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机得令,虽不知目的地,但还是加大油门向前开车。王秘书则快速脱下自己的长裤,讨好的递给了闻皓。
闻皓是一个对细节要求完美到极致的Chu女座男人,他从未将自己的衣物假手於人,更未将就的穿过其它人穿过的裤子。
这对他来说,是一种折磨,更是一种羞辱。而这一切,竟是拜眼前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所赐。
车上的备用衣裤只有一套,裤子正套在林漫漫的头上,两条裤腿在她的颈间绑了个死结,以防止她扯开裤子再次亵渎他的躯体。司机正在开车,不能脱裤,王秘书比他矮些,他只能将裤子遮住自己,等到了商场再命他们去买一套换上。
很快,司机来到最近的商场,闻皓重新换好後,才将林漫漫放开。
“呼呼呼!”林漫漫喘着大气,知道自己闯祸,但又觉得有些下不了台,便强撑着恶人先告状:“不怪我,谁知道你会在车上换衣服……”
“啪!”一张支票甩在她的脸上,林漫漫还没有反应过来,一份合约已经放在她的手里,右手,不知何时塞了只笔。
王秘书转过身来,见闻皓紧闭着眼,一只手撑着额头,很淡然的样子。这是他发怒前的征兆,比暴风雨前的平静还要恐怖的安宁。
“林小姐,麻烦你在这里签字,这张支票就归你了。”王秘书不想在这个风口浪尖再惹得他的太子爷发火,他还想留几根骨头养儿养妻,等老了才能颐养天年。
林漫漫张张嘴,见闻皓不耐烦,王秘书又是一副见了鬼的样子,最终还是闭嘴,默默的在上面签了字。
支票,飘落在林漫漫的手上,十万元,一个零都没有少。
王秘书小心翼翼的收起合约,见林漫漫还在发呆,便干笑两声,算是请她自觉下车,不要大家难堪。
“嗯,闻先生,刚才真是对不起。我会保密的……”林漫漫不明白自己为什麽会舍不得下车。在机场,闻皓会Сhā手帮她脱困时,她还抱有一丝幻想,想坐下来跟他好好谈谈笨笨。可是事情被她搞得一团糟,但如果她现在不说,只怕以後再也没有机会说了。
王秘书和司机见林漫漫没有下车的意思,便强行将她拉离车子。林漫漫两手紧紧攀住车门,在与两个大男人抗衡时尽量长话短说:“我说的笨笨,真得跟你长得一模一样。三年前他因意外失忆,完全不记得自己是谁。我收留了他,我们在一起生活了一年,然後他突然就消失不见。闻先生,我只是想问问你,三年前你在哪?你是不是穿Zegna的西装?还有你的背是不是有受过伤,是不是有刀疤?还有你的英文名字是不是叫Ranmond,认识一个叫Vivienne的女人……闻先生!闻先生,我就剩最後一句……闻先生……”
一连串的问询并没有得到回复,闻皓如同雕塑一般,安静的靠在後座上,直到林漫漫被彻底拉走,车门关上,车里重新恢复原有的谧静时,闻皓依然纹丝不动,犹如入定高僧。
车尾喷出一股白烟,如离弦之箭消失在路尽头。
林漫漫站在马路,象刚从精神病院出来的患者一般,失魂落魄。
良久,她才想起自己刚签了私了协议,代价是十万元。
她摸了摸口袋,无论今天出了多大的糗,十万元也是个不错的安慰。
可是,口袋空空如也。
林漫漫仿佛被雷击,奋然狂奔,挥舞着双手大声喊道:“闻先生,我的支票!我的支票还在你车上!”
车,早已消失在路的尽头。
花木丹回到家时,已是半夜。一进门,就看到林漫漫正白痴状的从在客厅的沙发里发呆,两只手紧紧的抱着杯水,喃喃自语,却听不清她在说什麽。
花木丹抑制不住的兴奋,坐在她身边,絮絮叨叨的说着接机後发生的事情。
“梅姨真好,请我们吃了海鲜大餐。”
“我和闻先生去喝了咖啡。”
“安大哥虽然没有问你,但我看他心不在蔫,肯定是在想你。吃饭的时候他差点把我认成你了。”
“王秘书很聒噪,我喷了他一脸无糖无奶的卡布其诺。”
“安大哥真得很帅哦,就连忧郁的样子都很迷人。如果你出现了,他肯定会很开心,真想看看他笑起来的样子。”
“我不小心看到了闻先生的半祼体。他为什麽祼的是腿啊?男人的腿长得都一样,无非是毛的多少而已。他应该祼背给我看的,我只要一看到他的背,就知道他是不是笨笨。”
“其实我只是想见见安大哥,没别的意思。可是梅姨好象误解了,一个劲的夸我,说我是个好女孩,是个好女朋友。我该怎麽办?我都不知道该怎麽去解释了。”
“我只不过想确定一下他是不是笨笨。他竟然拿支票砸我……砸就砸吧,结果人跑了,支票还在他车上……鸡飞蛋打,得不偿失……”
“唔,梅姨还邀我去她家玩,还说安大哥整天忙工作,要我好好照顾他的身体……安大哥听到好象有点不高兴……不过,他也没反对。既然没反对,是不是就是默认了?”
“我白纸黑字的在合约上签字了……我如果再去问他要十万块,他会不会还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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