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执掌妖界千年,我还从未见过他真心对过谁,找不到破绽自然也就无法下手,而他若要寻我的破绽,只怕太多太多。”
摇摇头,他看着沐怜星,“若说能与他亲近的,你已算是第一人了。”
“难道你们以后交恶,你要先拿我开刀?”
话有出口,她已笑出声,脆生生的在风中飘远。
“那不如我现在就掐死你。”
他一声大笑,作势伸手。
白影飘出,摇曳风中,身子急退中,忘记了身后是巨大的树干,活生生一声闷响伴随着惨叫,某人捂着脑袋蹲下,呜呜哀号。
眼前金星乱闪,依稀间一双手搂上腰间,湿热的掌心贴上后脑,气息慢慢散开,“真笨。”
“疼……”
扭曲着脸,可怜兮兮的望着他,一个修炼两百年,拥有巨大潜能的她,居然会被树撞到眼冒金星,确实笨的可以,传出去一世英名就毁于一旦了。——“你就这么安然长大的?”
冷曜痕摇头苦笑,“不管在哪,都要张开你的保护网,因为危险随时可能出现,知道吗?”
“这不是你在吗?”
顺口的一句话,震惊了两个人。
她从来不敢想象,自己会对他说出这样的话,如此的顺畅,可是她与他,有不过仅仅交谈过几次,为什么会这样?
冷曜痕一贯平静的面容上闪过几不可见的波动,看着她烧红的脸,四处躲闪的眼神,手指一动,黑色的郁金香己别在她鬓边。
指尖擦过脸侧,她分明感受到了温热中细小的颤抖,清香绕上她,分不清究竟是花香还是属于他独特的味道。
她摸摸发梢,花朵犹沾水气,忧然间发现,自己正亲密的贴事在他的胸前,她不自在的一动,他已退开。
“如果没有我呢?”
他突兀的冒出一句话,“只有自己才能保护自己。”
“哦。”
不在焉的应付着,惊讶于自己适才的失神,几度挣扎,在他眼中看见一闪而过的惊艳,终究没有摘下鬓边的花。
“这花太阴郁,不适合你。”
他微微摇着头,“单纯如你,合该用更娇艳的。”
她还来不及接嘴,小手已被他握入掌心,“走,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月下徜徉,象自由的乌儿,清幽的草木,头顶群星闪耀,夜晚是静谧的,也是她来到魔界后真真正正最放下所有享受的一夜。
被他带领着,飞越山巅,她突然发现,前面的小尖塔,似乎有些熟悉。
“那,那里不是禁地吗?不能进的。”
她不安的扭动着。
“我带你进,你还怕有人拦?”
他眉头微蹙,手中结印已飞出。
怜星嗫嚅着,“我的身份来这里真的不合适。”
魔界的秘密于她而言,一旦知道,是该为他守密还是该为七宗尽义?
既然无法决择,不如不知道。
察觉到她的为难,他毫不介意的牵着她落下,“这里没有秘密,你不用纠结,我只是觉得有人应该会喜欢见到你。”
“谁?”
他手指微扬,站定在小巧的塔前,白石堆砌的七层玲珑小塔,精巧细致,风吹铃动,悠扬的声音轻柔灵动,底下的基座边,还能看出被仔细修缮过的痕迹。
“出身七宗,却永留魔界,我想她见到你应该是高兴的。”
冷曜痕静静仰视着小塔,脸上又一次露出那种远远的思念孺慕。
“她说,魔界的子民也是生灵,与七宗人一样为了修仙而努力,甚至比人类更艰难,为了一个躯体就要挣扎等待几百年,争斗屠杀为什么不去引导他们?”
冷曜痕微笑着,月光下的身影高大俊秀。——这就是寒隐桐口中所谓以三教为己任的冷曜痕吗?
三教安宁,止杀息伐,这才是他的目标,而不是与七宗作对,永远无止境的互相攻击。
“她是我母亲,曾与你一样,怀着对魔界的愤恨而来到我父亲的身边,目的就是为了探听消息,可是当她怀着我逃回七宗的时候,却发现,七宗的人根本容不下有着魔界血统的孩子。”
他一声冷哼,不屑写满双眼。
怜星在塔前轻轻跪下,双手合什,“晚辈沐怜星见过前辈,前辈教诲晚辈铭记于心,一日不敢或忘。”
想想冷曜痕的话,似乎自己当初邪种黑白分明的对立幼稚可笑,她站起身行到他面前,坚定的对上他的眼,“冷曜痕,从明天起,你教我功法可好?”
“好!”
“若有违背天道修行者,可否让我知道你是如何处置的?”
“好!”
“冷曜痕,教我,教我真正懂得如何去判明是非黑白。”
黑色的郁金香在月光下盛放,他微笑颔首,“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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