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任远看来。庙会没有太多可逛的。不过苏晨兴致很高,任远只得相陪。
虽不是过年期间的庙会。但却也热闹。许多游人以及外地客人穿梭其中。摩肩接踵。
见人来人往。任远眼前犹如浮光掠影。渐渐虚幻起来。
任远由着苏晨带着他。两个人边走边聊。或者停下来看好玩耍的东西。或者坐下来吃点苏州的特色点心。苏晨的言语以及温软气息还算有些真实的质感。而其他的人与景都呈现一种清晰而异样的曲线流动。那是每一个人的时空。有的人快一些。有的人慢一些。他们只是从任远与苏晨他们面前经过。有些会因为苏晨而多看她几眼。至于其它。再也没有。擦肩而过。然后注定远离。再不回顾。人生都是这样。如此。人生的确是虚幻的。但是。为什么有时又会觉真实无比?
有与空是绝对对立的吗?真与假是绝对对立的吗?一时间。任远在漫步苏州古街于人群密集处。忽然生发悠远的遐想起来。
“我们去抽一个?”苏晨声音温润而带微嗔。她俏生生的转身对着任远。显然发现任远有些心不在焉。
任远抬头一看。原他们两个赫然来到一个道观前。
看招牌。是玄都观。
苏晨仅仅是象征性问任远。嘟着嘴。她立刻就挽起了任远的手臂。任远轻轻一笑。轻轻迈进这个有不少信力波动的道观。庙宇道观都是聚世人信力的宗教之所。
“这里很有名的。很灵验的。”苏晨的声音此刻额外多了一些虔诚。
道观并不大。但很全。前有山门中有三清殿后有藏书阁。
人很多。看来香火确很旺盛。远近都是香烛的浊味。
任远站在供香客点大香烛的的方停住。对苏晨道:“你进去求签吧。”
“你不进去?”瞪大了眼睛问道。
“你想让我知道你求什么签?”
苏晨立刻白了任远一眼。甩发径直进去。
任远站在原地给三清殿里三位君各自三拜。
一气化三清,自值尊敬。虽然世人描摹、刻画的有些走样。
任远拜完。然后站开让开路给别的香客游人。
这时。苏晨已很虔诚的跪倒在那。任远就见她重重磕了三个头。
磕完头。苏晨开始丢龟壳。丢了几次。终于成功。始拿着签筒晃了起来。很快一根签跳了出来。苏晨站了起来拿签到师傅那换签语。任远看到苏晨掏出一张一百的放在桌上。过了一会。苏晨跳着跑了回来。任远看苏晨神色就知道是个好签。
苏晨到了身旁。道:“我们走吧。”
“怎么样?”任远问道。
“你也想知道。你不是想知道就能知道吗?”苏晨对任远这点本领耿耿以怀。
任远笑了笑。道:“尊重你的隐私嘛。你不是也反复强调过吗?”
“记得就好。”
“看你神色。应该个好签。”
“嗯。”苏晨点头道。
任远拿肘碰了碰苏晨。低声道:“是姻缘签?”
“不是啦。”苏晨大声道:“你这人。怎么这么讨厌。知道就不灵了。”
任远呵呵一笑道:“这又不是许愿。”
“反正差不多了。”
两个人说着。正要身离去。忽然一个声音响起。“这位施主。请留步。”一个清瘦老道闪身出现。
这个老道可真清瘦啊。站在那整个像根大竹竿杵在那一般。周身上下有些邋遢。和任远初入上海城时有的一拼。两条眉是蚕豆眉。很有些像蜡笔小新的眉头。因而有些滑稽。然后脸上都是折子。太阳|茓不见高鼓。眼睛不够清亮还有些不能斜眼。更糟糕的是似乎有小程度的偏瘫——老道身体左侧很有些不得劲。鸡爪一般的手无风自抖。苏晨心道。这个老道。真是很惹画界人士动笔素描的冲动。
任远侧过身。道:“不知这位道长有和见教?”
清瘦道长目光灼灼。望着任远好半天。捻着胡须道:“这位施主的面相很奇怪啊。”
苏晨哑然失笑。江湖道士的经典开场白一般都是这样的。当然更直白的就是“印堂发黑”之类的。
“怎么个奇怪?”任远笑了笑。
“这不太好说啊。”老道说道。
苏晨说道:“不知道长如何称呼?”
清瘦道长这才注意到苏晨。连忙手道:“哦。贫道俗家姓宁。大家一都叫我宁道长。”
苏晨觉的这个宁道长是个江湖骗子。任远却是知道这宁道有几分道行。这古怪丑陋的外貌。这偏瘫的身子大抵也是嘴太多的缘故:“道长直说不妨。”
“哎呀。”宁道长长叹道:“按道理说。施主应该是一脸死相啊。”
苏晨一听就乐了。有些花枝乱颤。说任远一脸“死相”。出自这白须乱颤的老道之口。怎么都觉得有些不伦不类。
任远展颜一笑。道:“那么现在呢?”
受任远奇怪语气吸引。苏晨也往任远脸看去。她想看看被老道评价为“一脸死相”的任远。可是。没看出有什么别的不同来。任远还是任远啊。这两个人在打哑谜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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