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祥云,事到如今,我也不瞒你了,那批活的银子,官料,实际却是大太太逼着我来做的,如果我不做,大太太便要出首告我爹,我没有办法,只好将那些银子,官料偷出来,交到大太太的手上,光这一项,她就赚了足有三千两银子,我当时心中害怕,爹也害怕,拿了一千两银子,让我带着田月茹出去避避风头。”
“大娘……她竟然……这样的险恶!”海祥云不由得愣了一下,想了想道:“二哥,既然你将话说到这个份上了,我也不瞒你了,我今天派了虫儿去大伯的府上,打探了一下,碧儿却是告诉他,是你逼着田月茹上吊了,大太太恨你到处拈花惹草,正要将你撵出府去呢。”
海祥云故意的将事情扭曲了一下,海祥林立刻跳了起来,大声的骂道:“这个不要脸的老货,她坏事做多了,自己不能生出孩子,让自己内侄女勾引我爹,我爹什么样的人,祥云你也是知道的,哪里禁得住这样的勾引,待出了事,田月茹快要生孩子了,这个老女人又怕田月茹生了孩子,跟她不一心,又想着嫁祸给你,天有眼,没让她的阴谋得逞。”
海祥云心中此时又气又恨,望着海祥林道:“二哥,你现在打算怎么办?”
“我也不知道要怎么办?”海祥林醉眼朦胧的望望海祥云道:“我爹说将银子都藏了起来,其实我却是知道,他哪里还有银子,他是他那些兄弟中,最没用的一个,生意不会做,只会到处的找女人,结果还处处受制于女人,最后连儿子也要搭进去,唉。”
海祥云同情的望望海祥林,此时海祥林已经醉得糊涂起来,趴在桌上,喃喃道:“我想……离开,我再不要……回到那个家……去,处处……是肮脏下流无耻。祥云,我只想……远远的离开,自己过……安静的日子,哪怕是种田也行啊。祥云……”
海祥云看着他真真切切的醉了,摇摇头,轻唤道:“吉庆,你进来罢。”
吉庆轻轻的推开门,同情的看了看趴在桌上的海祥林,迟疑的问道:“少爷,二少爷所说的事,您认为是几成真话?”
“一个男人,最在意的便是带绿帽子,如果不是逼得急了,我想二哥断不会往自己的身上扣这样的绿帽子,纵然不是十打十的真话,也是九成九了。唉,真是想不到,竟然是这样的情况,咱们错怪了二哥了。”
吉庆也点点头道:“我听着也像是真的,这事,咱们要告诉少奶奶吗?”
“嗯,告诉她罢,虽然蓝姐儿是一个女流之辈,我觉得她做事情比一些男子更干练,这些话,我只是背后说说,你却不要拍她的马屁,偷着告诉她,被我知道了,小心我一腿踹出你的肠子来。”
“嘻嘻,小人怎么会乱传话呢。”吉庆笑着说道,一边又上前,搀扶起海祥林,那海祥林个子瘦小,吉庆毫不费力的便将他搭上肩头,一边说道:“少爷,您先前面请,饭钱,小人已经结过了,连着杨大哥家里的那一桌,咱们一共花了五两二钱。”
“嗯,不多,不多,你先垫着吧,等我有钱了再给你。”海祥云微笑着,大踏步走出了包厢,吉庆听着后面的一句话,可怜兮兮的叫道:“少爷,少爷……”
余雅蓝此时正斜躺在后院的休息室里,一边想着海祥云与海祥林谈的怎么样了,一边又想着,送去的鞋可合杨运旺家人的脚。眼睛虽然闭着,脑子却在飞速的转动着。
门帘轻轻一响,玉盘的声音轻轻的问道:“谁啊?”
“少奶奶可是睡着了?”吉庆的声音细若蚊音。玉盘看看余雅蓝,点点头,小声道:“少奶奶也是累了,刚刚休息了一下,你等下再过来罢。”
“好的。”吉庆说着,转身就要离开,余雅蓝却是轻声道:“吉庆,你进来罢。”
玉盘,吉庆吓了一跳,连忙的走过来,笑道:“少奶奶,可是咱们吵醒你了?”
“不是,我睡了一会儿,只是睡不着,吉庆,事情办得如何了?”
“已经差不多了。”吉庆说着,交方才在酒馆内听到的海祥林的话,一五一十的说了一遍,末了又说道:“小人问少爷,此事是否还告诉少奶奶,少奶奶岂不是又要一肚子的气,少爷想了半晌,方才说道:‘告诉罢,少奶奶也是有见识的人,或许事情在她那里,便迎刃可解了。’”
“呵呵,这后面的话,可是少爷不许你说出来的?”余雅蓝缓缓坐起来,笑着问道。
“再没有什么事能瞒着少奶奶,少爷说完这句话的时候,又加了一句说:‘不许你再告诉少奶奶,上杆子的拍马屁。’没想到,少奶奶一猜就到了。”吉庆佩服的说道。
“吉庆……”玉盘听他说的粗俗,连忙喝斥道。吉庆赶紧的赔小心道:“奴才粗俗惯了,少奶奶恕罪,少奶奶恕罪。”
“何罪之有,快起来,我瞧着这事倒是难办的紧,你且让少爷将二少爷安置一下吧,估计着二少爷这样不要面子的死闹,也是为了早点从大老爷府中出来。”吉庆答应着,刚要离开,余雅蓝却又说道:“银子却不可给二少爷,苛刻着他的花销。”
“是!”吉庆心中纳闷,却知道余雅蓝这样做,自有她的用意,连忙的向海祥云复命去了。
玉盘在一边,看着余雅蓝微皱着眉头,劝道:“少奶奶,这事烦心,您就不要多想了,论理,这二少爷也不是好人,便让他多烦一些日子,也让他接受个教训。”
“话是这样说,只是这事情,却是拖,却越是麻烦,二少爷不回府去,大太太自然不会善罢甘休,她欺凌大老爷,也欺凌的惯了,那田月茹不管是真上吊,还是假上吊,咱们总还是怕她真死了,一条人命,却不是儿戏,虽然事情不一样,我却是突然想到了倩儿,如果咱们稍稍宽容一些,倩儿也不至于送了性命,唉,都是我的疏忽。”
“小姐,这也是倩儿的命运,小姐,快不要自责了。”玉盘听着余雅蓝这样说,连忙宽心安慰着。
余雅蓝点点头,看看外面的天气,说道:“时辰也不早了,怜香也不知道选布料选得怎么样了,事情也只能这样了,玉盘,你去回过少爷,咱们先回去罢,二少爷,就先安排在铺子里住罢。”
“是,玉盘这就去。”玉盘将一件披风披到余雅蓝的肩上,方才到了前面回过海祥云,随着余雅蓝的暖轿慢慢的回府去了。
怜香正坐在布料的中间,高兴的左看右看,听到外面的动静,连忙的接了出来,余雅蓝瞧着她红扑扑的脸蛋,打趣道:“新娘子,看样子,心情真是高兴的很啊。”
“小姐……”怜香微红了脸,连忙搀扶着余雅蓝走到房间内,指着炕上的那些柔软华丽的布料,兴奋的说道:“这些料子,太美丽了,少奶奶,这需要多少的钱啊?少奶奶,咱们换一些平常的料子吧。”
“好啊,换一些平常的料子,玉盘,既然你怜香姐不愿意要这些料子,便留给你罢。”余雅蓝故意的说道。玉盘高兴的扑到那些料子上面,欢呼道:“多谢小姐,多谢怜香姐。真是太漂亮了,真是太华丽了,这一块我用来做嫁衣,一一块,我要做嫁鞋,这一块,咦?怜香姐,这一块颜色虽然漂亮,却是男人的布料啊?”
“那是……那是我为吉庆挑的。”怜香听着玉盘的话,心中一阵的不舍,连忙的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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