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嫂赶紧的将她抱到一边,背着众人,解开胸怀,锦儿却是小脑袋拱来拱去的,再不肯吃奶。莫嫂心中着急,从来没有见过锦儿这般的样子,锦儿自生下来,便如小天使一般,除了饿了,尿了,拉了,才哭几声,便是晚上自己醒来的时候,也多是睁着乌溜溜的眼睛,打量一下房间,再慢慢的睡去。
此次,锦儿莫名其妙的哭了起来,余雅蓝听在耳中,疼在心中,想了想,连忙的唤过海祥云,悄悄的问道:“是不是这屋子里的人太多,锦儿瞧着害怕,相公,你请大家到厢房去坐坐罢。”
海祥云虽然不情愿,听着锦儿一声声凄婉的哭声,心也仿佛碎了一般,他赶紧的拱手道:“众位伯伯,叔叔,大娘,婶婶,姐姐,妹妹们,锦儿哭闹不已,依着我想来,是不是见到太多的人,吓到了,所以,请各位亲戚到厢房一坐罢,请各位长辈们原谅祥云无礼罢。”
大家听着锦儿依旧还在哭闹,不敢怠慢,连忙的走出正房,正房之内,顿时只留下了余雅蓝,和不愿意走的海如月,以及玉盘,怜香和莫嫂。莫嫂重新将|乳放到锦儿的嘴边,锦儿依旧扭着头,声音已经哭得嘶哑起来。
余雅蓝眼中垂泪道:“相公,这可如何是好?锦儿,你告诉娘,这是怎么了?你有什么委屈只管告诉娘啊?”
还是莫嫂心细,靠近着暖炉边,将锦儿身上的小衣服轻轻的解开,细细的检查一遍,没有发现任何可以伤到她的东西。锦儿越哭,声音越低,余雅蓝此时只觉得自己的心都要滴血了,海如月也是一边哭,一边对着锦儿轻声道:“锦儿,好锦儿,你告诉姑姑,你怎么了啊,你再这样哭,姑姑的心里好难受啊。”
海祥云招呼着众人到厢房坐定,忙忙的赶过来,听着锦儿还在哭闹不止,不由得心中大怒,喝道:“玉盘,怜香,你们是死了吗,听着她哭得没有力气了,就不知道去请柳郎中过来吗!”
怜香这才反应过来,赶紧的挑开帘子就要冲出去,却与正在进门的吉庆撞了一个满怀,说来也奇怪,吉庆刚刚一进门,锦儿的哭声便嘠然而止,瞪着泪眼朦胧的黑眼睛,委屈的望着吉庆。
海祥云瞧着锦儿奇怪的样子,不由诧异的问道:“这锦儿今儿这是怎么了,怎么吉庆一进来,便不哭了,吉庆,你不在前面招呼客人,过来做什么?”
吉庆此时一脸的惊慌,望着海祥云扑通一声跪倒,急声道:“少爷,不好了,出事了……”
“出什么事!”海祥云脸色一沉,今日是锦儿的满月的日子,什么样的事情,吉庆竟然还要进来禀报!
吉庆瞧着海祥云的脸色顿时变得铁青起来,心中也是一阵的无奈,磕了一个头道:“少爷可记得去年的时候,二太太拿着杨妈妈递的假房契地契,到衙门里告咱们?”
“是有这事,不是说那位县太爷调到别处去了,不受理吗?你如何今日又想起来了?”海祥云剑眉立刻竖了起来,心中咯噔一下,莫不是这二太太大好好的年不过,又去递状子了?
“少爷,这二太太也不知道中了哪一门子的邪气,昨日便跑去递状子,不但说咱们府里强占她的的房产地产,并告少爷强Jian不成,逼死奶娘丫鬟!”
“放屁!”海祥云听着吉庆的话,一张白脸气得如同张飞一般,黑侧侧的吓人,眼睛瞪得似乎要掉出来。
吉庆着急的说道:“少爷,那衙门来的官差现在正在前厅里等候,只等少爷过去,要将少爷带走呢!”
“衙门里没有县太爷,何人敢来带走少爷!”余雅蓝强压住心中的怒气,哑声的问道。
“听说,昨日新老爷便来了。第一个便接了二太太的状子。”吉庆微皱了一下眉头,恨恨的说道:“这新来的大老爷,就是故意想触咱们的霉头的。”
“新来的大老爷?”余雅蓝冷哼了一声:“这新来的大老爷是哪里的人氏,这样的想做青天!”
“好像跟着少奶奶是老乡。”吉庆皱着眉头想了想,迟疑的说道:“听说,这位大老爷姓江,官讳好像是什么致远。”
“江,致,远!”余雅蓝,玉盘,怜香听着这三个字,不由得愣住了。
“是了,就是这个名字,而且听说还带着一位太太过来。”吉庆又将自己打听到了说了一遍。
海祥云望着余雅蓝,怀疑的问道:“蓝姐儿,这个名字好像熟悉的很,却在哪里听说过。”
“他,他是余府大太太的堂侄儿!”余雅蓝淡淡的说道。
“堂侄儿……”海祥云不由得轻松的笑了起来:“既然这样,那么便是一家人拉,这下子不用担心了。吉庆你去前面告诉那些官差,说着大老爷原是咱们这里的亲戚,今日请咱们府里办满月酒,请他们喝一杯,明日我便亲自过去拜访大老爷。”
“相公……”余雅蓝不忍的望着海祥云,犹豫了半天。
海祥云望着余雅蓝迟疑不决的样子,不由得问道:“怎么了,既然是大太太的堂侄儿,也算是你娘家的人了,如今外甥女儿办满月,他难道不能通融一下吗?”
“这个人……”余雅蓝想了想说道:“非常的狭隘,自私,而且我心里有一种不好的感觉,他接了二太太的状子,只怕就是要对咱们不利。”
“为何?”海祥云微微一愣,望着余雅蓝,又望望一边低着头的玉盘,怜香,心中疑云大生:“蓝姐儿,莫非你与他……”
“少爷,您千万不要误会啊。”玉盘听出海祥云的怀疑,赶紧大声的说道:“小姐与这位江少爷没有任何的关系。”
“既然没有关系,为何要这样的对待咱们?”海祥云登时眼中射出犀利的冰剌,狠狠的扎在余雅蓝的身上。
余雅蓝微叹了一声,惆怅的表情,深深的剌痛了海祥云的心,他冷笑一声,哑声道:“你叹什么气,你可是后悔,当初没有选他,而选了我,若是你当初跟了他,此刻也是县令夫人了,也不用随着我这样担惊受怕的,怕被官府传唤了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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