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师兄在求师父?”
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师父动怒了?”
几个人脑袋再次重重的一点,清流二师兄还补充加上一句,“小师妹,你借着养伤,师父应该不会处罚你,而师父最疼大师兄,罚也罚不重,你千万别再去惹事了,这一次连大师兄都跪了几日几夜了,你若去只怕还要重些。”
“几日几夜?”
她杏眸圆睁,手指捂上唇。
“是啊,大师兄从一回来,就跪在师父门前一直未起来过,师父虽然救了你,还是说要罚你,是大师兄说你身子弱,需要养伤,所有的罪责他替你受了,然后跪在门前恳请师父饶恕你的罪。”
小小的人面色惨白,干张着嘴发不出一点声音。
是大师兄带她回来,救了她的命。
是大师兄在师父面前扛下了所有的错,让她不用受罚。
那个优雅清高的大师兄。
不行,不关大师兄的事,她不能让别人替自己受罪,尤其是……大师兄!
“二师兄,我口渴,有水喝吗?”
她挤出一丝病弱的可怜,眨着水眸看着自己的师兄们,“三师兄,我好饿,这么多天没吃过东西,能给我找点吃的吗?”
“有,有,你等着。”
两个人的眼神挪向一旁的桌台。
就在这一瞬间,小丫头灵活的脚步一动,从两人间的缝隙处刺溜的窜出,手指一搭门闩,飞快的钻了出去,小身子飞快的跑动着,窜向师父所在的禅房位置。
刚踏入院子,远远的她就看见一个身影,直挺挺的跪在院中。
雪白的衣衫已被风尘吹的有些黄渍,却无损于那完美的身影和那高贵的气质,他静静的跪在门前,双手悬垂,似一尊精工雕成的玉人。
双目清澈直视前方,红唇紧抿,诉说着他坚定的心,挺直的背上,黑发飘扬拍打着肩头,偶尔扬起银色的发带,打上他的脸,却衬托着那半透明的肌肤丰神俊秀,玉树琼花,只是眉宇间依然有掩盖不住的疲累。
“师兄……”
她慢慢的走到他身边,小小心心的喊出两个字,声音已经哽咽,泪水开始在眼眶里打转。
眼眸一抬,冰凝的眼神在看见她的小身影后慢慢融化,口中却是冷喝出声,“身体刚能动弹你就乱跑,如果早知你想死,我就不带你回来了。”
“我……”
所有的话被他冷冷的一句噎在喉咙里再也出不来,她只是默默的看着他,眼泪扑簌簌的滴下,顺着胸前的衣衫滚落。
手指一点点的探出,轻轻碰上他衣袖的一角,让那丝滑撰入掌心,用力的握着,“大师兄,都是我的错,是应该我向师父请罪的。”
声音虽小,难掩话中坚定。
“你懂什么?”
眉头一皱,寒冰般的气势乍然迸出,差点冻伤了她,他挪开眼,“滚开。”
他以为,同样的话还能伤她第二次吗?
小小的人影根本不在乎他身上的恐怖气势,身形一矮,跪在他身边,高高的扬起声音,“不孝弟子怜星向师父请罪,恳请师父原谅!”
声音之大顿时响彻整个院落,让沐清尘想要赶她离去的想法功亏一篑。
“怜星是吗?”
屋子里慢慢的传来苍老平和的语气,“你可知自己有哪些错?”
她咬着唇,看看身边的沐清尘,而他,目光冰寒,根本不理她。
捏着他的袖角,怜星重重的吸了口气,“怜星不听教诲,偷出师门,此罪一;不懂尘世险恶,负伤而回,丢了‘七宗’正道人的脸面,此罪二;让大师兄千里奔波,祸遗同门,罪三;让师父耗损功力救怜星,罪四。怜星愿意接受任何师父的惩罚,只求师父不要将怜星赶出师门。”
房内半晌没有任何声音,怜星的心在一点点的沉落,不安感在心头蔓延开。
果然,苦智老和尚并没有说如何处罚她,而是话语声落到了另外一个人的头上,“清尘……”
“弟子在!”
沐清尘双手贴地,咚咚咚的连磕了三个响头,尊敬与敬仰在他的动作间表露无疑,“清尘有负师门重托,请师傅责罚。”
“你错在何处?”
声音悠悠,直入人心底。
身体挺直,沐清尘清晰的声音敲打着怜星的耳膜,“清尘出师门竟不曾察觉师妹尾随在后,致其小小年纪心智紊乱邪气入体,再回师门,已是来不及参加五百年一次的‘七宗’比试,辜负师门重托,师妹会有今日之错,也是清尘平日教导不严,身为大弟子,清尘罪责不可饶恕,恳请师父轻罚小师妹,清尘愿受重罚反省!”
“师兄……”
她鼻尖一酸,只有不断的眨眼,才勉强让那泪水不掉下来,而沐清尘目光只是望着前方,理也不理她。
“身为大弟子,上不听师父安排教诲,下不指导师弟师妹,不能为师门争光反害师妹身入险境,罪责难逃。”
一声叹息从屋内传来,“清尘,你既与我佛无缘,不如就此去吧,红尘历练,休要再提是我的徒弟。”
一句话,另在场的两人顿时石化,怜星更是感觉脚下裂开了一道大缝,她的身体不断的下落,下落,探不到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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