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毅熟识金顶地形,在药房里搜寻一番后,终于取得“冰魄流光”的解药。
他正高兴想离开,忽然见到大殿里有所动静,便悄悄走过去。透过门缝,他看到一群尼姑被黑衣人挟持,至仪便是其中一个。
云毅盘算着如何相救,那黑衣人猛然出声道:“你们把血鸣和玉交出来,不然过一炷香我就往你们每人身上刺一剑,直至你们流血而亡。”
云毅听那声音,心中惊异,黑衣人不说话则已,一说话却似有魔音绕耳,扰乱心神。若内力不强,心神不定,如何能受得住这天魔音的困扰?更让云毅诧异的是,这个与他交过手、此时挟持众尼的黑衣人竟然是名女子。
云毅清楚,此刻若不及时出手相救,青峨庵必有血光之灾,恩师基业势必毁于一旦。可是除非擒住女黑衣人,不然她誓不罢休,青峨庵还将毁于她手。但女黑衣人武功深不可测,他又怎能在短时间内对付得了她?且不管如何,为今之计只有先救下众尼,再想办法擒住黑衣人。
他用掌力推开门,傲然走进去,众尼一脸惊奇地向他望来。
“你要的东西在我身上,有本事便过来拿吧。”话音刚落,云毅飞身迅速窜向门外。
女黑衣人哪愿放过任何机会,也不管那群尼姑,径自追了出去。只见云毅不逃到外面,却在这一排的禅房里乱窜。
云毅心想金顶地势较平,自己若逃到外面草坪,必会与她正面交锋而拼个你死我活。此时正值天黑,他唯有利用熟识的地形暗中将她擒住。
就在这一时刻,背后传来一个熟悉的叫声,声声入耳,异常凄凉:“云大哥,救命呀!”
云毅听得全身战栗,他明知这是女黑衣人的幻音,但是仿佛少女就身在危难之中向她求救,他双腿犹豫,不由得放慢脚步。
说时迟那时快,女黑衣人像猛鹰横扑过去,拔剑直刺,阴寒之气席卷而来。
云毅转身抽剑直挡,剑锋相抵,两人僵持不下。
待到他全力迈进一步,把女黑衣人逼退时,霎时脚下一空,原来地下竟有机关被打开。
正值千钧一发的时刻,一招“倒打金钟”,他腾身回环便可脱离险境,哪知女黑衣人使出一招“泰山压顶”,抓着他一起掉落地底。
“你想和我同归于尽?”尽管云毅知道女黑衣人不会这样做,但是他仍然问道,因为从女黑衣人拉他落入这间暗室他便清楚此时胜算在她手上。
“你错了。”女黑衣人胸有成竹地答道,“在这极小的空间里,我可以打赢你。”
“这么说你已经摸清这里的出路了?”云毅问她。
女黑衣人还没回答,云毅的剑立马便向一处墙角刺去,他的剑法从来就是快与准。
女黑衣人来不及阻止,更未曾想过对手出招如此利落,不由得纵声怒骂:“你疯了,竟然打落机关!”
“我是迫不得已出此下策,现在你还能出去吗?”云毅收回剑。
女黑衣人冷笑道:“这一回算你赢,但是你这样做不也自断后路?血鸣和玉对你如此重要,你大可独吞,不必出来承认,更何况救那群要置你于死地的尼姑?”
“我根本没有血鸣和玉。”云毅冷静地道。
“你讲什么?”女黑衣人感到受了莫大的欺骗,怒不可遏地厉声质问云毅,“你没有却要承认,把这祸事揽在身上,这是为何?”
云毅回答道:“青峨庵第六代掌门乃我先师,青峨庵惨遭横祸,作为先师弟子,我不能坐视不理。”
“哼!”女黑衣人讥笑道,“天下竟有这等事,她们要杀你,你反而还救她们?”
“她们自是杀不了我。”云毅信心十足地说道。
“不是,你说谎。”女黑衣人想了想道,“你说你是原老的徒弟,原老把万象剑诀传给你,怎么没把血鸣和玉交给你?”
“什么血鸣和玉?”云毅一直都很奇怪它到底是何物。
“难道原老没有告诉你血鸣和玉的事?”女黑衣人问他。
云毅心下也正琢磨,照理女黑衣人说得对,血鸣和玉既是重要之物原老便不会不告诉他。他竭力地回想小时候的事情,一遍遍地回忆恩师圆寂前的情景,陡然记起一件事情。
原老临终前曾指着木屋前一块Сhā地一尺的巨石告诉他,有一天他若是能把这块巨石举起来就算学有所成。多少年来他也不知举起过多少比这巨石更笨重的石块,也就没刻意举起先师所指的那块。如今回想起来先师用意十分明显,那血鸣和玉必藏于巨石之下。
云毅猜测或许血鸣和玉牵涉太多江湖仇怨,原老也拿不定主意是否传予他,只好看他的造化。他若练就一身武艺又牢记师父这一句家常的话,便可从巨石下取得血鸣和玉。
但是照这看来血鸣和玉并非吉祥之物,原老又怎么会让他牵涉其中?
除非师父生前有什么未了的心愿要他完成,抑或这血鸣和玉正与自己有关,更与叔叔当年的失踪相关,那么眼前这个武功深不可测的女黑衣人是敌人还是朋友?
女黑衣人见他一直沉默不语,料定他是想到什么,便问道:“怎样,我没说错吧?你一定知道它的下落。”
云毅内心明白,即使此刻不承认,女黑衣人也不会轻易放过他,倒不如索性承认,然后看能否从她口中套取更多关于血鸣和玉的事情。他又想直接询问她,女黑衣人未必肯告诉自己,只好随想一个事情来套她的话,他道:“这血鸣和玉师父是告诉过我的,不就是和云浩有关吗?”
黑暗中他不知女黑衣人作何反应,但见她没有出声,他也暗自心惊,难道血鸣和玉真和叔父有关?
他继续大胆地讲下去:“当年云浩带着一个孩童上峨眉山,顺便把血鸣和玉托付给原老,之后他便失踪了。”他想血鸣和玉应该不是佛家之物,说是叔父的未曾不可。
女黑衣人听着云毅的话,依旧缄默不语。
云毅更加紧张,他尽力使自己冷静下来以应万变,接着他便叹了口气,道:“唉,这都是少年往事,年久月深,不知记错了没有?”
“你没有错。”女黑衣人陷入深思后回答,她又对云毅道,“我是要你交出来。”
云毅反驳道:“既然你都承认,那血鸣和玉不就是云浩之物。你是云浩的仇家还是朋友,我又怎能把血鸣和玉交到一个陌生人手上?”
女黑衣人道:“是仇家是朋友,仅是我一面之辞,你不会相信。”
“我的确无从相信,但是……”云毅向黑衣人迈进一步,郑重其事地道,“我姓云名毅,云浩便是我叔父,你若是他的仇家,要杀要剐便过来,若是他的朋友,那我们也不会是敌人。”
一秒记住www点dier22点com,最新小说等你来