哆哆嗦嗦的,艳遥连声音都忍不住的颤抖,“我,我只是被通知昨夜,昨夜君上可能,可能会使用鼎炉练功,那时候,偷,偷袭是最,最好的。”
“胡说!”
站在冷曜痕身前的流元一声大喝,“君上会用谁为鼎炉就连我们都不知道,你们怎么会提前知晓,又有哪位姑娘会如此肯定自己会……”
说到这,话已经活生生的咽了回去,狐疑的目光恶狠狠的瞪上了怜星。
冷曜痕完全不为所扰,轻轻抬起了手腕,掌心中黑色的劲气盘旋,渐渐浓烈,“我再问你一次,究竟谁是你背后的主使人,说了,我就饶你。”——“我,我说,我说……”
她惊慌的眼睛看向怜星,眼中闪过几许挣扎,手腕慢慢的抬起,悄悄的别开脸,手指的方向,渐渐移动向沐怜星,“是……”
所有人的目光都随着她手指的方向转向沐怜星的脸,侍卫的手紧紧握上剑柄,出鞘声滑过耳畔。
沐怜星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不明白为什么艳遥的手指会选择自己。
是为了保全七宗剩下的人吗?
牺牲了自己,冷曜痕也就不再追究,七宗也就还有能力再一次反击。
明明是大义,为什么心底那么多不甘?
不是自己,真的不是自己,缘何辩解无法出口?
弃卒保车,原来自己也只不过是七宗的一颗小小棋子。
“啊……”
一声惨叫,替换了艳遥来不及出口的字,美丽的容颜瞬间扭曲,干瘪,枯萎;一只大掌拍在她的头顶,四溢的劲道中,几个光点从艳遥的头顶活活被逼了出来,不过眨眼,艳遥的身体已经失去了踪迹,只余几个光点在冷曜痕的掌心跳动。
没有人知道冷曜痕什么时候出的手,也没有人知道他为什么在这个时候出手,如此狠绝,艳遥一个字都来不及说完,甚至这一次的追查到现在成了无头案,随着艳遥的死再也无法追查。
“我说过给你最后一次机会,还不知悔改妄图蒙蔽视听,既有胆伤我,也要有胆承担被炼化。”
手中绿色的火苗一起,光点在他掌心中被层层火苗包裹,慢慢消融,居然没有一点声音,所有人都明白,是冷曜痕的结界阻止了一切声音的溢出,显然是不想再听她的解释。
“别……”
怜星终于忍不住了,扑过去死死抱着冷曜痕的胳膊,“你都杀了她了,留她魂魄再次转世投胎好不好?给她一次机会吧,求你,我求你了。”
冷曜痕看着她,眼神中没有一丝温度,手掌一挥,怜星扑倒在地,“你求我?凭什么你求我就要放了她?”
眼见着他手中的光点亮度越来越弱,她一声悲呼,“你放了她吧,好歹她也伺候你一场,你不能这么无情。”
就算艳遥刚有想要牺牲她,就算差一点现在遭受这样命运的人极有可能是她,她也不能眼睁睁的看艳遥就些魂飞魄散,即使她知道,刚有艳遥的举动,还有自已现在的行为已经换来了无数鄙夷的目光。——“我饶你,是因为我知道昨天的事并非你指使,并不代表你有资格对我要求什么。”
手掌一合,火光顿灭,再打开已是一无所有。
艳遥死了,就这么一点灰烬都没有留下,连再世为人的机会都没有了。
怜星瘫软在地,心中失有到了极点。
也许艳遥利用了她去缠住冷曜痕,也许艳遥没有告诉她所有事情的算计,但是她还是七宗的人,怎么能不难过伤悲。
她以为冷曜痕是有血性的,至少昨夜两人相处时那么的和谐,轻声细语的交谈,悄然的告诉她他的故事,那眼中的神采令人沉醉,她以为自己是特别的,原来一切都只是自已高估了自己,她在冷曜痕的心中,什么也不是。
魔就是魔,不懂得宽恕,没有感情。
可自己居然被他乱了道心,这何尝不是一种悲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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