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芗斋惊道:“原来就在白日我发气功所在的断臂台下,怪不得我幻见始祖呢?”
本空上人高僧道:“你现在赶快去二祖庵断臂台搬开巨石,见你始祖遗骸,必定还有收获。”
王芗斋为难道:“那巨石有几千斤重,我一人肯定搬不动。”
本空上人高僧催促道:“快去,自有形意门人助你,去晚了就来不及了!……”
王芗斋发气施展轻功疾行至二祖庵,但听庵内外一片厮杀之声。只见一位红脸武师和一位白面书生紧紧围住一个古稀老者厮杀,那老者面黄肌瘦,花白胡须,头上戴一顶破毡帽,身穿麻布直裰,毫不畏惧,窜来窜去,斗那二人。红脸武生身材高大,青白长衫,腿功极其厉害,出腿迅猛异常,有如弹丸飞出。他一脚直奔老者面门,老者一闪身,一招鸡形步,然后一招虎抱头;左手一招安身炮,把那红脸汉子推了个趔趄。白面书生面色苍白,鹰钩鼻,动作极其灵活,目光凶狠。白面书生大喝一声,一招“鹰击长空”,直朝老者扑来。老者叫一声:“鹰爪小白猿!”一闪身,一招“怪狮摆头”,一拳朝白面收生后背击去,白面书生也正好一拳朝老者面门击来,两拳相撞,只听“唉哟”一声,白面书生顿时脸色苍白,原来他的手指被戳断,他唿哨一声,如奔猴一般,三窜两窜逃下山了。
王芗斋见老者所使的武艺是形意门的招数,心中暗喜,心想:眼前这位老者不知是哪位师爷。正想去助他一臂之力,又听老者对那红脸汉子道:“杨兴修,我形意门此次齐集少林寺,并不是来报前仇的,是来收敛始祖遗骸的,你这位弹腿大师,不在济南教拳,跑到这里有何贵干?”
那位红脸汉子正是弹腿、查拳高手杨洪修。杨洪修道:“你们形意门来了几百人,明火执杖,不是来洗劫少林寺,又意何为?”
老者道:“我们已来半月,并未动少林寺一草一木,也没进少林寺半步,这一点少林寺住持行林高僧自然清楚。”
王芗斋想:哎呀,原来形意门高手来了几百人,想必是河南派、山西派、直隶派都来了,来了都半个月了,可我怎么一点都不知道!
王芗斋往四处一望,只见遍山都是厮杀之声,果然来了不少人,只不知都是哪家哪派,有死的,也有伤的。
只听杨洪修又道:“车毅斋,我弹腿门与形意门并无宿仇,只是听说形意门出动几百人,从直隶深县、山西太谷、河南南阳汇集而来,浩浩荡荡,深感不安,特来探视。你们恐怕是项庄舞剑,意在沛公吧!可能是为了《岳武穆拳谱》和《太祖拳谱》而来吧?”
王芗斋听说老者就是大名鼎鼎的车毅斋,十分高兴,正想去唤师爷,只听车毅斋对杨洪修道:“如果我形意门别有它心,我愿日后遭受雷击而死。”
杨洪修道:“既是这样,那我告辞了,请车老先生日后到济南大明湖一游。”说罢,跳出圈外,站在高处唤一声:“子平!一忽儿,他的徒弟五子平从下面跃了上来。杨洪修说道:子平,咱们支吧,一场误会!”说完,师徒二人消失黑夜之中。
车毅斋转身对王芗斋亲切地说:芗斋,咱们快支助宋大师。
王芗斋见车毅斋叫他的名字,那么亲切,那么慈祥,心底涌起一阵热浪。他快步随车毅斋来到二祖庵的四眼古井前。只见一个体格魁梧的壮汉,身手非凡,正跟一个瘦和尚斗在一处。那瘦和尚年过六旬,水蛇腰。壮汉俨然是个巨人,足有二米高,他全早似螳螂探爪,一招“螳螂出洞”,直取和尚双眼。和尚也不示弱,一招燕形拳,身体低得几乎贴地,远飞而支,一回手,三枚蝴蝶齐向壮汉钉来。壮汉一伸手连接住三枚,一一折断。就在壮汉折蝶之时,那瘦和尚已然飞跃回来,一招蛇形拳,直取壮汉脖颈,壮汉回手一招梅花螳螂拳,拳头变手指,五爪齐向和尚戳来。
车毅斋急叫:“师弟小心!王芗斋已暗暗运气。直朝壮汉撞去。半路上杀出一个程咬金”。
壮汉全无防备,撞个正着,壮汉滚下山去。
车毅斋问那和尚:“这壮汉的七星螳螂和梅花螳螂十分厉害,他是谁?”
“是山东烟台的范旭东,人称‘螳螂拳王’。”瘦和尚答道,说着担心地望望山下:“摔不死吧?”
车毅斋一阵大笑:“哪听说有把螳螂王摔死的?!”瘦和尚指着王芗斋问道:“这位小弟是谁,他的功夫好俊俏!”
车毅斋道:“他就是郭云深晚年收的徒弟王芗斋。”那瘦和尚正是山形意门大师宋世荣,如今正在山西五台山出家为僧。这时,只听有人大喝一声上了二祖庵的屋顶,那人双臂舒展,动似猿猴,似有万夫不当之勇。
车毅斋道:“真是俊功夫!怪不得人们叫‘臂圣’张策,真是通臂门的后起之秀!”
紧跟着,又有一人跃上了殿顶,那人身高五尺,猿背蜂腰。
宋世荣道:“孙禄堂也追上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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