动作,傻不拉叽地望着我们。
看到这一幕,我不知道为何会突然那么地愤怒,冲过去就抓起那个肥男人的头发把他往外拽。这个老男人吃痛,也顾不得光着身子,护着头发滚下床来。
本来想找个凳子,揍他一顿,却发现这间屋里除了一张床之外连张桌子都没有,更不要提有凳子。
没有别的办法,我只得用脚去踹他浑身的肥膘。肥男人从地上爬起来,一把掀了我,我一个踉跄跌向床边。
“李妈妈,是不是你们的撷香阁不想开下去了,居然这样对待你的客人。”死胖子朝老鸨发火了。
看着趴在床上浑身赤祼的年轻男子,我真的是怒发冲冠了,也冲着他大骂:“你去死吧!你这个不要脸的又老又丑的肥猪,女人搞,连男人也搞,你还是不是人?你怎么不回去上你儿子去?”
“操你X的,你这个臭女人,老子连你一块上。”这个死肥猪居然还有种敢往我这冲过来。
“我的江爷啊,她您不能惹,也惹不起。”李妈妈见了这情形立即上来拉架。
“你这个死肥猪,你今天要是敢踫我一根汗毛,我让你全家死光光。”在他冲过来被老鸨李妈妈拉住之际,我看准了,一脚踢向他那个长的奇丑无比,令人作呕的命根子,还高声嚷嚷着:“做太监去吧你。”
那老肥猪被我这一脚给踢中命根子,痛地直跳,随后就狗急跳墙地骂了起来:“妈X的,老子今日不上了你,老子他妈的跟你姓。你个臭表子――”
“你个死肥猪,有多远死多远。你有种的再过来试试看,明天我就找一群母猪轮奸你。”
“你们两个还杵在那干嘛,还不过来拉架。”老鸨李妈妈见势不妙,也高叫了起来。说时迟,那时快,在那个死肥猪正要踫着我的一刹那,被那两个打手给拉开了。
李妈妈随即附在他耳边叽叽咕咕说了一通,估计是在说我的身份,那老肥猪的脸色一下子变成了猪肝色,额头上的汗也在不停地往下滴。
“我的江爷,今日就算了,我带你去找其他少爷,或者上前楼找其他的姑娘都随你便。您消消火。冬梅啊,快带江爷去别的厢房。”老鸨李妈妈一边拉着老肥猪出去,一边劝着一边嚷着。
眼见这头老肥猪光着身子被拉走,我仍是不消气,上前在他ρi股上给补了一脚,还不甘心地骂着:“牲口。你怎么不去强Jian你老爹和你儿子?”
“哎呀,我的姑奶奶,我的祖宗,我的亲娘哎,我求您了,您就少说两句吧。”
“你还站在这干什么?还不快去叫人打盆水进来。”我冲着老鸨李妈妈吼着。
喊我娘,呸,做你老娘,我还嫌生不出来呢。
回头再望了一眼这个趴在床上的男人,我心里一阵寒意,一个男人被糟蹋成这样该要怎么活下去?难怪他到现在一直都趴在这,吭也不吭一声。
不是我好色,其实这个男人的身材从整体比例看上去还真的是好的没话说,当然跟寻的是没法子比,毕竟寻的身材是超级的棒,宽肩窄臀,每一块肌肉摸上去都那么有触感,真是让人爱不释手。
洛宝,你现在在干嘛?你是来救人的,不是让你来意淫的。
我轻打了自己一下,再度仔细去看这男人。他这背部被弄得青一块紫一块的,还有那个ρi股上,居然还有被什么东西给烫伤的痕迹,都已经落了痂。靠近后庭和大腿同样都有不少被烫伤和划伤的痕迹,也都已经落了痂,但这会还湛着一丝血迹,腰间也还沾着一些污秽的液体混着血迹。
这些新伤加旧痛,他是怎么熬地过来的,如果不是看着他的身体还有些起伏,我还以为他是一具尸体呢,我真的快看不下去了,实在是太残忍了。
咬了咬下唇,拿被子轻轻地将他祼着的身子盖上,才发现他的双手原来被绑在床头,我立即伸手趴了过去给他松了绑,又瞧见两道血印浮现在他的手腕上。
我闭了闭眼,调整一下呼吸,才敢再度去面对眼前这副惨状。
出于好奇,我想看看这个坚强的男人,他到底长的什么样子,于是我帮他顺了顺一下头发,将他的脸轻轻地拨了过来。
“啊――”看到这张脸后我失声叫了出来。
这张年轻的脸庞竟然和寻长得有七八分相似,只不过寻的脸轮廓比较刚毅一些,眼窝也比他深一些,眉毛比他浓一些,而他的脸则是比较清瘦一些,更柔性一些,偏女性一些,如果是一个女子,会更加称这一张脸。
我的双手在发抖,不由自主地向头顶抓去,嘴唇咬的更紧了。
不用说了,他就是那个小宇了,没有什么比这张脸更能证明一切的。
这一刻,我觉得夏之洛她不仅仅是变态,而且还很恐怖,她怎么能做的出来的,这到底是为了什么?
赎救
这个叫小宇的男人一直紧闭着双眼,一动也不动,就当我象空气一样不存在。
唉!我不知道他看到我的脸后会有什么反应,但不管怎样,总还是要面对的,于是我轻轻地叫了一声:“小宇,我……”
我什么呢?我要说什么?难道我要说对不起?又不是我卖他的?
“啊――”我的喉咙被使劲地掐住了。
我不敢相信地看着眼前这个披头散发的男人,上一秒还平静如水的趴着,这一刻正用他的双手使劲地掐着我的脖子,他什么时候有反应的?
“呃……放……放手……”喉咙里发出的呼救声是那么的微弱,同样地我也使劲力气,用双手去掰开他那虽骨瘦如柴却强而有力的双手。
“你知不知道?这大半年来我是怎么熬过来的吗?为的就是这一刻。夏之洛,你去死吧!”他的双眼目露凶光,狂戾而暴怒,除了那种已经杀红了眼的仇恨之外就再也看不到其他了。
“救……救命……”他的手劲越来越大,我拼命地挣扎着,甚至用脑袋去撞他的头,都无法让他松手,喉咙被卡的好痛,感觉血液全部集中在脸部,胀的发慌,那个老鸨和那两个打手到底死到哪里去了。
“哎呀!快松手,司风啊,你是想我们整个撷香楼都玩完吗?”老鸨李妈妈适时的进来救了我一命。
“咳咳咳――” 我终于能大口大口的呼吸,缺氧对我来说是最恐怖的一种死法了。
他被拉开了,但是在离开之前,我又结结实实地挨了他一个耳光。
这是我今晚第二次被甩脸,这一次真的痛死我了,不要看这个男人如此瘦弱,他的手劲却丝毫不弱,痛得我眼泪水往外直冒。
见势我也乖乖地跳离他两三米开外的地方,扶着窗栏,轻揉着被打的生疼的脸,突然一段很熟悉的画面从脑海里跳了出来:
这个男人的名字叫司行风。
应该是在夏之洛和寻新婚后不久,寻一直没有与她洞房,她想了纵火的法子引寻去莲轩,寻去了之后发现只是一些无关紧要的东西被烧,明了她真正的目的后,骂了她一通就很生气地走了,尔后她一直都很郁闷。
某日,她跑到太白楼去借酒消愁,无事不成巧,就这么让她给碰上了刚到京城,准备参加早春殿试的贡生司行风。
如果这名会元长相普通也就算了,跟谁象不好,偏偏他就长的就跟寻有七八分象,只不过举手投足之间比寻要阴柔一些。夏之洛当场就呆掉了,可能是在酒精的催化作用下,产生了一种想要在这个年轻书生身上寻求慰籍的念头。
于是她找到了王正冲那三个烂人,秘密地将司行风给弄到了一家客栈的客房里。
客房里,夏之洛已经喝得已经有八九分醉意,一看到那么酷似寻的司行风,就立刻冲上去抱着他,嘴里还一直念着:“寻,寻,求你不要走。”
突如其来的一个陌生女子投怀送抱,对司行风来说根本就是觉得莫明其妙。恰巧此人的脑袋可能是因为书念多了,有点转不过弯来,当然不会象一般急色的男人,是女人投怀送抱就接受。他不停地推让着躲避着夏之洛,这一举动更引发夏之洛想要得到他的欲望。借着酒力,夏之洛不顾一切地抱着司行风强吻着他,还动手去剥他的衣服,还好被司行风给推开了。
最要命的是夏之洛可能真得喝多了,还是不断地哭着喊他寻,甚至还当着他的面脱光了衣服,抱着他还要和他上床,结果被司行风狠狠地甩了一巴掌,骂她是淫娃荡妇。
想到这我真是一身冷汗,幸好这位小司同志把持的住。
结果这一巴掌不但没打醒她,还激起了这个女人更残暴的一面,她发誓要司行风为这一巴掌付出代价,要让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当下她穿好衣服后,便招呼王正冲他们三个烂人把司行风给迷晕了,卖到了撷香阁做男妓。而这三个烂人上次来勒索我为的就是这件事,因为当时夏之洛承诺他们的尾款未付清。
发着酒疯,夏之洛烧了司行风随行的所有行礼,毁了他一切上京来殿试的背景资料,之后扬长而去。
这不是真的,我深深地闭了闭眼。如果不是司行风这一巴掌,我还真想不起这么龌龊的一件事,真想捶胸顿足仰天号啕一把。
我皱了皱眉,心里就象打翻五味瓶一样,啃着手背,凝视着眼前被两个打手架住的司行风,正面赤祼的他,仍旧是伤痕累累。他现在犹如一头发了疯的猛兽一样,扯着全身的力气都要向我扑过来,无奈他挣脱不了那两个打手的钳制,只能对我泼口大骂:
“夏之洛,你这个淫妇,你以为你脱光了衣服倒贴我,我就会称罕?哈哈哈,难怪他不要你,象你这种蛇蝎心肠的淫妇,是男人的都不会看上你,你活该没人要。我们情愿跟一百个妓汝,跟一千个荡妇上床,都不会上你,你全身上下从里到外每一处都比她们还要肮脏。你这个泼妇,你个淫妇,你这个下贱的女人,留在这里任人糟蹋任人玩弄任人棱辱的应该是你。我活着,为得就是有一天喝你的血,扒你的皮,抽你的筋,啃你的骨头。你怎么不下地狱?为什么老天爷瞎了眼,怎么会留你这种人活在世上继续害人?姓夏的,你总有一天会遭天打雷劈的,你不得好死!”
仔细地听着他骂的每一字每一句,心中的那块铅堵的我更难受了,再听下去,我的心就快承受不住了。
其实我心中的愤怒并不亚于司行风,要知道我也是受害者,又不是我卖的人,无缘无故地被人打了两巴掌,还要忍受着如此难听的辱骂。
用手指压了压有点发胀的太阳|茓处,示意老鸨李妈妈随我出门。
司行风的怒骂仍是不绝于耳,老鸨李妈妈也跟着我出来,我便对她吩咐道:“立即派人去找个全城最好的大夫来,给他看一下身上的伤口。另外再找人帮他把身子清理干净,给他换上一套干净舒适的衣服,还有…… ”
话未说完,赫然发现走廊上站了不少好事的人正在看好戏,顿时怒不可揭,刚好心中的怨气没地方发泄:“看什么看?没见过人吵架?是不是也想尝尝被揍的滋味?还不滚进自己的屋子里待着。”
骂完后,我也不管前面的一间厢房里有没有人,直接冲了进去。里头的帅哥被我吓地夺门而逃,老鸨则是呼天喊地的跟着进来。
坐稳之后,我就开口挑明了说:“他,我要带走。”
老鸨李妈妈一听,给了我一个意味深长的笑:“王妃娘娘,这带人走可以,但是得要按规矩来的。”
“什么狗屁规矩?”
她伸出她那只肥肥的猪爪,竖了两根手指在我面前,血盆大口又张开了道:“王妃娘娘,看在您的面子上,我也不会狮子大开口。以司风目前的身价,赎他的话,只要两万两。”
听到这规矩后,我冷笑了三声,怪里怪气地对她说:“李妈妈,看你今年年纪也不大,怎么就提前进入老年痴呆期呢?”
“老年痴呆期?”
“当初王正冲他们三人送他进来的时候,我有跟你收过银子吗?你现在敢反过来跟我要两万两?你当我白痴还是死人啦?” 两万两?这个老女人敢情是把我当凯子宰。
“谁说王正冲他们当时没收银子,我可是花了一千两啊,还有卖身契为证呢。”
什么?这三个烂人居然吃完被告再吃原告,两边一个都不落。
“他们跟你要银子,那是你傻,你愿给谁那是你的事,今天无论如何我都要带他走,而且一个子我都不会给你。”我狠狠地拍了一把桌子。他奶奶的,一时气大,下手重了一些,拍的自己生疼,又不好意思抬起来甩两下。
“那我岂不是……亏大了……”本来她前面那三个字岂不是叫的还挺高,被我狠瞪一眼后声音立马小了下去。
“亏?亏你娘个死人头!这大半年来,他在这里,为你赚的那些比大粪还要臭的银子少么?我还没代他跟你要工资要医疗要福利要保险呢,你还好意思敢先跟我开口要两万两,还敢跟我喊亏。你不要跟我说什么你供给他吃,供他喝,供他穿,给他房子住,还给他找什么先生教他琴棋书画。当真你脸上的粉涂得比我厚,就是皮太子他奶奶皮太后(厚)啊。去,赶快把他的卖身契给我拿来。还有,这大半年来所有进过他房间的,不管是男人也好,女人也好,阿猫阿狗也好,哪怕是一只蚊子,都给我把名字列出来。”
一口气狂飙完,以为会看到那老鸨立刻出门,没想到她还傻不拉叽站在我面前,气又不打一处来:“还站在着干什么?嫌马路上电线杆不够用啊,要你这五短身材去撑电灯泡啊?!”
“王……王妃娘娘,卖身契的事好说,但是客人的名字我们……”
“哟,没想到你们还知道什么叫做职业操守和遵守商业机密嘛。你信不信,我数三声,你要是再不去,我就从这间屋子开始拆起?一、二、三。”第三声一止,我就一把掀了桌子。
“王妃娘娘,您息怒,小的这就去办。”
“还不快滚!”
整个就一蜡烛贱民。
看到老鸨颠着ρi股奔出去后,才觉得有点口喝,端起茶杯刚想喝水,一想到这里是妓院,万一再给我搞个什么茶水里有瑃药,况且寻又不在这,那我岂不就死定了。
唉,真他奶奶的让人抓狂!
象夏之洛这样的胁迫性贩卖人口,在金碧皇朝可是重罪,更何况这个司行风还是个要进行殿试的会元,当时他莫明其妙的失踪,只当是他缺考。而今天在这里的事,要不了多久就会传出去,所有一切的事都要赤祼祼的暴露出来,到时候我恐怕难逃其咎。
唉!还不知道要接受什么样的惩罚。一想到这里,一阵寒气从脚底板直往上蹿。
我又要怨天了,上辈子,或许是上上辈子,我欠了夏之洛的,所以这辈子就是为她而生为她而死,来还债的,也许这就是命。
等了一会,老鸨捧着一个账簿进来了,还找人把桌子给扶了起来。
当我打开那写着密密麻麻字的账簿,一页页地往下翻去,越看手越抖,越看气越大,最后怒不可揭的将账薄一把朝老鸨砸了过去,拿起那张狗屁卖身契就撕了个粉碎,再朝她脸上扔去。
才短短的七八个月,居然有近两百号人进过他的房间。男人居多,女人大多数是来自青龙国。青龙白虎朱雀玄武四所动物园里的禽兽都齐了,三百六十行也齐了,甚至还有那么几个眼熟的人。
为什么我今天才想起这件事,如果在那三个烂人勒索我的时候,我要是想起来的话,司行风他也不要受这么长的罪。
唉……
一ρi股坐回凳子上,再度开口:“你给我把这些人名抄写两份。快点!”
片刻之中,手中拿着抄好的两份名单,我再次步入司行风的厢房内。大夫已经来看过,也开了些药。
此刻的他正躺在床上,整理后的仪容比之前要俊朗的多。他的双手又被绑上了,嘴巴里还被塞着布,不能动,不能说话,唯独只有通过那双美目发出仇恨的视线来射杀我。
我避开他的视线,努力压制着自己的情绪,拿下他嘴中塞的布,平静地对他说道:“我来带你走的。”说完便命令老鸨按排人扶起他,随我一同去状元楼客栈。
但我万万没有想到,刚迈出这间厢房,迎上的却是寻一双冰寒的冷眸,他的身旁还站着同样冷着一张脸的花清晨。
这一刻真是戏剧性的一刻,面前站的是寻,身后站的是寻的替身。
哼!真是造化弄人。误会往往就是这么造成的,百口莫辩。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出撷香阁的,依稀只记得寻扯了一抹寒彻至骨的讽笑后,寒着一张脸转身离去,没有只字片语。倒是身后的司行风一直在那狂笑不止,在我受不了他那笑声的情况下,无奈地只得将布再塞回他的嘴中。
状元楼客栈的客房内。
司行风依旧是被绑着躺在床上,嘴里仍塞着布。
我坐在他面前,面无表情的对他说:“首先我要说的是,卖你进撷香阁的人不是我,卖你的人她已经死了,至于信不信由你。如果她还活着,你一辈子都只能待在那个地狱一样的窑子里。第二,这几张纸,是这几个月来进过你房间人的名单,至于你想怎么做那也要看你以后的本事。今天之所以会出现这样的局面,就是因为你输给了钱和权。第三,虽然不是我卖你的,但是为了防止你找我报仇,你今晚仍然见不到你娘,明天一早,我会安排人送你出城,在城外让你和你娘会合。第四,为了防止你今晚做出什么不理智的行为,我只能说抱歉,仍要绑着你 一个晚上。最后,希望你今晚能安心的睡个好觉,明天见。”
说完我要说的,我拔下他口中的布,替他盖好被子,起身准备走人,司行风的声音在身后冰冷地响起:“姓夏的,你以为你今日所做的和所说的,就能为你曾经犯下的恶行逃罪么?总有一天,我一定会杀了你。”
我回头望了一眼这个誓言要杀了我的男人,让我想起了白映彤,我对他笑了笑:“想杀我的话,等你有了自保的能力再说。”
出了状元楼,没想到都已经过了子时。
深秋的夜风,竟是这般的寒冷,一直吹进了我骨头里。
打着寒颤,顶着夜风,我向王府的方向走去。
伤离恨
夜凉如水,深秋时分更添萧瑟。
我没有回莲轩,直接往离轩走去。
眼前的离轩虽一片漆黑,但是我肯定他就在里面。心中的猜测是对的,因为我被梅花阵给拦住了。
他不想见我。
无论是男人还是女人,有时候心态总是很微妙的。误会从一开始,就是一直只想到对方的千错万错,从不说到不了解,再到胡思乱想,再到最后的想歪,最终形成了误会。
我不想让误会产生,所以黑暗中,对着离轩小二楼的方向,我大声地呼喊着:
“上官寻,我去撷香阁并不是去寻欢。若你已知道司行风的事情,不管你相信也好,不想信也好,我都要说,那件事不是我做的。”
“这件事说来话长,而且即使我说出来,你也不一定会轻易的相信,但是我可以对天发誓,那件事不是我做的。”
“上官寻,有时候眼睛看到的未必就是事实的真相,耳朵听到的也非事实之全部。如果现在你还能够很冷静很理性地去判断,那么就请你好好地回忆第一次在离轩里,你曾经对我所说的话。”
“上官寻,我等你听我的解释。”
“上官寻……呜呜呜……”
在夜风中,我站了很久,雨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又开始下了,在细雨中我又静静地等待了一会,让我失望的是梅花阵始终未消失。
带着受伤的心,我回到了莲轩。
泪一夜未干。
依照昨日的承诺,天微亮,我让青青雇了一辆马车送司大娘先出城,约好了在城外的十里坡等我。之后我便雇了另一辆马车,又找到了两个镖师,护送司行风出城。
由于和寻冷战,心情很不爽,又不想听司行风一路叽叽歪歪,我仍用布塞住他的嘴。
无视于他的仇恨视线,我从怀中掏出八千两银票,折好塞进他的怀中,便开口:“这些银票你收好,要是你不想要扔了它烧了它都随你,反正也不是我的东西。过会到了十里坡,你就可以和你娘相见了。还是那句,我不是卖你的那个人,为了防止你误报仇,我安排了两个镖师,会一直护送你和你娘回老家。祝你们一路顺风。”
那八千两是夏之洛那个锦盒里剩下的所有家当,全部给他都嫌少,至于他接不接受那也是他的事了,反正我是仁至义尽。做完这最后一件事我便闭上眼睛,等待着快点到达目的地。
司大娘一见到司行风就激动地抱着他痛哭起来,没有给她开口骂我的机会,我便坐上另一辆马车返城了。
马车上,我依旧听到了司行风愤怒的声音传来:“夏之洛,我一定会杀了你,一定会!”
俗语说的好: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
我也终于在现实中体会了一把什么叫做山雨欲来风满楼。
“我”贩卖会元逼良为娼这件事,在整个京城要不了三天就传遍了大街小巷,而且版本诸多。总而言之,我,金碧皇朝的瑞王妃,不仅犯了“七出”之条的第二条“淫”,还犯了<圣朝律>刑法中的“禁止恶意买卖人口”这一条,这两条加起来就是罪无可恕。
这件事很快地就惊动了皇帝。我原本还抱着希望,以为这事会先由宗正令议亲审理,再上报皇帝,尔后便可得到从轻处置。没想到直接来了个三级跳,由皇帝亲自殿审。
当我被“请”至上华殿时,不由地笑了。
嗤,三公九卿各路官员全部到齐了,我想当年审秦桧也不至于要这么大的排场吧。
洛宝,你该放花炮大肆庆祝的,这是自金碧皇朝开国以来,第一桩由皇帝亲自殿审的案子。不要说我这案子是开国以来,第一个皇帝亲自殿审的案子,估计也是规模最大的一次。
他们一个个似模似样,眼中对我都充满了鄙视和唾弃,瞧那一副副“正气凛然”的假样。嗤,又没贩卖你们妻妾儿女。一群哈巴狗,梅妃得势时,恨不得天天跪着舔夏仲堂和我的脚趾头。
才收回逗留在他们身上的视线,便被人很用力地推倒跪在地上。该死的家伙,不知道对待女士要温柔一些吗?
其实从知晓皇帝要亲自审我,我就意识到这问题的严重性,看来是有人存心借此机会想让我死。
此刻的我就犹如横躺在肉砧上的一头猪一样,任人宰割,唯一能做的就只是双手紧紧的攥着咬着牙,等待着受刑而已。
我抬头凝望站在右前方的寻,从那夜开始,我就没有再见到他,而此刻在这上华殿中相见真是让人心酸。从我进入殿堂内,他就没用正眼瞧过我一眼,我不知道心死的感觉是什么样,但是我知道我的心真的很痛。
感觉到有目光注视着自己,我顺着望过去,是齐哥,相反地在他的眼中我看到了怜惜和不舍,回以苦笑。同样地我在上官允和皇家马德里的眼中也都看到了同情,但是他们的目光都不是我想看到的。
一声尖锐的“皇上驾到”又将我的魂拉了回来。
“夏之洛,你是向天借了胆子了啊?半年前在花神祭上,上弦月的事朕是看在夏爱卿和梅妃的面子上,便饶了你。没想到倒是朕姑息养奸了,平日里你就专横跋扈,为非作歹,竟然心狠手辣的连朕的会元你都敢给卖入欢场,你眼中还有没有王法?还有没有朕这个皇帝?你这个狗胆包天的东西,今日朕要是不重罚你,便是对不起这天下百姓了。宗正令魏居贤,刑部尚书单不群,根据我朝<圣朝律>应如何治她的罪?”
单不群以他那惯有的阴鸷目光看了我一眼,嘴角带着一丝讽笑,走出队列,“义正辞严” “恭恭敬敬”“一板一眼”地回答道:“回皇上,根据我朝<圣朝律>,瑞王妃触犯了第一卷<名例>第四条大不敬,触犯吾皇至尊无上的地位,同时触犯了第十一卷<科举制>第三条任何人不得阻挠适龄生徒参加科举;第六卷<贼盗>第十四条禁止私自买卖人口;第七卷<斗讼>第五十七条侵犯他人人身罪;第九卷<婚嫁违律>“七出”第二条‘淫’出,共计五条罪名,依法应先受鞭刑三十,再受流放之刑。”
仔细听完单不群一口气念下来的这一大串罪名,真是让人嗤之以鼻,贩卖人口也能定出这么多条罪出来?鞭刑三十?流放?
看着他的背影,我想到花神祭的那一晚,他似乎等这一刻等了很久了,那么错综复杂的律法竟然说起来这么溜,想必昨夜兴奋的一晚没睡好吧。
反正我现在是过街老鼠人人喊打,肉砧上的肉任人宰割。定罪吧,定吧,定的越多越好。
受鞭刑,挨板子,坐牢,都是我老早就已经想到的。流放我倒是不曾想到,但是接下来魏老的回话比单不群所说的流放之刑更令我更震惊。
“启禀皇上,瑞王妃此举令吾朝皇室蒙羞,所犯‘七出’之条的第二条‘淫’出,依此还应由瑞王爷休书一份,并以掌记为记,从此从宗室除名,扁为庶民。”
我以为“休书”这二字只有我一人听后会异常激动。
终于,他终于知道要看我了。读不懂他眼中是何情绪,我便以愤恨的视线回应着他,如果他要是敢写休书,哪怕就是死,我都要冲上去咬死他。
接下来魏老又噼里啪啦地说了一些什么,还有其他一些宗正的官员说了什么,我一概都不进去了。
自从魏老口中蹦出休书二字后,我的脑袋里都是空空的。之后的受审过程,他们的问话,我也一概都不回答,只知道呆呆的安安静安静的跪着。
除了齐哥,还有上官允,甚至皇家马德里都有为我求过情,那个让我等待了很久的男人自始至终都象一根木头一样站在那,面无表情,我的心真是寒透了。
没有所谓的“议亲”减刑,得到最终的判决还是维持原判,就是先收押于刑部大牢,鞭刑于立冬那日执行,一个月后再服流放之刑。
总而言之就是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呵,真是可笑之极,敢情是我身体看上去比猪肥还是比牛壮?还是当我大罗神仙下凡还是那九命老猫,能顶的住那三十鞭?为什么不直接判个斩首来的干脆些呢?这不就是秃子头顶上的虱子,明摆着的吗?某些人不但想让我死,还要让我慢慢的受折磨而死。
还有那七出休妻,由于当初是皇帝老子亲自下的圣旨赐的婚,为了以保他的龙颜,最终判我和寻和离。
好一个和离!
为什么这一刻,我一点都不想哭,反而想笑?
当德喜宣读完圣旨,要我接旨叩首谢恩时,不知道是我太过于“安安静静”的沉思了,还是我本来就不愿意去接旨,反正我就是那么跪着一动也不动。
此举反而更加刺激到了皇帝老儿,气得他从龙椅上跳起来,指着我大声怒斥:“夏之洛,你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胆敢抗旨?来人,把她给朕拖出殿外,不用等到立冬,即刻行刑。去,把各宫的娘娘,都给朕请到上华殿外,不能走的,就是用抬的,也要给朕抬过来。”
计划真是不如变化,马上就要死了,这样也好,不用受牢狱之灾了,说不定三十鞭打完了,我就能回家了。
我以为只有花神祭上才可以有这么的人同时出现在一起,他们的脸上都带着一种幸灾乐祸等着看好戏的表情,交头接耳,唏嘘不已。
我看到夏惜梅了,她是被抬过来的,面色苍白,双眼紧闭,眼角虽有泪流出,但仍是静静的躺在贵妃榻上,仿佛这一切都与她无关,这样也好。
再抬眼向寻看去,他也正望着我,他的眉头是紧锁的,脸上的表情不再是木纳的,是在担心我吗?他还会担心吗?
呵,眼泪要掉了。
司礼监的太监欲将我的双手反绑在木柱上,我说了一声等等,便转身面向木柱,背对众人,闭上双眼,眼泪滑落,双手抱住木柱,再次开口:“可以了。”
希望闭上双眼,一觉睡醒我就已经到家了。
“行刑!”
“啪!啪!”两鞭落下。
“啊――”一股火辣辣的巨痛传遍全身,我听到齐哥为我求情的声音了。
“啪!啪!”再来两鞭。
“啊――”犹如火烧的感觉令我眩晕,痛楚淹没了我的四肢百骸,慌惚中我又听到了上官允和皇家马德里为我求情的声音了。
接下来还受了几鞭,我未能知道,就连身后的鞭子是怎样停下的,也未能知道,也未曾听道某个男人的金口开启,因为我就像上次和索那塔接吻一样,抱着怀中的木柱沉沉地睡去了。
夏之洛
“既然醒了,就睁开你的眼吧。”一个我从未听过,很是清脆婉转动听的女音在我耳边响起。
是谁?是医生还是护士?难道我回来了?
我急切地睁开双眼,眼前一片黑暗,唯独只有一个穿着白色衣裳的女人,清清楚楚的端坐在我面前,面带着微笑的看着我。
“是你?”
望着那张曾在镜中看过千次万次的脸庞,是我的又不是我的,那个该受鞭刑三十,被千刀万剐,扔下油锅,被世人唾弃的那个正主――夏之洛,正端坐在我的面前。
这个该死的女人,被她害的,不但背负了那么多十恶不赦的罪名,还替她受皮肉之苦,还要被流放,最主要的是寻也不理我了。
我爬起来就向她扑过去,我要掐死她。
嗯?怎么从她身体里穿了出来?
望着我空空的双手,什么都没有,回头再一望,她站在我的身后,仍是冲着我微笑着。
我是从她的身体中穿过来的,我根本就摸不到她。为什么会这样?
我恼怒地盯着她,高声地叫着:“夏之洛,你这个王八蛋,你这个变态的女人,为什么挨鞭子的不是你?现在我挨完鞭子了,你晓得要冒出来了。你还出来做什么?为你还是为我收尸?啊?”
“我是来救你的。”她开口了。
“救我?你是在唱戏给谁听?要真那么想救我,为什么挨鞭子的时候你不出来,挨完了你才出来?”真是个自私透顶的女人。
夏之洛看了我一眼,站起身和我平视,不愠也不怒,有条不紊,用她那很好听的声音慢慢地说道:“你以为我想被困在身体里?让你这个不知从哪冒出来的女人,莫明其妙的主宰我的思想,支配我的身体,取代我的一切,你以为我想吗?这一切都不是我能做的了主的,因为我根本就出不来。你知道吗?人的精神之所以称之为魂魄,是因为其魂有三,一为天魂,二为地魂,三为命魂;其魄有七,一魄天冲,二魄灵慧,三魄为气,四魄为力,五魄中枢,六魄为精,七魄为英。其中主行动的气力二魄,七魄的中心中枢魄,还有依附于七个脉轮之上主宰人身最重要的主魂――命魂。而我,正是少了这一魂三魄。试问我又如何驾驭我的身体?如何去挨那鞭子?”
“什么狗屁三魂七魄,你少了一魂三魄,那么就是我活该倒霉了?哈!这种事真是好笑。哈哈哈――”我愤恨地冷笑几声,望着这个可恶的女人远在天边近在眼前,打又打不着,我咬牙切齿的对她大喊大叫:“你不能动,但是你还有思想,你把你的记忆给了我,为什么不把卖司行风的那段记忆给我?在那三个人渣勒索我的时候,如果我就知道的话,事情就不会搞成今天这个样子。你是不是故意的?是不是我霸占了你的身体你不服气,想要报复我是不是?想报复我你为什么不用你的思想去控制我自杀?”
“司行风的事,我承认,的确是我犯的一个错,而且是大错特错。不是我不给你这段记忆,是因为我也想不起这件事,因为那天我喝了酒,而且喝了很多,所以当我酒醒以后,我根本就记不得这件事了。”夏之洛说到这里停下了,脸上也现出了痛苦的表情,随后又继续说道:“这一生当中,我只喝过三次酒,而且三次都喝的很醉,也做了三件无法原谅的错事。第一次我喝醉,是因为寻宠幸了皇上赏赐的美人,我找人打残了她,然后把她卖到朱雀国,半路上她因重伤不治,死了……呵,第二次喝醉,是因为白映雪,因为我知道在我和她及笄后的那年花神祭上,寻有可能会选她为妃,所以……在花神祭来临之前,我找人绑了她,灌她喝瑃药,让人……轮奸了她……第三次醉酒,就是……”
“够了!你不要再说了。明明知道自己不会喝酒,你为什么还要喝?你到底还是不是人?为什么?为什么?哭就有用了吗?你认为你这样做就是爱吗?你根本就是有病!”她在流泪,我也在流泪,为什么?老天爷给我的第二次生命,竟然是附在了这么个可怕的女人身上?嫉妒,竟然让她恶毒到找人轮轩了白映雪,我真的不敢想象,如果我还能活着,寻会怎么看我?
“是的,我承认,我有病。愿意……听我……说个故事吗?”她泪眼婆娑地凝望着我,带着哀求的口气询问我。
“不听!不听!我不想听!你最好马上给我消失,就算是我魂飞魄散,永不存世,我都不想再见到你。滚!滚啊!”为什么我打不到她,为什么不能让我狠狠地揍她一顿?“好!你不走,那我走。”
我开始向前方奔跑,但是我发现无论我朝哪个方向奔跑,她总会停留在我的面前。
“为什么?为什么你这么阴魂不散?”
“听我说那个故事,好吗?”
这个该死的女人不顾我的意愿,就开始在那讲述她那个非要我听的故事:
“很久很久以前,有一个很可爱的小女孩,她认为她是这个世上最幸福的人儿。她有一个美若天仙的娘亲,有一个温文尔雅的爹,还有一个娴雅端庄的小姑姑。
这个小女孩最崇拜的人就是她的娘亲,因为她的娘亲很厉害,不但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而且还会象仙女一样,在天上飞来飞去。小女孩的娘亲会偷偷的带着她飞上屋顶去数星星,唱好听的歌给她听,哄着她睡觉。
但是不知为何,在这个小女孩就快过八岁生日的那一年,突然有一天,她的娘睡着了,那一睡就没有再醒,无论这个小女孩怎么哭着呼喊她,她的娘亲都没有醒过来。直到又有一天,来了一个陌生的男人,不知道他用什么方法唤醒了她的娘亲,可是她的娘亲醒了后就跟这个男人走了。
小女孩的爹带着她追了她娘亲好远好远,可是她的娘亲都不曾回过一次头,从此一去她的娘亲就再也没有回来过。
小女孩的爹很伤心,常常一个人背地里抚摸着她娘亲的画像,她娘亲的衣裳,她娘亲留下的所有东西,从不让小女孩看到,因为只要被她看到,她都会烧了它们。
无论小女孩怎样,小女孩的爹都宠着她包容着她,哪怕她要天上的星星,她的爹都会为她摘下来。
小女孩伤透了心,她的娘亲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她就发誓一样都不学;她的娘亲以前常常带她去大相国寺烧香祈福,她就发誓永不踏进大相国寺;她的娘亲脾气很好,很温柔,待人很和善,她就发誓她要做一个坏人,谁善良她就欺负谁,可是唯有她那小姑姑她从未欺负过。
同一年,小女孩温柔似水的小姑姑进宫了,去伺侯皇帝了。
没有几年,她的小姑姑就成为皇帝最宠爱的妃子,她的爹成为了户部尚书,巴结他们家的人也越来越多,小女孩也就变得更不可一世,成了京城里恶名昭彰的小霸王。
小女孩十三岁的那一年,不知道是长大了,还是怎么了,想要去参加一年一度的花神祭,但是朝中有规定没有及笄的女子是不可以参加的,所以她去求她的小姑姑,想去看一看花神祭到底是什么样。她的小姑姑心很软,经不起哀求,便同意了。
到了花神祭当晚,小女孩扮成一个小宫女,抱着帮小姑姑准备好的一大束情花,一蹦一跳往宴会方向走去。岂知一个不小心,摔了个大跟头,把手都给跌破了。
这时有只手向她伸过来,很温柔地将她扶起,还微笑着对她说:“夜太黑了,走路要小心点。”
小女孩看清扶她的人是一个美冠如玉,头发随意披散着,身着一袭银色长衫的大哥哥,不禁让她看痴了,连说声谢谢都忘了。
那张笑脸让她永远无法忘怀,因为除了她娘亲的笑容,似乎就只有这位大哥哥的笑容能够打动她了。
“寻哥哥,宴会要开始了,快点走吧。”一个长得很美很温柔的小女孩叫着他。
和他同行的还有几个同样出色的年轻男子,同样也催促着他,不过他是其中最年轻的一个。
原来他的名字叫寻。
小女孩没有想到除了她偷偷混进花神祭之外,还有那个叫着他寻哥哥的小女孩也是混进来的,只不过她不用做宫女,直接就可以跟着那个大哥哥身后。
事后,小女孩打听到了那个扶他的大哥哥正是当朝的三皇子,十七岁,比她大四岁。
从那一晚开始,小女孩就发誓一定要做他的新娘,无论他身旁有多少个,象刚才一样叫着他寻哥哥那样可人的小女孩,她都要将她们赶走,因为她才会是永远陪伴在他身边的人。
她还打听到了三皇子的娘亲韩妃娘娘最擅长弹古筝,最拿手的曲子是<凤求凰>,所以她开始苦练古筝,即使手磨破了也从不哼一声,她只用了两年的时间,就练就了一手好琴,为的就是在花神祭上弹给她心爱的人听。
之后的每一件事她都是为了他而去做的,费尽心机。可是他把她给忘了,似乎从来就没有出现过她这个人一样。无论她怎么刻意地去接近他,到最后得到的都是厌恶的眼神。
两年的时间很快,及笄那年的花神祭上,她成功了,她的一首<凤求凰>换来了她等了很久一直心怡的那个男子瞬间的错愕,也成功的获得了赐婚。
可是就是那么不巧,他的娘亲在那时去逝了,他和她一样,都是一个没有娘亲的孩子了,或许这就是天意,让她和他同病相怜。
但是他娘亲的这一去,又让她足足等了三年多,从她遇到他,直到她嫁给他,前前后后加起来一共让她等了五六年。她以为……她嫁给了他……事情就会好转……她……”夏之洛说到这里开始抽泣起来。
“求求你,不要再说了,不要再说了。呜呜呜……不要……再说了……”听到她的述说,我不知道我为什么会突然哭地那么伤心,而且还泣不成声。
“你哭了,而且还哭的这么伤心。很抱歉,我不能帮你擦眼泪,因为我都无法帮自己擦眼泪。”夏之洛在说这句话的时候,手放在我的脸上,可是我和她都感觉不到,但是我们就能够感觉到相互之间心中的那种很深的伤痛。
“洛宝,你叫洛宝,对吗?我说的这个故事,你从头到尾知道是不是?我都毫无保留地早已告诉你了是不是?看,我还这么傻的还要再告诉你一次。很奇怪,是不是?你有没有想过你现在为什么会这么伤心?因为这个故事中的她也是你,从你进入这个身体之后,她的痛就是你的痛,她的伤就是你的伤,她的爱就是你的爱,她的一切就是你的一切。我们从始至终都是一个人,都叫夏之洛。你明白吗?”
“呜呜呜……”
“洛宝,谢谢你。谢谢你让我知道了什么叫做真正的爱,无论是对你爹娘的,还是对你心爱的人。谢谢你让感觉到寻的怀抱有多么的温暖,他的亲吻有多么的令人陶醉,这一生中我最大的心愿你都帮我完成了,即使我真的消失了,也不会抱憾。洛宝,其实我也很喜欢你,象你这样坚强的个性,无法不让人喜欢,而我总是喜欢用逃避现实和悲观的情绪来对待事与物。还有,我能够感觉到寻他的爱,他绝对不会就这么轻易地放弃我们的,所以,请心中无论如何都不要有恨。不要再象我一样,带着对我娘亲的恨意走到了今天这一步。最后我想请你再帮我一个忙,从娘亲走了以后,爹从来都没有恨过她,对她的只有无限思念和更深的爱意,现在我再想想,我娘亲应该是有什么不得已的苦衷的。还有就是上次听到爹口中的血凤凰,我想它应该没有碎,依小姑姑的作风,她不会砸了它,它应该还在小姑姑那,因为我曾经有看到过。假若可以,请你帮我找到我们的娘亲。好吗?”
“呜呜呜……”
“洛宝,你不要再哭了,答应我,好不好?我们的时间也快不多了,我要用我最后的精神,送你回去。请你答应我,好不好?”
望着夏之洛恳求我的那双真诚而清澈的双眸,我点了点头,正如她所说的,她的痛就是我的痛,她的伤就是我的伤,她的爱就是我的爱,她的一切就是我的一切,我们从始至终都是一个人,都叫夏之洛。
“来吧,洛宝。”
我不知夏之洛是怎么办到的,只见她双眸紧闭,我和她被白色的光芒笼罩着,这团光越来越大,有一股力量将我和她溶在了一起。
“啊――”
随即意识的渐渐模糊,最后我仍然听到了夏之洛的那句:“永别了,我唯一的朋友。”
燕雁无心
夏之洛走了。
永远的离开了这个让她仇恨了和伤心了十九年多的人世。
而我,现在,不论是叫洛宝,还是叫夏之洛,永远都是同一个人了。
当我忍着浑身的巨痛,睁开双眼醒来的时候,发现我待在一间青灰的屋子里,屋内一个人也没有。这间屋子不是我第一次睁开双眼看到的莲轩,也不是电视上所看到的什么刑部大牢内的牢房,但是还是古代的屋舍构造。
屋内的一切设施都很简单,除我趴着的这张床之外,就是一张桌子,四张凳子。我趴着的这张床,可以说不能称之为床,只是四根木柱撑住的一块木板而已,床褥下铺的全是稻草,趴在上面很舒服,身上还盖着的一条青色的棉被。
这是哪?难不成我又穿了?难不成夏之洛用尽她最后的精神没将我送回去了,又把我送到其他地方了?
忍着痛,我小心翼翼地撑起身体,不经意间,身后的墙上一个大大的“禅”字赫然映入眼帘。
禅?
这、这里难道是和尚庙?难不成这回我又穿成和尚了?
我赶紧摸摸头顶,还好不是光的,再摸摸穿着白色素衣的胸前,有料,再摸摸下面,也不多东西。
感谢上苍,我还是个女人,头一次觉得做女人挺好。
轻轻地滑下床,努力地不牵扯到背后的伤,一步一挪地走向那扇木门。
打开屋门,一阵凉风吹来,吹的我全身凉透,不禁打了个冷颤。
步入屋外,但见一个很幽静的院落,院中央矗立一棵松树,枝叶几乎将整个院落覆盖。看它那粗壮的树干,估计又是一千年妖精树。树下摆放着一个石桌和几张石凳,周围的花坛里还种着一些花花草草,但看那井条有序,就知道被人照顾的很好。
“阿弥陀佛,夏施主,您的伤势尚未全愈,不宜在此吹风。”不知何时,院内已站着一个老和尚。
呃?貌似这老和尚很眼熟。啊!大相国寺里那个神奇的老和尚。
“大师?原来是你,难道这里是大相国寺?”
“夏施主,正是贫僧。这里正是大相国寺的后院。”老和尚很和谒可亲,慈眉善目,正笑眯眯地看着我。
“敢问大师法号?”礼尚往来。很好奇他的法号会不会叫什么了禅大师。
“贫僧法号悟空。”
老和尚口中说出的这“悟空”两个字,差点没让我当场喷血。啊!扯着背后的伤口了。
“敢问大师是不是还有两个师弟,一个叫悟能,一个叫悟净?”请原谅我的忍不住,这个问题我一定要问。
“夏施主从何处得知我那两个师弟的法号?”悟空大师很是疑惑地问我。
忍住!一定要忍住!这里绝对不是大话西游里的盘丝洞。
“哦,没什么,只是曾有耳闻。”呼!我忍住没问他师父是不是叫三藏,如果他回答是的话,估计我才醒过来,就又要倒下去了。
“大师,敢问我在这睡了有多久了?我怎么会到这来的?”对哦!正事没有问呢,我为什么没给扔进刑部大牢的?
“哈哈哈!”悟空大师莫明地大笑起来,然后又接说道:“夏施主,你已经在这后院的清心斋里睡了十天十夜了。还记得上次老衲曾和你说过,我们会再见的。上次但见夏施主身上的戾气较重,这次相见就略稍好一些。夏施主,可愿随老衲一同禅定静修?”
这位悟空大师说的话我怎么就听不懂的呢?
静修?难不成要我一个女人剃了光头跟他一样做个大和尚?这可能吗?做尼姑还差不多,但那我也不愿意,天天颂佛吃斋我可受不了,我可是无肉不欢型的肉食性动物。
“愿否?”老和尚又问。
“愿随!愿随!”我想我是疯了,就象着了魔似的应了悟空大师。
悟空大师告诉我,之所以我会来到这里,是因为当日寻为我挨完那三十鞭,但因此而惹怒了皇帝老儿,挨完三十鞭后,结果就是他被软禁于王府中,我则被罚在大相国寺内静修,直到洗去身上的罪薛为止。
啊!是他为我挨完那三十鞭的?我还以为是我自己挺完那三十鞭的?
他真的是如夏之洛所说,没有轻易的放弃我们,之前都一直错怪他了。
寻……
“小凤!”
“呃?齐哥?”其实看到他,我的心中又是一阵抽痛。
“你终于醒了。快点进屋去,屋外风大。”齐哥脱下他身上的披风罩在我身上,便轻扶着我进屋,说句实在话,他这种亲密的举动让我很愕然。
齐哥又转头问悟空大师:“大师也一同进屋么?”
“不了,康王爷,请恕老衲还有事,先行告辞了。”
屋内,我和齐哥面对面的坐着,各怀心思,一言不发。
沉寂了很久,还是他先开了口:“有两个坏消息要告诉你,但是你有伤在身,希望听了以后不要激动。”看他一脸深沉的样子,我猜到十之八九了。
“令堂夏大人……和梅妃……在你行刑的那日,都先后病逝了。”
意料之中的事。
“对不起,依照圣旨,你还不能去看他们。”齐哥的眼中带着丝丝歉意。
我盯着自己的双手,打开再握起,握起再打开。
齐哥的意思我明白,或许此生我都没有办法代替夏之洛去他们的坟前上一柱香了。
什么叫在这里直到洗去我身上的罪孽为止?这不过是变相的囚禁而已,只要皇帝老儿他一日不开龙口,我就一日不能离开这里。
眼泪一滴一滴地滑落。
夏仲堂和夏惜梅对我来说,虽不是真正的亲人,但是这大半年来的情份是如何说的清。
这个鬼一样的朝代。
之后,齐哥绝口不提任何引起我伤心的事,他也从不理会世俗的眼光怎么看,隔三岔五的都要来看看我,不是陪我聊天,就是陪我下棋,而以我下象棋那么烂的水平,赢的那个人总是我。
他还告诉我一个对我来说是天大的好消息,那就是皇帝老儿病倒了,好象离死也不远了。不知道是被我们气的,还是他本来就命不久已。不过真是大快人心,这个老色魔,如果不是他让人把夏惜梅弄到上华殿外,夏惜梅也不会那么快就死了。那么多年的同床共枕,竟然换来如此的对待,真是比禽兽还不如。而现在,哼,这就叫做报应。
大相国寺中庭院内,我挥着手中的扫帚,扫着地上每天都在往下落的树叶,一片凄凉。
又一个冬天来临了,记得我初来这的时候是冬末初春的时节,时间过的好快,都快一年了。
身体也日渐康复,除了齐哥来看我的时间,我都是在颂佛念经中度过,每天还要抄写经文。在这里,我的书法得到了突飞猛进的拔高,在这里我下棋的水平从幼儿园水平提到了小学水平,在这里我才知道原来<金刚经>的全名叫做<金刚般若波罗蜜经>。
波罗蜜?
我举起手中的扫帚对着天空大叫:“波罗波罗蜜。”
唉,为什么手中的这把扫帚不是月光宝盒?哪怕是把飞天扫帚也好?
垂丧地放下扫帚,懊恼地将刚堆好的树叶打散。
颂经念佛都已近一个月了,抄经文也抄了近三四寸厚的纸了,为什么我的心还是静不下来?难道我真的就要在这里静修终老一生,连他一面都见不到?他现在到底怎么样了?伤好了没?是不是还被软禁着?
“夏之洛!”
“呃?”白映雪。她怎么会来?
她的脸色很苍白,不复往日那种高贵而鲜丽的容颜,一双原本只见哀求的双眸此刻正和当时司行风的一样,充满了仇恨和愤怒。
难道她知道了那件事了?不会是来要我命的吧?唉,我就知道这件事没这么快完结的。
“夏之洛,四年前的那件事是不是也是你做的?那三个男人是不是你找的?是不是你指使让他们去污辱我的?是不是?”
我印象中的她,从没有象今天这么失态和发过这么大的火。
我没有应她,只是沉默以对。
“啪”的一声,她狠狠地给了我一个耳刮子。这是我第四次被人甩,貌似自从来到这里以后经常被人打耳光。夏之洛,看来我真是要好好地“谢谢你”,依照这种一个月几次的概率,早晚有一天我会变成聋子。
“为什么?你告诉我为什么?为什么我就要该受到那种对待?为什么你害完了一个又一个,还能好端端地站在这里?为什么老天爷就象瞎了眼一样,还留着你这样一个恶毒心肠、自私无情的女人活在世上?你告诉我,你告诉我!”
她疯了,真得冲过来掐住我脖子。唉,为什么这里的人都喜欢掐人脖子呢?难到不知道在袭击人的五大方法里有劈、捏、殴、Сhā、打么?
还好手中有扫帚在,我用扫帚横扫地抵了她一下,却没想到把柔弱的她给抵倒在地上。
抚着被掐的很痛的脖子,我大喘几口气,对她作了一个请勿靠近的手势,然后无奈地说道:“你不要再过来,至于老天爷为什么留我到现在,这个问题我比你更想知道。你问的那么多为什么,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你。但是我可以告诉你,任何人都可以变得狠毒,只要你尝试过什么叫做嫉妒。对于你,夏之洛有歉意,但是大错已铸成,她也得到了她应有的报应。”
见她从地上爬起,眼神从愤慨转为错愕,再转为愤慨,又冲到我面前厉声撕吼:“你到底在胡说八道些什么?报应?如今你好端端的站在这,叫得到你应有的报应?为什么到了现在你还是死不悔改?你才挨了几鞭,就叫得到应有的报应?你知不知道,当日寻为了你,不惜顶撞皇上,不惜冒犯宗正令,冲上去拦下行刑的鞭子,甘愿为你挨那三十鞭,还拒绝和离,甚至宁愿放弃一切愿随你一同受流放之刑,最终换来的不是三十鞭而是五十鞭,被打的皮开肉绽,在床上躺了足足一个月,还要被囚禁。为什么?象你这样一种女人,到底哪一点值得他那么为你?到底哪一点值得他不顾一切的去爱,甚至连自己的命都不要?为什么?你除了毒若蛇蝎,自私自利,做事不择手段,到底哪一点比我强,比我好?你不但毁了我,毁了司行风,你还毁了寻……呜呜呜……”
听到白映雪一声声的厉声痛骂,我手中的扫帚“啪”地一声掉落在地上。她的撕吼犹若钟鼓之音,句句字字都敲进了我的心里,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悟空大师说的不是这样?为什么齐哥从来都不和我说事情的真相?
“你到底还有多少事是瞒着我的?”
听到这一声熟悉的声音在身后响起,我缓缓地转过身,站在我面前,正是那我日夜思念日夜期盼的人。眼前的他面色苍白,神情憔悴而沉重,已然受的痛楚不必我少。
他的那句问话要我如何回答?
“告诉我,你的话到底哪一句是真的哪一句是假的?那夜在离轩外你说的话是真的,还是今天说的这些话真的?你告诉我,我要听你亲口告诉我。”
他一步步走近我,语气一声比一声痛心,这些问话到底要我怎么回答,因为每一句都是真的。
忽然白映雪扑向他,抱着他哭诉起来:“寻,四年前的那天不是我失约,不是我没有去找你。那天我是打算去惜墨拿那幅画的,但是我半途被人劫了,他们喂我喝了瑃药,还污辱了我,那样的我怎么还能再去找你。污辱我的就是送司行风去撷香阁的那三个人,要不是司行风的这件事,我一辈子都不会知道。是我软弱,是我自卑,都是因为这件事,我们错过了太多太多……寻……呜呜呜……”
寻的声音再度冷冷的响起:“她说的是不是都是真的?你告诉我,是不是真的?我要听你亲口告诉我。夏之洛,你回答我。”
“够了,你们都不再说了。夏之洛不介意其他人怎么看她,她只不过不想别人活得比她更开心而已。她也曾经跟自己发过誓,倘若当她抓牢想要的某个人时,她是不会轻易放手的。但是现在看来,她错了,她承受不起如此深的厚爱。尊敬的瑞王爷和太子妃娘娘,夏之洛只是一个带罪修行的庶民,现还要去颂佛念经,请恕不能奉陪,失礼了,告辞。” 我尖声打断寻的质问,违心的说了这番话,赶在眼泪掉落之前,行了个礼,捡起躺在地上已久的扫帚转身朝后庭方向走去。
我能够将事情的真相强憋在心中不说,是因为今日这种情况无论如何解释都是种无谓的挣扎。这件事情的全部真相,我只想单独说给寻听,我相信他能为我牺牲,也一定能够等到我们单独想处的那一日,仔细地听我解释。
爱情是一种信仰,更是一种信任。
阴阳两重天
已是戌时,我等的人未出现,未等的人倒出现了。
“齐哥?”
望着屋外提着一坛酒和两个酒杯的齐哥,我很惊讶。貌似这么晚了他不应该来这里,而且还提了坛子酒。
“齐哥,这么晚了,你怎么会来这?”
似乎有什么事让他很不开心,脸色一直都是阴郁的,双眉也是紧皱的,和平时满面春风笑意的他完全不同。
“可愿陪我喝点酒?”他一开口就让我一阵眩晕。
喝酒?难道他要在清心斋里喝酒?
“齐哥,你在说笑吧。此处乃佛门清静之地,我们怎可犯戒?”要命,现在可是孤男寡女的共处一室,如果再加上喝酒,就算不搞出个什么事来,我跳到黄河也洗不清。
齐哥轻笑起来:“佛门清静之地?你何时理会起世俗眼光了?我常常在这陪你一坐就是几个时晨,我是男人,你是女人,常常孤男寡女的共处一室,难道就不算是犯戒?”
呃,难道他有读心术?他今天真的有点不正常。
“假如你不想在这清心斋里喝的话,那就到屋外的树下喝。走!”他不由分说地一把将我给拉到屋外的石凳上坐下,还不忘把他身上的袍子脱下罩在我身上。
我怎么都不知道外表看上去林妹妹的他,力气倒不小。
我又被赶鸭子上架了,不行,我一定要把持的住。
虽然心中是这样提醒自己,但看到齐哥不说话,一口接一口的喝着闷酒,我的情绪也不免低落起来。
白天当看到白映雪冲上去抱住寻哭诉的那一瞬间,我真恨不得拿刀剁了她那双手,幸好寻没有反抱她,不然连他的我也要一起砍。其实我的暗示已经很明显了,这个猪一样的男人怎么脑子就转不过弯来,我都等到现在了,他居然到现在还不出现。
信任啊信任,你到底在何处?
不知不觉中,我也端起了手中的杯子。
酒或许真的是最好的消愁之物。
我不知齐哥今晚是怎么了,只知道他和我同为天涯失意人。我这个人就是有一点好,从不多问别人不想说的事。
当两个同为失意的人坐在一起喝着酒,自然而然的话就会变的很多,而且往往会很投机,估计就连小时候兜尿布的事都谈到了。
喝酒的时候很畅快,当酒醒的时候,你会发现你做了一件让你悔不当初的事,就象夏之洛那样,我以为我这个无敌酒神当真是千杯不醉。
望着我手中这根隐嵌了一块青蓝色宝石,透过黄金包裹还闪着很奇怪色泽的簪子,我真是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这算什么,通奸的证据么?
一看到它,就会提醒我昨晚我真的犯了“淫”出之罪。
一再告诫自己酒后可以乱性,不要去喝,为什么还是要去踫?
更可笑的是,在我脑中的记忆里,竟然让我感觉那个和我在木板床上滚了一夜的人是寻而不是齐哥。昨夜那种拥抱着寻的感觉真的很真实,而且好象我还向他说了好多一直埋藏了心底的话,包括一些我有多么爱他的肉麻话都全说了。
洛宝,你这个白痴,明明昨夜和你喝酒的只有齐哥,你以为你想着和你那个的人是寻,这样就可以摆脱你放荡无耻的行为了吗?
唉,这些事情本来就弄的乱糟糟的,再加上这件事真是一件比一件乱。
我真的好想抽死自己,真是受不了我自己,什么继承不好,偏偏继承了夏之洛那种喝完酒就忘事的坏毛病,而且比她更糟。
我沮丧地一把将簪子甩向屋门,真是个耻辱,而且还是那么荒唐的耻辱。
“当”的一声,簪子应声而落,躺在地上依旧是闪着耀眼而奇特的光芒。
脑中又跳出寻的声音:“洛,这是我送你的第二件东西,一定要好好的收好它,不要弄丢了。”
我双手覆在脸上使劲地搓着,错把别人当爱人还搞上床,这真是让我比死还要难过?
转身趴在床上,算了,让我一觉睡死过去算了。
我失算了,接下来的日子里,我都没有等到寻,这让我足足气愤了很久很久,有时候急得恨不得跳墙。齐哥也没有再来过,这倒让我欣慰不少,不然我还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他。
忽然间,哀沉的钟声彻响在整个大相国寺的上空,一声又一声,震得我头都快要炸掉了。
这是怎么回事?敲得跟死人回魂似的。难道是皇帝老儿嗝屁了?未久,我的猜测也得到了证实,那皇帝老儿的确进棺材了。
原本清静的大相国寺气氛也变得紧张起来,一时间还多了许多应该出现在皇宫的羽林军侍卫队。大事不妙!不知道是不是上官允当皇帝了?寻到现在都没有来找我,会不会出了什么事了?该死的!在这个破和尚庙里,什么都闭塞。
某夜,在我急的就象热锅上蚂蚁的时候,最让人意料不到的事情发生了。
花清晨提着一把剑出现在我的面前,寒光在眼前闪了一下,便觉得脖子上一阵凉,原本拖着地的那把剑此刻已架在我的脖子上。
花清晨冷冷地开口:“我真的很想一剑就了结了你这个祸害。”
这家伙今天吃错药了?
我用两指捏着剑尖,轻移了两下,反击他:“我是不是祸害不用你来告诉我。花清晨,我只想知道这阵子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花清晨一张俊脸犹若寒冰,他的嘴角微微怒扯了几下。“当”地一声,架在脖子上的剑回鞘了。
“跟我走。”他口气恶狠狠的。
“为什么要跟你走?上官他人呢?他怎么样了?我的问话你还没有回答我,告诉我最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谁当皇帝了?”我的声音斗然高了许多。
“闭上你的嘴。等你见了你男人让他告诉你,懒得理你。跟我走。”
花清晨一把抓起我的衣领,就象老鹰拎小鸡一样将我拎出了清心斋,施展着轻功越过大相国寺的墙院。被他这样拎着,我的心一直都是吊在嗓子眼,迎面而来的夜风打在脸上又冷又痛,比起寻抱着我的感觉,这简直是相差了十万八千里。
不知道飞了有多久,他突然停了下来,我身体惯性地往前栽去。死花鬼,还亏了他在女人堆里摸打滚爬的,一点都不懂得怜香惜玉。
刚爬起身,忽然眼前“嗖嗖嗖嗖”地蹿出四条彩影,赤橙黄绿,就差靛兰紫可以组成彩虹了,定睛一看,是四个大美人。咦?貌似还有两个挺眼熟的。
“哟,你们速度挺快的。”花清晨的声音带冷笑。
“废话少说,把人留下。”黄衣女子开了口。我想起来了,她和那个绿衣不是星宿门的么?一个叫参宿,一个叫张宿。
“我花清晨素来舍不得打女人,看看今夜要不要破个例?哼,那就一齐上吧。”听听这花鬼的声音,一见女人他就发骚。
寻,你到底在搞什么飞机?你到底在哪?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望着花清晨以一对四,我是又急又气,原因不是我担心他打不过,而是这家伙真的很不上道,连打个架都象在调戏女人。那几个美女似乎都不敢伤我,打到我的面前,只敢用手向我抓过来,然而都要被他吃豆腐。那星宿老怪敢情是找准了他的弱点,专挑美女来对付他的。
我在边上从东奔到西,从西奔到东,又躲又避,感觉象只大耗子。打着打着,那四位美人当中,不知从哪又蹿出一个武功很厉害的男人也向花鬼攻击起来。
啊!是齐威!齐威怎么会袭击花鬼?要命,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嘶啦”的一声,花清晨的左肩衣服被齐威的剑扯开了,他受伤了,我看到血了。我直拍脑门,这如何是好?
一个稍不留神,参宿又飘至我身前,说了句:“得罪了,娘娘。”手刚想抓我,就被一把剑给挑开了。
“清晨,你带她先走,这里交给我。”转过头,看到那张永生都不会忘记的脸,是萧叔。
“萧将军?”我轻声叫了句,但是他连看都不看我一眼。
“走。”
花清晨拎着我又飞走,过了很久他终于在一间破庙前停了下来,一把将我丢在地下,自己先行进去了。这家伙将我扔下的地方,前面刚好是口井,要是刚才他使力稍过一点,我想会直接跌进井里。
哼,这根臭萝卜。
爬起身,我拍了拍身上的尘土,咬着牙,跟进庙内,看到里面的人,我不禁倒抽一口气。
白映雪一看到我,失色地就立刻尖叫起来:“花清晨,你把她带到这里来做什么?”
童武见着我也是黑着一张脸。
“你以为我愿意。”花清晨嗤了一声说道,便打理起自己的伤口。
“哼!你不想看见我,我正好也不想看到你。”你当你是香饽饽稀奇的很,切!
“上官他人呢?”我最关心的就是要找到寻,他能让花清晨去找我,我就知道误会消得也差不多了,我要当面把事情的原委详详细细地跟他说清楚。
花清晨经我这么一提,也问道:“寻人呢?”
“爷说要去看日出。”童武用种很奇怪地语气回答。
“看日出?”我和花清晨异口同声叫了出来,并且互望了一眼。
“花清晨,你老老实实的告诉我最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白痴才会相信他去看日出。
丫叉的,要是再不说,我上去咬死他。
“上官允被毒杀身亡,寻被当成凶手,瑞王府被抄,上官谦当皇帝。”花清晨的短短几声怒吼对我来说犹如当头棒喝,让我差点站不住脚。
“你说什么?”
“寻绝对不会害允,允毒发的时候寻只不过刚好在场而已……”白映雪尖声叫着,尔后失声痛哭。
上官允死了?瑞王府被抄?齐哥当皇帝?齐威和星宿门的人目标都是我,还有那晚他莫名其妙的找我喝酒。
“不,这一切都不是真的。”我难以置信地狠狠甩着头。
看日出?日出?不对,寻不是去看日出。
我立马转向童武,问道:“童武,上官走之前,有没有发生过什么特别的事?”。
童武先是冷着脸,想了想,随后很不情愿回答我:“有,爷有收到一张字条,上面写了四个字:以一换一。”
以一换一?
想了想,我便抓住花清晨大叫起来:“花清晨,你知不知道阴山在哪?从这里到阴山有多远?日出之前能不能赶到束阳顶?”
“阴山?你指的是不是有阴阳两重天之称的双蒙山?”
“阴阳两重天?应该是吧,一个能看日出一个能看日落的地方。去双蒙山有多远?日出之前能不能赶到?”我又急急的问。
“要是我的话,差不多。你想干什么?”花清晨很不爽地打开我的手。
“带我去!”
花清晨厉声对我大喝:“夏之洛,你到底要发什么神经,如不是看在寻的份上,我就一刀宰了你。过会等萧叔到了,我们就启程。”
“花清晨,你他奶奶的,如果不想上官寻死的话,你现在就送我去束阳顶。现在!立刻!马上!”我提高了嗓门,使出我的超级无敌狮吼功。
在我的强烈要求下,花清晨妥协了,但是以他一个人的气力还要带着我上束阳顶,明显吃力。在快要到顶峰时,因之前的伤势他体力不支,我们两个人全部摔倒在地,跌地我真是痛死了。让我没料到的是,花清晨居然摔晕过去了。管不了他了。
天已经大亮,刺目的光线普照着整个束阳顶,我的心就快暴跳出来了。我错过了日出时晨!我错过了日出时晨!
寻不会有事的!不会有事的!一定不会有事的!
丢下花清晨的我,就象个疯子一样往山顶攀去,估计我一辈子都没有那样爬过山,不知道什么叫做累,不知道什么叫做身体极限。
当就快要攀上那熟悉的地方时,我听到了“他”的声音。
“我不会让你走,也不会让你带她走。”这声音不是那苍老的也不是那深沉的,是真真实实“他”的声音。
心如刀绞。
“谦,为了达到目的,你不惜杀兄弑父,如今你已经得到你想要的一切,已经权倾天下,为什么还不肯放过我们?”这是寻的声音,带着痛心,带着凄凉,带着悲哀。
寻没事,太好了,我来的还不算晚。
杀兄弑父?上官允和那色老头都是“他”做掉的?
“你知道我想要的什么,你一直都是知道的。你和她我都不会放手,就算你吃了血影,我依然可以反悔。曾经的以一换一,早在白进河拿朱雀石换你命时,我就已经破了。既然已经破例了,那么第一次和第二次又有什么分别?”
我从来都不知道“他”曾经那温柔动听的声音竟可以变成这样。血影?“他”竟然让寻以吃血影来以一换一。我不会原谅“他”的,绝对不会!
“早在那日上华殿上,我就已经说的很清楚了。”
看不到寻的人,只能听到他的声音,心急如焚,不知道他到底要怎么样了?
该死的,为什么越到上面越难爬?
“就算是要带回你的尸体,我一样在所不惜。”
不要,千万不要。
到了,到了,终于看到他们了,两个人面对面的站着,有三十步之遥。
“他”仍旧还是带着那个丑陋而狰狞的面具,手中的那把司神剑已经举起,在空中轻划了几道,周围的气流开始逆转,而寻还是傻不拉叽的站在那。这个笨男人!
我又看到那四个动物了,“他”口中念着:“四神合一!”
“不要!”
就在“他”要挥下司神剑时候,我大声叫着冲了过去,不加思索地挡在了寻的前面。
“他”想收手的时候已经太晚了,那把剑还是挥了下来。
“啊――”剑气的冲击力直接撞在我的胸口上,我整个人被震飞了出去,犹若一只断了线的风筝迅速向后栽去。
胸前火辣的烧痛感比那鞭子抽的还要强烈百倍,胸膛间瞬时涌出一股热流,嘴中包不住的一大口鲜血也喷了出去,耳边还能听到清晰的两声呼唤。
“洛――”
“小凤――”
我以为我就这么坠崖了,却没想到身体在刹那间被抱住了。
我虚弱地睁开双眼,是寻,他单手抱着我,另一手抓住悬崖上的树枝,我们俩就这样悬空的吊在万丈悬崖上。
呵,原来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就是这样的。
趴在他肩上,我感觉我快要不行了,被车撞,被鞭打,都不曾有的死亡感觉在此时降临了,我硬是挤出我要说的话:“寻……我……叫洛……宝……离轩……的话……是真的……”
“洛,你不要说话,我知道,我全部都知道。”寻很温柔地轻吻了一下我还在流着血的唇,他的眼泪滴在我的脸上,滑落脸颊,有点烫。
他哭了。
“洛,听我说,你不会死的,我不会让你死的,他也不会。”
我又涌了一口血出来,感觉到身体在向下滑,他的手紧紧地扣着我的腰,他在我的唇上又亲了下:“洛,答应我,你会好好地活下去的。”
我轻轻地眨了眨眼,告诉他,我会的。
“上去吧,他不会让你死的!”
寻用尽了他全身的力气将我给抛了上去。虽然看不到,但我听见树枝“嘎”地一声断裂,我知道他比我先走一步了。
不要,不,我不要,你怎么可以丢下我……
当身体找到了重心,我已在束阳顶上了。
山谷间一声又一声地回荡着寻的声音:
“上邪,
我欲与君相知,
长命无绝衰。
山无陵,江水为竭,
冬雷震震,夏雨雪,
天地合,乃敢与君绝!”
那首诗?他竟然还记得?
“小凤?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望着眼前这个狰狞的面具,我颤抖地伸出手,费力地去揭开它,我多么希望看到的人不是他。
“为……什……么……不……原……谅……”
不一样的男人紧紧地抱着我,不一样的唇在吻着我的唇,不一样的热而烫的眼泪滴在我的脸上。那脸颊上的泪到底是我的,还是寻的,还是他的,我现在都分不清了,我沉沉地瞌上了我的眼皮。
“小凤,我不会让你死的!我不会让你死的!我马上带你回宫,马上带你回宫。”
情伤
自从灵魂撞进夏之洛的身体后,我终于服了李宁那个无敌的广告语:一切皆有可能!
美貌、身材、帅哥、金钱、权势和爱情……
前前后后,鬼门关走了三遭,奈何桥跨了三次,可能正如寻所说的,是我的命太硬,就连阎王老子都不肯收我。
经过上次的鞭刑,还有这次的剑伤,我就意识到了夏之洛的身体具有神奇的超强愈合能力,但或许这次也有可能是那个权倾天下却让人无法原谅的男人,天天在为我输真气疗伤的原因,日复一日,从无间断,这样漫长的日子不知道过了多久多久。
每一个漫漫长夜,我都能听到那个男人在我耳边深情的呼唤。可我都假装都不见,我只想象这样永远的睡下去,因为我不知道我睁开眼之后,该要如何的面对他。
他的声音仍在我耳边轻语低喃,灼热的眼泪肆意地滴落在我的脸上,还会时而柔情的亲吻着我,沿着我的眉,我的眼睑,我的鼻子,再到我的唇。寻,曾经也常常这样轻吻着我,犹如羽毛抚面,酥酥的,痒痒的,为什么?为什么现在变成这样。
“小凤,你已经睡了很久了,你还要睡到什么时候?再过几天就又是花神祭了。还记得去年的那个时候么?我很想再听你弹一次上弦月,再次听到你动人的歌声。我已经派人从玄武国带回了一把上好的上弦月了,睁开眼睛看看吧,你一定会喜欢。”
“小凤,醒过来吧。寻已经离开我了,我不能再失去你,求求你,醒过来吧。小凤……”
“小凤,你为什么这么狠心?就算是我错了,难道就不能给我一次改过的机会么?”
“小凤,你睁开眼睛,皇后的位子还在等着你呢,就算你善妒,你想欺负那些妃嫔们,只要你醒过来,我让整个后宫所有的女人都跪在你面前,全听你的号令,要打要骂要杀要剐随便你,你想怎样就怎样,只要你高兴,只要你醒过来。小凤,求求你,醒醒,不要再睡了,我真的有好多好多的话想要对你说。”
“我知道你已经醒了。为什么?为什么你就是不愿睁开眼睛看看。你信不信,你一天不睁开眼,我就杀一个瑞王府的人,你两天不睁开眼,我就杀两个。你信不信?你给我醒过来!给我醒过来!”
“对不起。小凤,我错了,我不该那样对你,明明知道你还病着,我还对你那么凶。我错了,对不起!对不起!我向你保证,我不会动瑞王府里的任何人。你看,我把青青给你带来了,你睁开眼睛,就算不想看我,你可以看看她的。小凤……算我求你了……”
“小的时候,我的身体就不是很好,整个人长年看上去都是病焉焉的,毫无生气,总给人一种触眉头的感觉。通常都只待在寝宫,不是躺在床上,就是坐在窗前发呆。可能是我身体不好,不仅自己得不到父皇厚爱,甚至害的娘也不得宠,那个姓齐的傻女人,直到死了,还惦着记那个躺在另一个女人身旁的男人。”
“允比我早半年出生,从小就天姿聪慧,才华出众,相当的优秀,又很会讨人欢心,父皇很宠爱他,再加上他是太子,更是给人一种高不可攀的感觉。寻跟他不一样,同样是一个富有才情的家伙,但他出色的容貌从小就成为众人议论的焦点,曾给他带来不少困扰。花清晨曾说过:男人长成象他那样真是一种耻辱。他从小性格不羁,狂傲不驯,还很古怪,话虽不多,但只要一出口,必是针针见血,总让人无地自容,所以常常给人一种拒人千里之外的冷漠感。按理来说,这样的性格应该生在我这个寂寞孤独的人身上才更为合适。除了寻之外,没有人会喜欢来陪我这个病焉焉的二皇子,倘若没有他,我的童年只会更加寂寞。”
“为了摆脱我这副病体,我从十岁那年就开始偷偷学练上古的司神剑法。随着岁月的流逝,我的身边除了寻还是寻,当回过头来再看时,我们都已不再是当年的孩童了,寻在不知不觉中已成了一名翩翩美少年。那一年我十七岁,寻十五岁,一次偶然的机会,我发现寻在修练至刚至阳的火相九转神功,坐在寒玉床上的他,赤祼着上身,一双美目紧闭,娇艳欲滴的红唇紧闭着,他身上的肌肤因修练的缘由而微微泛红,那副景象甚至比一名全身赤祼妖娆的女子更让我热血澎湃。当时的我只觉得口干舌燥,浑身不自在,更甚还一种想上前拥住他轻吻他的冲动。很快地我就落荒而逃,这种肮脏的想法让我觉得自己很可怕,让我觉得十分的羞耻,我怎么可以对与自己一起从小长大的亲弟弟起了淫念。”
“后来,我刻意的避开寻,尽量的不去找他,不去看他。但我发现,我错了,无论我怎么逃,怎么避,我都逃不开我的心,我的目光仍然是忍不住地追随着他。每天夜里只要一闭上眼,脑海中浮现的都是寻那日赤身祼体的模样,那种近乎病态的心理折磨了我近一年多。次年,父皇为我指了婚,我欣然接受了,因为我要摆脱我那种病态的行为。我以为我成亲了,会有所收敛,事实总是没有想的好。成亲的当晚,我喝多了,在寻扶我回洞房的时候,我还是忍不住的抱住了他,说出了这个困扰了我一年多的秘密。我有看到他的错愕和震惊,很久他只说了一句:二哥,你喝多了。是的,我喝多了。我不但喝多了,还病的不轻,我知道我要失去他了。”
“羽娉是我的王妃,那一夜我就象一头禽兽一样,折磨了她一夜,将我所有的情绪全释放在她的身上,没有爱也没有温柔。其实她原本是一个温柔如水的女人,也是一个知书达理的好女人。是我对她的无情毁了她,我明了在新婚之夜她就已经知道了我的丑事。她没有将此事说出去,她对我的恨意,是以和下人通奸的方式来报复我。你知道她是怎么死的么?她怀孕了,明明知道还不节制房事,造成小产以至血崩,回天乏术。她的死给我打击很大,我杀了所有知道此事的人。接下来,父皇为你和寻赐婚的事给我的打击更大,我觉得我又回到那个孤独寂寞的日子里。为了防止我因嫉妒而发狂,我离开了京城,离开了这个充满痛苦回忆的地方,四处飘荡。”
“在外,我创建了星宿门,为了证明我喜欢的是女人而不是男人,我要我门下的杀手全部都是女的,而且要个个美艳绝伦,个个是性感尤物。很奇怪,我对女人还是有感觉的,但除了寻之外,我对其他任何男人一概都没有兴趣。在几年杀戮生涯里,让原本性格温和的自己也变得相当的残暴,或许只有那种噬血的感觉才能让我忘记某些事。当你越是想忘记一个人时,其实你越会记得他。每一年,我都会将阳山红透了的枫叶托人寄回来送给寻。直到你和寻大婚的那日,我不得已才回来。因为我想看看,你究竟是怎样一个不择手段的女子,是如何得到寻的。呵呵,原来那时你就已经深入我心了……”
“小凤,那一次在一品阁内见到你的时候,我就知道你是女子,也知道你就是寻的王妃。你的离经叛道,不一样说话方式,不一样装扮深深地吸引了我。为什么你会那么不怕死的也要守护那把上弦月呢?小凤,你真的很会耍人。明明只有十九岁,偏偏要说二十七,不但占了我的便宜,连齐威的也一同占了。你就是这样,总是给人带来惊喜。呵呵,你的这张嘴真是利。或许就是那时我已经对你一见倾心了。我是不是有病?不但喜欢上自己的弟弟,还喜欢上自己的弟妹。小凤……”
“小凤,早在多年前只听说过你的古琴为一绝,但没想到不只是古琴,你的笛子和上弦月都是那么出色。那一夜我不知道是去看寻还是去看你的,我自己都分不清了。我听到了寻的箫声,也听到了你清脆明亮的笛声,那首曲子真好听,你能醒过来,告诉我它的名字么?小凤,能吗?”
“花神祭那日,在日坛上再次见到你,让我惊艳,明眸如水,绿鬓如云,冰肌如雪,纤手香凝……即使用尽世间最动人的词语都无法形容你的美好。知道么?那晚你手中的酒杯是我击碎的,你念的每首诗都是那么的让人动情,我更想听听你的琴声。意外的,却听到你弹起了上弦月,还有你的歌声……小凤,我沉轮了,真的,我爱上了你,我甚至开始有点嫉妒寻,嫉妒的发狂,那到底是怎样的一种心态,你能理解吗?甚至白进河以朱雀石换寻的命时,我真的有种冲动,想将你占为己有。但是在皇陵看到寻的时候,我又乱了,我发现他还是那么的令我痴狂。我到底是爱你多一些,还是爱他多一些?为什么会这样?我是不是病入膏肓了?”
“小凤,为什么你的鬼点子总是那么多?我喜欢看到你笑,不论是真诚的,可爱的,还是狡黠的,你的笑容都能使我那颗阴冷灰暗的心整个活过来。你骗我,耍他们,一切都是那样的理所当然。小凤,我要你做我的皇后,合卺酒我只想和你喝,你想怎么样喝我都愿意陪你,陪你……”
“小凤,是你,是你让我有了想要得到这天下的欲念,我只有得了天下,我才能将你和寻都留住。是的,我知道,就象你和寻骂我的那样,我变态,我承认,可我爱你们有错吗?”
“小凤,求求你,睁开眼吧,你不要离开我,我已经失去寻了,我不能再没有了你。寻的离开,我受的打击不比你小,你不会明白的。你为什么要这么傻?他有火相九转神功护体,那日我只使出五成的功力,最多只能伤了他。我只想将他留住,我不会杀他的,面对自己心爱的人,我怎么可能下的了手,你懂吗?为什么你要冲出来,就算我硬生生地收回了功力,但是还是伤你伤的那么重。小凤,对不起,我以为我这样就可以将你和他全都留下。我错了,你原谅我吧,求你睁开眼睛。小凤,我爱你,我爱你,我真的爱你……”
我的眼泪终于忍不住的滑落出来,原来是我害了寻,原来真正害了他的那个人是我。如果不是我冲过去,他也不会坠崖。
寻,呜呜呜……
“小凤,小凤,你醒了,真的吗?太医,快给朕传太医,快去――”
走出石城门
如今的西承宫已更名为掬凤宫。
还真是拘凤。
自从醒来的那一日开始,我就象白痴一样被囚禁在这宫里。
因为我答应过寻,我不会死,我会好好的活着,就算每一日我活的象是行尸走肉一般,我依然还会好好的活着。
什么叫做喜,什么叫做怒,什么叫做哀,什么叫做愁,都在束阳顶上的那一瞬间全部坠落了。
上官谦欲立我为后,但受到众臣的反对,此事也暂时搁置了。
但是一到夜幕降临,深夜时分,他就会如同鬼魅一般来到西承宫,就象在阳山木屋的那七日里一样,夜夜拥我入眠。除了亲吻以外,一直不曾逾矩,但是我能从他时常迷离的双眸中读到强烈的欲望,不知道那最后的防线,将会在何时攻破。我以为我可以没有情绪的,但我发现我对那一刻的来临是多么的恐惧。
每日门外都有两名星宿门的杀手守着,今日当班的正好是张宿和参宿。
再一次把完着手中的那根簪子,却摸到簪柄上有凹凸感,耽了一眼,赫然发现上面有字,经我仔细地辨认后,不由地心开始一阵猛缩,隐隐的疼痛又直达我的每个手指尖,轻抚着那几个小字,唇轻颤,喃喃地念着:“乃――敢――与――君――绝!”
我把簪子放在唇边轻轻地吻着,是寻,那一夜真的是他。
就凭这句话,我要去阴阳谷找他,我要出宫,我要去找他,他一定不会死的。
蓦地,我从椅子上站起来,擦干眼泪,转身就往外奔去,尚未走出寝宫,就被喜儿和青青唤住。
“小姐!”
“凤妃娘娘!”
“喜儿,不许叫我凤妃,要么就象青青一样叫我小姐,要么就称我一声洛小姐。”我出声呵斥。
“洛……洛小姐?!不是的,小姐,您今日终于有反应了,喜儿有一样东西要交给你,是梅妃娘娘弥留之际,嘱托喜儿一定要亲手交给您的。”
喜儿说完立刻奔到一个及地的大花瓶处,很费力地将花瓶放倒,并倒过来,只见里面掉落出一个绣工很精细的香囊,喜儿拿起香囊奔向我,很谨慎地交到我手中。
打开香囊,一条很别致的项链映入眼帘,坠子上镶嵌了一块红艳似血的椭圆形玉石。我捏在手上,对着光,仔细地看了看,里面透着一个凤凰,那只凤凰宛如活地一般,昂首直冲九宵。
凤凰?红艳如血?难道这块玉石就是夏仲堂和夏之洛所说的那块血凤凰?
我握起拳头,将它紧紧的纂在手心。
天意!这一定是天意,连老天都在帮我。
突然,殿外传来一阵骚动,只听参宿说:“彤妃娘娘,凤妃正在休息,请您不要擅闯掬凤宫。”
“如果我偏要硬闯呢?”是白映彤,她的口气带着几分不屑。
“亢宿,你不要以为以你现在的身份,我们就拿你没有办法,皇上已经下过旨,擅闯掬凤宫者,杀――无――赦!”张宿的声音带着更多的不满。
没待她们继续起争执,我便冲到门口,大声说道:“让她进来!”
“凤妃娘娘,皇上有旨――”
“你信不信,你再多说一个字,就见不到今晚的月亮。”我用冰冷的语气冲张宿斥道。
“遵命!凤妃娘娘。”
两个人乖乖的让了道,白映彤带着异样的眼光看着我。
“无事不登三宝殿,说吧。”我将寻送我的簪子很小心的Сhā回头上。
“换个地方说话。”白映彤压低了声音,用只有我能听道的音量说了一句,便直接往寝室走去。
我了然,这个女人肯定有什么秘密的话要对我说,遂吩咐青青和喜儿,让她们在外面守着,便尾随其后。
我在贵妃椅上躺了下来,可能是连续的受伤,身体真的太虚了。
“说吧。”
白映彤一双美目盯着我,忽然但见她深深地吸了口气,很沉重地对我开了口道:“陆小凤,你想不想离开这里,离开皇宫,到外面去过自由自在,无掬无束的生活?”
我挑了挑眉,歪过头略有所思地看着她,问道:“你想怎样?”
“你先回答我,想不想?还是你想做皇后?!”白映彤的语气明显有点急。
“你看我这样子象是想做皇后的人么?”我冷冷地回答她。
“那好,吃了它。”她将一颗黑色的药丸递给我。
“什么?”我?异。
“毒药。既然你那么想离开,那就吃了它。只要你肯吃了它,我就带你离开。”白映彤说的很认真。
这一刻,我也不知道自己的脑子究竟在想什么,我只是这样直直的看着她,不说话,也不接药丸。
白映彤看着我半天不接,冷哼一声,嘲讽起来:“怎么?你怕死?”
“怕死!哼!你看我现在跟死有什么分别?”
我站起身,夺过她手中的药,一口吞了下去。
白映彤见我吃了药,不急不慢地才开口道:“你刚才吃的是一种被称为‘黑寡妇’的剧毒,但请放心,它不会危及你的身体。黑寡妇,顾名思义,这种剧毒通常潜伏在服了它的女子身上,对该女子本身不会造成伤害,与常人无异,但终身无解。若有男子与之合欢,快则一个月,慢则三个月,便会寸寸蚀心,吐血而亡。对于男子来说,中了这种毒是有药可解的,但是炼制解药的时限是三个月,必须以与之合欢女子的血液做为药引。据我所知,中了这种黑寡妇毒的,讫今为止只有一个男人挺过了三个月的时间,等到了解药。”
她顿了顿,又看了我一眼:“星宿门的所有女人都服过这个药。”
我不禁睁大了双眼,盯着她看。她,给我这药的目的,难道是为了保住我的清白?
白映彤不理会惊异的表情,继续说道:“先皇中的就是这黑寡妇的毒,那黑寡妇就是柳如眉。不过,柳如眉,还有单不群都已经死了,他不会放过任何一个伤害你的人。”
“你……为什么……要帮我?是为了那后位么?”我忍不住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你看我这样子象是想做皇后的人么?”白映彤以讽刺的语气将我的原话反还给了我。
“三日后,我再来找你,届时就是你出宫之日,你好好的做一下准备吧。”她说完,深深地看了我一眼,随即扭头就走。
“等一下!”看见她停住脚步,我便开口道:“帮人帮到底,送佛送到西。送青青和喜儿出宫。”
她望着我不语,轻哼一声后,毅然转头走了。
我的心沉了,一ρi股坐在贵妃椅上。如果我出去了,青青和喜儿还留在宫中,那只有一条路可走。我真的要走么?天啦!
不知不觉中,又到了掌灯的时候,感觉到一阵寒意,我从贵妃椅上起身,打算上床就寝。
这时,一个我最不想听到的声音在身后响起:“虽是初夏,但你的身体才刚恢复,穿这么单薄很容易受寒的。”
曾经的面如温玉已然成了现今的龙威慑人,当他穿着龙袍出现在我面前,我确定我有一分钟的窒息。
今晚他来的很早。
他的手已向我伸过来,我下意识地就往后缩去,他的手只触及到我的一缕秀发,紧紧篆在手中,扯的我有点疼,我轻皱了下眉头,身体被迫地稍稍往他的方向倾去。
“小凤,是不是弄疼你了?对不起。”
他的这一声怜惜让我惊慌失措,我只想逃避他,逃地远远的,转身想跑,无奈被腿前的贵妃椅给绊住,向下跌去。
忽然我的腰际被一只手大力地扣住,他一把抱住了我,然后将我轻轻地放在贵妃椅上,我想起身,但是他不允,用双臂将我困于他和贵妃椅之间。
“小凤,有一样东西要送给你。”
他撩开我的长发,只觉得脖子上一阵冰凉,一条不知道长得什么样的项链已戴在我的脖子上。
“这是我用朱雀石做成的一条项链。至于那四块石头聚在一起,究竟会有什么样力量,没有人清楚。曾经只是一时的兴起,但在遇见你以后,也就放弃了对那四块石头的狂热。如今,更不需要靠它们,天下依然在握。小凤……”
他的手伸在我的颈后摩挲起来,看到他那副宛如猎豹一般的神态,双眸陡暗,盯着我的目光也越来越灼热,我开始惶恐了,侧过身子挣扎起来。他不让我有挣扎的余地,整个身体压了上来,将我困在他的怀中。
“不,不――”我才张口呼唤,我的唇便在瞬间被掠夺。以往他亲吻我的时候,我都是半梦半醒间,而这一次是完完全全清醒的,他先是吮吸我,忽然舌头伸进我的口中,试图欲与我纠缠。
我愤恨,便狠狠地咬了他一口。
“唔!”他吃痛,嘴唇也离开了我的。
我别过头不看他,也不语。他用力地将我的脸拨正,强迫我与他近距离地对视。
他邪侫地一笑,在我耳边轻喃:“小凤,你的性子还是象以前那么刚烈!不过我喜欢!小凤……你让我等的太久了……我不想再等下去,我要你……”
说完,他的唇如密雨一般落下,狂野地吻着我,让我找不到一丝开口的机会。当他的唇终于移至我的颈间再往下时,我终于可以叫开了:“我服了黑寡妇!”
他的动作骤然停止,慢慢地抬起头直视着我,双眸中充满了危险的讯息,大声喝道:“你说什么?你再说一次!”
“我服了黑寡妇!”我轻轻地吐出了这几个字。
“是谁给你药的?是谁?!是不是白映彤?她今天来过,你告诉我,是不是她?是不是?你说――”他的面目变的狰狞,双眼的怒气不容我忽视。
我闭起了双眼,很无奈地说:“不是她!谁给我这种药并不重要……”
“为什么?为了救活你,我甚至倾尽我的生命。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难道到现在你还不肯原谅我吗?”他抓住我双臂的手劲越来越大,发了疯一样的不停地摇晃着我。
忍住眼泪,我平静地说道:“齐哥,根本就不存在我原不原谅你,如果不是我冲过去,或许寻就不会死,我有资格将寻离开的全部责任推卸到你的身上吗?在我醒来的那一刻,什么都不存在了。齐哥,你觉得你将我强留在身边,你快乐吗?不,没有,在你的眼神中我没有看到。我留在这,只会在时时刻刻的提醒着我和你,寻他死了,他死了,永远都不会回来了。你懂吗?这样对我们来说,只是在互相不断地折磨,日子越久,只会让我们变得越来越痛苦……齐哥,放了我好吗?我已经服了黑寡妇了,此生也不会再有任何男人了。放了我,对你,对我都好。放了我好吗?齐哥?”
他紧扣着我手臂的双手终于放下了。过了很久,他的右手又抚上我的脸颊,深情的问着:“小凤,如果在遇到寻之前,你先遇到我,你会爱上我吗?”
我深深地叹了一口气,扯出一丝微笑,应道:“会的!如果那时候,我睁开眼第一眼看到的人就是你,我一定会爱上你的,齐哥……”
这句话是出自肺腑的真心话,不论会不会受到夏之洛影响,我想一定会是这样的。
“好!”他紧紧地拥住我,在我耳边哽咽着:“不放!永远都不放……”
三日后,西承宫内的一场大火映红了整个皇宫的天边。
一个叫做夏之洛,罪孽深重的女人在此化为灰烬。
一个叫做洛宝女人,带着一颗新的生命,抬着一具尸体走出了石城门……
(上部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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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虐死我的上部终于完了。
下部,还会是此坑,我不会新开坑的,省得想跳坑的大大们找不到。
等我整顿几天,便会接着下部。上部呢,还会再补几章番外,尽量会很快的补上。
说明:关于我临时将老怪改成谦的事,我看了你们留言,心中抖死了,貌似就好象各位大大拿着菜刀追砍我一样。一开始的原因,可能是因为前几章,有些大大讨厌寻的原因,其实呢,到后来,我也想过了,如果我真正地去写允,真的没什么意思,无非就是他抢了他的女人,他因此而仇恨,所以发誓报复要抢回来,太老套了,觉得没啥意思。虽然如有些大大所说,硬将如此一个好男人糟蹋成这样,有些牵强,但是我觉得后来我的这个选择还是对的。至少,让我自己曾经对这个温文尔雅的男人木有很大的兴趣,逐渐变得喜欢甚至超过了男主。或许那个更加BT的人应该是我才对。
最后某花跪拜:谢谢各位大大追文,你们辛苦了!
番外寻之声(三)
夜风瑟瑟,落叶纷纷。
在那一心想要寻求答案的意念驱使下,我又站在了大相国寺的中庭。
白天她所说的每一字每一句都萦绕在心头,那一夜离轩外她所说的话也依然记忆犹新,倒底哪一句是真,哪一句是假?
一步一步迈向幽静的静心斋,虽然脚下的步调是那般缓慢,但是我知晓自己是多么渴望再见她一面。
“寒相催,暖相催,
催了开时催谢时。
丁宁花放迟。
角声吹,笛声吹,
吹了南枝吹北枝。
明朝成雪飞。
呵呵呵,你说,为什么梅花一定非要到寒冬腊月里才开放?哼!我今天要做武则天,我要它们今天夜里全给我开开来。”
她的声音清脆而明晰的传来,这么晚了,她在和谁说话?是谁会到这来?难道又是他?
轻跃上院墙,看清了院内之人,果真是他。
她的身上竟还披着他的袍子,该死的!
强忍着心中那团怒火,竟然莫明的静静守了下来……
“武则天是谁?”他端着酒盅问道。
那个笨女人一口仰尽杯中酒,站在光秃秃的梅树下,露着憨傻的表情应道:“武则天?哈哈哈,一个死了几千年的强悍女人。”
“死了几千年的强悍女人?!史上有这个人吗?是花神吗?”他问。
“花神?哈哈哈,花神?笨蛋齐哥,这个世界上没有鬼也没有神,那都是人们以自己的意念瞎创造出来的,作为一种精神的寄托而已。”
她在说什么?
她又往酒杯中倒满了酒,这个笨女人怎么一点点防范的意识都没有。
又一口气饮尽杯中酒,高声念起:
“少年不识愁滋味,爱上层楼。
爱上层楼,为赋新词强说愁。
而今识尽愁滋味,欲说还休。
欲说还休,却道天凉好个秋!”
欲说还休?她倒底有什么愁闷之极,无法言语的忧患?
我从未见过她如此愁苦的一面,甚至有一种想要迫切听下去的念头。
他笑捏着晃着手中的酒的杯,然后也一饮而尽,赞赏道:“欲说还休,却道天凉好个秋!好词!好词!小凤,你的文采真的令人钦佩。”
心中一直存在着这个疑团,为什么他一直都叫她小凤?难道他知道一些什么却是我不知道的?她……倒底是谁?
“哈哈哈!文采?我哪有什么狗屁文采,只不过是把别人的东西顺手拿来用用而已,如果在现代,我这叫盗版,侵权。”
她总是站没有站样,坐没有坐样,说出来的话还总是让人……有哪个女人家象她这样把这些不雅的词语整天挂在嘴边。
现代?盗版?侵权?
他代我问出了心中的疑虑:“现代?盗版?侵权?呵呵,你这说的是哪里的方言,难道又是你娘家乡的?”
她又喝了一杯,愁闷地又开了口:“呵呵呵,是啊,我娘的家乡,这辈子恐怕都回不去了。哈哈哈,金碧皇朝,来到这里,我得到了什么?一具身体?一身的伤?一颗千疮百孔的心?一份虚幻的情?齐哥,你告诉我,我得到了什么?”
她的情绪越发的激动,说的话我也越来越不明白。
“小凤,你在说什么?你喝多了。”他拦下了她。
“齐哥,你不用担心,我没醉。该死的,这酒怎么这么快就没了?拿来,把你的拿来。” 她一把夺过他的酒坛,又斟满了一杯,一仰而尽,继续道:“好象今天是你来找我解闷的,现在倒变成了我在向你诉苦。呵呵呵!你老子死了没?”
“小凤,你……”
“哼!死!告诉你,我什么都怕,就是不怕死!如果他死了,记得一定要告诉我,就算是只有最后一口气,我都一定会去皇陵挖他的尸体出来鞭尸。”
“你真的喝多了!酒杯给我。”
他夺过她手中的酒杯,顺势也将她揽进了怀里。
妒火越烧越旺,上次的事已经让我疯了一次,这次无论如何,我都不会让她再受到伤害。
正打算跃下去,却见她一把推开他,喃喃说道:“醉?我还真想醉一把。来来来,让你看看我倒底有没有醉。切!她不就是会跳舞么?有什么了不起,我也会跳。”
我被她的姿势给愣住了,只见她两只手微微弯曲,右手略高一些,左手更向外一些,嘴里哼着不知是什么调的曲调,一会向前连走几步转几个圈,一会向后连走几步再转几个圈,身体应该是受酒力的影响,在她不停旋转的时候,步伐都不怎么稳,这是跳舞吗?我突然很想笑,这明明跟一个醉汉蹒跚走路差不多。
忽然,她摆了一个仰面朝天向后弯腰的姿势,重心一个不稳,向后跌去。
我跃了过去,一把接住了她,没想到她却倒在我怀里睡着了。
“小凤!”他也冲了过来,看见是我惊诧的只说了一个字:“你?”
“二哥,已经夜深了!”我淡淡的开口道。
他带着失落的口吻问道:“你真的决定要离开?!”
我避开他灼热的视线,点了一下头。
“好!好!好!原来我费心挣扎了这么久,还是要逼我这么做!”
“逼你?如果你真的对她有心,为什么还要让她受皮肉之苦?你倒底是想折磨我,还是想折磨她?如果你想折磨我,就直接冲着我来!为什么一定要拖她下水?一边爱着,一边伤着,你觉得这样好过,是不是?二哥,你以前不是这样的,为什么你还要沉迷下去,有些事情永远都不能强求,你为什么到现在还不愿清醒?”无法抑制情绪,真的没有想到,事情居然会变成今日这样的局面。
相继沉默了很久,他一直都未曾开口,但目光也渐变的阴鸷而冷冽。
在我深叹了一口气后,他终于出了声:“好!夜已经深了。那你就好好的守着她!你和她能不能离开,就拭目以待!”
“等一下,你的东西!”我在他转身之际,将她身上的袍子解下丢还给了他。
他带着怨念的目光,深深地看了我一眼,离开了。
我抱着这个笨的象猪一样的女人进了屋,将她轻轻地放在床上,轻轻地为她盖上被子,一切刚弄好,正准备坐下来,岂料,她却睁开了眼,坐了起来,两颊泛着可爱的红晕,醉眼迷离,傻里傻气地笑了起来:“咦?齐哥,你的脸怎么变了?”
她的手摸上我的脸,左捏捏右捏捏。我想我的脸色变了,一想到她有可能对他有这种亲密的举动,无名的妒火就开始燃烧起来。
“我的脸哪里变了?”拉下她的手,放在唇边亲了一下,穿的这么单薄,难怪手会这么凉。
她抽回手,双手捧起我的脸,也将自己的面庞贴了过来,喃喃呓语道:“难道我真的喝多了?你的脸怎么变成他的了?”
嗯?那个“他”是指的我吗?
“本来就是我。”我好笑地回道。
望着她这副迷迷茫茫,噘着嘴,又傻又呆的模样,身下的欲望已在鼓噪。
“是吗?”她歪着头,突然张开嘴,往我的下颚处狠狠地咬了过来,她还真是没有改掉这个咬人的坏毛病。
我没有动,任由她咬着,我知道,通常她在不开心的时候就会有这样的举动。
“上官,真的是你吗?”她松开了嘴,象个小可怜一样哀凄凄的问道。
“傻瓜,不是我,还会是谁?”爱怜地帮她顺了顺头发,轻抚她削瘦的面颊,没想到短短的一个月她都瘦成这样。
“上官,你是一头猪,我警告过你,叫你好好给我守身如玉的,你都忘哪去了?你怎么还可以让她抱你?你怎么可以?我捏死你,捏死你。”她的手往我的腰部狠狠地捏了几下,又凶神恶煞地叫道:“哼!幸好你没有反抱她,不然我就剁了你这对猪爪!”
我笑了起来,没想她的醋劲这么大。
“我只想抱你!”将她轻揽在怀,不管白天的话是真的,还是那夜离轩的话是真的,我都不想再去探究,再次面对她,我只知道这辈子都不想再放开手。
“上官……”她象小孩子一样趴在我身上委屈地哭了起来,我轻抚着她,她哽咽着道: “那晚……在离轩外说的话……全部都是真的。记得吗?第一次,在离轩里,你怀疑我不是夏之洛,怀疑我易容。是的,我不是她,我不是夏之洛,我叫洛宝,我真正的名字叫洛宝。”
她的话让我惊愕,身体也跟着一僵,原来我的猜测是对的。
我扶着她的肩,嘴中喃喃的念着:“洛宝……”
她泪眼婆娑地看着我,不住地点着头,开口道:“是的,洛宝。该怎么说呢?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但是正如第一次我跟你说的那样,的确是借尸还魂。我是来自异时空的人,本来以为自己已经死了,谁知道一觉醒来,就发现自己变成了夏之洛。不过,她已经死了,在我受完那几鞭之后,是她用她的生命,成全了我。所以,白天说的话也是真的,因为那是代她说的。这些匪夷所思的事,我自己都不敢相信,你叫我怎么说的出口?”
借尸还魂?来自异时空?她的话再次让我惊异,愣愣地望着她的面容。
当初对她,就如花鬼所说的那样,是她对我下了盅,让我就象着了魔一样,不论是目光还是心,都开始随着她的身影痴痴追随,日子越久,越见浓烈,从刚开始的排斥到沉沦到最后的无法自拔……
呵呵,原来是这样。
她是谁不重要,她来自哪里不重要,心中百转千迴,莫明的疼痛,而让我心痛的是,那一切都不是她做的,却要代人受过,一一承受。
傻瓜,天下间再没有比她还要傻的女人了。
望着她一颗颗跌落的泪珠,我俯下唇,吻去那一滴滴伤心泪,一遍又一遍。
一个月之久的分离,对她的思念与渴望,瞬间燃遍了全身。吻着她的泪,她的唇,一路吻向她的颈间,再轻咬向她那小巧诱人的耳垂,聆听她那让人疯狂的嘤咛。
我嘶哑嗓子,在她耳边轻喃:“洛,让我看看你的伤,好不好?”
她变得娇羞起来,让我不禁莞尔,原来我的洛也有这样的时候。
轻轻为她褪去衣裳,当她洁白无暇的胴体映入眼前,让我全身的血液都开始沸腾。缓缓的转过她的身子,那背部原本是柔软如丝滑的肌肤上,如今被七道丑陋的疤痕给占据着,手指覆那片伤痕,她轻颤,我懊悔不已,如果在打下第一鞭之前,我就拦下,就不会这样。
沿着第一道伤痕,逐一向下疼惜地轻吻着,口中一一道歉:“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上官,你不要这样……”
看见她难过的面容,轻吻了一下她诱人红唇,便从怀中掏出花鬼给的可以去除疤痕的伤药,仔细地为她涂抹。
“洛,你左肩的那个血痣真的很美。”
“嗯?”
当做完这些,她转过身,不知道是酒力的原因,还是她害羞,双颊已飞满了红云。
“上官……”
“嗯?”
“能不能……让我也看看你的伤?”
“好!”
我抓住她稍嫌冰凉的手,伸向自己的衣襟。
当她摸上我胸前,和她同样但是已经淡却很久的伤痕,傻里傻气的又哭了起来,也学着我刚才那样一一亲吻起来。
这个诱人的小妖精,以这副足以让任何男人都能血脉澎涨的姿态勾引着我,还浑然不觉。
这一系列的举动,让我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欲望,俯下头狠狠地吻住她。
“我要帮你擦药!”
“你这个磨人的小妖精!过会再说!”
“嗯嗯!不!你知道吗?从我睁开眼,第一眼看见你的时候,我就爱上了你。真的,虽然你那个时候凶巴巴,对我没有半点人情味,除了会骂我,还会对我用武力,但是我就是情不自禁的爱上了你,所以你才是磨人的妖精。”
听着这让人心疼的表白,我恨不能将她揉进自己的体内。
我的舌疯狂而浓烈地与她的香舌痴缠。她的身子越来越酥软,越来越滚烫,双臂紧紧的环住我的脖子,与我的身体紧密无间的贴在一起。双手爱抚着她那令人如痴如醉的曼妙玉体,随着她那充满诱惑的呻吟不经意间的溢出,下身的膨胀感也越来越激烈。
将着她的娇躯深深地压在自己身上,缓缓地躺下,我憋足了劲,好不容易嘶哑着声音冲出口:“今晚……我是你的……随你怎么样都可以……”
她抬头看着我,那双动人的黑眸,充满了流光溢彩,媚笑着:“是你说的,我今天一定会将你好好的拆骨入腹。”
我和她很快挣脱了剩余衣物的束缚,这个小妖精沿着我的额头,鼻子,嘴唇,下颚,颈窝,胸膛,小腹,甚至我昂扬的欲望,一路折磨着我……
随着两个人越来越急促的喘息,让情yu的气息斥满了整个清心斋……
“以后,你的笔只能画我。”
“嗯。”
“以后,你的眼睛只能看我。”
“嗯。”
“以后,你的怀抱只能有我。”
“嗯。”
“以后,你的唇只能吻我。”
“嗯。”
“以后……”
“以后我的一切都属于你。”
将镶有玄武石的金簪放入她的手中,轻吻着她的发鬓,我柔声道:“洛,这是我送你的第二件东西,一定要好好的收好它,不要弄丢了!”
拥着她,挤在这张小到只能容下一个人平躺的床上,从来未有的幸福感在此刻涌上了整个心头……
过了许久,再次亲吻着那张令人眷恋,却因疲倦而沉睡中的容颜,在她耳边轻声软语:“洛,我爱你!等我!带你一起走!”
带着多般不舍的情愫,我打开清心斋的屋门,走入依然幽黑的晨幕下……
番外白映彤篇
(一)
夜已深,人未寐。
秋,又是一个凄清幽冷的秋……
七年了,娘被带走的那日,也是这样一个月夜。
无助,哀伤,孤独,徘徊……
原来这样的日子我已经过了整整七年了。
望着手中的这张字条,一个任务,一个人名,一条人命。
白进河。
抬头望向天空,夜幕下寥落的几颗星星,纵然皎洁的月光透过云层散发着万点清辉,只会让夜色下那熟悉的一切显得更加寂寥而苍茫。
一切,将在今夜结束。
即使要杀的那个男人是我的亲生父亲也一样,一个杀手是不会有情的,更何况我等这一天等了七年了。
我用剑抵了一下那道陌生却又熟悉的门,门被从里面反锁着。举起手中的剑,硬生生的挥下去,门开了,也惊醒了屋内的人。
“谁?!是谁这么大胆?来人啊!快来人啊,有刺客!”屋内的中年男人惊慌失措地爬下床,边叫唤着,边点着灯。
“不用叫了,不会有人来的,你养的那些所谓江湖败类,此刻全在做着春梦呢。”我出口打断了这个我称呼了十七年之久“父亲”的男人的呼喊。
“映彤?”
灯被点亮了,霎时间,整个屋子亮了起来。
“真的是你,映彤,你怎么会这身打扮?这么晚了,你到为父的房中做什么?还提着剑,你想干什么?!”白进河的厉斥一声高过一声。
“尊贵的朱雀国南风进王爷,你看我这一身打扮,想做什么?”我冷笑着反问,并将眼前这个道貌岸然伪君子的丑陋表情一一收入眼底。
“你什么时候做起这些见不得人的勾当?你――”
我用剑抵着他的咽喉,逼着他一步步退回床边,坐了下来。
“见不得人的勾当?!再见不得人有你做的那些事情见不得人吗?为了让朱雀王和他的子民承认你这个被遗忘的高贵身份,为了表示你的忠诚,你的能力,就要靠卖妻求荣吗?你如今的地位是怎么来的?我相信你比任何人都清楚。你以为你忠心吗?当权力在握的时候,你还不是抛弃了你的忠诚,你原有的身份。我说的对吗?尊贵的南风进王爷。”
“你怎么会知道的?”我的父亲果然就是不一样,这样的时候还能如此的镇定。无情的人生下的孩子也是同样的无情。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映雪是个懦弱的人,明知自己的娘亲被当做货物一般,转送给别的男人,还坚持着相信是自己的娘亲红杏出墙,背叛了家人。我和她不一样,从我看到娘亲哭着被人拉离的那一幕,我就知道她是被迫的。一个那样温顺善良的女人,除了我之外,她的天地里就不曾再有过其他闲杂人等,怎么可能是个水性杨花的女人?一切都是你捏造的,为了你的荣华富贵,你可以卖妻卖妾,就连女儿也是你的棋子。尊贵的白相,你卖掉三娘的时候,应该等她生完了再卖的,多可惜,你少了一个可以做棋子的女儿。哈哈哈――”
“你……你到底……想怎么样?”我终于听到他的声音在颤抖,不然我会怀疑这个无情无义卑鄙小人连胆都没有。
“死!”我轻吐一个字。
“你这个不孝女,想要杀了自己的亲生父亲,你不怕遭天遣吗?你这个畜生!我白白养了你这么多年?你这个畜生――”
我不想再听到多余的废话,便点了他全身|茓道。他不能言语,只能睁大了双眼瞪着我。
“星宿门要杀的人,若要他三更死,决不会留他到五更天。你以为你以朱雀石换上官寻的命,就一定换的成么?哼!白进河,我不会让你很快死的,那样就太便宜你了,我要让你的血一滴一滴的慢慢流尽,让你尝尝万蚁啃噬的滋味,这样才能偿还你对娘亲犯下的全部罪孽。白进河,下十八层地狱去吧!”
我在他身上刺了八十四剑,一个月一剑,七年共八十四剑,那么多剑痕加起来,不会立即要了他的命,加上我手中这瓶蜂蜜,只会让他生不如死。
擦干净我手中的剑,望着他因痛苦而扭曲的表情,虽是带着眼泪的笑,七年来,第一次我笑的这么开心。
为了能够找到娘亲,我将我的生命,我的灵魂,我的一切全部卖给了一个鬼魅一样的男人。这么多年来,支持我活下去的唯一力量,就是为了能够找到她,能够再见她一面。
可是梦碎了,她早就死了,早在七年前的时候就死了。
从皇陵失手回来之后,我不仅没有受到惩罚,反而知道了娘的消息和事实的真相。
我问他:“既然早就知道,为什么到现在才告诉我?”
那个男人给我的答复是不想我死的太早。
不想我死的太早?
浑身都沾满了鲜血的人还有选择生与死的资格么……
(二)
望着眼前这个一直在把玩着手中那个簪子的女人,我很羡慕她。
羡慕她什么?羡慕她能够随时随地开怀大笑,羡慕她总是有那么多可以去笑的理由,羡慕她……
因为我不会笑。
不知道她是怎样说服那个至高无上的男人的,门口已经不再有人看守,这对我来说,送她出宫更轻易了一些。
我让曾是映雪的贴身宫女双盈,将整个掬凤宫包括角落全部洒满了酒,整个大殿里,弥漫着浓烈的酒香。
我倚在窗前,目光还是盯着不远处的那个女人,她还是在看着手中的簪子,似乎周围的一切事情都与她无关,似乎今日要出宫的人不是她一般。
“回禀娘娘,照您的吩咐,全部都已安排妥当。”双盈跪在那向我请示。
“很好。就在这呆着别动。”
我向那个女人走过去,问她:“你准备好了?”
她转过头看着我,轻扯了一丝笑,嗤道:“有什么好准备的?”
她就是可以那样,无论在什么情况下,总是可以笑的出来,愿意的不愿意的,生气的高兴的,开心的悲伤的……
我在她面前蹲了下来,目不转睛地与“他”对望。
第一次与“他”这样近距离的对望是什么时候?是大相国寺的那一次吧。
第二次与“他”这样近距离的对望是什么时候?是皇陵的那一次吧。
第三次与她这样近距离的对望,是在康王府,但她却不是“他”。
我终究还是没能忍得住,紧紧地抱住了她,然而也立即感觉到她的身体变僵了,她惊诧地叫出口:“你?”
我以我惯有的高傲语气对她说:“夏之洛,我抱我想抱的那个人,你不需要紧张,他不是你。”
“为什么你要帮我?”她轻轻地问着。
这个问题,我曾一次又一次的问过自己:我为什么要救她?
我发现我竟然答不出来。
这会轮着她亲口问我,我依旧答不出来。
“你会死么?”她又问我。
我不答。
“谢谢你!”她的双手回抱了我。
七年了,我渴望娘亲温暖的怀抱渴望了七年了,而今天她给了我同样安定的感觉。
很久很久,我终于松了手,站起身,再次对她冷冷的开口:“陆小凤,如果下辈子再让我遇见你,我一定会杀了你!”
她露出了“他”那惯有的痞痞笑容,应道:“好!我在天涯海角等着你。”
在眼角的眼泪没有滴落之前,我快速转过身,我惊讶地发现原来我还会哭,原来我活得是这么的不开心,真地好想开心的笑一场。
“来吧!换上这身衣服。”
她换好了太监的衣服,我帮她易了容。当一个相貌平凡的小太临出现在眼前时,我知道“他”将永远离我而去了。
“小禄子,快去吧。明远宫的几位公公还在等在你呢。”
“遵命!娘娘!”
她缓缓地向殿门走去,蓦地,停下了脚步,转过身对我说道:“你不会死,对吧?跟我说一声,你不会死!”
“嗯!不会!”
目送她迈出了殿门,我又轻轻地说了句:“我喜欢你的笑容。”
渐渐地,她的整个身影消失了……
我走向双盈,看了她一眼,在她尚未反应过来之前,便一掌击晕了她。
不忠于主子的奴才不配活在这个世上。
我站在掬凤宫前,眼睁睁地看着那一簇簇的火焰慢慢地将整个宫殿吞噬……
(三)
他又戴回了那个面具。
现在正端坐正前方椅子上的男人,是我的主人,星宿门的门主,不是那个身穿龙袍,地位至尊的男人。
对待我们,他的声音永远都是那么的冷漠无情:
“黑寡妇是你给她的?”
“是。”
“掬凤宫的火是你放的?”
“是。”
“你该死!”
当他的身体从椅子上站起来的时候,我的整个人也同时向后飞了出去,撞碎了斜后方倚墙而立的花瓶,身子落下的时候,一个花瓶的碎片正好Сhā在右眼下方的脸颊处。我爬起身,倚墙而坐,木纳地将碎片从肉里拔出,熟悉的热流流过脸颊,流向嘴角,与口中吐出的血混合了。
那张面具已经来到眼前。
他拿下那张面具,以他真面目与我对视,他单手掐住我的喉咙,我知道他只要一用力,所有痛苦都可以在瞬间结束。
“七年前,你将你的命你的灵魂全部都交给了我,也发过誓永远都不会背叛我。你跟我的时间最久,也是最让我下不了手,为了你我也破了很多次例。但不是每一次,都可以象曾经我对你说的那样,我不会让你死的太早。”他的力道在一点一点的加重,窒息的感觉让我闭起了双眼。
在我以为就要解脱的时候,蓦地,那道力量没有了。
“为什么?并不是为了后位,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睁开双眼,面对这个我曾发过誓永远不背叛他的男人,第一次,我有了想将心中的话全部说出来的欲望。
“我喜欢她的笑容,我渴望有她那样的笑容。从她醒来的那一天开始,那个笑容我就再也没在她的脸上看见过。如果她还继续留在这里,无疑是将她再次推向另一个悬崖。到那时,就算你耗尽你所有的真气为她运功,把天下间最稀有的珍贵药材全部用在她的身上,她也不会再回来。她根本就不属于这里,无论你怎么努力,她永远都不会属于你。爱并不是占有……”
他威慑的双眸盯着我看了很久很久,我很奇怪,从头至尾除了怒气之外,却找不到一丝杀气。
这一次他没有以他命令式的口气问我,而是以一个再平常不过的语调问道:“她出宫之前有没有和你说些什么?”
“有。”
“她说了什么?”
“她让我跟她说一声,我不会死。”
“呵呵!这就是她。”
他站起身,走向窗台。
空灵清凉的一阵夜风吹了进来,携了一阵阵春夜独有的芬芳气息飘然而至,轻轻地扣响窗前那一串竹铃。
他深深地叹息着,幽幽地开了口:“如果没有我的默许,你以为就凭你能送她出得了这金碧城?爱并没有让我完全失去理智。”
原来他什么都知道。
他转过身,慢慢地又向我走了过来,这次的神情与之前的完全不同,又回到那个冷漠无情的星宿门门主。
“你要为你的背叛付出相应的代价。”
他的掌已经覆上我的百会|茓。
既然选择了,我就没有指望能够逃,闭上双眼,安然的等待地狱之门的开启……
番外上官允篇
(一)
时值梅花盛开。
我与雪步入寻的府邸。
下人们见了我一一行大礼,但唯有一人是不会来前来行礼和接见我的,那人便是这宅邸的主人。他的傲慢与无礼在整个朝内,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而我这个当朝太子似乎见了他也要礼让三分。
或许是潜埋的危机,从儿时开始,我便事事与他相争,而每次技高一筹的那个人总会是我。其实,我心中明白,他根本就是没有尽全力。他就是这样一个让人从内心最深处,无法不讨厌的人。
昨日,雪进宫的时候提及今日要来这赏梅。
今日,我却做了一件不可思议的事,似乎为了她,任何事我都愿意做。
一大清早的,我就在去瑞王府的必经之路上静静的守候她,我多么希望成为欣赏她最幸福最美丽容颜的第一个人。
她来了。
这腊月里的天气,虽寒,却也有丝春天的味道。
我噙笑望着那从轿下走下的可人儿,一袭白色镶花衣裙,将她包裹得严严实实,领口处翻出一圈白狐毛皮,精致的小脸被衬的莹莹如玉,娴雅文静,却又不失慵懒风情,浑身扬着贵气。
她已及笄。
再过些日子花神祭也要到了,我金碧皇朝未来的国母非她莫属。
“雪儿,冷么?”我迎上前。
“太子哥哥,你怎么会在这?”她柔声道。
我将身上的绯袍脱下欲罩在她身上,她轻轻地略退让了些,但为了不想驳我面子,随后也欣然接受了。
我暗自苦笑了一下,与她一同进了那道门。
离轩前的梅景,堪称一绝。
他真的很有一套。
他倒是很有闲情逸致,在那片梅树下作画。他的生母韩妃已卧床近一个月了,如今已病入膏肓,据太医说韩妃没有多少日子可活,倘若是我,绝不会有这等心思。
“寻哥哥。”我的可人儿在见了他之后,立即飞奔了过去。
寻哥哥?我多么期望有朝一日,她能唤我一声允哥哥,而不是太子哥哥。
童武见了我即刻行了大礼,随后又退至一旁静静地候着。童武和齐威气魄到是如出一辙,似乎我身边的魏康略显弱势了一些。
“寻哥哥,能不能帮映雪也作一副画?”雪扬着笑脸,一脸期盼地望着他。
他抬起头,淡扫了她一眼,瞥见我,便起身对我行了礼,道:“大哥,今日有空前来是赏梅?”
他这话是问得有点好笑。
雪见他没应声反倒是直接同我开了口,一张俏脸,明显黯淡下来。我微微眉头,转而以笑应道:“听闻你府上的梅花正艳,今日难得清闲,索性过来瞧瞧,没想到三弟这离轩的梅景真是一绝,改天我让人过来取经。”
“大哥说笑了。”又是淡淡地一句回应,没有多于的寒暄,他便坐了下去,欲继续作画,这情形不勉让人觉得我们几个立在这都是多此一举。
“映雪,方才你说什么来着?画你?”蓦地,他转过头对一脸失意的雪问道。
“嗯,寻哥哥,可以吗?”雪悄生生的问。
为什么她不问我?甚至不用她问我,我都愿为她作画。
他轻轻一笑,示意雪去那片梅树下。
我再也没有想到雪会选择以妙曼舞姿的方式让他为她作画。雪那娇柔的身姿在那片梅树下,翩翩起舞,直叫人看痴了。我的双眼从见到她的那一刻开始似乎就不曾离开她的身影。
为什么她的笑靥永远只愿为他一人绽放?
他画好了,雪兴奋地朝我们奔了过来。我瞥过眼眈了一下那副画,顿觉恼火,他到底是在画人还是在画那梅花?整幅画中,映入满眼的全是那片梅树,而雪那么妙曼的身影舞姿,整个显得渺小至极。
在雪的脸上我没有看到失望的表情,有的只是兴奋、激动、愉悦……
“寻哥哥,这幅画可否送给映雪?”雪期盼地问道。
他轻点了下头。
雪连忙接道:“谢谢寻哥哥,过会我就送去裱画,等裱好了后,我就拿来给你看看。寻哥哥,你看后天,后天好不好?后天我带着这幅画来找你。”
他淡笑,没有应也没有不应。
这一切看在我的眼中,却是那么的剌目。
她惊喜地将那幅画看了又看,忽然又道:“寻哥哥,可不可以借你的笔,我提几个字?”
他让开了。
我惊愕,要提什么字能让她这般笑逐颜开。
当见她写完那最后一笔,心底潜藏了很久的嫉妒之意在心中激荡开来。
轻舞梅若雪,相思千里寻。
那字迹,雪竟然将他的字迹模仿地如此之象。
他也看到了,一双剑眉蹙起,微微扯动了下唇,对上我的目光,淡道:“大哥,我还有事,你们自便,我先行一步。”
雪面色顿时变得苍白。
其实我宁愿看到雪在这他在受伤,也不愿她对他抱着痴望。
不!雪她只会是我的,她这一生一世都该是我的,她会是我未来金碧皇朝的国母。
(二)
似乎我今日又冲动了,又做了一件荒唐事,似乎一碰到与她有关的事,就无法定下心来。
昨日,魏康向我禀报,他从双盈那探到,那画已经裱好了,雪今日会去拿。
而近日朝中事情繁多,我竟为了不想让他俩单独相处,而丢下那些个烦心的事,丢下魏康独自一人便出来了。可惜,我却来迟一步,雪并不在那家有名的书斋内,她已经拿到画了,应该是去见他了吧。
我意兴阑珊地离开,想去寻她,又迟疑了,站在繁华热闹的京城大街上,望着人来人往的人潮,我不禁莞尔。
“滚开!都给我闪开!”
一个熟悉的声音突兀地传来,打乱了我的思绪。
我往前方的酒楼门前那吵杂的声源望去,不禁皱起了眉头,是她?夏尚书有她这么一位千金真是三生不幸。
她瞧见我了,手中抓着一个酒壶蹒跚地向我走来。
“呵呵,我当是谁呢?原来是你。”她怪笑着,一步一摇晃地走到我跟前。
哼!不知他又给了她什么刺激了,才会在这边丢人现眼的。
正欲避开这个阴晴不定的女人,她却一个踉跄跌到我身上来,想闪躲也已来不急,正好接住她倒下的身子,抱了个满怀。这个女人满身酒气,那味道真是让人受不了。
“夏千金,请自重。”我皱着眉,推开她严肃道。
“哈哈哈,不愧是兄弟,连说话都如出一辙。”她努力地正了正身,抓起手中的酒壶仰头猛灌了一口酒。
嗤!今日真是够霉的,想见的人没见着,却遇见这么个难缠的角。看看眼前她这副模样, 一点大家闺秀官家千金应有的端庄样子都没有,还在大街上抓着个酒壶,成何体统?平日里蛮横骄纵,霸道无理,阴险恶毒,老天爷真是被蒙了眼,空赐了一副完美的躯壳给她。
难怪他每次见到她总是冷颜相对,这女人真是让男人无法忍受。
我意欲转身,抚袖走人,却听她讽刺的口音再度响起:“瞧你那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嗤,难怪她看不上你,为人阴沉,心胸狭窄,不坦荡。换作是我,我也不选你。”
“夏之洛,你好大的胆子,你知不知道你在跟谁说话?”我咬着牙低声道。
这个女人真是太过放肆了,仗着有父皇的宠爱无法无天,竟然敢这样同我说话。
“唔,呵呵,我当然知道。不过呢,我们是同一种人,我才会怜悯你。不,我又觉得你还不如我,至少我不会象个缩头乌龟,我说你,身份何等高贵,怎么就没本事把她给弄到手?” 这个女人还在那喋喋不休,越说越过份。
“看在夏大人的面子上,我今日懒得跟你计较。”我冷声道。
我不想闹得让众人皆知,我堂堂金碧皇朝的太子与她尚书千金在大街上起讧,遂往反方向走去。
“哎,别急着走,话没说完呢。”
她拉住我,又莫明其妙地往我身上依过来,而这次我没有再允许她靠近我,则是用手臂挡住了她,冷冷地道:“倘若没事,就回去好好的准备准备,免得在花神祭那日给夏大人丢尽了脸。”
她也不避嫌,当街拉下我的手臂趴了过来,轻笑起来:“呵呵,太子爷的关心好特别。不过,你这份心不该用在我身上,该多为她操心才对。”
“你什么意思?”我抓起她的一只手臂喝道。
“适才,我经过前面的巷口,不经意间瞥到那巷内,有个女人长得好像你的心上人。”她顿了顿,打了个酒嗝道:“啧啧啧,她好像被三个无赖给缠上了。”
“你说什么?”映雪她……
“快点去吧,看那情形,你要是赶不上,只有穿破鞋的份了。事成了之后,可别忘了包个大红包给我哦。哈哈哈――”她的笑声十分刺耳。
我猛地推开她,往她所说的巷子奔去。
当我赶到时,巷内却是空无一人,地上只有一纸画卷。
正欲转身,却听见异响,有男人的淫笑声和女人虚弱的呼救声。但愿不是雪,不然我杀了那几个畜生。
冲进巷底,竟是断头巷,最底部倒有间民宅,是的,那声音就是从那里传来的。
我不顾一切地冲了进去,那微弱的呼救果真是我的雪。还有三个男人,那三个男人已脱了她的衣服,只剩下亵衣和亵裤。她还被蒙着双眼,一声接一声的呓语呻吟声从那小巧诱人的红唇中逸出,两只手还在不停地拉扯着自己最后一件亵衣。
该死的!她被下了药。
我愤怒地大声嘶吼,赏了他们一人一拳,我的武功虽不如他的好,但对付这三个猥琐下流的无赖还是绰绰有余。那三人见势不妙,拔腿跑了。
幸好我及时赶到,否则,后果真的不堪设想。
眼前没什么比雪更为重要,稍后我再让人去查查这三人的来历,要他们吃不了兜着走。
望着床上几近半祼的雪,我精神恍惚了。那光滑细腻的冰雪肌肤,让我开始胡思乱想。在潜意默化里,我一直都不曾开口唤她,也没有要摘下那块蒙布的念头。夏之洛方才那句我“怎么就没本事把她给弄到手?”一直萦绕在脑海中挥之不去。
真的要这么做么?
我缓缓在床边坐下,静静地在那望着雪痛苦地扭曲着。蓦地,她贴衣的亵衣被她给扯下了。瞧见她胸前的浑圆,我全身的血液都在沸腾。手不自觉地向她伸去,刚触及到她,她便主动地贴了上来,在我身上不停地磨蹭,那片娇嫩肌肤出奇的发烫,微微泛着诱人的红……
或许这就是上天给我的转机……
我没在多虑,便俯下身去……
我承认我很卑鄙。
事后,我敲晕了她,帮她穿戴整齐后,抱着她回了相府,装作是我救了她。其实我心中一直都在担心,怕她发现那件事其实是我做的。
所幸,她醒了之后,只记得是那三个人,甚至连我什么时候去的都不知道,更不用提那件事了,也许这就是天意。
望着悲恸欲绝的雪,我轻轻地揽过她,这次她没有抵触。
也不知道为什么,我竟放过了那三个男人,或许没有他们,我也不会这么轻易地得到雪。或许有那三个人存在,雪才无法忘了那一次。或许只有让雪的人生留下污点,她才会全心全意投入我的怀抱。而这一点,我算对了,她再没有去找他。
花神祭上,我正欲向父皇恳求赐婚,让我惊愕的是,我尚未开口,父皇已开金口赐婚了,雪竟赐给了我,成了我的太子妃。意外地,夏之洛被指了他。
我永远都忘不了揭起雪红盖头的那一幕,她终于成了我的妻……
(三)
谦动手了,他要赶尽杀绝。
一直以为最不想要最不可能坐上那位置的人,便是谦了。
可能是嫉妒蒙蔽了我的心和我的眼,对我那个三弟,我是想尽了一切有可能扳倒他的机会,利用夏之洛会弹上弦月的事,利用那个玄武国逃犯越狱的事,利用夏仲堂失职的错,利用单不群唆使柳如眉争宠……
为了雪,我寐着良心帮白进河隐瞒税收贪污舞弊一案,而我那心事缜密的三弟竟然会为了那个声名狼籍的女人,代替她的父亲夏仲堂去追查此事,白进河知道他贪污国银一事无法再隐瞒下去,甚至找星宿门的杀手暗杀他,对此,我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甚至想他死了,到也太平。
哈哈哈,我是千算万算,机关算尽,却没料到,最后出招的人竟会是谦。他是才星宿门的主,就连白映彤也是他的人,白进河是她杀的。他在柳如眉身上下毒,呵呵,真是天衣无缝。
“唔――”扶在回廊上,我大吐了口鲜血,浑身开始泛冷。
这鸩毒可真是厉害。
不,我现下还不能死,雪不能有事,无论如何也要让她离开这里。
我失言了,无法让她成为金碧皇朝母仪天下的第一女人。我是个无用的东西,这么多年来,除了这个太子之位,让我得到的只有她了。
“大哥。”他怎么会在这时候来到。
“快去……救雪儿……阻止他……”我的手颤抖地抓住他,费力地指着雪所在的寝宫,道:“答应我……一定要救她……带她离开……”
见他点头,我心中的那个石头落下了。
“童武,你看好太子殿下。”他说完,便凌空飞向雪所在之处……
我以为我在离开这人世之前,再也见不到她了。
“允……”她泪眼婆娑地蹲在我身旁。
我想没有什么时候比这刻让我更值得欢笑,她叫我允了,第一次这么亲密的叫了我。可是 我就要离开了,以后再也听不到,再也看不到她了……
“雪儿……我有点冷……能不能抱住我……”若要死,我也只想死在她的怀中。
如我愿,她用她温暖的身体紧紧地抱住了我。
“雪儿……你靠过来……有件事……我要对你说……”那件事我一定要告诉她,我的雪是这世上最冰清玉洁的。
她俯下身,我张了张嘴,贴上她的耳,轻声道:“你是清白的……那天在那屋里的人是我……而不是那三人……”
她梨花带泪一脸错愕地望着我,那叫人心疼的清泪都落在我的脸上了,不,好像不单单是她的,因为我的眼睛也开始被雾气弄得模糊一片……
我费力地抬起头,吻上她的唇……
所有的力气全用尽了,我知道我要离开了,在闭上眼的那一刹,我有听到雪的悲恸哭喊声。
为什么?会在这样的时刻,她要告诉我她肚里有了我的骨肉……
呵呵,别了,我的雪,我未曾谋面的孩儿……
愿来世,我还能再遇见你们,我一定会好好地疼惜你们……
开心语录(一)
我姓寻,名唤开心,连起来就是寻开心。
今年十岁,有一个比自己大十五岁的老妈,一个比自己大十三岁的小姨,还有一个帅到无法形容,却失踪达五年之久都未曾现身的老爸。
而我这个天下少有,唯我独尊的姓名,就是我那个仅比我大十五岁的老妈给起的,她说爹叫寻,她希望我活的开心,所以就给我取名为寻开心。
当我知道为了名字而懂得和老妈争辩的时候,她却轻描淡写的说,要怪就怪我上面没有大哥或大姐,不然的话,我还可以得到另一个“动听”的名字,叫做寻欢。
听听,有这样替儿子起名的吗?
所以呢,她为什么不让我叫她娘,而叫她老妈,也是司空见惯了。
不过呢,我们全家人的名字还真不是一般的怪,老妈叫洛宝,而小姨则叫洛笑笑。
卖笑的加上寻开心的,凑在一起刚好是活宝。
老妈说是小姨平时太无聊,索性就帮她给弄了间客栈给她经营,好打发打发时间,顺便可以多学学怎么赚钱,将来嫁了老公,如果老公不听话,就用银子砸死他。客栈的名字相当的大气哦,叫做“新龙门客栈”。而她自己则是开了好多家连锁,名唤“洛氏马桶”的马桶专卖店。当时我还小,一直以为那就是普普通通的子孙桶而已,后来才明白,原来此马桶非彼马桶,而是富有创意的高级子孙桶,名曰“抽水马桶”。
总而言之,开心的老妈按我们正常人的角度来说,她属于不正常,但若按那不正常人的角度来说,她是相当的正常。
曾听小姨说过五年前冬至的前三天,刚好是老爸失踪的那一天,所以每逢这一个月的月初,老妈都会玩失踪,而总会在冬至的三天前回来。一回来就会抱着个酒坛子喝的酩酊大醉,然后尽干一些让人啼笑皆非的事,但总在第二天醒来后,就会将其做过的事忘的一干二净。
话说某年某月的某一日,刚好是冬至的前三天,事发地点也就是小姨的新龙门客栈,开心的老妈抛弃她的马桶专卖店不打理,又蹲在此地开始在酗酒。
鉴于开心的老妈只要一沾酒,行为皆处非常人状态,所以这段时间内所发生一切事情皆由开心我来做她的代言人。
今天的天气很好,阳光照的人懒洋洋的。
客栈内的生意很好,几乎是满座。
本来我应该去习武的,但是被笑姨给留下,说是要看着点老妈,所以很无聊地坐在柜台前拨着算盘珠子,一边不停地用眼神瞟着那个躲在柜台里面,一ρi股坐在地上,很没形象的,正在酗酒的老妈。
正在发呆之际,一个书生扮相的男子从门外飞了进来,“叭”的一声,撞上其中一张桌子,桌子顿时间碎裂。这个可怜的男子摔落在地上,还不幸地吐了一口鲜血,晕了过去。
“啊――”
顿时间,客栈内乱成一团,这时堂内的所有客人,都被这一景象吓地夺门而出。我也被这种情形给惊住了,而这会笑姨刚好在后院,我推了推老妈,告诉她出事了,而她仿佛聋子一样,痴痴呆呆地趴在膝盖上半眯着眼。
与此同时,一个身着一袭湖水蓝衣裙的美丽姐姐奔了进来,扑倒在之前已倒地的书生身上,梨花带雨地哭喊着:“先生,先生,对不起,对不起,是依依害了你。”
我赶紧让小二跑到后院去叫笑姨,自己奔向那名漂亮姐姐,意欲同她扶起摔倒在地那名奄奄一息的男子。
这时,从门外又走进来两名同着水蓝色长衫的年轻男子和一名水蓝衣裙的年轻姐姐。
只见那名身着同色衣裙的姐姐对我身边的这名漂亮姐姐说道:“依依师妹,快跟我们回去,不要再惹师父不高兴了。”
这名唤作依依的漂亮姐姐怒应:“我不回去,要嫁你让他自己去嫁好了。呜呜呜……先生,你醒醒……”
原来是复杂的感情纠葛啊!
“师妹,你最好和我们一同回去,待会若是大师兄到了,你――”中间那位长相还不错的男子开了口。
他的话未说完,左边那个长相有点不入眼的男子突然出声打断:“三师兄,说那么多干嘛?直接将师姐绑回去得了。先让我一剑废了这个书呆子,看他以后还敢再诱拐良家女子?”
他说着,手中的那柄剑便已向我一旁的书生袭来。
“开心!小心啦!”笑姨终于来了,很及时地将我护在怀中。
说是迟那时快,不知从哪飞来一根筷子直戳那男子的手碗,只见他吃痛,手中的剑“当”地一声落地,随即就听他暴跳如雷:“是谁?是谁在那暗算我?胆敢和我们神剑山庄作对,有种的就站出来,不要做缩头乌龟。”
呃?难不成是笑姨,可笑姨手中并无筷子啊。我又向四周望去,店内一楼已无其他人,再向二楼望着,只有一位一头银发的男子背对着大厅依栏而坐,悠哉悠哉地吃着东西,应该也不会是他吧?
“丫丫个呸的,老娘说了今天不开业的,怎么又开门了?吵死了!”
伴随着这一声河东狮吼,柜台面上便多了一只肉呼呼的手,再接着,一头乌发齐肩,身着怪异服装,体型微微有点发胖,左手提着一坛酒,面部表情极为不爽的一位绝代佳人从柜台里面站起来了。
呃?老妈怎么这样就清醒了?那筷子该不会是她扔的吧,那也太神奇了吧,还带拐弯的?
完蛋了,她这脸欲求不满的样子,肯定有人要倒大霉了,我赶紧拉着笑姨往一旁缩了缩。
老妈提着酒坛子向那几个人走过去,眯着一对醉熏熏的双眼,打了个酒嗝,凶神恶煞地开口:“他丫丫的,刚才是哪个鸟人在这边叽叽歪歪,废话罗嗦,嚷着要砍人的?是你?是你?还是你?!”
老妈这种粗俗的言语一出口,就将众人给震住了。
但很快地,被筷子击中的男子听了老妈的话后,又立即跳了起来:“你这个乱七八糟,长得又丑又胖的女人,竟敢骂我们是鸟人,我看你是活腻了,你知不知道我们是什么人?”
“叫什么叫?叫什么叫?你以为你嗓门比我大,气焰就可以比我高?我管你什么鸟人,总而言之,你吵着老娘我喝酒睡觉就是你的不对!你刚才说什么?我又肥又丑?有种的你再说一次试试看?你以为你长得这德性就是人模人样,看你那獐头鼠目的小样,眼睛比他妈的绿豆王八眼还要小,五短身材,脚底下垫块砖头还不一定有我高。哼,最讨厌的就是你这种男人,长的比我矮,还一矮矮三寸。真是白白糟蹋了这一身衣服,玷污了我这客栈的空气。”
唉,老妈那些粗俗死人的话只要一出口,准能把人给活活气死,平时还晓得知道要收敛一些,这只要一喝酒便是烦不了了。
楼上传来一阵闷笑,我看到那个一头银发的男子背部正好在抖动。
“你,你,你这个臭婆娘!我范健今天要是不好好地教训你,我就跟你姓!”
犯贱?这人名字咋起得的比我还要至尊无敌?
“师弟!”那位被称为三师兄的男子拦住了他。
“果然是犯贱,真是人如其名啊!”
看那犯贱脸部肌肉不停地抽动,估计再被老妈气下去就要吐血了。
那三师兄安抚了犯贱后,朝老妈很不悦地开口:“这位姑娘,何需如此出口伤人。在下神剑山庄的平津,我们师兄弟只是来处理家事,碰巧路过贵店而已。”
“出口伤人?处理家事?碰巧路过?哼,这位小帅哥,你在说什么鬼话呢?处理家事不回家好好处理,跑到我龙门客栈来砸什么场子?是我活得不耐烦了还是你们吃饱了撑着没事做?我满堂的客人全都被你们给吓跑了,这笔账我要找谁算帐?!”
这位自称平津的三师兄脸上有那么一刻乌云罩顶,估计是被老妈那一声帅哥叫的云里雾里。
一旁的蓝衣姐姐开了口:“这位姑娘,稍安勿躁。今日你这里的一切损失,自会由我们神剑山庄来承担。请姑娘放心,待我们回去之后,自会好好地处理此事。”
老妈突然“咯咯咯”地冷笑了几声,那声音听地我鸡皮疙瘩直掉,她怪笑道:“美女,你在开玩笑吧?等你们回去处理?你们几个要是跑了,我找鬼去要银子?”
“你这个疯女人,我们赫赫有名的天下第一庄神剑山庄,江湖谁人不知,谁人不晓,会赖你这区区几个钱的小账?”
“人贱山庄?开心你听说过吗?”老妈一脸白痴的表情问我。
“老妈,不是人贱,是神剑啦。”我无力地轻声应道。
“哦!我管你是人贱山庄还是贱人山庄,赔钱就是王道。你们几个今儿要是不把账给我结了,就别想走出我这龙门客栈。” 老妈说完一把将酒坛子给扔在地上,“哗”地一声暴响,看上去那架式还真有点地痞流氓的样子。
“你简直是欺人太甚了,竟敢污辱我庄圣名,那也休怪我们神剑山庄的不客气了。”
糟啦,那位本来很温和的平津三师兄也动怒了,提起剑就往老妈这刺过来。
一个眨眼,笑姨便一把拉过老妈,一个旋身,便以手中刚才捡起的一截断了的桌腿,挡回那把剑。
那平津二师兄在看清笑姨的脸后,先是一阵惊艳,再是失神,待回过神后便收起剑,很奇怪地问了一句:“你是蝶宫的人?!”
呃?难道笑姨脸上有只蝴蝶就是蝶宫的人,那今天在她脸上画蝴蝶的老妈岂不就是蝶宫的创始人?
笑姨连理都没理他,此刻她的眼中只有老妈,但见她很温柔地看着老妈问道:“姐,你没事吧?”
“没事。笑笑,你让开。”老妈将笑姨拦至身后,那张胖胖的可爱小脸顿时变得狰狞可怕起来:“阿强!给我关门!放狗!”
老妈生气了。
不一会,她脚边便蹲坐了个半米高,头顶上有三簇火焰,垂着舌头的狗狗,老妈说它本名叫哈士奇,但又另给它取了一个很厉害的名字,叫做将军。
“再给你们一次机会,赔理道歉,帮我把桌椅扶好,弄坏了的照价赔偿,今天所有客人的消费你们全部由你们买单,不收欠条,不收信物,只收银两。如果做不到,那么我就要你们怎么来到这个世界上,就怎么出我的龙门客栈。”
那几个人听得一头雾水,貌似头顶上升了几条黑线。
忽然犯贱大叫起来:“三师兄,别听这个胖女人鬼址――”
“将军!”
那犯贱话未说完,只听老妈一声令下,将军便扑向犯贱将他压倒在地,龇着牙,不停地用舌头舔着他的脸。
“三师兄……”犯贱声音颤抖地叫着平津。
“这位姑娘,你真是太过份了!”蓝衣女子欲上前用剑挥开将军。
只见笑姨绽开了一抹倾倒众生的笑容,开口了:“蓝衣姑娘,劝你最好不要轻举妄动,俗语说的好:狗脸无毛,说咬就咬。”
这时,大门被推开了,又是一位身着水蓝色长衫的男子进来了,俊朗刚毅的面容下,目光深沉而锐利。按老妈的言语就是,这男人简直就是个极品。我长大了也要象他这么俊。
“大师兄!”这几位皆开口深情呼唤着。
我低低地对笑姨说:“笑姨,他好俊哦,开心长大了也要象他这样,迷倒众生!”
笑姨轻笑,谁知这句话不小心被老妈听到了,她轻敲了我一下头,嗤道:“帅,帅个屁啊,跟你老爸比起来那根本就是小菜一碟。没水准的家伙!”
哦!老妈下手真重。切!老妈就知道老爸最帅,可是五年了我一眼也没瞧过,唯一见过的就是她房里那张迷死人的画,说不定那是她整天胡乱意淫猜想而画出来的。
这个男人并未理会他们任何人,一步步走向我们,在老妈面前站定后,双手作揖,谦恭有礼的开口道:“两位姑娘,在下神剑山庄管焰城。我们神剑山庄多有得罪之处,还请两位姑娘海涵。今日给贵店造成的一切损失,皆由我们神剑山庄承担,烦请两位姑娘,将所有损失一一列个清单,以作赔偿。”
“将军!”老妈又一声令下,将军“嗖”地蹲回她脚边。
“大帅哥,今天看在你好言好语的份上,我也就得饶人处且饶人。稍后,我们会整理一份清单送往你们神剑山庄。但麻烦你回去请好好教育教育你的几位小师弟,俗语说的好:强龙不压地头蛇。不要乱在别人的地盘上撒野,小心祸不单行。”
“多谢姑娘说教。”这位叫做管焰城的大师兄在说完这句话后,目光便在笑姨的脸上稍做停留,那里面有几丝我看不懂的神情,只见他的嘴角很自然向上轻抬,露出一副很耐人寻味的笑容。
我有偷偷地瞄了一眼笑姨,她居然脸红了,还娇羞的垂下眼帘,直盯着自己的双手。咦,这好象还是头一次见笑姨有这种反应。
老妈呢,在这时很不给面子地“嗯哼嗯哼”轻了几声嗓子,挡在了笑姨的身前,双手抱胸,对管焰城呶了呶嘴:“那几张桌椅还睡在地上呢,天气凉了,会着凉的。”
管焰城收回盯在笑姨脸上的目光,笑了笑,转身将倒在地上的几张桌椅一一扶正。
“大师兄!”那几位好象意见很大哎。
管焰城将桌椅扶好后,便走到那个叫依依的漂亮姐姐面前,毫无任何表情地说道:“如果你不想什么人再有事的话,现在就跟我走。”
“大师兄……”依依姐又哭了,虽然口中带着哀求,却毫无一丝抵抗,貌似很乐意地丢下先前那个她称为先生的书生,站到他们一群人中。
一行人在管焰城大师兄的带领下,正欲门口走去,老妈在此时又叫了起来:“等一下,你们好象还丢了一样东西在我这店里没带走。”
老妈的嘴嘌向那位书生。
“他不是我们神剑山庄的人,他的去与留我们无权干预。”管焰城道。
“那你兄弟们把他打伤了,他现在动也不能动,势必这看大夫的银两和这住宿的银两都要我来掏咯?”
“好说。”管焰城再度转回来,从身上掏出一锭银子,往桌子一放,然后又转身向大门走去。
而那锭银子可不是就那么简简单单平平静静的躺着,而是深深地嵌入桌子里,真应了那句入木三分。
啊!没想到他人长的这么帅,武功还这么深厚,真不愧是神剑山庄的人。生平,我开心第二次有了偶像。
老妈讥笑一声,走到桌子跟前,一巴掌拍了下去,那锭银子便自己跳了出来,在空中划了个完美的弧线,落入她的手中。她刚转个身,桌子便“轰”地一声散倒在地。
众人看了此举之后,皆惊异。
老妈就是开心我生平的第一个偶像。
真是滴汗!老妈有一身很怪异的内力,但是她从来都不知道该如何好好地控制,每次都只会拿出来当蛮力使,真是暴殓天物。
“呶,笑笑,大帅哥替他付的看诊费和住宿费,收好了。还有那张碎了的桌子也挂在贱人山庄头上。这个百无一用的臭书生,等他醒了后,要么叫他付银子,要么叫他留下来做小二,用以抵偿我为他出头的劳务费。啊!他大爷的,酒喝多了,头好晕,我好困,我上楼先去睡觉了,有什么事明天再说,你们慢慢收拾。”
望着老妈那丰腴的身形一扭一扭向二楼客房走去,开心不禁有点感慨。
其实开心在五岁那年,第一眼见到老妈的时候,以为是仙女下凡,当时的她比现在的笑姨还要漂亮百倍,曾经还有过幻想长大了要娶老妈做老婆,可是不知道怎么搞的,后来她越来越能吃,还总是能将那猪的形态发挥到极至,成就了现在这副模样。
而笑姨总是以一副我小屁孩不懂的神情告诉我:这天下间最伤人的便是情。
夜寻欢
今天又是新的开始。
唉!每次喝完酒,第二天总是腰酸背痛腿抽筋,这年头要是有脑白精,咱立马就去搞几瓶。
昨晚糊里糊涂的就在客栈某间客房里睡着了,还好没摸错门,不然摸到客人房里我的脸就丢大了。边打着哈欠边伸着懒腰打开屋门,差点没被门外的开心给吓死。开心一看见我,就扑了过来。
“老妈,你今天起床比平时早哦。”
“是吗?难怪觉得眼皮还在打架,还是有点困。现在什么时辰了?”我搂着开心往楼梯方向走去。小家伙,只比我矮一个头了,再过两三年,估计要和我差不多了。
“巳时三刻。”
唔,今天起的是比平常早一些。
“开心啊,昨天我喝的迷迷糊糊的,有没有发生什么特别的事啊?”我停下脚步,因为这个问题我比较关心。
“老妈啊,当然有啦,你哪次喝多了,不都要弄些情况出来?我今天来守你的门,就是要告诉你昨天的事。”
晕!我就知道准没好事,自从和夏之洛合二为一以后,她那该死的毛病好死不死的就这么给遗留下来了。
“我……有边脱衣服边跳舞?”开心摇头。还好,只要没在自家客栈里祼奔就好。
“我……咬将军的狗腿了?”开心还摇头。嗯,不用为得狂犬病而担忧了。
“我……该不是强抱某个‘帅哥’了吧?”开心再摇头。吼!上次的那个哪里是帅哥,分明就是一头猪,居然还敢跟我大叫他吃亏了。
“老妈,不是你咬将军,而是你让将军去扑人了,而且扑的还是天下第一庄神剑山庄的人,还有你还骂神剑山庄是人贱山庄贱人山庄。”
之后,开心笑眯眯地把昨天发生的事从头到尾详详细细地说了一遍。
啊!啊!完蛋了!平时很低调的我居然捅了这么大一个篓子。笑笑昨天还当真一根脑神经的有把清单整理好,派人给送去了。完蛋了,这梁子肯定结定了。要是到时那神剑山庄带了一队人马杀过来,把我的店全给踩平了,我们一家子喝西北风啊。
“老妈,你的脸色不太好哦,要去坐马桶?”
这个死小子,跟在我身边五年,什么没学会,就是学会贫嘴,我投给他一记足以杀死人的目光。
“对了,老妈,你不是说店里要招人的吗?你自己老是爱睡懒觉,好多人一大早就来应征了,笑姨一早就在帮你在筛人,有很多讨厌的阿叔阿伯老是吃笑姨的豆腐。”
“寻开心,你这个臭小子,这么重要的事怎么不早点说?你笑姨现在人在哪?”该死的!以她现在的性格多半都会逆来顺受。
“在一楼的双子包厢。”
我立刻三步并两步的冲下一楼,冲到双子包厢,就看见笑笑和一个满头银发的男人面对面的坐着。
吼!连老头都来应聘!
“笑笑!”我连忙出声喊她。
她转过头来一脸兴奋的样子,应道:“姐,你来啦!”
“辛苦你了,还剩几个?让我来吧。”
“哦,就剩下他一个了,聊了有一会了。”笑笑今天脸上的蝴蝶是谁画的,貌似还有模有样的。
“你出去吧,让我来。”
将笑笑赶出屋子,我便面对那名银发飞扬的男子坐了下来。从我跨进屋子的那一刻开始,他就一脸饶有兴致的盯着我看。自从我怕被别人认出,拼命增肥以后,似乎就不曾有男人象他这样兴致这么浓,目光这么放肆地盯着我看。
我不急着开口问他话,只是仔仔细细里里外外的打量他。面部肌肤黝黑而粗糙,透过那双黑亮的双眸,我读到了一丝不确定的讯息。浓浓的剑眉,眼窝很深,以至于突显了两道重重的眼带,我断定如果这个男人笑起来的话,眼角的鱼尾纹会很深,嘴角处也有些小小的折皱,鼻子还算长的不错,高而挺拔,貌似这脸上能看的也就是这鼻子了。综合上述,这张脸可以说是平凡到不能再平凡,走在大街上,很快就会被人群给淹没。如果还一点回头率的话,也只有那头看上去比较有味道的银发了。
“欣赏完了?”
这男人一开口,就立马让我从凳子上跳了起来,浑身的肌肉也全部紧绷起来,双拳也紧紧握起,喉咙咕咕作响,半天冒不出一句话。
那声音怎么会和寻的声音那么相似,不可能是他,这副长相,这放肆地盯着女人看的性子,根本就是天壤之别,一定是我想他想疯了,对,一定是这样的。
他对我这突如其来的举动也感到了意外,挑了挑眉,仍是和我对视。
我深吸了一口气,坐了回去,拿起面前几张所谓的 “个人简历”开始琢磨起来。
嗯?难道是我眼花了,还是突然变的不识字了,他写的是什么鬼画符?我再定睛一看,他奶奶的,这个男人居然写反字。我抬起头白了他一眼,不意外地看到他笑了,笑地真他丫丫的难看死了,唯一就那口牙齿白的还能看。
啜了一口面前的茶水,我便将纸反了过来,待我看清他的名字以后,立即被口中尚未咽下的水给呛着了。
一阵猛咳后,才将这个害人不浅的名字给挤了出来:“你……寻欢?”
“错,在下不姓李,姓夜,夜寻欢。”这家伙似乎早就知道我会有这种表情,还是摆着那副痞痞的笑容。
我靠!夜寻欢,夜夜寻欢!真是服了他老爹了,比我给开心取的名字还要牛叉,还要有水准。这家伙会不会知道我想给我未来小儿子取这个名字,而故意写这个名字来提高竞争力的吧?哼!想当我小儿子,早点说嘛。
我不由地也跟着坏坏的笑了笑,然后接着往下看去,除了他有写他的年龄是三十之外,其他的皆是空白。
三十?这男人会只有三十,我看四十还差不多,一副未老先衰的模样。
冲着这家伙的声音和寻的很象,还有那个超级变态的名字,我决定多跟他耗耗,反正我时间多的是。不看他好了,单听声音的,脑子里勾画着寻的面庞。
“这位夜公子,请问识字否?”虽然这个男人字写的挺不错,苍劲而有力,张扬而潇洒,但也只是简简单单的五个字,一个名字一个年龄,这并不能代表什么,街头集市卖菜的大妈也会写自己的名字和数字,我甚至怀疑他是否识字,说不定只会写自己的名字和数字。
“学富五车。”真是个狂妄的家伙,幸好长的不咋的,不然还不知道要德性成什么样。
“可曾有做过酒楼或是客栈的掌柜?跑堂的也算。”
“不曾。倒是经常住客栈。”
我有那么几秒钟无语。
“那你以前是做什么营生的?”我又喝了一口茶,今天这毛尖比起以前的,咋就那么难喝。
“一人一剑一骑走江湖。”听到他这话,幸好我的茶已经下肚,不然我肯定会再次用喷的。
我能够感觉到我头顶上冒着小丸子的三条线。是我言语方式所用不对,还是这人眼睛拴在裤腰带上了?我招聘告示上,明明写的就是要招客栈掌柜,要有五年以上经验,他一个江湖中人跑来应什么征?吼!我看他是故意来找茬的。
我不得不抬头与这个男人对视,一字一句的问道:“你当真学富五车?”
“当真。”
“你确定你没有什么眼疾?”
“确定。”
“这位夜阁下,我招的是掌柜,不是护卫,你跑来应什么征?”如果不是他的声音让我留恋,我真想让阿强请他走人。
“我走了不少地方,刚好路经贵店,有点累,顺便进来歇歇脚。碰巧你这里需要雇佣人手,包吃包住,还有工钱拿。反正同样都是住客栈,又不需要花费银两,有这样的好事,为什么要错过?!”
听到这个男人振振有词的回复,最后还反问我,尤其在看到他脸上摆着一副理所当然的微笑表情,我的太阳|茓又开始跳了,口中的牙齿也开始霍霍磨动。
有多久了?五年了吧,除了醉酒以外,我都没有象此刻有种想砍人的念头。
慢慢地压制住心中那股不理智的冲动,随即摆了一副自认为比较和谒可亲的笑容,对他说:“夜阁下,很有生意头脑啊!”
“你的意思是我被雇用了?”
呃?我什么时候说要请你的?这家伙……
我刚想开口告诉他你被三振出局了,偏偏此时笑笑的声音传来:“姐,看来你也比较中意夜大哥。”
我转头望着笑笑,这傻女人说什么喃?面试才多久,都到了可以直呼这男人夜大哥的地步?什么叫我也比较中意他?
“夜大哥,麻烦你请跟我来,有些事情要交待你――”笑笑的这句话,让我直接站了起来。
以往笑笑对待不熟悉的人多数都是冷冷淡淡,和附近关系比较好的人才会露出现在这种表情。这个男人到底给她施了什么魔法,只不过短短的一个面试而已?
“等一下,笑笑,你再去拿几张白纸过来。”
既然笑笑中意这男人,再加上这头银发,再加上我想听他声音的私心,我就勉为其难的试用他好了,我倒要看看他能玩出什么花样来。
“好,我马上送来。”
看见笑笑那白色身影消失在门外,我双手撑着桌子,冷哼一声,对夜寻欢说:“你也先别得意太早,过会我会跟你签份协定,你若肯遵守上面的条款,咱们再说。”
笑笑把纸拿来了后,我便执起面前的毛笔在上面刷刷地写了起来。
写完了之后,我便将这份刚拟好的<劳动合同书>递至他面前,请他过目,并且不怀好意的看着他。
他若有所思地看了我一眼,很镇定地接过我拟的这份<劳动合同书>,然后用那个我哈了很久的动听嗓音念着:“劳动合同书?雇佣人。以下简称甲方?龙门客栈。法定代表人?洛宝?”
他念到我的名字时,抬头瞄了我一眼,展露了一个我认为超级很难看的笑容,然后说道:“嗯哼!很有意思的名字。”
然后他逐行逐条地往下念下去,越念笑声越多,到最后念完了,他摇了摇头苦笑说:“只明白其中报酬这条,这个禁律所做的事和其它的,劳烦请言明。”
我诡笑的看着他,随即便给他一一解释,完了之后,就等着他的反应,岂料他指着乙方(签字)那一块空白,笑着问我:“要在这里署名?”
“对!”看见他提起笔就要留名,我忽然出声阻止:“等一下!这些约束条款你都能接受?”
“约束条款?”他不以为然地轻嗤:“我能坐在这边,当然就能接受。”
“那好,为了防止你用假名,你不用署名,直接按手印好了。这里,这里,还有骑缝的地方全部都要按!”
哼!我就不信这份龙门客栈的不平等条约能让你在这逍遥自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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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花扛着马桶来说明了:
1、有些筒子看文很不仔细哦,洛宝比开心大十五岁,开心今年十岁,那洛宝不就是二十五岁。上一章最后一段,开心说了是在五年前第一次看到洛宝。小夏是在十八那年年前嫁给寻,过完年不就十九了嘛,然后小洛和寻过了大大大半年,到寻坠崖的时候,又是冬至的前三天,然后小洛醒来的时候不是在次年的花神祭之后嘛,那不就二十岁了嘛。五年之后不就二十五了嘛,咋会看前一下子飞过十年?
2、下部了嘛,肯定会跨越很大,不可能一下子就找到寻的,上一章中我有说她每年的冬至那个月都会失踪一个月,那自然是利用那一个月去找人,毕竟还是要吃饭的,不能为了找人不用吃饭的啊。何况还有一大一小要养活。
说明完毕,马桶丢向某些大大……
龙门客栈劳动合同书全文展示
劳动合同书
雇佣人(以下简称甲方):龙门客栈 法定代表人:洛宝
被雇佣人(以下简称乙方):夜寻欢
甲、乙双方本着平等自愿、协商一致、公平公正、诚实信用的原则,签属本合同,建立良好劳动关系,并承诺共同遵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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