庞显也想不明白:“若是他看中雪琴,爹以前提亲时,他怎么不接受?有点反常,你仔细打探消息。还有不到两个月过年了,今年宫里不知是省着过还是大办,若能大办,咱们就能赚一大笔,爹去找你表姨丈商量一下,顺便把这十万两银票给他送去。”
姜闻见到庞显,只淡淡点头,接过那十万两银票,并没有说些什么。
庞显看他心事重重,徐翦又在一边坐着,便明白是在为徐翦复官之事发愁了。徐翦被逼辞官快一年了,姜闻想保他官复原职,只是现在朝堂上他说话越来越没有份量,今天徐翦又来找他,说他昨天路遇一算命神仙,人家测算他吉星高照鸿运当头。
“这事不好办啊,皇上不点头,朝堂上附议的臣工少了,提也白提。”姜闻恨恨地说。
“乐逸宸要是能赞成,就好办了。”庞显道。
姜闻摇头:“乐逸宸虽然这次没有反对我为皇后娘娘办寿诞,可那是小事,只不过是借机给你做成一笔生意,不比相位。”
徐翦皱眉道:“乐逸宸在朝中的威望越来越高,不需多久,皇上就会提拔他任左相了,那我复官就无望了。”
姜闻叹道:“他现在只差个任命了,左相的职责权力都在他手中了,这个小嵬子,天生是做官的料,才得四年时间,竟然就把持了朝中半数的势力。年轻的喜与他结交,年老的希图他做女婿,没有女儿的,又得他恭敬尊崇地打声招呼就心服口服,还有他背后有个黎昕孟氏,家财人才都拿得出手,消息又通透,前些时严御母亲急病,他派了孟氏医馆里的十个大夫去轮流诊治,硬是把人从阎王手里救回。
还有余新的儿子在酒馆中与人斗殴将对方打死了,他来求老夫设法,老夫寻思余新不过一个六品吏部主事,吏部现在有萧杰把持着,下面的人可有可无,死人偿命,为他出面犯不着,直接拒绝了他。谁想他回头求到乐逸宸头上,乐逸宸竟是出面替他解决了。余新现在对乐逸宸可是死心塌地。”
徐翦皱眉道:“打死人自当偿命,乐逸宸难道还能只手遮天大过律法不成?”
姜闻摇头:“老夫开始也是这个想法,所以没有调查,却原来死的是个赌鬼,酒馆老板的儿子,见天儿赌输了钱回家打骂爷娘要钱,余新的儿子那天在酒馆中喝酒,见他打骂老子老娘,看不过去,出口喝斥,那赌鬼拿着酒瓶子打余新儿子,脚下不稳摔倒撞到桌角死了。乐逸宸问了情况后,送了一个孤儿给酒馆老板做养子,又派人出面料理了丧事,自个掏了五千两银子赔给酒馆老板,余新的儿子只在刑部呆了一晚,酒馆老板到刑部撤状要求放人的。”
徐翦奇怪地问:“既是这样的情况,余新的儿子并没有什么责任,他好歹是个六品官,刑部多少要给面子,为什么一开始会把他吓得来求你出面?”
徐翦自个刚说完,恍然大悟:“这是乐逸宸设的局了,刑部尚书曹放估计是乐逸宸一党了,先吓一吓余新,再出手相助卖人情。”
姜闻摇头:“若是如此简单,余新就不会感激乐逸宸了,问题在于那酒馆赌鬼的老子老娘,儿子再不好,也是自个儿子,他们上的刑部告状的,乐逸宸后来给他们送来的那个养子,眉清眼秀温和有礼,是个孤儿没有父母,能给他们养老送终,从根本上解决了问题,他们才自个儿上刑部陈说实情的。”
庞显气道:“这事很简单,我们也会做,怎么就给他占了便宜了?”
姜闻长叹,这样的便宜,乐逸宸这几年占的不少,他钱财上出手大方,人脉又广,不管官重官卑的,只要求到他跟前,他都尽全力相帮,就是下面的小吏军士,他也经常相助,家贫的,介绍其兄弟亲族到城中各商号做事,家富的兄弟纠纷的,重责严惩,他为人热心处事公正,人物又风雅出尘,竟是无人不敬服。
姜闻叹完又恨得咬牙,与徐翦庞显商量起怎么摆布乐逸宸怎么在朝堂上逼明晟昊同意徐翦复官。此时的乐府,郑伦正在跟乐逸宸汇报:“按大公子的吩咐,那个算命先生在路上巧遇徐翦,并给他算过命了。”
“好,密切留意姜闻一党的动静,还有,再去医馆给我请个大夫来。大公子我病了。”
乐逸宸一连三天告假了,明晟昊气得砸了御书房有的东西好几次了,心腹内监高康每天忙着安排宫女太监收拾了再摆设。
第四天早朝,乐逸宸还是告假,明晟昊下了早朝回寝宫,连早膳都吃不下了。他已经一拖再拖了,姜闻这几天早朝都逼着要他给徐翦复左相职,这次复职了想撤就不容易了,明晟昊无论如何不会同意,无奈姜闻有理有据,当日他借着放过魏棠一家逼徐翦辞官的,徐翦辞官的理由是教女不严。现在姜闻旧事重提,言家事国事不可混为一谈,说起来理由一套一套,明晟昊自己能驳倒他的,可是要顾着为君的尊严,不能跟个臣子一条一条理由驳下去,只能寄希望于闵琛等人,不料这几人有的耿直有的粗豪有的胆气不足,给姜闻三言两语便说得哑口无言。
“皇上,乐尚书满身红斑,确实不能上朝。”太医进来,小心翼翼地禀报。
“开药方了吗?”明晟昊皱眉。
“微臣没开,微臣看过城中医馆开的方子,很好,此病宜静养慢养,一时半刻好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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