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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书包网 > 穿越天是红河岸 > 第 70 章

第 70 章

接下来的日子很是平静了一段时间。拉姆瑟斯一直都在注意着聂芙特的动静,看到她恢复了跟其他的贵族公主去游河,猎鸭,比比谁戴的宝石更大颗,衣服更暴露,得到的爱慕更多更热烈。

虽然这些以前拉姆瑟斯认为都是无聊的消遣,但在经过鲁沙法之后,他认为这些无伤大雅的小姑娘之间的游戏还是不错的。于是大力支持,一时之间下埃及的商人纷纷来到将军府中送上他们引以为傲的商品。

而拉姆瑟斯也总是豪爽的全部买下来。不管是宝石还是衣料还是香油。

聂芙特在贵族公主中间很是风光了一阵子,这的确让她的心情变好了一些。不再去想鲁沙法的拒绝代表了什么。

从那一夜以后,聂芙特不能克制的去想鲁沙法当时的拒绝到底是因为什么?

虽然理智上告诉她,他没有接受才是正确的,才是对她好的。

可是身为女­性­,她有着自己的自豪与自尊心。她忍不住去猜测,鲁沙法的拒绝是不是因为她不够漂亮,不够吸引他的缘故。

当她拿着这个问题去问拉姆瑟斯的时候,拉姆瑟斯的回应让她更加没有信心了。

当时她刻意讲成别人的事,她对拉姆瑟斯说:“哥哥,我有一个认识的公主,她最近爱上了一位家世不如她的男人,当她向他求爱时,那个男人拒绝了她。这是为什么啊?”

拉姆瑟斯是多么­精­明的人啊。一听就知道这问的是什么了。但他却不说破,反而做出一副认真的样子问她那个姑娘是怎么跟男人说的,是不是没说清楚让男人没有听懂呢?

聂芙特马上表示的确是说清楚了。

拉姆瑟斯遗憾的说那可能就是那个公主长得不让那个男人满意了。

拉姆瑟斯以权威的语气说:“一位身份高贵的公主,年轻,向一位家世不如她的男子求爱,这位男子应该会立刻答应的。哪怕不是真心的,最少他也会想要占一下便宜的。”

聂芙特痛苦的问:“那如果……他很直接的拒绝了她呢?”

拉姆瑟斯想了想,说:“那就说明那个女人他一点都不喜欢。”

聂芙特不愿意相信这个让她伤心的结论,辩解说:“可是大家都说那个女孩是很漂亮的啊!没有人说过她丑。她有很多的爱慕者的!”

拉姆瑟斯又想了想,说:“那也可能是那个女孩子不是他喜欢的类型。毕竟有男人喜欢年幼一点的,有男人喜欢成熟一点的。”

聂芙特提出了一个她最希望的可能­性­:“会不会……那个男人是为了那个女人好啊?有身份上的问题的话,他也可能是想要那个女人找到更好的爱人啊。”

拉姆瑟斯用同情的目光看着她,把她看得发毛了,才搂着她语重心长的说:“妹妹,这个世界上,只有家人才会真心的对待你,为你着想的。而外面的男人,如果送上门的女人,他们只要不是讨厌,最少都愿意占点便宜的。如果连占便宜都不愿意的话……”

那就是一点都不喜欢她。

这个认知像一块大石头一样把聂芙特的信心都砸碎完了。所以她离开时没有看到她的哥哥那­奸­笑的样子。

还是不死心的聂芙特又跑去问加特。

加特很用力的思考着:“一位身份地位比我高的女人,向我真心的求爱,献身,我会不会接受?”他很害怕的看着聂芙特,颤抖说:“公主殿下,不会是您爱上小人了吧?请您宽恕小人,小人不想被将军撕成碎片啊……”

聂芙特不耐烦的说不是她,是另一个公主,只是在假设。

而加特一听到是别的公主,马上兴奋的说:“是哪一位公主?殿下请帮小人转告,小人十分愿意接受那位公主的爱啊!”

聂芙特再三强调只是假设,接着试探的问加特会不会因为觉得配不上那位身份高的公主而拒绝她呢?

加特再三保证:“小人相信小人的热情可以配得上任何一位公主!小人是真心的啊!”

聂芙特没有得到想要的结果气得大叫:“见都没见过你哪里来的真心!!”

加特回答:“殿下不是说是一位高贵的公主吗?”

聂芙特气得说不出来话:“就因为身份高贵……你见都没见过就说真心爱上她……”

加特坦诚道:“这样一位身份比我高贵的公主爱上了小人,小人当然要诚惶诚恐的接受啊。怎么会拒绝呢?”

聂芙特重重哼了一声,转身走了。

离开以后的聂芙特非常低沉。

如果没有美貌,最少有身份,如果连身份都无法打动他,那他……应该是完全没有可能喜欢上自己了吧……

已经被打击的晕了头的聂芙特当然不知道加特离开她以后飞奔去向拉姆瑟斯邀功请赏,得到一只镶满宝石的臂环。

消沉的聂芙特投入到了平常的消遣中去,虽然一直无法专心的享受,但热闹的确让她稍稍忘记了鲁沙法带给她的打击。

如果没有意外,拉姆瑟斯设想中的聂芙特彻底忘记鲁沙法并不是没有可能的。但事情就是那么不顺利。

一天中午用餐时,一直安静的生活在宅院深处的拉姆瑟斯的母亲邀请聂芙特来与她共餐。聂芙特欣然接受了这位一直非常疼爱她的夫人的邀请。

席间,夫人提起了一件让聂芙特觉得是当头一­棒­的事。

一位身份相当,家世相当,年龄相当,品貌相当,什么都相当的贵族男子向聂芙特求亲了。如无意外,聂芙特嫁定他了。

聂芙特虽然是一位平常在外面说一不二的公主,可是在面对家中的长辈的时候,她通常绝不会无理取闹。对于长辈决定的事,如果没有正当的理由的,她也绝不会反对。

所以当夫人说起要给她结亲时,她只是呆住了。她不能告诉夫人说她可能爱上了一位俘虏,而且那个男人还看不上她,她的尊严不许她讲出来。

事情就好像这样子定下来了。

如果聂芙特愿意去问一问拉姆瑟斯,她会发现拉姆瑟斯对她的宠爱包括了为她找一位她真正喜欢的丈夫。而不仅仅是一个合适的人。

但现在的聂芙特没有办法理智的思考。而且嫁人这种事,一般来讲,拥有发言权和决定权的只有家中的夫人,也就是拉姆瑟斯的母亲。如果父亲愿意为她说话,父亲也可以有决定权。

拉姆瑟斯虽然是家中权势最大的,可辈分决定了他在这件事上没有发言权。

聂芙特忽略了最重要的一点,拉姆瑟斯从来没有因为应该听话就乖乖听话。什么辈分在他眼中根本不重要。他也不怕得罪另一家的贵族。

但此时的聂芙特没有想到这一点。她就像是被突如其来的现实给一下子打醒了。她从来没想过结婚这种事会这么快的跳到她面前。

那个求婚的男人她有印象。可是想到今后的人生就要跟这个男人躺在同一张床上,亲密无间。聂芙特接受不了!

她突然清醒了。

鲁沙法是不喜欢她,可那又怎么样呢?她喜欢他。就算他不回应她好了,对她来说,与其嫁给那个男人,倒不如嫁给鲁沙法。

就算他不喜欢她。反正跟他过一辈子的人是她就可以了,反正最后得到他的人是她就可以了。

打定主意的聂芙特做了一个疯狂的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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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特看着他的佩剑压在聂芙特公主细­嫩­的脖子上。觉得比压在他自己的脖子上都可怕。而与他约会并把他的佩剑偷走交给聂芙特公主的女人拿着公主给她的宝石项链满足的离开了。

加特发誓他以后再也不贪财了。贪财不是一个好习惯。

但他眼前的危机是聂芙特公主。他颤抖的微笑着想要靠近她,慢慢的说:“公主殿下……您有任何命令都可以吩咐加特。加特的忠诚永远是属于将军和您的,请不要做这么危险的事情吧。”

聂芙特也是微笑。比起加特的慌张,她镇定的让人害怕。她慢悠悠的说:“加特,你看,如果你的佩剑上沾着我的血,而我又受了伤,一旦我再呼救的话,你说会发生什么事啊?”

加特苦着脸­干­笑道:“当然加特会立刻被扑进来的侍卫砍成无数块了。那个场面可不好看,会吓到公主殿下的。”

聂芙特像是已经吃定了加特,没有商量的说:“加特,把鲁沙法带来给我。我就在这里等着你。夕阳落下前你还不回来,就等着侍卫抓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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痛苦但坚强的加特在奴隶­干­活的地方把鲁沙法截走。身为拉姆瑟斯身旁随身的侍从,一向很受宠信的他别说是提走一个无关紧要的俘虏了,他就是想抓几百个去杀着玩也没有人敢挡着他的。

所以,事情很顺利。顺利的加特都觉得他的脑袋快要掉下来了。

抓着全身泥污的鲁沙法回到宅院,加特不抱任何希望的想像着聂芙特一看到这个男人脏成这个样子就痛快的让他再把他赶出去,那就太美好了。

但现实是残酷的。聂芙特说话算话,脖子上架着他的剑等在原地,看到加特把人带回来,只是看了看天空,点头道:“你回来的还算及时。”一边示意旁边站着的奴隶把鲁沙法带下去清洗­干­净。

加特忐忑不安的把鲁沙法交给奴隶带走,看着聂芙特脖子上的剑,试探着问:“公主殿下,既然小人已经把您要的人带回来了,能否请您把剑还给小人呢?或者至少把它从您的脖子上拿下来。”

聂芙特看了他一眼。

加特跪下,急切的向聂芙特真诚的说:“公主殿下,加特的生命和忠诚从来都是献给将军大人的。公主殿下身为大人最心爱的妹妹,小人也愿意把生命和忠诚交给殿下。小人也一直都是这样做的。”

他重重的把头叩在地上,大声说:“请公主珍惜自己,您这样将军大人会伤心的。不管是什么事,将军大人一定会站在您这边的。”

听到他的话的聂芙特在此时有一瞬间的迟疑,但她看到了被奴隶领回来的已经焕然一新的鲁沙法。她马上再次坚定了,决心要把她的计划施行到底。

眼睁睁看着聂芙特要人把鲁沙法带回了寝殿。眼睁睁的看着聂芙特走了进去。

加特的眼睛都急红了。他在地上膝行着向聂芙特追去,可是却被聂芙特坚定的横在脖子上的剑给挡了回来。

直到夕阳的光洒满加特的全身,他都一直呆呆的跪在那里,全身冰冷,一点都没有感觉到太阳的温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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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姆瑟斯在练兵的时候是不允许任何人打扰的。所以当他看到等在营地旁边的家奴的时候,不祥的预感袭上心头。当他快马加鞭的赶到家里,加特颤抖的跪在地上迎接他。

拉姆瑟斯冲到聂芙特的院子里,路上遇到的奴隶都被他狠狠几鞭打翻在地。

然后,打开门的拉姆瑟斯,看到了他最疼爱的妹妹,像个沉睡的孩子一样卧在床上。而床边跪着一个呆呆望着她的,如木雕石像一样的男人。

他闻到了那个常常从他的房间里散发出来的甜腥的味道。

他抓住鲁沙法的头发,把这个完全不知道反抗的男人扔了出去。

“看着他。”他冷静的声音说。手握得死紧。颤抖不已。

靠近床,拉姆瑟斯拉起床边的薄毛毯,轻轻盖上聂芙特带着些微青紫痕迹的熟睡的身体,将她包裹好,缓缓抱起,像是怕惊到了她的好梦,转身离开。

“把这个院子烧了。”拉姆瑟斯走出去后冰冷的说,他的眼睛扫过跪在地上的奴隶们。微微一眯眼,旁边的侍卫如狼似虎的扑上,动作利落却没有敢发出太大声音的把奴隶全都绑了起来。那些跪在地上的奴隶完全没有反抗,哆嗦着任由侍卫将他们绑起。

抱着聂芙特的拉姆瑟斯看到鲁沙法看向聂芙特的眼神里有着深深的不解和迷惑,还有一份担心。

拉姆瑟斯转身抱着聂芙特离开。

加特会把鲁沙法安排好的。

他从来没有怀疑过,鲁沙法终有一天会爱上聂芙特。那个男人是个死脑筋,而聂芙特献上的真情,他无法忽视,最后,他终将被聂芙特的真情感动而爱上她。

但鲁沙法的死脑筋使他更多的把忠诚放在了对西台,对那个穆尔西里的身上。就算他爱上了聂芙特,他也不会放弃对西台,对那个皇太子的忠诚。

如果有必要,他随时会抛弃聂芙特,回到西台,去效忠他的皇太子。

拉姆瑟斯看着像只小猫一样睡着的聂芙特,叹息着微笑:“我的小公主,哥哥一定会把这个男人给你留在埃及的。”

或者,与西台永结盟约,这样就算聂芙特跟着这个男人跑到西台去也不要紧。

打定了主意的拉姆瑟斯把聂芙特带回了他自己的宅院中。把她放到床上后,发现这只小猫居然都没有醒过来,又气又无奈的捏了捏她的鼻子,拉姆瑟斯交代奴隶要好好照顾她后,转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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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的某一天里,向聂芙特求亲的那位贵族男人,在一次尼罗河猎鸭中,不幸被一只回旋镖击中脖子,当场头就飞了,婚约的事当然只能取消。

据说为此伤心不已的聂芙特公主足足四个月没有出门。下埃及的人民都在为这位可怜可爱的公主祝福祈祷。

半年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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鲁沙法已经成为了拉姆瑟斯这座将军府中的一个特殊的存在。

身份是战俘,可却住在将军的宅院中。并极受聂芙特公主和拉姆瑟斯将军的宠爱。尤其是公主,几乎没有人不知道她爱着这个男人。

可是如果说他已经成为一个自由民,却不能任意出入宅院,不管在哪里身旁都有奴隶和侍从跟着。

但如果说是刻意监视他,只有拉姆瑟斯和聂芙特能任意出入的拉姆瑟斯母亲的宅院他同样可以不经通报自由出入。而摆放着军事情报等的书院他也可以随意进出。

有一次他走进时拉姆瑟斯正在跟几位将军交谈,不管是拉姆瑟斯还是加特都像没看见他一样,倒是几位将军警觉的闭上了嘴。

如果说鲁沙法没有想过在这样的机会中做些什么,那是假的。

他想过抓住拉姆瑟斯的母亲做为威胁然后跑出去。可是那个每次见到他都摆上丰富的食物,看着他吃就会高兴的流泪的老­妇­人,他实在是下不去手。

他也可以抓住聂芙特跑出去,然后在一个安全的地方把聂芙特放下来。他可以回西台。毕竟对他来说,回西台应该是最重要的事,他是一个久经战场的士兵。杀人无数,当年诱骗尤伊他也做得非常顺利不是吗?

可是每次他下定了决心,一定要趁着聂芙特带着他出去,或者两人独处时,抓住她逃出去。

但是最后都变成,还是下一回再说吧,下一回的机会一定会更好,一定会比这一次更好。

当他抱着聂芙特坐在轿中,游览着尼罗河岸的风光的时候,他看着聂芙特年轻快乐天真的脸,想像着如果他这样做了,她会变成怎么样的一个人呢?

他犹豫,挣扎,反复不定。一会儿回西台的念头占上风,认为一切都可以牺牲舍弃。埃及是敌国,聂芙特是敌国的公主。他应该回国。

可他下不去手。他只要一想到聂芙特会因为他的背叛,变成一个不再相信人,充满仇恨的女人,就觉得害怕。

他的挣扎聂芙特看在眼中,可是她并不难过。她很清楚西台在鲁沙法的心中代表着什么,如果鲁沙法很快忘记他的祖国,他的责任,相信她也不会爱上他。

聂芙特现在抱着的想法只有一个,那就是好好享受现在的时光。不留任何遗憾。这样,当鲁沙法回到西台之后,他与她将会站在对立的两方。

她是埃及人,她是拉姆瑟斯的妹妹。到那时,她会尽一个埃及公主的责任。如果有朝一日她与鲁沙法站在敌对的两边又再见面,她相信她手中的剑一定可以刺出去。

坦然的聂芙特比起纠结的鲁沙法,她显然更幸福一点。坐在轿子上,她抱着他的胳膊,指着远处波澜微动的尼罗河,河边上三三两两的像叶子一样扁舟渔船。

“新鲜的河鱼很好吃哦,只要撒上盐就可以直接拿来烤了。”聂芙特笑着说。

鲁沙法看看有靠岸的渔船,指过去,奴隶飞快的跑过去,提了两条新鲜的鱼回来,渔船上的商人跪伏在岸边。

鲁沙法对聂芙特说:“回去我做给你吃。”因为心中一直想着要利用她,鲁沙法虽然下不了手,但从心理上已经产生了内疚感,反应到行动上,就是他产生了从来没有过的热情对聂芙特好,尽全力去体贴去关心她的一举一动。

不过鲁沙法本身并没有自觉。聂芙特早抱着总有一天会分手的想法,对他的关心体贴接受的很坦然。只有拉姆瑟斯看着鲁沙法不自觉的举动露出会心的微笑。

夕阳西下,河边渐渐冷了起来。集市上的商人纷纷收摊回家。风沙渐起。鲁沙法看看天,对聂芙特说:“今天先回去吧,明天我再陪你出来挑项链?”

聂芙特苦着脸说:“我其它的项链都戴过了,明天早上芘基妮约我去她家参加宴会,如果戴以前的她一定会笑我。”

鲁沙法看着她,不经意的说了一句:“其实你不戴也好看。”他是真心这样认为。对他来说,女人身上的首饰他看不出来好坏,也不会让他感觉这样会更漂亮。他看聂芙特,觉得她的美貌在那些公主之间已经无人能出其右了。不过他也明白,首饰这个东西对女人代表的意义其实不是男人能理解的。

听了鲁沙法不经意的这句话让聂芙特心花怒放,于是甜蜜的贴在他身上,乖乖的说:“那我们就回去吧。我就戴那条绿宝石的好了。”

聂芙特的顺从和听话让鲁沙法感到揪心,他伸出手臂抱住她,反而说:“晚上请商人到家里来好了。”

轿子转向回去。一个蒙着布的女人突然被路边的行人挤到了轿子的前面,轿夫来不及停下,轿子猛然向一边倾斜,聂芙特来不及抓住栏杆,眼看就要掉下去。

鲁沙法伸手一抓把聂芙特抓回怀里,稳稳抱住她。胸膛里还在狂跳,刚才他几乎是眼看着聂芙特险些头朝下栽到轿外去。

把聂芙特抱在怀里时他还回不过来神,一眼看见那个突然冲出来的人仍倒在轿前,鲁沙法大叫道:“把那个人抓起来!!”

他要把那个人千刀万剐!!

侍卫穿过人群挤过来,把轿子和那个人团团围住。几个侍卫听到了鲁沙法的话,几乎是本能的执行了他的命令,上前把那个人的胳膊反拧着提了起来。

聂芙特被鲁沙法的手臂抱得都有点痛了,弱弱的说:“我没事,只是吓了一跳而已。”

鲁沙法的心还在狂跳,怒瞪着被侍卫抓住的那个人,一点都没有要放过他的意思。

被侍卫扭着绑起来的人抬起头看了鲁沙法一眼。,聂芙特只觉得紧紧抱着她的鲁沙法震动了。

聂芙特的心沉下去了。她在鲁沙法的眼睛里看到了她从来没有见过的神采。

鲁沙法竭力保持镇定的要求侍卫把此人放了。但那个让鲁沙法神­色­大变的人却跪下来开口说:“请允许小人为自己的罪赎罪,请允许小人为公主服务。”

这个人声音清脆,虽然听不出来男女,但聂芙特直觉这人是个女人。

鲁沙法听到这人的要求虽然惊讶,但聂芙特看得出他下意识的反应就是服从。然后鲁沙法看向她,状似询问:“聂芙特,你看呢?既然他对你不敬,那么带他回去,罚他为奴也算是惩罚了。”

聂芙特深吸一口气,颤抖着声音,尽力以平常的态度扬高声说:“这样的话……你就跟我回去吧。”

她感到鲁沙法感激的看了她一眼,握住了她的手。虽然直到现在鲁沙法也没有放开她,可是她的心里已经冷了。

原来……时间是这么的短……

聂芙特知道,她和鲁沙法分别的时刻来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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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回到家,鲁沙法没有再像以前那样陪着她,而是带着那个人去见了哥哥。

那个人果然是西台人。聂芙特觉得全身无力。时间太短了,但既然她早已下定了决心,那么她就一定可以做得到。她首先是一个埃及人,然后才是聂芙特。

聂芙特一边做着心理建设,一边如平常一样的换衣服,问奴隶母亲那边有没有准备她的饭,哥哥今天在哪里吃。

她有自信可以继续她的生活。一切都不会改变。

拉姆瑟斯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一个尽力表现出平常风格的聂芙特。她的举止刻意的优雅,虽然眼睛里含着泪,手脚都在细细的发抖,表情僵硬,但她的确尽力表现出她的镇定和不在乎。

倔强的姑娘。拉姆瑟斯走过去抱着她转了一圈,引得她笑出来,说:“今天和我一起吃饭,我们今天有客人来,是你认识的哦。”

虽然直觉上应该是今天轿子前面的人,不过聂芙特想不起来她认识哪个西台人,还和西台军人有关的。

不过一走进拉姆瑟斯的院子里,那个已经换上埃及衣服的女人站在庭院中,亭亭玉立。半长的黑发,黑­色­的眼睛,象牙白的肌肤,比起以前的雌雄难辨,过去的这几年似乎让她变成了一个真正的女人一样散发着妩媚和风情。

聂芙特想起来了,几年前哥哥从西台掳回了一个女人,据说是西台王子的宠妾,有着西台战争女神的称号。虽然传闻中是一个艳丽丰满的成熟汝人,实际上却是一个还没有长大的女孩。

她曾经在哥哥的府中住过半年,非常固执的想要逃跑。让聂芙特印象深刻的是哥哥一直热情的追求她,虽然她知道哥哥不是真心的,但那个女孩始终坚定的拒绝了哥哥。要知道她还从来没有见过有女人能如此坚决的拒绝哥哥。

夕梨-伊修塔。就是那个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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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芙特还没有回过神,夕梨就热情的先招呼着她:“聂芙特!好久不见了!!”

聂芙特回神,当时因为夕梨的­性­格不同于那些天天只会注意宝石和衣料的贵族公主,她充满活力又­性­格积极,她很喜欢她的­性­格,所以当时那半年她们常常一起玩。其实都是聂芙特来找她。

回想起当年,聂芙特也感到非常怀念。所以她开心的笑着与夕梨拥抱:“哥哥说是我认识的人,我还在想是谁呢!原来是你!!”聂芙特奇怪的说:“我记得你失踪了。”

当时夕梨回西台以后不久就传出她消失回到神之国的消息,不过熟知宫廷密闻的聂芙特非常清楚,所谓的什么回到神之国,十之八九可能就是已经被暗杀了,她还伤心了一阵子呢。但不能说她怀疑她以前已经死了,现在怎么又出现了,­干­脆讲成“失踪”。说完又突然想起,震惊的看着夕梨说:“难道你真的是女神?!”

太让她惊讶了!难道这世上真的有神存在吗?

夕梨咯咯笑着,非常有女人味的笑软了腰,让聂芙特感到有点不习惯。

“怎么可能呢?我是回家了。”夕梨说。

聂芙特想起哥哥回来后告诉她的关于战场上发生的事,包括法老抓了一个西台女人当成战争女神要迎娶的笑话。直觉让她认为,那个女人一定就是夕梨。

哥哥一定在这里面做了什么手脚。熟知拉姆瑟斯本­性­的聂芙特准确的猜测到,不然哥哥讲给她的时候,明明她并不觉得好笑,哥哥却快笑断气了。

“美丽的姑娘们,快来陪陪我们吧,美酒与佳肴已经准备好了。”拉姆瑟斯在那里唤她们。他的面前摆满了丰盛的美食和美酒。鲁沙法站在一边。

聂芙特看到他的时候心中一沉,表情却没有改变。她在此时明确意识到了他与她是不同的国家的人,是站在对立的两方的人。

而鲁沙法自始至终没有离开夕梨的视线,聂芙特软弱的忽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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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芙特看到她的哥哥拉姆瑟斯快步向外走,脸上的神情比他与下埃及最美丽的公主约会还要兴奋。

简直就是欣喜若狂。

聂芙特叫住他:“哥哥,你­干­什么去?约会?你不陪那位来自西台的女神了?”现在讲起夕梨,聂芙特再也回不到原本的友好。

拉姆瑟斯看见她,快步走过来抱住她在她脸上重重亲了一口,揽她在怀不放开。

已经很久不曾笑过的聂芙特被逗得呵呵笑着在拉姆瑟斯的怀里挣扎:“哥哥快放开我!”

拉姆瑟斯靠在她耳边小声说:“我要出去,可能三五天里回不来,你要小心应付那个夕梨,也要小心鲁沙法。我已经把母亲送走了。在我回来以前,这个家交给你了。”

躲在拉姆瑟斯怀里笑软了腰的聂芙特像是听到哥哥说了什么好笑的笑话,外人绝看不出他们在交代着这样的事。

聂芙特攀上拉姆瑟斯的肩,像是在亲吻他,同样小声的说:“放心交给我。”

拉姆瑟斯重重亲了一口聂芙特,大笑着离开。

站在原地的聂芙特淡淡微笑。

就算哥哥不说,她也可以感觉到,哥哥现在的快乐都是来自一个女人。他是去见一个女人。

就算她不幸福,但她希望哥哥可以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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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聂芙特是想来问问哥哥今晚是不是还要与夕梨一起用餐。自从夕梨来到这里来以后,每天每天找一切能找到的机会拼命的游说拉姆瑟斯与那个新任的西台王合作。

如果拉姆瑟斯不在,夕梨就会找聂芙特。虽然她以前很喜欢那个积极的女孩,可现在她却不喜欢这个同样积极的她。

聂芙特想不明白,她为什么那样大胆的公开游说哥哥这个埃及将军与敌国的皇帝结盟?虽然她不得不承认的是,她说的大部分的情况都还算属实。说的哥哥的处境的确是一针见血。

可是……虽然聂芙特也清楚哥哥不是那么忠诚的对法老效忠,哥哥也有自己的野心。虽然哥哥从来没有提起过,可她可以感觉的到。

但问题是,就算这一切她都明白,她还是觉得夕梨那样把话说得那么的坦白,她有点接受不了。

以前是她天天找着夕梨来玩。因为夕梨说话做事不像那些贵族公主那样尽讲些没意思的话,当时坦诚的夕梨就如一股清风一样让她感到愉快。不过现在发现,这清风要是一天不停的对着她吹,她也有点受不了。

所以她今天傍晚前来找哥哥,看能不能请个一晚上的假,如果今天还要跟夕梨一起吃饭,她能不能缺席一晚?她可以去参加贝莫拉的晚宴,贝莫拉请来了一家据说非常有名的艺人。

聂芙特在心底苦笑。其实很大的原因是她不想看到一直跟在夕梨后面,像个奴才一样的鲁沙法。感觉上就好像她爱上了一个英雄,然后转脸发现这个她心目中的英雄其实不过是另一个人的奴隶。

更何况,身份的差距是刻在她骨子里的。在没有见到夕梨以前,鲁沙法表现的不卑不亢。聂芙特又爱上了他,就没有把他看成下阶层的人。可夕梨的到来就像是一闷棍把她打醒了。

看着随时垂手恭立在夕梨身旁的鲁沙法,她都会忍受不了的把眼睛转看。

最重要的是,聂芙特从来没有把夕梨当成一个贵族。

贵族指的是家世和血统,经过千百年来的流传,有时大贵族绵延数百年,就连皇族也要看他们的脸­色­。这代表的是年代的奠基。

夕梨,从她的言行举止就可以看得出,她是一个平民。正因为她是平民,她的学识、见识、胸襟、气度才会如此的吸引人。平民见到贵族会从心底来畏惧,而出现一个不会这样想这样做的,坦然无畏的夕梨才会如此的吸引人。

可聂芙特不是拉姆瑟斯或卡尔。她只是一个非常普通的贵族,虽然与其他贵族相比,她已经非常没有门户观念了,但实际上她还是有的。

聂芙特不认为夕梨可以与她平起平坐。就算她因为喜欢夕梨本身而不介意与她平起平坐,但这不代表聂芙特就愿意在别人眼中看起来与夕梨没有分别。

更何况是她的爱人,却成为了夕梨身旁的下仆。而夕梨还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

聂芙特愤怒了。但她有她骄傲与自制。是鲁沙法自轻自贱,是鲁沙法自认是夕梨的下仆的。是鲁沙法不要她的爱,不要站在她身旁。是鲁沙法……自已决定的。

想到这里时,聂芙特会想到别的地方去。她很清楚鲁沙法一直都不喜欢她。是她强迫他的。现在她又想以权势来诱惑他。而鲁沙法的做法却代表了他是一个不贪恋权势的人,一个坚定的人。

所以,错的其实是她。她自始至终都是错的。

聂芙特再次淡淡的微笑起来。自从夕梨来了以后,她都在保持着这样淡淡的微笑。如果不是夕梨来了,她可能还要做上好久的梦。快点清醒过来是件好事。

她与鲁沙法,是不可能在一起的。

“聂芙特。”

她回头,看到鲁沙法站在后面叫她,她下意识的淡淡的微笑起来。

这个微笑是她的武装。她会在鲁沙法,夕梨手中保护她的家。她绝不会输给西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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鲁沙法远远看着拉姆瑟斯抱着聂芙特,两人亲密的笑着抱在一起。

他的心像被放在油里煎,像是被人用刀在狠狠的扎。

他知道在埃及兄妹是可以成婚的。

当拉姆瑟斯亲上聂芙特的脸,抱着她摇晃时,鲁沙法知道自己差一点冲上去,想要杀了拉姆瑟斯。他的理智提醒他,他在这里杀不了拉姆瑟斯,而且卡尔陛下现在需要拉姆瑟斯的帮助。

可他还是想杀掉拉姆瑟斯。

这段时间以来,应该是说自从夕梨小姐来了以后,像是头脑突然清醒了。他想起了他的任务,想起了他发誓效忠的卡尔陛下,想起了西台。

他在埃及过着自欺欺人的日子。他一天拖后一天的不肯去想要怎么才能回国。其实西台才是他的国家不是吗?其实他在这里只是一个俘虏不是吗?

他沉醉在聂芙特的真情里。已经忘记太多的事了。

夕梨小姐的出现打醒了他,让他想起了自己的任务。让他感到愧疚,他感到无地自容。他是西台的将军,他有并肩的战友,他有效忠的主人,可是他却流连在埃及。

这几天,他像是在自我惩罚,像是在赎罪,一直强迫自己跟在夕梨小姐身旁,像以前在西台那样。可是不行,他总是会想起聂芙特。一刻不停的想起她。

终于他受不了了,借着来请聂芙特去夕梨小姐那里用晚餐的借口他跑来见聂芙特,结果一来他就看见了拉姆瑟斯把聂芙特抱在怀里亲吻。

在那一刻他的心情他永远记得。

那是彻骨的杀意,纯粹的杀意。

就算是在战场上,他也是为了国家而战,为了荣誉而战,他为此感到自豪。

在为了卡尔殿下挥剑时,他是为了他效忠的主人。

他从来没有为了自己挥剑,从来没有因为自己的缘故想要致人于死地。

想清楚这一点的他惊出一身冷汗。他赶快叫聂芙特,上前把她抱在怀里,只有真正把她抱在怀里他才感觉到安心。

刚才的一切像一场梦。可是鲁沙法却真正明白了自己对聂芙特的感情。

不知不觉之间,他已经深深的爱上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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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鲁沙法抱在怀里的聂芙特非常冷静的分析他拥抱自己的可能。

第一,是因为愧疚这几天冷落了她。

第二,是因为想要从她这里打开缺口,继续为了夕梨而说服她,再由她去说服哥哥,与西台皇帝秘密结盟。

聂芙特柔顺的伏在鲁沙法的怀里,像一只小羊,可她美丽的脸却显得那么冰冷。

因为现在的她,更相信第二个可能。

她柔声道:“怎么了?这几天我好想你……”这几天他一直都跟在夕梨身旁,不像以前日日夜夜与她寸步不离。

鲁沙法猛然把头低下来,双臂用力将她抱高,热情的亲吻她。

聂芙特仰起头,热情的回应他。可她却清晰的感觉到自己的心一点都没有火热起来。

真是悲哀,她现在连他的吻都无法相信了。

鲁沙法把她横抱起来,聂芙特表面顺从,却开口道:“你来找我是不是有事?我正想告诉夕梨,今天厨师准备好了一只非常难得的菜,她一定没吃过。”

亲吻还没什么,聂芙特就当牺牲了,反正她以前也不知道跟那些追求她的贵族男人亲过几百次了。不过到床上去却不行,她接受不了。提醒了鲁沙法他的女主人,看他还有没有那个兴致。

至于她说的那道难得的菜,到时让厨师随便做一个端出来好了,哪怕是沙漠中的豹子­肉­也没问题。

果然当她提起夕梨,鲁沙法眼睛虽然­精­光暴­射­,呼吸粗重急促,明显突然中止他也是很辛苦的。可他还是停下来了。

聂芙特羞涩的微笑着靠在他的怀里,小手弱若无骨的在他起伏的胸膛上轻轻挠着,说:“今晚……你回不回来……”马上鲁沙法的胸膛起伏的更厉害。一旦从迷恋中清醒过来,凭聂芙特游走贵族圈多年,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的能耐,足以把没多少经验的鲁沙法整死。

憋不死他!聂芙特在心底低咒,打定主意今晚非跟夕梨喝个通宵不可!论酒量她在下埃及还没遇见这对手呢!!

于是聂芙特一边俏脸微红的再次被鲁沙法狠狠吻住,一边在心底得意的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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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鲁沙法把喝个烂醉,话都说不清,却不肯停下酒杯的聂芙特抱回她的房间。

按说他应该先把夕梨小姐送回房间,可是当两个女人一起喝倒在桌子上时,他很自然的把夕梨小姐交给奴隶,抱着聂芙特回来。在路上他反应过来应该先送夕梨小姐回房,不过他最后仍是没有折回去。

他的脚不听话。

走进仿佛很久没有回来的房间时,他知道其实他才几天没有回来而已。

他再一次向自己承认,他已经爱上了聂芙特,比他能够察觉到的更早。

把聂芙特轻放在床上,用奴隶准备好的冷巾为她擦身,喂她喝水,让她可以睡得舒服一点。

看她哼哼叽叽的挥手乱打,他上前抓住她的手,无奈的叹息道:“你可是答应我今晚会是一个热情的夜晚的呢……”

靠近她因为醉酒而变得晕红的脸颊,鲁沙法轻轻靠上去,热烫的肌肤,他忍不住亲上去。

“我等你醒过来。”鲁沙法坐在床边,不知道自己的眼中流露出来的深情,正完全包围着聂芙特。

聂芙特醒来,看到鲁沙法坐在窗前,夕阳金­色­的光洒下来,给他笼上了一层美丽的光晕。

聂芙特不争气的心有一瞬间的迷惑,不过很快她的理智把她的心拉了回来。她伸了个懒腰,提醒那个坐在窗前的男人,她已经醒了。

她要看看他想­干­什么。

鲁沙法很快的过来,温柔的摸摸她睡乱的头发,失笑道:“已经是傍晚了,你睡了一整天。”说着弯下腰来亲亲她。

聂芙特屏住呼吸,怕她身上的酒臭味让鲁沙法闻了过去。不过马上恶意冒头,怎么他现在这么……热情了?以前可都是她去亲近他啊。难道他没有闻到她身上的味道吗?

聂芙特闻到过喝醉酒睡下后拉姆瑟斯身上的味道,差点没把她熏得晕过去。就算她与哥哥再怎么亲,当时她也是逃就一个字的。

聂芙特微笑着,故意伸手把鲁沙法的头拉下来,张嘴就狠狠亲上去。

熏死他!!让他再这样装模作样!!

然后就轮到聂芙特佩服鲁沙法了。抱着她亲了个天昏地暗,把她给亲晕过去了,还意犹未尽的啄吻着她的脸。

够狠!不知道是什么任务值得他如此牺牲奉献!

聂芙特放弃熏死他这位坚强的战士了。

但在鲁沙法这边,他是真的什么都没有闻到。一切都是真情流露。

果然情到深处,一切缺点都可以人为的忽略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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换好衣服直接就是晚餐时间了。聂芙特不想再让鲁沙法留在她的宫里,拉着他去找夕梨。反正他不是离不开他家的小姐吗?

走到中庭有奴隶来说拉姆瑟斯回来了。聂芙特只好带着鲁沙法到前庭去,一边猜测哥哥这离开一天一夜到哪里去了?见了谁?打定主意一会儿一定要抓住他好好审问一番。

聂芙特不知道自这天以后,鲁沙法算是长到她身边了,再也没有跟前几天似的跟着夕梨。特别是她去找拉姆瑟斯的时候,鲁沙法像长了狗鼻子一样,每次都能半道上截住她与她一起去。

聂芙特­阴­暗的猜测鲁沙法是想跑到哥哥那里去偷­情­报准备带回西台。

其实全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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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远的看到拉姆瑟斯驾着马从前门直接冲了进来,跟不是回自己家似的。强盗一样闯进来,看得聂芙特直愣神。

哥哥一定受大刺激了。

聂芙特在中庭截住拉姆瑟斯。这才看到有一个娇小的身影坐在哥哥的身前,哥哥的一只手紧紧抱着她。

那个人全身上下包着黑纱,别提多严实了。只露出一双眼睛。

聂芙特很感兴趣的靠过去,却发现鲁沙法用一种判验的目光看着哥哥怀里的女人。她心中的弦绷紧了,难不成鲁沙法决定利用哥哥的这个弱点吗?

再看过去,奴隶上前迎接回来的哥哥,有一个奴隶跪在马前,以充当下马时垫脚的,哥哥从马上跳下来,把那个奴隶一脚踢飞,自己伸手把那个女人抱了下来。

聂芙特还从来没有见过哥哥这么喜爱一个女人。就算是哥哥快追成传奇的那个巴比伦的舞女也没有这么疼爱过。当时被热情冲晕了头的哥哥都打算在下埃及给她建一座宅院了。

可是,热情散去后,哥哥再也没有看过那个女人一眼。

但就算是在那一次里,哥哥也没有过这么强烈的,他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独占欲。

聂芙特看到拉姆瑟斯把那个女人抱下马来就没放到地上,而是一直抱在怀里。而鲁沙法正在一旁虎视眈眈。

聂芙特扬高声叫道,希望可以给哥哥提个醒。

拉姆瑟斯回头,看到她与鲁沙法站在那里,勾起一边嘴角,露出的笑容,直到最后聂芙特也没搞清楚,哥哥是怎么看得出来的。

当时她已经从对鲁沙法中的迷恋中清醒过来。而鲁沙法却爱上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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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天晚上,拉姆瑟斯要求她留在房间里用餐,不用去陪夕梨。

聂芙特就当成哥哥可能有话与夕梨讲。很安分的留在了房间里。

当夜无事。鲁沙法没有回来。本来她还有那么一点点的想过他是不是会回来?如果他来了,她要怎么应付他?毕竟昨天夜里他不是很热情吗?如果他来向她求欢,她要怎么拒绝他呢?

不过她想太多了。鲁沙法没有来。她等到半夜,气呼呼的睡了。并咬着牙骂自己,太笨了!绝不能再相信他!!

发着毒誓睡着的聂芙特不知道的是,鲁沙法原本是想来的,只是夕梨把他留了下来,有事情吩咐他去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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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宴过后,又一次被拉姆瑟斯逃过的夕梨咬牙恼怒起来。

她来了以后已经花了太多的时间。但让她不能理解的是,拉姆瑟斯的态度。

如果说不愿意接受,却也没有意思要明确的回绝。

如果说愿意接受,却一直在回避表态。

可是她的时间已经没有了。

其实她可以理解拉姆瑟斯的态度。现如今他正值壮年,而现在把持埃及朝政的皇太后早已是昨日黄花,法老也不足为惧。只要等到皇太后最弱的时候给于致命的一击,埃及他会手到擒来。

但到那时,西台可能就不适合开战了。

现在西台国内的气氛不太好。

自从阿尔华达陛下过世以后,卡尔虽然顺利继位,可是对于他的一些传言却从来没有消失过。尤其是在修达殿下在没有任何预警的情况下被阿尔华达陛下一旨御令留在卡涅卡。虽说有斥责,可是那样轻飘飘的罪过却要求他留在卡涅卡五年,这无论如何都是说不通的。

有不少贵族心中怀疑,人民也不时的有不平之言产生。这里面的主要原因就是阿尔华达陛下在人民的心目中是一个非常仁慈的国王,而被贬的修达殿下在人民心中的形象也一直都是仁慈善良的。自幼长在哈图萨斯的修达一直以来留在人民心目中的形象就是那个面带羞涩微笑的少年。

人心是非常容易动摇的。当怀疑产生以后,就不容易消除。不管人民心中的卡尔皇子是什么样的,当阿尔华达陛下在战场去世,修达殿下被贬离首都后,卡尔的形象就受到了影响。

阿尔华达陛下过世以后,皇后,当时的达瓦安娜之位拥有者,没有留下一句话就自尽殉葬了。于是现如今的达瓦安娜之位虚悬。

而在卡尔原本的设想里,在合适的时机,再让皇后把达瓦安娜之位交给她。在此之前,卡尔会将先王的皇后尊为达瓦安娜留在哈图萨斯。

可惜现在这个计划被打乱了。先达瓦安娜去世,却没有留下任何关于继任者的话。而此时的她还不具有接任的资格。

虽然卡尔以她是战争女神的理由把第一神殿交给她,也因为她出现在那场战争中,而西台胜利了,所以把那场胜利也归到她的名下,希望可以尽可能的为她聚集人气。

可这仍然是不够的。

夕梨离开的时间太久了,久到人民已经忘记了她,只记得那个前太后,娜尼亚。天天站在神殿前祈祷,又于战前自焚献祭的她成为了人民心中新一任的­精­神领袖。

夕梨需要立功的机会。

而前太后娜尼亚留下来的好名声,已经加到了修达殿下身上。虽然远在卡涅卡,修达殿下好名声却传到了哈图萨斯来。这种传言的真实­性­有多少尚不能下定论,但人民都喜欢听到,在遥远的地方,有一个如同世外桃源一样的幸福的卡涅卡。

一传十,十传百。

人心浮动。

为了转移西台国内的气氛,也是为了凝聚西台人心,卡尔必须马上与埃及开战,而且一定要赢。这样,才能赶在修达可以离开卡涅卡前,把西台整合到卡尔的手中。

战争一定要在四个月以内暴发才行。

夕梨下定了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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鲁沙法接到了夕梨小姐的命令,要求他偷来拉姆瑟斯的随身之物,放到神殿去。而夕梨小姐买通了神殿的下等神官和仆役,要他们假造一个拉姆瑟斯在此地偷­情­的假像。

如果可以成功,拉姆瑟斯必定会被下狱。

但事情却在清晨时发生了变化。

已经安排好了一切的鲁沙法在回来的路上听到传言,拉姆瑟斯军营中的士兵假造手令只是为了溜出营地去会情人。他的情人是一个市集上的妓 女。

士兵被抓,他供出了假造拉姆瑟斯将军的手令的事。

他马上回来报告给夕梨小姐知道。虽然他们曾经也想过要在拉姆瑟斯的军营里做手脚,不过军营里的关卡太严,他们花了很多的功夫都没有成功在里面打出缺口来。所以才想在神殿中给拉姆瑟斯找麻烦。

但没想到原来法老王已经等不及了,也给拉姆瑟斯下了套。夕梨小姐马上要他把神殿已经准备好的一切都撤下来。

因为,接下来的事,他们只要在最后把拉姆瑟斯救出来就行了。前面的事,就交给法老了。

他们早就打听过,上埃及的皇太后和法老早就准备想要把拉姆瑟斯给捉起来了。不是为了杀了他,只是拉姆瑟斯虽然有带兵的才能,但他手中的兵太多,又站稳了下埃及,颇有异地称王的架势。

虽然现在的埃及离不开拉姆瑟斯和他的兵,但法老却不想让拉姆瑟斯变成无法掌握的棋子。

必须要削削他的锐气。法老想驯服拉姆瑟斯。而他却不敢轻易挑衅拉姆瑟斯。

然后夕梨小姐想的就是给法老一个借口,反正从下埃及到上埃及有一段距离,只要没进上埃及夕梨小姐就有足够的把握把拉姆瑟斯带出来。而对拉姆瑟斯来说,他被抓,却不能用他自己的兵来救他,因为如果他敢动兵,那就是谋反。反而给了法老更多的理由对付他。

现在的拉姆瑟斯,想得到埃及,他没有足够的立场,也缺乏合适的时机。

所以现在拉姆瑟斯就算被抓也不能反抗。

而夕梨小姐带着自己的人来,救完了人就离开埃及,不会留下任何问题。

而如果拉姆瑟斯不肯答应他们的要求,那他就一定会死在上埃及。或者,脖子上套着笼头,正式成为法老的走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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鲁沙法因夕梨的命令而偷偷溜出去的时候,不知道一直注意他的拉姆瑟斯已经知道了他溜出去的事。

拉姆瑟斯传话给聂芙特,告诉她:家里先交给她了。

聂芙特坐在床上,平静的点头。

她会在哥哥不在的时候好好保护家里的。

清晨,传来消息,哥哥军营中的一位士兵伪造了哥哥的手令,偷跑出营会情人。被人当场捉住。

而这本来只是一件小事而已,哪一个营中的士兵都有偷跑出去的。这种事平常只是需要由这个士兵的队长来负责就可以了,这一次不同了。

法老的军营,法老的士兵,却以拉姆瑟斯的手令来偷溜出营。

拉姆瑟斯有不臣之心。

当地的官员飞快的把拉姆瑟斯捉住,准备押到上埃及。法老宽大的说,这一定是一个误会,把拉姆瑟斯带到上埃及,他会还拉姆瑟斯一个清白的。

摆出了一副会庇护拉姆瑟斯的样子。

却不知道,拉姆瑟斯不可能到上埃及去了。而且,拉姆瑟斯真正背叛他就是从这一刻开始。

拉姆瑟斯在早上从自己的家里被下埃及的官员捉走,他没有反抗。当时围观的下埃及的自由民,奴隶,异国商人,围了里三层外三层。交头接耳,指点不休。任来捉人的官员怎么驱逐也不肯散去。

聂芙特守在家中,约束家人奴隶不许外出。等于是双手把拉姆瑟斯送了出去。

在前门传来官员来捉人的消息的时候,聂芙特做为家中主人,出于“保护客人”的目的,告诉夕梨最好不要出来。

等拉姆瑟斯被带走以后,聂芙特善尽主人之责,到夕梨所住的院子里安慰“受惊”的她。

夕梨关心的捉住她的手说:“你放心,聂芙特,我一定会把拉姆瑟斯救出来的!”

聂芙特完美的扮演着自己的角­色­,不管心中是什么感觉,什么想法,想冲着夕梨怎么样的大叫,她的脸上都没有露出一丝一毫。

她反握住夕梨的手,脸上又是着急,又是担心,又是想宽慰夕梨的努力,她苦笑着说:“夕梨,你不用担心,你是客人,好好在我家玩就可以了。至于哥哥,我想不会有事的。法老一直都非常宠信我哥哥的。”

直把一个担心自己哥哥,却束手无措的贵族无用少女演得活灵活现。

聂芙特表现出来的就是一个虽然遭遇不幸,但正在拼命说服自己一切都会好起来的,自欺欺人的笨蛋。

在夕梨再三的安慰下,聂芙特始终表现正常,还说今天要带夕梨在家中开宴会,因为母亲大人说最好不要出去云云。

聂芙特很清楚,现在对夕梨不能放松,绝不能让她知道母亲早已被哥哥送走的事。

她告别夕梨出来,虽然手脚发抖,但她还是瞒过夕梨了。她没有当着她的面大叫,没有斥责她,没有说出什么不该说的话。

她深吸一口气。在哥哥回来以前,她一定要坚强。

这时旁边一个小奴隶跑来在她耳边小声的说着什么,她一边笑着告诉小奴隶午餐她去陪母亲大人吃,一边说:“今天不能出门,那就不能去买新鲜的河鱼了,看家里还有什么新鲜的­肉­,一定不能让母亲大人吃得不好。”

小奴隶乖巧的答应着退下。她左右看看,貌似很无聊,然后慢慢走向后院。

保持着缓慢的,仿佛散步,然后因为今天不能出门,家中的一切都非常乏味的样子走进后院,然后,她看见了鲁沙法。

而刚才小奴隶来告诉她的就是,鲁沙法正在后院找那个昨天傍晚拉姆瑟斯带来的女人。而加特让他来找她。

看见了鲁沙法,她摆出惊喜的表情,扬高声叫道:“鲁沙法,你怎么在这里?没有陪着你的小姐吗?”

走近他,聂芙特状若无意的问:“你在找什么?”

鲁沙法明显有点不太自然,木着一张脸说:“没有。你没有在陪母亲大人吗?”

聂芙特叹气,好像非常无奈道:“姐姐们都回来了,好像是听说了哥哥被抓走,担心家里的财产会不见,结果几乎全回来了。”

拉姆瑟斯是清晨被抓走的,结果凡是嫁人就嫁在下埃及的异母姐妹们居然不约而同的全回来了。聂芙特在夕梨那里的时候,一会儿一个通报,几小姐回来了,几小姐回来了。也多亏了这个,她才能那么快从夕梨那里解脱出来。

聂芙特摆摆手,好像在挥开苍蝇一样说:“不过现在已经没事了。我本来担心她们是来找母亲大人要钱的。”

聂芙特看着鲁沙法,状若关心的问:“你怎么不去守着夕梨?这次的事挺怪的,夕梨是西台人,还是小心一点的好。”

这算不算是贼喊捉贼呢?明明是他们的手笔,偏偏话里话外还要装成不知道。

聂芙特突然觉得好笑。他们在骗哥哥,又怎么知道其实他们也受骗了呢?

鲁沙法转开脸,没有回答。本来聂芙特也不需要他的回答。

聂芙特故意叹息着说:“哥哥很喜欢她呢。以前她在家里住过半年,我当时还以为哥哥会娶她呢。”

鲁沙法听到这句话以后终于显出了一点火气,皱着眉说:“夕梨小姐是……夕梨小姐不会当拉姆瑟斯的妻子的。”

聂芙特当成没听见,心里却冷笑,果然讲到重点,比如他那个效忠的皇帝,他就忍不住了。

聂芙特撒娇,拉着他的手臂向旁边走,不管怎么样,还是先把他从后院拉开。不知道加特有没有带着那个女人平安离开。

哥哥把家交给她,却把那个女人交给加特,虽然她没有见过她,但只凭哥哥把加特给她就足以说明一切。

哥哥非常看重她。

看鲁沙法不肯走,聂芙特抱着他的手臂说:“走吧,我们去陪母亲大人,她一个人一定非常害怕。”很早以前聂芙特就发现,鲁沙法非常喜欢母亲大人。他接受她都花了好长时间,可他接受母亲大人却只有一顿饭的功夫。

在以前,这也是她喜欢他的一个地方。他讨老人的喜欢。而她觉得,母亲喜欢他,就证明了一切。

鲁沙法突然问她:“之前拉姆瑟斯带回来的那个女人在哪里?”

聂芙特心里重重一跳,眨眼看他,像是不明白他怎么突然提起一个她不熟的人。然后摆出一副她想不起来而装傻的样子来,贴到鲁沙法的身上,爱娇甜蜜的说:“你居然会对女人感兴趣?我就站在你面前,你怎么可能会看到别的女人呢?”

鲁沙法虽然因为是在外面而身体僵硬,可是他还是下意识的顺着贴过来的聂芙特,把她抱在了怀里。

一面提醒道:“就是那个我们在前院碰见的全身都包着黑纱的女人啊。今天家里出了这么大的事,我就想起那个来路不明的女人了。不知道她会不会跟这件事有关系。”

聂芙特心头狂跳,恨得咬牙,这个睁眼说瞎话的男人!居然还想把黑锅扣到别人身上!还不是什么其他的人,而哥哥心爱的人!

聂芙特现在因为对鲁沙法的怨恨,失去了面对他时的平常心。看他什么都是歪的,说话做事全都是没有安好心的。其实鲁沙法说的很有道理,家中突然出了大事,第一个应该怀疑的对象就是陌生人。

当然,鲁沙法说这句话的确是有私心的。他怀疑那个黑纱女人,可在拉姆瑟斯的家里,他一个人根本不可能把那个女人搜出来,最好的办法就是由聂芙特去搜,所以他才这么说。

结果聂芙特满不在乎的挥手,说:“早就送走了。哥哥不过是带她回来一夜而已,天亮就送走了。哥哥怎么会把她留下来呢?看她包得那么严,一定是哪一家的贵族夫人,被哥哥诱骗来,只为一夜春宵的。”

鲁沙法在拉姆瑟斯家住了快大半年了,亲眼见过拉姆瑟斯是多么没有节­操­的一个人。不管是贵族的妻子,贵族家的小姐公主,平民的女儿,市集上的异国舞女,只要是他喜欢的,他都可以带回家来。

所以聂芙特说的很有道理。

但鲁沙法直觉还是不相信。他说:“今天早上有人要求准备和夕梨小姐一样的早餐,我想会不会是那个女人吃的。”

聂芙特在心里大骂加特,一听这就是加特拍马屁的手段。他一定是看出了哥哥非常喜欢这个女人,为了讨好她,就特地去要求送不一样的早餐。在家里只有那个夕梨吃的东西怪。而她一般不吃早餐。

聂芙特摆出一副被人揭穿而不好意思的样子:“是我啦。我天天去找夕梨,就见她每次早餐吃的都不一样,想吃吃看,又不好意思跟她说。所以才告诉奴隶今天早上的特别多准备一份留给我的。可是一点都不好吃。还没有烤鱼好吃呢。”

聂芙特没有吃过,她见夕梨喝牛­奶­,这是自她当年住在这里时就有的习惯。当时哥哥正在追求她,不管要什么都能送到她面前。

可是聂芙特从来没有想过要去喝喝看,她喝过哥哥军营中的骆驼­奶­,恶!她想这牛­奶­和骆驼­奶­大概是一样的味道,对夕梨能喝的下去很是惊讶。

这种行为很像聂芙特会做的,鲁沙法算是打消了心中的疑虑,他宠溺的笑着抱着聂芙特说:“你喜欢吃怎么不早说?我早点给你送来让你尝尝不就行了?”

聂芙特在他怀里笑得很甜,心里快把他踢死了。想像着把鲁沙法按在地上暴踩的美好景象,聂芙特柔情万千的拉着鲁沙法离开庭院中,口口声声说要他跟她一起去陪着母亲大人。

不过她知道走不到母亲大人那个空院落,鲁沙法就会被叫走。好不容易把哥哥送走了,夕梨的计划当然应该尽快施行不是吗?

果然,刚刚走进回廊,奴隶就带来夕梨的传话。聂芙特离情依依,但懂事听话的把鲁沙法放走了。

临行前,鲁沙法因为她的贴心而狠狠吻了她一通。她算是用尽全身的力气才克制自己没有咬下去。

如果可以咬掉他的舌头,那会是多么美好的事情啊。

聂芙特看着鲁沙法时时回头的背影,如是想。

拉姆瑟斯在被抓的第三十五天回来了。在这之前,下埃及暴发了惊人的奴隶暴动事件,失去了拉姆瑟斯的威摄,军队也没有出动,只凭着下埃及那群只会叫嚷的文官,暴动一发不可收拾。暴动的奴隶抢劫商船,粮仓,铁器铺子,渐成势力。

这个消息传到上埃及,居然让上埃及的法老和官员大为惊惶,他们似乎认为这股势力会打到上埃及来。伥慌之中,法老欲调兵遣将将其镇压。但上埃及的那些贵族将军们居然纷纷推辞。

不是他们的能力不足,也不是他们害怕了这群奴隶的乌合之众。只是拉姆瑟斯前车之鉴在前,这些将军全都夹起尾巴做人。

毕竟,谁能保证,将这发生在国内的奴隶暴乱解决之后,回到上埃及,不会以莫须有的罪名将自己下狱呢?

只要有一个将军推脱,朝中就无一人敢接下这个烫手的山芋。

但身居上位的法老并非不清楚将军们的这种想法。但当他发现连他最为宠信的将军也以“上次大战之后,士兵折损过多,现在仍不能上战场”的理由推拒时,他慌了。

本来他以为,只要将拉姆瑟斯解决掉以后,这埃及上下就会被他更好的掌握在手中,可是他现在发现,当拉姆瑟斯不再是埃及最强大的贵族之后,摆在他面前的,就是各地贵族人心浮动的局面。

而他现在,并没有足够的魄力来压制这些贵族。

所以,他只能密令亲信,传信到下埃及,赦免了拉姆瑟斯的“不敬”之罪。

就像纵虎归山。被眼前的危机逼迫得不得不签下赦免令的法老,在看到传令官离开的身影时,茫然生出一股将要被拉姆瑟斯拉下皇位的荒唐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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