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这深更半夜的出宫要去何处”他接着问,眼神依旧是深邃的让人琢磨不透。
“在宫里闷的晃,想出去玩玩……皇上赎罪”
“外面就这么吸引你?朕的皇宫却装不下你?”他看着我
“没有……皇宫很好……”我喃喃的说。
“就你那点三角猫的工夫还去爬墙,没被侍卫乱箭射死算你命大”
我在心里嘀咕,三脚猫工夫也是你教的,但是跟他说了估计他就要气爆了,人在屋檐下当然要低头我于是说道:“徒弟有辱师傅的英明……”我说的很诚恳的。
他那紧锁的眉头看来松动了几分:“朕本想过来看看你,不想来了奴才们都说你休息了,朕怕你是病了想上来看看你,却发觉你在被子里瑟瑟发抖,掀开棉被才发现你那丫鬟从床上滚下来,问他们没有一个人知道你去哪了?还好朕找到你找到的及时不然恐怕你已经被御林军当作刺客给杀了。”
我心里想这可怜的小桃,一定吓的不轻吧,对不起拉,连累你了……
这时太医回来,拿了些黑乎乎的药膏,撒在伤口上我顿时痛的满眼都是星星。
那胡太医对我说:“主子稍微忍耐一下,这药刚渗进伤口是这样子的,但却对跌打损伤有奇效”
我说:“还是特效药啊”
旻宁和太医都有些费解的看着我,我暗想他们这没有这个词吗?真落后,哎呀真笨,忘了他们本来就落后不禁笑出声来。
旻宁说:“都伤成这样了你还能笑出来”
我尴尬笑笑看着旻宁:“涂了这药好多了”
太医又拿了几副药让小桃熬了让我按时服下,说明天再来替我换药便告退了。
旻宁看看我说:“你早点休息吧,朕还有奏折没看完也要回书房了”看来是没有要再追究的意思。
说着让小卓子摆驾离开了。
我长长的抒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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谋策
已经在床上躺了七八天,腿上的伤渐渐好了,只是走起路来还有些痛。
下午的时候胡太医又来替我换药,换完药突然从药箱里取出一个纸包递给我,只说受人之托。嘱咐我还要按时吃药,不要做剧烈的活动便匆匆告辞。小桃下楼送他,我心里暗想会是谁呢?
打开纸包一看手顿时颤了起来,是那个我亲手做的同心结,在锦恺出征之时我曾亲手挂在他的腰间,心里顿时又是一阵翻涌。
门外传来:“皇上驾到”我赶忙把那同心结藏到枕头下,蹬蹬的传来上楼梯的声音。
我想起身行礼却被他按下:“你受了伤,还是在床上歇着吧”
“谢皇上”
“好些了么?”
“恩,好多了” 我微微点头道。
“以后不可再这样调皮任性了”他的口气没有恼怒,像在哄着孩子。
我点点头。
小卓在他身后拿着一锦盒奏折,旻宁指指让他放在桌上。
然后对我说:“想过来陪你,就把折子一起拿过来了”窗外的阳光细细的打在他的剑眉鹰目上,他算的上是个好看的男人。
“皇上真是勤政爱民的明君”他算的上是个好皇帝知道百姓疾苦,于是降低规格省吃俭用,励精图治想把衰落的大清朝治理好。而在晚年的鸦片战争割地赔款的丧权辱国,将他的名字永远的刻在了中国的耻辱柱上。
“朕既然是万民之主定当为百姓谋福”他叹了口气好象有很重的心事。低头看起奏折,时而在奏折上轻划着什么,屋子里很安静。只有那镂空珐琅香炉里丝丝袅袅的香烟不断弥漫出来。
他又是重重的叹了口气放下了笔。
“皇上怎么了?”我轻轻的问了声。
“这些王公大臣让朕怎么信的”
“这奏章有什么写的不对吗?”我轻轻的问道,我对政治倒是没有太大的兴趣 。
“给朕的上奏永远是歌舞升平一片太平”他叹了口气深邃的眼睛里像流星般闪过一丝无奈。
“所听为虚,眼见为实,皇上真的想知道天下的情况当然要自己去亲眼看看。”我随口答道。
“依你所见朕是要出宫看看了” 他那深邃的俊目突然凝视着我,让我不自然的低下头去不愿与他对视。
我点头:“恩,最好微服,不然难免官员造假”突然想起以前上学的时候每到上级通知要来检查督导,甚至连上课要回答的问题也都分配好让大家事先背好,所以要看到真相就要做到无备而至。
旻宁听我如此说,沉思了一下没有说什么。
晚上他传膳到奇月阁来,很是丰盛我也美美的吃了一顿。
膳后他又继续批阅起他那如小山般的奏折,后来居然说要留宿于此,让我心里七上八下了半天,我是他的贵人了,虽然不愿意面对这个现实,但这却是个不争的事实,只是……哎!
太监宫女们替我们宽完衣拉下那粉色的幔帐便退下了。
很暧昧的色调。
我的心很不安,他将我拥入怀中,轻轻的亲吻,一手似要解开我那单薄中衣上的盘扣。
我本能的推开他。
他叹了口气,似乎在压抑着什么。
只是轻轻将我环抱于怀中,这一夜就这样相安无事的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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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招
第二日胡太医来为我复诊的时候,告诉我已经可以不必用药只要再休息几日便可。
我悄悄问他:“他……还好吗?”
他看看四周见没人答到:“只是风寒,心中有郁结所以一直不见太大起色”
“有劳胡太医了”
“这定是微臣分内之事”
送走胡太医,本来快痊愈了应该是件开心的事情,但想到绵恺,心情便好不起来。
这时候小盘子突然上来报,说皇后要我到坤宁宫去一趟。
这后宫的女主人找我究竟有什么事,想不通,但是也要去啊。
让小桃为我梳洗打扮,她很快便为我梳了个好看的发髻,略施粉黛,人顿时精神了许多。
小桃从衣柜里拿出件桃红色的旗装问我穿这件如何,我看看她:“会不会太艳了?”
她调皮的看看我说:“主子穿这色好看,衬托的更加娇艳动人”
“你这鬼丫头,就知道拿我开玩笑,好拉好拉都听你的了”我笑着看着这丫头。
收拾妥当便上轿去坤宁宫。
不一会轿子停了,小桃搀扶着我进去,这庭院比我住的奇月阁大的多也气派的多,侍女通传过后我们便进去了,进了大堂好多嫔妃已在殿中,但是却是肃穆。按说这一屋都应是美人但却给人一种很暗淡的感觉。
殿中座的青衣头戴着凤冠的女子不用猜便也知她是皇后,一张扑克牌似的脸孔让人看了没有半点亲切感。我盈盈下拜:“如月给娘娘请安,娘娘千岁千千岁。”众人的目光顿时投向了我。
沉默……沉默……时间似乎被拉长,她不让我起来我也只有跪着。
半响她终于开口,却吓了我一跳:“如月,你可知罪”
“知罪?”我心里顿时很迷茫,难不成那天爬墙的事被她知道了,不会呀皇上都不追究了。
我抬头说道“奴婢不知,望娘娘明鉴”
她越加愤怒的说道“大胆,你居然敢说不知”我越加迷茫了,从未谋过面见面第一句话就是可知罪。
她示意站在她身旁的麽麽告诉我,所犯何罪。
原来今天是皇帝生母的忌日,宫里所有人都不得穿彩,我却犯了这穿彩的大忌。
我赶忙道歉道:“奴婢不知,望皇后娘娘赎罪”
皇后厉声道:“本宫已经通知过你要穿素前来,你却这身艳服…”
“别以为你用那点狐媚的功夫可以勾引了皇上就可以这么无法无天了,来人呢,打三十大板,让她长长记性…”
我突然意识到,这是个事先挖好的坑让我跳,好端端的为什么要今天召见我,她压根就没有通知过我今天要穿素。我又一次领略到了宫闱的险恶,显而易见鸡蛋里要挑骨头的事情。
顿时两个太监已经拿了板子进来,我的天呢!拿不成这是把门板给卸下来了?挨这么一下我还不歇菜了。
两个麽麽样的人已经过来拉扯我,不行不能任人宰割,我拼死反抗着,皇后的厉声再度传来:"你居然赶抗旨,简直无天,来人拿下重罚"
虽然我只跟皇帝学会了点三角猫的功夫,但也把那两个麽麽弄的人仰马翻,"你高高在上的皇后何苦为难我一个小小的贵人"
嫔妃们纷纷躲到两侧,没有人敢言语什么,围过来的麽麽太監越来越多我已经快招架不住,我知道我今天是出大名了,但我不能死这呀。
突然一人站出来对皇后说道:“娘娘,月贵人不懂事可以慢慢教,何苦要这般刑罚呢”我正在激战当中虽然不知道她是谁,但总算有个人肯站出来为我说句话。
皇后依旧怒气冲冲:“全妃,今日不罚她日后这后宫还有什么规法可言”原来她是全妃
我努力一冲,冲出重围准备往外跑,却结结实实的撞在一人怀里,我顿时失去了中心向后仰去还好被他一把抱住。
是皇上,他看到这混乱的场景顿时大呵一声:“这是怎么了”
麽麽太監们顿时吓的脸色苍白,众人皆下跪:"皇上吉祥"
皇后也忙从正座下来迎驾。
旻宁道:“皇后,你说这是怎么了?”
皇后恭谦的说道:“月贵人,触犯了宫条在万岁生母忌日着彩,本宫只想略施惩戒却不想她抗旨不恭,还在这出手伤人,望皇上明鉴……”完全不似刚才那副嚣张之态。
旻宁看了一眼地上的板子道:“此事,是月贵人不对,至于这惩罚罚她500两文银吧,皇后可有什么异议”我顿时觉得好委屈,在众人面前被人冤枉撕扯,他居然也说是我的过错。
“皇上……”皇后想说什么但与旻宁那定定的眼神對上便咽了回去便改口道“皇上明断”
我知道皇后觉得这样的处罚轻了,没有达到她预期的效果。
旻宁看看我说:“还不磕头向皇后陪罪,把这搅的那么不得安宁”我实在觉得委屈便立在那不动,旻宁向我使着眼色。
我最终还是跪下了:“如月无知望娘娘赎罪”那一刻突然觉得自己的尊严全都没了,不似从前的我,如若不是我的过错无论如何都不会低头。
“那朕先把她带走了”
皇后脸上不悦,但始终还是压抑着。
我就这样被旻宁带走了。
出了坤宁宫旻宁对我说:“你陪朕去个地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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哀伤
走了好久来到一处静谧的宫院小卓子等在院门外侯着,我随旻宁进去,那院子中栀子花如雪般开满枝头幽香扑鼻仿若上好的香水。来到一间屋子他轻轻关上门屋内供奉着一幅画像画上的女子端庄秀丽,旻宁上前拜祭,我知道她一定是旻宁的生母孝淑睿皇后了。
他的脸上竟是哀思,然后走到旁边的案子前轻轻拨弄弹揍起古筝,他指法娴熟,乐感流畅但却透着凝重的伤感。
一曲闭,他开口对我说:“這是我皇额娘生前最喜歡的曲子,皇额娘薨世的时候朕刚刚十五岁,皇爷爷怕皇额娘的丧事不吉折了他的阳寿所以草草了事,没多久皇阿玛便册封了锦恺的母妃为后她只比朕大六岁很是年轻美貌,额娘的死便这样渐渐被喜庆的气氛掩盖下去……”我静静听他说着
“只有朕知道永远再见不到皇额娘了,那时我暗地里便跑到这里哭,人前我很努力的读书,练习骑射,磨练着自己的性格,当然朕也讨得了皇爷爷和皇阿玛的欢心……但没有人知道朕这一步步直到坐上那龙椅的艰辛……”
我可以想象的到一个十五岁的孩子,失去母亲庇佑那自己一步步成长的艰辛。突然有些明白他眼中一直充斥的那些坚毅与深邃。
我轻轻安慰他:“其实先帝并没有忘记孝淑睿皇后,琴瑟和鸣忽断弦,冬宵夏昼廿三年。云烟飘渺旧冲漠,儿女伶仃忍弃捐。心绪萦牵情不断,泪珠错落酒同浇。寂寞椒房谁是伴,独听莲漏耐永宵……”(注)
他盯着我良久道:“你也知道皇阿玛的悼亡诗。”
我点点头道:“其实先皇对孝淑睿皇后的思念与不舍都在心里,虽然无法为她办一场大丧,但爱一个人最大莫过于放在心里”最后一句仿佛也在说给我自己听。
我看着他继续说道:“更何况孝淑睿皇后看到皇上今日的作为定也可以含笑九泉了。”
他轻轻一哂仿佛在自嘲:“可是朕这个龙椅做的真的很辛苦,吏治*,武备废弛,内外交困。鸦片贸易甚为严重……”
“皇上,这些弊端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要解决需要一步步来呀。”我安慰着他
“明日你随朕出宫微服私访吧……你不是一直想出去吗?”他看着我道。
听到这个消息,我心里一震他真的听信了我的话,想来三年多没有出过宫了报着私心来说还是蛮高兴的件事可以闭开这个是非之地的皇宫,而且……也许能见到他一面。
作者注:
嘉庆二年二月初七,皇后病故。此时正是太上皇乾隆执政时期,按说皇后之死是大丧但已届暮年的太上皇很迷信,诸多忌讳,尤其畏惧丧事,担心会折他的阳寿。他命令礼部通知全国及各国使节,皇后丧失典礼一应俱免。洞悉太上皇心思的和绅秘密对嘉庆帝进行盯梢,如查出他有所违,便以大不敬向太上皇告发,治以不孝之罪。丧失爱妻的嘉庆帝无奈只能强忍失妻之痛,处处小心,做《悼亡诗》以籍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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